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任他折腾,只轻轻一笑,低声道:“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身上的人敷衍地应了一声,抬头又要来吻她的唇。

但是,眼前的美人,不知怎么就模糊了起来。孙良努力地看了看,还是看不清楚。

好像哪里不对劲。

身体某处有细微的疼痛,他伸手摸索过去,碰到了一支银针。

“最毒的,到底还是妇人心。大人来世还是记住这句话吧。”美人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却冷得叫人害怕。

身子被猛地一踢,孙良滚落到了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一句话也没来得及多说,便断了气。一双惊惧的眼,都没来得及闭上。

潋滟冷冷地看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惊慌神色。嫌弃地拿袖子擦了擦脖颈,快速地下床,将一旁的窗户打开了。耳房的窗口很高,但是也很小,基本是逃不出去的。潋滟努力往外面看了看,得天垂怜,窗外是另一个院子,似乎是给奴婢留来制绢布的地方,摆着几个油缸,里面满是粗劣的素油。

她这会儿要逃,便是来不及救那老夫人的,还不如弄出动静,让人注意到这新府进了贼。

潋滟转身拿了桌上蜡烛,毫不犹豫地将地上的麻布捡起来点燃,往外扔。着火的布堆在油缸旁边,越堆越多,慢慢地火势就大了起来,冒起了烟。

守着老夫人的几个家丁都是背对着火起的方向的,故而没有觉察。潋滟焦急地看着天色和不够多的烟,咬咬牙,干脆将耳房里的麻布全部点燃。

玄奴赶到新府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 “着火了!快救火啊!”附近的百姓不知为何统统都围了过来,拿着锅碗瓢盆就冲进新府去救火。滚滚的浓烟从府中一处升起,甚为壮观。

怎么会着火了?玄奴连忙进去查看。几个家丁已经灰头土脸地将老夫人抱到了安全的地方,正好救火的人里有附近药堂的童子,蹲在一旁帮忙照顾老人家。

“怎么回事?”玄奴焦急地问:“人呢!”

一个家丁抹了把脸抬头,看见玄奴,吓得抖了抖:“大人…老夫人在这里,没事啊。只是耳房那边不知怎么突然起了大火,周围的人就都赶来了…”

“我不是问这个!”玄奴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楚潋滟,不由地心里紧了紧。

那主儿要是出事,公子该如何?

“刚才跟着的宫女,在哪里?”

家丁想了想,白了脸色:“她就在那耳房里,火就是从那里起的!我们急着将老夫人带出来,便没有注意她。”

玄奴倒吸一口气,连忙拔身就往起火的耳房跑去。 周围都嘈杂一片,百姓们来来回回地拿着水往耳房和连着的院子里泼。浓烟滚滚,几乎看不见耳房的门在哪里。

这可怎么是好?玄奴皱眉看着耳房,无措了一会儿。

“哎呀,听说有个姑娘还在里面呢!”

“可是这房子这么大的烟,进去定然也就出不来了,谁能去救?”

“快先泼水吧,多拿些水来!”

玄奴深吸一口气,顺手将面巾放在旁边一个水盆里浸湿,犹豫着该往何处进去。

可是,手刚拿起来,面巾就被人飞快地夺了去。有穿着薰色官服的人,越过他直直地冲进了那耳房里。

“太傅!”有人急喊一声,那影子却顿都没顿,瞬间被浓烟掩了踪迹。

玄奴呆住了。 “玄大人!赶紧去救人啊!太傅,太傅怎么会来了!”几个家丁惊慌失措,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魂都没了。

韩太傅那是什么身份,那是他们见都没能见上的尊贵之人。怎么会突然闯进火场里去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天下谁担待得起!

玄奴低骂了一声,抢过一罐子水将自己淋湿,跟着就冲进去救人。

“楚潋滟!”韩朔皱眉在耳房里摸索,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喊这一声还被烟呛了个结实。

该死的,这丫头当真不会给自己半分好过! 玄大人!赶紧去救人啊!太傅,太傅怎么会来了!”几个家丁惊慌失措,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魂都没了。耳房的窗口很高,但是也很小,基本是逃不出去的。潋滟努力往外面看了看,得天垂怜,窗外是另一个院子,似乎是给奴婢留来制绢布的地方,摆着几个油缸,里面满是粗劣的素油。

她这会儿要逃,便是来不及救那老夫人的,还不如弄出动静,让人注意到这新府进了贼。

潋滟转身拿了桌上蜡烛,毫不犹豫地将地上的麻布捡起来点燃,往外扔。着火的布堆在油缸旁边,越堆越多,慢慢地火势就大了起来,冒起了烟。

守着老夫人的几个家丁都是背对着火起的方向的,故而没有觉察。潋滟焦急地看着天色和不够多的烟,咬咬牙,干脆将耳房里的麻布全部点燃。

玄奴赶到新府,一抬头,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

“着火了!快救火啊!”附近的百姓不知为何统统都围了过来,拿着锅碗瓢盆就冲进新府去救火。滚滚的浓烟从府中一处升起,甚为壮观。

怎么会着火了?玄奴连忙进去查看。几个家丁已经灰头土脸地将老夫人抱到了安全的地方,正好救火的人里有附近药堂的童子,蹲在一旁帮忙照顾老人家。

“怎么回事?”玄奴焦急地问:“人呢!”

一个家丁抹了把脸抬头,看见玄奴,吓得抖了抖:“大人…老夫人在这里,没事啊。只是耳房那边不知怎么突然起了大火,周围的人就都赶来了…”

“我不是问这个!”玄奴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楚潋滟,不由地心里紧了紧。

那主儿要是出事,公子该如何?

“刚才跟着的宫女,在哪里?”

家丁想了想,白了脸色:“她就在那耳房里,火就是从那里起的!我们急着将老夫人带出来,便没有注意她。”

玄奴倒吸一口气,连忙拔身就往起火的耳房跑去。

周围都嘈杂一片,百姓们来来回回地拿着水往耳房和连着的院子里泼。浓烟滚滚,几乎看不见耳房的门在哪里。

这可怎么是好?玄奴皱眉看着耳房,无措了一会儿。

“哎呀,听说有个姑娘还在里面呢!”

“可是这房子这么大的烟,进去定然也就出不来了,谁能去救?”

“快先泼水吧,多拿些水来!”

玄奴深吸一口气,顺手将面巾放在旁边一个水盆里浸湿,犹豫着该往何处进去。

可是,手刚拿起来,面巾就被人飞快地夺了去。有穿着薰色官服的人,越过他直直地冲进了那耳房里。

“太傅!”有人急喊一声,那影子却顿都没顿,瞬间被浓烟掩了踪迹。

玄奴呆住了。

“玄大人!赶紧去救人啊!太傅,太傅怎么会来了!”几个家丁惊慌失措,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魂都没了。

韩太傅那是什么身份,那是他们见都没能见上的尊贵之人。怎么会突然闯进火场里去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天下谁担待得起!

玄奴低骂了一声,抢过一罐子水将自己淋湿,跟着就冲进去救人。

“楚潋滟!”韩朔皱眉在耳房里摸索,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喊这一声还被烟呛了个结实。

该死的,这丫头当真不会给自己半分好过! 她等守着的几个家丁逃命的时候就趁机跑出来了,还去请了附近的百姓帮忙灭火。药堂的伙计也是她请的,为了保住老夫人的性命。之后,她便去了楚府求救。毕卓也是个聪明的,竟然甩脱了一群追兵,也来了楚府。

有楚啸天出马,人是一定可以救回来的。潋滟放下心,整理了衣裳,将身上的痕迹都掩盖好,便去找采买的宫女,一起回宫。

这时候已经是午时三刻,嬷嬷都等得不耐烦了。潋滟给她塞了银子,好歹才让她脸色好些。

顺利地回宫,潋滟压根不知道新府那边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有人一路上咒骂,已经将她的祖坟都咒上了。

“ 娘娘!出事了!”

刚梳洗完毕,换上宫装还没一会儿,休语就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

潋滟正一身酥软无力,听得这声,只觉得头疼:“又出什么事了?”

怎么总是出各种各样的事啊,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分毫。

“韩太傅他…他…”休语连比带画地支吾半天,也没能让自家主子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急得头上冒汗,身后掩着的宫门已经叫人一脚踹开了。

“他…就是这样。”休语指着一脸沉怒的韩太傅,表示禀告完毕。

这样是哪样?潋滟揉揉眉心,嘴角翘起,依旧风情万种地问:“韩太傅这是做什么?沉香宫的门可是很贵重的。”

韩子狐一张脸颜色很难看,跟抹了一层煤灰似的黑。

“回来得倒是挺快。”他道。

潋滟心里一跳。他还是知道了,只是未免太快,这才回来呢,居然就来兴师问罪了。

含笑和休语都退了出去,懂事地将门带上。

“总觉得韩太傅会教训主子似的。”休语嘀咕了一句。

含笑脸色一白,连忙捂休语的嘴:“不要咒主子!”

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乌鸦嘴!

殿内,潋滟瞧着韩朔的脸,慢悠悠地给他倒了杯茶。

“太傅在气什么?本宫回来得快,不是好事么?”她笑。

韩朔心里奇怪的感觉还没有散开,一双眸子冰冰凉凉的没有感情:“新府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定然是她,只是纵火这种事,一个不小心她就当真变成那焦尸了!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就为了一个毕卓娘亲,她还打算把自己搭进去么!

“天气凉,想点火取暖,一不小心错了手。”潋滟抿了口茶,啧啧道:“太傅是不是去晚了,没能将人留住才这样大的火气?哎呀呀,火大伤肝呢。”

“…”韩朔眯了眯眼,往前一步捏着潋滟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上去。

潋滟稍微一怔,脸往上仰着,微微有些难受。不过韩子狐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很差,她还是少逆他,免得自己受苦。

“毕卓你若是非要保,臣便不动他。”一吻之后,韩朔冷着脸看着她道:“但是下次再拿性命来作赌,臣不介意送您去陪明媚!”

呼吸一窒,心里猛地抽了一记,潋滟瞧着韩朔的脸,嘴边的笑意也冷了。 明媚,这两个字永远是她心里的一道口子,多年之后依旧鲜血淋漓。如今已经不会有人再提起那个早逝的人了,只有韩朔,这么久了,一直念念不忘。

潋滟很不想记起过往,青涩惨烈的爱恋,虚情假意的祭奠。可是那名字如符咒,总是将她清晰地扯回很久以前,掰开她的眼皮道:瞧,那才是韩子狐深爱的人,尔不过顶而替之。

挥手便打开韩朔的手,潋滟站起来退后两步, 抬起右手使劲儿擦了擦嘴唇,脸上的嫌恶万分明显:“要陪也是太傅亲自去陪,关本宫何事?我愿意赌命也是我的事,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别说我今天是毫发无损,就算我死在那大火里,也与太傅没有丝毫关系!”

韩朔死死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似的:“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好一个没有丝毫关系!当真是薄唇一张,万分洒脱。当初怎么不早说与他没有关系?现在倒是轻巧!他不过是恼她这样看轻自己性命,怎么说话还非要这般尖刻?

潋滟扬着头,嗤笑。藏着的利爪又全部亮了出来,冷冷地看着韩子狐道:“要有什么关系,也不过是这张脸。若是哪天本宫去划上几刀,那才算是恩断义绝了。”

当真是关心她么?只不过是为着不负对明媚的承诺,又何必装这一脸担心她的模样?假戏做得太多,自己怕也是会不小心当真的。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还真当这人能掏出真心来?

“你敢!”韩朔气极,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裂痕,眼神也陡然锋利。

“不过玩笑耳,太傅莫在意。”潋滟咯咯笑了两声,凤眼微眯,丹蔻抚上韩朔的喉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太傅也不必闹这么大动静。本宫只等两天后大军出征,若是一帆风顺,本宫也自然会安心在宫里待着。可若是还要出什么乱子…”

顿了顿,潋滟咬着牙笑:“那就真的是不让太傅您省心了。”

明明白白的威胁,你要是放毕卓一马,咱们相安无事。你要是继续出幺蛾子,那么本宫也就继续给你找事做!

孙良是死了的,她知道韩朔不缺那么个小人物。可是今日这一场大闹,韩朔也该是明白,她虽为女子,却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臣牢记娘娘教诲。”韩子狐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看着面前的女子,似笑非笑地又道:“娘娘的胆色和智谋皆是不输男儿,不过臣可要提醒娘娘一句,人没了,可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固然重要,但若没命去享,得来又何用?”

“本宫多谢太傅教诲。”潋滟笑:“本宫的小命本宫自己爱惜着呢,不用太傅操心。”

韩朔冷哼,目光从这张又爱又恨的脸上不经意地下移,落在潋滟不小心露出来的脖颈上,一双眼睛突然杀气四溢。

雪白的脖子间,竟然有深红的、令人遐想的几处暧昧印记!面前的人猛地靠近,她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了,下巴就已经被捏着抬起。韩朔低头,左手两指挑开她的衣襟,目光如同烙印一般,盯得她生疼。

“娘娘当真是好雅兴。”看清楚了东西,韩朔低笑,手指从她的脖颈上划过,落在那殷红的印记上,突然加重了力气。

潋滟微微皱眉,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可是转念一想就明白,她脖子上,大概是被孙良给留下痕迹了。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口涌上来,潋滟挣脱韩朔的钳制,面无表情地道:“本宫哪有太傅的雅兴高,不忙着替皇上整治朝纲,倒忙着找老人家的麻烦。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若是她今日没有出宫,韩朔大概是真的会用毕老夫人来杀了毕卓。能救下他们,潋滟觉得自己做得很值,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同样的方式。

反正,这身子也不是多干净!

韩朔抿唇,手指一点点在身侧收紧。压根没有听潋滟说什么,只觉得那吻痕分外刺眼。手比脑子动得更快,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肩膀,袖子里的匕首一点也没犹豫地抵上了潋滟的脖子。

潋滟身子一僵,大概猜到了韩朔会做什么。

韩太傅是有洁癖的,自己的东西向来不准人家动,别人动了的东西,要么干脆送人,要么…刮掉被碰过的地方就干净了。

“唔!”疼得闷哼一声,潋滟别开头,感觉脖子上某个地方被划开一条口子,接着就有温热的唇覆了上来,狠狠地吮吸。

韩朔丢开匕首,将潋滟的手扣在了手心。心里的恼恨都化作了唇舌间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吞着她的血,仿佛就要这样与她合为一体。力道之大,让潋滟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咬断了。

他是气的,气她,也气他自己。

不过是一介女流,楚潋滟不会武功,身如弱柳,他本来以为她在后宫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是目前为止发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证明,女人,当真是可以颠覆王朝的。尤其是艳绝天下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对别人心狠手辣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对自己心狠手辣。而楚潋滟最会的,恰巧就是对自己下狠手。

而他,总是会被她的狠手,搅乱了心神。

“韩太傅这是…要吸干本宫的血么?”潋滟有些站不稳了,嘲讽似的问了一句。

韩朔停下来了,松开潋滟,退后一步,唇角边的血艳红。

潋滟无力地跌坐在了凳子上,一阵头晕。

“若当真是能,吸干也不错。”韩朔轻轻一笑,抹了唇边的血,打开门走出去对休语道:“进去帮你们主子上药。”

休语一惊,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韩太傅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主子?!”两个丫头进去,看着桌边有气无力的自家娘娘,急得连忙过去查看伤势。

潋滟捂着脖子低咒了一声:“伤口包一下就行,本宫好困,要先睡会儿…” 韩朔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典范,辣手摧花的高手。天下也就她这么一个人能经得起他这样的折磨。

潋滟迷迷糊糊昏过去的时候,还在心里这样夸了自己。

有些失血加上惊吓,太医让她好好休息两天,不要再劳神。潋滟本来是不打算听的,她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

可是,在她醒来的时候,沉香宫已经被一队禁卫牢牢地看住了,美名其曰宫中最近闹贼,需要加派人手保护贵妃娘娘安全,实际则是韩朔将她软禁了。

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过是韩朔想告诉她,老实一点,跟韩大爷作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潋滟眯着眼睛看着沉香宫外那群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架势的禁卫,觉得有些忧心。因为再过两天,毕卓就要出征了。而看这个样子,显然两天之后,韩朔是不打算放她出去的。

“爱妃爱妃,听说你身子不舒服?”皇帝在皇后宫里用完午膳便蹦蹦跳跳地来了沉香宫,一脸关切地看着潋滟:“朕最近得了一支千年人参,给你补补可好?”

潋滟招招手,司马衷便过来靠着她坐下了。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道:“不用,臣妾不吃那个。皇上,您最近有好好读书么?”

皇帝拍着潋滟的背,跟她平时安慰他一样,笑道:“朕读过了爱妃说的那些书,可是看不太懂。问韩太傅,他说朕看那些没用。”

说起这个皇帝也有些不开心,韩太傅总是不信他可以看懂书,连听他背背书都不肯。最近似乎是忙着筹备大军出征的前期事务,连进宫来见他都很少了。

“您不用管他说什么,书总是要读的。不懂的话,拿来臣妾陪您看。”潋滟抬起头来道:“明天就是该送大军出城的日子了吧?”

司马衷点头,高兴地道:“可热闹了,爱妃要去看么?朕要去崇阳门上送他们呢。”

粮食已经先行,三军即日出发即可。傻皇帝也是说不好什么话的,只是上崇阳门去走个过场。

不过一般这种时候,很容易就出了乱子。上一次送胡将军出征的时候,三军之中便有刺客扮作将士,刺杀皇帝。亏得胡将军武功过人,才护住了驾。

而如今,胡将军在养伤,护驾的人便只有楚啸天靠得住了。韩狐狸要是再出什么阴招,这傻皇帝的小命哪里保得住?

“臣妾当然想去看。”潋滟笑眯眯地说完,表情立刻又垮了下来:“可惜后宫妃嫔似乎是不能去看的。”

司马衷连忙道:“爱妃别不开心,你想去的话,朕带你去。瞒过其他人就好了,行不行?”

潋滟想了一会儿,对小傻子勾了勾手指。

皇帝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她。

“臣妾有个主意,若是皇上真愿意带臣妾出去,就按照臣妾说的做,如何?”潋滟笑得很和蔼可亲,却不知怎么,让司马衷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爱妃…你要做什么?”他问。  韩朔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典范,辣手摧花的高手。天下也就她这么一个人能经得起他这样的折磨。

潋滟迷迷糊糊昏过去的时候,还在心里这样夸了自己。

有些失血加上惊吓,太医让她好好休息两天,不要再劳神。潋滟本来是不打算听的,她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

可是,在她醒来的时候,沉香宫已经被一队禁卫牢牢地看住了,美名其曰宫中最近闹贼,需要加派人手保护贵妃娘娘安全,实际则是韩朔将她软禁了。

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过是韩朔想告诉她,老实一点,跟韩大爷作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潋滟眯着眼睛看着沉香宫外那群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架势的禁卫,觉得有些忧心。因为再过两天,毕卓就要出征了。而看这个样子,显然两天之后,韩朔是不打算放她出去的。

“爱妃爱妃,听说你身子不舒服?”皇帝在皇后宫里用完午膳便蹦蹦跳跳地来了沉香宫,一脸关切地看着潋滟:“朕最近得了一支千年人参,给你补补可好?”

潋滟招招手,司马衷便过来靠着她坐下了。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道:“不用,臣妾不吃那个。皇上,您最近有好好读书么?”

皇帝拍着潋滟的背,跟她平时安慰他一样,笑道:“朕读过了爱妃说的那些书,可是看不太懂。问韩太傅,他说朕看那些没用。”

说起这个皇帝也有些不开心,韩太傅总是不信他可以看懂书,连听他背背书都不肯。最近似乎是忙着筹备大军出征的前期事务,连进宫来见他都很少了。

“您不用管他说什么,书总是要读的。不懂的话,拿来臣妾陪您看。”潋滟抬起头来道:“明天就是该送大军出城的日子了吧?”

司马衷点头,高兴地道:“可热闹了,爱妃要去看么?朕要去崇阳门上送他们呢。”

粮食已经先行,三军即日出发即可。傻皇帝也是说不好什么话的,只是上崇阳门去走个过场。

不过一般这种时候,很容易就出了乱子。上一次送胡将军出征的时候,三军之中便有刺客扮作将士,刺杀皇帝。亏得胡将军武功过人,才护住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