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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不防拿走她手中的绣品,只见精致的布料,被她绣的皱成一块块,于是挨着她坐轻语道:“这人所作的词过于凄婉,最怕伤了你的肠子,心肝,倒要我费尽心思逗你十天八于才补得回来.作得这词的人的才华还算有些,用错了小儿女私情.”

“怎不说是我的大作。”

他哑然失笑道:“你何曾用过胭脂。”

她强词夺理指着宫女道:“我见她们用过。”

晃了晃手中的绣布,把她抱了起来把头放在她的肩上“你昨儿晚上还跟我抱怨渡日如年,怎么会吟出太匆匆。”

她一听这话,有理了,用尽吃奶的力把他的头抬起:“就跟你说我没事了,老让我困在房间里,不就是前几天穿得衣服少,冷了一下,现在我…”未说完,她就连打了几个喷嚏,但依然意犹未尽的说下去“嗯…真…的…没事了。”揉了一下鼻子,是真的没事。

他把头搁在她的手旁闷声笑道:“我知道你精神没事了,但是身体还有事。”

“讨厌。”绕到他的后背,轻轻吻住他的脖子,肩和耳朵。一边吻嘴里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就让你知道我身体到底有没有事?”

他的眼睛幽暗起来,也该是午休的时候了。宫女帮他脱下靴子识趣的退了出去,秦梅褪掉外衣钻进被子里,白生生的手臂勾住他的颈脖,他侧身吻了过去,把外袍去掉,自那些人能看得见秦梅后,行房时,宫人当然会侍立一旁,她是万万不惯,要把人挥走,手掌抚摸的温软似是未回复以前的生气。

怕是冬天身体调当的没那么顺利,顺着曲线摸下去,不经意在心底叹了口气,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合为一体…

那天下午,秦梅好好的发了一身汗,真清了余病,旭华唤人在后殿中装了一架秋千让她没事摇着晃,在宁心殿的隙地里砌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让她赏玩,这宫中能让人走动的地方也实在太少了,计划着年后到锦山在那里一直呆到夏天,那里的温泉肯定让她乐而忘返.

他在宁心殿里接见完大臣后望着外面阴暗的天空如是想道,这新年的前半个月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虽逢战事,要缩减开支,可该办还要办.

夜里,秦梅睁大了眼睛,失眠在所难免,跟这段日子无所事事,白天多睡有莫大的关系.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收敛了白天的所有锋芒,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侧,隔着衣服传着体温过来,睡得安稳么,为何不见脸庞舒展.

他躺在外边她躺在里面,就跟他小时候嚷着说过,男人都是睡在外边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人

太早熟了.

宽宽的额头,眉毛斜斜地向上,让老臣子看见不敢欺负他的年青。隆起的鼻子,中间有些小小的突起,书上有说过,男人有这些特征是非常容易招惹桃花,所以宫里的女人看见他都是又怕又爱,就是他的母亲也不敢对他随心所欲.

就是这个人,用了那么一大所房子把她困在里面,她的年纪正如是含苞欲放的花骨,被他养进温室里,免去了风吹雨打,也磨灭了她的灵性.

也还是这个人,为了和她更亲近,不敢开口闭口自称是皇帝.

拉了一下被子,被他在睡梦中不满地嘟囔着某人无良拉走他的被子, 一双手伸了过去箍得她死紧,腿又压了一条过来.

罢了,就着月光,点着他的眉毛一根一根数了过去,除了他的鼻子呼出的气会微微扰乱心神,偶尔手也会伸进她的衣服里,其它没有什么阻碍她数眉毛.

初春

安和十二年春天,除了一些小冲突,几乎没有战事,但是南疆的部族骤然发难,开始打起游击队,时不时去骚扰金朝的居民,后继的部队个个摩拳擦掌,以为会派去南疆大展拳脚.

然而旭华却作令众人颇感意外的决定,只增派三万人去南疆加固防守,并不发难.

旭晋原以为可以再去南疆上阵厮杀,对于皇帝命他继续留在原战场大惑不解,去南疆的话,他就可以摆脱毅郡王的阴影,独创自己的军功,纵使闷闷不乐,回京叙职时但还是先去见自己的堂弟.

旭华单独在宁心殿召见他,明白他的思虑,开门见山问道:“你可知朕为何要你一直留在原地。”

旭晋如实回答:“臣不知。”

“南疆谋反之族穷居恶山之中,缺衣少食,偏偏所在之地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本身并无多大实力,三弟在军中如何,你是知道的,那将士也只听令与你,难道你要白白拱手把基业送人。”

他总算明白一点“可是难道让南疆人逞威风不成。”他又发出了疑问。

“加派了人手,暂无困难,他们之所以此时发难,不发乎叛徒勾引外族入侵,有样学样罢了,所以你在另一方应乘胜追击,把疆土扩大,何愁南疆不服。”

罗旭晋很快反应过来,但并无马上插嘴,而是缓缓言道:“杀一儆佰,皇上,请给臣百天时间。”

旭华点点头道:“不要让那些心急的人等得太久。”言下之意会把功劳分给毅郡王,而罗旭晋还是会继续磨练。

此时,奉恩将军罗旭晋神色凝重:“臣资历尚浅,确该随老前辈们多习,如果皇上没有别的旨意,微臣想连夜出发。”

此时林思翰在外等候多时,旭华才派人叫他进来。

旭华指着他道“也把这小子带上,总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遵旨。”两人谢恩退出。

贺贵太妃的年过得特别得意,想她一个在宫里曾犯过事的妃子,居然可以母凭子贵,保留了她尊贵的位置,儿子升迁为亲王的谕旨据说已经在皇帝的密盒子里,只待平叛完毕就可风风光光上任为亲王.

不像那韩贵太妃一心想让礼郡王登上大位,这不,偷鸡未吃着先惹了一身毛,皇帝是明显不信任自己的四弟.

“大哥。”旭华正在御书房里看书,就见日渐发福的罗旭光走了进来,他忙放下书,迎了上去。

罗旭光在朝上挂了一个闲散宗室郡王的名头,不任实职,太皇太后对他怜惜颇多,时时赐物与他,皇帝对他也是另眼相看,有了要求大部分都是有求必应,可是他母妃的早逝和身残让他更清楚皇室中的黑暗,极少进宫,只做他的逍遥王爷。

“给大哥倒茶。”

秦梅应了一句,执起茶壶帮他倒上。

旭光见她落落大方,那服饰虽无妃嫔品级的标志,可用料不同一般,便也知不是普通的宫女,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见她五官虽不甚出彩,但眼眸清澈似是浅浅含笑, 与那外头漫天的风雪相比如同一股和煦的春风令人想亲近。

不一会发觉自己看久了一点,忙不迭的拿起茶杯作掩饰“这泡茶的人手艺不错。”

秦梅轻轻一笑,这个呆子,某人刚刚嫌着茶叶过少,清淡少味,尔后示威的看一下端坐在书案后的旭华,以表萝卜青菜各人所好不同矣。

她转到后面,不一会手执了一盘点心放到旭光的位上。

旭光看见自己的弟弟盯着自己,有点惊恐他会不会追究自己的失态,看见点心来了,塞了好几块进嘴,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好久没有吃过宫里的点心了,真好吃。”

只见旭华不可意议望着他道:“大哥好胃口。”

旭光才记起要摆一个王爷应有的架子,忙停下快速咀嚼,改为慢里斯条的吞下最后一口,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立起来了.慢了半拍,他不顾礼仪狂叫道:“谁做的点心又咸又苦又辣…”

拿起茶怀咕噜咕噜喝了一杯接着一杯,再接着一杯…

旭华看着自己的大哥,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大哥的味觉退化许多。”这一笑,抹掉了横在兄弟之间身份差别。他断断续续说道:“她她哄了朕半天,朕一点也不敢沾,大哥倒做了个好人…”

旭光把手放在额头呻吟了一下“这手艺太…老二,能不能把它吐出来。”

“不行。”秦梅别了他一眼,随后进去拿了正宗的御点给他抚平味觉的创伤。

宁寿宫里,太皇太后看着自己的皇长孙,淡然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又忘了跟皇帝帮儿子要个恩典。”她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就这德性。皇奶奶一把年纪了还要帮你办事。”

“不用不用。”旭光摆手道:“老二…”

“怎么叫他老二,他不再是你的弟弟,他是当今的天子,是皇帝。”她语重心长提醒道。

“皇祖母孙儿知道了,皇上答应了,大些就可以跟其它皇子一起进学,他会看顾着。”他虽是个闲散人,但不代表儿子是,这番进来,是想旭华对自己的儿子有个承诺。

“唔,到时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享享重孙福。”

旭华但笑不语,外面的太监报皇上来了,还未见到皇帝的影子,一个健康缩小版的小旭光先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尔后在父亲的暗示下,奔向端坐在正中央的老太太,热情的印上口水,攀上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夹杂些口水唤太奶奶。

“好好好。”太皇太后笑咪了眼,像朵复杂的菊花,叫宫女拿来小金锁,小金项圈,玉如意,那小冤家第六感通知他,这位太奶奶是无以伦比的靠山,紧抱着她不放,见到那些金啊,玉的都不放手,冲着他的父亲哼鼻子,太皇太后更心喜,小心肝,小宝贝的叫个不停。

旭华早己踏了进来,秦梅小心的跟在后面,心情紧张,这时旭光不小心瞄到她,受伤的胃立刻有了反应,悄悄的干呕了一下。

“皇上有心了。”太皇太后语带双关说话,秦梅是第一次被他带到长辈面前,乖巧的行了个礼,大气也不敢出。

太皇太后看见旭华的眼神,就想起自己儿子对禧妃的模样,压下叹气,放下重孙,拉起秦梅的手,低低笑道:“皇上太不应该了,这么久才把你放出来。”总算这个孙子把她这个奶奶放前头,把人先领给她看.

秦梅顿时松了口气,知道在强大后台的护航下,自己过了一关,陪着笑虚应了一下,转头夸起了旭光的儿子,这一下总算找对了话头,太皇太后打趣着旭光的儿子摆了几个可爱的姿式,又让他献唱了一首五音不全的儿歌…宾主尽欢.

太皇太后时不时打量着占据了自己孙子心女人,只见她行动颇有些拘束,言语间接轻不接重.

令人感到新鲜的是,叫她吃点心时,若遇上不满意的东西,别人最多少吃点,但她不吃,只管眯弯了双眼,带些哀求的味道看她一下,颇有撒娇的味道,太皇太后身居后宫多年,从未遇到此等情况,未得再深入研究,旭光的儿子已经生出领土要遗失的危机感,挡住她求情的眼神,这一刹那间,太皇太后哄完小屁孩再去察看时,看见她的孙子嘴里正在咀嚼东西,而秦梅桌上她不爱吃的点心已经不翼而飞了.

后来太皇太后扣下了重孙子作人质,也不留他们吃饭,旭华出宫到自己哥哥家里吃饭,秦梅像出了笼的鸟儿,看到什么都感到新鲜,为了不必要的闲言闲语,旭光连自己的王妃都不敢叫,就三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席上,他看见自己的二弟,与秦梅在喁喁私语,小声笑,联想起他在宫里家宴上的不苟言笑,真是天差地别,不得不佩服皇祖母为什么要礼遇秦梅。

回到宫中后,兴许是酒精的刺激,旭华整个人显得异样兴奋,秦梅想要换掉衣服,刚脱掉一半已被他从后面紧紧箍住了腰,秦梅感觉他的手贴着自己的小腹慢慢游动,她慢慢祈祷着今晚会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他.

“这世上哪有会有祖母不疼惜自己的亲孙子,姐姐你说对不对!”他为自己祖母认同自己的女人而感到兴奋。

“对,先放手,我快要呼不出气了。”她已经涨红了脸,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手力很大.

他放了手,改用下颌的胡茬轻轻蹭着她的胸口。

“不要,痒…”她抬起手招架,左右手推开他的头,他趁机抽掉她腰上的绣带,真不知道他竟然会用调皮的招术,“不要…”她的声音弱弱的响起,被他听成了欲迎还拒的挑情,很快暖阁的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欢娱过后,暖阁里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

他低头轻轻吻着她裸露的肩头,她转过身趴在他的胸口,听起心跳声。他捋着她濡湿的额发,气息在她的头顶萦绕。

“生个儿子…”他坐了起来轻咬她的乳尖,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带来高温的火烫,她咬住了它,用舌头在它身上打转,欲望要再次浓烈的燃起时,秦梅住了手,一脸妩媚的问他:“太皇太后是位什么人。”

旭华手脚不间歇的移动,断断续续回她:“聪明人,识时务。”恼恨她在关键时刻分心,惩戒呵她的痒,害得她吱吱咕咕的笑个不停,躲藏他的攻击。

停了一会,旭华的欲火已经平息了下去,静了下来,秦梅套上内衣小声道“你啊”戳了戳他的额头“她只是位老人家,年纪大经不起折磨,只希望安安稳稳过完余下的日子。”

“一半一半吧!”旭华把手枕在脑后,懒懒散散的道:“皇祖母是个精明人物,肯定计较过其中的利害,她是个老祖宗,只要她不作声,母后们都要卖她的面子。”把她的手圈到自己的腰低声道:“牢牢的跟实我,其它不要想那么多。”

月离兮

流光莹耀的星星在天上闪避着微风的调戏,空气中百花绽放的甜蜜,引彩蝶归家,晚霞最后一抹浓妆在湖面斜斜照耀,绮丽让人期待黑夜的来临.

风花飞舞的春天,旖旎的花期已至。出神的望着窗外,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衣料磨娑着熟悉的归人。

微感无力的靠着椅子抱膝坐了,下巴搁在腿上,不管那姿式是如何不雅.

也许,这是轮回转世,只是秦梅没有忘记前世.

他也在她的身旁坐,坐态华贵,两人冲起了不协调.

侧头看去,黑色的眼眸,眼深邃的像古井,带着一种忧郁,微闪着光芒摄人心魄,企图让她深陷。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有些微颤,这样的生活,纵然举案举眉,到底意难平.

束缚在身上的宫装衣饰,一只白净骨节清晰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攥稳,对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一片空白.

太皇太后虽为后宫之尊,但是却很少如她的媳妇太后们那样干预后宫,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宁寿宫中,抱着重孙娱乐。这种安静很好地维护了她家族的地位。

眯眼靠在他的肩上,今天很放纵自己的行为,大行不雅之态,这阵风无论墙多么严密,都会到达太后们的耳朵.

皇后是聪明又精明的人,她要的只是联姻的利益,国母的身份,和儿子的地位,年初她已经诞下皇家嫡长子,皇贵妃是一位清高的女人,年后生了皇长女,旭华为了初生的女儿大摆宴席,给足了她面子.

选择了权力与利益,也注定了孤独,只是都在顾忌着秦梅的肚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旭华对她的好,等皇后诞下皇子后,臣子们迫不及待的沸腾起来,纷纷讨论太子归何位,想那贤妃也是个重量级人物,早众人一步生下皇长子,而春天时份诞下皇三子,据说那天满室红光,芳香不绝,百鸟齐鸣, 圣母皇太后更是对皇三子喜爱有加.

真是一班俗人,太阳下山时,晚霞照到屋里,不是红光满室,难道是黑漆漆的,芳香就更妙了,春天来了,百花盛开,不是香难道是臭的,生皇三子是黄昏时份,人们都晓得回家吃晚饭,鸟儿们也会声声唤着归巢,叫了几声就归在她的功劳上了.

旭华那时候焦头烂额,把贤妃压了下去,秦梅便会冷言冷语说他是保护她,若当无事,赏赐点东西慰劳帮自己生了儿子的贤妃倒是可行,但是圣母皇太后不干,在宁寿宫里指桑骂槐,堵上门非得要给足面子,虽然比不上皇后的规格,也要派上贵妃的排场,不过此举没有牵上秦梅的份,倒是生了女儿的皇贵妃心有不平,肿着眼睛向太皇太后寻求帮助,便宜了某人了却烦心事,顺便警告翻身做主人的圣母皇太后收敛气焰.

黎明,宫中就已经开始了祭春的仪式, 各处宫女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娇嫩的盛放在皇城,太监执了拂尘指引大臣们列队参礼祭拜,编钟响了起来,一派清平和乐,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匍匐在地跪拜.

皇后头上戴金灿灿的凤冠,凝视着众人的参拜,神色间极为骄傲,扫了一下生完女儿后,形体略显丰腴,凝脂动人的皇贵妃,心里冷哼有太皇太后又如何,父亲朝中权高势重又如何,一样要跪拜在她脚下。

坐完月子的贤妃规规矩矩,偶尔看一眼皇帝,螓首重又轻垂,旁边的宁妃满脸憔悴,轻颦柳眉,宫中四位主妃就差她没有生育.

“ 的的的”马步声突然一顿,秦梅可怜的脑袋立马和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痛不痛!”旭华摸上了她的脑袋。

“不痛”好不容易逮着空出来的秦梅生怕了坏了他的兴致,搂住他的腰小声道:“揉揉就不痛了。”

车里碰撞的声音,和旭华的话,显然让驾车的侍卫很紧张,他不安说道“老爷恕罪,刚刚前面有另外一辆马车冲了过来,奴才不得不停。”

旭华稍有不悦回道:“没事,继续走。”

秦梅想维持着好气氛跟着道:“辛苦你了,不过也要看着花花草草,别踏着了。”

“回夫人的话,没有人把那些花草种在大街上,奴才也不辛苦。”侍卫很老实的回答,旭华忍俊不住,和她小小乐了一下。

“不能太晚回去。”旭华警告着在街上流连忘返的秦梅。

“知道了,老爷。”秦梅调皮的应他,挥挥手继续前进,连小贩的吆喝声都惹她驻足观看,真是在宫中闷了太久。

她强拉他到裁缝铺里做衣服,后面的侍卫差点闷笑成内伤,宫中针线房的宫人个个手艺顶呱呱,岂是市井之人能比。

看着裁缝要在他身上比比划划,旭华极不自然,生怕秦梅也要嚷着做让裁缝占了便宜。

裁缝的妻子一旁纳闷,明明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偏偏光顾这小店,难道来这里胡闹不成。

“夫君,我知道你爱吃煎饼,待娘子我帮你买一个可好。”

旭华头也不回的回她:“让别人去。”

“不要嘛!”秦梅跺着脚“就在对面,去了才知道那种口味好。”

“狐狸尾巴出来了吧,自己想吃推在我身上。”

“不理你了。”秦梅转身出去,去了对面问小贩哪种口味好。

“夫君,我要等着煎饼。”听到秦梅在对面喊来的声音, 裁缝正讨好对旭华笑道:“少爷再伸直一下手,马上就量好。”

这时,不知道是哪家的府中小姐上香,浩浩荡荡的下人,侍卫占满了半条街,旭华只看到秦梅举了一下手中的煎饼,马上被他们遮蔽视线,一丝不好的念头涌了上头,他挥掉裁缝最后一步的量身工序,叫侍卫扒开人群冲过去。

一时轿停,马嘶叫,撞翻了不少人,那群人围了上前理论,侍卫不多纠缠,亮出身份牌。

旭华冲到煎饼的摊位,听到小贩嘟嚷叫着:“这年头,富家小姐也吃白食,拿了我的饼不给钱。”已经见不到秦梅的身影,登时心如刀绞,狂性大发,吼叫着“马上追。”身形未晃动,忠心职守的侍卫们马上拦住他。

接着他们分成三处,两处找人,一处依旧守在皇帝身边。

当天夜里,京城各处设了宵禁,客栈更是受到严格的盘查,连住在普通老百姓走亲戚的人都不能幸免。

当一处官兵搜到一处破屋,一位眼角歪掉,一笑就露出缺掉门牙的女人喷着大蒜味抖抖索索回话。

“…官…爷…我们…是好人家…只带个孩子,要户本…我…马上拿给你。”拢在袖子里的手一伸了出来,那里长满了脓包。

“娘是不是爹托人带东西来了。”一个面黄肌瘦带着熏天的臭味小孩顶着满脸的斑斑点点接近他们。“太好了,我的病就有银两医治罗。”

不等到那妇人拿出一张霉烂的纸出来,带头的官兵扫了一眼,马上落荒而逃,这一带都是破房子,稀少有正常居民住,平时大部分被乞丐占据,那画像里头的人贵气十足,根本不像是在这些地方落脚,连呸了几口,官兵们怨着自己命不好,分到贫民区,不像有些弟兄分到平常百姓家能蹭点酒菜,运气好的弟兄分到客栈还能作威作福敲点银子。

忽闪忽亮的油灯诡异在的跳动,满口蒜味的的妇人,从眼角撕下一条东西,找水漱了口,顺便洗掉粘在手上的脓包,这个地方真是难受极了.

面黄肌瘦的小孩已经洗去掩饰品,脱掉特制的衣服走去后堂,这个地方破是破到了后面却是干干净净,唯一的旧桌上还插了一瓶野花散发着清香.

“今天谢谢你了 ”

小孩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烤鸭没理她,把烤鸭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叫醒睡在床上的一位小女孩“妹妹,起来,有东西吃了。”

那女孩四岁了,被哥哥在睡梦中叫醒,看上去剔透可怜,小小脸上有着坚强的意念“哥哥你吃,我不饿。”她咬了一下下唇,“现在不冷就不饿了。”

两人眼神都凝住在半边烤鸭身上,好像单凭眼神看,就可以饱肚子,同样他们忽视另一号人物的存在。

秦梅抱了一床新被子把椅子拼好,裹着躺上去,今日想也没想看着人群隔在他们中间,拿着煎饼就没命的跑,不知不觉跑进一条小巷中,看见这小孩盯着自己的煎饼却不开口要,直到追的人就要来到她的藏身处才小小声道:“我可以帮你。”

秦梅想也不想当机立断把手中的煎饼给他随他钻入现在的地方。

他回去把饼给了妹妹,自己只到了屋后细细的舔完手中煎饼的油迹。

由于事出突然,秦梅不敢贸然出去,数了数身上的家当就只有揣在怀里的二十两碎银子,挂在绣包的十几个铜板,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银票还是她顺手拿了侍卫的,准备让旭华帮她还,这下汗然,是还不回去了。

她拿一钱银子让那小孩去买被子,为了奖励他,余下的铜子另外让他再买半只烤鸭。

复华

第二天凌晨,她手挎竹篮,身着布衣,依然是那幅尊容出门,两个小孩跟着她后面做了道具。

终于可以摆脱那鸟笼式的生活,真正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惬意地伸伸懒腰。天未亮,她迫不及待的出门。

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出城门的时候也很顺利,开张大吉,看来她以后的独立生活一定顺风顺水。

到了郊区码头上,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捶腿。“谢谢你们了,小鬼。我叫辆马车送你们回去。”看她多好,爱惜祖国的花朵,旁边好像停了一辆马车,顺便掏点银子给他们做生活费。

“夫人,你为什么要…?”像木头一样不吭声的哥哥突然开口,而且用了夫人这个尊称。

“小孩子家懂什么,不要问。”她立即捂住他的嘴。“我夫君老不让我出来透气,我出来两天吓吓他,咦!你妹妹跑那里去摘花了。”哼!小孩子就是贪玩,出来两天,她既然人已经出来了,还想着回去吗?自由是最珍贵的,两天只能骗骗小孩闹着玩.

“老爷,我已经问了,请把我的妹妹还给我。”他向身后作揖,神情镇定。

眼泛红丝的男人从旁边的马车上下来,秦梅像见鬼一样张大了嘴,几乎站不稳身形,想跑,无奈腿像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尽管天未大亮显得幽暗,她却清清楚楚知道他是谁, 心里嗷嗷哀号,冤家怎么那么快追过来了,到底哪里出了岔子,难道她的脑袋只有针点大。

“好不好玩?”他抬起了她的下巴吼道:“吓我很好玩吗?”打量了一下她的现在的尊容,扯下她嘴角的道具,翕张的鼻翼急促的喷出

一股股的热气。“待我上完早朝后看怎么罚你。”

抖的像筛糠,不经大脑的话又冲了出口“下次我会小心点。”话一出口,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应该争取宽大处理才对。

“很好,你这辈子就别想出…”

“不要”她捂住他的嘴,天子之语,一言九鼎,岂可一气之下让他堵了自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