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个美人正一直盯着你,眸光灼灼,心事全写在脸上,她想讨好你——试问哪一个人受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对不起,更迟了!悲剧地卡文了!

第31章

白皎配了二日的药,姽婳也过去粘了二日。

他话极少,脾气却一等的好。姽婳一旦过去,随炉的弟子根本无法安心工作,他就将姽婳叫到一旁,分给她一些简单的任务,比喻将药丸装入小瓶,再塞了小木塞外封一层蜜蜡。山魅精性格乖巧,柔顺温驯,吩咐下来的事情往往完成得一丝不苛,让她装瓶子她就装瓶子,滴蜡烛就滴蜡烛,她的动手能力几乎为零,但是她会先认真地观察并揣摩每一个她接着要去做的动作,一板一眼,无比专注…当然,效率也不高就是。

完成了工作自然得有奖赏,因为山魅精的眸光无比强烈地表达了这个欲望。

白皎对门下弟子自然也是有罚有赏,可遇到因为装个小瓶子就敢来讨赏的,这还是头一次。

怎么赏,赏什么呢?

这要是个小孩子吧,赏粒糖,摸个头也就过去了。可这是山魅精,别说赏,求她吃糖恐怕她还不赏脸;不理吧,也不太好,人家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用那样的眼光一直盯着你…白皎略尴尬地上下摸了摸,摸出一个扇坠儿。

姽婳果然很不赏脸地将那扇坠推了回去。

“我不要这个。”

为点小事讨赏还挑三挑四的…

白皎咳了咳,怕给徒弟听到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他声音更小了:“那你要什么?”

山魅精微微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要给你当徒弟。”

白皎愕然:“呃?”

姽婳遇到锦梓这种不靠谱的师父导致她的师徒观无比扭曲,怎么个扭曲法呢?这么说吧,所谓师者,你是怎么理解的呢?你一定会说传道授业解惑对不对?可是如果问山魅精,她恐怕会这么回答——

师父——一根很粗的腿。

拜师——求罩、傍大腿。

收徒弟——这个人,我以后罩了!

这么说似乎有点像世俗间某些手艺人的切口,从姽婳口里说出来的,铁定是更委婉些的说词。但总归就是这么个意思。简单直接又粗暴,你说它不对吧,代入起来好像还蛮有道理;你说它有道理吧,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要给你当徒弟。”

作为一根被看上的腿,白皎实在很意外:“…为什么?”

姽婳小声但坚决地将要求又再说了一次。

白皎:“…你师父、锦梓师弟他对你不好么?”

山魅精一撇嘴儿,脸上的委屈一闪而过:“我不给他当徒弟了!”

白皎顿时哭笑不得:“胡闹,徒弟哪能是这样,说不当就不当了…你这是跟你师父闹别扭了?”

姽婳一扭脸:“没有。”

“那就是有。”

“没有。”

“你这个…”白皎极是为难地咳了咳:“总之就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山魅精对眼前这条腿的反应失望极了。

白皎对付轻萝那个脾气都有办法跟她慢慢讲道理。但是山魅精呢,又哪里是有道理可以讲的。她受不得拒绝,因为太失望,种种心事都写在脸上,眼眶也红了。他们一起在一个小凉亭上,数名弟子以及小翠正在不远处,有了点异样,那边暗地里的眼光就更加频繁起来,白皎感觉头都大了——想一想,按照锦蛇那个性格,对这山魅精又岂止是暖昧,他就是去招惹轻萝那破落户,也不敢招惹眼前这有主的美人儿呀!

然而面前楚楚动人的美人又实在太难拒绝,白皎的狠心拒绝带上委婉:

“阿婳,不可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可以这样。首先,你如果一定要转投师门,你必须先征得师父的同意…你问过你师父了吗?”

姽婳睁大了眼睛。那意思很明显:你都愿意罩我了应付大蛇妖这一项危险且艰巨的工作当然得由你去做——她心里头这么想的,嘴巴便如实将这话说了出来。

“…”

白皎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根本不该和山魅精讲道理。

他狠了狠心皱眉:“可是阿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姽婳望着他,大大的杏眸迅速雾湿,白皎顿时额头见汗:“不要哭,咳,我也不是说完全不可以…这样,我就拿一件事来考验考验你,你若通过考验,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帮你去说服锦梓,收你为徒弟,好不好?”

姽婳顿时不哭了:“什么考验?”

什么考验?当然是拿一个件最难的,完全不可能的事。

白皎心念急转,眼前倒当真就有一件足以将这山魅精吓退…只不过,好像有点欺负人家美人的意思。他咳道:“你若破了困住我们的魔阵,我便答应你。如何?”

这种事情但凡听的人有点智商都不会答应。想一想,他们三个修为见识都一等一好的凑在一起琢磨了那么久都没搞掂的事,她一只刚化形不久的山魅精根本不可能。但是山魅精那一副脑洞开的素来与众不同,完全没有容纳这方面的事。居然听了立即破涕为笑。

“真的?”

“真的。”白皎的笑脸回到了脸上。

白皎没有先知,所以料想不到未来。也不可能知道,傻人往往有奇怪的福缘,否则他肯定不会作出类似这种完成某某就要如何的承诺出来。他当时也并没将此事当真,随便说说之后,便将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哂揭过。只不过倒和姽婳亲近了不少。

此时距他们受困已有三四日,锦梓因烧了秦府却又未破掉阵眼,便觉得那秦府地底下可能有什么古怪。是以那两日领了一班人马,在一片残垣断瓦之中挖掘,小巴蛇趁机便粘着锦梓喝五幺六地指使一班人干活,自己却跟锦梓一起在树荫下搭了个小凉棚,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看着一班人累得像条狗地这里挖挖那里挖挖。这么一来,自然也无从得知姽婳在这里整治的小妖蛾子。

等锦梓回去,就看到姽婳正没什么姿势地斜斜趴拉在床上,丢着一串扇坠儿玩呢。她最近对待锦梓脾气娇横了不少,看到锦梓也不打招呼,就眼波横斜地那么一横,顿时就将锦梓身上那股很不对付想四处挠痒痒的劲儿又横上了来。不客气就一下子攻占了小床一角位置,正好扇坠儿丢过来给他接住。

自从上次的玉蝉翠指到了姽婳手里,这一阵子锦梓有意无意丢在姽婳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少,可是他一接这扇坠儿一看呢,却不是他的。大王顿时就不痛快了:

“谁的?”

一旁的小翠急得脸上都淌下了瀑布汗,打眼色打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一边心里拼命祈祷这小祖宗可别出口说这是白皎送的,这要给锦梓知道,她这个作陪护的哪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好姽婳偏不理锦梓这一茬,两瓣嘴唇一嘟,将白嫩嫩的手心一摊:“还给我。”

锦梓一口白牙一张一合,阴阴森森:“你先告诉我谁的呀?”

姽婳很不屑:“为什么要跟你说?”

锦梓便看向小翠:“谁的?”

小翠结巴:“兴或是路上…捡的吧?”

锦梓对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确定这里在他大王的威淫之下,有资格并且有胆子打他这个徒弟主意的,目前还没出世。所以大王他也没有详察,随口又问山魅精白天都在做什么。小翠哪里敢跟锦梓说姽婳就整天沾着白皎寸步不离?这位小祖宗她想管可管不了,只好神情扭曲地说姽婳是在丹炉那边帮忙。锦梓听罢倒是笑了,一边指使眼色让小翠快些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一边笑咪咪就拿那个扇坠儿去逗山魅精:

“哎哟哟,这么说可帮上忙了,你快跟我说说,都学会了些什么呀?”

姽婳本来是不打算理锦梓的,可是她今天装了满满一木橱子小药丸,每一瓶六粒,装好的小瓶子满满地、四四方方地摆了一个桌面,几乎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夸了她。她如今心里还残存着那么点意犹未尽的小骄傲,不说出来让锦梓也夸一夸,实在有些小难受,所以她矜持地忍了半晌,最后还是将她当日的成果说了出来。锦梓一个多虚伪的人呐,一看山魅精那张小脸就知道她想要什么,顿时可劲儿就将山魅精夸了一夸,将山魅精夸得粉脸生光,眼见这大蛇妖似乎又没有那么讨厌了。

“这么说,这小坠子就是今天的奖品喽?”

“嗯呐。”山魅精应得毫无心机——白皎最后还是将这东西塞给她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她原本就斜躺在床上,讨那坠儿无果之后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撩那床边的缨络流苏,再说着说着,头不知不觉就枕上锦梓腿上去了,完全没发现锦梓是怎么样一边盯着她,一边还笑得不怀好意,越凑越近的。

山魅精的发质质地极好,长发如水缎披散,玲珑身段起伏峰峦,小猫一般窝在锦梓的腿上,既清纯无比又极至妖娆。锦梓只觉得此刻不止是痒简直还有些躁,忍住没将那软软的身体抱个满怀,却一把抓住那只纤若无骨的小手:

“好啊。我也要赏你,你说赏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是不是突然有种小黄文的感觉呢!尼玛卡文卡成条狗!汪汪汪,大家月饼节快乐!

第32章

让大爷赏你点什么,调戏妇女必备。

蛇王的表情很是蠢蠢欲动,那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捉得死紧,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将山魅精的手握着,这只侵犯边境的手被姽婳盯了半晌,渐渐她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她觉得那个亲密抵着她的手背的掌心有点烫,自古天地分明阳,有雄性,有雌性。雄性天生体型便占着优势,可是原来差别这么大,这种感觉不止是外形的大小,还有力量的悬殊。

姽婳拭图挣脱自己的手。两只手在一小片空间进行了一场无声而短暂的拔河,你大一分我便紧上一分。

山魅精的双颊很快就鼓涨成桃花一般的红色。

“放手!”

“不放…咳!你在我这里亲上一口。”

姽婳手一抓,就在蛇头子的下颌住抓出一道长长的血道子。

篷!带动的劲风将床边的玉勾摘落,半扇纱帐失去束缚,骤然垂落。

砰砰砰!此时门外响起怯怯的敲门声。

姽婳的身体像滑鱼,锦梓只是捏个小手吃吃小豆腐,自然不可能真的使出蛮力去压制姽婳,虽然他还很想抱一抱再亲一亲什么的,但这个敲门声一响起,事情自然不可能了。若传出去堂堂大王在房间里猥亵自己的徒弟似乎不大好。

所以他手一松,姽婳就窜出去了。外头的小巴蛇和小翠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继续敲,门吱的一声骤然就开了,山魅精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看到小翠就跟找到亲人一样躲到她后面不出来了。再看看里面,罗帐半披着,床褥也乱了,玉勾掉落在地上摔成了数瓣,小巴蛇一看就偷偷掩了掩面。

大王,您真的不用装作若无其事从床上下来了,大家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嘤嘤嘤…

它心里这样那样地胡思乱想,偷偷地还十分同情地看到山魅精一眼,动静这么激烈,看来姑娘是不愿意的了,呜呜,想不到大王也有今天,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会不会太粗暴了点啊…鼻血。

哎哎!大王看起来神色不善呐,会不会为了掩饰将它毁尸灭迹呐!

人家真不是故意来敲门的——

小巴蛇当机立断挽住了小翠的手在门口立正,鼻观嘴嘴观心,脸上只差贴副标签: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副模样特别欠骂,果然下一刻它家大王就抬起下巴让它滚进去。它听话地滚了进去。

锦梓皱起眉头:“什么事?”

小巴蛇表情很无辜:“大王,秦府那边好像挖出了点什么东西,白皎尊者让小的一定要通知大王过去瞧瞧。”

锦梓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方才——”

屋子里三人均眼光悚然看着他。锦梓咳了咳:“阿婳,方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显然姽婳并不这么认为。她的皮肤白晳细嫩,原本就容易弄伤。这片刻工夫手背已经浮了几个红印子。姽婳看着那几道印子表情控诉:“你把我的手都抓疼了。”

小翠在锦梓的眼光的威压下,不得不昧着良心对姽婳说:“阿婳…大人做些咳,亲热动作,那是喜欢你,打是情,骂是爱嘛!”

锦梓斥道:“别胡说!”

姽婳将嘴一扁,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不吭声了。锦梓见她双眼含嗔,腮颊染了一抹三月桃晕,那表情罕见带着抹羞意,不免又多看了一眼,临走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小翠替他哄哄这山魅精。

他迈步,小巴蛇抓着头跟在他身边,一直咳。

“那个大王…”

锦梓一瞪:“做什么?”

小巴蛇谄笑:“大王啊…”它怕自己说得太明显会挨揍,含蓄地指指下巴位置:“这里抓到了…咳,小的觉得吧给别人看到这伤口好似有损大王的威严…大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呐…”

锦梓:“…”

他一摸下巴,小巴蛇闻琴而知雅意,立即就捧上了一把小菱花镜,也不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边狗腿:

“大王,这山魅精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他凑到锦梓耳边悄悄地:“要不要小的把她打晕,送到您房里?”

锦梓又瞪了一眼:“我就真的只是逗着她玩一玩。本座要看上哪个姑娘,需要用强吗?”

小巴蛇:“是是是。那个大王,小的觉得这山魅精虽然漂亮归漂亮吧,但是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这要是换别的姑娘,欢喜还来不及,敢对大王您这样么?”

锦梓:“…”

他出谋献策:“小的一来就发现了,那郡公老头子府中养了一班歌姬伶人,姿色虽都不是绝顶,但个个擅解风情,风骚无比,要不小的去挑选几名伺候大王?”

落在从前,这个提议真是无比贴心,但这一回出乎小巴蛇意料,自家大王居然现出不屑:“外头魔祟未除,本座岂能耽于玩乐。”

小巴蛇嘿嘿笑:“可是那山魅精…”

锦梓:“滚!”

捏个小手被划破个相,这笔帐,也不晓得是不是划的来。

但是锦梓总算也得到教训了,想吃吃山魅精的小豆腐,还得慢慢哄。

而他也料想不到,这记小豆腐,越发将他自己推上了“变态大蛇妖”的不归路…

一行临出发,姽婳居然闹着也要一起去。秦府是浊邪之地,姽婳自妄境中大伤之后便一直没有恢复过来。锦梓化的安神咒能助她凝聚元神,但不能百分百抵抗邪物的侵扰,怕她出什么意外,锦梓自然就没同意。没想到,等上了云骓车,她偷偷摸摸地也跟上去了。

白皎和轻萝两人已经在含光镇中原秦府、也就是挖掘之处等候。白天锦梓在此处镇守时小巴蛇便狗腿地为他搭了个凉棚,此刻白皎就在那凉棚之中,捧着一幅卷轴正看得仔细。整个秦府烧剩下的残烬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数十名壮小伙子执着火把将这一片围了起来,隔了十数间屋子的位置,轻萝正指挥着一干人马继续挖掘。

锦梓在云头观察过,晚上望下的时候四处乌压压一片,死气沉沉。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可以确定阵眼并没有破。这镇守阵眼的可以是器、灵或人,阵眼没有破,说明挖出来的显然并不是所镇守的东西。

这邪阵形成日久,所笼罩的地脉灵枢已有枯萎之势,若不尽快破阵,各种各样的魔物邪祟只会越来越多,凡人在这种地方居住,便是没有邪祟的侵扰,也将夜不能安寝,百病滋生;修行者也等同此理,只是首当其冲受侵扰的是一身灵力修为。

自然,小巴蛇是不会有这方面的压力的,天塌了还有自家大王撑着哩!是以它到点了就自发取了桌上的瓜果糕点,屁颠屁颠绕着小翠转去了。它从来是个不嫌事大的,一副大嗓门一能顶十,所到之处必弄出若大动静,这么一来白皎自然很快便注意到了,眼光一转,就看到了他们。

尽管锦梓在车上已经替她化了二道安神咒,但一下车,姽婳还是明显感受到四周那种令人压抑且不安的气息。她忍不住往锦梓旁边缩了缩。

他们两人在闹别扭,锦梓在上车之前还决定“男人应该让着女人一些”的,下车之后他就变挂了。因为恼这山魅精不仅胆肥,还不乖巧听话了,感受到她的动作立即哼了哼:“你偏要出来,现在知道难受了罢?”

姽婳扁扁嘴,声若蚊哼:“不要你管。”

锦梓两条眉毛都纠结了起来:“那也不要呆在车上喽?”

属单程脑回路的姽婳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呆在车上?”

锦梓耐起性子:“不舒服就应该呆在车上。”

姽婳态度坚决:“我不要。”

锦梓:“那你做什么抓着我的手?”

这原来是个无意识的行为,但一经锦梓提醒,姽婳立即窘迫无比地松了手。锦梓呢等的就是这一刻,姑娘刚松手他接着去拖,自己则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唇边却勾起了抹笑。

真不怪人家姑娘会觉得大王他变态…

白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路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姽婳一接触他那眼神脸腾地就烧起来了。还好白皎从来就不是一个促狭人。只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待锦梓坐下,便将手中的卷轴铺在锦梓面前。

那看起来像是一张地舆图,上面标示了山脉的走势及河流的流向。山脉之下纵横交错的地方用细细的笔划勾勒出一副…散开的铠甲?

锦梓一愣:“这便是阵图?”

白皎用扇子指指图上那一片山脉及下方交错的像是河流的曲线:“师弟你看看,这便是百果山。但是山下却并没有这么多分布复杂曲折的河流,我早先仔细琢磨比对了一下,十之□这些曲线代表的,是那些黑气的流向。”

锦梓皱眉:“那这一副散开的铠甲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几处阵眼所掩埋的,是一件古魔战袍的组件?”

白皎说:“十之□便是如此。按照这阵图提示,秦府所掩埋的,应是那战铠护心镜的组件,轻萝领着人已经找了数个时辰,但是一无所获,我瞧这其中恐怕另有玄机,我与轻萝二人力量不够,正要寻师弟一起作法试试,看是否能找到这个东西。”

锦梓点头。旁边的姽婳原本一开始便专注地听着两人的分析。但是听着听着不知为什么眼光渐渐便移去看旁边另一幅卷起的卷轴。那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地吸引着她。

此时锦梓也注意到了。“这一幅又是怎么回事?”

白皎表情也带着不解,向他们解释:“这两个卷轴是同时挖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阵图可自行打开,这一幅却是不行。上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点灵力的波动痕迹。似乎是给谁封印住了。”

锦梓疑惑地拿起那幅卷轴,这是一件形意相当古朴的物件,灰褐色的古木为轴,旧得泛着黄斑的绢绸为底,密密卷成了一匝,中间以一根丝带束起。锦梓尝试注入灵力却感受到明显的抗拒。正自皱眉,旁边的姽婳却神使鬼差一般伸手取过了卷轴,素手一点,卷轴便自行散开。

咚!似乎有一声极其沉闷的、庄严无比的鼓声响起在各人的耳边。

那卷轴摊开,上面似有光影浮掠变幻。姽婳着了魔一般情不自禁投入观看。众人也深受吸引,却只能看到一片浮影,隐隐似乎还有鸣金之声隔一道时空传来。锦梓只看了一眼,反应也最快,正要掩卷令山魅精不要再看,姽婳却突然痛呼了一声,似是心神为之所夺,纳头便倒——

空中,隐约似乎还回旋着震人心神的鼓喧之声与天神的低低吟唱。

与此相回应一般,轰隆!一股奇异地,带动大地震颤的力量,由远及近,带着山呼海啸、地动山摇一般的声音,齐齐发作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轻萝几乎是第一时间狂遁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