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胡将军在养伤,护驾的人便只有楚啸天靠得住了。韩狐狸要是再出什么阴招,这傻皇帝的小命哪里保得住?

“臣妾当然想去看。”潋滟笑眯眯地说完,表情立刻又垮了下来:“可惜后宫妃嫔似乎是不能去看的。”

司马衷连忙道:“爱妃别不开心,你想去的话,朕带你去。瞒过其他人就好了,行不行?”

潋滟想了一会儿,对小傻子勾了勾手指。

皇帝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她。

“臣妾有个主意,若是皇上真愿意带臣妾出去,就按照臣妾说的做,如何?”潋滟笑得很和蔼可亲,却不知怎么,让司马衷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爱妃…你要做什么?”他问。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5 09:33:17

潋滟高深莫测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一旁站着的含笑出去把门给关上。待宫殿里只剩下她与皇帝两人时,她才小声地与他说了该做的事情。

沉香宫守卫森严,平时除了皇帝没有第二个人会来探望。傻皇帝宠爱沉贵妃,后宫皆知。碍于皇帝的身份,禁卫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阻拦。反正皇帝也不会折腾什么事儿,他们也就看着他进进出出,只要不把沉贵妃带出来就行。

可是奇怪的是,这两天司马衷来得勤,还经常带一些新进的妃嫔来。似乎是傻兮兮地想和沉贵妃分享他刚看见的美人,进去的时候声音吼得老远都能听见。

“爱妃爱妃!朕得了个美人啊!你快来瞧瞧,比你如何?”

那一个个受宠若惊的妃嫔都是满脸喜气地进去,能与宠冠后宫的沉贵妃相比,这是何等的荣耀?

守着沉香宫的人当中有要看好戏的,就等着瞧向来得宠于君的贵妃娘娘,该如何强颜欢笑面对这不着调的事儿。却哪知,第一个喜气洋洋进去的妃嫔,没一会儿就满脸是泪地被休语给轰了出来。

“娘娘正在养身子,不宜打扰。刚刚的话请小主仔细回去想清楚了,这宫里到底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休语脸上有些微愤恨,却是压在了端庄的气势之下,冷冷地看了那妃嫔一眼,便转身回去扣上了门。

众人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头发凌乱、衣衫也有些微不整的女人,瞬间觉得沉香宫里住着的那位当真不是什么和蔼可亲之辈。居然就将人这样赶出来了?

傻皇帝一脸不高兴地跟着出了门,牵着妃嫔的手往外走,还愤愤地道:“哪里不好看了?这不是新妃里最出挑的么?朕还就不信了,这后宫当真找不出一个比你还美的女子了么?”

似乎是在赌气,司马衷一路上嘟嘟囔囔个没完。禁卫瞧着,也没什么稀奇,毕竟傻皇帝做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刚开始还会看两眼,但是皇帝实在是闲得慌,一天之内带了五个妃嫔来,第二天还继续。没有一个不是被贵妃娘娘轰出来的,但凡是人都明白娘娘很生气,可是皇帝似乎不知道,还越来越起劲儿了。

就连这天毕卓出征,司马衷要去崇阳门之前,还带了一个柳嫔去见沉贵妃。这个柳嫔应该是最倒霉的一个,碰上沉贵妃大发脾气,一杯茶直接砸在了她脸上,烫得她捂着脸就往外跑。

“哎,快去药房啊!”司马衷跟在柳嫔后面出了门,回头还对屋中的沉贵妃说了一句:“朕愿赌服输了,最能比过爱妃的现在也无用了。朕回来之后,便听凭爱妃处置。”

说完,便追着柳嫔出去了。周围的禁卫也没拦着,就看着皇帝追着那发了疯似的女人,一起往御药房去了。

“嗨,这沉贵妃还当真是个泼辣货,以往倒是没瞧出来。”一个禁卫碎嘴。

“得了,贵妃总是有脾气的,这换了你家娘子,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呢。”另一个人答了他,双目直视前方,继续守着:“咱们好好守着人就成了,其余的,都不是大事儿。”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5 09:34:12

沉贵妃也是可怜人呵,竟然嫁给这么个不懂情爱的傻子。

众人心里感叹,果然是自古红颜多飘零。

“爱妃爱妃,朕做得如何?”跑过宫道拐角,司马衷一把将旁边捂着脸哭泣的女人给拉上了等着的龙辇,笑眯眯地抱着她讨赏。

脸一抹,哭声一收,潋滟满意地轻拍他的肩:“皇上做得很好!”

帷帐一放,龙撵里就是另一个世界。旁边有备着的太监服,潋滟拿过来就直接套在嫔的宫装外面,千纹髻一放,现成的辫子垂在身后。帽子一扣,遮住脸,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小太监。

“爱妃穿成这样也好看。”司马衷眨巴着眼瞧着,拍手称赞;“后宫果然没有比爱妃更好看的人了!”

潋滟微微一笑,拉了拉帽檐,低声道:“这下可好,不仅跑出来了,以后后宫之中怕是要人人怕我。都要说我是那凶恶的泼辣货了。”

“不怕,朕知道爱妃温柔就行。”皇帝一脸天真地安慰她。

龙辇旁边只跟着几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贵公公竟然不在。潋滟捏着皇帝的手,掀开帷帐小心地往外面瞧了一眼。三军待发,宫道上好多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看见龙辇,也只是低头回避,礼也不行就过去了。

“皇上今天上崇阳门,太傅可交代了要说什么?”她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皇帝一边东瞧西瞧,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太傅没说什么,只是让朕站在城门上,跟着他的话念几句就好。唉,要不是可以看见很多很多人,朕才不想去呢,跟个木偶似得。”

潋滟低眉不语。

天真可爱的傻子,不就是最好的木偶么?

鼓声起,号角连,一身龙袍的司马衷跟着护卫和宫人踏上崇阳门。韩朔早早地就到了,在城门上与几位副将低声交谈。看见圣驾,那几人躬身行礼,迅速地退了下去。

“皇上来得恰好。”韩太傅微微一笑,谦和作礼。

“好壮观。”皇帝朝他点点头,立刻趴到城墙边去看。百余将领都在下面陈列,气势凛凛,庄严无比。高杆拉起的大旗上锦绣的黑色“晋”字随风招展。毕卓抱着头盔站在最前面,昂首看着崇阳门上,恰好对上皇帝的眼睛。

司马衷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韩朔轻咳一声:“皇上,该开始了。”

“好。”皇帝回头朝他一笑,站直了身子,开始跟着韩朔一句一句话地念。

“今三军当发,远御匈奴,护我疆土。朕承蒙天泽,尔予德馨,恩泽三军,愿我大晋此番旗开得胜…”

潋滟就站在几个小太监身后,离司马衷和韩朔都不远。轻轻抬头,甚至可以看见韩子狐轻轻阖动的嘴唇。他盯着下面陈列的将士,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虽然是站在皇帝身后,但是那样的气场,仿佛他才是这江山之主。

韩狐狸,果然是一只笨老虎身后,最有野心的狐狸。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目光,韩朔突然侧了头,越过人群,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潋滟飞快地低下头,心里咯噔一声,想着难不成韩朔背后也长眼睛的?

这要是被认出来,她今天还想给毕卓践行,那就难了。

韩朔口中语句未断,只轻飘飘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念词,仿佛只是动动脖子轻松一番。潋滟手心微湿,反复想了想这两天的准备,应该不至于被他发现才对。

过了一会儿再悄悄抬头,词已经念完,皇帝兴奋地看着下面的将领道:“毕将军和各位都辛苦了,朕备着薄酒,算是送你们出征,你们可都要喝完了才好。”

韩朔站在一边瞧着,没再回头,仿佛也没发现什么。潋滟松了口气,接着就跟前面的几个太监一起从旁边下去,到崇阳门下端了酒,给各个将士送去。

毕卓带着众人一起叩谢,起身之时已经有酒杯端到他的面前。他轻笑,捏过杯子低声喃喃:“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眼前又浮现皎皎月色,有倾城女子举坛敬他,红唇微张:“愿公子一直记得今日心境,心怀旧之所向,不坠青云之志!”

不坠青云之志啊,贵妃娘娘已经帮他到了这样的份上,他此一去,又怎还能辜负自己,辜负她的希冀?

只是可惜,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吧。

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毕卓将杯子放回旁边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抹嘴一笑:“好酒!”

崇阳门上传来皇帝的笑声,毕卓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说什么,却见旁边端着酒杯的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

梦里的皎皎月色,突然就洒在了眼前。那双眸子里含着的笑意,看得他好一阵呆楞。

“你…”

“一路好走,锦绣山河只待你,仗剑平奴息!”

潋滟看着他,飞快地说完这句话,恭敬地行了礼,跟着其他宫人一起退回了崇阳门,不露丝毫异样。

一瞬间的事情,连站在毕卓不远处的谢戎都没有看见。毕卓眼睛微微有些红,却是望向崇阳门上的皇帝,笑得洒脱:“臣…必将尽一生之力,不让匈奴犯我大晋半分!”

“好!”司马衷拍手笑:“毕将军很厉害,这嗓门都比别人大了不少!一定能打跑匈奴的!”

众人都笑,毕卓也跟着笑,余光看着那抹影子慢慢地走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却也不敢眷恋地去多看一眼。

号角声又起,潋滟回到皇帝身后的时候,下面的将士已经整齐地往宫外走了。她偷偷地瞧着,毕卓走得很快,想来是远征之心格外浓烈。当真是千里马,给他宽广的路,哪有不奔跑的。

毕老夫人在新府建好之后住了进去,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楚啸天亲自给毕府选了护卫和家丁,还让毕家的远方亲戚来照顾一二,这样毕卓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潋滟觉得,毕卓是良将。她的心思,不会白费的。

走出端门的时候,毕卓似乎停了停,想要回头的样子。后面的谢戎轻声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多年后谢戎回忆,记得当时出征,毕卓是哼了一首调子,没词,但是也听得出那是民间有名的《送郎将》。

“一杯清酒晃,远送征战儿郎。莫回头呀莫张望,待一朝凯旋还乡,再去瞧心爱姑娘。青头去,暮首归,十年坟上野花香。恨得来当时不曾说一句:下世白头同享,黄泉路上等三场!” 崇阳门上的人静静看着,直到所有将士的影子都消失在了端门,皇帝才要起驾回勤政殿。

几个太监跟来时一样随着司马衷往下走,潋滟走在第二排,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心里还想着边防的部署。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来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太监是一样高的,怎么下去的时候,左边的那个就突然矮了一截?

皇帝身后跟着的人是按顺序站好,不会随意调动位置的。潋滟心里一凉,想张嘴又咬住了唇。盯了那左边的太监好几眼之后,脚下踩空,装作不小心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得往旁边侧了几步。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5 17:29:34

步。

“奴才该死!”潋滟稳住身形,连忙粗着声音道歉。却没想到,那太监反应极快,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反手捏着袖子里的匕首就朝前面的皇帝刺去。

“护驾!”潋滟急得大喊。

后面一阵动静,前头也察觉到了。司马衷一回头就看见寒光凛凛的匕首冲自己心口而来,吓得站在原地都忘记了动。禁卫和韩朔都走在一边,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潋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飞奔过去就将那刺客撞开一些,拉着司马衷就跑。

“有刺客!”禁卫军这才反应过来,狭窄的城门楼上瞬间喧闹了起来。刺客眸色一沉,不管不顾地就捏着匕首要往司马衷背心上刺。

潋滟跑得不够快,加上皇帝呆木,在禁卫过来护住他们之前,两人便都已经在刺客可以攻击的范围内了。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5 17:30:00

担心当真是没错的,这傻子就是招杀手的命。潋滟看了远处的爹爹一眼,他被层层禁卫堵住了,都来不及上前,最近的禁卫也是来不及搭救的,因为刺客离皇帝实在是太近了。

咬咬牙,潋滟一闭眼,直接一把抱住小傻子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护在身前。

哪怕这一刀要了她的命,司马衷也不能死!

衣衫微动,有刀入肉的声音传来,周围的气氛猛地变了。

潋滟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疼了,以至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就身子僵硬地站着。周围的禁卫飞快上前将刺客按住了,身前的人转过身来焦急地道:“爱妃你没事吧?”

看着小傻子的脸,潋滟想,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特别凄美地躺在他的怀里,说一些什么“此生不曾负君”的酸话来当临死之语。可是周围的动静很快就让她明白,没必要。

因为她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人,那人腰侧被匕首刺伤,一声不吭地站着。受伤的压根就不是她。

“韩太傅!”禁军副统领的嗓音都变了。

楚啸天皱着眉终于上了前,瞧了韩朔的伤口一会儿,扭头道:“带太傅去御药房,伤口不深,但是流血过多也是致命的。”

“是!”周围的人应了,七手八脚地要上来扶他。

韩朔轻嗤一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摆了摆:“无碍,从这里乘车回府还快些,不用劳烦御医。”

淡淡的语气,眼角却看向了身后呆楞的小太监。韩太傅抿着唇,不悦的情绪,分外明显. 潋滟下意识地低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松开皇帝往他身后站了站,她竟有些不敢看他。

“太傅,赶快下去,朕的龙辇在,可以送你回韩府。”小傻子什么都没感觉到,看见韩朔流血了,一激动就说出这么句话来。

楚啸天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道:“皇上,不可!龙辇只有帝王可乘,您让太傅上去就是陷他于不仁不义了。老臣的马车就在宫门外,让老臣送太傅一程。”

韩朔将头转回来,抬步准备下楼。这些人当真是,有那时间争论,他当真就要流血身亡了。

“就这样吧,有劳楚将军。”

几个人伸手想扶,却都不敢碰他。韩朔慢慢地从司马衷面前走过,还有礼地点头。只是伤口可能疼得厉害,他有些走不稳,脸色也苍白如纸。如同青山俊峰图,褪去了所有颜色。

看着他这模样,潋滟终于是没忍住,伸出了手去。

“太傅左腰侧受伤,左脚便不要使太大气力,免得扯痛伤口。”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上前扶住了他,粗声道:“您靠着奴才走吧。”

韩朔微微抿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了一些。众人刚刚都被韩太傅受伤一事吓住,没人听见皇帝那声“爱妃”,也就没人注意到这小太监的身份。只有司马衷嘴唇开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眼神可怜巴巴的。

见有人能扶着太傅了,大家也就松了口气,一边七手八脚地将刺客关去天牢,一边护送皇帝回宫。楚啸天就跟着韩朔和潋滟一起往下走。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6 09:57:25

禁军副统领宋渝是韩朔的人,办事也利索,早让人抬了肩舆在崇阳门下等着,把韩太傅扶上去就直奔宫外。潋滟小跑着步子在旁边跟着,肩舆上的人也没再看她一眼。

瞧着到了宫门口了,潋滟步子顿了顿,犹豫着自己是该跟出去,还是就送到这里为止?祸害遗千年,韩朔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只是…他这护驾,也算是带着救了她,不跟去会不会显得没心没肺?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有。

“啧。”韩朔突然皱眉出了声,腰侧的伤口似乎被肩舆颠簸扯开了,更多的血流了出来,甚至滴到了白石的地面上。

艳红的血一路洒着,虽然不多,只几滴,但是怎么都有些触目惊心。

潋滟不犹豫了,抬步跟上。出了宫门,扶着韩朔下来,又坐上楚家的马车。

楚啸天跟着上去,吩咐了车夫两句,马车便直奔韩府而去。

车厢里的气氛怎么都有些诡异,潋滟坐着,韩朔好死不死地就将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旁边的爹爹早就瞧着不对劲了,伸手掀开潋滟的帽子,脸色就沉了。

“胡闹!”帽子一丢,楚将军看着潋滟怒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就奇怪为什么韩朔会突然去护驾,原来竟是这小丫头杠在中间,这稍有不慎被其他人发现,或者是那刺客的匕首当真是刺在她背上的话,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潋滟吐吐舌头,看着楚将军讨饶:“爹爹,女儿不是故意的,就是瞧着好玩儿…”

楚啸天瞥了韩朔一眼,后者勾着嘴唇笑:“娘娘一向贪玩,将军也不必责怪。反正只有你知我知,我又暂时没有闲到要去告状的地步。”

潋滟愣了愣,反应过来皱眉看着肩上靠着的人:“你早就知道?”

亏她还仔仔细细做了两天的戏,这人竟然一开始就是知道的。那她还躲什么躲,直接去就好了!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6 11:54:09

“娘娘化成灰,臣也认得。”韩子狐又笑得像狐狸了。

潋滟咬咬牙,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车壁上靠着。动作大了些,韩朔皱了皱眉。

“爹爹,您莫生气,女儿有分寸的。”凑近自家爹爹,潋滟开始跟个小闺女似的撒娇:“您就且当没看见吧。”

楚啸天皱眉看着她,又看看韩朔,脸色还是很差劲。家训在那里摆着,虽然韩朔曾与她有过婚约,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是站在对立的立场,又如何还能亲近?身份有别,韩朔竟然还靠着潋滟,这简直就是罔顾伦常。

他以为潋滟入宫之后,与韩朔就该是路人了,但是今日怎么瞧着,有那么些不对劲?

“即便你现在是贵妃娘娘,只要你认我这个爹,就还是要遵守楚家家训的。”楚将军深吸一口气,目光严肃地看着潋滟道:“身为后妃,你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万万不能做!”

潋滟点头如捣蒜:“女儿知道。”

韩朔略带嘲讽地瞧着,没开口。马车到韩府的时候,楚将军按着潋滟的手,朝外面喊了一声:“让门口的人来接太傅。”

举报 回复 作者:猫咪归来1 时间:2013-11-26 12:16:09

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都有偏执的趋势吧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6 12:41:15

“是。”马车夫去叫人了。

玄奴没一会儿就出来扶了韩朔下马车,看楚啸天的架势,也是势必是要将潋滟送回去的。韩太傅有那么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府。

潋滟偷瞄了几眼,不敢跟爹爹说自己想去看韩朔。爹爹是宠着她的,可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估计怕是,连她这女儿都不会要了。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原路回了皇宫,她跟爹爹一再保证不会同韩朔有什么牵连,说得口干舌燥之后,爹爹才算信了她一些。毕竟,她当初是那么恨他,爹爹也是知道的。

踏进宫门,楚家的马车才绝尘而去。潋滟步子缓慢地回头看了外面一眼,捏着手继续往里走。韩朔身边不缺人陪,这点伤,他也至多养半个月,就会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韩朔那怪脾气,不吃苦药,最厌大夫。韩府上下,怕是又要被好一番折腾了。

举报 回复 楼主:白白5231 时间:2013-11-26 12:58:58

“这位公公。”还没走进端门就被宋渝拦了下来,潋滟微微一怔,低头问:“宋大人有何事?”

宋渝皱着眉头看了面前的小太监好一会儿,还是道:“烦劳公公替皇上送一些东西去韩府。”

他不知道太傅怎么对个小太监有兴趣了,不过要弄一个太监出宫,还是很简单的。

潋滟叹了口气。她就知道韩朔哪里能轻易放过她,还烦恼作甚,跟着人走就对了。得亏她不晕马车,不然还当真来回折腾不起。

其实她未曾占了赢面吧?她吃准了韩朔不会舍得她的命;他吃准的,却是她心中始终有他,终究难以放下。

韩朔和潋滟的爱情,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从来未曾公平过。 韩朔腰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正躺在软榻上休息。眼角瞥见踏进门来的人,他也没抬头。

潋滟进了屋子,身后就有人把门给合上了。知道没有比韩府更安全的地方,她也索性将帽子丢在一边,走过去看那人。

“可惜本宫那时是背对,不然定可以看见韩太傅的护驾身姿。”她扫一眼他腰间的纱布,眯着眼睛笑道:“恭喜太傅,此番又得一个舍身护主的好名声。”

韩朔扯了扯嘴角:“臣多谢娘娘夸奖。只是比不上娘娘,虽然驾没护成,反应却是比臣更快。那般舍身取义的模样,真是让臣肃然起敬。”

搬了凳子在塌边坐下,潋滟看着旁边放着的一碗浓黑的药,再看看干净的放在丝帕上的瓷勺。一边说话一边将碗端了起来。

“护皇一直是我楚家的重任,本宫今日没有做错分毫。只是太傅您,要杀又要来救,当真是辛苦。”

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被送到唇边,韩朔眉头瞬间皱得死紧,抿着唇一脸抵死不从的模样,模糊不清地从唇齿间溢出些字句:“娘娘说的话,臣听不懂。” 要杀又要救,这哪里是他的作风。虚的名头韩太傅从来不甚在意,今天只是身子比脑子反应得快了,才会做出这么个举动。他要杀谁,是不会去救的。

潋滟也不跟他磨嘴皮子,刺客哪里来的,韩朔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今天这一场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就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嘴张开。”她将勺子抵到了韩朔的牙齿上。

韩朔眼里有愠色,头一扭,一勺药就洒了一半在身上。

反正休养也能好,做什么还要吃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东西,苦得要命,还不能立刻让人好起来,吃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