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渊你发什么疯!我是你妹妹!亲妹妹!”

美娘气得胸脯起伏不定,肩膀耸起就像只刺猬。她觉得也许并不是王文渊疯了,而是自己疯了,因为她竟然活在这样一个家里!

王文渊牙齿磕到嘴唇,唇角溢出一丝血,他抬手缓缓擦去,正要开口:“你…”

砰砰砰——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谢安平在外头喊:“娇娇!娇娇开门!”

这厮怎么来了?美娘和王文渊皆是一愣,还是美娘先反应过来,冲着外头喊了一声:“爷我就来!”

说完她狠狠搡了王文渊一把,指着窗户小声道:“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快走,不然让外头那煞星看见,铁定扒了你的皮!快走!”

王文渊看看美娘又看看房门,一咬牙跨过了窗户,他临走时匆匆扔下一句话,再次强调:“你一定是我的。”

是你姑奶奶!美娘狠狠瞪他一眼,随后看着他跳下去,消失在雨幕之中。

关好窗户,美娘去打开了门,谢安平“嗞溜”一下就钻了进来。

美娘露出“惊喜”的表情:“爷怎么这时来了?”

“爷不是答应了要陪你回门么,当然得来啦。”谢安平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又道:“打这么大的雷爷担心你害怕,所以专门来陪你睡觉。娇娇,你睡在爷的怀里就不会害怕了。”

他笑着张开手臂搂她,美娘顿时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脂粉香味。

她就说这厮是寻乐子去了!才从窑姐儿窝里爬出来吧?!

“哼!”

美娘今天遇见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没心情跟他虚情假意,恨恨地一甩手,转身就走。谢安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娇娇你怎么不理爷…”

美娘指着他鼻尖骂:“你恶心,不许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极品的两家人,一定要够极品才可以啊啊啊啊…酒叔style,本文一定是狗血的!请自带雨伞和避雷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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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逛窑子断子绝孙

谢安平瞪眼:“爷哪里恶心了!”

他摸了摸脸,心想虽然自己淋了雨有些狼狈,但肯定掩不住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的本质才对,怎么就招人恶心了呢?

美娘坐在床头抱臂翘腿,昂着下巴把脸别到一边,连眼角余光也懒得看他,鼻腔哼道:“自个儿闻闻你身上那味儿!”

嫌他臭?

谢安平抬手闻闻袖子,纳闷道:“不臭啊…”

“呵!”美娘嗤笑,阴阳怪气道:“成天在那些腌臜地方打滚,跟别人一个被窝里睡觉,香喷喷的凑上去还来不及呢,您当然不嫌臭了。哼。”

以往她闹脾气只敢一分生气九分撒娇,但今晚她是九分火爆一分挖苦,把谢安平骂得一愣一愣的。他见美娘娇娇媚媚地坐在那里,从那张漂亮小嘴儿里吐出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话,明明句句都在骂他,可他就是生不起气来。

哎哟这小妮子怎么这么撩人呢…

谢安平抓抓发痒的胸口,决定迁就他心爱的娇娇,嬉皮笑脸凑上去:“你们女人常说臭男人臭男人,男人就是要臭才算男人嘛。”

他嘟着嘴想去亲美娘,可还没碰上就被美娘一个巴掌打上来,把嘴皮子都打肿了。美娘冷冷道:“我们还说男人是杀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挨刀子啊?”

“嘶!”谢安平捂住嘴一阵痛楚,他委屈地看着美娘,“娇娇你打得爷好痛。”

美娘恶声恶气道:“痛死活该!滚一边儿去,别来我面前污我的眼睛!”

说完她双手用力一推,把谢安平推开老远。

谢安平差点摔倒,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风流眼一沉,咬牙道:“闹够了就行了啊,不然爷、爷…收拾你了!”

美娘才不怕他的威胁,抬头挑衅:“随、便、你。”

她抓了床被褥扔在地板上,还顺便用脚狠狠踩了几下,指着说:“不许爬我的床,你睡地上!”

美娘迅速放下帐子,倒头拉过被子就转过身去,甩给谢安平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居然敢对他甩脸子!

谢安平顿时火了,穿着鞋就跳上床去,把美娘从被窝里扯出来。

“你嫌爷恶心是吧,爷就是要恶心你!”

他按住美娘一顿狂亲乱摸,把她双手扣在头顶,两条强健的大腿压着她身子,然后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又啃又咬。

美娘气鼓鼓骂道:“滚开!”

谢安平用牙齿扯开她的衣襟,准确无误地咬住凸起的红樱,还故意拿牙尖去磨,又舔又吮,把她胸口弄得湿漉漉的。

美娘痒痛交加,拱起身子骂他:“你变态!”

谢安平不和她吵,一对儿风流眼似笑非笑,继续捣鼓自己的事情。他腾出一只手摸向美娘裙腰,嘶啦一下就把她裙裤都褪下,手掌按上她白馥馥的雪臀。

美娘一惊,遂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骂得更凶了。谢安平嘿嘿一笑,在她臀上轻掐一把,眉眼得意:“爷就是恶心又怎么样,你还不是照样要被爷干。”

…禽兽!

美娘还没骂出口,他就粗鲁地顶了进来,她吃痛尖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

谢安平咝咝儿喘着凉气,拍着她大腿道:“松点儿松点儿…爷要被你夹断了。”

“你就该断子绝孙!”美娘凶巴巴地骂人,眼泪哗一下就出来,抽抽道:“混球,就只知道欺负我…呜呜——脏死了!你脏死了…”

谢安平扑哧笑了,俯下去贴着她脸颊哄道:“嘿嘿,就算爷两天没洗澡又淋了雨,身上是出了些汗味儿,但也不至于就把你臭哭了呀。香娇娇乖娇娇,别哭了啊…”

谁是因为这个委屈了!美娘抹着泪呜呜地说:“要、要饭的,也、也比你干净…你最脏,勾栏窑子里那么多…唔、谁知道你有没有病…”

咦???

谢安平一怔:“什么勾栏窑子?”

美娘绞紧了小腹想把他挤出去,闻言冷哼:“你还装蒜,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城西了?”

谢安平大方承认:“是呀,你怎么知道?哎呀娇娇跟爷心有灵犀,连爷去哪儿都猜得到。”他察觉到她在用劲,不甘示弱地往里顶得更深了。

“鬼才跟你心有灵犀!”美娘气不打一处来,“你逛窑子就逛窑子,带一身熏死人的脂粉味儿回来不说,保不准还染得有花柳病!你不准碰我,我不想染上那种脏病!你快出去!出去出去…”

她柔软的腰肢左右扭动,就像三月春风撩起的嫩柳。

谢安平咀嚼过她的话,缓缓松开了她,把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低眉直直看着她,目光灼灼。

美娘气也撒完了,渐渐冷静下来,对上他冷浸浸的眸子,方才生出些许后怕。她怎么忘了这厮的霸王性子?此命休矣!

“噗!呵呵呵…”

岂料谢安平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他慢悠悠道:“哦——原来你以为爷逛窑子去了。”

美娘喝道:“难道不是吗?你自己说你去了城西,淋雨都没能把身上的骚狐狸味道冲掉!”

“鼻子真灵,比卫府养的大狼狗还好使。”谢安平捏了捏美娘鼻尖,“爷都有你了怎么还会逛窑子,娇娇你多心了。”

美娘现在能空出手揍人了,一听就扇上去:“你什么意思!我跟窑姐儿一样吗?!”

谢安平越挨揍心情越好似的,继续笑:“你比她们漂亮多了也有趣儿多了,而且你还会吃醋,吃起醋来像个小辣椒火爆爆的,嘿嘿,爷就爱吃辣。”他说话也不忘“正事”,捧起美娘的腰温柔摆弄,边弄边解释,“爷去城西是抓犯人,搜查的时候确实进了几个风月场,但是爷发誓,绝对没有搭理她们,真的是逛了一圈没搜到人就出来了。”

身体被他弄得像水一样软,美娘微微喘息,檀口吁吁:“我不信…嗯…”

这色鬼去了那种地方能不寻欢作乐?骗谁呢!

“不信你看看爷的裤儿,还是出门穿的那条。”谢安平辩白,忽然间有了个主意,“再不信的话爷只有这样证明给你看了!”

之后,他冲锋陷阵越战越勇无坚不摧。

直到美娘哭啼啼点头:“信了信了!爷我信了…”

谢安平折腾许久才鸣金收兵,他伏在美娘身上抖了抖,然后用手抹了腿根黏糊糊的玩意儿伸到美娘面前:“看见没?爷的子孙又多又稠,这么宝贵的精气儿爷只舍得给娇娇你。”

好一个大方施舍的口气。

美娘香汗淋漓,喘着气儿磨牙:“…多谢爷的赏赐。”

呸呸呸!又腥又臊的脏东西,恶心吧唧的,谁稀罕要!

谢安平乐呵呵的,把脑袋埋下去在美娘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亲了一口:“儿子儿子,我把你放进去了,你要争气啊。”

美娘含笑不语。她心里想的是:小混账你要是敢让本姑娘肚子大起来,本姑娘就把红花当饭吃!

第二天起床后谢安平才去好好清洗,趁他出去的功夫,美娘把黄莺叫来悄悄问:“我哥回来了么?”

黄莺道:“大少爷没回来。”

美娘想他应该没去侯府,不然行雁早绑了人送回来了,于是道:“你找个人去国子监看看他在不在那儿,要是在的话就盯紧他,别让他惹出麻烦。”

黄莺慎重地点点头,出去了。美娘把自己收拾打扮齐整,打算等谢安平回来就和他径直离开王家,赶紧回侯府去,避免和俞如眉见面,省得她娘说出什么话惹到这煞星。

俩人刚下阁楼,就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哭,然后王金桂披头散发地跑过来,跌跌撞撞扑倒在美娘脚下。

美娘一惊,脱口就问:“这是怎么了!”

“文渊、文渊不见了!”王金桂哭哭啼啼,手里还捏着一张纸,“他留下这个就走了,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美娘啊,求你给侯爷说一声,请他帮忙把文渊找回来好不好?大娘求你了…”

美娘垂眼瞟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远走,勿念。

她也有些错愕,那个败家纨绔的混蛋二哥居然离家出走了?会不会是他怕她把昨晚的事告诉谢安平,所以跑了?

“哎哟我的文渊呐,你去哪里了!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可怎么办啊——”

王金桂哭得比杀猪还难听,美娘实在看不下去,好言劝道:“大娘您别担心,也许二哥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以前他不也经常这样么。”

王金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可是以前他从来不留书信的,而且我去他房里看了,他连蛐蛐笼子都收拾走了!美娘,你二哥是铁了心要离开这个家啊!呜呜,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咱们一家子呢?文渊啊——”

“这个…”美娘笃定王文渊是怕遭报复畏罪潜逃了,只得硬着头皮对谢安平说:“爷您看…”

谢安平挥挥手:“行,爷让人去找一找。”

王金桂感恩戴德:“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美娘微微一笑:“爷,咱们回去吧。”

走出王家大门,美娘正要上轿,只见来了几个衙役,手里拎着一个*的包袱。谢安平见状也没着急上马,而是喊过人来问:“什么事?”

“小的见过侯爷。”那衙役说道:“昨夜暴雨涨水,河里翻了条渡船,没了几个人,小的们今早打捞出几具浮尸还有东西,唯独剩了个包袱找不到人认领。里面装着的身份文牒上写的是王文渊,听说这户人家有个姓王的公子,于是来此问问。”

美娘心头一紧:“把包袱给我看看!”

包袱皮解开,里面是几套眼熟的青年男子样式的衣裳,美娘都见王文渊穿过,除此而外,还有个金灿灿的装蛐蛐儿的笼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猴爷:爷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哦…@美娘娇娇╭(╯3╰)╮

美娘娇娇:你拿回去自己吃了吧!╭(╯^╰)╮

酒叔:…好重口。。。

谢谢洒洒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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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当首饰邀办寿辰

尤思仁去衙门认尸,几具浮尸都泡得脸肿身胀看不清面容,尤思仁翻看过他们的后颈,摇摇头:“文渊脖子上有颗痣。”

尸体没找着,可是人却不见了。衙役沿河寻了三天,谢安平也派金吾卫去找,还是一无所获。众人只道恐怕凶多吉少,也许尸首被大水冲到哪个地方去了也不一定,这种情况下生还的机会几乎是没有。

王金桂晕厥过去好几次,醒来就抱着王文渊的东西哭,才四五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痴痴傻傻,心智都有些失常了。王家全家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阴霾,众人因为此事被转移了注意力,暂且放下了以前的吵吵闹闹,连尤文扬从国子监回来安慰尤思仁,唯独王老爷子还不知道孙儿没了,每天依旧去骡马市场转转,亲手喂喂那些牲口。

小半月过去,王文渊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尤思仁也渐渐绝望了,他和家人商量是不是要办丧事。

王金桂一听顿时嘶嚎起来:“办什么丧事?你给谁办丧事!文渊没死!我的文渊还好好的!”

她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成天以泪洗面,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尤文扬也不赞成办丧事,他道:“兴许二弟顺流而下被人救起,可能他受了伤,在别人家里休养。且不急于一时,我们再派人出去找找,总还是有希望的。”

尤思仁又何尝希望王文渊是真的死了,他闻言只是抚腿叹息,尽显苍老颓态。

这时,尤文扬道:“这样吧父亲,反正我打算离京一些时日,不如就由我顺便去打听文渊的消息。”

尤思仁诧异:“你这个月应该去吏部了,离京做甚么?”

“我不去了,我已经把那个职位辞了。”

“辞了?!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辞了!”尤思仁大惊失色,声音陡然提高。

尤文扬道:“要靠着妹妹才能飞黄腾达,我怎么可能过得安心?我不要美娘委曲求全,我以后不做官不进朝廷,不依靠他们侯府一丁点儿,我凭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只有娘家有底气,美娘才会在侯府过得好。不然处处看人脸色,低三下四地去求人…父亲,难道你就忍心见美娘过那种日子?”

尤思仁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吞吞吐吐:“你不做官…那你做什么?这么多年的书岂不是白念了?”

“读书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明理。杨复来也没有去衙门谋差事,他打算去漠北做生意,我想跟他一起去。”

这厢尤文扬去意已决,那厢美娘在侯府,却因为王文渊的事心中横了一根刺。

她是讨厌他,从小就讨厌的不得了,谁叫王文渊成天就欺负她来着?什么揪辫子下绊子都是家常便饭,他还捉虫捉蛇吓她,故意弄坏她喜欢的东西,撕破她的新衣裳…美娘不知道自己哪儿就惹着王文渊了,反正他看她不顺眼,她也觉得他特别惹人嫌。

最过分的一次是她大概五六岁的时候,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寒风刺骨。尤思仁便送了件兔毛的小皮袄给美娘,美娘模样儿长得精致漂亮,穿上白茸茸的皮袄,头上梳两个小辫儿,别提有多招人疼了。王文渊穿得是狐狸皮的袄子,却眼红美娘的兔皮袄,非要抢过来,美娘当然不肯了,他伸手来扯的时候她就在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血都咬出来了,还留下很深的牙印。

王文渊怀恨在心,便使坏让身边小厮去骗美娘,说尤文扬要带她骑马,让她去骡马市场见面,而且还不能让爹娘知道,否则就不让骑了。那个时候王家还没搬到现在的大宅子,从家里去马市就只用穿过一条街,美娘信以为真,吃过晚饭便偷偷去了那里,溜进马圈。

哪晓得王文渊尾随其后,见美娘进了马圈就关上了栅栏,还把圈门锁死。美娘年纪小人也小,根本翻不出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得都没了力气,最后在马圈过了一夜。

那夜可真是冷啊,美娘至今都忘不了外头纷飞的鹅毛大雪,她缩在稻草垛子里,又冷又饿又怕,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个脏兮兮的乞丐伸出手来抓她的袄子,她本来不想给的,可是见人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于是主动把袄子解下递过去。

“我们一起盖好不好?”

府里的人找了一夜,最后还是清早马夫来清扫马圈,才发现了睡在干草堆里的美娘。也是美娘命大,冻了一宿居然只是受了风寒,被抱回去吃了两幅药就好了,倒是王文渊因为犯下弥天大错,被尤思仁狠狠抽了板子,连王金桂都没能拦住,那传话小厮也被撵出了府去。病好以后,美娘就不怎么搭理王文渊,而王文渊也不敢再这么没轻没重了。

现在想来,俩人的死结就是那时结下的,其实后来美娘倒也不觉得王文渊是故意要害自己没命,他肯定当时也是怕的,听说他挨了打都没哭,反而追着问她会不会死。可惜的是那件兔皮袄子不见了,没有找到。

唉,到底是少不更事。美娘觉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早就不记这份仇了,尽管讨厌王氏母子,很想让他们吃点苦头,却从没想过要他们死啊!

还有王文渊雨夜那晚的举动,简直都是丧心病狂,她当时都想两巴掌抽死他,可他真的没了,她心里又挺不是滋味。

“哎…”

美娘揉揉堵得发慌的胸口,决定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俞如眉已经搬出了王家,黄莺和绿竹也跟了过来伺候,事情貌似一步步正按着她的计划走,她还需要仔细谋划打算。

谢安平那厮一早就去卫府了,他最近倒是每天都去,听说跑了个重要的犯人,他火得不行,于是成日揪着抓到的几个小喽啰拷打审问,傍晚回家身上偶尔还有血渍。美娘见状由衷感叹他真是个煞星。

“黄莺,你进来一下。”

晌午过后下人们都昏昏欲睡的,美娘瞥见周围没人,便把黄莺单独叫进房间,偷偷塞给小丫头一包东西。

美娘压低声音道:“你寻个由头出府去当了,别在一家当铺,多找几家分开卖,换的银子甭拿回来,找个地方藏起来,懂了吗?”

黄莺掂了掂,里面钗环相撞清脆作响,遂点头道:“奴婢明白。但是小姐,这侯府的东西会不会被铺子掌柜认出来?”

美娘肯定道:“不会,我拿的都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儿,也不怎么值钱。还有,那些金的银的你可以先拿到银楼去,熔了重新打个式样再去卖,容易出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