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专门做给我的。”温澄海似乎有些失望,可他看着美娘的眼却在笑,“文扬说他穿着大了不合脚,便叫我试试,我一穿大小刚好,所以就却之不恭了。”

美娘轻抿嘴唇,俏皮道:“那你该谢我哥啊,是他送你的。”

“可是鞋是你做的,我还是该谢你。”

温澄海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什么,美娘察觉到他手心湿濡,好像很紧张。

“美娘…”他红着脸喊出她的闺名,鼻尖都渗出了汗珠,模样儿颇为局促。

他羞答答的神色让美娘有些想发笑,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温澄海犹豫片刻,说话时带着一种羞于启齿却又忍不住倾诉衷肠的复杂情愫:“听文扬说你还没有定亲,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

“姑娘!”

这时竹林外头跑来一个人,喊了美娘一声,美娘一惊赶紧缩回了手,温澄海也收起了要说的话。

来的是黄莺,王金桂见美娘许久都不露面,催她过来再看看。黄莺气喘吁吁跑近:“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大太太催您赶紧去前面呢,咦,这是谁?”

美娘下意识后退一步与温澄海拉开距离,显得不那么亲近:“温公子是我哥在国子监的同窗,他在这里等我哥。”

“哦…”黄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两人面庞都泛起绯色,有些狐疑。

“我们走吧。”美娘匆匆忙忙带着黄莺就离开了,临走时只是冲温澄海点了点头,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温澄海心里腾升起些许的怅惘,就像清晨白雾缭绕的山峰,缺少那么一丁点儿明朗。

筵席上,王金桂以女主人的姿态左右逢源,不时地叫婢女给小侯爷斟酒,谢安平却不喝,意兴阑珊地想美娘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想着想着胸口的地方又开始作痒,一种渴望肌肤相亲的强烈情感喷涌出来。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摸着她抱着她就心满意足,不过,要是能做他最爱做的事,当然最好了。

“侯爷,请。”尤思仁向他敬酒,谢安平不好不给他面子,一口吃了酒然后开始发愣。

他在纠结这个时候要不要提亲。

谢安平有一点拿不定主意,他犹豫是因为他觉得似乎在寿宴上提亲不怎么合适,喧宾夺主不是么?还有就是这事儿是他自己提还是请媒人提啊?听说还要送大雁什么的…好麻烦搞不懂,他又没做过。

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侯爷看来,这个亲提了就一定能成,所以只存在早晚的问题,而不存在成功与否的问题。他是叱咤京城的小侯爷啊,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有权有势的,谁会拒绝他?谁敢拒绝他?

想着想着谢安平开始托腮盯着园子入口出神:爷的娇娇怎么还没来啊…

尤思仁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去屋里头醒酒了。王金桂见小侯爷一副高深莫测凝眉沉思的样子,不敢贸然打扰,于是转头安抚陈大人,咯咯笑道:“咱们美娘正在梳妆呢,小女儿家爱美,非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肯出来,不然她说失了礼数,是对大人不敬。陈大人您别介意呀,来尝一尝这鹿脯,最最滋补了。绿竹。”

绿竹是府中丫鬟中颇有姿色的,今天被派来伺候陈大人,已经被这老头子揩了好几次油了。

一般人做到左仆射这个位置年纪都不小了,陈大人本来入仕就晚,如今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绿竹夹起鹿脯放入他面前的碗里,他再拾筷拈起来,布满斑痕的老手微微发抖,费了番力气才塞进瘪瘪的嘴里嚼起来。

“嘶!”陈大人忽然捂住腮帮子,脸部一阵扭曲。王金桂大惊:“怎么了怎么了?!”

陈大人抿抿嘴巴,“噗”的一下吐出一团鹿脯肉,里面夹着一颗断牙。王金桂见了有些尴尬:“这鹿肉硬得跟石头似的,定是厨子没有处理好,绿竹快把鹿肉撤了,重新换好的上来。”

“不碍事,老夫昨天也掉了一颗牙。”陈大人并没有责怪王金桂的意思,而是转眼打量绿竹,“这小丫鬟不错,很机灵。”说罢牵起绿竹的手背摸了摸,“别着急,慢慢收拾。”

绿竹忍着不敢吭声,一直赔笑。

王金桂哪儿能不知道色老头的心思,她很快道:“绿竹是府里最伶俐勤快的丫头,跟美娘感情也好,亲姐妹似的,妾身还打算以后美娘出嫁的时候让她当陪嫁丫头呢。”

陈大人捋着胡子很满意:“如此甚好、甚好。”

买一得俩,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谢安平一直没在意别人的谈话,只是他们提起了美娘,他不由得注意了几分。抬眉望去,对面那老头子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京官儿那么多,又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出名,他哪儿能全部记得。只是王金桂说什么美娘、还有陪嫁丫鬟是怎么回事?

谢安平金口一开,问话了:“你家要办喜事?”

王金桂见小侯爷主动询问受宠若惊,急急忙忙答道:“回侯爷的话,还没定日子,不过大概快了,就看陈大人多久请媒人…”她含笑望向陈老头,陈老头拱手,咧嘴一笑露出缺了的门牙:“老夫欲与尤府结秦晋之好。”

谢安平看他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脱口就道:“你儿子娶媳妇?”

陈大人有些窘迫:“不不…是老夫续弦。”

谢安平蹙起眉头:“娶谁?”

陈大人正要说,王金桂已经抢先道:“正是小女美娘,侯爷,一定要赏脸来喝杯喜酒呐。”

啪——

王金桂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谢安平已经踢翻案几跳过去揪住陈大人,把那老头子按在地上,拎起拳头左右开弓。

旁边的婢女乐姬都吓得尖叫起来,好多人开始乱跑,杯碗盘盏哗啦啦碎了一地。

“你个老王八蛋,爷的女人你也敢想!爷弄死你个老不休的混账!”

谢安平年轻力壮的,陈大人被他三拳两脚都打得晕厥过去,差点没气儿。王金桂云里雾里尚不明白为什么小侯爷二话不说抡拳头,她过去想拉架:“侯爷别打了,别打…”

“滚一边儿去!”谢安平甩胳膊把王金桂撂开老远,他瞪着她目露凶光,“别以为爷不打女人,再啰嗦爷连你一块儿揍!”

居然想把他的娇娇配给这么个糟老头子,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

王金桂跌在地上摔得发髻都松了,披头散发地像个疯妇,只知道又惊又恐地看着谢安平打人。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王文渊过来扶起她,低声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别人小侯爷会无缘无故来咱家里?还不是被妖精迷了心窍,不想闹出人命你就快把美娘找来。”

王金桂如梦初醒,挥手乱喊:“快去请姑娘出来救命,快去啊你们!”

美娘从竹林过来刚好看见宾客恶鬼索命似的只顾跑,而筵席上乱七八糟,王金桂和王文渊站得远远的,就像前面有什么猛兽,过也不敢过去一步。

“大娘,这是怎么了?”

王金桂听见这声音像碰上救星似的,一把拉住美娘:“哎哟小姑奶奶你可来了!快过去劝劝侯爷,再打可就真把人打死了!”

王金桂狠狠推了美娘一把,美娘跌跌撞撞过去,定睛看清前方那个捏着凳子腿儿朝人狠捶的煞星,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谢安平把陈大人打得奄奄一息还不解气,拿脚踢了踢不省人事的老头子,嫌恶道:“喂!不是死了吧?起来!”陈大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谢安平一副“真没劲”的表情,“在爷的手下一般人都能挺五六个时辰,这老头儿怎么才挨了两拳就不行了,也忒不经揍了。爷还没用全力呢!”

被你揍成这样儿,别人一把老骨头能不散架就不错了!美娘也不想陈大人真的在自家里出事,硬着头皮上前,怯怯唤道:“侯爷…”

谢安平正打算拿茶泼醒陈大人,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抬眼喜上眉梢:“娇娇你来啦!”把茶盏扔了跑上去,抱住美娘摸了又摸,“爷都等你半天了。”

身后是王金桂和王文渊火辣辣的目光,美娘浑身不自在,推了推谢安平:“您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谢安平立马换了一张冷脸,指着周围的人:“都转过去不准看。”

所有人只好背过身去,能走多远走多远。谢安平弯腰凑到美娘面前,笑道:“他们都不看了,来给爷香一个。”

美娘僵着脸,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谢安平心满意足又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弯腰把她扛上肩头,大步朗朗轻车熟路往小阁楼去。黄莺见状大惊:“你要干什么?!快放下姑娘!”

她提步追上去,王金桂却使劲扯住她:“没眼色的东西,别搅了你姑娘的好事!”

“什么好事,姑娘被他带走不知道要做什么!”黄莺又急又气,一时挣不脱王金桂的抓扯,情急之下埋头就在她圆滚滚的手腕子上咬了一口。王金桂瞬时松了手,黄莺像离弦的箭一般跑出去,急得王金桂在后面跺脚:“给我按住那小蹄子!”

黄莺没跑出几步就被捉住,然后被王金桂叫人拿绳子捆上,小丫鬟见自己没法了,便扯开嗓子喊:“老爷,大少爷——救命啊——唔!”

王金桂用手绢塞住了黄莺的嘴,道:“把她关进柴房锁死,不许放出来。”说罢她叮嘱王文渊:“你去把那野种还有其他人挡在外面,我去你爹那儿拖住他。没了陈大人还有小侯爷,反正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咱家以后就不愁了,你也不愁了。”她得意地盘算,拍拍王文渊肩膀,“儿啊去吧。”

王文渊摸着有些灼烫的肩头,抬眸望了美娘一眼,瞥见她在擦眼泪,他默默低下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园子。

抬起朦胧泪眼,美娘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追上来拦住谢安平,甚至连阻止的话也没有说一句。她擦掉眼泪,安安静静地伏在谢安平肩上,只余阵阵心寒。

这就是她所谓的亲人,这样的薄情寡义,这样的龌龊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小猴爷:爷冲冠一怒为红颜,霸气吧?对美娘娇娇好吧?亲妈快把闺女嫁给我!@酒叔酒叔:猴儿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后受不了不要埋怨亲妈哦~~~闺女送出,概不退换!

第二一章 小轩窗缠绵求嫁

谢安平把美娘扛回阁楼,进门放下人反脚带上门,立马就开始又摸又亲。跟以往不同,美娘并不反抗,甚至没有逃避。

她只是站着,任由谢安平动手剥掉衣裳,他略微冰凉的唇落在她锁骨上,仿佛一股寒冷侵蚀进身体里,在这炎炎端午,她竟然冷得牙关打颤。

早就知道会这样,她真傻,居然会对那样的“家人”心存希望,她还可笑,明知道不可以侥幸,却还暗暗憧憬着属于自己的未来。

尤美娘,你傻到家了。

谢安平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太过安静,便在她脸颊轻轻咬了一口:“在想什么呢?”

美娘一回神,才发现这厮动作够快的,她已经被脱得只剩件儿肚兜了,而他正扯着裙腰坏笑。美娘低眸微微一笑,勾魂摄魄:“妾身在想有多久没见到您了。”

“五天!整整五天!”谢安平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撇嘴表达不满。

说实话美娘也不记得他是几天前来过的,只是觉得没他骚扰的话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所以当他说出“五天”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瞬的愕然,愣了愣才道:“侯爷记得真清楚。”

谢安平昂着下巴:“那是,爷可是扳着指头数的,爷又一个人睡了五个晚上,难受!”说罢他凑到美娘面前请求,眼睛眨巴眨巴颇有些摇尾乞怜的味道,“乖娇娇,你今天能陪爷睡觉了不?”

美娘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睡”并不是单纯的睡觉,而是指那档子事儿。

放以往她肯定百般推脱,但今天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闻言不怒反笑,而是柔荑一抬抚上谢安平的胸口,美目眄睨。

“你猜?”

纤细的手指宛若嫩葱,染了凤仙花的指尖呈现淡淡粉色,在他衣襟挠了挠,挠得他浑身都躁动起来。

“操!你又勾引爷!”

谢安平是最经不起挑逗的人,美娘才勾了勾手指头,他便如饿狼一般扑上来,也不管是不是个套就往里头钻。

他连床榻也等不及去,直接捞起美娘的腰,托起她抵在墙壁上,与自己相平的高度,然后粗鲁地扯坏她的裙子和自己身上的累赘,狠狠入进去。

美娘紧紧咬住下唇,硬是没有吭一声,谢安平先是用力顶了几下暂且一解相思之苦,之后才抬眼望着美娘。他黑白分明的眼蒙了层淡淡水汽,像是春日湖面上氤氲的薄雾,湿润而朦胧。美娘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哀伤又迷惘,脸颊两团酡红,透着汹涌的春潮。

谢安平的动作慢下来,徐徐缓缓,美娘把手环住他脖颈搂住,随着他一下下的深入发出情不自禁的哼吟。

看着她眼中的愁绪被浑浊欲|色取代,谢安平才挪开了对视的目光,他强健的手臂把她托得更高,方便他把头埋进她的胸口。他用牙齿撕扯绳带,不成想却让肚兜的系绳越来越紧,最后打成了死结。

“娇娇,扯开。”

谢安平急速地催促美娘,与此同时加大了撞击她的力度,美娘被他撞得晕晕沉沉,就快分不清今夕何夕。他饱含浓重情|欲的嘶哑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只见美娘笑盈盈把唇凑到他耳畔,轻吐香兰:“爷自己来啊…”

谢安平咬牙:“你找干!”

他隔着那块儿遮羞布在她乳|峰用力咬了一口,随即飞速抽离出去,把美娘翻了个身,推搡到窗户边。

“别躲!”

美娘趴在窗棱上,双手撑在胸前,指甲都快扣进窗沿里去了。谢安平从后面轻松地捣进去,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而易举钻进肚兜下面,握住她的柔软,毫不留情地揉捏。

窗户是打开的,外面是一丛青竹,美娘的视线越过竹梢还能看见花园里结起的彩棚,以及几名在那里打扫残局的奴仆。

半遮半露的处境让美娘极为羞耻,她想退后:“不能让人看见,不…”

她越退,只能与谢安平结合得更深。谢安平抵住她在原地,伸手扳过她的脸,俯身吻上去,撕咬她的嘴唇:“你求爷啊,求啊。”

美娘双腿发软都快站不住,可是谢安平捞着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去,不断在她耳畔说着下流话:“娇娇你叫这么大声,是嫌爷干得还不够么?”

美娘这才惊觉喉咙里的低吟不知何时从双唇之间溢出来,变作格外刺耳的尖叫,沙沙作响的竹叶摩挲声根本无法掩盖。她吓得赶紧闭紧了嘴,可是谢安平的手段着实厉害,他在她敏感的脊骨处舔舐亲吻,在她颤栗的时刻猛然攻入脆弱的莲蕊深处。

美娘连连尖叫,有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几乎失聪,终是不堪他的折腾,她带着哭腔求道:“求你…求你…”

“虽然你求了,但是…”谢安平在她细白的肩头啃咬,轻佻笑道:“爷不答应。”

谢安平无耻地不守承诺,他还是把美娘堵在窗边尽情恣弄,不同的是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把那些令人脸红的声音都掩盖下去。

花园的外墙底下,王文渊站在那里朝着阁楼远远眺望,郁郁葱葱的青竹叶遮挡了一切,只是偶然被风吹开了叶片,他能觑到隐隐春|色。

完事的时候美娘就像虚脱了一样,软哒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喘息。谢安平很识趣地自己穿戴好,走过来坐在床头,把手伸给美娘瞧:“娇娇看你咬的。”

他的食指上有圈血牙印,是刚才她受不了刺激咬下的。美娘趴着不想动,动了动唇:“爷在怪罪妾身么?要不您也咬我一个,大家就扯平了。”

谢安平牵起美娘的手放在唇边作势要咬,可最后只是亲吻了一口:“爷哪儿舍得咬你,爷疼你还来不及。”

“哼。”谁知美娘淡淡哼了一声,把脸转开,“爷尽会哄人。”说完她把被子拉来盖过头,“妾身要睡了,侯爷请便。”

谢安平愣了愣,赶紧手脚并用爬过去,扯着被角问:“怎么好端端的跟爷使起小性子来了?娇娇,乖娇娇?”

美娘死死拽住被子不松开,冷冰冰道:“爷走吧,美娘要休息了。”

“娇娇你真的要赶我走啊?”谢安平扑上去死缠烂打了一会儿,美娘就是不理他,他顿时跳下床,瞪眼威胁道:“那爷走了,爷真的走了!”

美娘还是缩在被窝里不吱声,她听到他的咚咚走到门口,咯吱一下打开门,然后门又被重重掩上。

过了片刻没动静,美娘慢慢拉下被褥,似有失落地舒了口气:“真走了…”

“娇娇!”

谢安平猛然从屏风后面跳出来,倏地一下出现在美娘面前,嬉皮笑脸地问:“没想到吧?惊喜吧?”

美娘扯了扯嘴角:“真惊喜。”

谢安平嘟起嘴亲她:“爷怎么可能扔下你自个儿走啊,你是爷的娇娇、心头肉。”

“是吗?”美娘坐起来,嗤鼻不屑,拿脸色给谢安平看,“原来爷对心头肉就是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高兴了亲近几分,不高兴就置之不理。当妾身是粉|头娼|妓呢,睡过了拍拍屁股走人,真够潇洒的。”

那怪里怪气的小模样,别提有多娇俏了。

“这…”谢安平挠挠头,“爷没当你是那些,爷当你是自己人。”

美娘那眼瞭他:“自己人?你瞧谁把自己人放别人家?”

谢安平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握住美娘的手又揉又搓:“哎呀,想跟爷回家就明说嘛,爷早说了会娶你的,你怕什么,爷才不是那种负心汉。”

美娘努嘴:“不是负心汉,却干些比负心汉还糟心的事儿。你跑我家里来,当着那么多人面把我弄回房里待一两个时辰,你当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干嘛?当初在庵里,美娘没名没分就跟了您,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这样不清不楚!全天下的女子就数妾身最傻,什么也不图就把自个儿交付了出去…”说着拿袖角擦了擦泛湿的眼角。

“是爷错了,爷错了,爷立马就改!”谢安平抱着美娘说尽好话,低声下气哄道:“爷现在就去向你爹提亲,明儿就请媒人上门,尽快把日子定下来,这个月铁定迎你过门!乖娇娇快别气了,爷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你受委屈嘛。”

美娘眉梢一挑:“这么仓促能办什么事儿?敢情您觉得纳妾比不得娶妻,所以一顶轿子把美娘抬回家去就万事大吉了?”

她越刁钻,谢安平就越服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娇娇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看时机到了,美娘微微一笑,忽然转变态度,温柔地倚进谢安平怀里,道:“妾身也不在乎那些名分什么的,但是爷您知道的,妾身出嫁以后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哥和我娘。没了我在家帮衬,就凭我娘那个软性子,还有我哥闷头闷脑的模样,他们恐怕会被大娘欺负死。爷,您帮我找个地方安置他们行吗?最好离我近一些,这样我也好常去看他们。”

心肝宝贝开口谢安平哪儿能不答应:“没问题,包在爷身上。对了,你爹怎么办?”

美娘满不在乎地说:“他爱咋办咋办,愿意在哪儿住随他。还有,侯爷您让媒人提亲的时候直接找我娘谈,别让大娘插手,有什么东西也尽数交给我娘好了。”

反正要离开王家了,她才不会让王金桂占去一丁点儿的便宜,连个铜板也不留给那老婆子!

“好好好,乖娇娇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谢安平觉得有道理,立刻答允。

美娘笑得温柔:“暂时没有了,以后想起了再给您说,反正侯爷您要多照顾我哥和我娘,他俩是我最在乎的人。”

谢安平道:“那是当然,丈母娘和大舅子爷哪儿能对他们不好。娇娇,既然他俩是你最在乎的人,那爷是你什么人?”

“您呀…”美娘仰起头,主动在他唇边亲了一口,“您是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的人,美娘要一直跟着您的。”

光是收拾这混球还不够,她还要把他一家人都收拾了方解心头之恨。

都怪侯府的那群人教出这么个妖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好忙好忙,酒叔今天都要累趴下了…现在更新时间确实不能固定,要以工作情况而视,反正我尽量保证日更啦!有事会请假的!美娘终于要嫁了,好艰难…O(∩_∩)O谢谢茜茜投雷~

第二二章 央姑母侯爷纳妾

自从老侯爷去世,侯府女儿也陆陆续续出嫁,偌大一个宅子,现在就剩谢安平和三位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