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枫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什么人这么吵?”一个清甜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云影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吵死了。”

大眼睛眨了眨,见是一身明红的黎幼萱,顿时扬起两只小酒窝,笑盈盈道:“原来是正君殿下来了,不过这里,却是王爷吩咐除了她,谁都不让进来的。”

“本君来看看玉锦也不行么?”云影,黎幼萱已经见过几次,适时压下心头的怒意,皱着眉问了一句。

云影为难地摊着手,想了想,道“殿下一定要进去吗?”

“是。”黎幼萱气焰嚣张地点点头,身后还有几个人跟着呢,如果这次进不去,岂不是颜面尽失?

“那就进去看看吧,不过声音轻点,别惊动了玉锦公子。”云影好意地提醒一句,垂下眼帘掩去一丝幸灾乐祸。

清晨的淡晕曙光泻进温暖的房间,精致柔软的大床上,一身白色中衣的玉锦静静地倚在床头,清俊浅雅的面容上,噙着一缕温和如春风的微笑,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正专注地凝视着怀里正安睡着的女子。

慕瑞颜偎在玉锦的怀里,乌黑的青丝柔顺地泻在被子上,细致清妍的五官柔和而圣洁,微扬的嘴角昭显着主人正在沉浸的美梦,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地搭在玉锦的肚子上,虽然在梦中,神情却是那般的珍惜和满足……

这般无声却缱绻如画的一幕,让黎幼萱以及随着他走进来的三个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别开了脸。

“玉锦。”黎幼萱心有不甘地打破这温柔的沉寂,这般美好的她,为何会对他冷颜以对?这个玉锦,似乎也并不是病重到连请安都无能为力……

玉锦像是刚刚注意到悄声出现的四人,转过脸,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一圈,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光,“原来是正君殿下,王爷正在休息,不如等王爷醒来,玉锦再来问候,可好?”

醒了再来问候,那就是说他要抱着她一直到她睡醒?黎幼萱不由得怒从心起,冷声道:“本君怕是担不起,这锦楼,进来一次可不容易呢。”

闻言,玉锦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轻轻地捂住慕瑞颜的耳朵,“殿下,有什么事,等王爷醒了再说罢。”

“看来,玉锦公子并不像是病重的样子?”黎幼萱媚眼中讽意渐浓,傲然地看着玉锦,凭他,也想打发他走?

微叹口气,玉锦刚要开口,却发现怀里的人眉头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如水般温柔的眼眸对上玉锦关切的脸庞,轻柔的嗓音中带着初醒的沙哑,“今日不用早朝,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现在还早,”玉锦无奈地叹气,好不容易,她才能多睡一会,就这样被搅和了,浅笑着将她微乱的发丝捋到耳边,轻声道:“你可以再睡一会。”

“王爷。”黎幼萱开口,打破两人若无旁人的温情,“妾身来看望玉锦。”

一句妾身,让慕瑞颜的身子微微地僵了一下,这个府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自称,昨夜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袭上脑海,心底的恨意几欲喷涌而出。

“出去。”慕瑞颜没有抬头,抓着玉锦的手有些许的颤抖,被他牢牢地握住。

“王爷”没有料到,她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黎幼萱的声音变得尖锐,“妾身身为正君,前来看望一个小侍都不可以吗?”

“出去,”慕瑞颜的声音冰冷无温,“玉锦不是小侍,他是本王至为重要的人,他连本王都不用行礼,难不成还要向你去请安?”虽然太皇夫曾经答应升了玉锦的份位,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旨,而她,也忙得居然没有顾上。

至为重要的人么?虞静华苦笑,紧抿着嘴唇,君扬雪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垂下眼帘。

风华叹息一声,将眼眸转向窗外。颜儿,曾几何时,我也是你最重要的人呢,只可惜,是我先放开了手……

即使是因为玉锦肚子里的孩子,这句话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如坠冰窖……

黎幼萱犀利地扫视着玉锦,眸中尖锐的恨意一闪而逝。

“木枫!”慕瑞颜唤了一声,坐起身,眸光掠过房中另外的的三人,冷声开口,“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锦楼里,我是怎么吩咐的?谁让你放这么多人进来的?”

木枫抿着唇,一语不发,只是无奈地瞅了瞅虞静华和风华。

虞静华和风华不约而同地斜眼轻瞥了一眼玉锦的肚子,随即悄声退下。冯寒月咬了咬唇,悄然随后。

君扬雪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玉锦,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玉锦,还没有恢复记忆吗?黎幼萱,居然跑到锦楼撒野,不是自讨苦吃又算什么?正君?可笑之极。

黎幼萱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慕瑞颜,眸中陡然掠过一丝恨意,“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打扰了,虞侍君,随本君回萱云苑,这府中内务之事,还需你与本君交待清楚。”

刚刚走到门口的虞静华脚步一顿,随即转身面向黎幼萱,“殿下,请容静华回紫竹苑将金印和帐册取来。”

“去吧”黎幼萱冷然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本君在萱云苑等你。”不让他看玉锦,那剩下的这几个,她总不能再护着了吧?既然她不给他好脸色,他又何必管她的感觉?

君扬雪,虞静华,可都是她宠爱之人,她越宠谁,他便越不让谁好过!

“内务之事,你既是正君,便好好打理,”慕瑞颜扬唇,勾起一抹讥诮之色,“不过,若是本王宠爱之人受了什么委屈,可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的手段,想尝尝么?”

黎幼萱脸色渐渐泛白,身子止不住地微颤,他这个正君,不等于是虚设?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向黎相告状,只不过,你的肚子里,既然已经有了本王的骨肉,要是伤了孩子,可对大家都不好。”慕瑞颜微微眯起双眼,眸光幽深如海,饱含警告。

“妾身告退。”黎幼萱努力控制住摇摇欲晃的身形,艰难地转身离开,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起,心底,只有三个字,不甘心!他绝对不甘心!

慕瑞颜微叹口气,握紧玉锦的手,她从来就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也不喜欢欺骗别人,玉锦,玉锦,她已经无法放开,即使在他们面前,她也不想隐瞒。

第六十章

烟水阁。

慕瑞颜半眯着双眼,懒懒地靠在躺椅上,修长的手掌中,把玩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房门边,站着一抹墨色的修长身影。

“左相的信可确实已经送出去了?”

“确实已经送了出去,只不过,信中的内容属下无法得知。”

“这个倒也无所谓,谅她在这个时候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就算她不管她的宝贝儿子,她的那个皇子夫君可是宝贝得紧。”慕瑞颜邪恶地挑了挑眉毛,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木辰抬了抬眼帘,又迅速地垂下,左相将儿子嫁到王府,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制约了谁。

“府里那几个人呢?”

“黎正君这几日都在打理内府事宜,和冯侍君走得最近,虞主子被罚跪三次,君侧君那里,”木辰顿了顿,又道,“好像没占到什么便宜。”

君扬雪那里,她不会担心,那只狐狸有足够的自保能力,黎幼萱要和他斗,能不吃亏已经不错了,可是静华……

“为什么会罚跪?”慕瑞颜握紧手中的香囊,瞳孔微缩,眸光陡然变得冷洌如冰。

木辰微微蹙眉,淡声道:“都是小事,说是虞主子之前当家不力,若不是君侧君护着,黎正君已经动手了……”

动手?他居然想对静华动手?君扬雪护着?

慕瑞颜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沉默良久,冷声开口,“好,很好,黎幼萱!”君扬雪都不曾拿回过这当家之权,这黎幼萱竟然如此的公然找静华的麻烦,看样子,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如果不是为了稳住左相……等到成王之事了结以后……但愿那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

静华,原本,她真的很想将他保护起起来,像对玉锦一样。

可是,静华,出身右相府,应付一个黎幼萱,应该尚有余地,如此的委曲求全,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示弱,而示弱也是为了她吧……

紫竹苑。

初冬的空气中已有些许的凉气,那白色的窗纱上,清晰地映出一抹挑灯夜读的身影,烛影微微的晃动下,那单薄的身影也随之微微地颤动,孤单而寂寥。

白墙院门外,一道白色的身影徘徊许久,终是跨门而入。

桐儿坐在门边,手里缝制着一双小小的棉鞋,那是公子吩咐帮小石榴赶制的,说是初冬已至,她最疼爱的小石榴,一定要照顾好。

可是公子,可否先照顾好自己呢?

自晚膳后,公子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就一直没有翻动过一页,人虽然在,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自王爷大婚后,从未踏足过这里,虽然说,王爷只大婚之日在新房中逗留了一会,并未过夜,可这些天,王爷不是宿在烟水阁便是在锦楼里,公子和君侧君那里,仅仅是每日派人去问候而已。

难道说,王爷对公子的宠爱,竟是这般的短暂么?

“公子,早些歇着吧。”桐儿忍不住催促。

“你先去歇息吧,我再坐会就睡。”虞静华略微地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已经有些麻了,原来,他又坐了半天了。

真的,好想她。

当得知她与君扬雪有名无实之时,他的内心是狂喜的,曾经,悄悄的对月期许,如果能够独自拥有这样美好的她,他宁愿舍却未来生生世世的幸福。

可是,当看到她对玉锦的怜惜和温柔后,他已经无法控制住心底的那份慌乱,玉锦,玉锦,那般优秀的男子,她终是爱上了。

曾经想过,如果不能独自拥有,那便离开她吧,就算是不见,也要成全自己的骄傲。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他的骄傲,终是抵不过那份对她已经蚀骨的爱恋。

就算是分享,他也已经不能放手。

当那股熟悉的馨香传来,他的身子忍不住地微颤了一下,是她来了么?

“参见王爷。”桐儿的行礼声传来,目光这才从书上挪开,对上她如水般温柔的眼眸,忍不住地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静华。”慕瑞颜上前一步,却又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生生地止步,清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涩意,“我来看看你……”

她伸出手,微笑着看着他,她和他之间的这点距离,需要他自己走过来,他,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虞静华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如冰晶般的眼眸中滑过一丝酸楚,猛地拉住她的手,用力抱紧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蹭着,汲取属于她的独特馨香,喃喃道:“我想你。”

“静华,”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如丝绸般光滑的青丝,语调轻缓却清晰,“从来,我都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当不爱变成一种伤害,我宁愿做个自私的人,而且,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心,也不想欺骗我在乎的人,这样的我,你还要么?”

良久,没有回应,当静谧的空气渐渐变得窒闷,她有些无力的垂下手,到底,还是她太自私了。

身体,猛地被抱起,半腾在空中的感觉并没有让她觉得轻松,而反多了一些惆怅,静华,她该怎么办?

“你可想明白了?”她微微地眯起眼睛,静静地着他。

“颜,我爱你。”那双坚定和羞涩并存的眼眸温柔地睇着她,她忍不住的深深叹息一声,紧紧地搂住他,她居然,逼得他连这三个字都说出了口。这样,也好。

手指,急切地挑开她的衣带,柔软微温的唇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只是想她,想她,疯狂地想她。

“静华,”她微微地喘息着,承受着她如暴风急雨般的热情,她何尝不是那般的想他,逼他的同时,何尝不是在逼自己,急吻的空隙里,轻含他的耳垂,声音低柔缠绵,“我也想你。”

迷离的冰晶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一汪深潭,让她不自主地深深迷恋其中,多日禁锢的欲 望在此刻全部喧嚣而出,每一次深深的撞击,都像是渗到了她的灵魂深处,这才是真正的灵 欲之合,“静华,静华,”无意识地低唤,激发他的一波比一波猛烈的爱 欲,他用力地将她的身体按向他,似要深入到她的灵魂深处,“颜,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朦胧的灯光下,他微微地仰起头,颤抖着抚摸着她线条优美的后背,看着她情 欲朦胧的双眼,着迷地一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她禁不住的呻吟一声,低下头抱紧他,吻住他敏感的耳垂,他低低地喘息着,快慰又痛苦,“颜,再用力一点……”

她微微挑眉,加快了动作,唇,轻巧地挑弄着他胸前的敏感,吸吮舔舐,动作或重或轻,“静华……”

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情 欲气息,和着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呻吟声,冬夜,变得炽烈而缠绵。

“唔……静华……可够了?……”

“颜……等一会……还要”

“唔……你不累吗?”

“你可以先睡……你睡你的……”

“唔……静华”

迷蒙的晨光中,慕瑞颜已早早醒来,如今,身为摄政王的她,必须勤政。

身边的人睡得正香,乌黑的青丝泻满了一床,修长温暖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她,似乎在梦里也不愿放开,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昭显着无法掩饰的满足和安心。

轻轻地拨开他的手,小心地起床穿衣,想到昨晚疯狂的热情,不由得面热心跳,这家伙,总算是累得睡倒了。

仔细地帮他盖好被子,突然又想到什么,掀开他下面的被角,那修长结实的双腿上,俨然一块青紫的痕迹印在膝盖上……心疼地用手指细细地抚摩着,缓缓地俯下身,唇轻轻地印了上去,黎幼萱,这个伤,她一定不会让他白受。

看来,成王那里,她也需要加紧去布置了,只是,这摄政王的位置,实在是束缚了太多,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这府里,近千号人,各家势力安插的眼线可不少,也许,也只有借助锦绣楼了,好色之名,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只是,这般一来,不知道府里这几个男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或许,还能让他们团结对外也不定?别人都好说,只有这黎玄萱有点头疼,但愿,他不要做得太过分才好。府里的男人中,扬雪不可能吃亏,玉锦有暗卫和木枫护着,而风华的能力更是足以悄无声息地做任何事,唯一比较弱势的,只有静华,静华,就让他适当的磨砺一下吧,她也不可能护他一辈子,而且如今的局势,也只能让他忍辱负重了,叹息一声,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起身离去。

慕瑞颜走后,床上安睡的人长长的睫长微微一颤,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冰晶般的眼眸中,一滴清泪缓缓地滑落枕边,漾开一朵细细的水花。

她轻轻吻上他膝盖的时候,他便已醒来,那般温柔细腻的触感,是真实还是虚幻?颜,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手?

十二月十五,东堇女帝送来国书,愿与凤仁修好,同时,增派二十万大军驻守边境,与凤仁国二十五万北地镇国军遥遥相对。

第六十一章

风华苑。

好不容易从一堆奏折中解放出来,慕瑞颜惬意地躲在廊下的软榻上,享受着初冬的阳光,如今,实在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快要睡着之际,被一个软软的小身体给拱醒了,那只不安分的小脑袋正得意地往她怀里钻,明净的丝绸上,是一块又一块如同花猫踩过的足迹。

这个府里,能这般自由自在往她怀里蹭的,除了小石榴还有谁?

很无奈的将那只小爪子上的鞋子脱掉,再拿过一边的披风将小身子包好,整个地揽在怀里,“宝贝,娘亲在睡觉。”

一张小脸很不屑地瞥了一眼,似乎她说的话像白痴一样,“宝贝也要睡觉。”

“你是小宝贝,在外面睡要生病,乖,去和爹爹睡。”

“生病,爹爹看。”小嘴嘀咕了一句,再也懒得理她,埋在怀里打起呵欠,天天这个时候,可都是他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好不容易娘亲在家,可以闻着娘亲身上的味道睡觉,可这娘亲怎么这么罗嗦?

风华会看病?也对,他毕竟是祈盘族的圣子,慕瑞颜犹疑地扫了一眼东院的门,不知道他对皇姐的盅可有办法?

东院。

“风华。”慕瑞颜将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搁到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你会医?”转过身问身后的人。

“会一些,”风华看着她温柔细致的动作,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如果是他的颜儿,也会这般温柔么?

“那你可听说过一种盅,叫禁心盅?”慕瑞颜转过身,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禁心盅?”风华的俊眉拧了起来,紫眸中闪过担忧,一把抓住慕瑞颜的手,搭上了她的脉,半晌,如释重负地摇摇头,“这盅极为阴毒,需未婚男子每日以鲜血喂养,解盅之法只有两种,一是中盅者血亲的新胎脐血,二是养盅者及其心爱之人的命,养盅者失爱噬骨之痛而死,则盅可解。”

风华说的完全没错,这解盅之法与君扬雪给她的毒经上所记一模一样,那就是说除了脐血,必须要查出养盅人是谁,还要杀了养盅人的最爱之人,可是这盅是谁下的,如何去查?

慕瑞颜的眼底滑过黯然,深叹口气,“那也只有脐血之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风华略一沉吟,扬起微笑,“我的爷爷用他的命施逆天之法将你唤来,我也可以同样去做。”

“不行!”慕瑞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且不说风华的性命,皇姐那是更不能莫名其妙的换了灵魂,“这个办法不行!”

“到底是谁中了盅?”风华扬起脸,问。

“皇姐。”慕瑞颜叹息一声,皇姐阿皇姐,何时才能醒来?玉锦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颜,”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响起,半睡半醒之间,慕瑞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门口,赫然站着君扬雪,青丝如墨,漂亮的眼眸弯起一道迷人的月弧,嘴角挂着柔和优雅的浅笑。

“找我有事吗?” 这家伙,明知道她在午睡还进来?

看到她努力睁大眼睛眨去睡意的模样,君扬雪不由莞尔,缓缓俯身靠近她,丹凤眼中波光荡漾,粉嫩的舌尖轻舔着诱人的唇,声音性感而迷人,“你可要记得,你是我的妻呢。”

“咳!”慕瑞颜不自在地动了动,差点被口水呛到,大白天的,这又是哪出?眉一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垂,语气暧昧,“那么说,你是想我了?为妻的,随时都可以履行义务。”

君扬雪一怔,幽深的目光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直至那薄薄的亵衣下时隐时现的半裸的迷人丘壑,呼吸顿时一滞,抬眼间,触及那一汪朦胧如云的水色眼眸,那隐隐含有的一丝期待,心,止不住的漏跳一拍,低下头,不可抑制地吻上了她的唇。

两唇相触间,一阵酥麻的电流涌向两人全身,唇齿缠绵间更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说,难耐的一声低吟从她口中逸出,彻底地击溃了他所有的心防,这般的爱与诱惑,让他难以自制却又带着压抑的痛苦,放肆的吻出他心里所有的渲泻与期盼。

她的眼神迷蒙又撩人,那淡淡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他的鼻间,指间唇上,都是她的气息,原来吻,真的可以这样让人心醉。

这个吻,到底盼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个动作,却似乎已在梦里演练了无数次,似乎和她这般的亲近,早已是熟悉而自然的事。

慕瑞颜晕眩地闭上眼,努力感受这让她沉迷的气息,相思楼的初遇,早已注定了她对他的无法放开,这般的贴近,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踏实,整颗心仿似被填满……

她用力地抱紧他,她的身心和灵魂,竟是如此地渴望着他,没有汹涌的爱 欲,纯粹的,想要爱他……

这个高傲聪睿的男子呵,第一眼,便已让她动情,这些日子,他更是为了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明里暗里的维护,甚至连静华,都爱屋及乌,这个如狐狸般狡猾的男人,就这样不经意间,将她的心彻底绑牢……

第一次,想要用心去争取的一个人的爱,扬雪阿扬雪,她绝不再放手,甚至,不惜一切。

这一吻,如斗转星移,天长地久,彼此都不愿放开。

“颜,”他将唇移到她的颈间,轻微地喘息,沙哑的声音性感迷人,“我想和你谈谈。”

“好。”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终于,向她敞开心扉了么?这一日,她似乎也等得够久了呢。

“你听我说,”他没有一丝尴尬地趴在她的怀里,如同一只温驯无害的猫,“你应该知道,相思楼是为西凌国五皇女所有,如今,十五皇女,五皇女的胞妹,也就是那日你看到的红衣女子,已经来到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