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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把手伸出亭外接住雪花,可能是头天下雪,地上稀稀落落似是飞絮的调皮玩笑,她用口轻轻吹走快要在手里融化的雪花,羡慕的看着它掉在地上和大队汇合,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旭华把她的手收了回来合在手心里。

“月出皎兮 佼人撩兮 舒窈纠兮 劳心悄兮月出皓兮 佼人(留)兮 舒懮受兮 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 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 劳心惨兮”旭华自己念了一堆文言文。

“说的是什么啊,形容月亮的漂亮?”

“不是,是形容一个男子在一个月出的夜晚望着皎洁的月亮心里默默思念着身处远方的爱慕着的一个少女 。”

“想我就直说,干吗说一堆我不懂的诗经。”

“你的心,看着靠近,其实远在天边。”

“身处远方爱慕的少女,我现在在你身边,要不等我以后走了,你再来想念我吧!”

“不。”他捂住她的嘴“你是知道的,皇帝只是称呼好听,讲实了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若我当年只是闲散宗室,到处带你游兴山水,你可还是这般怨我,快乐你随我,若是我痛苦,你也要随我,我不想这一辈子只能在梦里见到你。”

“就如你是皇帝一样,许多事是天命不可违…”

他快速的切定道:“我们就是命定的,不要再争这个话题。”

秦梅轻轻的嗯了一声,抬头一望,那天空黑的让人发慌,冬天的夜里总是显得特别长.

春夏初始时,他可不是徜徉于山绿水苏中,会出外巡视农民的春耕之景,秋月皎洁时,泛舟高 歌于御池中只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宫妃们的兴致,那时候皇帝亲视城外暑气之况.

午窗蝉鸣时,他会抽空调看内务府的物品价,内官们都私下里传他是个厉害的钱眼,一钱十几个的鸡蛋,断不敢报上一两钱子以上的价目。

甚至殿里的鹦鹉一天到晚只会学着太监叫喊XX晋见,冷雨凄凄的夜晚,他会抖落坏心情,笑眯眯坐在灯下与秦梅对奕杀她个落花流水,若是有人来深夜来扰,他又若无其事般把棋盘藏于桌下,恢复成正襟危坐的模样.

多了外出,秦梅身是累些,但是心境算好,路上与他共处,比在宫里融洽许多,在外有所不便,两人除了睡同寝,食共碗,喝同杯,一个大胖石榴,也是你一颗我一颗的喂着.

他亲政之初,锋芒凌利逐步显达,对异意者采取强压手段,引起老臣子纷纷的不满。后

来太皇太后出面,才不致于百官罢朝的现象,旭华转为施以宽柔政策,先安内再攘外,对番邦的小侵犯很是打了几个胜仗,夸大战绩,令威望上升,他趁机也升了一批新臣,这新旧臣子交替,渐渐出现中兴之像。

只是土地还民之策让许多贵族失却百万钱银的进帐,免不了怨言恨语.

皇帝手下有激进之臣劝谏旭华用严刑厉法惩处并且连坐,但旭华闻言则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辜之人岂可让恶徒连累,且仁君者尚德不尚刑。”一句话缓和了两派之利害.

没多久逢万寿节,各处官员献礼成山,恰逢皇后春盈有喜,朝中新旧两派为了此种难得的机会和解,一再奏请隆重庆祝, 以示双喜.

旭华怕秦梅气闷,把折子压了下去,把内务府所拔银项全部归于东南西北边疆上犒赏军士,一举收买兵心.

虽是如此等到了皇帝生辰,气派也是不可小视,张灯结彩不说,少不得君臣同乐,冷眼旁观皇后面有得色与旭华并坐, 美目盼兮,粉面生春,一共接受众人的朝拜,秦梅心道无论多不情愿,自己连影子都算不上,露不得面,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常亲王之子常郡王献上舞女助兴,皆好皎好之辈,妩媚的能滴出水来,皇后这时行起贤德,柔语劝着自己的夫君广纳天下美人充实后宫,摘得天下妇女之楷模牌匾,相比之下自己真是没有这等大量之心,看着旭华为示公允表示晚上要在常玉儿那里过夜,只得拂袖掩面一走.

宴席散后,常郡王所带的舞女也跟着到皇贵妃那里继续余兴节目,偷偷跟在后的秦梅避开旭华悄悄的跟到门前,静立的站在宫外听着一众美女媚语着弹琴吹萧,轻柔的歌声随即响起…她便远远的离去.

“凭什么背地里都说本宫是泼妇。”秦梅坐在公主殿中,贪时这里清静,因为自金宁公主出嫁后,这里一直空置,想不到金宁今天回来了,听到这摔破东西的驾式,怕是驸马又惹了她。

她往门边一看,金宁兀自气呼呼叫骂“凭什么让臭男人三妻四妾,母后还说本宫不得体,要本宫学学皇嫂。”在她的叫骂中,能听得出驸马与她成亲不过两年,就忙着纳妾,侍女们的劝慰让她更加火上浇油。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侍女们怕再惹起她的火,让她一个人安静。

金宁安静没一会,突然把挂在墙上的画拿下,露出一个机关,她轻轻一扭现了一个黑匣子,她关好门窗,把匣子打开,里头有一颗珍珠,秦梅看得无趣,盼着等她开门自己好出去。

可是奇异的是,她居然能感觉到有把声音在对她说“,,归去兮。”顿时泪流满面,不由自主向前走去.

金宁看不见秦梅,可她也听见了哭泣的声音,吓得她大叫一声。侍女们纷乱而入,待金宁想起黑匣子的珍珠是皇帝哥哥要下令销毁的东西,自己看中它能令人实现愿望的传说私藏了下来,刚想回头去拿,就一转眼间,遗世珠已经从桌面上消失…

秦梅被那珠子缠绕,只觉得全身欲裂像烈焰烧身,为怕引人注意,她跳进了御池里,一进水里,面容立刻扭曲,四肢仿被拉长,很快被窒息的魂出,恍然之间,额头撞上池壁,那血丝迅速渗入珠光,一刹那间,她的身体被柔和的光包围起来, 藏蛊之处,旭华用了秦梅的发丝作了蛊引,无缘无故的焰光一闪所有东西化为灰烬。

一切来得太快,秦梅来不及琢磨,暗道自己莫非魂丧此处,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她突然看到自己还安详的坐在隆福宫的椅上小休,她快步走了上去想摇醒自己,刚伸出手去,她自己啊一声,坐直了身体,游人纷扰的声音清晰的围绕着她,面对突然冒起的秦梅,游人还是没有留下匆匆的脚步,因为收园的时候快到了,都赶着出去.

迎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秦梅再三回头过后走了出去,梦一场,果真是梦一场,迷惑的眼睛转了几圈,除了大梦初醒后的倦怠,找不到其它痕迹,这梦可真长.

刚下火车,手机叮铃铃响起,原来是朋友们争先恐后来电讨礼物,她咧牙一笑,刚要拿电话卡给她的营业员便大声说道:“放心,小姐你的牙齿没有粘到菜叶。”顿时万众瞩目,秦梅干笑了几下把白牙收起回应:“美白不是问题,佳洁士可以帮你。”一位香港的男子见她风趣悄悄凑了上前。“这位小姐…”还未说完整,秦梅微微一笑,勉强算是留一个婀娜的身影给他无限暇想,那位男子还算斯文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在火车上呆了一天一夜,酸臭的要命.

这年头美貌不是通行证,个性才是真材料,定找一个有三从四德的丈夫,哦!还是不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回来了。”刚到门口,秦梅中气十足的大叫着,一班淑女们已经捧好毛巾拿好换洗衣服恭请她去冲凉房洗去一路风尘,当她在冲凉房里哼着洗洗刷刷(同音)的时候,那个真感动啊!

等秦梅出来时抬头一看满月当空,到厅中一看,一地狼藉,淑女已经化身为狼,把东西抢劫一空,由于她带回核桃的缘故,厨房的门和大门已经发挥功效,被狼们用来压核桃仁吃。

睡在自己的床上,仿如隔世,伸了一下懒腰,听着楼的车水马龙声,连那一种嘈杂都显得格外亲切,入睡前,她迷迷糊糊的想一定要七点前起床,那样才赶得及排队买肠粉吃,于是乎,早上醒来时,枕边湿了半边.

袅烟

整齐的方格形上衣,一丝不苟的头发忠实的贴服在他的脑袋上,正正经经的穿了西裤,那是妈妈中意的相亲人选,秦梅抽了口冷气,立即咧了一口白牙以示欢迎,没法?约定的地方冷气强劲,面部的肌肉都僵掉了.那男子倒也可爱,一见面就来个握手礼,她第一个感觉,那手咋那么硬.

“吁”她暗自叹了口气,接下来就看死党的美貌对他有没有杀伤力,哼!她还年轻的很咧!干吗这么老土就要接受相亲,破坏大计就要开始了,当当当先把他引入瓮再说.

“不介意的话,你们就叫我阿希吧!”那男子初来乍到,看到有如此多人,眼睛眨了一下,尔后回过神来马上彬彬有礼介绍自己.今天是苏贤的生日,除了好友美美,席上都是苏贤公司的朋友,阿希一个都不认识,只略为握了握手,所以秦梅只得负起责任挟菜给他,美美负责和他说话,这会正发挥魅力和阿希搭话。“那你也不要介意,叫我阿MAY吧!”

阿希笑了笑,以示同意。秦梅叹了口气,果然阿美的魅力无比,她更尽责的拼命挟菜给阿希,吃饱了才有力量挑战美女的力量,瞧他们谈得多欢快,呵呵老妈的计划又要宣告失败,从此阿美的裙下又多一位倒霉鬼。

散席后阿希摸了摸肚子,对着秦梅道:“阿梅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什么事…”难不成这男子比其它男人体贴,约美人时顺便捎上她吃宵夜.

“一起去散步消化消化,阿梅人真好,又体贴,你挟给我的菜很好吃.”啥米!那只是想让你肚子撑破好不好.

“阿美一起去对不对?”

“做什么要我去?”旁边的阿美捅了捅她“楞着干什么,是位好男人,快去,别拉我做电灯泡。”

“喂喂…”搞不清状况的秦梅硬是被苏贤和阿美一堆人推了上前跟阿希凑成了一对。

两人在一个凉亭里坐下,阿希点着了一根烟,秦梅心里嗤之以鼻,最讨厌吸烟的男人。未料他点着烟后不吸吊在脚跟旁边,尔后抬起头来说:“帮你熏蚊子。”

她忍不住笑了,这人也很体贴,即使做不成男女朋友也可以成为朋友,于是话题就陆续打开了。

一根烟的作用也不大,秦梅的脚还是让蚊子们饱餐了一顿血,阿希也按掉了数次手机来电的铃声,直到秦梅站了起来,阿希马上开口道“走吧!”

算是恋爱嘛!不算是吧!明明没有心动的感觉,她躺在床上,懒懒的想着,这几天她和阿希都会通电话,发短信。

“有人思春了。”苏贤猛然上前吓她一跳,秦梅随手把枕头扔了过去,“去你的,说了普通朋友,硬要乱说。”

阿美也上来凑热闹“就认了吧!那种男人宜家宜室,你以前嘴里不是老念着要找这样类型的男朋友嘛!”

“哼!”秦梅叉上腰又极不斯文的方式把脚放在凳子上“你们是赶鸭子上架罗!”

“哈哈,谁叫那只鸭子要摆谱呢!”

“老女人过了这村没这店。”

苏贤和阿美一唱一和,末了异口同声道:“就不怕你妈亲自来逼你。”

反射性的,秦梅立即扭头向外看去,好在没有老妈的身影,胆收回来了,气也壮了“本小姐人见人爱…”

住在一起的房友媚兔子把包包扔床上:“对对,你是人见人爱,阿希见了你心都收不回来。”

“那当然…”不对,她马上否认:“和他说清楚了是朋友,懂吗,是朋友。”

“心虚成那样了。你这样想,别人可不那样想。”经验丰富的阿美戳破她的心里疑问。“是想着用来搪塞你妈的吧!”

“有点吧。”垂头丧气的秦梅回道,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的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个角落,在北京做的怪梦一直在影响着她的心情,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是在异空间的现实还是真的梦。

“美美,知不知道金朝?”

“什么。”上中学时历史没考过及格的美美呆了一下,一脚伸向旁边的苏贤,苏贤无辜中招掏了掏耳朵道:“金什么朝,我只知道今朝明朝都没有银子花。”这家伙是月光族,被公司拖了三天还没有发工资,开口闭口都离不了银子。

媚兔子看着风头快要转向她,马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大叫:“从现在起,本兔子睡着了,有事请拔打160查询。”嘿还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熄灯睡觉。”苏贤窜到房边,啪一声关掉房里的灯,黑暗中只有秦梅就着月光低头沉思着---次次那么早关灯,怎么电费老是便宜不了.

“好冷哦!”不对,明明只到八月份,天气热得很,为什么她觉着冷,不不,她好像挣扎在水里,全身都湿透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个男人的声音…她猛然坐了起来,梦境在脑海里依旧清晰,自她旅游回来后,每天都做些奇怪的梦,难不成,她去旅游时不小心撞邪了…脑海里迅速转念算着自己有私房钱到底要不要够不够找人来辟邪,经过她自我安慰的分析后,估计是加班加得太厉害了,这时楼下有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又开始喝酒闹事了,…她在心里骂了几句后继续倒头睡…这段日子像是不见了一半魂魄,整个人老是晕晕糊糊,再睡不好,精神就更差了.

一大早就收到阿希的短信,她突然心烦乱燥,要不要说清楚呢!坐在公车上,古板的报站声响了起来,她心不在焉的下了车,下了车,她才发觉建筑物不一样,拼命的跑了起来,倒!提前下了三个站,老总昨天刚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迟到,否则扣钱扣分…

等到她顶了个鸟窝头,提着掉了跟的鞋子,担着手提袋才发现老总自己本身也迟到了,真没有天理…算了,谁叫人家是老总,她是小工…手机短信又来了,她一看还是阿希,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转身扬起笑脸和公司同事交流公事.

星期天里,她去了市郊,傍晚时份看见农家的屋顶上升起了她久未看过的炊烟,袅袅升起,她也很想加入其中,只是不知道身边的哪个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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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安和九年,御池浮出遗世珠和一具女尸,头上首饰只余银镀宝嵌蝴蝶簪

耳带鎏金玉花钿耳坠,只剩一只,衣裳是月牙色系缠上了水草显得暗青,衣棠绣有数十只蝴蝶翩翩欲飞,手带金丝鑲身五彩宝石鐲,身上用物华奢,无不彰显尊贵,皇上年少,入后宫者一后四妃,皆有名在登,无此女记录,且遗世珠为宫中重宝,宫人们不敢枉动女尸,回了宫中总管,上头觉着事有蹊跷,查了后除了有遗世珠的遗失,并无其它遗失,皇后身怀六甲无大事不能惊动,贤妃刚升主位没有实权不理事,宁妃不受宠自安闲养,而皇贵妃昨晚被皇帝临幸,也不能打扰,想来想去只能请出淑妃作断。

“一大早的这等晦气事本不该来找主子,可是奴才们实没有办法。”宫中太监总管把金丝鑲身五彩宝石鐲和遗世珠呈上,那淑妃听闻是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嫌恶的别开眼,可是清洗过后的金丝鑲身五彩宝石鐲光彩流溢,夺目逼人,竟让她转不开眼。

她清了一嗓子“放下吧,等本宫有了定夺再复。”

太监总管也是精明人,马上回道:“遗世珠是位道士进贡给先皇,听闻有不可思议的功能,万岁爷小时候曾经偷偷拿去玩,登基后还吩咐专人看守遗世珠,后不知下落,本应回禀万岁爷作定夺,可是万岁爷日理万机,这等事就不好惊动龙体。”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她处理的好,皇帝便会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女尸又是怎么回事?淑妃年方十八,想要亲自看看又觉着恶心,她眼珠子一转便扭身向宁心殿走去。

旭华昨晚不敢在皇贵妃逗留太久,一更鼓一过,急急走掉,回到殿里,秦梅果然不在宫中,暗想可能她在生气,草草躺下盼着天亮。

早早起来,他寻思着她平时爱呆的地方,刚想去寻,见了淑妃献宝似带来了遗世珠和手镯…

“她在哪里?”他淡淡的问。

淑妃来不及琢磨里面的细节,就被爆发的旭华攒痛了手腕“她到底在哪里?”

太监总管连忙跪下回答。

尸体被停放在一间闲置的宫房,他打开了门,看见她静静的躺在炕上,鼻子里还有没有清洗掉的淤泥,蝴蝶簪横向了额头,云纺织就的衣裳散发着腐败的水底残根味道,手伸了过去,她的脸颊像大理石一样冰凉,一夜之间,魂飞天外,未断肠只因未到伤心处。

“皇上”淑妃轻轻呼唤着他。

“嘘”旭华把手指坚着在嘴边。“不要吵,她睡着了,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先回去吧!”

淑妃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皇帝把手镯重新帮那具女尸戴上,并把她的手轻柔的放在他的脸上摩挲,她飞快的行了个礼,快速走掉。

背后皇帝的声音如鬼魅般缠绕着她。“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她走后,旭华深深的跌在氤氲绝望的深渊里,把头埋进秦梅的尸身里掩盖住痛哭流涕。

交错(交错结尾与影子重新修改,

锦山营地,旭华负手看那夕阳下,巡视完后,来到这崖边上,崖下郁郁葱葱爬满了植物,小野花点缀其中,余辉笼罩在他的身后,一阵山风吹来,似是听见她在耳边轻语,威胁着下次不带她来,她马上就跑到崖壁边上采花.

看了看身后随来的宁妃,想起宫里常玉儿那一晚临幸后就有了身孕,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在他眼中全是陌生人,连皇太后都不能例外,从小陪在他身边的只有秦梅,如他的影子跟随左右,终于影子厌倦了永远跟在他身后的寂寞,悄悄的离去.

大自然的清香扑鼻而来,树林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日渐昏暗,他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自己执意留下她的躯体,不介意亲眼看着那副躯体慢慢霉烂,剩下白骨和长发,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可是那副躯壳除了冰冷,还是未见生变,术士告知那女人只是魂离了,除非毁掉她的躯体,她在异时空才可以平安的生活下去.

飞絮摇摇曳曳在空中飞舞,似乎庆祝自由,要不要同样放她走,他毫无思绪,不知道她在哪一方,可有丝毫的思念他,腿已经木掉,遥望远处山上的云雾,那云雾翻腾奔涌,似白浪滔天,山风欲近云雾,它一到,云雾四下飞散,就像他与她现在的距离似近但永不可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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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和朋友一起游玩在中心公园,一边放风筝,一边埋怨阳光太大,苏贤鬼头鬼脑的拿了即拍即有的相机对准秦梅头发像鸡窝,衣服一团糟的样子,打算拍下来向阿希去领功,灯光一闪,好,得手了,她得意洋洋拿了出来,一看,几乎魂飞天外,相片上只有风筝在狂舞,该入相的秦梅却没有映像.

她不信,马上又拍了一张,还是没有,她拉上美美,让美美拍,美美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相片一出来,她也傻掉了,连拍几张,相片也只有风筝…

找到问神的仙婆家里,三个人紧张的等着仙婆的答案,没理由啊,秦梅有影子,身体也是热的.

仙婆摇头晃脑的摆坛作法,久久睁开眼睛后长叹了一声:“莫怕,秦小姐是阳间人。”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

一听到仙婆停住不说,秦梅马上把准备的红包塞了过去。

“秦小姐只得一半的躯体。”

“啊!”秦梅惊叫了一下,顿觉得仙婆家里阴风阵阵。

“我什么都没有缺。” 她确定没有少胳膊少腿后迷惑的问道。

苏贤和美美只觉得这事惊心动魄,不敢随意开口。

仙婆把米放好,秦梅凑了上前又塞上红包,仙婆这回不收了“我道行浅,算不出来,只得了启示,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被破了身。”

“我不过是做了个怪梦。”

“那一方用灵物把你召了去,你的魂魄过去生成了躯体,除了召呼你的那一方是不是没有人能看得见你?”

“是。”秦梅叫了起来。“那只是梦,怎么可以当真,阿姨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掉。”

“解不了,对方执念太深。” 仙婆摇了摇头。

秦梅恍恍忽忽和两位朋友出了仙婆的家里,一回到宿舍唉声叹气,苏贤那家伙突然大叫一声:“快快从实招来,怎么样给人破身了?滋味如何,是什么样的人?”

“是啊!是啊!只听你大略了说一下,现在马上立刻给我重说一遍,特别是重点部分。”美美跟着掺和进来,奇遇也,怎能不能详细了解。

秦梅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再那两个疯人,回到从前有什么好,她宁愿当那是梦一场,念起旭华这个名字,心里隐隐作痛…这里有她牵挂的母亲,亲爱的弟弟和朋友们,怎么能再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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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万岁爷。”宁心殿的太监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侍立在旁的总管,见他那慌里慌张的样子,顿觉颜面大失,丢了一个狠厉的眼神警告,若不是什么大事,他就等着倒大霉吧!

“皇太后…皇太后…要把那位姑娘…烧掉,派来的人…已经到冰室里了。”那太监走的太急了,干了嗓子,只能断断续续说完。

“朕还当是什么大事?是母后吗?”

“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都下了懿旨。”

“知道了,她们愿帮朕解决这样的大事,小福子,把朕的谢礼送过去。”他写了一份诏书和一本奏折递给小福子让他送过去。“冰室那里就让他们守着,谁动了封门,皇太后会让他们负责的。”

宁寿宫里,太后傅氏收到皇帝亲写的谢礼,盯紧诏书上面的四个大字{废后诏书}再随手拿起那小本折子,是御史上书的国舅十五条罪状,条条致死…她把诏书和奏折全部揉烂亲手点着,旁边的恭氏(圣母皇太后)隐约猜到了内容,但为儿子担心的念头占了上风。

她当机立断要出宁寿宫,脚步都未踏出去,傅氏连忙喝道:“妹妹不可。皇儿自有考量。”

“姐姐,是大事,那妖女是归天,可是身体不腐,照样把皇儿迷得茶不思饭不想。”

“妹妹。”傅氏拉过恭氏的手道:“我们都错了,那女人没死,只是得了一种病。”

“那就应该借机斩草除根。禧妃姐姐的事难道姐姐忘了吗?”恭氏一反以前对傅氏恭敬的态度,逼近她的脸道:“皇儿是什么性子,什么都冷冷的,敬事房记录,五年来,加上大婚的三天,他与皇后同房不超十次,玉儿只有九次,淑妃只有六次,宁妃只有五次,最宠的贤妃生了长孙后只同房过一次,姐姐不是派人去宁心殿里当差,当差的人也回过,有女人的声音但是找不到人,怕不是他们夜夜春宵,就算皇儿怎么恨我,我都要烧掉那个妖女。”

一口气说下来,傅氏心急如焚,这儿子本来不是她生的,何况自己的侄女有了身孕,皇帝迷不迷的关她何事,还是家人重要。

廊下鹦鹉不知两位女人肚里的枝枝节节,安心吃它的食粮,偶而望一望在红墙黄瓦中露出的天空着迷了一下,随即旭华的到来让它惯性的抢在太监前扯开了嗓子大叫“皇上驾到。”

旭华仿佛不知道两位太后要动他女人的事实,依旧安然行礼,傅氏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恭氏有些不自在,转了一下头道:“皇儿,母后也是为了你好。”,看着儿子的眼神,即便是厚服裹身,也觉着遍体生凉。

他落了座端起茶笑咪咪道:“孩儿知道,母亲是怨恨孩儿把梅儿藏起来,不让你们见面,只不过梅儿生性自由,孩儿本是想让她学好了规矩再来拜见,现在得了病就更不好扰了母后们的玉体。”

“她的规矩未免学太久了吧!”傅氏定了心神,悠悠道来。“既然不适合宫中的生活,就让母后为你代劳,把她送进皇家的寺院里好生养病。”

“不劳母后了。”他弹了弹衣服站起来:“孩儿先走,请母后劝劝舅舅和表哥不要再生事,免得坏了母后的名声。”

恭氏见傅氏不再说话,怒道:“皇儿,你是什么态度,那妖女今晚就得烟飞灰散,做母亲的哪一个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这次就听母后的,来人啊,把柴火架高了,速去点火。”

“孩儿惶恐。”旭华跪地道:“母亲生儿子的气,是儿子不对,为表孝意,儿子吩咐人在东山上盖了万寿宫,请母后移驾过去。”

“那哀家要不要也移驾去万寿宫享享孙子的孝敬。”太皇太后被人搀扶着进来,她已经六十岁了,养尊处优的生活随着儿子的早逝,未见得有多福态,只有那对眼睛还是一般明亮锐利。

“一家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做人母亲的被媳妇挑拔了几下,就斗气了。”到底是老祖宗,几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给别人。“那女子得了什么病,找太医瞧了没有,哀家得了空也要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把你这个孙子迷成这样!”她点了一下皇帝的额头嗔骂道:“回你呆的地方去,少在这里给我们这些老人受气。”

就这样,一场闹剧在太皇太后的决定下总算平安渡过,旭华对常玉儿的感觉也不像从前那样厌恶。

冰室玉床上,秦梅的躯体静静的躺在中间,样子无比的柔顺,旭华爬了上去在拂开她耳边的碎发,她的脸上憔悴了许多,知道她的躯体正等着时间的流失慢慢消失她的生命.

他轻语道:“没心肝的人倒好,什么都无关紧要,倒是我今天白白为你担心了一场,差点和母后翻脸.”在她手心印上一吻,再吻向她略显干枯的嘴唇,把头放在她的手臂上.“不要那么快离去。”他连悲伤都那么孤独,只能对着一身皮囊倾诉。

他有点担心,她将来离去,甚至连发骨都不遗存,烟飞灰灭,那时起,他永远都会孤独,除了偶尔可怜他,她才会闯进梦里停留一时半会。

少劫

安和十年,晋城的守将吴唐按捺不住边境的悲凉,和日渐西暮的年纪,想着朝廷军队近年来没有战事,不少官兵耽于安逸,逮着空就去嫖、赌、玩乐喝酒,即使有三番五次明文规定下罚,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治标不治本,军队日疏于军事演练,一旦交战起来,肯定比不上在边疆与风沙恶劣环境博斗的士兵.

于是他更积极秘密操练兵马,操练中必对士兵描画出南边的秀美,京城的富丽堂皇,北边山河的壮阔大气,挑起他们强烈的欲望,奋力磨刀只待杀入中原中心,同享那无数的金银财宝,不止如此他还与士同食,子与兵同寝,礼贤下士,拉拢边外的少数民族,许以分羹之图,可哀啊!一人野心,即将造就无数人的家破人亡.

他也打出了响当当的旗号(均地共富),这样一来,荒僻之城纷纷来顺,当初起事之初如他所料,朝廷兵马久未征战,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丢了几个城池,吴唐早期守信用,把战利品均摊,一时间寄望于改朝换代后能做开国功臣的人作着美梦,大批涌了过去,一时之间朝廷军队的失败说的夸大无比,而吴唐被捧上是即将到来的天命之人.

内阁于深夜时接到靠近边疆的玉城守将奏折,疏报吴唐举兵叛乱的消息,使得旭华怒气顿生。他虽然设想过可能有人举兵叛乱,然而没想到会在国泰民安的丰年到来,不免感到极度震动。但也想到有利的方面,吴唐重新燃起叛乱战火,上违天意,把过惯了太平日子的百姓,重又推入灾难深渊,下背民情。

旭华在龙案后的龙座上稳定落座.

兵部尚书朱为勤走到丹墀上龙案前跪下,奏道:“臣启奏皇上,玉城守将陈才荣疏奏,吴唐竖叛旗,纠结疆域部族叛乱”

朱为勤此言一出,丹墀下的朝臣们不由面面相觑,战争对他们来说好像是非常遥远的事,如今发生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又见刑部尚书李莫走出班列,跪奏道:“启皇上,吴唐竟捆绑了送粮大臣。还妄自尊大自封兵马大元帅,发布檄文,要瓜分江山.”

“夜郎自大”旭华截断了李莫的话。他问道:“知情者民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