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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很讨厌它开得那么大朵,戴在头上像戴了一个大碗似的。”一想到秦梅把玉兰花戴在头上的情景,他轻轻的笑了。

礼郡王很快问到别的地方:“为什么二哥不会想,曼儿(恭亲王孙女)回来是想当你的皇后。”

“恭亲王府今天晚上吃的是什么菜色,密卫们都知道,四弟啊!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还是纸糊的灯笼。来人啊上酒。”很快收到命令的人送了一瓶酒。

旭华倒在礼郡王的杯子里:“玉兰花下了雪毒,那毒是四弟亲手抹上去的,所以我当时屏住了呼吸,为了怕你发现,只能装作失脚掉下台阶。”他把酒推到弟弟面前:“你的母妃将会送进尼姑庵里渡过余生,你的家人包括我的侄子一律贬为贱民,至于弟弟你呢,我会顾着情面将你送去苦寒之地作劳工。”

两人相视了一会,旭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扔到他的面前,礼郡王抖着手打开把里面的药粉放进自己的杯里。

“你始终是我的四弟,我不忍心让母妃在尼姑庵里凄凉的过完残生,至于我的侄子,我更加不忍心让他入了贱籍连普通的百姓也不如。”旭华温柔的说道:“一切都要看四弟怎样做。”

礼郡王晃了晃杯子把杯里的东西一饮而尽:“曼儿呢!你会怎么对她。”

旭华拍掉身上衣服的灰尘“放心去吧!二哥我留着你的体面,你的曼儿妹妹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

礼郡王的脸色已经开始变色,他挣扎着笑了几下:“谢…谢。二哥。”握成拳的手一点一点松开终究拿不稳东西,那杯子跌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进来吧!”看着死在眼前的弟弟,旭华神色不改吩咐:“把他弄下去,过两天叫人快马运回京城,就说他在西山染了瘟疫,发急症去了。”

“遵旨。”侍卫把尸身从椅子上拉扯着出去。

看着下属粗鲁的拽着尸体,他皱起眉头斥责道:“轻点,他是朕的四弟。”说完转身从屋里出去。

外面打更声传来,原来未到丑时,他坐进轿子里思索着应该怎么样处置恭亲王的那一家,首要之务要把四弟的曼儿弄出宫去,当然恭亲王手里的兵力也是要慢慢考量的事,他拍了拍脑袋叹道皇帝不好做啊!

轿子在宁寿宫的偏殿处停下,两名长相妩媚的宫女一见轿中走出的旭华,不慌不忙推开偏殿的大门,“吱呀”一声,一位妙曼的美人儿披如瀑布般的青丝,谦卑的跪在地上候着来人的光临。

身上无任何首饰,只有在右边的发稍别上了一朵浅粉的牡丹红,琼鼻樱唇雪肤和淡红色的纱衣相得益彰。

“深夜来访希望不会唐突了曼儿妹妹。”他用双手扶起眼前这位妙曼的人儿,抬起了她下巴凝视道:“妹妹这次立了大功,在玉兰花上的字朕看见了,你救了朕一命,要些什么赏赐只管开口。”

曼儿脸上闻言眼睛似蒙了一层水雾:“曼儿不敢要,礼郡王哥哥因我而亡,求皇上善待他的家人。”话一出口,晶莹的泪水滴在脸颊上。

旭华拿出手绢拭去她的脸上泪水,看着这张柔怜典雅的脸蛋果真得到恭亲王的真传,这女人明明不愿意嫁给四弟做正妃,却让他的母妃担了臭名,话虽如此,今次却是多得她的传字得以知道四弟的野心。

“四弟的家人也是朕的亲人,不用曼儿提醒朕也会留着体面给四弟。”

曼儿马上跪了下去“奴婢替礼郡王谢恩,请皇上答应奴婢一件事。”

“说吧!”马脚该露出来了。

“皇上,奴婢是不祥之人,请皇上垂怜让奴婢出宫。”脸上梨花泪雨落个不停“求…皇上…恩准。”

旭华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曼儿留下来,你当得起王后这个名号。”他看见她欲言又止,匆匆打断道:“不用多说,朕说了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在清冷的月光中踏步回到寝宫。

安和十九年夏末,恭亲王孙女余曼儿加封为荣贵公主,赐婚给古拉国的国主,成为古拉国的新王后,古拉国的国王自从在安和十七年来金朝朝贡时对她一见钟情,这下得偿所愿了。

真是红颜祸水,怪不得连一国之主都挡不住她的诱惑一心留了王后这个位子给她。

旭华看着送嫁的船只心想,两全其美的事不过如此,既满足了郡主出宫的意愿远离皇宫这个伤心地十万八千里,又让她得到尊贵的身份,不过似乎古拉国内乱的势头越来越大,应该马上叫恭亲王的兵马去援救才行。

戏潮

平时在臣子面前庄严不可亲近的人,此时慵懒而毫无斯文样的坐在药水浴桶里,桶边坐着一位的女子,下颚轻轻撂着膝盖,微眯着眼,时不时掬起一捧热水淋在男子的手臂上,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

水雾氤氲,纱幔低迤,一派温馨的场景被坐在浴桶的男子挑眉出口破坏掉:“姐姐如果不是你身上没有长毛的话,你发出的怪音真像是一只猴子被踩到尾巴乱吼一通。”

原谅他一介古人听不懂美声唱法,她愉快的继续用声音荼毒他的耳朵,不乖的小孩,爱逞强,自跌伤了那半边身子后,逢到阴雨天疼痛难忍,若不是她无意发现,他还强作硬汉支撑.

拿起梳子梳理着他的头发,旭华趁势把头靠在她的胸口倾听心跳声,热气熏着脸,转头轻轻偷亲了一口秦梅润湿的唇瓣。

“怎么样?”她关心的问:“会不会隐隐作痛?”

他在摔伤时,皇祖母,母后们,太妃们便分批出现了,每一位来了都是那几句话:“皇帝好些了?请太医了吗?”不过一柱香功夫,就走了。印象比较深的,倒是那一群跟随来的太监,每次必挤满了寝宫。

贵妃也时不时带领着一群妃嫔过来,来来去去也是公式的那几句话,不利于他养伤,想想真可笑,他一介病人还得忍住呻吟多谢让他不得安生的女人们.

所以患处再次痛苦时,就由秦梅作主配了药浴,下了旨疗伤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让耳根清净。

“早说没事了,姐姐偏不放心。”

“总得巩固的好,不然你老了的话,会留下毛病。”她指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觉着祥儿都比你懂事的多。”

说罢,探了探水温已经开始降温了,便让他起来,帮他擦干身子穿上衣物。

真累,已经盯着他几天了,几乎一沾上床,她马上进入梦乡。

“全部换上软鞋才准进来。”朦胧之间耳际飘来他命令的声音“不准吵醒她。”

他旋出门时又到了回来补充道:“叫人轮班伺候着,弄点她最爱吃的凉菜,不,还是热好汤候着。”伸手再次掖好被角,拔正她的发丝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下朝而来旭华不敢扰了仍在梦乡里的女人,在议事殿里呆了一会,耐不住没有她声音包围的空间,把奏折全部搬回寝宫里处理。

纵然还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但是拉近距离的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阴雨连绵不绝,闪电在天空划过,他匆匆跑回卧里捂住她的耳朵,果不其然,轰隆隆的雷声随即而来,一个炸雷震天响,他在秦梅耳边细语道:“我在,别怕。”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手臂上安抚。

“唔。”她放弃睁开眼睛的打算,含含糊糊的嘟嚷了下抱着他的手臂,继续睡,旭华等到她再次熟睡后再慢慢把手抽掉。

直到早晨的鸟鸣声在耳边响起时,秦梅在床上坐了起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窗外的景物经过风雨洗礼,越发的清新可人,新的开始,心情愉快.

“身体不错哦。”她含笑和伺候她的宫人说道:“不过一个晚上,我就感觉不到累了,所以是谁说生了小孩的女人身体就会比较差?”

宫人笑眯眯的提醒她:“娘娘,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她拍了拍脑袋“这不,睡糊涂了,身体真是差了点啦!”宫人已经帮她穿好鞋子,她走到窗边踮起脚尖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

旭华下朝回来后,早膳已经摆上了桌子,秦梅坐在另一边等他。

他净了净手,坐到桌子边,秦梅已经吹凉粥示意他张大嘴吃进去。

“啊呜!”旭华张大嘴心安理得让她照顾自己。“姐姐精神不错,宫里新请了一批演布偶戏的班子,你呆会去看看,听说他们演的极是生动。”

她放下筷子:“你一天到晚处理国家大事还要费心为我这个一天到晚闲的发慌的人找乐子。”意思就是不如让她出宫自己找乐子。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就是要姐姐吃好喝好玩好,你高兴我也高兴。”

他听不懂反话,或是故意的,算了去看布偶戏好了,民间的玩意拘谨地方少,也算是有看头的东西。

去到专门看戏的地方,晕掉,皇宫里有头脸的女人一起跑了出来看新鲜,往回走来不及了,贵妃已经亲亲热热的招呼她。

不等贵妃说话,太皇太后已经开心的一边看着台上的布偶戏一边开口对她说道“哀家可是沾了你的光,才知道这民间有这样的布偶戏,若不是有人走了风声,哀家还不知道呢!看热闹吧,大家一起热闹好了,对不对。”她扭头又对两位太后说。

傅太后皮笑肉不笑道:“皇帝对她用心的很,连我这个母后都比不上她。”圣母皇太后听了更是生气,“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迷药把皇帝迷成这个样子。”

她们一答一问,对秦梅的请安不可置否,让她一直尴尴尬尬的站着。

贺贵太妃一旁插嘴道:“她生了五皇子。”

韩贵太妃接着点醒道:“还不是无名无份。”一句话,秦梅得挨个从冬贵人开始施礼一直到贵妃处。

太皇太后开口点名韩贵太妃斥骂道:“太平的日子过久了,想找事,秦梅手里戴着祖宗的信物,连你也受不起她的敬礼.”

秦梅手腕里带着一个其貌不扬乌漆漆的环镯,似铁非金,正是金朝开国皇帝所用的吉祥物,旭华给秦梅戴着定惊,只因这个环镯传说有辟邪的作用.

除了太皇太后,太后,两位太妃也要回礼给此物的拥有人,皇后以下的女子都要主动行礼.

两位太妃不情愿的回礼后,妃嫔们也停了看戏一一向秦梅行礼,并且站立等到秦梅落座后才敢坐下.

秦梅面前摆着窖里新出冰块放在玉盘,上面洒着梅花糖粉,再交错铺上两层瓜片和橙片,晶莹剔透卖相可人,旭华怕秦梅吃了瓜果想吃咸物,另加了一小盘肉脯干,切块的梨子和干果自成一盘,稀罕的事物是外邦朝贡的甜果,红的能滴出水来,只要放几个在屋里,果香味经久不散,对容颜更有妙用.

可惜除了太皇太后,两位太后分得一些,给太妃的只能论个分,妃子们更不用提.旭华并不知今日除了秦梅还是有人会来,令人装了一盘子给她吃,幸好已经切片并用奶肉酱包裹,果香味和肉味混合成另外一种香味,无人能看得出是珍稀之物.

礼郡王表面上死于急症,可是韩贵太妃心里清楚没有那么简单,平日里儿子的身体怎么样,她是知道的,幸而遗有孙子慰心,终是恨难平,她长年居于宫中,只得柿子拣软的捏,秦梅虽得圣宠,但不说事非,韩贵太妃只管把郁积之气全数发在她的身上.

离间不成后,她看了秦梅桌上的食物也不出格,挑不了错,倒是贺贵太妃缩起了尾巴不愿惹秦梅.韩贵太妃看了四周,只有圣母皇太后不怕,可太皇太后在,说什么也要顾她的面子,有什么了不起,最多五皇子模样肖似太皇太后,这会行情走俏,连傅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也让出最得宠孙辈的位置,所以圣母皇太后不敢太过造次,不过以后可以打着谈心的名目再添把枝叶,也多了一个帮手.

另一旁台上的戏是因着太皇太后的性子挑的,她年纪大了,所谓老小孩,最喜热闹戏,为了赚得下面人夸赞的名声,也拣了几场媳妇和孙媳妇爱看的戏目,刚想着人去问秦梅爱看的戏目,却看到她的心思全在摆在桌上的肉酱果,好像很好吃的东西,应该怎么样开口要呢?不行,得快拿主意,盘子上的肉酱果不多了,算了年纪大顶多只能吃一个…

秦梅不知道太皇太后肚里的花花肠子,因为她听见背后有知了的声音,方才眼睛余光看到旭华扒在后面阁楼的窗台上,估计是他学着知了叫哄她出去,隐隐隐约约还看见儿子的小身体在那里晃荡,估计是拿来做人质威胁她用的.

已经是做父亲的人,偏偏还玩这套幼稚的把戏拿来消遣她,罢罢,这布偶戏自己看着几眼新鲜,后来也没有味道,或许是周围太多人的问题.

正想着理由,抬起头时发现太皇太后盯了一下自己这边,什么事?她眼睛对着太皇太后的目光一看,原来盘子还有两个肉酱果,难道是叫她多体恤食物的珍贵不能浪费,所以她匆匆地把余下的肉酱果全部吃完,不行了,肚子很涨,可以当作肚子痛编排名目.

顺理成章,有了借口离开,听说儿子会坐起来了呢!嗯!回宫看他表演吧!七个月能坐,八个月能爬,这色小子只顾一天到晚赖在美人宫女的怀里,已经比其他小孩迟了很多,郁闷,回去非要好好教育他走路,秦梅心里打算着拔苗助长的计划,许是母子心灵相通,那边五皇子无端端打了个冷颤把一泡童子尿尿在尊贵父皇的身上,于是被人抱走的他又再一次远离了母亲的魔爪.

番外:五皇子的幸福生活

安和皇帝膝下一共五子一女,长子罗渊祥,安和八年出生,生母贤妃,二子罗渊平,安和十二年出生,是以前的傅皇后,现在的傅贵妃所出,三皇子尚未有正式的名字,安和十三年生,生母贤妃,和皇长子是同胞兄弟,四皇子尚未有正式名字,安和十六年出生,生母位列名号最为末等的贵人,由四妃中的宁妃抚养,五皇子也尚未有名字,安和十七年出生,生母身份是个秘密.

皇长女罗璧屏,安和十三年出生,实际排行第三,生母是以前的皇贵妃现在的玉妃所出.

皇长子被皇帝派出去历练,没有三年两载势必回不了宫,不过他在外所写的见闻滕抄每隔一段时间有专人快马加鞭送回,不过皇帝很少会开金口说他长子的一言半语,朝臣们也无从猜想,皇长子母族在朝中并无多大势力,但他四岁后就养在宁心殿中,众人对他不敢小视,而且当今皇帝忌恨朝中人结派,所以皇二子的母族一直被皇帝压制的很厉害,纵然如此,后宫尊贵的后妃中,傅家出了一名生母皇太后,一位贵妃,别人对朝中傅家也不敢落井下石,同样有这样地位的是玉妃,不过皇长女的母族跟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后宫中玉妃也算是得到厚待的四妃之一.

三皇子四皇子比较无声无息,特别是三皇子和皇长子是同母兄弟但一直由贤妃亲自抚养,反之皇长子曾养于庆福宫前皇后宫中,后又亲养于宁心殿皇帝宫所,一次比一次高运,兄弟之间的身份差距不言而喻,四皇子的养母宁妃母族势力中等,不过她心性淡泊,谁也不靠,也不讨好谁,所以四皇子也跟着默默无闻.五皇子不过十一个月大,虽也由皇帝亲自抚养,但岁数太小看不出什么动静.

宁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之一,秋季懒洋洋的某一天,秦梅见着自己的儿子在围椅上不亦乐乎的玩着一个小鼓冷落了自己,嫉妒的她伸出爪子“嗖”一声拿走他的小鼓,所以坐在围椅上的五皇子,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咦,怎么空了,我的东西呢?

不过婴儿这种家伙的脑子小,记性向来不好,立刻又被宫女姐姐耳朵上的耳环产生了兴趣。

他无齿的流着口水,伸出无邪的手示意要母亲抱抱,等秦梅以为奸计得逞的时候,禄山之手已经扯住旁边宫人的耳环,母亲身上的东西,他不敢招惹,一旦起了狗胆,小屁屁会非常的痛,宫女姐姐就不一样,看看,被他拉住不放的耳环很快到手了。

“啊呜。”没等他张大嘴一口吞下尝尝味道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铁砂掌很快招呼他屁股两团肉呼呼的嫩肉,呜…他缩起脖子一副我没有吃进嘴里的可怜相, 扁扁腮帮,挂着两滴小泪花要补偿,抬头一看,父皇回来了,上诉的机会到了。

没等他委委屈屈的哭出声来,秦梅已经恶人先告状。“看看你养的小猪头,连耳环也要吃,他的眼睛是怎么样长的。”

顿时救星成了灾星,旭华很快揪住自己儿子的小耳朵骂道:“上次要啃姐姐头上的绢花还没有找你算帐呢,这次又招惹回别的东西啦!”

不过,免子怕老虎,老虎怕大象,大象怕老鼠,五皇子迎风而上,扭动着小身子像只八爪鱼缠住自己的父亲,说着自己才能懂的语言“伊伊呀呀”一味讨好献媚。

果然有用,旭华开始哄他,并在擦干净他的小脸后,从桌上拿起一只玉如意和香囊穗子逗自己的幼子,又塞了一把小刀在他手里,看着他的小手胡乱飞舞,这还不够过瘾,旭华索性把大了一号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刷”一声,五皇子的面前顿时一片漆黑,无良的父母在一旁嘻嘻哈哈嘲笑他的幼稚无知,看他手脚并用费力的撕扯头上的帽子。

重见光明后,五皇子决定,以后要在太祖母那里多混点日子,太祖母皮是皱点,手是干点,但是在她那里有吃有玩,最重要是没人敢欺负他…呜…为什么天又黑了。(秦梅把他弄下来的大帽子重新戴到他头上,重新遮住小眼睛.)

夜晚,在床上熟睡的秦梅被睡在旁边旭华的梦话突然惊醒“不能这样放过他。”不对,他不是在说梦话,他已经坐了起来,掀起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谁惹他了,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或是他半夜三更出去爬墙找的借口???

没多久,他又回来了,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会吧!难道他真找人算帐去了?秦梅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旭华冰凉的大脚板已经钻进暖烘烘的被窝,缠绕住她的腿。

“你不放过谁?”黑暗中,秦梅的手已经抚上他的脸,手里的触感告诉她,他的脸上有一道小伤痕.

旭华窝囊的回答:“皇儿晚上忘了亲我就睡觉,当然不能放过他,我刚刚去他那里把他摇醒,结果被抓花了脸。”

…????!!!!

良久,孩子他妈开口道:“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他今天晚上不愿意把手里的海棠果给我,小肩膀被我咬了一口,小指头也被我啃了二口,还有他最爱玩的小泥人(美女造型的小泥人)也被我藏了起来,明天拿给你报仇。”

接着孩子他爹搂住孩子他妈亲亲爱爱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乖乖躺在摇篮里谁也没有招惹的五皇子迎来三姐罗璧屏,先是小脸蛋被她狠狠的蹂躏了一番,接着是二哥关爱的照顾要扯着他起来教他去钻狗洞,后来是偷偷摸摸过来的三哥要抱他,如果三哥没有把他亲了一脸的口水,三皇子将是五皇子最受欢迎的哥哥,最后溜进来的是四皇子,手里拎着宁妃平时用的佛珠,嘴里叽叽咕咕教他念佛经,一直念到五弟受不了光荣的尿床后,四皇子才悄悄的撤退.

五皇子也没有安生多久,被人收拾的香喷喷的他很快被太皇太后接了过去轮流在进宫请安的亲王王妃,郡王王妃之中展览.

圣母皇太后看见直冲着她乐的五皇子皱了一下眉头,机灵的傅太后已经口里开花的夸他,傅太后深知五皇子和太皇太后长得很像,说他长得好,等于间接赞美自家的婆婆.

韩贵太妃跟风说了一下,五皇子马上鉴定她做人很虚伪,在她身上吐奶做印章.

再一次被人收拾的香喷喷的他被抱在福王王妃的怀抱里,跟他母亲一样爱财的五皇子对她脖子上挂着的玉珠起了莫大的兴趣,甚至对常亲王的王妃的转抱非常不乐意,拖着玉珠不愿意放手,直到常王妃拿着金灿灿的长命金锁引诱他.

做人是不能贪亲厌旧的,金锁玉珠都不能放过,最后五皇子披金带珠的满载而归.

对于自己儿子丢脸的行为,秦梅没收了东西以作惩戒.

旭华也有新的乐子,呵呵,他打造了一面超大的金锁在儿子面前晃荡勾引他的小眼珠子.

不过当五皇子啃过金锁后发觉味道不好吃,顺手就丢给母亲去烦.

秋意渐浓,天气凉了许多,本来精神可爱的五皇子在包裹了重重衣服后,那小脑袋就像破土而出的洋葱头四处招风.

如果他的耳朵别了一朵花,宫人就知道长公主来过了.

如果他一个人不幸靠在摇篮上坐的摇摇晃晃,那么二皇子也过来了.

再如果,他学会了用小嘴巴吹口水,肯定是三皇子教会的.

他像一小乌龟在摇篮里趴着,绝对是四皇子做的手脚.

父皇最可恶常把他抛高抛低吓唬弱小的心灵,母亲也好不了去哪里,用好吃的东西的诱惑他站起来,唔,小屁屁经常摔的很痛.

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去上书房读书了,比较闲的长公主常把他打扮成女孩的模样,而且很够意思的偷来了母妃的胭脂水粉帮他装扮,被人发现后就改为拿以前穿过的衣服奉献给他.

四皇子更不用说了,在他会爬的时候就教他用墨水点着手指写字,打单眼,做翻滚动作一起玩不亦乐乎.

玉事

远离宁心殿最远,坐落在北边的长阳宫,玉妃和贤妃一同漫步在林花丛中.

在一丛丛的鲜花中,花朵红瓣中央吐出的黄蕊散发的清香包围着三皇子和璧屏小公主,两小人初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跟随在后,不过小人儿不比大人的心眼多,趁着大人看不见,互相用脚尖斗力,后来发展到武斗.

“看戏那天,她来了,清雅了许多,脸上的神情比我们这些人娇贵,竟然看不出老态。”玉妃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本来年龄是她们最大的优势,可是一年比一年落空.

贤妃出神看了一眼在宫墙中窄窄的一丝天回道:“ 皇上宠着她,该让她知道就让她知道,不该让她知道,即使在我们这里闹翻了天,她依旧过着好日子.”

“是啊!就算太后再怎么不待见她,只敢给她一点冷面子。”

贤妃苦笑了一下,横出头的一枝树杈斜斜的挡了她一下,身后的宫人马上哗啦啦跪了一地,告罪的声音不绝于耳。

玉妃冷笑着跨上前,树木清脆的断裂声顿然响起,她随手拿了起来把跪在最前的宫人没头没脑的抽了个脸开花,有见于此,后面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替罪羊脸上的鲜血一滴滴流下渗入到地面上。

枝杈的断裂声再次鲜明的响起,玉妃心中郁积的闷气出了一大口,随手把残枝一扔,后面大力的宫人悄悄的把前面的宫人拖走,血迹很快被人清理干净,四周静悄悄的,连残留的脚印也没有留下一个。

“妹妹见笑了。”玉妃一下子变得矜持高贵。

贤妃半开玩笑微微蹲了半身回道:“姐姐为妹妹出气,哪有不高兴之理。”她的位份在玉妃之上却行了下属之礼,给足了玉妃面子。“姐姐比妹妹好许多了,上面有太皇太后疼着,下面的人也严谨许多,不怕姐姐笑话,妹妹这里有些个奴才办事不尽心,有时候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今日幸好有姐姐帮着妹妹树个严法。”

玉妃心里冷笑了一下,想着贤妃今日如此讨好,还不是看在太皇太后和她身后常亲王的势力,自己膝下一女远远比不上三皇子金贵,今天的拉拢还不是为了铺垫三皇子日后的路,心虽这样想,脸上却淡淡地笑了起来:“ 太皇太后今日说南江那边上贡了绵缎,刚好我们两姐妹过去掏掏老祖宗的宝吧!”

贤妃喜出望外:“谢谢姐姐。”太皇太后说的话比太后有力的多,可是自己无门进入,看看那明贵人之前也是二妃之一,却受到父亲的连累降到冰层,连当时的太后和皇后也保不了,玉妃却不相同,同样受到连累,却只降二级,保留了妃号,太皇太后的影响力由此而见。

三皇子和璧屏小公主对于刚刚发生的血腥事件见惯不怪,依旧一路打打闹闹去太皇太后那里。

龙堂上的旭华唯恐听不到民间来自底层的声音,须知高大红墙黄瓦盖下的皇城,保障了帝权的神秘和尊严,也同时让里面的人越来越封闭如同井底之蛙,出身世家的大臣们出口是圣人书,闭口祖宗法,这世道也就越来越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见于此,旭华才让长子去世间体会百味,不止一个皇子,只要上了十岁的皇子一律要在外行走,免坏于宫中妇人之手.

“滚” 哐当一声,物体跌倒,不知什么东西乒乒乓乓打碎一地。宫人求饶的声音和跪地的膝盖声清晰可闻,墨黑的天空中月亮被云雾无可奈何的遮挡。

御书房内旭华恨恨说道:“放出话去,说朕重病缠身。”内务府总管李莫领旨。

李莫深知圣意不能随意揣测,有什么事就照做,无法他也曾揣摩过,并且无意间透露了给其他人,结果被皇帝停职,在家反省半年,内务府中,不要说半年,就是一个月人事的动荡,他复职也不能一时掌控,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皇帝的真正的圣意,是叫他办实事,不能往别的地方想,皇帝所要的不是一个有精力想公务以外的心腹。

作为一个皇帝,或许可以容忍下面的臣子贪一点无关紧要的财物,或是耍点小聪明上奏情势,但决不会容忍大奸之人或有非份之想和拉党结派的臣子。

“浙东连年水灾,所拔国库数百万两银子,被地方官吏与朝中大臣重重盘剥后,每户灾民竟分不到半两银子,如此猖獗之行为竟想欺瞒朕,哼!最大的贪主贪了的银子也不见他们置办家业,收购田地珍品,想必是有其它地方的用处,”

李莫严肃的点点头,在他复职的期间,他也认清楚了方向,皇帝对他的考察终于过了关,所以他有幸可以重新成为皇帝的心腹,像他一样高升的兵部尚书朱为勤就没有他那么幸运,在朱为勤成为新一代权臣而且有了为数众多的支持者后,终于重重的在山峰上跌回地面上。

不过朱为勤并没有被血腥镇压,只是好好的供养起来,此举是让效力于皇帝的人感到皇帝的重情重义,而且朱为勤也不是没有用处,他的身份如同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但又对皇位起了威胁,所以有事时可以听听他的意见,但没有必要再让他参与行动,何况,朱为勤跳脱在权力之外,所看之事往往更为透彻,一针见血,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皇上,你说话久了,喝碗炖梨水润润喉咙。”一个温婉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旭华耳边响起。回过头,他笑了一下,秦梅知道他在着急事,可是自己也帮不上忙,关于政事也不能听太多,在书房外,她站了许久,听到他的口气渐渐的平稳下来,才敢进去。

“你怎么来了,这个点,你应该睡着了。”旭华听到秦梅轻轻咳嗽了一下,关心地问。

“我听说皇上发火了,特地过来劝你不要生气的太久,否则头痛咧!”。她微笑着回答,李莫知趣的退下。

“还有谁,不就朝里那班要银子不要命的蛀虫。”旭华有些沮丧的说,无论在哪里,唯一能让他平静的,就是眼前相伴相濡以沫的女人。旭华遇到什么都会絮絮叨叨的对她诉苦,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到信任.

秦梅神色凝重听旭华说完,一边瞅准时机喂他喝糖水,等碗空后说:“他们做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乡种田。”

“真想剁了那些人,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地方官不但不帮一把,反倒囤积粮食,低价买田”

秦梅接着说:“他们怎么吃进去,管保他们连利带本全部吐出来。我相信华儿的能力。”

听到这,旭华此时的怒气不知不觉压了下去小声笑道:“朕会让他们下半辈子做尽苦力,为那些百姓出气。”

不一会他蓦然恼怒起来,因为在她身上摸到了露水的痕迹, 这女人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总以为他老是要人照顾,其实她更要人照顾,指腹摩梭着她的发丝,将她搂的紧紧,把身上的温暖一点点过寄给她。

他忽地抬头厉声道:“以后要乖乖在寝宫里呆着。”声音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压低声音道:“天下的事情没几件是我不能掌握的,就算一时不可以,以后也是可以的,所以姐姐别担那个心,眼看着要入冬了,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你再出了事,我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做其它事,懂了吗?”最后一句几乎用了祈求的语气。

秦梅清了清嗓子:“咒我是不是,只不过你秋猎回来时,我病了两三场小病,不碍事的,生命在于运动,真要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那可要闷出病来。”

旭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我听政时就大大方方的听,别怕了那些小人的碎嘴。”渐渐亲吻的地方也慢慢的移到嘴唇纠结在一起。

打横抱起她到小休室里,旭华把秦梅放倒在床上随后压了上去,不一会又叹了口气:“怎么你身上的骨头越来越多。”

就他啰嗦,“是不是你要我像头猪才愿意和我亲热?”秦梅恶狠狠的盯了一下,尔后又笑了起来,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每顿进了二碗饭,肉全长到别的地方去了,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