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那么傻!

找什么借口不好,要找“怀孕”这个借口。

难道还真的要到时候“小产”不成?

顾曦的乳母愁得睡不着觉。

裴宴和裴宣则按照之前的承诺,为裴彤的两个舅舅奔走,虽说没能让他们无罪释放,却也不至于永不录用,改判流放岭南。

那边是陶家的地方。

杨家少不得又过来请裴宴帮着打点打点。

等杨家的事告一段落,徐萱生下了个健康白胖的八斤重儿子。

殷家高兴坏了,大小姑奶奶接二连三地去探望,就连殷浩的夫人也从老家赶了过来。

徐萱烦不胜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招待这些女眷。

郁棠没有去打扰她,帮着二太太给五小姐置办嫁妆。

秦家和裴家定了六月二十六日下定。

徐萱知道后直嚷:“就不能等到八月份,我也想参加你们家阿丹的小定仪式。”

郁棠抿了嘴笑,道:“你就好好地呆在家里吧!张老夫人可说了,要好好地帮你养身子,你三个月之后才能出府。”

惹得徐萱又是一阵叫。

二太太知道后颇有些紧张地问郁棠:“难道京城是这样的规矩?月子要坐三个月才显得尊贵?我听说殷太太刚刚怀上孩子就把稳婆请进了家里,大少奶奶也怀着身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要请个稳婆在家里?我们毕竟不是她正经的婆婆,做得多总比做得少好。何况也不过是多口饭,多几两银子的事。”

☆、第三百七十章 围绕

郁棠觉得二太太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她道:“算算日子,大太太应该已经收到了大公子的书信,知道大少奶奶怀了身孕吧?”

二太太四周看了看,见屋里没有服侍的丫鬟,这才低声和郁棠道:“大太太以前不是一直要来京城吗?万一她趁着这件事来了京城……我不是背着人说她的坏话。她这个人,规矩特大,我怕她挑毛病,大少奶奶那边,我们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太太也跟着郁棠开始喊裴彤的母亲为“大太太”了。

“我听二嫂的!”郁棠闻言立刻道,“我毕竟没有您了解大太太。”

二太太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怕你觉得我这是在危言耸听。”不听她的话。现在郁棠表示处处以她马首是瞻,她感觉到人都轻快了起来,“那我们快点把阿丹的婚事定下来,免得她来了指手划脚不说,还说些不讨喜的话,让亲家看笑话。”

下了小定,就要定陪嫁了,之后还要商量婚期,还有很多事要忙,大太太要是真的拿了这个借口来京城,还真避不开她。

郁棠忙道:“那我们就快点帮大少奶奶请个稳婆到家里来。您看还有什么事要提前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算是大太太过来了,要挑毛病,我们就让她挑不出毛病就是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二太太连连点头,“我们互相提醒,出错的机率肯定比一个人小。”

郁棠觉得有道理。

两个人就叫了青沅和金嬷嬷过来,在郁棠的书房写了长长的一张单子,事后还让青沅和金嬷嬷念给其他的人听,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不要说稳婆,就是奶娘,也准备派人先去预备一个。

等到顾曦这边知道,稳婆已经请进府了。

她的乳娘为此人都瘦了,急得在她屋里直打转,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大小姐,您看这可怎么办?要不,就说您今天身子骨不舒服,让她先歇两天,等我这边值班的表排好了,她再来给您问好?”

顾曦比她乳娘镇定多了,道:“不必了!既然两位叔母这么抬举她,亲自陪着过来了,我说这话未免就太不给两位叔母面子了。你别急,喝口茶,定定神,先和我一起去迎接两位叔母再说。”

她那乳娘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抱怨的话之前也说了一箩筐了,再多说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局面了,她干脆把心一横,收拾收拾,跟着顾曦去迎接郁棠和二太太。

这稳婆是由徐萱介绍过来的。

她现在做了母亲,心突然一下子就柔了下来,但凡听说谁家的小孩子缺这缺那的就心疼,这次的稳婆则是帮她接生的那个,就这样养着,每个月的月例是十两银子,徐萱还加了两套衣裳,孩子平安落地之后,另外的赏钱不算。

二太太决定就照着徐萱给的报酬请人。

那稳婆自己在郁棠和二太太面前毕恭毕敬的,见到了顾曦,那叫一个热情,不要说顾曦了,就是郁棠看着,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二太太拉了那稳婆一把,说了一通类似于“以后我们府上的大少奶奶就交给您了”的话,才让那稳婆消停下来。可就这样,当那稳婆说自己还会些简单的医理时,顾曦还是没忍住面色微变。

二太太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高兴道:“我还给你专门请了个厨娘,你看她做菜合不合你的胃口。要是喜欢,就留下来,要是不喜欢,就再换一个人。”

顾曦忙收敛了情绪笑着向二太太道谢。

二太太直摆手,道:“我看殷太太怀孕的时候家里的人就是这么照顾的,我们也照着来好了。”然后问她,“你婆婆那边给你们回信了吗?她有无什么打算?”

顾曦笑道:“我们还没有收到婆婆的回信,您和三叔母这样的照顾我,我还准备等会就去给我婆婆写信封呢,也免得她牵挂。”

她压根就没有给大太太写信。

先不说这孩子“保不保得住”,就她婆婆那偏心样儿,她要是来了京城,裴家和杨家的事准得变得更复杂。

现在多好,裴家看在联姻的份上把杨家二老爷和三老爷摘了出来,算是断了两家的恩怨,他们小俩口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多好的事啊!

还等这“孩子”没了再说吧!

“两位叔母辛苦了。”顾曦亲自给二太太和郁棠斟了杯茶。

郁棠在这种场合向来是听二太太的,从不越过二太太拿主意。二太太也觉得郁棠还小,她应该照顾郁棠,有什么事也愿意挡在郁棠的前面。她听了笑道:“让你婆婆放心好了。我虽然没有照顾过怀孕的小辈,但可以跟着别人家学。”

顾曦迭声道谢,问起了五小姐的婚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不用。”二太太笑道,“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到了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着看热闹就好。”

顾曦笑应了,和二太太说了半天的话,二太太和郁棠方起身离开。

到了晚上,郁棠还和裴宴道:“能想到的全都做了。明天还准备和二嫂过去一趟,把托人买的燕窝、人参送过去就没什么事了,可以开始一心一意地帮着二嫂准备阿丹小定的事了。”

裴宴听着想了想,道:“今天我喝的那碗乌鸡汤里,是不是放了天麻?”

郁棠惊笑道:“这你都喝得出来?”

因为和二太太出去给顾曦买些补身子的药材,郁棠也给家里添了些。

裴宴笑道:“乌鸡天麻汤,是秋冬季喝的吧?”

郁棠脸一红,道:“准备给你炖个天麻老鸭汤的,不知怎么的,写成了天麻乌鸡汤给递到了灶上的婆子那里。也算是阴差阳错吧!明天再给你炖点别的汤。”

裴宴觉得郁棠在做菜上也没有什么天赋,家里的汤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样,不过,他也不是挑嘴的人,喝着还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了。

他道:“也行!还可以叫他们做点瑶柱汤,夏天喝也挺好的。”

郁棠嘻嘻笑,决定以后这种事还是交还给青沅好了,她也就写了几天的菜单,已经感觉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两人轻声地说着家常的话,还商量着天气越来越热了,是不是搬到水榭那边住几天,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就听说顾曦“小产”了。

郁棠坐在床边,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顾曦是真的小产了,还只是个局。

但不管什么原因,她心里都觉得很不好受。

裴宴还是一贯的冷淡,道:“你去看看好了。真的,那就是和我们家没有缘分。假的,但愿她够聪明,能让别人都看不出来。不然可就真是京城里的笑话了。”

郁棠知道裴宴凡事都留一线余地,喜欢把事往坏里想,到了关键时候才能游刃有余。

她黯然地叹气,和二太太去探望顾曦。

大热天的,顾曦戴着额帕,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裴彤亲自在给她喂药,她的乳母神色有些呆滞地端了小碗梅子蜜饯站在旁边。

“二叔母,三叔母!”裴彤起身给二太太和郁棠行礼,请她们坐下来。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二太太神色悲痛,觉得不好向大太太和老安人交待,“稳婆呢?她不是刚进门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进府之前我还拿着了她的生辰八字去算过,和我们家并不相冲!”

顾曦忙道:“与她无关!是我昨天晚上洗澡没在意……”说着,眼眶都湿了。

二太太不忍再问,握了她的手,温声地劝她:“没事,没事。这都是意外。你们还年轻,很快就会再有孩子的。”

顾曦摇头,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早就说出来的。让长辈们都空欢喜了一场。”

这话二太太就不接了。

说顾曦太年轻不懂事,二太太这个长辈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说,裴宣还叮嘱过二太太要好好照顾顾曦。说这件事是顾曦做得不对,可她这不是为了逼裴彤站在裴家这边吗?

二太太笑容苦涩。

郁棠只好道:“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先把身子骨养好再说。”然后她问顾曦的乳娘,“是请的哪位大夫看的?开了什么方子?有没有说要注意些什么?多长时间换一帖药?”

“什么?!”顾曦的乳娘半晌才回过神来,低着头道,“因为事出突然,就找了胡同口的熊大夫,也是他开的药方,我急着给大少奶奶抓药,没仔细看药方,直接递给了药店的伙计。说是五天换一副药,大半个月就能好了。“郁棠觉得这种事还是慎重点的好,就和裴彤商量:“要不要请个御医过来看看?就怕伤了哪里?“裴彤也有此意。

可京城的官员太多了,并不是每个官员御医都买账,他还准备求救裴宣呢!

没等他开口,二太太已替他答应了:“我这就让人拿张你二叔的名帖给裴伍,让他帮着去请个擅长妇科的御医来。裴伍跟着三叔到处跑,有眼界,也能办事,他出面最好不过了。”

裴彤恭声道谢,顾曦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二叔父在户部任侍郎,又管着盐引的复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千万别为了我的事连累了二叔父。”

☆、第三百七十一章 波涛

二太太心疼地帮顾曦掖了掖被子,温声道:“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男人在外面做事不就是为了让家里的人日子好过些。要是这点忙都不帮,他还怎么有脸说是你们的长辈。你好好歇着,其他的事都不要管,有我,有你三叔母,还有你二叔父和三叔父呢!”

顾曦自幼丧母,在继母面前披着盔甲长大的,就是偶有温情,那也是假惺惺在互相算计,何尝有这样被长辈关心、疼爱的时候。

她眼眶微湿,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彤见了,忙替妻子道了声谢。

二太太叹气,对裴彤道:“长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二叔父亲自写信给老安人的。但你母亲那里,恐怕得你亲自解释一声了。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错,明明知道你们刚刚成亲,没有长辈盯着,你二叔父还特意叮嘱过我,大少奶奶却还是……若是你母亲责问,你就说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帮她把人照顾好。你媳妇心里也不好受,有些事,你要体谅!”

言下之意,千万别让大太太把气撒到了顾曦的身上。

裴彤心里是有点责怪顾曦的,觉得她为了挟持自己,才会在孩子不足三个月就提前向长辈报了喜,报了喜又不注意,才会小产的。

可二太太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是有再多的不喜也只能压在心底。

何况二太太说的也有道理。

他是男子,应该更大度些才是。

“我知道该怎么说的。”裴彤向二太太保证,“不会让阿曦为难的。”

二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曦却别过脸去,努力地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裴彤是她当时能抓住的最好的男子,她下决心嫁了过来,可没有想到,裴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这一刻,她暗暗决定,再也不做这样的蠢事了,以后一定好好和裴彤过日子,尽量弥补大太太和裴家众人的裂痕。

这么一想,顾曦心里好受多了。

二太太和郁棠不好多坐,说了会话就告辞了。

裴彤送了两位出门。

二太太和郁棠不紧不慢地走在抄手游廊上,待顾曦的院子看不见了,她这才低声和郁棠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想着买点药材给她产后补身体的,结果呢?药材居然提前用上了。但愿大太太那里能听得进儿子的劝才好。”

郁棠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既希望裴宴是对的,至少没有闹出人命来;她又希望裴宴是错的,至少顾曦还没坏到那种程度。

郁棠叹气,道:“但愿她能好好的,过些日子能再有喜讯传来。”

二太太跟着叹息点头。

次日御医过来的时候,二太太和郁棠一起在屏风后等结果。

御医开了几副养生补血的药就走了。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二太太和郁棠都松了口气。

等到大太太那边回信过来,已经过了七月半。

果然不出二太太所料,大太太在信里劈头盖脸地把顾曦骂了一顿,还骂裴彤没有骨头,立不住,连自己屋里的人都管不住。

这都是小事。

关键是来送信的人告诉裴彤,大太太想带着二少爷趁这个机会来探望顾曦,照顾顾曦的身子骨。

裴彤不免有些犹豫。

顾曦立刻道:“相公,婆婆想来京城,想回娘家看看也是人之长情,只是这个时机不对——她老人家若是和二叔母有了争执,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办?”

以大太太的脾气,说不定真的会说些刺激二太太的话。

裴彤道:“可不让她老人家来也不行啊!”

在他看来,他母亲来照顾顾曦是假,想回到京城,来探望娘家人是真。

顾曦决定阻止大太太来京城。

杨家的事刚刚解决,她不希望大太太来了之后再横生枝节。

她商量裴彤:“要不,我回临安吧!她老人家一个人在临安住着,小叔子又忙于功课,肯定很是寂寞,我回去了,既能照顾一下祖母,也能在母亲面前尽孝,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裴彤犹豫不绝。

但这样一来,他就一个人了。

他倒不是有多离不开顾曦,但家里有个主持中馈的人在身边,还是很不一样。

裴彤道:“我仔细想想。”

顾曦嘴里应诺,心里却止不住地对丈夫越来越失望了。

一点都不果断。

若是她阿兄在这里,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心有所动却不能下决心,这样的人,就算是有个高位等着他,只怕也坐不好,坐不长。

顾曦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以后的生活都没有了盼头。

随后她等了几天,裴彤都没有做决定,而是还像从前那样每天早上起来写字读书,用了午膳或去殷家或去顾家跟着殷明远和顾昶学习。

好像没有大太太的事似的。

顾曦有点着急,想了想,去找二太太说这件事。

二太太听了并不惊讶,而是苦笑道:“你二叔父也和我说过这件事,我们也怕她搅和到杨家的事里去。听说这段时间嫁到彭家的那个女儿和杨家的大少奶奶走得很近。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顾曦就把自己想回临安的事告诉了二太太,并道:“这样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等于是釜底抽薪,让大太太没有了来京城的借口。

二太太听了非常的感动,拉了顾曦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这样——你和大公子才刚刚成亲,还没有生下长子,怎么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回临安去呢!你且安心住下,天塌下来了还有你二叔父和你三叔父顶着呢!你也不用担心,好好把身子骨养好了,再生个大胖小子是正事。“这才是推心置腹为她好的话。

顾曦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二太太就催着她先回去:“你的心意我和你三叔母都领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好生和大少爷过日子就行了。就算大太太过来也不打紧,杨家还要继续依仗我们裴家,做事也得掂量掂量。”

可杨家还拿捏着裴家的把柄呢!

顾曦话到嘴边又咽下。

她既然能想到,裴家的长辈应该也能想到。

这段时间顾彤把她当病人照顾,两人的确很久都没有亲热了。

或者,像二太太说的,先生下长子再做打算?

顾曦思忖着,回到了住处。

刚才还在书房练字的裴彤却不见了踪影。

她问书房服侍的小厮:“大少爷呢?”

小厮忙道:“杨家大舅老爷过来了,大少爷陪着杨家大舅老爷在花厅里喝茶呢!”

顾曦不相信杨家的人,觉得要是没事,杨大老爷不会来见裴彤。

她想了想,派了荷香去花厅偷听,自己则回到屋里卸钗环,重新梳洗,换了件日常穿的杭绸褙子,荷香神色有些慌张地跑了回来:“大少奶奶,不好了,大舅老爷在花厅里诘责大少爷呢!说大少爷不孝,大老爷去了之后没能支应门庭不说,还任由裴家的长辈打压大太太,不让大太太进京,逼着大少爷写信给老安人,让裴家同意大太太带着二少爷来京城探望您。”

杨家也管得太宽了!

顾曦这一刻对杨家厌恶极了。

难怪裴家的人都不喜欢杨家的人了。

像他们这样的,没事也能挑出事来。

顾曦急急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荷香应了一声,忙在前面引路,路上还告诉顾曦:“大少爷不是很愿意,杨家大老爷就说大少爷忘本,认贼作父,还把三老爷也骂了,骂得可难听了。我怕家里的人发现,就赶紧来给您报信了。”

裴家的人虽然各住各的院子,平时也不在一起用膳,但裴府服侍的普通下人,多是从临安带过来的。他们都是有见识的世仆,有些还曾经在裴老太爷或是裴老安老人屋里做过粗活的,顾曦这边出了什么事,想完全避开裴家的这些世仆是不可能的。

顾曦心里很是焦虑,怕裴彤在杨家大老爷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裴宴耳朵里,引起裴家的不满,影响裴彤在裴家长辈面前的地位。

上次,要不是她,裴彤肯定就选了杨家。

现在,他们既然选了裴家,是死是活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该和杨家断就应该断了。

她喘着气到了花厅,却发现杨家大老爷和裴彤都不在了。

顾曦莫名背脊一寒,问在花厅里收拾茶盅果盘的丫鬟:“大少爷去了哪里?”

丫鬟忙停下手中活计,道:“大少爷和杨家大舅老爷出去了。”

“你知道他们出去做什么了吗?”顾曦惊慌地问,问过才知道自己问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