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王爷。”严真真的心花怒放是真实的,完全不是客气话,更不是如一般女子玩的什么以退为进的手段。

因此,孟子惆心里那个滋味儿,果真是百味陈杂。走出听风轩的时候,脚步也比平常沉重得多。

“冰荒,叫他们几个都到书房候着,我一会儿便过去,有事相商。”走了小半里路,孟子惆才想起正事。

“是。”冰荒忙答应着去了,孟子惆却顿在原地,缓缓回身,看向听风轩,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也许有时候不该一昧地退让,今晚上他还就要宿在听风轩了。

届时,不知道严真真的脸上,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呢?他越想,脸上的笑容便越深。

孟子惆转回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脚步,比刚才不知轻松了多少倍。跟在身后的侍卫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在这里转了个身,心情似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内书房,这里戒备森严,处理机密事宜,泰半便是在这里。表面上看,书房外似乎并无守卫,但若非孟子惆,任何一人走近都会遭到绝杀。

先处理了一些急件,他才展开严真真的两套方案。

没有例行的歌功颂德,严真真的文字虽然清丽,却并不讲究文藻,开明宗义,直切主题。两套方案,各有优劣,一个前期投入大,但见效也快。另一个则细水长流,投入缓慢,后期的回报,也逐渐攀升。

若是依照目前的形势,孟子惆自然希望见效快,那样才能让他的军费无虞。但是想到余杭的形势,他又皱起了眉头。

或许,真要和幕僚们仔细计议妥当。他看着两份同样用绢秀小楷写就的文稿,心里一动。严真真同时交给他两份,恐怕也早就想到了他的难处罢?这样一个蕙心兰质的女子…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第二份方案,要比第一份厚上几乎一倍。恐怕严真真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罢?但是,第一份方案的巨大利益,又着实让他心动。

正文 第382章 混早饭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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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混早饭的厚脸皮

人们都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孟子惆可真是深有体会了。他倒是想厚着脸皮去听风轩歇一宿的,至于洞不洞房,端看到时候的形势了。他虽然不想强人所难,但顺势而为还是愿意做的。

谁知道讨论一个扩建港口的方案,竟然也讨论到了子夜时分。看着听风轩黑灯瞎火,想来严真真早已经睡下。在岔道口站了好一会儿,孟子惆终于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却又彻夜灯火通明。

严真真神清气爽吃早餐的时候,便迎来了一夜无眠的孟子惆。

“吃了没?”严真真随口打了个招呼。

“没有。”孟子惆当然不可能像她现代的那些点头之交那样,回以一句“吃了”便作罢。

“呃…碧柳…”严真真有些尴尬,忙转头想让碧柳去整治早餐,谁知方一回头,碧柳已盛了一碗碧粳粥端了过来。

“王爷请用。”

严真真瞪着那碗碧粳粥,恨不能伸手抢过来。要知道,那可是空间出品,她脱了粒才拿到空间外来熬粥的,口味比一般的碧粳稻,不知好了多少。

果然,饶是孟子惆醉翁之意不在酒,吃到第三口,也不由愕然开口:“王妃,你这里的粥怎么熬得这么好吃?是大厨房还是听风轩的小厨房熬的?”

“是碧柳熬的。”严真真无奈地回答。

孟子惆惊异:“看不出来,碧柳还能熬一手好粥。原想到你这儿抢个人去,既是碧柳的话,倒不能叫你割爱了。”

严真真撇了撇唇,说的好像是头一回吃到碧柳做的吃食似的。要知道,碧柳做点心的功夫更不错,他也没少来蹭着吃。

“碧柳也就能做点儿家常东西,又不是正经的厨子”她笑了笑。

“怕是正经厨子的粥也没有她熬得好…”孟子惆含笑。

“王爷谬赞了。”严真真郁闷地替碧柳又谦虚了两句,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粥。碧柳可是卡着米替她做的早餐,被他匀去一碗,自己岂不是只能吃个半饱?可是对方却毫无从别人嘴里抢食的自觉,吃得志得意满,意犹未尽。

“碧柳,再给本王盛一碗。”

“呃…这个…”碧柳为难地看了一眼严真真。

孟子惆不悦:“怎么?本王多吃一碗粥都不行?”

严真真看他脸色一沉,只得无奈苦笑:“如今大战在即,听风轩的饭菜都是可着人头儿做的。这碧粳米比一般的碧粳米要贵出一倍,碧柳便只做我一个人的份儿,统共不过就是这么两碗。”

孟子惆看着自己的空碗,再抬头看向碧柳赤胀的脸,还有严真真苦涩的从容,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临川王府还不至于穷成这样罢?”

“我原着大伙儿一同吃这个碧粳粥,偏是这丫头说自来没这规矩,不单是自己不肯吃,连带还不许螺儿和抱冬她们吃,每天都只卡着我的份儿做两碗…”严真真无奈地苦笑。

“你这个丫头,果然是明理识情,又忠心耿耿的。”孟子惆放下空碗,却并没有斥责碧柳,似乎还多有感怀。

“要不,王爷,奴婢替你再蒸些馍馍?还有一些白米粥,虽不如碧粳粥,倒还将就着可以一吃。”碧柳怯生生地半蹲了腰请罪。

“好,你们王妃吃什么,本王也吃什么”孟子惆放下空碗,笑吟吟地睇了严真真一眼。

严真真无奈地挥了挥手:“碧柳,不必再别蒸什么了,把你们吃的白米粥给我和王爷都盛上一碗,白馒头夹了咸菜也一并端上来。这会儿还去蒸馍馍,难不成你想让我把早餐和午餐连起来吃么?”

碧柳忙讪讪地笑:“是,奴婢这便去端粥。”

孟子惆笑道:“我还以为你素来最重口腹之欲呢吃惯了这碧粳粥,难道你还能吃得下普通的白米粥么?”

“这时候还去计较这个什么口味?”严真真笑着摇头,“口腹之欲是要的,但也要看场合。有时间么…不妨附庸风雅,但没时间,还是填饱肚子最实在。”

说着,还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若非他临时前来,她至于退而求其次地去吃什么白米粥么?

孟子惆却毫无自觉,皱着眉头吃了两个白馒头,才道:“唔,碧柳,往后熬粥的时候,把本王的份例也一同算进去。若是本王不来,自会差人来交代一句。”

“是,王爷。”碧柳脆生生地应了。

严真真苦着脸,孟子惆这话是什么意思?除非他叫人通知,以后的早餐便定点在自己这儿了?

“王爷,听风轩地处偏僻…”严真真说了一句,便脸色泛红。如今的听风轩,与京都的那座可不一样,虽然孟子惆题了一模一样的名字,却是整个王府离孟子惆主院最近的一个院落。

“哦?”孟子惆饶有趣味似地看向她,“怎么?本王不能来听风轩吃早餐么?你这里的粥熬得不错,我很是喜欢。”

严真真暗自吐了无数的苦水,脸上的笑容也苦得发涩:“怎么会?只是怕王爷一来一去地耽搁了时间罢了。”

“那还不简单?往后我宿在这里,便谈不上浪费时间了。”孟子惆的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邪恶。

“其实也不算远,浪费不了什么时间。”严真真急忙改口。莫说她不愿意与某人同床共枕,就是不反对,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神秘的空间之旅,因为枕畔多了个人而抱憾。

孟子惆笑得有点无奈:“往后的早餐,多准备我的一份。”

“是。”严真真无奈地点头。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孟子惆的神情居然有点小得意。

哼,不过是蹭一顿早餐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严真真腹诽了一通,才懒洋洋地问:“什么正事儿?”

“余杭港口的事。”孟子惆看她慵懒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提醒。

“啊?昨儿便得出结论了么?王爷决定——采取哪一套方案呢?”严真真怔了一怔,才惊喜地叫了出来。比起港口的扩建,几顿早餐,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速战速决。”孟子惆言简意赅,却让严真真瞳孔微缩。

“王爷决定了?”她颤声问。

孟子惆点头:“不错,我决定采用你提出的第一套方案。还有你的育才军校,也可提上日程,我会让军中最富有经验的将领前来讲课。我想,你的想法是对的,我们在日后的征战中,中下级军官将会严重缺乏,确实需要提前储备。”

严真真笑靥如花:“你也这么认为?”

忽然又觉得不对,孟子惆的认同,难道对自己来说有这么重要么?只是他的一个首肯,便让自己心花怒放?

“是,你的提议很好,只是你一个从来不曾打过仗的人,怎么会未雨绸缪呢?”孟子惆有些疑惑地问。

“正是因为没有打过仗,所以才会旁观者清嘛”严真真很“认真”地说道,打死也不肯说出自己是受了“黄埔军校”和“西点军校”的启发。

孟子惆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深究。因为严真真的背景实在单纯得很,只能说是天纵奇才,凭几本兵书,便能想人之未能想。

“你再做一个详尽的方案,余杭你便不要去了。”

严真真愕然抬眸:“港口的事我若不去,万一办不成了,那可是我们迄今为止投入的最大一笔资金啊若是港口开发不成功,以后的军费也成问题。”

“我看你的那个可行性方案做得很详细,派得力的人去也一样。余杭…毕竟不是咱们的势力范围,虽然我能作半个主,却也难说能保你的安全。”

“我们是去投银子的,又没带兵过去,谁能拿我怎么样?”严真真却不以为然,“莫说王爷还能作余杭一半儿的主,便是作不得主,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行,换个人未必有事,但你太能招事儿了。”孟子惆仍然摇头,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

严真真不服气了:“那是事儿来招我的,我是良民”

“那事儿也太能招你了。”孟子惆换了一个说法,笑意吟吟,“你若是不放心旁人,把螺儿派过去,不等于你自个儿去余杭么?”

“毕竟不一样,螺儿也走不开。”严真真愁眉苦脸,“如今整个临川集团都压在她肩上呢,她往余杭一跑,接下来那么多的事务性工作,该交给谁去?”

“临川集团的事务,你自己便熟悉得很。走了螺儿,你亲自坐镇,还能乱得了?”孟子惆好笑地看着她骨碌碌转圈的眼珠。

严真真惨叫一声:“王爷,你不知道临川集团的那些事儿有多烦人么?每天看那些厚厚的报表,便要看到头疼。况且,还有一些例行的工作,从早到晚,几乎没个安歇的时候。那我还不如去撞撞运气,哪怕真被人一刀割了喉咙也就自认倒霉罢了。”

“胡说八道”孟子惆的手掌,在严真真话音还未全落时,便已经捂了上来,“这些话儿也能乱说的么?”

严真真“唔”了两声,孟子惆的手掌才放开。

“你要把我给闷死了”她抱怨着,目光下垂,却发现孟子惆的手指,竟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却已经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含着热气的低喃:“真真,我不允许你再出事。”

正文 第383章 世间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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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世间的唯一

严真真有点懵了,眼前还是那双颤抖的手。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自己却不敢承认。

难道在孟子惆的心目中,自己真的有这么沉重的份量吗?她知道,一个敢于起兵造反的人,绝不会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那么…他是害怕自己会死。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熟悉的气味,忽然地她觉得安心。轻轻闭上眼睛,咽下一个长长的喟叹。

窗外烟雨霏霏,严真真唇角的笑容,却明媚灿烂。有一个怀抱可以无条件倚靠,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王爷…”她低语,近乎呢喃。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我不爱听。我要你与我一同看这个天下,看三千里绵绣江山,看我们临川的子民。”孟子惆把她抱得很紧。

严真真觉得骨骼被他抱得生疼,却没有出声让他松开手。

“好,以后不说。”她顺从地接了话头,嫣然一笑里,仰起头。

他眉目如画,可眉宇却显得十分英气。鼻子高挺,唇部的线条十分坚毅。

“我也知道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比较稳妥。可是十年八载的时间,我等不起,因此我和幕僚们商量了半夜,最终还是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案。一石激起千层浪,恐怕当地的商户,会联合起来。余杭的这些商人,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谁知道会使出什么激烈的手段来?”

他的眼睛深幽得如同一块最上等的宝石,曜曜生辉。尤其是他脸色温柔的时候,严真真觉得自己再多看一会儿,便会被溺毙其间。

而他的款款述说,让严真真刹那间失了神。在他的淡淡眉眼里,分明有着对她的担忧和关注。她的心脏颤了又颤,张着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你别去余杭,好吗?”孟子惆头一次不是用命令,而是用婉转的请求语气说出这句话,让严真真根本提不起拒绝的念头。

“好。”

“留在临川,好不好?”孟子惆再接再厉。

严真真仿佛被蛊惑了似的,又温驯地答了一个字:“好。”

孟子惆的唇勾了起来,眉毛轻轻扬起,他的心,也温柔地扬了起来:“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记得就记得了。”严真真笑眯眯地弯了眼。她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用不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嘛

“王爷”门口,冰荒缩着脑袋,一脸不情愿地探出了半颗脑袋,眼睛还是闭着的。

“什么事?”孟子惆苦笑,严真真果然趁着这个机会,半转着身便翩然离开。他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甩头便喝斥,“有什么事,一会儿不能说么?”

严真真吃吃地笑:“你听听冰荒的说辞罢,想必是有要紧事儿的。那小子伶俐得很,才不会坏人好事呢”

孟子惆转回头,脸上带着笑意:“原来我们刚才是在做好事么?”

“王爷…”冰荒苦着脸,挨进了半个身子,“有急报。”

“我知道。”孟子惆打断了他的话,“没急报,你敢在这时候闯进来么?走罢,随我去书房”

严真真忙行了半礼:“恭送王爷。”

“送什么送?跟我去书房”孟子惆没好气地拉住了她的柔荑。

“啊?”严真真怔愣,“可是书房重地,女子也能随便进么?”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不是天天进?”孟子惆好笑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别装了,你明明知道的,唯一能进我书房的女人便是你。”

唯一…严真真对这个词很感冒。

“别,别…我还是别了,这个唯一,实在让我觉得芒刺在背,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么?”严真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我会成为女性公敌的,千万不要再让我进书房。”

孟子惆又好笑又好气地把她的柔荑再度捞了回来:“你是王妃,当然是能够进入书房的唯一人选。难道,你希望我让齐红鸾进去?”

严真真本能地摇头:“不行”

“走罢。”孟子惆笑得怎么看,都有点像只小狐狸。啊,不对,是老狐狸。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书房的好,王爷对待大家应该一视同仁,不该厚此薄彼。不然的话,不利于营造和谐统一的临川王府。呃…这个…有句老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所以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

“攘外必先安内,是谁说的?”孟子惆却根本不理严真真的“道理”,却对这一句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是蒋…”严真真说了一半,急忙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蹙着眉头,摆出副苦思不轰的样子,“是谁呢?蒋什么来着?唉唉唉,当年母亲告诉我的时候,我还记住的,这会儿竟不记得了。”

孟子惆感慨:“令堂果然博览群书,这句话我竟是没有听说过。”

严真真暗自好笑,这句话可是在近代才有的,作为古代人的孟子惆,再怎么博闻强记,也不可能听说过嘛

“是啊,可惜天妒红颜。”严真真黯然了一下神色,这次倒并非完全假装。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承袭了这具身体,她每每提起严夫人的时候,竟会觉得心里尖锐的疼痛。

“她把聪明和美貌都遗给了你,我很幸运。”孟子惆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

“我可及不上母亲。”严真真摇头。纵然两世为人,她也及不上严夫人那样的绝代风华吧?

“不必妄自菲薄,你不比令堂差。”孟子惆笑道,“你与令堂本非一个人,何必用她的要求来比对自个儿呢?对我来说,你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严真真哆嗦了一下,这位不会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罢?这说辞,怎么跟她某位QQ上爱贫嘴的聊友一个样儿呢?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说出来,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肉麻。

“咳咳,走罢。”孟子惆抬头挺胸,目光游离,不敢看向她。严真真叹了口气,若真是现代人,说出这番话也就不会觉得难以为情了。兴许,还会打蛇随上,继续肉麻说辞呢

“我真的需要去书房么?那个…书房重地,闲人莫入,我还是呆在听风轩的好。”严真真走进雨里,仍困兽犹斗。

“既是急报,你也替我参详参详。”孟子惆脚步不停,轻袍缓带。

严真真苦着脸,书房里虽然准备了冰块,可还是觉得闷热啊哪里及得上她的神秘空间来得舒服?简直比春城还春城,这会儿还是鸟语花香呢

她想去空间里避暑…

“书房里备有冰块,你也不用一直喊热。看看,又是一头一脸的汗。”孟子惆的安慰,让严真真很想一头撞到旁边的篱笆墙上。

“这会儿呆在听风轩的葡萄架下,自清凉无汗”她幽怨。

“到得书房,让冰荒替你打扇子就是。再说,这天气,你还能躲进葡萄架么?”孟子惆说得云淡风轻,却见冰荒脑袋一勾,不声不响。

严真真好笑道:“让他替我打扇子,可不是大材小用了么?王爷怕还有事交代他去做呢,别把这孩子吓坏了。”

孟子惆失笑:“你比他也大不了几岁,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的。”

“大一岁也是大嘛”严真真理直气壮,“何况,我比他还大了不止一岁呢”

冰荒自然不敢跟她争大小,在她的身后陪笑:“小的比王妃小多了。”

还真有人倚小卖小

在书房门口又期期艾艾地磨蹭了两秒钟,严真真终是不忍见孟子惆脸上的急切之色,只得垂头跟进了书房。这还不是外书房,竟是孟子惆日常处理秘事的内书房。

冰块早就备好,一封密件正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孟子惆伸手捞起,头也不抬地说道:“真真,你自个儿挨着冰坐,我看完了急件再与你说话。”

“是。”严真真不敢让他分心,乖乖了应声坐下。书房里收拾得十分整齐,架子上也有成排的书籍。

因为知道这间书房是重地,严真真也不敢随意乱翻,只得看着冰块出神。

急件并不长,孟子惆很快便看完了。只是他眉头微蹙,并不说话,严真真也不敢率先开口。

“真真。”孟子惆却把急件递给了她。

“啊?这是密件,我不敢看。”严真真惊悚地把急件又推了回去,“王爷的事,我一窍不通。”

都说知道得多的人,最终没有善终。一杯鸩酒,三尺白绫,那还算是好的,至少留了全尸,死亡的过程也不算痛苦。

不过,想到七窍流血的惨状,严真真还是觉得心里发毛,背上发冷。

所以,无知无识,最幸福不过。她宁可当个睁眼的瞎子,也不想掺和进孟子惆的机密里面去。

“料你也没有什么耐心看。”孟子惆摇了摇头,“真真,我且问你,若是半年以后全面开战,港口的建设能否完成?”

“这是基建,半年怎么能够完成。”严真真仔细盘算了一阵,还是为难地摇头,“要不,我们还是稳打稳扎,慢慢投入,慢慢产出算了。”

“不行”孟子惆断然摇头,“半年之内,必将全面开战。朝廷已在厉兵秣马,大规模征兵。凡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青壮,一律投军。照这个势头,顶多半年,战争便会全面铺开。”

正文 第384章 被逼上了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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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被逼上了梁山

严真真知道,孟子惆绝不会打诳语。他说在半年之内,绝不会超过半年。因此在空间里攒着眉头,努力做着可行性研究报告。可怜她对港口的建设,仅仅知道一个大概,可怎么算计,半年的时间,也未免太仓促了些。

若是有现代化的设施,比如水泥钢筋什么的,兴许在半年之内还能建成。她知道,若是战争全面打响,港口的建设必将瘫痪。但若是她建成以后,被朝廷夺去呢?她纠结的问题太多,以至于眉心越皱越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了。

“真真。”小黄鸢跳到她的面前,“人力终有尽,有些事不必强求。”

“我知道,可是不甘心嘛”严真真叹了口气,“对了,你从太妃那里拿过来的东西,值多少银子?”

“你问我吗?”小黄鸢郁闷,“不会是你病急乱投医了罢?这个我可不知道。”

“也是,我可不是糊涂了么?”严真真自我解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连一点儿概念都没有,问你也是白搭。真没想到,我们走得匆忙,她竟还能藏下这么多的私房。这次齐红鸾买凶杀我,恐怕便是太妃支的银子。”

小黄鸢却摇头:“恐怕未必。”

“哦?你又听到了什么壁角?”严真真顿感兴趣,暂时把港口的预算撇在一边。

“今儿个听到齐红鸾气息奄奄地说了一句话:总不甘心样不了她,只是银子不能再向外人去要,人家未必肯给,倒是太妃那里,兴许还有些体己,想法子弄一点出来。”

严真真眉心微动:“听起来,上次给她银子的,分明是另有其人啊…可是她在临川又不认识什么人,齐家与陈家的根基还在京城。”

“听那口气,她跟那给银子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监视得到她与人的交易。”小黄鸢也摇头叹气,“我说真真,你还是好好想想,究竟和谁有仇?”

“我想不出来。”严真真老老实实地说道,“当然,像上次在京城那样,也有可能是因为孟子惆的缘故。他的仇人,可就多了。”

一人一鸟面面相觑,还是无计可施,只得作罢:“算了,以后再说罢。太妃那里若还有银子拿出来,一并顺出来便是。还有,别让那一对姨甥俩还有力气动我的歪脑筋,只要死不了,随便怎么折腾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