郑大将军和侍卫们把那些人都格杀在了当场,并无一人逃脱,但是那些人的兵器都喂了剧毒,郑大将军和受伤的侍卫们杀死的那些人不久便一头栽倒了马下,人事不省。

被送回府来的同时,便已经请了大夫;只是大夫诊脉之后,却摇头说不能救了。

毒并不是什么稀奇之毒,但是用量太大:郑大将军身上的伤口很多——那么刺客为了伤到郑大将军是无所不用至极,所以侍卫们被大夫救醒不少之后,郑大将军仍然在昏迷之中。

红袖在听人叙说的同时,已经把郑姜氏扶起坐好,她静静地听着父亲受伤的经过,轻轻的抱起郑姜氏,抚着她的后背。

一出宫就遇袭?红袖不自禁的想到了江氏临死之前说的那个“廉”字:难道是他做的?细细的回想了一番之后,她不能相信他会是如此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江氏的话,并不能尽信:那样一个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害沈府之人的妇人,她临死前的话也许只是为了陷害,让沈府树立更多的仇家,把沈家逼到绝路上去。

看着那紧闭的门,红袖咬着嘴唇搂抱着郑姜氏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怕一开口就会落泪:那个永远走路有风、说话大声,在她有危险、受委屈的时候,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仿佛永远不会倒下去的父亲,现在居然倒下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因为她一哭怕郑姜氏更难控制住;而她的心中却是七上八下,除了担心还是担心;只看郑姜氏的样子,也能猜到郑大将军的伤势有多严重了。

就好像为了考验红袖一样,那紧闭的门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紧闭着,一盆盆的温水端进去,变成一盆盆的发乌的血水端出来;看的红袖眼圈越来越红,眼瞅着她便要失控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终于打开了;两个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大夫扶着同样一身汗水、面色苍白的墨大夫走了出来。

红袖立即站了起来:“墨神医?”

墨大夫看了一眼红袖,再看看同样睁着泪眼的郑姜氏清道:“暂时保住了性命,能不能挺过去,接下来要看大将军是不是能抗得住了。”

他身中的奇毒根本没有被去除净,今天又为了郑将军解毒疗伤所以累极了,一副会倒在地上睡过去的样子。

红袖和郑姜氏起身对着墨大夫深深一礼:“谢谢墨神医了。”

墨大夫被大夫们扶到桌子旁坐下,他现在没有很多的经历应酬,一面写方子一面道:“你们不用谢我,郑大将军也是我的一棵大树,我当然不能让他出事儿。”

红袖和郑姜氏早已经深知墨大夫的脾性,并没有再同他多说什么,吩咐下人们给墨大夫准备房间,让他赶快去歇一歇。

墨大夫却没有立时走,他又把如何照顾郑大将军的事情仔细交代了一番,左右看看:“没有灵禾在,你们能成吗?”他不认为红袖这些人能把郑大将军照顾好。

照顾伤病之人,并不是有细心就成的,尤其是郑大将军这么重的伤势;他是真的不想郑大将军有个万一,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袖保证了一番,打发墨神医去歇着了;这才转身进屋去看郑大将军:郑大将军现在面如金色,呼吸极微;不用多说,就是不懂医的都知道他现在的情形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

郑姜氏坐在床边,握着郑大将军的受只管垂泪,完全没有了精明强干的样子。

红袖的泪水也滑落下来,过去搂住郑姜氏:“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蹲下身子摸了摸郑大将军的手,温凉温凉的。

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床沿清泣起来:父亲为他做过很多事情,有多疼爱他这个女儿,红袖自己清楚;但是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在享受着宠爱,并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

就算是现在,郑大将军重伤躺在床上,她依然是什么也帮不上;这是让红袖最伤心的地方,也是最无力的地方。

郑姜氏哭了好一会儿了,反而拉起了红袖来:“不要如此了,你父亲如果看到你如此伤心,一定会心疼的;我们,不能让他担心。”

红袖起来抱着郑姜氏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为什么。

郑姜氏和红袖在外间坐下之后,忽然问道:“沈老侯爷等人可已经出宫了?”

红袖此时才想起来这事,连忙摇头:“没有。我听到父亲受伤之后,再加上府中一点儿事情,所以一时间忘了父亲自宫中回来,怎么秒歌他们还没有出宫。”

郑姜氏闻言之后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你父亲遇刺…”

“不简单;”红袖看了一眼屋里:“里面一定有蹊跷;只是眼下还是先救父亲吧,那些人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可是却被父亲格杀当场,这计划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郑姜氏长长一叹:“现在我们根本静不下心来,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是先顾你父亲吧。”

红袖好生的安抚了一番母亲,又打发人回去给太夫人等人报信,一来把郑大将军的伤情说一声,再告诉沈太夫人等人,她要在郑府住上几日照顾父亲和母亲。

当天,皇帝知道了郑大将军遇刺的事情,使了御医来给郑大将军诊治,并且留在了郑府之中,每天都向宫中报一次郑大将军的病情。

同时,皇帝还赏下了很多的药材等等,并且还在圣旨中宽慰了郑姜氏几句。郑姜氏和红袖反而因此忙了半天,又是安排御医,又要具折谢恩等等。

第二日沈夫人便过府来探望,而沈家长房的男人们还是没有回来;沈夫人和郑姜氏坐在一起叹了几口气,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郑大将军的伤势在墨神医与众人的努力下,倒是有了一点起色;这让沈夫人和红袖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到了下午要回沈府时,沈妙歌却快马加鞭的到了郑府,他刚刚子宫中回来听说郑大将军受伤,是来探视岳父的。

沈妙歌看到郑大将军的样子,沉默着退出来;他先问了墨大夫人之后,沉吟了很久之后道:“岳父应该无事,那些人应该不该想杀了岳父大人。”

红袖看向沈妙歌没有说话,他现在心神早已经大乱,哪里能把事情想得清楚明白?

“能养得起那么多的死士,想来买更好一些的毒是没有问题,但是她们却用了很普通的毒,只是量大了一些、精纯了一些而已——我想她们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把岳父杀死在当场。”沈妙歌的眼底深有些光闪了闪。

红袖吃吃得道:“那他们死了那么多的死士,只为了让我父亲受毒伤?那是为了什么?”

沈妙歌想了想摇头:“现在朝局不稳,很多事情都如在雾中一样;,很多事情就如在雾中一样;也许只是有人不想让岳父大人上朝议事吧,但又不想当真伤到了岳父的姓性命。”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起来:“怎么说,岳父都是我天朝的栋梁之臣;边关现在虽然安静,但是四夷都虎视眈眈,朝中不可无大将啊。”

红袖被沈妙歌的话说的眉头暗跳:“秒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沈妙歌抱过红袖来:“没有什么事情,我们祖孙三人只是在公众陪着皇帝而已;没有什么,真的。”

红袖抬头看着他,她不能相信。

沈妙歌把头放在了红袖的肩膀上:“过去和现在还都没有什么。”说完长长的一叹。

红袖心中一凛,还想要问什么时却被沈妙歌按住身子:“什么也不要想,你好好照顾岳父就行;家中的事情,自有祖父等人安排。”

他顿了一顿:“毕竟,有些事情眼下说还太早;就是到了眼前,能不说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红袖已经后背发凉,他想问一问廉亲王和平南郡主以及靖安王爷,但是沈妙歌没有让她开口:“袖儿,这些日子我除了担心之外,就是想你。”

红袖抱住他没有再说什么;夫妻二人静静地搂抱了很久之后,沈妙歌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会和父亲一起过来探望岳父的。”

红袖并没有留他,送他出了府之后回到房里呆坐:郑姜氏看着她神色不对,问了她两句被红袖应付了过去。

沈妙歌的话她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之后,又去寻了墨大夫仔细再细问了郑大将军的伤势,她断定沈妙歌的话说对了一大半儿;至少那些死士是不想父亲死在当场;但是他们依然还是很想杀掉郑大将军的,因为那普通之毒精纯了,并且下得集重,就算墨大夫也没有把握能把毒完全驱除。

红袖看着床上昏睡的郑大将军,会是谁下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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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正文二十七章回头意(粉红票280张加更)

忽然一个念头冒上了红袖的脑海:难道是为了墨大夫?郑大将军毒伤极重,自己当然会让墨大夫过来救治父亲。

只是调开墨大夫做什么呢?红袖想到了沈府中的事情,前前后后并没有什么事情非要墨大夫在场不可;至于说江氏,她已经死了。

死也不能再死了,她的尸身被扔到了柴房呆了一日,昨天沈老侯爷回府之后看过她的尸身,便让人扔到了乱葬岗上去。

虽然沈府之人都极为痛恨江氏,但鞭尸的事情还不是沈家人能做出来的;而眼下沈太夫人病倒了,受到惊吓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被江氏所说的那些话所扰——她心知冲喜一事的确是沈家,也就是她和沈老祖做得不对。

如果不是她和沈老祖力持冲喜,那么也就不会有江氏的事情发生;他们沈家也不会被江氏害死那么的子侄了。

虽然沈太夫人病倒了,但是病得并不重;不要说墨大夫,就是城中的大夫也能诊治,也就是有时长短的问题了;有灵禾在府中,沈太夫人的病很快就能好转。

红袖最后想到了江氏最后的毒,难道是因为江氏最后要毒定自己或是沈太夫人、沈夫人等,所以才有那些阻杀郑大将军之举?

但是细想也不可能,不管是自己受伤、还是沈太夫人、沈夫人受伤,只能是让人为难救谁而已,而不一定能把墨大夫弄出沈家来。

想来想去,红袖也没有想到那些人刺杀父亲的原因;能确定的就是那些人想要郑大将军的性命,只是却不是要他死在当场。

虽然红袖想不明白,但是郑大将军的毒在墨大夫的尽力之下,在一天一天的好转,这还是让红袖心里痛快了一些。

这天早上,郑姜氏打发人来叫红袖,说是郑大将军醒了;这可是让红袖喜出望外,急急的赶到郑大将军的床前。

郑大将军人虽然醒了,不过精神并不好,还需要继续祛毒再加上调理,怎么也要有了两三个月才能大好。

红袖又住了两天之后,便回沈府了:她是沈家的人,不能在娘家久住的;只能是日后常常走动过来看看吧。

郑大将军醒了之后,对于刺杀的事情也是一团模糊;一切都没有一点儿预兆,而且当日自宫中出来回府的王公大臣并不是他一个,但遇刺只有他一人。

红袖回到了沈府之后,看到大门前的官兵眼神一凝:这些人居然还没有离开?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娘家郑府重兵保护说得过去,因为父亲差一点被刺身亡,但是沈府并不需要如此保护。

进府之后,红袖才知道原来皇帝说郑大将军遇刺让他很担心,所以才让城中兵马保护朝中的栋梁之臣。

红袖听到之后,想到太后驾崩的事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她不能说。

江氏自然被沈府除名,的确承着她的死亡,府中那几个沈妙歌体弱的弟弟身体也在慢慢好转;但是府中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消掉紧张,大家行事做事反而更加的小心在意了。

不要说来旺这些人,就是洒扫和浆洗上的仆妇们,都知道现在情形有些不对;只是大家都是卖身给沈认的人,他们除了等主子想办法解决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沈二爷自江氏死后大病一场,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而沈四爷近来心情也不好,他居然对怜星害了相思病;好在病情并不是很严重,他还要可以努力的做事来忘掉——他现在做事非常的拼命,而他手下的人却闲得要死。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功夫理会沈四爷,他们的心思都用在了朝廷的动向上:朝臣的变迁有些多,而且升与降也让红袖和沈妙歌感觉到奇妙。

这些事情沈老侯爷和沈侯爷相商,就是沈妙歌也不叫他到书房去议事;不过沈侯爷探望亲家郑大将军比较勤,三五天便去一次,一去至少一上午。

红袖此时才知道,靖安郡王一家人已经回属地了,而平南郡主正在准备去看母亲平南王妃:不过听她的语音,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不过沈家的人都没有再提及廉亲王爷和沈家、郑家不认识一样。

在红袖和沈妙歌的紧张中,皇帝倒也并没有对廉亲王如何,京中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佛堂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不管沈府有多少大的变动,但是佛堂里大的天和地还是宁静的。

三夫人的心在佛堂中慢慢的静了下来,对着菩萨坐着发呆的时候越来越久:她开始想自己的所做所为,这还真是少有的情#。

二夫人却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必做的功课:抄经书之外,她连话也极少说。

直到有一天,江氏的死迅传到了佛堂中。

三夫人一脸的惊讶:“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会是她,她一向很温顺的。”

二夫人眼中闪过几种不同的神色之后,才道:“是啊,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个人。”慢慢的她开始和三夫人一起诵经,闲下来两个人便在佛堂的院子里品茗,说说闲话儿什么的。

不过后来江氏所为让三夫人打听清楚之后,她再也不为江氏在菩萨面前诵经了:她的子孙也是沈姓,这江氏除掉了,不然虎儿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江氏弄死呢。

今天的月色不错,虽然天气已经很凉了;不过不妨碍红袖和沈妙歌在屋里,靠着窗子赏月。

夫妻二人只是说些闲话,不知不觉说到了佛堂中的两位婶娘身上。

“一切都是江氏所为的话,那么我们倒是冤了二婶娘了不成?”沈妙歌揉了揉眉头:“不过二婶娘是不是有害人的心思,希望能让她有所悟。”

沈妙歌点点头:“算算日子的确要到了婶娘们要自佛堂中出来的日子,能让二婶娘悟出一些来当然是好;现在府中,要静、要稳,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红袖看向天上的月亮:“是啊。老祖宗好不容易醒转过来,而父亲也已经能下床了;但是京中的情形依然不明,我们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收回目光,她向外看了一眼:“真不知道那些兵,什么时候会撤走;不至于,皇帝要‘保护’着我们过年吧?”

沈妙歌低着头过了半晌才道:“谁知道呢?皇帝的心思,向来是最难猜的。”

红袖轻轻一叹,看向沈妙歌:“阿元和逸尘都没有查到什么?”

“什么也没有查到;而且自岳父被刺到现在,京中到边关所有的朝臣、武将都没有再遇刺,根本就找不到一线索。”沈妙歌摇头:“不提这个了,好不容易赏个月。”

“二叔父这两天忙来忙去的,做什么呢?”红袖也不想坏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好心情。

“不知道,我问叔父他也不说;不过听母亲说,二叔父这两天苦求祖父、祖母一件事情,不过祖父祖母一直没有点头罢了。”沈妙歌摸了摸头:“我没有详问,哪有心思管这些;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两天二叔父很忙的,还买了不少的东西来收拾院子呢;”红袖想了想道:“也许是二叔父是为了二婶娘吧,她这两天就要自佛堂中出来了。”

沈妙歌轻轻一笑:“不想二叔父还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所有的叔父中,也就是二叔父待婶娘是最好的吧?少年夫妻老来伴,二婶娘也算是个有福的。”他说着看了一眼红袖:“不过,哪个婶娘的福气也没有袖儿你大啊。”

红袖嗔他一眼:“就没有见过你这样脸皮厚的,居然拐个弯儿夸自己。”夫妻二人便调笑了几句,心情更是见好便让人收拾了几个小菜,在月下对酌起来。

第二天,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倒了佛堂中看二夫人和三夫人,问了问她们的身体如何之后,把江氏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说到她死的惨装时,沈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人啊,活着了就是这么一辈子,如此歹毒害人哪有安生的过自己的日子好?”

三夫人听得脸色苍白,她自丫头那里听到的,根本就不详细;而二夫人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抖着嘴唇应了几声“是”。

然后沈太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谈了谈佛经,又说了一些报应轮回之类的事情,才对二夫人、三夫人道:“明日之后,你们就各自回房吧;只是日后行事什么的,一定要小心在意,记着你们的身份。”

三夫人和二夫人脸红耳赤的答应之后,送走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三夫人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但是二夫人却歪在床上闭目假寐;三夫人唤了她两声见她不应,也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二夫人在床上一直躺到了掌灯时分,她的眼皮不时的跳动,就表明她一直没有睡着;可是晚饭二夫人都没有起来吃,一个晚上二夫人都在不停的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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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正文二十八章可心意(粉红票300张加更)

二夫人到了第二天也只胡乱吃了一餐饭,却不再躺在床上不动,而是披了大氅坐在院子里发呆;对于三夫人的话,是答非所问,弄得三夫人也不知道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后来不放心的摸了摸二夫人的头:“嫂嫂,你不要紧吧?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魇到了,你可不要吓我?”

二夫人只管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还摆了摆手示意三夫人可以走了。

三夫人见她额头倒也不烫,猜她只是在想什么事情便走开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妥,明儿一早就回房了;也许回到自己院子里睡上两觉也就无事了。

到了晚上,二夫人翻身翻得三夫人都醒了几回。

三夫人不胜其扰,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二夫人看着窗外的月色道:“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报应之说吗?”

三夫人看了一眼外堂:那里供着就是神佛啊;她想了想道:“应该是有的吧?老人们都是这样说的,和尚道士都有几个得道有法力,应该是有的。”

说完想到自己一直贪静萱的银钱,心中轻轻一颤念了一声佛:“睡吧,睡吧,半夜里想这些做什么?太夫人和大嫂也不过是想我们以后,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罢了;日后,我们不再犯糊涂就死了。”

二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睡吧。”可是她半睡半醒的一直不踏实,直到天色快亮时,她长长一叹轻轻起身到佛堂里上了三柱香,在菩萨面前喃喃自语了半晌,直到三夫人自屋里出来,她才停止是自语。

“嫂嫂好早。”三夫人今天的精神很好。

二夫人微笑:“你也不晚,我只是过来上柱香,其实在这里住得久,如今这一走倒生出一分依恋来。”

三夫人净手之后上香:“谁说不是呢?以后我是要常常陪太夫人过来诵经的,这是能让人静得下心来。”

二夫人今天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看上去人也亲近了二分:“走吧,日后我们常来诵诵经,不求其它只求个心静也是好的。”扯着三夫人说着闲话进到里屋收拾东西。

东西还没收拾完,外面两房的丫头已经来接了;二夫人也就让丫头们收拾东西,她和三夫人分别上车子先去给沈老祖、太夫人请安。

沈老祖和太夫人再也没有提及前事,只是对二夫人说楚夫人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让她记得去探望,便打发她和三夫人各自回房了。

三夫人一下车子便看到了儿子沈四爷抱着一双儿女等在门前,她眼眶微微一湿:“儿子——。”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当日的事情沈四爷是猜到了的。

沈四爷什么没有说,只把虎儿交给三夫人:“他闹了这一个月,天天非要吵着寻祖母;而这一个更要命,每天晚上都哭个不停,可不像母亲在时到时辰就安稳的睡一觉,实在是把儿子吵晕了头。”

三夫人亲了一下孙子,拉着儿子进屋了:儿子不想再提,她也就不再提旧事;只是日后儿子的事情要和他好好商议——他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不能凡事总替他做主。

而二夫人也到了自家的院子门前,看到门居然漆过了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看到门里那个迎出来的男人,她极轻微的一叹:少年夫妻老来伴,罢了。

沈二老爷看到二夫人已经跨进门来,笑道:“正想着这个时辰你还要在母亲那里,不想你却到了;快进来看看,我收拾的如何?”

这个时节虽然已经没有多少花儿,不过几株菊花居然开得正艳,而且两排青翠的小常青也让人看着心头一振。

二夫人还没想到沈二爷如此用心,对着他轻轻一福:“是我······,不想还要老爷如此费心。”

沈二老爷听到二夫人的话微微有些尴尬,连忙双手扶起了她来:“我们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来,到屋里用饭吧;我还没没用,一直在等你。”

二夫人听得心里更是一暖,轻轻笑着点头,很柔顺的跟在沈二老爷身后进屋;一边走她还一边问起沈二老爷的起居,还有这一个月来他的身子如何。

沈二老爷咳了两声:“我还好、还好;啊,对了,岳母大人那里我也去探过几次,昨天也去过了,老人家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心头还些气,他日你好生的去陪几个不是,母女没有隔夜仇,老人家自然也就丢开手了。”

二夫人连连点头:“说起来都是我不孝,倒是累及老爷。”

“这又是哪里话?岳母大人待我一样也是天高地厚之恩,她老人家生病,我自当去侍奉汤药;”沈二老爷说此话,很是肯定。

二夫人听得心里##舒服,到里屋再次净手、净面,换了衣服到偏厅坐下用#,沈二老爷坐在那里正在等她,看到她过来让一旁的夫人给她把椅子拉开:“伺候夫人用饭。”

二夫人扫了一眼那妇人,年岁并不大,也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打扮很是素净,头上也只有一根平常的银钗;不过并不像是她院子里的仆妇一般打扮,便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沈二老爷:“老爷新买的?”

沈二老爷脸上闪过微红摇头道:“不是买的,不是买的。”

二夫人便点点头,心里明白是太夫人或者老祖宗送过来的,所以装扮也和平常人不同;不过就是因为这种不同,她有些不喜这妇人,所以并没有和妇人说话。

她让人给沈二老爷盛上他最爱的碧梗粥来,自己却只要了一碗蛋羹,和沈二老爷说笑着用起来饭来;沈二老爷确实话说得多,而吃得极少,不时就看一眼沈二夫人。

把二夫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过是一个月没有见,都是老夫老妻了,沈二老爷如此让丫头婆子们怎么想?她嗔了沈二老爷一眼:“老爷,您多用一些啊。”

“多用,多用。”沈二老爷脸上微红,低下头三下两下便把碧梗粥吃净;让二夫人更有些不好意思,她扫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人,虽然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心下还是极甜的。

那妇人倒是极有眼色,一顿饭把二夫人伺候的妥妥当当,比二夫人用惯的丫头也差不到哪里去;二夫人倒真是生出几分喜欢来:“这是老祖宗、还是母亲送来的?想来这些日子都由她来伺候老爷吧?一会儿倒要好好谢谢她,如果能留下的话倒也不妨留下来。”

说到这里二夫人微笑着看向妇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留在我这里院子里?”

妇人闻言扫了一眼沈二老爷,虽然躬下了身去却没有答二夫人的话。

沈二老爷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看向沈二夫人,只是笑容有些别扭:“夫人看着她不错?”

沈二夫人点头,再打量了一番那妇人:“想来是老祖宗选的人吧?只是以前还真没有见过好,不会是老祖宗特意为你买来的吧?”

她微笑着对妇人道:“你厨上的活儿熟吧?”

妇儿这次倒是很乖巧的应道:“还过得去,能收拾一桌中等的席面吧,上等的席面除了几样主菜不熟,其它还能做出来。”

二夫人没有想到她的厨艺如此好,不过想想也是送来伺候二老爷起居的,厨里当然要极强:“家常的小菜、点心什么的,可也有拿手的?”

妇人再次恭声道:“会几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夫人的眼。”

二夫人轻轻点头,对于妇人的态度很是满意:“那针线上是不是也不错?”

“奴是家传的南绣,还能勉强见人。”

二夫人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女红也如此好,笑着看向沈二老爷:“老祖宗真是疼你!不过这样好的人,还真是不好意思向老祖宗讨呢,你说我们拿什么孝敬她人家才好?”

沈二老爷咳了两声:“夫人当真喜欢她?”

“喜欢,我们院子里一直少这么一个心里、眼里、手里都有的人;”说到这里二夫人忽然一顿:“你是卖了全契,还是签得短契?”

如果是短契,便不能留下这妇人了;虽然她这院子里日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一个短契人在身边转来转去,回到家中说三道四的也是不好。

妇人脸红了:“还、还没有身契。”说完又看了一眼沈二老爷。

沈二老爷清咳一声:“身契还没有签,就等你回来做主了。”他说完看了一眼沈二夫人。

二夫人听得一愣,然后嗔沈二老爷:“哪里有这种的规矩,没有身契的人怎么能近身伺候?而且,既然是老祖宗选的人当然要老祖宗做主买还是不买,哪里有等着我的道理?老爷这事儿,却是做错了。”

她又看了一眼妇人:“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老祖宗那里,请她老人家作主才是。”说完之后又打量了一番妇人,感觉还是很合心意;去沈老祖那里只是过场罢了,也是全礼而已。

其实,二夫人今天的心情极好,当她看到院子里这么大的变化,房里收拾了极为干净;而且沈二老爷还特意买了几样头面给她,还有几匹极好的锦缎——不是为了东西,是为了沈二老爷的这份心思。

所以,今天就是这妇人粗手笨脚一点,她一样看着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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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正文二十九章进府(粉红票320张加更)

沈二老爷听到二夫人的话后,笑道:“夫人看着也好,###,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夫人看不上眼的。”

二夫人笑着起身:“老爷说什么话呢?我们去吃盏茶吧,老爷今儿不出去了吧?”

她很想和沈二老爷能在一起说会子话,并没有什么事儿,就算是说说东家长,李家短,或是院子里的花草儿都成;她只是想和二老爷多待一会儿。

沈二老爷跟着起身:“不出去了,夫人。”二夫人听到这一句心花怒放,回头看了一眼二老爷:“回头,我给老爷亲手弄两个菜;也让她······”一指妇人,二夫人“咦”了一声儿:“你叫什么,我还一直不知道呢。”

妇人轻轻施礼:“奴是沈罗氏。”

“沈罗氏是吧?正好你也弄几个菜我也尝尝。”二夫人接着上面的话说完之后,才注意到一点儿:“你夫家也姓沈?倒是和我们附上有缘,不过以后你不能自称什么······”

“夫人;”沈二老爷打断了二夫人的话:“你喜欢她我也就放心了,原本一个月前就想对你说的,她呢是我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所以想请她抬进府里来;”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二夫人:“正好给你做个伴儿,也免得你一个人在家中无人相伴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