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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间

“哟!华儿,回来了,满自觉的嘛!敢情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听到了就好,我要好好夸你。不好意思?别啊,我估计你不会不好意思滴!

首先,谈谈你这张脸,顶多就是眼睛大点,肤色亮点,可两只眼睛也是规规矩矩的长,嘴唇让饥肠辘辘的女人看见就想扒上去来一口,没法男人味重,最能吸引异性.

其次,还是夸你的好心。不明白有什么好事?就算有也是应该的!瞧你谦虚的,思想有深度,有厚度啊!儿子生了你不好意思当场抱给我看,为啥,相貌随我呗,只能算得上是过得去,你怕他在争奇斗艳的宫里头吃亏,所以先拿这个宝贝给我凑合着看。”

她把婴儿抱到他的跟前指着他的眼睛说教:“看见没,这眼睛像谁,我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一瞧这双眼睛就知道是对桃花眼水汪汪的诱人,将来做男人肯定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扒着别人堂里的。”

她停了一口气接着说:“二嘛,嘴巴好,稳着下唇,薄着上唇,是不奇怪,可是形状像朵花似的,是个女人形,将来长大肯定能渗出蜜来,在宫里左右逢源,大小吃开,连带娘亲也走俏。三嘛,鼻子高,跟你搭点边,肯定出身皇族,怎么也得来点证据堵住众人之口…”

旭华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安安稳稳的小皇儿疑惑的说道:“姐姐说了老半天,到底想…”

“想怎么样,哼!把我儿子还来,别蒙我,这臭小子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我,分明是你从亲戚家抱来唬弄我的。”

“哎啊!为这事闹我半天。”宫人接手抱走五皇子不让他的小耳朵受到被诬蔑的污染。

“五皇儿长得像皇祖母啊!”

“可他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

“错!是八个月半。”

“四舍五入总得算是九个月吧!”她呼天抢地的埋怨:“我命苦啊!…”

“行了行了,刚出月呢!别哭,眼睛就要坏事了,再怎么说他也有一处地方像你。”

有希望,难道她做人不够仔细没有发现,于是秦梅亮闪闪着眼睛问道:“是哪里像。”

旭华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他的头发跟你一样黑。”

顿时偌大的宫殿上空久久回响起一个女人的嚎叫,据说是绕梁三日的另一种版本.

冬至上的家宴,她并没有一同过去,去了也只能做壁花的功能,等那男人带了醉意回来时,还没有帮他收拾,他就一直嚷嚷要在屋顶上支一个烤炉,就着风雪吃烤鹿肉去.

她及时的唤住已经支起梯子准备在屋顶上预备烤炉的宫人,哀悼腰里的肥肉一直未能得到正确的收缩方向.

“是不是觉着我胖,要我爬上爬下折腾。”

为了打消他不健康的念头,她主动丑化形像,变成一把茶壶呱噪:“ 把酒给我吐出来。”

或许知道了错误,他当场就把罪恶之源吐了出去。

下场:秦梅昂首挺胸,英勇无比的迈向浴室,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身上的袍子,孩子他爹竟然以上好食材为材料,酒为辅助工具,在她身上画地图。

出来后,原想着让他高唱单人情歌,或者孤枕难眠,不料,见他耷拉着脑袋,显然深刻的反省了严重错误的根源。

没等她发表一下高尚的体谅精神讲话,他已经爬到床上对着墙自导自演:“当官吃的是皇粮,出卖的是江山,读的是圣贤之书,行的是利己之事,说的是冠冕堂皇之词,做的是结党营私之实。杀一个,来的是一双。”他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奏折反手扔在地下。“朕苦心经营十数年,一个小小的利己之策被他们当作是生财之道,若不是祖宗有灵,尚有忠臣冒死进言,他日留给后辈莫不是蛀虫蛀空的江山。”他突然坐了起来,把房里能破坏的东西全部砸碎“左一个老臣,右一个辅臣,个个缺德少性,没情没义,桂西大旱,所拔银两被他们中饱私囊,能到百姓手里只是一小袋米,煮稀饭不过两三天。”他从袖子里再摸出一本奏折扔飞到床上。“可怜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朕要剥掉他们的皮。”他咬牙切齿转身掀起帘子,一个箭步让冷风嗖嗖的渗透寝宫中。

金朝十七年末,临近十八年过年关时,一番腥风血雨由此掀起,皇帝丝毫不顾半丝人情,大旱时的贪官全处于剥皮之刑,相关人者,无论职位高下,一律收监候审,与以往不同,他手中早有预备人选,百官罢上朝时,一律撤职,新血走马上任,并以为撤职就可逍遥,一本本旧帐捏在皇帝手里,接责问罪。

快刀斩乱麻!严苛的禁腐令出台,贪一两者断其小指,十两者斩其左腕,五十两者杀无情,百两者点天灯…为防结党营私,凡宗室者不得官亲接触,朝臣者不得与商有关,换句话说,凡国戚门下不能有门生做官,大臣们不得做官商勾当。

经此一段时间,春暖花开时,皇长子奉安和旨意,出外巡视,历练,随从两人,他们不到生死关头期间,影卫者不出.

辞别时,秦梅红着眼眶,手只顾摩挲他的头顶,仔细瞧他身量渐长,眉目脸形渐有旭华之风,初初还挂着他出外讨个心安,忍泪不出,未几时鼻红眼肿.

一再嘱咐展溢务必护他周全,转头叫宫人拿来两个大包裹,她打开折好的一件粗布衣裳竟是他少时出外穿过的.

“别小看了它,出门在外,你的通身气派,怕是被人当肥羊看上,这衣服里头我缝进许多碎银子一并十几片金叶子备个万一。”

听到这里,大皇子不免酸了鼻头,知皇姑明己从小被人打点惯了,生活上事被人惯坏,从不经手,所以她从细处为他着想,连身上衣服的袖子里边也被她放几张小额的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大殿下玉体面贵,千万看紧他,别让路边的野花野草对他上了心。”东平诺诺应了。

另一个包裹竟也好猜,不外乎是些肉干耐放之物,让东平放好,粗布衣服就交由展溢带好。

五皇子被人抱了过来,他吃饱了奶不吵不闹,被渊祥抱在怀里,睁大眼睛和自己的大哥对视,忽然一裂嘴角从口里喷出口沫,自己耍着玩,渊祥在他脸上缀了一个小红点,五皇子觉着痒,咧开无牙的嘴任人参观.

秦梅抹好了泪唤人接过五皇子,拉了他的手送到门外,“太皇太后年老就不必惊动,你父皇也下了旨意,要紧的两位太后也去辞过了,记得和傅贵妃辞个别,她养过你,还有贤妃,你是从她肚里爬出来的。”

一时送到门外,一盏茶功夫过了,秦梅估摸着他从贵妃处出来,又在半途中等他,亲把他送到长阳宫,尔后在不要紧处等他。

大皇子到时,贤妃低头教三皇子临字,见他来了,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大皇子实不是滋味,就连在贵妃处,他的待遇也好的多。倒是小弟精乖,在他出门时挥着小手送别。

就在前往宫门中,见到皇姑还在等他,守门的侍卫见了他们估计已经收到旨意自动放行,只是秦梅仍旧不放心,在他临上马车时又出了宫门嘱他:“平时别老猴在马背上纵性逞强,坐在马车也算是养精蓄锐。”大皇子连连点头,眼眶不由自主也红着起来。

东平收了她打点的物品,心情大好笑嘻嘻应道:“梅姨,放一百个心吧!我是谁…”

没等他自吹自擂,秦梅啐他“你是山里的皮猴子,爱闹事,你和展溢两个也要小心,芳安我会派人好生照看,零钱也要放好,看着使。”

“知道了,少是少了点,总归是梅姨的体己钱。”东平摸了摸自己的绣包,越发的得意起来,头一次包里那么充实。

走了一小段路后,大皇子掀开帘子再回头看时,皇姑仍然踮着脚尖仰望他们离去的身影。

金銮殿上,安和皇帝依旧高高在上,对于长子的出外无动于衷,即没有送行,也没有加慰,对他来说,不过是平常事,皇长子在有四个弟弟的情况下,急需各种理由充实政治的筹码.

五皇儿已经六个月大,会翻身,比较粘他的奶娘,这个奶娘也应该换另外一个,或许不需要也可以。

他叹了一口气,五皇儿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他用手拍了一下额头百思不得其解,秦梅怀孕时几乎没踏进过宁寿宫,眼睛怎么会随了皇祖母的模样。

已近晌午,离开议事殿后,回到宁心殿小休时,看见被秦梅抱在怀里的五皇子正眨巴着眼睛勾引她旁边的一位侍女,伸手要她抱,顺利得逞后小色手迫不及待抚上她丰满的胸部,口水流了一堆在她的衣服上做印记,完全对进来的父亲没有兴趣。

花案

寝宫内,秦梅拿着手绢擦拭着眼泪,旭华一旁安慰她:“别难过,大皇儿出去体味百姓的苦乐,才能为大金造福。”

她抽抽咽咽回道:“哪是伤心他出去,我是恨他没有带我一起出去,好久也没有出去透透气了。”

“你已经是做母亲的人,别任性。”旭华有些无奈的劝她:“待我有空了,带你出去走走。”

秦梅回道:“做了母亲又怎么了,他父亲在,身兼母职不行吗?”

旭华把她抱了起来转圈:“不行,就是不行。”

“放我下来,讨厌,跟着祥儿出去,我可是个作主的大人,跟你一起,啥事也要听你的话,有何乐趣可言,更别提你身后一堆人的眼睛看着我,等着我出错来个折子斥责以表忠心。”

他呵呵笑了起来道:“你是皇帝的姐姐,比我还大呢?”

“别”她捂住他嘴巴恼道:“让人听见了,还不得落一个媚主的名头。”

他把她放在锦塌上转移话题道:“五皇儿小身子板越来越壮了,就个习武的好料子。”

秦梅咯咯笑道:“是奶娘请的好,前一个他爱粘的奶娘细声细气,模样儿也标致,皇儿每次抱给她皇儿都是边吃边闹折腾许久才肯放手,自打你换了别人,这下好了,新来的奶娘壮壮实实的,说话做事响动大,奶水也多,皇儿每次吃的快,没有以前那么拖,小身子板也见壮了。”

“瞅瞅,一说到儿子,你劲头比我大,还想闹想出去。”旭华打趣道:“逞强了吧!不到三天你就会泪水涟涟吵着要回来。”

“要不要试试。”机会来了,秦梅两眼发亮,脑海里盘算着大皇子他们该到了何处.

“我不会上当的。”旭华见招拆招。

“兴许是真的。”再抛下个鱼饵:“说不定,我以后就不会想出去。”

两个人正拉锯着的时候,总管小德子急匆匆步了进来道:“万岁爷,太皇太后病倒了。”

旭华问道:“请了御医没有?”

小德子恭敬回道:“回万岁爷的话,请了,不过太皇太后嚷着闷,请娘娘过去说个新鲜话。”

“其它娘娘就不行了吗?”

这时,一旁等候的宁寿宫总管小方子步了上前一恭手笑回道:“奴才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捎了几句话来,太皇太后说了,她平常的孙媳们左一套宫话,右一套恭敬的礼,她看着烦,药也喝不下去,膳也不想着吃。”

“姐姐,皇祖母当你是开胃菜。”

小方子一听又是一板一眼的传递:“ 太皇太后说不是开胃菜,是鲜菜,也不是吃的,是看着醒神的。”

“朕要说什么,皇祖母也知道。”

“以下的奴才就不知道太皇太后的懿旨,如果娘娘不去的话,她先揭了奴才的皮,然后再生万岁爷的气。”小方子苦着脸说。

“得了吧,姐姐看着皇祖母用完药,就赶快回来,唐国的国王下午来朝贡,听说带来个杂耍团,有意思极了。”

秦梅知道推不过去,带着五皇子去了宁寿宫探望太皇太后。

一去太皇太后真病倒了,奶娘抱着五皇子给她瞧了一会,就怕他年纪小怕传了病,早早让人抱走,秦梅细言温语的劝着太皇太后的喝药.

太皇太后皱着脸喝了下去,那模样和旭华有几分神似,这时有人回禀,唐国来人到了,请她回去,秦梅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心想唐国来朝贡,势必妃嫔们一同去,她去了也没多大意思,就留了下来。

她拣了几条笑话给太皇太后逗趣,太皇太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直到她的女儿玉璧公主回宫看望她,秦梅才去另一房间歇息。

迷迷糊糊之间,有宫人来禀,皇帝不知何事从高处跌下,请她即回宁心殿。

急冲冲跟太皇太后辞别赶着回去时匆匆的脚步差点害她摔落在地。

回到宁心殿时,太医围了一堆,旭华摔了半边身子,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嘴唇苍白,听到她的脚步声,头往她的方向动了一下。

为首的吕太医脸色青白不定,最后咬牙回道:“皇上,衣屑沾着伤口,用力撕下恐疼痛难忍。

他上前用钳子的撕了一小块,一边帮他止血。

旭华非常英雄的闷哼了一声“不怕,快撕,这点小痛朕能忍得住。”

吕太医收到皇命,依然犹豫不决,杏黄色衣服的参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色,有些干掉的血迹成了黑色,渗人冷汗,他用眼神向秦梅求助。

秦梅上前一看,伤口粘连着里衣,从左侧胸口一直到小腿处。

她坐到床边太医手里把钳子接了过来,“华儿你今晚想吃些什么。”

趁他扭过头来望着她时,又撕了一块,他来不及说话,嘴里又抽了一丝冷气。

“姐姐有长进了。”他小声回道“声东击西用得不错。”

“哦!”手里再一用力,“…哎哟…”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等他怔怔发愣时,秦梅咬咬牙又道:“长痛不如短痛。”三两下去掉他身上的衣服。

另一边太医趁火打劫,用药水跟着清洗,剧痛之中,旭华渐渐的昏迷过去,为预防他再次清醒,小腿上的伤口只能先浸软,再一点点弄开。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包扎完毕,不过伤处火辣辣的痛。

“别,不要起来。”守在床边的秦梅伸手扶住他:“饿了吧,太医说你要忌口,只能吃点清淡的。”她拿了粥想要喂他。

“不问我是何事?”他突然发问。

秦梅叹了口气:“你伤成那样,我看着难过,哪顾得上问。”眼眶一红,泪水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旭华倒是别起了嘴道“既然伤心了,下手还那么重。”

秦梅吻了上他的脸小声道:“别生气。”抚摸着他另一边的身子“ 太医拖了又拖,我怕伤口会发炎,你自己说的,一点小痛忍得住。”

旭华喝完了粥,躺着道:“忙完了,就上来。”

“太医说…”

“不要。”他任性起来耍无赖:“太医说的话不算数,再不上来我就下去。”

秦梅无奈上去,小心的隔了一段距离。

“伴君如伴虎”他轻轻的吟出这句千古名言,秦梅气的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胡闹。”不过身子偎紧了他没有受伤的另一半身子。

他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姐姐,不准告诉别人,今日的玉兰花提前开了,那香气香的闷人,害我打了个喷嚏,脚一崴然后就摔下来了。” 他略掉当日背后好像有人推了一把,而且那花是恭亲王的孙女摘下,亲自送过来的。

秦梅捂住嘴闷笑起来,原来是一朵花引发的血案。

烛光中,她的脸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旭华情不自禁挨近她的脸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安心的沉睡。

养伤下来,头六天,他忍住吃下那些青菜,到了第七天,不顾伤口嚷着,叫着,吵着,哄着秦梅要吃海鲜类的食物,他的觉悟很高,知道牛肉坚决不能沾.

第八天他口水飞流而下报出菜名:“我要求很小,来道芙蓉大虾。”

好咧,芙蓉花一朵加上大菜头一块,大虾也叫大,大菜头也叫大都是一家人呢。

第九天,他退而求其次:“桂花干贝。”

没问题,贝壳壳上放了朵干桂花打发他。

第十天他学聪明了:“ 萝卜桂鱼。”

皇帝的要求是最大的,秦梅不敢马虎。

菜端上来了,萝卜桂鱼都齐全,待他近看时恍然大悟:“姐姐,你干吗叫人用豆干雕了条桂鱼唬弄我。”

“这也叫萝卜桂鱼对不对!”她叉腰理直气壮回道。“快吃快吃,一个时辰后再吃药,萝卜化药呢,我可是担了风险的。”

到了十二天,他爆发了,下了死命令要御膳房上一道三鲜瑶柱。

这大人物跺一跺脚,皇城也要抖三抖,秦梅不敢马虎办事,三鲜瑶柱上来了,虽然只是迷你的一小碗,毕竟也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不过他还没有吃上一点,秦梅就全部干掉了。

理由很简单,以下是秦梅原话:“三鲜瑶柱是已经呈上来了,可是没说是给你吃的呀。”

她她她犯了…嗯什么罪…他有些为难了,不算是欺君之罪。再说他昨天趁她不留神的时候偷喝了一口酒,然后很乖的配合吃药,勉强1比1平手。

况且,姐姐发话了,等他伤口差不多愈合时会赏他很多黑鱼吃,等吧!要把鲤跃龙门这道菜扫出脑海,更不用思念葵花麻鱼,豢蝶大虾用画画出来用眼睛吃掉就算了。

罗汉大虾 ,油攒大虾,抓炒大虾,暂别了,芙蓉鱼骨,金鱼鸭掌,龙井金鱼,荷包蟹肉,绣球全鱼,宫廷排翅…不用怕,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再相见,他在心里默念时,秦梅又灌完一碗药,喝完后他抹抹嘴巴再把去苦味的嘉应子当成炝虾仁壮烈的一口吞下。

冷幽

日子很快到了夏季,旭华的伤渐渐的恢复了,秦梅为了照顾他,原本丰腴的身体瘦成标准身材,第一次乖乖呆了那么久,于是有理由出宫透透气,选择的地点当然是人多的地方.

金朝庙会的花样日复繁多,且规模宏大,十分热闹的俗世百相,喧嚣吵杂、锣鼓喧天,算命的扮着瞎子摸骨吐沫四溅,时不时翻开小眼查看别人颜色,想着法子从别人袋里要钱,卖艺上个钢刀梯,一番精彩下来,要百姓赏个饭钱,一心想着看完热闹的人要走,没门,他们已经摆出个胸口碎大石的架势,等拿了赏钱后,那大石才顺利开砸,古代民众娱乐甚少,都盼着看把式,那么大块的大石没碎,不舍得走,给的也爽快.

说书的击着檀板眉飞色舞,关键时刻顿一顿,底下人不耐大喊:别停住,说书的趁机来一句:口渴了,自动就有人送酒送小食.

各式各式的小摊,人头涌涌,平日里俗称门不当户不对的有情男女也来个人海相望,两束电波一撞击,威力不亚于海啸,中间的人纷纷感到了其中的哀怨.

秦梅兴奋的看着耍猴的艺人,摸着荷包心思转动,想把那爱吃香蕉的猴子牵回去,再给做身新衣裳,俗语说的好,三分猴貌,七分打扮,然后再教它跳火圈.

等那耍猴人拿了盘子要赏钱,她刚想开口,随同的侍卫很快给了赏钱,一不留神小手也被旭华牵走.

一步三回头在人海里也成了高难度动作,无奈她只好抱着余下的香蕉继续回味猴子跟她握手敬礼的场面,早知道就该叫它再来一个一字马的经典动作.

秦梅突然想起早上在铜镜里发现额头多一丝细纹,幽幽的语气脱口而出:“华儿,姐姐是不是老了。”

“家有一老,如同一宝。”旭华很快把她的缺点当成优点来赞扬。

所以为了奖励他的及时反应,秦梅改道走上半山腰的寺庙时,一路上当他是透明。

“对不起,姐姐你应该是徐娘半老。”对于他这种纠正错误的行为秦梅更是恨之入骨,后悔当初出宫时为什么没有带上包袱,直接甩人算了。

“我错了。”哼!这种话太空了,没有补偿到她精神上的损失。

一货郎担着货瞅准时机大喊:“小姑娘。”走到秦梅面前停下。

旁边的旭华瞪了他一眼,货郎无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眼刀。

“叫我嘛!”秦梅惊喜莫名,有些人说话就是太老实了,楞是没看出她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小姑娘上山路上辛苦了,今天的太阳很晒,我这边有伞,给你挡个太阳光护住如玉的容颜,再来个手绢擦擦汗,我们相逢即是有缘,一共算你二十文钱。”

货郎漠视秦梅的已婚发型,左一句小姑娘,右一句小姑娘,让她乐的晕陶陶分不出东南西北方向,荷包很快扁了下去。

子时,皇城内,旭华看了一眼熟睡的秦梅,慢慢的穿上鞋袜,套上衣物走出去,出了寝宫门,一队练训有素的侍卫已经在前等候,随后带着这一支队伍溶入夜色中.

来到宫墙外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一支单薄的蜡烛往下滴着烛泪,室内很静,随着守门的兵士推开门的一刹那,透入的月华缠绕在室内男子抚琴的指间,听到人声,他站了起来,夜风吹的衣袂飘飘,人影仿如随风而去。

“二哥进来吧!”他淡淡的开口道:“酒已经温热了。”

“四弟劳你久等了。”旭华踏了进来,门很快关上了,侍卫和兵士团成一个圈包围四周,但跟房间隔了十米距离。

以前养尊处优的四皇子,现在的礼郡王站了起来,拿了两个酒杯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旭华面前。

“四弟我给二哥倒酒了,说来可笑,我们兄弟竟没有好好喝过一杯。”

他刚想为自己斟上一杯,旭华拿走了他的杯子:“这一杯就让二哥为你倒吧!”话是这样说,但是没有用那酒瓶帮他倒酒。

礼郡王仰起头无声一笑,右眼流了一滴泪“二哥什么时候知道的。”

旭华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酒苦笑道:“余守国(恭亲王)那老匹夫从寺院里接回他孙女时我就已经知道。”他喝完最后一滴酒时又开口道:“二哥我虽在宫里,可也知道你与他的孙女自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无奈韩母妃作主帮你娶了现在的弟妹,她一气之下一直住在寺院里不愿回京城,以她的身份余守国是不可能让她作你的侧妃,除非你坐上了另外一个位置。”

“玉兰花,我知道二哥小时候最喜欢摘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