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正在商量,只听香槐在外头说:“姨娘,四姑娘来了。”

“快藏好。”

美娘赶紧让黄莺把东西揣起来,紧接着软帘一飞,商怜薇从走了进来。

美娘堆起笑脸迎上去:“四姐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想找人说话解解闷,你不嫌我烦吧?”商怜薇笑不露齿,看起来既温柔又文静。

“怎么会。”美娘报以同样的笑容,吩咐黄莺,“你去叫绿竹沏杯香茶来。”黄莺心领神会,福过身就退下了。

美娘牵着商怜薇坐下:“都是妾身的疏忽,不仅未能前去拜访四姐,反而要姐姐先过来串门,真真是失礼了。”

商怜薇很善解人意:“你娘家的事我都听安平说了,也是造化弄人,妹妹请节哀,别伤心坏了身子。对了,安平还说妹妹从娘家带回来两个使女,刚才那个就是吗?看着怪伶俐的哩。”

安平说安平说…那混蛋什么悄悄话都给你说是吧!

美娘最见不得她端着正房奶奶的架子,遂笑道:“是呀,刚才这个叫黄莺,算不得很机灵,顶多是老实本分罢了。要另一个绿竹才伶俐呢,对了,绿竹模样也生得俊俏,本来妾身只准备带黄莺的,是爷非要让妾身把绿竹也捎上。”

果然,商怜薇脸色微变:“哦…是吗?”

“嗯,而且绿竹烹茶焚香的手艺极好,连爷吃了她泡的茶也赞不绝口。”美娘认真点点头,“哎呀来了,喏,这就是绿竹。”

绿竹端着两瓯茶盏进来,商怜薇仔细一打量,果然是个俊丫头,虽然没有美娘那种妩媚勾魂,却是小家碧玉的风情。

绿竹奉上茶:“四姑娘请用。”

商怜薇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挪开目光,美娘觉得她一定心情不佳,因为她把茶搁那儿就没喝。

美娘暗自得意:叫你安平长安平短的,现在难过了吧?你家安平可没告诉你屋里头还有个漂亮丫鬟!

“对了,妹妹你知不知道安平的寿辰就快到了?”俩人闲聊一会儿,商怜薇忽然问道。美娘一怔:“寿辰?”

商怜薇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含笑徐徐道来:“安平是七月十五中元节生的,瞅着还有半个多月就到了,我想今年的寿宴就由你来办罢。”

美娘一听连忙拒绝:“不行不行,妾身办不好的…”

“妹妹就别谦虚了,你是安平的屋里人,你不来办谁来办?”商怜薇劝说道:“府里两位夫人年纪都大了,做起这些来难免操劳,我又身子不好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需要人费心打点,这个担子迟早要交给安平的屋里人。其实也用不着多大排场,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有两个助兴的节目就成了。妹妹你好好办,给安平过个难忘的寿诞。”

美娘还想推辞,但不敌商怜薇百般劝说,再者别人都找到她头上来了,她推三阻四确实说不过去,最终只好勉强答应。

“…好吧,妾身尽力而为,如果碰上有什么不懂的、拿不定主意的,劳四姐您费心指点。”

商怜薇含笑颔首:“一定。”

送走了商怜薇,美娘隐隐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给那煞星做寿?侯府筵席她连见也没见过,更遑论操持了。若是办得好那是她一个小妾应该,若是办不好落人笑柄,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商怜薇既然这么开口,三姑妈那边肯定是支持的,二姑妈这个人不好说,笑眯眯却有些城府,谁知道她是不是也想借机让自己下不来台?至于小姑妈…

美娘灵机一动,不如就去请教一下谢秀,自己与她年龄差距不大,而且她那么心疼那混蛋,肯定不会坑他对吧?

话说回来,那厮居然是中元节生的!怪不得是这么副鬼见愁的性子!

打定主意,美娘心里也没这么慌了,淡然地吩咐下人准备晚膳,只等谢安平回来吃。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回府了,不过却闹出一番动静。

“你,跪在这儿!”

美娘听见响动出去看,只见谢安平拎小鸡一样提着黄莺的后领,把她摔在院子中央,让她跪下。

美娘暗暗惊心,快步过去:“爷,您这是作甚么?”

“娇娇,爷逮着个家贼,她偷你的东西出去卖,刚巧被爷抓个正着。”

谢安平扔下一包东西在黄莺面前,美娘定睛一看,不正是她让小丫头去当的那些!

美娘的心一下就悬在了嗓子眼儿,偏偏谢安平还一副邀功的德性,指着黄莺道:“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先给爷狠狠打她四十板子,再叫人牙子拉出去卖了。”

黄莺咬着唇,吓得脸色惨白,却没吐出一个字儿的解释,更是不提美娘。

很快下人们就拿着绳子和板子来了,要捆了黄莺用刑,美娘见状心急如焚,一下冲上去挡住。

“别打!是我让她去卖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嘛,酒叔好喜欢虐白莲花~~~

PS:上一章的蛐蛐笼子表示小妖精们都太不正经了,乃们怎么能取笑那么具有代表性的关键证物!人家是二少心爱的宝贝好吗?形影不离的好吗?!!!╭(╯^╰)╮

34

34、送寿礼逃过一劫

美娘撵走要用刑的人,又把黄莺扶起来给她擦了眼泪,低声道:“出去怎么不小心?罢了,你先下去梳洗,我来对付他。”

黄莺委屈抽噎:“我也不晓得怎么那么倒霉就碰见了侯爷…呜呜,姑娘要不我还是承认了吧…”

“你想小命不保吗?”美娘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捏,安抚道:“没事,交给我。”

打发走众人,美娘拾起那包首饰,对谢安平道:“侯爷咱们进屋说罢。”

回房关好门,美娘除了把“贼赃”摆到谢安平跟前,还把另一个金漆盒子也打开,指着道:“这些都是姑妈们给妾身的见面礼,这个镯子爷应该记得吧?小姑妈亲自送的,还有这根白玉簪子,是四姐从她头上拿下来的。”

谢安平点头:“对啊。”

“这些东西对妾身来说不仅贵重,而且代表了府里各位长辈的心意,所以妾身从来都是好好保管,连戴也舍不得戴,就怕弄坏了对不住姑母姐姐她们。”美娘一转手又指着另一边说,“再请爷瞧瞧这些,那几根银簪子是妾身的嫁妆,还有两副耳环也是妾身的随身物,妾身让黄莺当的是自己的东西。”

幸好她早有准备,就怕侯府的东西扎眼,所以只是挑了谢敏送的几根簪子,还有嫁妆里的一些零碎玩意儿出去卖。料谢安平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记清这么琐碎的事情,哪根簪子哪个戒指是谁的,他晓得才怪!

果然,谢安平认可了这个解释:“嗯,这些东西做得不怎么样,不可能是府里的。”

这种时候美娘忽然感激起谢敏送的幸亏是廉价货,她微微一笑:“爷这下放心了?黄莺不是家贼。”

“可是…”谢安平在金吾卫审惯了案子,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托腮不解,“娇娇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让人去变卖首饰?你缺钱用?”

银子当然不缺,谢琼拨给他们小院子的月例至少是二百两,过节还会额外增加,而且下人们的工钱都统一从侯府里支,这些银子只用来打理小厨房,又或者额外添置一些东西,所以非但花不完,每月还能剩下不少。美娘初来乍到就听香槐说了,以前是香槐管账,因为谢安平不常回来,每个月开支更少,别看香槐年纪小却很忠心,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替谢安平省下不少钱,竟然有一千多两。美娘寻思这笔钱虽然数目可观,但都是摆在明面帐上的,而且知情人比较多,打起主意来太费力,所以就干脆仍旧还交给香槐打理,她要使银子的时候吩咐一声便是了。

现在可不能说缺银子,不然这厮一问香槐就揭穿了,于是美娘摇摇头:“不缺。”

谢安平更纳闷儿了:“你不缺银子当首饰干什么?”

“是因为…”

美娘低低垂眸,手里绞着手绢儿,暗中狠狠拧了自己手背一把,一下疼得眼睛里蓄起了泪水。谢安平一见慌神了,连忙蹦起来:“哎呀怎么哭了?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爷不问了,你甭哭啊…”

美娘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吸吸鼻子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妾身是想给您买样礼物,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谢安平吃惊:“礼物?为什么要买给爷?”

“爷的寿辰马上就到了不是吗?”美娘歪着头,轻抿樱唇眼眸微红,娇滴滴道:“这是爷跟妾身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寿辰,妾身想让爷开心,所以不仅准备好好办一场寿宴,还打算给您买件儿寿礼。可是妾身不想花府里的银子,那样就当作是用您自己的钱给您买的寿礼,而不能算作妾身的心意了。所以妾身才让黄莺去变卖嫁妆…爷,您怪妾身么?”

谢安平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好似吃了一枚橄榄,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的味道。他眨眨眼,抱住美娘狠亲一口:“不怪!爷的娇娇这么有心意,爷怎么舍得怪你。”

美娘如释重负地依偎进他怀里,笑道:“爷对妾身真好。”

“娇娇,你是怎么晓得爷的生辰的?”过了一会儿,谢安平冷不丁问她。

美娘讨厌他问东问西,偏偏还要忍着不耐烦,好言答道:“妾身是听四姐说的。”

“哦,是四姐啊。”谢安平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半晌才道:“别办什么筵席了,也甭给爷买寿礼,爷从来不过生辰。”

美娘糊涂了,抬眼看他:“不过?”

就算她这样小户人家的闺女,生辰那日不说多么热闹,至少一家人也要吃一顿家宴,然后各人送上贺礼,这是规矩。可这厮身为堂堂小侯爷,竟然不做寿?

谢安平眼帘低垂遮住了瞳子,一副不想提及的样子:“就是不过。”

“…哦。”美娘敏锐地感觉到他现在情绪不佳,所以顺着他说:“爷说怎样就怎样,妾身听爷的。”

“真乖。”仿佛刚才他的低落都是美娘的错觉,谢安平一抬头又恢复了笑脸,色眯眯扑向美娘,“来让爷抱一抱。”

“爷真坏。”

美娘同他在榻上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随后香槐来请膳,俩人才收拾衣衫去用晚膳。

吃饭的时候,谢安平让香槐把小账房的钥匙拿来一把给美娘:“你以后要使银子就自己去取,爷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想怎么花怎么花,爷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美娘窃喜,可还要推辞几句:“妾身在府里吃穿不愁,其实平素也花不了什么钱…”

“拿着。”谢安平硬塞给她,然后摸着她细细滑滑的手背笑道:“反正你整个人都是爷的,所以爷也不亏。”

安寝之前,美娘瞅了个空去找黄莺,黄莺眼睛都哭肿了,见美娘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姑娘!”

“快坐着,今天吓坏了吧?跌得疼不疼?”美娘拿手绢给她擦脸颊。

黄莺自责道:“都怪我没用,我专门去了城西的当铺,以为在那里碰不上熟人,谁知进门就撞上侯爷,他一问我就露馅了。”

“不怪你,是我没想周全,他最近在城西搜犯人,难免你们就遇上了。不过咱们今天也算因祸得福了。”美娘噙笑,眼眸儿弯弯的,“他给了我账房的钥匙,以后要银子我自己取便是,你不用再像今天这般冒险了。”

黄莺抹泪点点头:“嗯,话说回来,姑娘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美娘神神秘秘的表情,狡黠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帮我盯紧绿竹,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白天她跟黄莺说悄悄话,按理绿竹该在外面守着,可商怜薇都走进屋里来了也没人发现,差点被她听见俩人说的话,好险!绿竹这丫头本来就是王金桂身边的,从来不跟美娘一条心,现在她能背叛旧主跟了美娘,焉知以后不会反过来又背叛美娘?

除了绿竹,还有商怜薇。美娘就说这四姐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拐弯抹角左劝右劝要自己操办寿宴,哪知那混蛋压根就不过!若不是今天歪打正着,美娘提前“吐露实情”,到时寿宴一开,谢安平肯定会甩脸走人撂下她不管。若是碰上想不开的女子,说不定受了这样的羞辱就愤而自尽了!

美娘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报一箭之仇,但又不能当众和商怜薇翻脸,高墙深院里就是要笑里藏刀暗箭伤人才有意思不是么。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把侯府搅得乌七八糟,想想她就觉得痛快。

不过她有些好奇,提起做寿谢安平为什么一副哀愁模样?

一定是她产生了错觉,那种煞星怎么可能伤心难过,他不给别人添堵就算好的了!

回到屋里,美娘已经做好了被谢安平折腾的准备,而且因为她刚刚逃过一劫,她还打算等会儿演戏的时候卖力一些,让这厮摆弄够就歇了,别忽然兴起旧事重提,她什么话都是胡诌的,说多就会错多,露出马脚。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谢安平只是抱着她亲热了一会儿,并没有要做那档子事的架势。美娘极度怀疑他是出去偷腥吃饱了所以没*,所以偷偷在他衣襟处嗅了嗅,但没有闻到香味儿,反而是一股男人特有的醇爽气息。

行啊这厮,竟然学聪明了,懂得洗干净再回来了。

美娘暗暗咬牙,虚伪笑问:“爷您今晚不舒服吗?”

谢安平不假思索地否定:“没有啊。”

“那…”你这混蛋怎么这么安分!别告诉本姑娘你突然转性了变成正人君子了!

美娘心里这般想,可却不能说出来,于是她温柔一笑:“早点歇了吧,爷。”

说罢她转过身面朝内侧,对着墙壁上的幔帐咬牙切齿。

睡过别的女人又来和她同床共枕,恶心死了!

室内安静了一阵,美娘几乎都要睡着了,冷不丁后背覆上来一具热热的身子。谢安平趴在美娘耳畔,小声问:“娇娇你睡着了吗?”

美娘懒得理他,所以没吱声。

可是谢安平不依不饶的,在她腮边一直磨蹭,低低地唤:“娇娇,娇娇…”

死混球你干嘛干嘛干嘛!!!

美娘强忍着怒气,朦胧睁眼:“唔…爷什么事…”

“嘿嘿,爷忽然想起来你说打算送爷寿礼,那你准备送的是什么呀?”

“这个…”美娘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顿时警惕起来,她哪里准备送他寿礼,都是临时乱编排的。她支支吾吾半天:“这个…我不告诉爷,说了就没意思了。”

越是这样,越激起谢安平的好奇心:“说嘛说嘛,你不告诉爷,爷今儿晚上就不睡了,一直缠着你闹。”

亏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美娘没辙,眼珠转转回想了一下这厮喜欢什么,登时发觉她还真不知道他的喜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十分好色,跟她一块儿的时候手脚就没规矩过。

于是她说:“妾身打算买十个漂亮丫头回来伺候爷,爷喜欢吗?”

谢安平兴冲冲的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他重重哼道:“哼!不喜欢!”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生闷气。

遭了,捋错老虎毛了。美娘赶紧改正,掩嘴咯咯:“爷真不经逗,妾身是骗您的,就算您喜欢,妾身也不愿意。妾身才不要别的女人来抢爷呢。”

“真的?”谢安平瞬间雀跃,亮亮的眼睛看着美娘,“那你快说到底寿礼是什么?”

美娘绞尽脑汁地想,忽然瞥见他肩头的旧伤,忆起他说这是抓白老虎时弄伤的。这厮好像喜欢虎皮之类的玩意儿?美娘不敢确定,此时也只好赌一把,道:“妾身打算买几张上好的狐狸皮回来给爷缝一件披氅。我看爷四季衣裳都不缺,独独缺一件能遮风挡雪的厚氅衣,所以才想给您亲手做一件。”

说完以后美娘忐忑不安,心想会不会这话又没说对,惹到这厮就麻烦了。

谢安平慢慢咧开了嘴,最后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笑意掩不住。

“娇娇——”他凑上来亲得美娘满脸都湿了,过足了瘾才灼灼地看着她,目光炙热。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爷。”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是一群柯南+金田一+福尔摩斯+波罗…居然发现了小猴爷和美娇娇的猿粪!(真的不是酒叔写的太明显了吗?)

最近工作又忙起来了,更新时间可能不定,但酒叔会努力当一日一次狼的!~~o(>_<)o ~~

35

35、飞上枝头变凤凰

什么叫这么多年她一直喜欢他?

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认识他!

美娘气愤谢安平总是一副想当然的样子,正想开口反驳,可还没来得及说出话就被他堵上了嘴。

他亲着亲着就来了兴致,迫不及待把手伸进美娘的衣衫里面,使劲揉捏搓玩,把她弄得娇声直喘。

美娘很配合他的摆弄,她想着这厮正在兴头上,只要把他伺候高兴了,他就不会再追着刚才的事问到底。于是她主动给自个儿宽衣解带。

谢安平却一把按住她的手:“别动!”

美娘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勾起唇角,一手扯住她短短的小亵裤,使劲儿一撕。

嘶啦——

“嘿嘿,爷就喜欢亲自动手把你脱得光溜溜的,感觉特爽。”

美娘勉强奉承:“爷的喜好…真特别。”

谢安平你这个死变态!

翌日美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谢安平早就无影无踪了。她坐起来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正暗自琢磨是不是昨晚被那煞星弄伤了,撩开被角一看,床单上有淡淡的红印。

原来是月事来了。

美娘欣喜不已,双手合十感谢菩萨让她这个月运气好没中招,而且一想到起码有五六日不用应付那厮的纠缠,她就觉得胸臆舒畅。

但是她也清楚不可能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当务之急是要想个不怀孕的法子。院子里谢安平的眼线那么多,买药回来熬是不成的,就算瞒得过一时怎么瞒住一世?那厮天天要,她就得天天吃药,久而久之任谁都要怀疑。

坐在床上想了想,美娘决定去编排二姑妈。

过了晌午,美娘换上一条素净的裙子,藕色纱衣外头罩了件儿湘色比甲,然后喊来香槐问:“现在去给二姑妈请安行么?”

香槐道:“二姑奶奶午膳后都要小憩半个时辰,未时三刻才起来。今天二十六,负责城里几个铺面的罗掌柜申时要过来对账,姨娘您要请安不如等晚膳前再过去。现在刚过未时,外面日头正毒,您当心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