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证明了他不再是花瓶,而是和瑾崋他们一样,勇敢的战将。

我点点头,再次对他招手,他愣了愣,上前一步到我脚前。我俯下身时。他微微一怔,然后在我的耳语中,连连点头。

火头兵和我在营帐里拆爆竹。取出火药硫磺及其它材料,一个爆竹里火药很少,但十个,一百个。就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玉狐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家无不好奇看我。

我抓起一把火药:“做几个炸药包。”

现在整个世界还是冷兵器时代。此战之后,火药将会用入战争之中,彻底打破冷兵器的时代。没想到我巫心玉不小心创造了新的历史。

大家面面相觑,把炸药包小心包起后。瑾崋匆匆进入营帐。

“你找我?”他疑惑看我们所有人,“好大的硫磺味,你在做什么?”

火头兵们见瑾崋进来。立刻起身离去。

瑾崋好奇地去摸炸药包:“这是什么?”

“小心!”我拍了他一下手,“这东西可以炸死很多人的!”

“有意思!”他越发有趣地看炸药包。

就在这时。月倾城也掀帘而入,瑾崋一见他,满脸的不悦:“你怎么来了?!”

月倾城微微沉脸:“玉狐叫我来的。”

“你?!”在瑾崋不解看我时,我把炸药包推到他们两人面前:“此物威力巨大,我要你们两个把它们带上山。”

“你让我和他一起!”瑾崋显得非常不悦,“我要换人!”

月倾城在瑾崋的话音里变得难堪。

外面渐渐安静,寒风把雪花重重打在起伏的营帐上,外面已是天寒地冻。

我冷冷道:“放心,你们两个是上两座山,不在一起,更不会碰面,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你们不要把自己给炸了。”

瑾崋和月倾城同时一愣。

我指向引线:“保护好引线,别让它们受潮,否则,任务就会失败。我需要你们把它们埋在这个位置。”我迅速画出简单的地图,点在两座山的位置,“记住,点燃后快撤,这东西会雪崩!”

“会雪崩!”瑾崋瞪大星眸看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扬唇一笑:“好东西。你们现在就上山,明天晌午应该会到。我给你们留了很长的引线,点燃速回,若是失败不要再理,你们的命比攻下这座城更重要,我自有他法。”

两个男子同时怔住了神情,目光落在我的面具上,我疑惑看他们:“怎么了?”

瑾崋的脸立时一红,转开脸:“没,没什么。”说完又咬了咬唇,似是在懊悔什么。

月倾城的黑眸颤动了一下,匆匆瞥落目光:“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何忠于你。”

瑾崋在他的话音中看了他一眼朝我看来,我微微侧开目光,这不是忠,是情。

我立刻转移话题:“你们快去吧,记得穿上毛皮斗篷,注意保暖,山上冷。”

月倾城什么都没说,直接出了营帐。瑾崋深深看我一眼:“你也是,别冻着。”说罢,也速速离去。整个帐篷里还弥漫着火药和硫磺的气味。

我起身出营帐,整个营地已经陷入安静,空旷的营地上是一个个雪人,他们在闪闪的火光中眯眯而笑。

我推开车厢门,里面是靠在窗边的孤煌泗海,软软的靠垫和毛皮的地毯把整个车厢变成了温暖的行宫。

他静静看着外面的飘雪:“原来爆竹还有这样的作用。”他转回目光唇角扬扬地看我,天生的妖气让他即使只是淡淡微笑也带着邪气。

我靠坐在温暖的车厢里,扬唇而笑:“火药不仅可以作为武器,而且,还可以提取出威力更加巨大的东西,足以将一座城池夷为平地!”

“什么东西?”他来了兴趣。

我神秘一笑,闭上双眸:“时候还未到,科技的发展也不能操之过急。”

“心玉,你到底是谁?”他的话音里透出了深深的不解。

我闭眸调息:“我是巫心玉,是巫女,是女皇,也是……别的世界来的游……”

车厢再次变得幽静,如果不是来了这个世界,我也不相信会有灵魂,会有其它世界的存在。

四更时分,雪停,但是空气足以冻掉人手指头。

楚娇和凤老爷子领兵悄然前行,在对方守卫最薄弱时猛地发起强攻,惊得对方一时陷入混乱!

就在他们调整状态时,好不容易恢复常态时,楚娇和凤老将军又再次鸣金收兵,不再攻城。申屠金登时在城楼上骂人。

第十章 雪崩封路

“什么破西凤家族!玩老子啊!大半夜把老子叫起来又打一半!要攻就好好攻!别给老子打一个时辰就回去!你们tmd到底想不想攻城!我x你们西凤家族全家——”

楚娇立刻呛声:“有种你出来打我们啊!”

申屠金一手指楚娇:“肥婆你嚣张什么?有种你进来!”

楚娇在雪地里摇头晃脑:“我就不进来,有种你出来!你小子就是不敢!见我们西凤家族怕了,在城里做缩头乌龟!”

于是,两个人在大黑夜下对骂不止。

“我会怕?!哈!哈!哈!我申屠金会怕!老子现在就出来教训你这头肥猪!”

“你说什么?!”楚娇登时火冒三丈!

立时,凤老爷子拉住楚娇匆匆后撤。

楚娇指申屠金:“你等着!老娘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城楼上,青衣男子也再次出现,拉住申屠金。

申屠金恼怒推他:“你让开!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城楼上和城楼下皆是一片混乱,我在密林中幽幽而笑。

当楚娇他们撤离一切又恢复宁静后,城楼上的士兵等青衣男子把申屠金拽走后,像是松了口气纷纷靠坐下来,已无斗志。

就在他们以为我们今天不会再攻城时,由瑾毓带领的攻城车队悄然到了荣城之外!

此时是严冬,天亮地晚,城楼上的士兵又纷纷露出疲倦之色,有的已经瞌睡连连。一个士兵扬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忽然“怦!”一声惊得他下巴差点脱臼,所有坐下的士兵慌慌张张站起来。使劲地看,可是黑天白雪让他们始终无法看清。

“月!月亮掉下来了!”有人惊恐地指向天空,立时,城楼上的士兵都朝天看去。一个巨大的雪亮的圆球从天而降,在黑色的天空中如月亮坠落。

“怦!”冰球正好砸在一个士兵头上,士兵应声倒地,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整座城楼瞬间静得鸦雀无声!

就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间,“砰!砰!砰!砰!”连续的声音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冷静,一颗颗冰球划破黑夜朝荣城砸去。士兵们僵硬地转身看向夜空,站在冰球掉落之时,惨叫四起。

“啊————”

“攻城了————”

“敌人攻城了——————”

混乱不堪的喊声打破好不容易获得喘息的荣城,黑夜之中。冰球一颗颗从天而降,下面。是密密麻麻向荣城攻去的士兵。

“杀————”士兵们在瑾毓的带领下,正式攻城!

城楼上又匆匆跑来申屠金,紧跟着,是面露吃惊的青衣男子。坚硬的冰球狠狠砸在城楼上。砸出一个个窟窿的同时,碎屑又落满地,成为细小的兵冰块与冰珠。士兵踩到纷纷滑到,上面早已乱不成军!

青衣男子吃惊地拾起地上的冰块。看了一会儿,朝四周的雪天雪地看去。在整个攻城的后方,正有我的兵继续做雪球,虽不及晚上做的冰球,但把雪球压实也是足够砸死人的!

在天色开始发亮之时,我悠然地驾马车从密林中走出,站在战场的一侧,仰脸看向城楼,青衣男子和申屠金立时看到了我,申屠金第一刻张弓搭箭朝我射来。箭矢快而准,箭尖带着雪的寒光直朝我的面门,我也不躲,就等着箭来。

就在箭要射中我之时,阴寒之气立时从我身后的车厢而出,巨大的妖力震开车门的片刻,也扬起了我的长发,震开了箭矢!

“啪。”门再次关上,一切恢复寂静。

我勾唇而笑:“你果然不会看着我死。”

“哼……心玉,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我带着孤煌泗海不仅仅是可以看住他,他也可以成为我最强的护盾!

城楼上的申屠金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青衣男子也是面露及其不可思议。

我跃下马车捡起箭矢,甩了甩,握住,如投瓶一样向申屠金瞄了瞄准,申屠金立时回神面露嚣张,昂首挺胸,宛如在说:你仍啊!我就不信你能扔到我!

我舔了舔唇,甩了甩手臂,做了一会儿热身,让他们多看我一会儿,然后,运起仙力,脚踏雪地站稳的同时,扔出了手中的箭!仙力立时震开裙下雪花,如同雪浪层层而开,碎作冰晶飘飞在我身周。

飞箭划破苍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时,直接射掉了申屠金的头盔,长发登时散落下来,惊得他面色苍白,险些无法站稳。

他应该知道,我留手了。

尚未反应过来的青衣男子才发现申屠金的头盔被我射掉了,也是目瞪口呆!

我对他们咧嘴一笑,双手挥舞,申屠金往后趔趄了一下,被青衣男子扶住,他立刻朝我指来:“射死她!快!快射死她——”他气急败坏地大喊,立时弓箭兵集中在一侧。

青衣男子匆匆拦住,对申屠金耳语起来,申屠金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惊色。

我大笑道:“是不是箭不够啦———”

登时,青衣男子再次吃惊朝我看来。

我挥舞双臂:“谢谢你们送了我们那么多箭————”

这一次,连那青衣男子也趔趄了一步,目光紧紧盯视我。

我扬起脸,天空再次飘落雪花,我撑开了双臂,迎接这些从天而降的雪花,雪花落在我的面具上,带来一丝轻微的重量。

这一次,我没让他们失望,一攻就是大半天。他们应该已经派人去求救援,所以,那谋士的里脸上还没露出挫败的神情,而我,要把他这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粉碎。

青衣男子在城楼远远监视我,我看向天空,他也立刻看向天空,宛如在揣测我下一步心思。我收回目光,他也立刻看我。

我朝他喊去:“时间差不多了————”

他面露紧张起来,在一旁的申屠金立刻看他,与他说话,攻城的声音覆盖了他们的说话声,但可以感觉到他们对我这句话的迷惑。

我继续喊:“你们的援兵和粮草都不会来了————”

就在我喊完之时,突然远方传来两声巨响,“轰!轰!”几乎是同时,地动山摇,连我们这里树上的登雪也纷纷震落。

第十一章 身上有疤才是男人

所有人在那惊天动地巨响后停下,无论是攻城的,还是守城的。他们惊疑而面露一丝未知地惊恐仰望天空。

就在他们尚不知发生何事时,如同闷雷的响声在这瞬间安静的天际下“轰隆隆”地隐隐响起,紧跟着一大片飞鸟忽然嘈杂地从远方飞来,在城楼上空黑压压飞过,如同巨大的黑云盖落。那嘈杂的声音带来莫名的恐惧感。

数量巨大的飞鸟让人惊恐,如世界末日降临,让人面露惊吓不安之色。

瑾崋和月倾城成功了!

不,还要等他们安全回来,才是真正的成功!

飞鸟渐渐远去,整个世界再次回归宁静。

在众人惶惶不安中我对城楼上的申屠金喊道:“若想和谈,随时恭候——”

“哼!”申屠金冷笑傲慢地瞪视我,“我申屠金不会跟女人和谈——”

我淡淡一笑,看向他身边的青年男子:“阁下高姓大名?”

青衣男子也是一脸无畏的模样:“子裕,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我微微一惊:“原来是子裕先生,传闻南野有智者,子欲求而不得,得之可得天下。”

子裕面露戒备:“姑娘谬赞。”

我微微而笑:“子裕先生一直在南野竹林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何以摊世间这趟浑水?”

子裕手握玉箫,一脸正色:“好友有难,自来相助。”

我越发吃惊:“没想到清心寡欲的子裕先生居然和这暴虐好色之人为友!”

子裕在我的话音中面露怒意:“姑娘请勿侮辱子裕好友,姑娘不识申屠,怎可妄断!”

“子裕!别跟她废话!这女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申屠金怒目而视。

我笑了笑,看子裕:“今日给子裕先生一个面子。暂不攻城了。你们后路已封,援军与粮草不会再来。你们已被困在荣城之中,若你们不自开城门,我最晚明日会攻城,我不想让城中百姓跟你们挨饿过年。”

子裕微微一惊:“你是怎么封城的!”

我淡淡一笑:“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明日见。”我驾马车悠然转身,鸣金收兵。剩下那破败的城楼和疲惫的士兵。后路一封。军心必散,即使我就此不攻城,荣城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一仗让将士们打了个痛痛快快。士气更振!有种意犹未尽之感。我让大家好好休息,准备明天最后的攻城。

瑾崋和凤老爷子他们问我是如何封了荣城的后援,我告诉他们连日暴雪,两侧山脉积雪。我让瑾崋与月倾城埋炸药于恰当位置,点燃后。可引发雪崩滑坡,以此来封住荣城后路。在我们拿下荣城后,再慢慢清理也来得及。此为雪攻。

他们听罢惊叹不已,以为我说的雪攻仅仅是把雪球做成冰球。

但是。我心中还是有隐隐不安,这份不安在瑾崋和月倾城迟迟未归时越发的明显。

瑾毓和凤老爷子他们也因为瑾崋久久未归而开始担忧,瑾毓更是夜不能寐。在营地的出口徘徊张望,和我一起等候。

到了后半夜。天又开始下雪,这会让下山的路变得更加困难。我开始担心,天也越来越冷,我劝瑾毓回营长安歇,我来等,可是作为一位母亲,在没见到儿子安全回来时,是无法安心的。

于是,我们又在黑夜中等了许久。

终于,大概是五更天左右,远远的趔趄地走来两个身影,我和瑾毓立时上前,竟是月倾城背着瑾崋,瑾崋面色苍白,失去了血色,已经陷入昏迷。

“崋儿!你怎么了?!”瑾毓惊呼上千,心痛颤抖地抚上瑾崋昏迷的脸。

月倾城已经嘴唇冻地发紫:“快!快扶瑾崋回去,他,他受伤了!”说罢,他直接向前扑倒,和瑾崋一起坠落在雪地中,瑾毓立刻扶起瑾崋赶往营地。我也赶紧扶起月倾城,他已经懂得手有些僵硬,还有严重的冻伤。

“别,别管我……”他微弱地吐出话音,“瑾崋……伤地比较严重……”

我的心立时拎起:“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炸到自己了……”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月倾城彻底陷入昏迷。

什么?瑾崋这个笨蛋!不是提醒过他!

我来不及多想把月倾城扶回营地,听见声音巡逻的士兵从我身边接过月倾城,我立刻赶往瑾崋的帐篷。泗海的马车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这马有了灵性,已经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

瑾崋的帐篷内射出了暖光,我到帐篷前的时候,正传出一声痛呼:“啊!轻,轻点!”

是瑾崋的声音,听上去底气很足。

我立刻掀帘进入,正看见瑾毓抬手打在瑾崋的后脑上:“臭小子!是男人吗!叫那么响!”

瑾崋和瑾毓坐在厚实的熊皮毯上,军医正忙着打开药箱。

我沉脸上前,瑾崋看到了我星眸闪烁了一下,匆匆撇开脸:“你来做什么?”

我忍不住气道:“我交待过什么?你怎能笨到炸伤自己?!”

“谁笨了!”瑾崋立时转回脸瞪我,瑾毓一见,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瑾崋后脑勺上:“没大没小,不准瞪玉狐。她是在担心你,傻小子看不出吗?”

瑾崋面露烦躁地撇开脸:“谁要她关心了!娘你也是,她在你就别打我了!”

“哦~~~原来是嫌娘丢你面子是不是?哼!军医,我们走!别给他治伤,男人身上有伤才会长大!”瑾毓说完,真的起身就走,还连连给军医使眼色,老军医默默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但没带走他的药箱。

我看着药箱愣了一会儿,回神,原来瑾毓瑾大人也有这样不正经的时候!居然把他儿子留给了我,让我们单独相处?

现在怎么办?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瑾毓想起身,但眉头立时拧紧捂住了胸口,咬牙抽气,似是我在,他不想喊出声。

坐下:“别忍了,我看看。”我伸手到他胸口,他立刻伸手挡住,星眸瞪地溜圆,满脸通红:“我不要你看!”

我生气白他:“你别闹别扭了!不治好伤明天怎么打仗?”

他星眸在灯光中颤了颤,侧开通红的脸慢慢放落挡在我手前的手,我看到了他胸口被炸烂的衣衫,棉袍被炸开,里面的棉絮焦了一片,红色的血染满了那白色的棉絮,让人心颤心疼。

第十二章 女皇也有局促时

我毫不犹豫地扯开了他的腰带,他身体紧绷起来,双手僵硬地放在身边,脸侧在一边,胸膛开始大幅度地起伏。

宁静的帐篷内是他深深的呼气声赫尔我脱他衣服的窸窣声。

扯掉他的腰带,解开他棉袍的盘扣,揭开他棉袍时,里面的内单也是血污而焦黑,我扯开了他内单的衣结,破碎的内单散开,露出了他胸口一片血污的皮肉。

我的心开始抽痛,拿下有些碍事的面具放落一边,他缓缓转回脸,目光从他那里而来,落在我的脸上。

我俯身到他胸前查看他的伤势,他的胸口不再起伏,似是凝滞了呼吸,入鼻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让我更加生气,抬脸时却差点撞上他俯下的唇,我愣了愣,他双目立时圆睁,再次匆匆撇开脸。

我生气地坐直身体:“如果不是这厚实的棉袍,你这里就是一个洞了!”我生气地戳上他的伤口,他立刻拧眉抽气:“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