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chapter&190

我气哼哼的别过头不去理他,却见一张纸递到我眼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用南宫晋特有的宫楷体写满了整张纸。我疑问的看向萧楼,他扬唇回我一个风华无双的微笑道:“你我之间再也没有秘密。”

我为之动容,却没有说话,拿起那张纸读了起来。

南宫晋为了省纸把字写的也忒小了,费了半天劲读完,只觉得心中如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呆呆地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萧楼自我手中取回纸片扔进火里,我愣愣的看着那张纸变黄,变黑直至消失。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萧楼身在万丈悬崖的底部,却能运筹帷幄利用所有的机会和可能创造出新的机会。

“怎么?是觉得我太厉害还是太可怕了?”

“都有。不过真是聪明。”我巧颜一笑。

萧楼朗声大笑,搂着我说:“松儿,这才是男人的世界。乱世求生本就应该如此。”

他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怪自己太小女子心性了。不知为何,若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萧楼卑鄙耍手段欺瞒世人,可是而今却认为乱世枭雄理当如此,在争权夺利的名利场上,只有成败没有高风亮节。为了赢,不择手段欺世盗名又如何?

南宫晋说事情按照萧楼的指示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西昌王景溯在凤鸣山顶狙杀东临王的消息天下皆知,与多年前以柳叶剑法伤鸣鸿剑客亦声灭洛氏满门的恶行如出一辙。景溯伦德败坏不择手段的恶名顷刻之间天下传唱,失尽民心。东临军队痛失主帅,一时间群情愤慨,军心大振,发动夜袭与西昌兵马在仓名城内大战,虽然西昌一方在杜进的率领下奋力抵抗,但是东临的兵马显然是杀红了眼,城内巷战马匹施展不开,王巳带着啸云骑的精锐披挂上阵头戴白巾,腕带黑带,将一腔的悲愤都化作了血腥的屠杀,西昌损失惨重。第二日清晨,赢谋下令退兵。西昌大军退至仓名城外十里处,按兵不动。而自近几日西昌兵马的调动和布防来看,有夺取丰蚌的意图。

萧楼利用一场意外横生的坠崖事故,将景溯的形象彻底的变成了负面的。不能说不高明。而我却在这样的巧合中生出一个猜想。当日凤鸣山上发生了什么我自是再清楚不过,景溯和萧楼一样都是为了救我而来。然而在萧楼的刻意安排之下,景溯就成了设计狙杀萧楼的元凶。那么,四年前的那一次呢,真相会不会真如景溯所说,他是被人设计栽赃的?

我问:“穆秋烟呢?景溯又怎么样了?”

萧楼又皱眉,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说:“穆秋烟那个疯妇被景溯斩杀当场。”

我惊道:“他杀了穆秋烟?”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景溯。

萧楼不理我接着说:“亦声说当日他随后赶到凤鸣山的时候看到穆秋烟的尸体横在景溯脚边,赢谋死命的拉着疯了一样要跳崖的景溯,大喊,景溯你是不是疯了,你已经杀了王妃,还想做什么?他说当时的景溯如野兽一般凶狠,不顾一切的要跳下来,那种狠绝的神态根本不像景溯。他连打了赢谋两掌,赢谋仍死死的抱着他说,洛松已经葬身崖底了,你跟着跳下去有什么意义吗,不过是在她和萧楼的身边多增一副白骨。然后景溯就软了身子瘫坐在崖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多莫名其妙。”

萧楼不乐意的瞪我,“你还听得津津有味了?”

我强自压下心中的震动,讨好的笑笑:“是你讲得好。”

“他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我。泫汶你个没有心的女人。”说到这萧楼很不厚道的看着我笑得那叫一个讽刺,“也不知道是不是亦声听错了,怎么景溯叫的是泫汶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又给自己起了个名字,还是他叫的是别人。”

泫汶,当日坠崖的时候景溯所喊的就是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名字竟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听到景溯叫的时候,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要破土而出一般。

我想起当日在九曲街头遇到的疯老头,他说我体内有两团意识,分别是今生前世的记忆,而前生的记忆正在苏醒。景溯似乎也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说他也有两世记忆。莫非,我与景溯前生就已经相识,莫非前世的我叫泫汶。

前世今生,真是太荒谬了。我都不禁要为自己的才情喝彩,不去写戏文真是太屈才了。

萧楼推推我,“还想不想听了?”

“想。”

“据说景溯颓废了两天,第三天突然跟打了鸡血似得精神起来。安葬了穆秋烟,对外说是舟车劳顿染疾而亡。他整顿三军,安抚军心。在这么被动的情况下挡住了我军几次进攻,确实有两下子。不过人却是性情大变,狠厉决绝,作风硬辣不留情面。派出去的探子只回来了一个,其余的都死在景溯剑下,剩下的一个还是他故意放回来带话的,只有四个字,志在必得。”

----------------------------------------------

to用手机看书的同学:米一直不知道手机书城还有那么多留言,没有看到sorry。最可惜的是很多同学写的短评米都没有看到,真是…掩面逃走。另外,米发现在我更新之后的第三天晚上腾讯书城才更新…所以。。。抱怨米更新慢的同学,米其实很冤枉,这里是隔天更两章,除非米不能上网,否则不会变

第一部叫女子无殇,我也搜了一下,书城确实没有了,建议同学们可以下txt存在手机里看。推荐一个软件叫91熊猫看书,很好很强大

新书的名字叫,当拜金女遇到腹黑男,出版的时候名字会改,鉴于米起名无能,请大家原谅。

第194章:chapter 191

我想起景溯温润的褐色眼眸,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握着犹在滴血的剑,说出那四个字时的样子,那样的人还是景溯吗?他志在必得的又是什么呢?思绪一闪,揪着萧楼的衣领问:“给我说说我们坠崖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什么?”

萧楼尴尬的轻咳一声,讨好一般的看着我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还以为能蒙混过去呢。”

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他只好接着说:“第三天我联系了南宫先生。虽说你不小心手抖毁了我的信号弹,但是南宫先生不相信我会死的如此轻易,借崖顶拜祭我之名,送了消息下来。”他故意把“不小心手抖”这几个字说得很重,让我自觉理亏不好意思埋怨他。

见我神色复杂的陷入了沉思,萧楼狠狠的退了我一下道:“你这个女人别太自以为是,景溯重新振作说不定和你没有半吊钱的关系。”

我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大笑。萧楼也自觉失言,脸上浮现少有的窘态。

我笑得更加欢畅了,萧楼抓着我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就算他景溯因为你改变又怎样,当日陪着你掉下来的人可是本王,你敢再想他试试看?”

吃醋的萧楼甚是可爱,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摔到了头,性情大变了。

我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

萧楼将我揽入怀中,意气风发的在我头的上方说:“无论他志在必得的是什么,天下和你我都不会放手。”

入夜十分,我和萧楼相拥而眠。我枕着萧楼的胳膊,在崖底三十多个夜晚里头一次失眠。也许萧楼是对的,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会活得很快乐,知道了真相不一定就是好事。

景溯当真变成了他所说的那样吗?他口中的叫做泫汶的女子又是谁?

一个真相却带出了更多的猜测和困扰,不知道是富是祸。

萧楼的呼吸均匀,即便是睡颜也风神俊逸。但是这场面皮就能惹来多少女子的倾慕,若是再加上东临王的身份,狂蜂浪蝶怕是比大黄蜂的采花小分队都多。

而此刻他就睡在我身边,睡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中。天下人都以为东临王冷面热心肠,有仁义德行之名,真正知道他内心丘壑的人又有几何?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别憋坏了。”萧楼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这才发现这厮一直在装睡。“我在想你看上我哪里了?”

萧楼显然没有料到我居然在想这个,短暂的一愣神之后得意的笑容就爬上了嘴角,“这个问题太有难度了。”

“我也觉得太难了,怎么都想不明白。”

萧楼捧起我的脸,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的表情,认真而深刻的说:“做我的女人可不能这么没有信心。松儿,我告诉你,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洛松,这世间只有一个洛松。”

我只觉得泪水模糊了视线,萧楼的脸却在满眼的水汽中更加的清晰。

他接着说:“松儿,我实话告诉你。这些日子我一边庆幸我们还活着,一边后悔当时的鲁莽。若是再给我些时间考虑,我一定不会跟着你摔下来的。但是当时,不过瞬间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么多,只想着将要失去你,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所以才会那样冲动。”

虽然说这样诚实的萧楼不太讨人喜欢,但这才是我认识的理智而阴险的萧楼。南宫晋说过,如无意外萧楼将会君临天下,而我算是他们计划之外的一个意外,果然有点被他说中了。如果不是这崖底的杂草堪堪救了我们一命,萧楼或许真的就受我所累英年早逝了。

我蜷在萧楼的怀抱里,不自觉的微笑,搂着萧楼的腰轻轻对他说:“谢谢你。”

第195章:chapter 192

崖底生活的第四十二天,萧楼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但他说我们还不急着上去,时机尚且不到。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时机是什么,但多少能够猜到,死而复生的东临王闪亮登场是多么的鼓舞人心。城府深如萧楼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因为明白这样宁静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剩下不多了,于是分外的珍惜。虽然仍时不时的和萧楼吵嘴,言语上占他些便宜,但总得来说对他是相当的不错,称得上温柔体贴。

可惜萧楼不识好歹,斟酌了半天问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捡起石头扔他,“这里巴掌大的地方,又没有别人,我就是再能折腾你对不起你什么?”

萧楼笑了,“我就是想不到才问你的。”

“你被大黄蜂上身了吧。”我跑过去抓着他的双肩前后摇晃他,“快把我的小楼哥哥还给我。”

萧楼大笑,将我抱紧怀里,温柔的吻了我。他耐心而细腻的继续着这个吻,我只觉情丝细密织满了心间,如三月细雨一般柔和,却又悠长绵软。萧楼冷冽的气息包围着我,让我想起了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们的那个青涩害羞的吻。

谁料得到,时光兜兜转转走了一大圈,生死离别爱恨情仇我们都经历过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良久之后萧楼放开了我的唇,双手仍扶着我的肩膀深深的看进我的眼睛里,他黑眸神采奕奕,亮若星辰,映得月色也明亮了几分,叫人移不开眼睛。

我深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萧楼想了想,轻轻的“嗯”了一声。

夜里无风,空气有些憋闷。崖底的丁香花夜间绽放,香气浓郁的腻人,连带着心绪也烦躁起来。

萧楼抚摸着我鬓角的头发,沿着我的脸庞向着脖子一寸一寸的摸下来,动作轻柔的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我的肌肤在他的手下战栗,我惶恐的闭上眼睛。

萧楼的手托起我的下巴,“松儿,睁开眼睛。”

我被他低沉的嗓音蛊惑,睁开了眼睛,便跌进了他幽深的黑眸中。

他说:“松儿,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放心,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点头,“嗯,有你在我不怕。”

萧楼暖暖的笑了,看着我斟酌了良久,问道:“松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我心中一震,不假思索的问道:“你有能打败景溯的把握?”

萧楼脸色一暗,眼神凶狠的瞪着我道:“你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本来就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一激不由得也恼了,挣脱他的手充他嚷:“我就提他怎么了,景溯为了我穆秋烟都能杀了,你也杀个洛施给我看看呀。”

吼完这句话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我说的都是什么呀。气势顿时灭了七分,懊恼的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泥土。

萧楼不怒反笑,“你呀,一生气怎么就口无遮拦,尽说些伤人的话。”

我本就理亏,趁着萧楼送过来的大台阶赶紧就下来了,“你不也是,不过是怕你在战场上吃亏,就多问了一句,你就凶我。”

“是呀,都是我不好。我拿后冠补偿你好不好?”

我知道他是怕我日后在姐姐那受了委屈,才想出这样釜底抽薪的一招。然而,我没有姐姐的心胸,不想做国母端庄得体受百官朝拜。

摇头道:“凤冠太沉,我头小带不住。况且我这个性子实在有辱国体。还是姐姐适合那个位置,何况还是你母后的遗愿,就这样吧挺好的。”

“松儿。”千言万语在萧楼嘴边停留只化作这一声轻唤,却有万分的情意在其中。

第二日的清晨,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把我吵醒,下意识的去寻萧楼,见他已经起身在穿衣服,神态从容自若,像即将检阅臣民的君王一般意气风发傲然天下。

我贪恋这片刻最后的宁静,赖在草堆做成的床铺上不肯起来,直到萧楼整理好衣服转过身叫我,才岂不情愿的爬起来。萧楼递过来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淡碧色的轻绢罗纹衣,同色的长裙,朵朵玉兰花绽放在裙角,花样清雅绣工也是一流。我这才发现萧楼穿的也是新衣服,墨黑色的月锦,在清晨初升的朝阳下低沉的光华四溢,仿佛一道暗然流淌的溪水,波光粼粼。衬得双眸灿若星辰深如潭水。

我明知故问,“他们来了?”

“恩,在洞外候着。”

我接过他手上的衣服,“那我们快些吧。”

------------------------------------

新文的名字米打错了,是: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囧…

根据序所说,浞飏恢复记忆需要登上帝位,那么景溯是…

第196章:chapter 193

穿上长裙,挽起头发,萧楼按住我正在系扣子的手亲自为我将衣襟上的扣子扣上。我亦伸手扯平他衣服上的褶皱。

意识到我们此刻的举动像极了老夫老妻,嘴角不自禁的挂上微笑。萧楼也笑了,那样柔光熠熠的笑容浸满了柔情,晃得阳光都失了颜色。

一切整理妥当,萧楼向我伸出了右手,“我们走吧。”

我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地方,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我清楚的意识到,走出这边天地,外面的世界绝不平静,男人之间的的战争决定女人的命运,而因为男人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萧楼胸怀天下,虽是对我承诺保护我却未必能够面面俱到,既然决定要站在萧楼身边陪着他金戈铁马,我就不允许自己软弱。任是狂风暴雨我也要守到雨后天晴的时候。

万丈悬崖果然够深,跌下去的时候不过片刻的功夫,到了往上爬的时候可就费劲了,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的时候我终于站在了凤鸣山顶,接受阳光的照耀春风的吹拂。

萧楼走过来摘掉我头上的草,身子却猛地一紧,眼中锋芒闪过,声音却恭敬有礼的冲着我身后说:“景兄是专程来看望萧楼的?”

我惊讶的转过身子,景溯就站在我身后不过数丈的一棵歪脖柳树下,大半张脸隐在树影下看不清楚神情。

景溯伸出右手直直的指着我道:“我为她而来。”

我惊讶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树影,春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光溢彩。清朗俊逸的面容是我所熟悉的,但是他的眼神却令我感到陌生,那眼中朗然带笑的洒脱不在,只余下丝丝冰冷,那样的冷厉比起怒极时候的萧楼也不遑多让。那冰冷的眼中弥漫的孤寂和萧条让阳光都失了温度,我怔怔的望着景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萧楼拉着我的手,上前一步将我大半个身子挡在身后,仍是一笑:“不知道景兄找洛松何事?”

景溯走到我们身前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抬眼肃然的看着萧楼道:“我只要她,半边天下可以拱手相让。”

虽然是短短几个字,但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以最强烈的力度震动了心弦。我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过了半天才拼凑起景溯的话,他说要拿半边天下换我一人?

他是穆秋烟带着人皮面具假扮的吧。

连萧楼脸上流露出轻微的震动,仍不相信,“景兄说笑了。”

当日萧楼拿平邱城换我,其实是为了给大黄蜂铺路,没我什么事。对于征战天下多年的他们来说,一座城池是多少士兵的鲜血换来的,期间又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做了多少的牺牲。纵然儿女情长,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事情也过于荒谬,理智若是清明是断然做不出来的。而眼下李富已死,帝都政权名存实亡,争夺天下的只剩下萧楼和景溯,景溯若是放弃半边江山,无疑就是把帝位拱手送与了萧楼。

景溯脸上没有笑意,神情淡然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题一般,“我是认真的。你只要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这个就是你的。”

逆着阳光我看清了被景溯举在手中的那枚小巧的印记,那是虎符,可以调动西昌兵马的虎符。拥有了它就是拥有了西昌王的指挥权。

我终于意识到,景溯是认真的。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怔怔的看着眼前萧楼的身影和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这样大的诱惑摆在面前,他如果就这样放开了我的手怎么办?

萧楼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

而不安在我心中被放大,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直视景溯道:“景溯,你待我深情洛松明白,但是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今日便是萧楼不要我了,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的。”

景溯尚未开口,萧楼侧头冷睨我,手上用力捏的我手生疼,“我有说过不要你吗?”转头对着景溯语气倒是客气,“景兄好意萧楼心领了,但是萧楼不仅仅要这万里江山,对洛松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第197章:chapter 194

景溯依旧没有表情,眼中薄凉,“既然如此,我们就战场上一决高下吧。”

他转身要走,却又回过头来,凝眸于我,这一瞥如同隔着千山万水岁月悠悠带着复杂的情感向我而来,不由得将我看愣。景溯眼中似有隐隐炙热火苗穿透疏离的冰冷燃烧起来。他于凤鸣山上,于萧楼面前,对我说:“如今你叫洛松,那我便做这景溯。我告诉你,洛松,你的家人不是我杀的,等着我证明给你看。”

说罢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向山下走去。我看着他青衫冷然的背影,觉得天地万物颓然失了颜色,只余下萧索的灰色。他的身影竟然是那样的单薄。

萧楼陷入了沉思,眉头轻皱想了想低声道:“他变了。”

“哪里变了?”

“变得可怕了?”

我扬头看着萧楼的眉眼,道:“你怕吗?”

萧楼搂着我道:“只要你不跟他走,我就不怕。”

“拿我换这半壁江山,这样稳赚的生意你都不做?”

萧楼捏着我的鼻子道:“哪里稳赚,我看明明就是赔本的生意。”

我得意的大笑,心情却不似笑声那样明朗。景溯的话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消退,他说“如今你叫洛松,那我便做这景溯”,如此绕口的话亏他说得出来,可他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萧楼在啸云骑一队骑兵的护送下赶往仓名,远远的见萧楼的黑色大旗在城头飘扬,如王者一般睥睨天下。

萧楼没有骑马,和我同坐一辆马车。景溯的出现无疑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萧楼说我们今日返城的事情由南宫晋亲自安排,按理说不可能走漏风声,不知道景溯怎么会知晓。我也多少体会到萧楼的焦虑,往日的景溯行事作风都颇为正派,萧楼比较有把握取胜。而今日的景溯面容冷峻气势咄咄逼人,却带着一股邪气,大有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气势,说实话有点像萧楼的邪恶升级版,但是想想就觉得甚是难缠。

我不禁好奇,当日我坠崖之后到底在景溯身上发生了什么,前后不过月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马车行到仓名城下停了下来,大队的士兵兵甲在身整齐肃立在两旁的道路上,盾牌和长剑在阳关下发出冷然的光芒,折射了阳光耀人眼目。有人掀开了车帘,放了马凳在车侧,萧楼对我轻笑道:“松儿,我们走吧。”

我被他笑脸迷得七荤八素的,没多想便伸出了手,可是一出马车我就后悔了。

眼前阵仗不亚于校场练兵,几乎所有的东临的兵马整备齐当,站立在仓名城下的空地上,迎接他们的主帅。

而我与萧楼携手而行,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暖阳明媚的照射下,走上了仓名城楼。萧楼轻轻的松开我的手,柔声说:“松儿,在这里等我。”

我点头,他便上前几步走到城头上,俯瞰城下他的雄狮铁骑。

和我一同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南宫晋、亦声、王巳和几名不知道名字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