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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昭道:“初一到初三厨房里忌讳多,我们小时候实在没得吃就弄些炉灶里的热灰烧些栗、鸡蛋。”

顿了顿又道,“母亲也最爱吃这个,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最爱吃我烧的栗子了。”

头一回听到周士昭提起自己的母亲,当然这个母亲不是东平侯府的太夫人,而是他的亲娘,老侯爷的原配夫人,在周士昭几岁时就早早过世的那位。

怕周士昭想起往事伤心,莘菲忙岔开话题,“嗯,你烧的特别的香,再给我剥几个。”

周士昭又给莘菲剥了几个,莘菲笑着说改日给周士昭做一道栗子烧鸡吃吃。二人说笑着吃了小半包的栗子。

热热的栗吃下去还真的很舒服,只是免不了又让紫菱带着丫鬟伺候梳洗。

夫妻二人围着被子香甜地吃着栗子时,深宫之内,太后的慈宁宫,烛火摇曳,似明还暗,太后与皇上赵宣洵二人相对坐着,母子之间没有温情的嘘寒问暖,而是冰冷的对话。

“听说母后赐给东平侯一个宫女,现在如何了?”

太后顿了顿,“听人回报来说,莘菲似乎无意为东平侯纳妾。”

“莘菲到底年纪小,总有些想不明白,年轻人总是要有些过失,先前哀家是觉得她过于聪慧谨慎,现在看来人无完人,也是像这天底下的其他女子一样。”太后接着说道。

“凡是哀家赐下的宫人,正室都是急着进宫谢恩,要将宫人纳为妾室,这样家中脸面有光,也哄得哀家高兴。莘菲没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怕多个妾室分宠。”

年轻的女子谁不担心夫君又娶了年轻貌美的妾室。年长了这些事也就看淡了。

但是显然皇上对东平侯是否纳妾并不关心,只是思量太后话里的意思。

太后起身和皇帝进暖阁里说话,“丽娘说,东平侯为人寡淡,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伤腿一直也没好,还坐着轮椅,没有看出来有任何能行走的样子。这样看来东平侯的性情倒是表里如一。”

太后突然之间对周士昭转变了态度,好像对周士昭乃至整个东平侯府都放松了一些警惕和压迫。

赵宣洵没说什么,只是将今天加急送到的周士昭的折子地给太后,“母后也看看吧。”

折子上没有写什么别的,只是写了幽王及江州的官员富绅自动给朝廷捐献了粮草棉衣,请示是否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嘉奖幽王及江州的官员富绅。

太后看完,眉头皱了皱,“幽王此举还是头一遭呢!”

“只怕是有东平侯或者说莘菲的动作在里边吧,否则幽王怎会做这样的事?”赵宣洵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太后斟酌着问道。

太后看着皇帝阴沉的表情,皇帝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就因为她前些日子说起莘菲,皇帝就和她生分很多。

赵宣洵起身,“母后的人不妨多看些日子,适时也推动一下节度使和幽王之间的友好关系。”说完便不再逗留,出了暖阁而去。

望着远去的赵宣洵的背影,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从赵宣洵登基之后,自己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儿子了,也再也难看见他往日里温柔和煦的笑容了。

第二日莘菲和周士昭起床后,还在用早膳,宫里的旨意就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府里。

皇上的旨意大概的意思就是,同意了周士昭建议的以朝廷的名义嘉奖幽王及官员富绅。

对幽王的嘉奖自有另外的旨意送去幽王府,至于其他的官员富绅就由周士昭自己看着办。

莘菲也看了这道旨意,看完之后,二人都有些沉默了,如果旨意里有申斥有怀疑,二人都不会觉得意外,但是旨意里看来全是肯定,就让二人有点吃不准朝廷的意思了,朝廷对幽王一向以来都是严防死守,没事还要挖出点什么来疑神疑鬼一下,如今幽王这么大的动静,朝廷反而不追究其背后的原因了。

二人相对看了一眼,还是莘菲先开口,“管他呢,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那红榜还放吗?”

周士昭也点头赞同莘菲的话,“放,怎么不放呢?让那些个捐了东西正肉疼的人也感念感念娘子你的情。”

“哼,我才不稀罕呢,他们早就把我妖魔化了,母大虫还是他们给起的外号呢。”莘菲嗤道。

夫妻二人说笑着用了早膳,周士昭自去了衙门放了红榜,一时之间,江州的那些榜上有名的官员富绅皆挺直了腰杆,虽说在幽王治下,对于朝廷,大家向来是可有可无,但是得到朝廷这样的嘉奖还是脸上挺有光的。

连带着众人对莘菲的评价也变了风向。原本对接风宴上笑着就敲了大家一笔竹杠的莘菲,大家是谈起母大虫均色变,如今,倒都觉得这节度使夫人尽管悍烈,却也不失为一个颇通情理的人。一时之间,坊间尽刮起母大虫的剽悍风格,各家的女人们争相效仿,各家的男人们均以惧内为荣。

幽王府中,幽王平日议事的书房内,幽王一把扔了那嘉奖的旨意,不过就是多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几个虚无的封号之类的,幽王丝毫也不将这些个所谓的嘉奖放在心上。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说道,“王爷,咱们苦心筹谋这么多年,大事可举之日应该指日可待了吧?”

幽王没有答话,另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审慎地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不宜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

一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的武将早已耐不住了,“徐徐,徐徐个屁,依我说,早点打了去是正经!”

“现在虽说北方战事吃紧,但如若我们此刻就动手,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万一事败,咱们就再无立足之地了。”那个文士坚持道。

幽王挥挥手,“伤敌一百自损三千的事,做来也没甚意思。本王求的不是江山,只是这一方的安稳!如若这也给不了,那不妨让本王去抢了这个天下也无不可!”

幽王的一番话说完,众人均不再言语,半晌,那个师爷才问道,“那么,对这任的节度使大人…咱们是打还是拉?”

幽王眼神灿灿,“周大人是个聪明人,现不要急着动手,看看他的打算,他未必不知道皇上和太后安的什么心。如果他自动来投,岂不是更好?”

文士点点头,“那节度使夫人看似无赖的一招,反而为节度使大人积聚了人气,倒是不可小觑啊。”

提到莘菲,幽王褐色的眸子更加亮了,灿若星辰,这个女人,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人,那该有多少趣事啊。

转身拍了拍掌,一个灰衣人飘然现身,“你去安排一下,试试节度使大人的腿。本王只是要试他的伤腿,不能要他性命!另外,千万别伤了节度使夫人!”

灰衣人答应了,即刻就不见了身影。

莘菲闲来无事,便去了日升杂货,看看这几天的经营情况。

结果还没走到日升杂货那条街,就看到前边人头攒动,热闹不已。紫樱便先行前去查探了一下,回来高兴地说道,“夫人,是那顾三在日升杂货门口摆了摊子,好多人在那挤着要买东西呢。”

“哦,是吗?这顾三,倒真的挺机灵的。走,看看去。”莘菲也挺高兴,带着紫樱紫槐也往人群中挤去。

怕挤着莘菲,紫樱紫槐二人一前一后地护着莘菲,好不容易挤到了店门口,原来那顾三将门前的空地都摆上了一块一快的竹垫,每一块竹垫上摆放的是相同价格的货物,随便挑选,就像莘菲说的,什么日用百货都分门别类地放好了,有二钱银子的,有五钱银子的,因为卖法特别,且真的看起来是实惠,所以门口挤满了大姑娘小婶子的,在挑选着东西。

那顾三带着两个小伙计在给客人拿东西,收钱,忙得满头大汗的。

莘菲便也没有惊动他,只是在边上看了半天,等到人慢慢少了点时,才上前和顾三打了个招呼。

顾三见是莘菲,连忙将莘菲迎进店中,莘菲笑着说道,“你倒是挺机灵的,我说的你全都听懂了。”

顾三挠挠头,咧着嘴笑着说道,“多亏夫人的法子好,这两天店里的存货跑得快,马上就没有了,小的真打算跟夫人商量着进些货回来呢。”

莘菲点点头,“还有,我教你个法子,你这样,去订做一些小的竹筐子,不要太大,以后将这些竹筐子放在店门口,每个客人进来给发一个,咱们就打着物美价廉的旗号,让客人将自己想买的东西放在筐子里,最后再拿着筐子到你这里结帐,这样既轻巧又省力,你也好算账些。”

顾三拍着大腿道,“夫人,您可真是太聪明了,小的怎么就没想到呢,小的马上就去办这事。”

又接着说道,“您看,接下来咱们进些什么货好呢?”

莘菲想了想,说道,“这日升杂货,卖的自然就是日用的杂货了,咱们不妨多进些别家没有的,新鲜的东西。”

顾三皱着眉头,“什么新鲜的呢?这可不好找呢。”

一边的紫樱插嘴了,“夫人,您教奴婢们作的那个什么拖把,奴婢看就很好,别家肯定没有,那东西又好用。只要咱们这卖,肯定得抢空了。”

顾三还很迷惑,“什么东西?拖把?那是个什么玩意?”

莘菲笑了,“还真是的,我倒没想起来。”

原来是莘菲平日里看紫菱紫篆她们收拾屋子时,都用抹布跪在地上擦地,又累又脏,莘菲便想起现代人常用的拖把,画了张图纸,让紫樱照着做了个拖把出来,紫菱她们试着用了直说好,不仅不用跪着了,而且也不会再腰疼了,当真是个好东西呢。

这会紫樱提起来,莘菲便也想了起来,便让紫菱去店里找了些材料,现做一个给顾三看看,另外再对顾三说道,“一些常用的东西咱们店里还是得备着些的,至于这些新巧的东西也别卖得太快,弄个限售,每天限卖多少,卖完就算。”

顾三拍手道,“夫人说的这个小的明白,这叫吊人家胃口,越是买不到,就越是想买。这法子好。”

一时,紫樱拿着用店里的材料做的一个简易的拖把过来,给顾三,顾三仔细看了看,又按照紫樱说的,蘸了水,试着拖了拖店里的地,果然是好用方便,顾三这下更兴奋了,“夫人,您就瞧好吧,看看咱日升怎么赚钱吧。”

莘菲又嘱咐了顾三一些事情,这才回到府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作茧自缚,看错人了

到了府里,丽娘不愧为宫里出来的服侍过太后的人,色色打点得齐备妥贴,莘菲进门,便有丽娘烘热了的家常的衣裳换上,烘过的暖和的棉鞋换上,红泥小火炉上开水正烧得嗞嗞响,只等莘菲坐下便可以泡上茶了,丽娘亲自捧了热水来给莘菲净了面净了手,服侍着莘菲拍上宫里御制的蜜露香粉,服侍着莘菲舒舒服服地歪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

莘菲也不禁叹道,“丽娘,你真真是个会服侍人的!”

丽娘含笑道,“夫人缪赞了,不过是丽娘做惯了的,谈不上好。”

一边说着一边奉上刚刚泡好的祈门红茶,莘菲端了茶来喝着,丽娘就随身坐在罗汉床边的脚踏上,给莘菲轻轻捶着腿。

莘菲忍不住又叹了一次,太后真是会调教人,这么一个可心伶俐妥当又貌美的人儿,无论放在哪个男人面前,那都是无比美好的一幅画啊。自己也就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子,纳为小妾的话,实在是美事一桩啊!

莘菲正享受着呢,紫菱进来回话,“夫人,红玉姑娘和绿玉姑娘要见您!”

莘菲叹了口气,这两个还是不肯死心呢,“叫她们进来吧。”

红玉姐妹俩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见跪坐在罗汉床的脚踏上给莘菲捶腿的丽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只知道讨好夫人有个屁用,夫人还能把你送到侯爷床上不成。

对于红玉姐妹俩的鄙夷,专心捶腿的丽娘根本就视而不见,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红玉姐妹俩走到莘菲身前,“夫人,这是奴婢姐妹俩给侯爷做的衣裳,想端来给夫人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红玉先开口说道。

二人总算是学聪明了点,不敢再这么招摇的在莘菲面前晃悠,穿得也稍微家常了点,红玉将手中的托盘举到莘菲面前,莘菲拿了起来看了看,全是白色的府绸的料子,做工倒也精致,看得出来二人还是很下了些功夫的。

莘菲点头,“嗯,做的不错!”

红玉见莘菲就这么一句,愣了下,又问道,“夫人,那奴婢姐妹还可以做点什么呢?”

莘菲在心里暗笑,“那个,要不就再给侯爷做几身家常穿的棉袍吧,这段日子我总在忙,也没腾出功夫来做,你们就帮着做了吧。”

那绿玉咬了咬牙,说道,“夫人,幽王殿下送咱们姐妹俩来可不是来做针线活的!”红玉想拦着都拦不住,这小丫头果然是个急性子。

莘菲来了兴趣,“哦?那你说会所看,幽王送你们姐妹过来是干什么的?我倒是不知道呢。”

绿玉已经顾不得姐姐的阻拦了,挺直了腰板,“殿下送我们姐妹俩来是…是…”到底是姑娘家家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说不出幽王送她们来的目的是要爬上周士昭的床的。

红玉见妹妹卡了壳,生怕妹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赶紧接道,“殿下是让我们姐妹俩来侍候大人和夫人的。”

绿玉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对啊,你们给大人做衣裳这不是服侍他吗?那怎么才算是服侍呢?”莘菲惊讶地问道。

这下绿玉真的被呛着了,总不能跟夫人辩驳自己是专门来给周士昭暖床的吧?

红玉见状,忙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红玉知道了,会按照夫人的服侍好好给大人做衣裳的。奴婢们退下了。”说罢拉着绿玉赶紧退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西厢房,绿玉忍不住了,生气地摔了一个茶杯,红玉赶紧上前,“我的老祖宗,你快别闹了,叫夫人听见又是一桩事情。”

“怕她不成?咱们可是幽王的人,她这么做也不怕打幽王的脸?”绿玉嚣张地说道。

“夫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不敢做的,咱们还是得想法子单独见上大人才行,你别太性急了。”红玉劝道。

“到底有什么办法,夫人身边的人看咱们像看贼一样,哪里来的机会?”绿玉急道。

“现下就有个机会,你听我说…”红玉神秘兮兮地同绿玉说道。

姐妹二人又在房间里商量了半晌。

这边莘菲看着还在给自己捶着腿的丽娘,“女子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呢?但凡爱惜自己一点,就不会这样被人送来送去的。”

丽娘轻轻笑道,“咱们女子家有多少人能像夫人这样活得快意呢?大多数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的。”

莘菲望着丽娘道,“你可以自己作主的,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瞬间,丽娘的表情有些微的尴尬,又有几分迷惑,瞬时便恢复正常,“奴婢只要好好跟在夫人身边,能时时侍候夫人就满足了。”

这一天下午时分,周士昭派了扫药回来,报给莘菲,今儿个周士昭要在府里宴请衙门的几名官员,叫莘菲备好酒菜。

接到信儿,莘菲就开始忙了起来,预备酒席,安排菜品,吩咐丫头们将席面摆在前院的花厅里,让人烧了热热的银霜炭盆过去,怕人手不够,特地叫了红玉绿玉姐妹俩也出来一起帮忙,红玉与绿玉倒也挺配合,打扮好了听着莘菲的安排。

到了衙门里下值时分,周士昭带了三名官员回来,四人在前头花厅里饮酒,莘菲安排了紫菱紫鸾和红玉绿玉去前头服侍着。

红玉绿玉喜滋滋地去了,这边莘菲也看着二人喜滋滋地去了,微微摇了摇头。

莘菲自己在正房里让古嬷嬷陪着用了晚膳,一会儿前头紫菱来回,说是有两个大人喝得有点多了,周士昭叫莘菲预备两间客房,给大人休息用。

莘菲忙吩咐古嬷嬷将前院花厅后边的两间厢房整理了出来,送了炭盆过去,这才看见周士昭和一名酩酊大醉的官员互相搀扶着进了一间厢房,另一名官员由扫药扶着上了另一间厢房。

莘菲正着急等着周士昭回来睡时,扫药过来回话了,说周士昭醉得太厉害,今儿晚上就歇在厢房里了,让莘菲自己歇了。

莘菲恼火地跺了跺脚,却也奈何不得,让紫篆抱了周士昭的被褥去给周士昭铺好了。

等安顿好,莘菲这才关了正房的门,自去歇着了。

这边厢房里的红玉姐妹俩兴奋得直搓手,“姐姐,你看准了吗?”绿玉问道。

“嗯,看准了,何况还有人帮咱们在那厢房门口守着呢,大人歇在厢房的里间的床上,外间的榻上歇着的是大人衙门里的另一个人。”红玉说道。

“那外边那人可怎么办?”绿玉焦急地问道。

“没事,咱不是有这个吗?用了这个,管保他睡上一整晚都不动坑。”红玉晃了晃手中的小纸包。

“嗯,姐姐,咱们可得打扮得娇俏些,成败就在今天晚上了,明儿个咱们就是节度使大人的姨娘了。”绿玉高兴地说道。

“嗯,你个死妮子,姐姐让你先来,如何?”红玉捏了下绿玉的鼻子。

“姐姐…”绿玉娇嗔道。

二人又准备了会,这才穿着极单薄的衫裙,怕人看见,也不敢点灯,摸黑着走到了前院的花厅后边的厢房。

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口站了一个黑影,见二人摸了过来,斥道,“怎的如此慢,快点,就这间。”

红玉姐妹俩也不敢回话,在黑影的掩护下偷偷开了门,溜了进去。

厢房里炭盆烧得火热,室内温暖如春,姐妹俩进去了才发现外间的榻上果然躺了一人,还打着鼾声,红玉忙掏出袖中的纸带,将纸带丢在角落的炭盆中,一股青烟滋滋地冒了出来。

姐妹二人掩了鼻,进了里间。

里间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二人也不敢点灯,怕招来人看,二人摸着床上果然躺了一个男子,红玉还细心些,也顾不得什么,将那男子的身上大概摸了一遍,果然是如周士昭般的身高,便飞快地脱了衣裳,姐妹二人如白玉般的身子温香软玉地缩入了床上那人的怀里。

床上的男子正犹自好睡,突然两个光溜溜香喷喷的女子身体滑入怀中,温热香软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一个主动上来添了自己的耳垂,另一个就大胆地握住了自己的身下,这男子哪里还忍得住,一时之间,三人身形叠加,红浪翻滚,春色无边…

厢房门口守着的黑影听到厢房中暧昧的动静,这才弯着身子悄悄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莘菲起身,紫菱丽娘等进来服侍,才发现周士昭竟也在房中,莘菲笑着向丽娘说道,“侯爷昨儿个晚上喝得太醉,本来想在厢房里睡的,谁知竟还择床,这不,半夜里又跑了回来,闹了这大半宿的。”

丽娘稍微有点发愣,然而马上又恢复正常,服侍着二人熟悉不说。

这边,莘菲命紫菱紫鸾带着小丫头们去服侍前头的官员们起身,紫菱紫鸾带着小丫头们带着热水到了前头厢房。

外间的那个男子刚刚醒过来,正兀自头疼呢,听见外头紫菱们敲门,便开了门,紫菱带着小丫头们进来,打水,送衣裳什么的。

那名官员自披了外裳,往里间走着,“吴兄,吴兄,快起来了。”

里间红玉姐妹俩在紫菱敲门时已经醒来,二人缩在床上男子的怀里,心想着等人进来看到正好,便也都不出声也不露头,偎在被子里。

那外间的男子一手掀了帘子进了里间,却发现里间的地上满地都是女子的外裳,裙子,亵衣什么的,惊得张大了嘴,往床上看去,床上紧紧偎着的大被同眠的竟然是那名吴姓官员和两名女子。

听到里间的动静,紫菱紫鸾相视一眼,也赶紧进了里间,一到了里间,看到眼前的场景,二人就都遮了眼惊呼着退了出来,那外头服侍的小丫头们听见动静,也都跑过去看,看了又都红着脸惊呼着跑出来,一时之间,厢房里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

还是古嬷嬷听见动静,带了几个婆子过来了,里间的人这才从被里露出脸来,吴姓官员讪讪地望着满屋子的人,“我…昨儿个多喝了些,周大人好招待,这两个丫头端的好本事。”

听见男子这番话,被里的本来羞红了脸等待周士昭亲口承认既成事实的姐妹俩,这才探头出来仔细看了看昨日一夜春宵的男子。

这一看不要紧,二人简直是魂飞魄散,几乎要晕了过去。

原来这与姐妹俩一夜春宵的男子竟然不是周士昭,而是周士昭款待的衙门官员中的一个,那个昨晚席上就对姐妹二人色迷迷看着的那个吴姓男子。

二人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古嬷嬷等人已经看出了她二人,“哟,怎么是红玉姑娘和绿玉姑娘呢?你们怎么爬上了吴大人床上呢?这是怎么话说的这…”古嬷嬷大声嚷嚷着。

这一下包括小丫头们在内的众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姐妹俩,各种揣测各种流言顿时满天飞。

古嬷嬷驱赶了看好戏的丫鬟们,派人服侍了两名大人洗漱去前厅用早膳,这边,也派人来给已经完全失魂落魄的红玉姐妹俩穿了衣裳,简单收拾了下,将二人带到了莘菲正房门口。

莘菲和周士昭正准备用早膳呢,听到这桩事情,便让人将姐妹二人带进了正房。

姐妹二人神情憔悴地跪在地上,上头端坐着莘菲和好好的周士昭,姐妹二人看着周士昭,这才反应过来,爬了过去抱住周士昭的袍角,“大人,大人,奴婢们是被人陷害的,大人…”

周士昭嫌弃地踢开了姐妹二人的手,看向莘菲说道,“夫人,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前厅看看吴大人怎么说的,少不得这两个丫头要交给他带走了。”

莘菲点点头,“你去吧,不用担心这里,只叫那吴大人别忘了,咱们这连个丫头可都是幽王殿下送来的呢。”

周士昭也点点头,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姐妹二人,自己推了轮椅出去了。

姐妹二人回过神来,又爬到莘菲身前,“夫人,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姐妹俩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哦?陷害?”莘菲好奇地问道。

“谁将你们绑了起来丢到吴大人的床上吗?”莘菲问道。

“不,不是,是…”红玉咬了咬嘴唇答道,这才想起是自己姐妹俩偷偷摸摸爬上吴大人的床的。

“那么,是我或者是大人吩咐你们去服侍吴大人的吗?”莘菲又问道。

“不,也不是…”红玉死灰着脸答道。

“那么…这陷害,怎么来的?”莘菲慢悠悠地问道。

“是你,是你这个女人,是你陷害的,对不对?明明床上躺着的是大人,怎么会变成那个吴大人的,是你,对不对?”绿玉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指着莘菲大声骂道。

“啪”一声,一个巴掌扇在了绿玉的脸上,是莘菲身边的紫樱动的手,“我告诉你,是你们自己,你们自己的贪心自己的虚荣害了你们自己!”莘菲收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怎么,你们还想爬上大人的床不成?对自己都不尊重的人,没有资格说什么了。”莘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