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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宁心殿里又多了一个有洁癖的太监.

当天晚上旭华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梅出了宫城,任凭自己如何叫她,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心中大恸,一下子惊醒过来,果然枕旁空空如也。

他急忙想要坐起来,可是腰后面好像有东西,他一看,不由失笑,秦梅头靠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腿呼呼大睡,连流了口水都不知道。

三月,少年天子正是马蹄疾志得意满,那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的春光湖色,围场上旭华尽显卓尔不群的个性,张扬的灿烂,这三年来,他殚精竭虑让别人误将他看为不理世事之人.

眼见那一个个曾经如日中天的臣子,被他玩转手中相继斗法,各自伤了元气,尔今他才能看到春花秋月的绵延不绝,再看了一眼沐浴着五彩斑斓翠色欲流的春池,嘴角一牵,笑意仿佛涟漪般在他墨润如玉的眸子里散开.

骏马在主人的策鞭下一直向前狂奔,渐渐的抛开春光旖旎,奔向更广阔的原野,来到一个空阔之处,一只惊恐万状的兔子乱冲乱撞,旭华骑在马上拿起弓箭,跟随在后面的众人都以为前面的兔子即会遭殃,却见他箭风一转朝上,箭弓一响,天上的老鹰应声头朝下载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记得拍手叫好.

九重圣心,深信大出头者人必将妒之,心念转动间,他懒洋洋把弓放下,后面的娇滴滴女音传了过来“皇上。”

可不是随驾而来的新晋美女,吏部侍郎的女儿贵嫔是也,只见她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骑马上来,为了此次围猎,她硬是学会了骑马。

“说了今天让你见识朕的本事,现在看见了,朕也出了一身臭汗。”他指着后面的侍卫和大臣“显显你们的本事,朕先去歇息。”

大臣们顿时松了口气,皇帝尚是年幼,只因美人在侧一心想显身手罢了,毕竟身娇肉贵,只活动了一会,便嫌汗臭,看来这少年皇帝还和以前一般喜怒不定。

早有宫人领了贵嫔的厚赏得到眼色,立刻将她和皇帝的马并头牵行。

她手若无骨,轻擦了一下发边的汗,而后扬了扬手中的绢帕,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帮你擦擦汗。”

旭华玩心大开“爱妃够不着,够不着。”仰头闪开对她逗笑。“快点…快点过来擦…”

一时间两人打闹不休,主帐里的皇后春盈咬着嘴倾听贵嫔的银铃般的笑声,肉像被割掉般难受,一旁的淑妃忙上前安抚,没多久,贵嫔的笑声也割断了营地里的琴弦,皇贵妃的手指沁出血…应了那句老话一家欢乐几家愁。

随行的太监捧着一束花经过,皇后的侍女玉兰拦住他“公公这花好美是在哪里摘的,不知道能不能先给了我。”

太监一见是皇后身边的红人陪笑道“这是万岁爷要的,他嫌猎物的血腥味钻进了帐子里。”

“哟,今晚侍寝的娘娘可就有福了,对着这花心情想不好起来都难。”

“还真别提,皇上也采了几朵在里头,不一会就嫌弄得手脏,唤底下的奴才们细细的挑了好的才采,小蓝子我拿着都觉着沾了福气。可惜这鲜花配不了美人,万岁爷今儿个夜里是独寝。”

说完,前面有人在唤他名字,他施了礼急急脚走掉了。

皇后在帐子里听得一清二楚,本以为今晚皇上贪鲜,叫了贵嫔侍寝,哪知仍像以前般只在口头上打打闹闹,私下并不上心,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

帐子里秦梅坐在花旁,这人世间千番变化,被人斥之为玩物的鲜花倒是千年不变,她嗅着花香的味道,满心满意蹭到鼻子前.旭华看着宫人抬着饭菜进来,便唤着他们早早退下,长手一伸把她抱到怀抱.

她胖得快瘦得也快,只是坐了五天马车,双颊生生的瘦了下去,脸色苍白,只有眼神在睡饱后焕发了神彩。

旭华把枕头枕在她的后背喂她吃饭…后来见她有八分饱便唤人撤了下去,皇帝坐的马车虽然舒坦,偏生这秦梅,头一天还将就,后几天便却不耐,整日只扒着他问何时才到,何况皇帝年少,血气方刚,有时不顾在路上硬是行起男女之事,行事之间生了不少花样来,一时贪欢,便着了冷,刚到时自己还以为会大病一场,没想到这身体是越折腾就越禁得起,不过睡了半日光景,心里就只想着让他带着自己去骑马兜风.

另一头,后宫里,皇太后看到眼线们的回报里不约而同的写着会听到皇帝的寝宫和宁心殿里有时会传来女子的声音,无论如何查探却找不到人,那些线人互不知道其它线人的身份,能有一致说,必不会假,难不成皇帝那里另有密室,再看看敬事房的记录,皇帝一年只去了三次皇后那里,二次淑妃,一次宁妃,倒是新进宫的贵嫔三个月内有五次,又或是皇帝有心宠贵嫔,又不想让她太出风头,所以偷偷在晚上行事…

正在想着办法之间,她的亲生女儿金宁公主已经大呼小叫闯了进来。

“母后,母后。”金宁如蝴蝶般投进太后的怀抱里,她一幅小女儿态偷偷在母亲耳边说些亲密事,其实有在暗暗打量母亲的眼色.

皇太后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本想留她到十八岁,没想到十四岁就动了春心。尔后金宁打量的眼神不小心看到放在一旁的密报…

真彻

繁星点点,这个时空没有污染过的天空特别的明亮,风吹草底现牛羊,可惜了牛羊们,一大群人的突然闯入,除了占去它们的家园,也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一只只开膛破肚烤全羊拿了上来,传说羊是有灵性的东西,如果有人要宰杀它们,会跪地不起,可惜啊!厨子们还是会微笑着拿着刀剌向它们的胸膛.

旭华面前摆着一整只烤羊,秦梅差不多要吐出来,夜光杯里装满了美酒,部落首领带来的美女们翩翩起舞,她数了一下,在这个帐子里一共有六位亲贵大臣,加上旭华一共有七位男人,而舞女们却有十六位,跟在他的身边久,早就知道,十六位的女人当中有六位是送给在帐子里的亲贵,有十位作为贡品是要送给旭华.

她怎么忘了在金朝里,女人的地位是低下的,除了正室用来生育子女,小妾,侍妾们全部都是玩物可以用来交易,她更加想吐了,匆匆打了招呼便出去透气.

凉风扑面而来夹杂的花香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想起旭华在她临走时担心的眼神,只呆了一会便转回那充满膻味的营帐里.未到营帐时便听他们大声说话。

“子卿家里的妒妇甚是可怕,所以他不敢收。”是吏部尚书张之同打着哈哈的声音“今儿个你便可讨下个旨意休了你家的婆娘。”

另外一把声音如轰雷炸在她的耳旁“男人三妻四妾是天公地道的事,朕便帮你作主了,把这里的美女送你五个,你家的女人早犯了七出,便让她下堂去。”

“是啊!”

“是啊!”

“皇上圣明。”

一句句附和全部涌了上来,秦梅第一次真正怨恨这个时空,总有那么些人喜欢玩弄她人的命运,那般得名正言顺,那样得理所当然,男人们不用专一是天公地道,女人们却必须从一而终,这是什么世界。

埋藏在心底的想要离开的念头如潮水般汹涌冲向心头,原来他也不能例外,现在的生活只是仗着小时一起的情份,若是她人老珠黄时该如何自处,是她沉陷了太久忘记了危机,岂可为那一时的甜蜜而葬送她的一生,她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血锈味传入的口中,才知道咬破了皮。

“皇上大喜,皇上大喜。”一位太监跌跌撞撞跑进营帐里,差点撞到了她。

未久听那太监说话,大喜的事很快明了,贵嫔晚上头昏,太医诊脉时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旭华喜不自禁,立即前往贵嫔的营帐,没有看见秦梅偷偷的躲在一旁。

贵嫔看见皇帝亲来,对其它人视为无物,只对他浅浅一笑,竟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皇上。”然后娇羞的投进他的怀里,半是撒娇,半是哀怨。

“都快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孩子气。”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在柔和的灯下,像极了一对玉人儿.

秦梅一看,心里都快要爆炸了,不一会暗然下来,贵嫔天性活泼,小他二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兼且不像皇后那样强作老成,也不像皇贵妃一般端庄,旭华与她可以无拘一起…或许这才是旭华要追寻的爱情…

侍卫宫里,有一位常满的将领使出他拿手的猴拳,旁人觉着滑稽,并不和他对打,起哄他要从头耍到尾,他起初不愿意,禁不住别人逗,又保证了送酒送肉,他才重新耍了起来。

一根棍子武起来,漫无目的行走的秦梅看着眼熟就停了下来,很快就想起六小龄童在西游记里舞过。这时另一位侍卫曹一手痒也练起了螳螂拳,两人一来一往好不热闹,碍着皇帝在里处,围观的侍卫们不敢发出叫好的声音。

“曹一,曹一。”有人大声呼叫着曹一的名字,然后扔给他一封银两,趾高气扬走掉。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众人小声问起,秦梅悄悄近了几步听清原来曹一也是自作自受,欠了赌债,幸好他的主子崔尚书,派了随从的帐户先生赏了这些银子给他。

“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偶尔流露出的善心不叫善良,那是堆砌在他们尊贵的身份上的一种怜悯和施舍,也是因为需要我们的卖命。”常满小声自言自语的说,别人听的不真切,再多嘴问了一句,他又只会嘟嚷道:“兄弟我是羡慕曹兄有这样的好主子。”

曹一越发的得意起来,常满私底下冷笑,秦梅一旁听的真切不由对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刮目相看,也更加明白,常满这样的性子在官家里肯定呆不久。

“去了哪里?那么久才等了你回来。”心情大好的旭华对着晚归的秦梅问道:“这空旷原野里晚上总归会冷些,快上来。”

秦梅脑海浮现的遗世珠让她支持忍住想冲动离开的念头,闻言略略应道:“不冷,这被子够厚。”

旭华想要拥住她,让她轻轻的推开了“累了,别闹,让我安生的睡上一觉。”自顾自向里睡着。

“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快要做父亲,姐姐可替我高兴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已经压下去的念头被他清清楚楚的用刀子割开,秦梅狠狠说道:“要我替你高兴,我怕是我犯了七出之条,你自己慢慢高兴去吧!”言毕不再理他,紧紧的闭上双眼。

旭华试她一试心中的答案便得到了证实,手伸到半空又慢慢缩了回去。

所谓怕老婆者就是爱她之深故也,难怪子卿脸上冒出半是惊喜,半是惊吓的神色。

早上,到了用早膳时刻,宫人呈上之昨天猎到的鹿肉,满满的摆上一桌。

“这一盘鹿肉赏给贵嫔…”他停了一下,看到秦梅恢复成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禁大失所望,没有玩笑之心“还有皇后,皇贵妃,淑妃都分赐,另外再熬些小米做粥,把这里的肉全部赐给各位臣子,快给朕撤下去。”他从慢说到快,见秦梅一眼都没有扫他,让他自己跟自己生气时终于崩出发最后一句。“慢着,朕不吃了,什么都不吃了。”

宫人们只会跪在地上,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他定了一下心,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按朕所说的办。”

等闲杂人等尽数退去后“我本来与你就是不同之人,我…”秦梅慢慢才回头道:“你是天家之人,自幼习兵法,武韬文略无所不通,现在是你重要之时,何苦留我一个无用之人,除了偶尔挂你的心肠,乱你之为,若是此刻拿出遗世珠放我归去,于你日后有大益之时。”来到这个空间,她第一次跪在他的面前。“皇上,求你放了我。”

“好,很好。”他咬着牙转身跪在她的对面“你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回去的念头,我把遗世珠扔了,早早的就扔了,不想让你恨我,你身上有我下的蛊,只要蛊感应到你有离开的念头,只要你离开半步,将会生不如死。”

他静静的看着秦梅不可置信的眼神,那只会在传说中出现的邪恶之物,她站了起来,走向营帐门的方向,犹如万箭穿体的痛苦袭来,轰然之间,她倒了下去,不,她不信,忍住剧烈的痛感,再站了起来,刚走了一点,又倒了下去…周而复始。

旭华低泣着把头伏向地面。

梦里胸口痛只有钻心的痛,万劫不复的痛,头晕,站也站不稳,倒在他的脚下动也不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翻滚到麻木,血只要流血就会好转,等血液抽干的时候,再也不会有知觉.

他出去了,秦梅听见关门的声音,是不是帝王生涯让华儿逐日冷血,脸贴着冰冻的地面,袖口已经被磨烂,全身脏污,发如草,腿如木.她不该着迷于旧皇宫,那重重叠叠的高楼阁宇,巍峨壮丽…

不要想,她要走出去,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精神恍惚起来,目光也有些涣散抓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顾不得别人诧异门怎么会无风自动,刚到门口脚底像针扎一样,痛入心肺,慢慢的倒了下去,用尽毅力,把十个手指一点一点移动到观鱼湖旁边,归去吧,扑的一声沉了进去,沉浸在水里的感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的很舒服,小鱼儿就蹭在脸边,冲她调皮的吐泡泡,归去吧,就让她沉在这无人知的水底世界永远的离去.

那冰冷的感觉怎么老是在脸上,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她竟然可以坐起来,原来是一个梦.

丝被从身上滑了下去,他在拿着湿毛巾帮她擦脸.怔忡后温顺的偎着他的胸口,手里的指甲却拼命的陷进他的肉里。

“怎么了做恶梦了。”他拂过落在她脸上的发丝.

想起那个恶梦,缠绕了她好几个月的恶梦。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写照,她和笼里的鹦鹉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牢笼大了许多,全怪她没有勇气,应该从那高高有悬崖跳下去,享受完那高空中呼呼而过的风声,然后“呯”一声…她就可以解脱了。

“舌头掉在地上了。”她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身上的龙袍用金丝绣的龙张牙舞爪的扑向而来,移动了一下位置,在光滑的面布上落脚依旧明晃晃的耀眼,放弃了,推开胸口改为枕在他的腿上,那皇家专用的明黄色依然剌目的跟着她,只好拔开外衣那一层,躺第二层的里衣上,里衣的色调很柔和,虽然还是黄色,但是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

他任她躺在他的腿上,把她的头发全部放在胸前,他嘴边带着讥笑,她快意的躺着,任外面的雨声震耳欲聋,闪电划过天际,看不见帐子的颜色,那一阵阵北风就撩动宫房里的帐纱,呼呼吹过,想像着花园里平时摇曳多姿的绿叶红瓣此刻没有风情。心中的最深处仿佛正被一支轻柔的羽毛抚起,慢慢的响起愉悦,算什么,他以为他是神啊!说了没希望就没希望,她一定要找到所要的希望。

良久以后,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甩了一下头发,把指甲缝里的血汗擦干就不再理他。

儿事

十月份正是金秋之时,万物处在成熟之际,贵嫔怀胎九月开始作痛,筋疲力尽后没未来得及看是男是女,就坠入了黑暗之中.

她一睁开眼时,抓住床边上宫人的手“是男是女。”

贴身的宫女迎夏笑嘻嘻回道:“娘娘大喜了,是位皇子。”

“皇上有没有来过。”

“已经有人去万岁爷那里报喜了,可惜不是奴婢去,那可是皇长子,万岁爷一乐,赏赐可不少。”

贵嫔沉吟了一会,那就是去过报喜了,看看外头的日头,自己也睡了许久,怎么皇上还没有来过,婴儿的哭声打断了她的冥想,天生的母性让她喜不自禁从奶娘手上接过儿子,瞅着满脸红皱巴巴,像个小老头般的皇长子哭闹.

一个月后,满腹酸意的皇后傅春盈看着母后皇太后抱着皇长子乐不可支的模样,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愤懑,想那贵嫔自己后进宫两年,肚皮却比自己厉害,一举得男,看这光景,贵妃的名份是落不下的。

“盈儿,抱抱。”

待那软软的小人儿被母后皇太后放在她的怀里,她顿时无措,嘴里只会乱哄着:“哦哦哦…”

淑妃一旁偷笑,连一向与她不和的皇贵妃常玉儿都用手绢捂着嘴笑,春盈毕竟年少心性,见她们两个偷乐,忙把皇长子转到常玉儿怀里,这样一来,常玉儿马上变得手忙脚乱,看着皇长子睁着半开的眼睛,扁着嘴快要哭的模样,连忙装模作样的摇他,只求小祖宗能大发慈悲不要在她手里坏了事,抬头一看,圣母皇太后(皇帝的生身母亲)渴望的模样,就顺势抱着婴孩盈盈下跪道:“母后的经验到底多些,有劳母后解围。”言毕马上把手里的烫手货给了她。

这话甚得圣母皇太后的心意,忙不迭把第一个宝贝孙孙搂在怀里,心啊肝的叫个不停。

“皇上驾到。”太监的阴细的嗓子响了起来。

母后皇太后见旭华一进来,用手指了一下他嗔怪道:“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儿子都快要满月才赶来见一面。”

妃嫔们赶着来见礼,旭华先施礼给两位皇太后,尔后再摆手让她们起来。

春盈起身时来讨旨意:“不知贵嫔的封号什么时候能议出来。”

旭华俯身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过了好一会淡淡回道:“儿子归皇后抚养,便是他母亲最大的恩典。”

春盈惊喜交集,失了仪态,当场叫了出来:“啊!”

“皇后。”母后皇太后见她如此,立即厉声提醒她。

“皇儿,这太不合规矩吧!皇后还年轻呢!贵嫔已主嫔位,可以抚养自己的亲儿。”母后皇太后转头向旭华轻声细语慢说,心底明白,皇帝此举表明态度仍然看重傅家,但她又担心,皇后的头衔重于他们的夫妻之义,她可不想自己的侄女成了宫中的摆设。

“儿子亲政未满三年,政事未免焦手,为怕皇后寂寞所以让她抚养皇长子。”

母后皇太后看了一眼春盈,她还抱着皇长子,模样越发的甜蜜。

“贵嫔如何?”

“封为贤妃,她的家人也不能亏待,就这样定了。”

母后皇太后见皇帝早有决案,也不能太过插手,只好跟他叙了一下家常话便散了。

贵嫔等来了千呼万唤的妃位,晋了长阳宫主位,但跟自己的儿子近咫尺难相见,嫂子,母亲奉了恩旨进宫,觉着一个外孙换了一堆好处,个个喜洋洋,尤其是母亲,虽为正室,但早被父亲厌倦,自从女儿在皇宫有了身孕后,老爷就频繁的踏入她的房门,女儿正式晋为妃后,更加厉害,正眼都不瞧那些小妾,谁说女儿不好,她的女儿便比偏房所生的儿子厉害,带携他们便宜挣了个六品的通判。

贤妃却不那样想,想起儿子只正式抱了几天,就搬进了庆福宫,没有办法不垂泪,家人是得意了,连安慰起她来都言不由衷,她镇日郁郁在胸。

这日,她对镜自怜,宫女迎夏一旁打趣:“娘娘也不收拾一下,说不定万岁爷等会就来。”

贤妃叹了口气:“他不会来了。”口里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期待自己的丈夫会从天而降…终究孤灯漫漫,一夜凄凉。

宁心殿寝宫内,朦朦胧胧几个宫灯映出柔媚的光,睡醒了一觉的秦梅看窗外的月娘早已不知落到何处,周围黑沉沉的,也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一声更鼓声。

侧耳再仔细一听更鼓声,不过是凌晨时份,这古人少有夜生活,早早的七八点便上床睡觉,有个宴会什么的顶多也只能熬到十点,睡在身边的皇帝号称勤政,也不过九点多两三刻就上床就寝。

正在看他唇边细细绒毛,旭华却被她的转身弄醒了过来,见她盯住他,哑着声音小声问道:“是不是觉着我俊了。”这几个月来她对他不是不理不睬,就是被他为无物,镇日里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

如他所料,她冲着墙壁睡去了,他心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不要脸。”一句话突然飘了过来,就这一句话,他的心沸腾起来了,可怜见地,秦梅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他说话了,而且为了怕她生气,这大半年来都不敢去妃嫔那里过夜,就连有时欲望挡不住,刚搂住她,她索性自个摊在床上,一幅任他鱼肉的表情,害他不敢多碰,草草的就结束。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的脸颊上游移,慢慢地滑到颈部,并凑了上前吮住她的嘴唇,秦梅还是那幅淡淡的表情,只不过在他要扯开胸衣时,坚决的把他的手拿走,重新冲着里边睡.

“不要和我斗气了姐姐。”他移到她的耳边低声的说。

“混蛋。”秦梅坐了起来,用力的打他“全是你的错。”

旭华猛的抱紧她任她捶打,等她累了后,他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一边低低的说道“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姐姐。”

秦梅拼命的推他,咬他,他都不为所动,后来抬头一看,见他脸上透着少许青气,心知他这大半年来吃不好,睡不好,登时心软,心想两个人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只有两败俱伤而己。

她把头重新埋进他的怀里,不一会两只手拢上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此举让他受宠若惊,身子越发的贴紧不曾稍离她身体半分。

重叠的纠缠中,软乳很快从凌乱的衣襟中露出,他积蓄了许久的力量爆发出来,不安份的手拼命的揉搓着酥软的地方,下身的裙子也早就被扯开,…一时间床上充斥着她细软的呻吟…

承欢下来,秦梅小小的叹了一下气,不过嘴唇很快又被他含住,碾转吮吸,不过她确实有点累了,只得快快装睡,不一会,他放开,在她耳边低声笑着,嘲着她是个逃兵,然后将头放在她的肩胛不停的喘息着,热气喷息在她的脖子上,不胜其扰,眼睛半开,他眼尖而见,再度驱兵长入,厮磨律动。

早上色胚子算得上是神清气爽,见了昭五都尉子卿甚有同病相怜之感,更念他惧妻名声在外,任人取笑也不改半分,但做事毫不含糊,索性提他升职为从三品的武异都尉,他妻子可挣足面子,为啥,她旺夫呗!

秦梅最终按捺不住好奇,溜进了庆福宫的育儿所,见那小儿四肢舞动,大为好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丢了个绣包进去让皇长子啃了个满嘴泡沫,看他那狗儿样的动作索性偷拿了毛笔在他左右脸上画上三横让他横向猫的发展,本想还要在额上添个(王)字让他做个猫王,但是不巧的是有人来了,只好放下大计,一溜烟就跑掉,只留下大呼小叫的宫人嬷嬷。

一日,旭华神神秘秘拉她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以为他要玩什么新花样,哪知,旭华秘密请了宫外的女大夫。

女大夫脸上蒙住黑布,旭华叫她不要作声,伸出手去让那女大夫诊脉,那女大夫过了一会问道:“敢问夫人年岁。”

“虚龄二十一。”旭华只当秦梅大了他四岁,开口替她说。

“公子呢?”

“实岁十七,内人是我家童养媳,从小就抱来我家养了。”社会上一般是男大女小,若是女大男小,女的那一方通常被人认为是滞留货,所以他更有理由提前说,又擅自把岁数减了一岁。不过听他那么一说,秦梅不忍憋到内伤,低低的笑了起来。

“成亲多久了。”

“四年。”这会轮到秦梅开口,心里暗道这大夫定是要问起房事,在外人面前,她怕丢脸想着呆会要抢着回答。

果然,大夫又发问了:“房事是多少天一次。”

她刚想回答,就被旭华抢了个先 “前一阵子她恼了我,便几个月一次,近来好了便一天几次。”听到他的回答,秦梅气得用力掐了他一把,猪头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医学之道是望闻问切,那女大夫苦于蒙住双眼,看不见秦梅的脸,问起什么来都是仔仔细细。

后来有了结论是秦梅偏爱生冷之食,阴虚…受孕是难了一点,不过没大碍,女大夫本着医者之心,唠叨开了夫妻之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像这般房事太不应该…直到旭华催促,那女大夫才意犹未尽离去。

密室间里,两人还未离去 “听见没,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肚子里蹦不出我的种。”

秦梅敲打他的头:“说话怎么粗俗了许多。”

“生孩子这事,怎么能斯文的起来。”旭华点起了蜡烛,抚着她的肚子道:“明年生一个,十几年后,我便能做爷爷,你便能抱上小孙孙。”

她心想到时都不知在哪,轻巧移开话题:“你倒说看看,哪个浑人说我是他家的童养媳来着。”

他笑着道:“从小你就来了,吃我家的茶,用我家的东西,不是我家的童养媳是什么?”

“礼呢,礼在何处?”

“姐姐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掖着的宝贝还少。”

“真是冤家,我藏的东西,哪一处你是不知道的,这边藏了,那边你就收起来。”

“都是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爱了可以拿出来给你赏玩,玩够了还是在库里收起来好。”旭华私心颇重,深怕她有一天要偷离去,不让她沾手贵重东西,阻了她的后路,连她身上的衣物服饰莫不是有皇家印记就是皇宫独有。

归去兮

夜已深,万赖俱寂,躺在他的身边,密密的帐帘把床和外面分隔成两个世界,秦梅在梦中被火车呼啸声迎面而来的梦境吓醒,这一醒来发现原来是皇帝弟弟的鼻鼾声太大,有仇不报非女子,刚想用力捏住他的鼻子,却被他用极快的速度的拉住,旭华今晚睡不着,白白看着秦梅睡得香甜无比,便使用人为的障碍让她慢慢清醒.

“既然醒了便陪我说会子话。”

“不要”秦梅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比黄绸被里拼成一个茧子,旭华玩性大开从床尾钻进去,听着外面簌簌下雪的声音,他定了一下神,把嘴巴逼近茧边“下雪了。”

秦梅配合的作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动作,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康华坐了起来,命人点起了灯笼,套上外衣,厚厚的披风里的包裹着秦梅。

“你们退下去吧!”

宫人们在凳子上垫上厚厚的丝包,便退到四周,目不斜视,主子一个人爱自言自语也好,多了一个人的声音也好,眼睛楞是不扫皇帝那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