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那丫头的婆子当即在七夫人的暗示下,拖了那个丫头就走;那丫头看到自己果真就要死了,便心下一横把事情喊了出来:“夫人饶命啊,婢子也是被人收买,贪十两银子才会如此。”但是婆子们依然拖着她走,巳经出了门向廊下行去:“夫人,夫人,是二夫人院子里的方嫂给我的银子,夫人饶命啊。”

这一次,婆子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再喊下去,怕她就会喊出了七夫人的所为。

丫头的话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厅时,红袖听到了,七夫人和二夫人都听到了;但是七夫人和二夫人都是面不改色,正在让茶说话。

直到丫头的叫声没有了,七夫人才道“这些犯了错的丫头,死到临头时胡乱攀咬,就是希望能保下自己的一条小命;只是委屈、冲撞了嫂嫂,是我不会调教丫头,嫂嫂万不要往心来去才好。”

二夫人微笑:“弟妹这是哪里话,我们多年妯娌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岂能因一个小丫头的两句胡说就远了呢,倒是弟妹心里明白,我应该对弟妹说声谢谢才对。”

两个人倒客套起来。不过,红袖知道,她们已经是水火不能相容了;红袖又发作了一通了那些跟着乱叫嚷的丫头婆子们,各人都领了两板子,此事才算做罢。

七夫人和二夫人却一直在和颜悦色的说话,听得红袖在心中直叹气,她站起身来:“两位婶娘,如果钗与镯子不贵重的话,还是不要再寻了一——明儿哦打发人给婶娘送钗和镯子过来,免得惊动了太夫人以为府中出了什么大事儿,居然要搜院子这么严重。”

这话,已经可以算是在指责二夫人了。

二夫人微笑:“袖儿说得极是,是我想得不周;钗并不值多少银子,只不过是当年你二叔父送我的第一支钗罢了;算了,丢了便丢了吧。”

红袖听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让人慢慢的、仔细的在院子各处找一找,不过不要弄得和搜脘子一样就成。

说完之后,红袖也不耐再和两个婶娘动什么心机,告辞回去用早饭了。

到了下午,月桂和姜夫人亲来道谢红袖相当于是救了月桂一命。她们母女除了道谢之外,还是来告辞的。

她们已经无脸再在沈府留下,月桂出了这等事情,就算是被红袖挽救了大部分的名声,但倒底还是受损了;而且,那事儿也是姜夫人的理亏,所以并不敢和沈二夫人当真理论,能弃了和沈府的~n亲事了。

看着月桂哭得红肿的一双眼睛,红袖只能暗叹,并不能帮她什么;只是希望这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才应该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二夫人的手段被红袖识破,但是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月桂依然被送走了;高兴的当然是钱夫人,她认为此五夫人非她女儿莫属了。

第六更送上。还有一更还有一更就是七更了。

|小说论坛摇泠~手打,转载请注明|.txt.

第四卷三十九章指甲

月桂母女在七夫人的相送之下,离开了沈府;这一次的沈府之行,如果月桂能好好吸取教训,也并非是白来一趟了

因为月桂母女的走,二夫人让钱夫人和宝湘这两天不要总去长房那里,就算是呆在房里也比较好;钱夫人不明白,宝湘却是明白的。

但是宝湘在屋里坐立难安了一日之后,终于在次日趁二夫人去了楚府的时候,带着丫头说是去园子里,而到了红袖的院子里。

红袖听到宝湘来访微微一愣,自己倒还想着请她过来呢,不想她却自己来了;她起来迎了出去,让宝湘上座。

宝湘并没有多久坐,她和红袖说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当时屋里只有她和红袖两个人了

虽然二夫人因此很在意了两天,可是宝湘和平日里一样,而红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的心思又被其它事情占去了多半,也就慢慢的把此事放下了。

沈罗氏只能留在沈府三天了,再过三天便会被人送去庄子上:这是太夫人打发人来说的;而沈二老爷根本不敢去求恳太夫人,沈罗氏几乎是要完全绝望了。

她在今天苦求了沈二老爷一番,依然是没有得到答允之后,哭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伏在床上哭了半天,起来略略收拾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也要去看儿子一眼。

但是她走到院门前便被人拦了回来,几次都是如此;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终于等到看门婆子打盹的时候,悄悄的溜出了院子。

沈罗氏根本不怎么认识路来,绕来绕去便没有去园子,反而绕到了红袖院子的后面;倒是正好遇上红袖两个儿子的奶娘抱着孩子自园子回来,同行的还有沈罗氏的儿子。

沈罗氏看到儿子什么也顾不得,冲土前去便要抢儿子,却被人拦了下来;只是如此便吓着了红袖的两个孩子,而沈罗氏的孩子却看着母亲之后,哭着非要寻母亲。

一时之前,红袖院子后面热闹非凡:沈罗氏和她儿子两个人都哭得肝肠寸断,而红袖的两个孩子却被吓得大哭不止了

红袖院子里的人早已经听到异动打开了院子的后门儿,让奶娘带着孩子快进来;同时也有人跑着去请红袖了。

沈罗氏的儿子被奶娘抱走了,她疯狂一样向孩子扑去,三四个人根本拉不住她;而孩子也哭得嗓子都哑掉了,真管喊:“娘亲,我要娘亲——”

稚嫩的声音,哭得旁人都极为心痛,就不要说身为母亲的沈罗氏了。

沈罗氏对着拉住自己的婆子咬了两口,趁此不备挣开向孩子扑了过去:“儿啊,娘亲来了,娘亲来了,娘亲来了。”

那奶娘被吓得愣住了,眼看着沈罗氏就要抱住孩子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揪住了胳膊;她定神看过去,正是红袖。

沈罗氏挣了几挣不开红袖的手,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奶娘抱走了,她几乎晕倒过去:“你是不是人?你也是母亲啊,你难道不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是什么吗?”

红袖轻轻一叹:“你冷静些,我是在救你。”

沈罗氏再转过头去,看到孩子已经走得没有影儿了;她回过头来如同疯子一样扑向红袖:“都是你、都是你,你个铁石心肠的人!”

红袖原本握着她的一只手,冷不防她会全身扑过来,伸腿踢出去时,沈罗氏的另外一只手的指甲已经刺破了红袖的一只手指。

血立时便渗了出来,只是,那血却是发乌的!

沈罗氏依然不管不顾的冲上来,还要撕打红袖不可:她把沈府的恨,在一刻都发作了出来,是恨不得能咬红袖两块肉下来。

茶香和映舒两个人是后来才赶过来的,当时红袖过来时,只有韵香在她身边,所以两个丫头来的较晚;看到红袖受伤并且中毒了,两上丫头如同猛虎一样扑了了沈罗氏:一脚一拳把沈罗氏打得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此时灵禾也被人叫来了,看到红袖中毒吓了一跳:自她到了红袖身边,可是没有让红袖中过任何毒的;她连忙给红袖把毒血清出来,然后吩咐人扶着红袖回屋,还要用清水冲洗一番才成。

到墨神医来时,红袖的毒已经清得七七八八:毒,并不能说不毒;不过并不是很稀奇的毒,只是蛇毒而已。

众人看向已经被绑起来还大骂个不停的沈罗氏,茶香等人恨不得立时就把沈罗氏打死;好在红袖一直没有晕过去,不然现在沈罗氏就算不死,怕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奶娘脸色发白的跑过来,说两位哥儿情形不好;不用红袖说,墨大夫提起前襟来就跑了过去。

两个哥儿也是中毒了,不过中毒的并不严重,好像只是刚刚在和沈罗氏的挣扎中,被她碰到了一两下而已。

听到奶娘们的话,众人脸色都白了;人人都说不能饶了沈罗氏,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心肠:她也只不过是求了两次自家主子要留府中,自家主子不能答应她,她便如此来害自家的主子。

红袖歪在榻上,听到儿子们没有事儿这才放下心来,把孩子交给墨大夫照顾,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人把沈罗氏带到了近前,她看着沈罗氏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拦下你去抱儿子吗?”

沈罗氏听到这一句,恨得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如果不是这个沈家五少奶奶,她至少能在出府之前亲手抱一抱儿子。

现今沈家五少奶奶又叫中毒了,孩子也说是中毒:还不就是因为自己骂了她两句,便要诬蔑自己:沈罗氏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红袖咳了两声,吩咐人把沈罗氏带出去看看。过了片刻,沈罗氏被带回来之后,便再也不骂人了,她全身抖成一团,脸色苍白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神经质一样猛得抬头:“不可能,这是你们骗我!你怎么没有事儿,怎么这么快就被救过来了?”

红袖没有理会她,只问灵禾:“可救下来了?”

“有一个,在我赶到救夫人叫,已经死了。”灵禾声音有些低低的,就算死得是一个婆子,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你现在可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抱孩子了吗?”红袖沉默了很久之后,并没有再问中毒婆子们的事情,而是再次看向沈罗氏。

沈罗氏摇头:“我不相信,不相信!不是我,不是我。”她不敢相信,她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死过。

灵禾冷冷盯着她:“你的手,你的手有毒;你碰到人的时候,指尖便把人划伤从而使人中毒;但是小孩子的皮肤很嫩,你的手只要碰到,不需要划伤就可以让孩子中毒,懂了没有?”

映舒真想踢她一脚:“我们家姑娘救了你的儿子,你居然骂了我们姑娘快一个时辰,天下间还有你这种人忘恩负义的人,我们今天算是见识了。”

沈罗氏看向了自己的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用这双手,她做过很多次饭菜给儿子和沈二老爷,可是他们父子从来没有中过毒谁啊?为什么,她的手好端端的就变得有毒了呢?

红袖看她的样子,轻轻一叹:“我想,这毒应该不是你弄到手上的才对:只是为了要查清楚,我们要好好的看看你的手,但是你不能乱动,免得误伤了人好不好?”

红袖很肯定这一点,是因为沈罗氏当时毫无犹豫的去抱自己的儿子:如果她把自己的手弄上了蛇毒,当然不会一点顾忌也没有的去抱孩子。

还有,蛇毒虽然不算是什么奇诡的毒,但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她是一心要进沈府做姨奶奶的,就算是安了要害人的心,也不可能一进府便把毒带进来:她就不怕被二夫人看到?聪明点儿的,都会在站稳脚跟之后再动手。

更何况二夫人无子、她有子,就算是害死了二夫人她也不能扶正:万一再来个填房夫人,哪有现在无子的二夫人好?并且,她还知道沈罗氏当天并没有打算把孩子接进来,那么沈罗氏晚上还打算回去的,那她根本不可能会把毒带在身上的。

不是沈罗氏,那会是谁呢?那个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但也要有凭有证才可以,不然如何能平白就说是那人所为,而不是沈罗氏。

沈罗氏听到红袖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双手,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她的手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灵禾口中里含了解毒丹,一左一右是茶香和映舒二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沈罗氏下毒害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也不能不防她现在会暴起伤人。

沈罗氏闭着双眼没有动,她其实也怕双手被人砍去;不过依着她的想法,如果砍掉双手能见到儿子,她并不介意这一双手。

灵禾细细的看向沈罗氏的双手,发现沈罗氏的十指尖尖都是精心修整过的:每一片指甲都磨得如此如刀刃一般!

|小说论坛Myosotisme手打,转载请注明|

四十章心病

映舒和茶香协看清楚了沈罗氏的指甲,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她在不经意之下就能伤人使人中毒了。

而且指甲修得十分讲究,假如你不仔仔细细的注意,根本不会注意到她的指甲边缘修薄了;如果说这指甲不是刻意修成这个样子,那才怪。

“你的指甲,是你修的吗?”红袖听完映舒的耳语之后,问沈罗氏。

沈罗氏闭着眼睛摇头:“是奴家的丫头修的。”

“多久以前给你修的?“红袖接着又问道。

“来府前已经修了两日,原本是到了应该修指甲的时候,只是在府中不比在府外,所以我也没有修过。”沈罗氏答得很详尽。

“没有人给你修过指甲?”

“没有,奴家天天想儿子,也无心于这上头;说实话,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有想起要修指甲的事情。”

“你看看你的手指吧;”红袖轻轻一叹:“你的手指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你可知道?”

沈罗氏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什么特别,她轻轻睁看眼睛看了两眼手掌,还翻过了手背看过;灵禾轻轻的提醒她:“你的指甲。”

听到灵禾的话,沈罗氏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和往日不同了,她十分吃惊之下两手一抖,手指自另外一手的手滑过;她的手背立时被划破,血便涌了出来:乌黑的颜色。

灵禾立时给沈罗氏喂了解毒丹,让她干万不要动给她开始清理伤口中的毒,忙了半日沈罗氏也才感觉到晕眩消失:现在,她对于自己的手能让人中毒,没有一丝不相信了。

但是她同时也被吓坏了,招头泪眼看向红袖:“怎么会这样,少奶奶,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红袖怕她一激动不伤到自己、就伤到旁人,立时安抚她:“我知道,你不要动,小心你的手指。”

眼下除了要知道谁把沈罗氐的指甲变成了这种样子之外,还要想法子把毒自她的指甲上弄下来才成:只是不知道蛇毒是涂满了她的整片指甲,还是只涂了前端;如果只在前端,只要小心剪下来便是,如果涂

满了便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指甲还是证物,红袖让灵禾把沈罗氏的指甲先剪下来一些,然后又请来了墨神医验看沈罗氏的手与指甲。

墨神医用药验看之后道:“只是前端有毒,不过这余下的指甲还是有毒;如果用手取用食物,她本人就会中毒而亡。”

红袖听到这里一惊,看向沈罗氏:“这几天你吃饭…”

沈罗氏看着红袖道:“府上的规矩,不是吃什么东西都不能直接用手拿的吗?是有人教过我规矩的,我不曾用手取用东西,怕被那些丫头婆子更加小瞧了去。”

红袖听到此话,更加肯定沈罗氏只是被人利用了:利用沈罗氏来下毒。

事情安排的很好,把沈罗氏留下在府中,却又有把此事告知了红袖和沈妙歌,有了沈罗氏的第一次哭求红袖,因为红袖的拒绝而哭晕过去;而后,红袖和沈妙歌把沈罗氏要留在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事情,透给了沈太夫人知道,因此二老爷被训斥,太夫人让二老爷把沈罗氏送出府去,有了沈罗氏第二次来哭求红袖,再一次的哭晕过去。

两次被拒之后,说沈罗氏对红袖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看她今天在看到儿子之后,对红袖的叫骂就知道,她对红袖甚至有些因怨成恨的意思;虽然恨意不多,但的确是有。

沈罗氏对孩子的想念,一定想法子要见一见孩子;依着二老爷的性子,他当然不会为沈罗氏去求沈老祖,所以沈罗氏一定会偷偷溜出来二夫人的院子来寻孩子。

孩子们的生活在府上是极有规律的,府中几乎每个仆人都知道;午后,正是孩子在园子里透气晒太阳的时候。

红袖摸了摸了下巴:“你今天出来是想见儿子的吧?你一定是知道孩子会在园子里,可是你为什么会到我院子的后面呢?”

沈罗氏低着头看丫头用药水为她的手指清毒,听到红袖的话抬头:“奴、奴家迷路了,原本是想去园子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院子的后面。”

红袖轻轻一叹,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居然让沈罗氏遇上了孩子们自园子里回来;而自己院子里两个奶娘一定是邀了那个新来的过来坐坐,不想却被沈罗氏拦在了自己院子的后门附近。

其实,不管沈罗氏是在园子里,还是在自己院子的后门处,结果大同小异:孩子和奶娘们一定会在一起;而沈罗氏一看到儿子一定会冲出来要抱孩子,怎么也会造成混乱;在混乱中碰到孩子、丫头,伤到人也是极正常的。

不过万幸的是,她是在红袖后门处见到自己的儿子,所以伤人之后灵禾等人能及时诊治,不然今天死掉怕不会只是一个婆子了。

此计把二老爷、红袖和沈妙歌还有沈罗氏的心思摸的很透,把握的很好:如果不是因为红袖的出现,沈罗氏便会抱到自己的孩子。

沈罗氏眼下是绝望之极,在看到儿子的时候,一定会生出比平日里更大的力气来;她在抢和奶娘抢孩子时,一定会用上一些力气:那时,不止是奶娘会受伤中毒,就是孩子也一定会被沈罗氏所伤中毒。

园子距各处都远,就算墨大夫人和灵禾再快赶到园子里时,怕是孩子和奶娘、婆子:只要是被沈罗氏指甲所伤的人,都不可能救得下来。

而红袖的孩子在其中,会不会被沈罗氏伤到,全看天意了:如果运气好,可能毫发无伤只是受惊;如果运气不好,就有可能会和沈罗氏的孩子一样受伤中毒;就算是像现在只是碰确,也会让孩子们中毒——到时,墨大夫就算救下了两个孩子,是不是会落下什么病根儿可就不知道了。

因为蛇毒,都是发作的极快,再且沈罗氏指甲上的蛇毒又是极毒之物。

红袖握紧了手:设计之人,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孩子、与其它人的性命;不,应该说,她很想能一击奏功,把几个孩子都弄死才对吧——她虽然不能肯定对方一定有这个心思,但是却不能排除对方没有这个害人的心思。

不要说红袖,就是韵香等人所怀疑给沈罗氏下毒的人,就是二夫人:除此这外,无人能做到的。

沈罗氏在二夫人的院子里住着,而且哭晕过去的次数可不是一两次:在她昏迷之中,正好对她的指甲做手脚。依着墨大夫所言,能让毒附着在指甲上这么多、这么毒,绝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

想到此处,红袖看向墨大夫:“她是不是还中了其它的毒,就算是想孩子想得紧,也不能常常哭得晕死过去人事不省啊。”

“姑娘,不是毒而是病;”墨大夫答道:“她的心脉不好,并且是固疾;依着在下愚见,倒像是自胎里带出来的一般。”

红袖闻言看到沈罗氏:“你有心疾?”

“是的,少奶奶;自幼时一直便不停有人叮嘱奴家不可以过于激动,大笑、大哭等等都对身子不好;常年用药调理,自小到大也只犯过几次而已;近日是因为想孩子之故,所以才会屡屡晕倒。”沈罗氏脸色有些苍白:“此疾,我们一家人都有;祖父、父亲、姐姐等,都是死于此疾。”

“你姐姐也是死于此疾?”红袖听到里心里一动:“不是说染了很重的风寒去世?”

沈罗氏有些吃惊:“少奶奶怎么知道此事的?姐姐的确是染上风寒去世的,但是风寒之所以不治,就是因为牵扯的犯了心疾。”

红袖听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是一时间却又不是很明白,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沈罗氏,而是低头沉吟了很久。

“有谁知道你的固疾?“红袖再次开口。

沈罗氏想也没要想:“我们老爷本来就知道,还有一直伺候我的丫头婆子也知道。”

“二叔父知道?嗯,府中可还有其它人知道你有心疾吗?”红袖知道沈罗氏好丫头婆子虽然也跟着进了沈府,但却被二夫人远远的打发到下人房里去住,根本就没有让一个人跟在沈罗氏的身边。

只是不知道沈罗氏的心疾,是二老爷说出来的,还是那些丫头婆子们说出来,或者是…;红袖的眼睛眯了起来。

沈罗氏摇了摇头:“府中应该没有人知道我有宿疾的,奴家也没有向人提起过;这些日子只想孩子的事情,哪里想过自己的事情。

“那你如此激动,对身子的影响不大吗?”红袖看了一眼墨神医和灵禾:“你接连晕倒几次,会不会有什么万一?”

沈罗氏摇摇头:“我身上带着有药,只要晕倒之后有人能及时喂我吃药,便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墨神医在一旁轻轻的点头,看来沈罗氏所说是真;也就是说,如果不给沈罗氏别喂药的话,她便会当真死过去。

红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谁给沈罗氏喂的药呢?如果二老爷在,是二老爷喂的,那二老爷不在的时候,会是谁呢?

|小说论坛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四十一章也中毒

沈罗氐指甲上既然被动了手脚,那就是有人不想那因#而死:在沈罗氏晕倒的时候,一样也有人给沈罗氏喂药,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晕倒。

红袖眯着眼睛思索着前前后后的事情,设下此计的人,要除去的人不止是一个沈罗氏,还想要除去沈罗氏的孩子;如果顺带着能伤到或是除去红袖的孩子,也只能说是那人的意外之“喜”了。

那设下此计的人不但知道沈罗氏的病,而且还熟知她的病与救她命的药,才能设下此计;红袖轻轻的搓了搓手:她如何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要知道,如果不是对沈罗氏的病情很清楚,此计很可能就会夭折的——沈罗氏的病如果重一些,如此激动的晕倒几次,说不定就会死于心疾。

二夫人?红袖在心中念了几遍之后,看向映舒:“你们出去瞧瞧,可有人和罗氏娘子的贴身丫头走得近?或是那贴身丫头都去过哪里。”

映舒答应着去了之后,红袖看向沈罗氏:“你已经伤了人并且还因而死了一人,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你是不能离府而去的。”

沈罗氏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少奶奶,谢谢你。”

红袖轻轻摇头:“但是你只能留在我这里的厢房内,哪里也不能去。”

沈罗氏脸上的喜色褪去,跌坐在地上半晌之后忽然抬头:“少奶奶,您要救救我的儿子,求求您了,我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红袖看向她:“孩子在老祖宗那里,一般人是动不了她的,你放心就是;嗯,我也会提醒一下老祖宗,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顿了顿之后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原本想提点她两句,如果沈老祖把孩子留在二房,孩子自然是有很大的危险;但沈老祖不止是把孩子留了下来,还留在她的身边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不过想到沈罗氏倒底是不可能留在沈府的,所以红袖闭上了嘴巴,没有再深说。

随后,红袖又细细的问了沈罗氏在二房的生活起居,都有什么人和她比较熟或是有什么人伺候她;红袖问得时候,没有想沈罗氏在二房里根本没有熟悉的丫头婆子,她根本无人伺候。

如此一来,就算是红袖想找个借口去二夫人的院子弄个丫头来问话,也不太可能了;她正低头沉吟时,听人说太夫人到了。

红袖随即一想,就明白是沈罗氏儿子的奶娘;看来是瞒子沈老祖,却没有瞒过沈太夫人。她身上的毒刚清了不久,还不能起身迎出去,急命韵香等人出去迎。

沈太夫人被沈夫人扶着进来,看到红袖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她们说你没事我哪里相信,看到你好好就放心了;我的两个孙儿重孙儿可好?”

“太夫人,您快坐下;不如是受了一点小伤,您还急急的赶了过来,让孙媳如何承受的起?两个哥儿都好,太夫人放心就是。”红袖坐起来,在床上勉强为礼。

太夫人和沈夫人都按住了红袖:“你这孩子,好好养着吧;让我们看看伤到了哪里。”

沈罗氏看到太夫人进来之后,便面色发白的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这位太夫人会不会有沈家少奶奶的好脾气,万一生气把自己打死可怎么办?

看完红袖之后,太夫人看向了沈罗氏:“袖儿,可问清楚了?”

红袖把事情简单的一说,只是陈述并没有加上她的猜测;听完之后太夫人和沈夫人对视一眼之后没有立时说话,又让人呈上了沈罗氏的指甲看过。

“如此说来,毒也不是什么难弄到的东西,而动手毒杀了人的就是沈罗氏了?”太夫人眉头紧紧皱着:“你的毒,是哪里来的?”

沈罗氏吓得直摇头:“不是我,太夫人,不是我。”

沈夫人轻轻的道:“听那奶娘说她疯了一样抢孩子,不太像是知道手上有毒的样子。”沈太夫人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看沈罗氏。

沈罗氏并不得沈家长房主子们的喜欢,这是毋庸置疑的。

红袖忽然问道:“那奶娘,没有事儿吗?”

沈夫人轻轻点头:“原本回去就晕了过去,胳膊上受伤的地方流出的血都发乌,焚琴这才让人报给了太夫人和我;现在那奶娘已经救过来了。”

红袖微微愣了一下:“叫了大夫来,人便救过来了?”这奶娘还真是命大的很。

太夫人看了红袖一眼:“有什么不对?”

“没有;”红袖看了一眼灵禾:“只是那毒很霸道的,一会儿还是让灵禾去看奶娘看看再说吧;奶娘受了伤还是养一养的好,孩子这两天让焚琴找个人看着吧。”

太夫人抬眼看了红袖一眼:“嗯,袖儿说得有理;”再看了一眼沈罗氏:“她手上的毒应该不是她自己弄上去的,此事要好好的查一查——绝不能再让府中出另外一个…”

红袖轻声应了一声,她知道太夫人所说的人是江氏。

“现在,就叫你二婶娘过来吧;”太夫人淡淡的道:“无凭无据你一个小辈儿不好对她怎么着,不过我在这里便不同了;叫她过来,如果此事说不清楚,就算是无证据也让她去家庙里去住着!”

因为江氏的事情刚过去并不久,所以太夫人对于在府中下毒的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恨,是绝不能容忍的。

红袖并没有阻拦,就算是太夫人今天不来,她也会在明天身子好一些之后,去请太夫人出头的:二夫人,却不是她一个小辈儿能随意置疑的。

立时便有人应着出去了,但是人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同来的还有二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少奶奶,灵禾呢?救命啊,我们夫人、夫人…”

太夫人等人都站了起来,没有人喝斥那丫头的失礼:“你们夫人怎么了?”

“好端端的晕死过去了,脸色发黑;”那丫头跪例在地上哭了起来:“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怕、怕…,少奶奶,救命啊。”

红袖立时让灵禾和墨大夫都随那丫头去了:“快去,快去。”救人如救火,当然慢不得一丝一毫。

灵禾等人走了之后,红袖在心里道:这,晕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沈夫人起来对太夫人道:“我过去瞧瞧,免得一院子里没有个做主的。”她的话说得别有深意。

太夫人看向沈夫人:“你仔细些。”

沈夫人走后,太夫人和红袖便又问了沈罗氏两句话,让人带她到厢房去了;然后太夫人不放心沈老祖那边,想去看看再回来件,焚琴挑了帘子进来。

“太夫人在少奶奶这里啊,让我这一通好找;”焚琴上前见了礼:“这事儿老祖宗知道了,不过被婢子遮掩了很多,并不知道死了一个婆子;可有眉目了?老祖宗非要过来看少奶奶,被我好说歹说的劝住了——昨儿晚上便有些着凉,哪里敢让她老人家出来。”

太夫人问了老祖宗几句之后,便道:“回去之后好好劝一劝老祖宗,我晚上会过去陪老祖宗一起用饭的,有什么到时还有我呢;这是一件事儿,第二件事呢就是,你要安排几个妥妥的丫头照看小哥儿,千万不要再出差错,明白吗?”

焚琴闻言心头一跳,看了红袖一眼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却并没有多问一句话。红袖看着焚琴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事儿,只是一切小心为上;就算是老祖宗跟前的事情,也要小心再小心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