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虾:苍天有眼啊,咱穿回来啦!这个世界不再男尊女卑啦啦啦啦啦啊……

后续就下次再说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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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朱厚照的咸猪手...

出人意料的是,朱厚照倒是没有在信中玩什么花招,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明了张皇后与朱佑樘对此事的态度,张皇后已是有七分肯了,她倒是一直都很喜爱乐琰的,也并不执着非得要年永夏做太子妃。朱厚照对她的态度也不过是一笔带过,重点详述了朱佑樘对此时的看法,毕竟,皇上不点头,他们俩依然还是没戏,在这个关键性问题上,朱厚照同学并没有偷工减料、夸张蒙混,而是老老实实地讲述了朱佑樘的原话:皇帝保证,在夏二姐的事上他会给太子一个交代的。看来,只要再加把劲,乐琰也就能够顺利入主东宫了。自然,在末尾小朱同学还是不能免俗地倾诉了相思之情,并殷殷垂问她何时能在入宫与自己一会。想来,对太子来说,这已经是够牺牲的让步,与(他认为的)够有分量的筹码了。

要说乐琰不心动,那也是假的,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当然,不能爱的时候,她也不会死缠烂打,而是会爽快退出去找下家就是了。只是朱厚照并没有把握到问题的核心,这使得她颇为无奈——或者说,太子想不到她的要求会是这样的过分,也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乐琰所求的并非只是太子妃的位置,她所希望的,当然是明媒正娶,宠冠后宫——或者这么说,明媒正娶,独霸后宫。

但理智上,乐琰也知道对一个封建社会的太子要求这么多,实在是不合情理,当然,有朱佑樘这个美好的前例与朱见深这个更加美好到不大现实的前例,在朱厚照之前。但要知道,朱见深虽然专宠万贵妃,但也保持了对女色的兴趣,不然朱佑樘是怎么出生的?而当今圣上之所以专宠张皇后,有一部分的理由固然是不想让后宫再起风波,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先天不足、身体孱弱,实在没有再搞些女人来争抢龙精的兴趣,就算是这样,现在宫里还有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呢,谁知道她们的母亲是不是张皇后。而朱厚照嘛,和她也没有抚育之恩,身体更是吃嘛嘛香倍儿棒,整日里拉弓射箭、捶丸逗虎的,要奢求他专一,恐怕朱佑樘第一个就不答应。即使现在不容下年永夏,将来,也必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男人、不男不女的太监来和她争夺朱厚照的宠爱,一直到她自己放弃,或者朱厚照完全放弃她为止。

乐琰叹了口气,差点又有把头往熏笼上砸的冲动,这俨然是两个乐琰的战争:胡乐琰,生于现代长于现代,从没想过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年轻美貌多金泼辣,从来也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男人。夏乐琰,生于现代长于古代,生长在一个大部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环境下,与全中国最高干的高干子弟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至于人家不惜反抗原有的婚约,也要把她明媒正娶到家里。而与此同时,原本的原配甚至甘心于做个小妾,还口口声声将来决不会和自己作对,在这种情况下,嫁,还是不嫁,如果嫁,这个小妾,接纳,还是拒绝?

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乐琰第一次这么迷茫,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若是为了显示大度,或者一时心软,让年永夏当了侧妃,那她就只能看着朱厚照往他的后宫里搜罗女人,在别的后宫里睡男人;而另一方面,她也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回绝年永夏低声下气的请求,不是她狠不下心,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不起,我只想独占太子”……这话根本说不出口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乐琰喃喃低语,闭上眼烦躁地摇了摇头。“到时候先问问那个无赖,再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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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八年的新年,并不会因为这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满腹委屈的尴尬境况而放慢脚步,似乎只是一眨眼,上元节便已经过去,而张皇后所许诺过的赏雪宴,也在正月十六拉开了帷幕。皇家主办,自然与清平侯夫人所办的私人宴会有极大的不同,几乎全京城的公侯权贵都受邀了不说,有些皇后特别喜爱的小户女儿,也收到了请柬。比如说乐琰,身为五品官女儿,也拿到了一张宝贵的金边请柬,但全家人都保持着含蓄的态度,并未如别家那样大呼小叫兴师动众,而是默默地等待着正月二十三日的到来。秦氏也不过是给乐琰多做了件新衣服,打了些首饰,也就罢了。

到得那天,张家也是早早地就派人来接了乐琰过去,张老夫人与丽雪都是多时不见乐琰,老夫人还好,丽雪一边埋怨着她来拜年那日不过是稍作停留便走了,一边已是挽着乐琰的胳膊与她叽喳上了,两个小姑娘经月不见,别提有多亲密了,话是说也说不完。丽雪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十二日,嫁衣已是全都绣完了,现在正处于出嫁前最后的放松阶段,嚷着要接乐琰到张家小住几日,又与乐琰说起了黄娥——她这几年也听过黄娥的才名,一时又赞赏乐琰的那首西江月,因着这首词,她才女的名声又传扬了开来,叫乐琰愧疚头疼不已,一时,又和她说起青雪、玲雪的婚事,这两个小姑娘都赶在选秀前定下了亲事,虽说选秀是肯定不会选到她们头上,但每次选秀,都会在民间掀起一阵拉郎配的热潮,孙氏索性就在今年选秀前,宽宽松松地为她们找了两门好亲,定了下来。

说话间,众人已是进了宫,在张皇后面前领了宴,又各自出来散心。今番不比往日,西苑是处处衣香鬓影、莺啼燕语,全京城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的公侯人家就有几十户了,还有黄娥这样的尚书家女眷啦,杨夫人这样的学士家女眷等等,今日夫人们全都做诰命打扮,倒是少女们无忧无虑,呼朋引伴说笑不绝,把个西苑变做了女儿世界。

乐琰身为才女,又有一双大脚,自然也是人群注意力的焦点,张老夫人不一会儿就和她们走散了,一时黄娥奔到乐琰身后,把身子藏起半边,只露出一边眼睛盯着丽雪,乐琰笑着把她牵了出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说来好笑,都是在京城里住着的,反倒要我这个才回京的人介绍。”说得三人都笑了,丽雪道,“怎么不认识?只是以前她仿佛有些怕我,几次找她说话,都躲了起来,好像我要欺负她似的。”

黄娥已经是与杨家定下了亲事,此时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道,“丽雪姐姐看起来也是极和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和我说话,我就慌起来。”

两人都笑道,“怎么你也怕生的吗?”说话间,顾纹贤缓步走到几人身侧,笑着和三人打了招呼,她是丽雪的小姑子,当着丽雪的面,乐琰自然也对她十分客气热络,几人攀谈得也煞是热闹。不一会,青雪玲雪也随着孙氏过来了,乐琰真是几年没见她们两个了,此时这两个小女孩也都长大了,虽然对乐琰还是有些爱理不理,但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大家各自呼朋引伴,没过一会儿便以丽雪、黄娥为中心聚了一大团人起来,乐琰被这群少女的说话声搅得头晕脑胀,渐渐地故意落在后头,却瞥见了又一大团人,中心隐隐是年永夏,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讽笑,找到了张老夫人,站到她身边,听她与清平侯夫人、镇远侯夫人等寒暄。

清平侯夫人喜欢乐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此时见乐琰落单,便笑着把她扯到了怀里,问道,“怎么没和她们一道?”乐琰摇摇头笑道,“太热闹了,我不习惯。”

“将来,热闹的日子还有着呢,这就不习惯了,可怎么办?”清平侯夫人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倒惹得镇远侯夫人不高兴了,鼓起眼睛,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好吧,她在一边,总归又要惹得丽雪未来的婆婆不愉快了。乐琰暗叹了声,找了个理由继续走开,因现在这些人都聚集在丰泽园里,不管哪里都站了有人,好在乐琰没有缠足,否则真要找个地方坐坐了。当时天气尚冷,她穿着的灰鼠斗篷尽管暖和,但站久了,小腿还是冻得麻上来,正要找间屋子烤烤火时,沈琼莲惯常用的一个小宫女从静谷大门前冒了出来,对她招了招手,乐琰便缓步踱了过去。

才到铁门口,一双手便伸了出来,将她扯进了铁门里,乐琰惊得瞪大了眼,却在下一秒闻到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了熟悉的熏香味,朱厚照从小到大只用龙脑香与逆风香混合成的独特香种,淡淡的带些海风的咸味,极是好认的。乐琰甩了甩手,不但没有甩开,还被直接拉拽进了静谷假山下的一溜小倒座房里,顿时一阵暖风拂面,她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和朱厚照较劲,嚷了声好冷,便甩脱了手套,靠到熏笼边把手放上去取暖。

朱厚照满拟乐琰会惊叫起来,早准备捂住她的嘴,却不想这人不过是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下,便欣然从命了,现下更是正眼不看自己,直盯着桌上的暖酒——虽然这些物事,也是他叫人准备的,但小太子又哪里高兴得起来,当下把那些柔情蜜意的说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几步逼近乐琰跟前,乐琰的视线全被挡了,只得不快地抬头瞄着朱厚照道,“冷死了,你斗篷上落了雪,不知道呀?”

“我的表呢?”朱厚照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身上湿湿冷冷的,低头要解开斗篷上的系带,他哪里做过这个,手指又冻得硬实了,一下就扯成了死结,越发忙乱了起来,问话也是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乐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几下就把明黄绦子解开了,顺手把斗篷扒拉下来摔在熏笼上。

“你不愧是个属猪的。”要不是看在这无赖被冻成这样,主要也是为了等她,她才懒得理呢。“你傻啊?手冻得慌不会去火上烘着?”见朱厚照搓着手往上头呵着气,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表呢?”冻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呢。乐琰翻了翻白眼,不客气地道,“给人了。”

“给了谁?!”太子顿时狰狞起来,细长凤眼眯成一条线,“本殿下抄了他的家!我的东西,他也敢拿?!”

乐琰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道,“给了我弟弟。”

朱厚照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去,乐琰大笑起来,太子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索性上前直接捂住了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蛋。乐琰的脸冰,但朱厚照的手更冷,冰块般直粘在乐琰脸上,还有往下钻的趋势,恼得乐琰哼了一声,直接就伸手探进朱厚照的脖领子里。两人同时冷得发抖,互相怒视,终于是乐琰先抵挡不住,撤手出来狠狠地推了朱厚照一把,却不妨朱厚照的手还握着他的脸呢,惊呼声中,被朱厚照带着双双倒在了熏笼之上,待要起身,早被春心萌动的太子爷狠狠地抱住了没头没脑的乱啃。乐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到朱厚照在这么大冷的天埋伏在静谷,只是为了等她,也有三分感动,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任他吻上了唇。

这下可就坏了,太子乃是初尝人事的少年,最是欲壑难填、贪得无厌的时候,兼之张皇后平时管束宫女十分严厉,他自己也还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知道些尊重,被乐琰勾起的火已经积郁许久,这一下全爆发出来,不知不觉间,竟是把乐琰的上裳中衣一并扯开,露出了里头的小衣裳,手早已是伸进衣底揉捻抹挑为所欲为。饶是乐琰前世也不算对□完全陌生,多年久旷下来,也早就忘却了那番滋味,此时浑身都酥软了,所喜还有一线清明,朱厚照方才撩开裙角,便被她勉力按住了手推了开去,气喘吁吁地道。

“你还想不想娶我了?”她本来想说,你还想不想让我嫁人了,却怕把朱厚照刺激得狂性大发,到时候难免又要折腾一番,是以问得很是含蓄温柔。朱厚照听了,怏怏抽出了手,却把乐琰的手按在了胯部,委屈道。

“那它该怎么办哩。”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子继续

小虾利索地拆掉了所有首饰,随便把头发绑了绑,又把外衣脱了下来。

小猪:啊!皇后你要干嘛???

小虾:脱了!没看人都拿看白痴的眼神看咱俩?八成以为是哪个coser出来发疯。

小猪:……TT……???……(也含泪宽衣解带,脱下了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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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们这对猪男女...

乐琰一阵好笑,屈指轻弹了下,嬉笑道,“这是什么物事?人家不知道。”朱厚照哆嗦起来,一把拍开了她的手,狠狠一口咬在她的咽喉上,乐琰又不得不求饶道,“被人看着了,怎么办呀?”终于求得朱厚照松口,只是在她肩上留了个齿痕,依依不舍地放了她起身。自己斜倚在熏笼上,看着乐琰理鬓整衣,慢悠悠地道。

“母后那边,已是千肯万肯,父皇么,却还是有些游移。你就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保你能顺顺当当的入主东宫,成不成啊?”虽说,乐琰此时已是相当于被他坏了清白,但正如乐琰所说,别说摸过,亲过啃过,只要未曾真个销魂,却也是不顶用的,因此,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如意,某人又不愿意了,再来一次杨慎事件,那可真就说不准能不能成事了。

乐琰的手顿了顿,思索着该怎么与朱厚照开口,虽说朱厚照自己不曾明讲,但乐琰自也不是蠢材,早从年永夏、婉玉等人的口风中推测出了,当时他是怎样的大闹宫中,又废了多少唇舌,才能把几乎已经确定的局面翻覆过来。她不是木头人不晓得感动,却也不是个以为真爱可以战胜一切的小白,朱厚照对她是否是真爱还是两说的事呢,居家过日子,有时候就好比在做生意,之前朱厚照开出的合同严重违反公序良俗,乐琰拒绝被聘用,现在人家修改出了优厚的条件,若是她还提出:你聘我的同时,不能聘用年家四娘。叫朱厚照怎么想?门还没进,就吃起醋来了?再一对比年永夏的态度,原本稳稳到手的太子妃飞了,还是一脸温柔地:奴家做个太子嫔,也就心满意足了。怕是谁都要觉得乐琰心胸狭窄,不配做这个太子妃了,到头来,她该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结婚又不是过家家,嫁到宫中,她面对的就是上上下下近千号人,要是众人都不心服,连朱厚照都对她有意见,到头来还不是她吃亏?

她思来想去,都找不出两全之道,不禁长叹了声,朱厚照支起身子,眯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有什么不足?夏乐琰,你可别太过分了!”

在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十分自然。小太子自来心高气傲,何曾受过侮辱?这个夏二姐却把他耍得团团乱转,还是心甘情愿的。现在坤宁宫也闹过了,父皇母后也都松口了,杨慎面前,也已经硬着头皮把自己的面子给丢了,若是乐琰还不肯说声是,他以后也别出来见人了。

到时候,说不得也只能叫上张永,上门把她抢回东宫去了……太子一脸阴沉地盘算着。乐琰又叹了口气,垂下头摆弄着发尾,低声道,“要娶我,也不是不成……”

“听你这纡尊降

57、我们这对猪男女...

贵的语气,感情我不是太子,你才是?”朱厚照神色一松,嘴上却是不饶人的。乐琰嗔了他一眼,扁嘴道,“唉……只是……只是你须得依我三条,否则,终究还是不成的!”

话说出口,她也没了后悔的余地,心反倒定了下来。倚到朱厚照怀里,扳着手指娇笑道,“一,从来国朝太子大婚前,身边都是没人的,真的要纳,也得到我们婚后三年,或是我有了身孕才许。否则,我的面子,岂不是都要被丢光了?”

她说的是正理不错,国朝规矩,皇子在成婚前顶多看些春宫画、拿着欢喜佛比比划划,成婚后,也要等到选秀的年份,才能充实后宫。只是今年情况特殊,乐琰已经是到了绝地才翻盘,却还要提出这个要求,实属非分了。朱厚照拧起眉头,为难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已是丢了体面,若是连嫔的位置都落空了,女儿家体面何在?怕是活不下去哩,徒然害了一条人命。我……我发誓,我只疼你一个,还不行吗?”

乐琰不禁大怒,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朱厚照环抱腰间狠狠抱住,她是吃够了挣扎的亏,扭了扭身子,觉出了耳边的呼吸声粗重起来,便不敢再动,恼恨地拿手肘顶了顶身后的胸膛,怒道,“难不成你和她也有什么人所不知的事情?哼,那你去娶她好了,我不稀罕!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你果然就是这么好色!”

“你的脾气怎么是越来越坏了?没说上几句就要发火?”太子半是开玩笑,半是委屈地道,乐琰又哼了声,别转头不理他,朱厚照也是无法,只得在耳边说了,在万岁山边不经意见着了年永夏捶腿,看了她半截小腿去。

“这算是什么事啊。”乐琰笑了,朱厚照望着屋顶,嗅着乐琰身上传出的淡淡熏香味道,话含在嘴中,含糊不清地道。

“人家又不是你……”

乐琰只是白了朱厚照一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礼,年永夏的确不是她,按照这个年代的贞操观来说,年永夏不嫁朱厚照,自己是没有脸嫁别人的。不过,一旦牵涉到实际情况,真的能坚守礼教的,又有几个人?还不是怎么方便怎么有利就怎么来,礼教不过是一张遮羞布罢了。年永夏也不至于真的死脑筋到非朱厚照不嫁吧,她要是真那么看重礼教,也不会甘愿做个侧室了。

“这我不管,大不了,你别娶我,难道我这个太子妃的清白,就不值钱啦?”乐琰也就认准了一个道理,她身后是英国公张家,又不能当寻常寒门小户家的女子来随意处置欺辱。“再说,那不过是一截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看。”说着,竟提起了自己的裙子,对朱厚照展示了一番自己光洁的小腿,朱厚照又

57、我们这对猪男女...

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又有火苗窜了起来,无奈时辰已经不早,只得粗声道。

“别招我!你不想出这道门了,是不是?”

“对不住。”乐琰立刻认了错,放下裤腿,拿起了朱厚照的手,扳下了第二根手指,笑道,“第二点么,便是要对我好。”其实这点颇为虚无缥缈,不过是为了遮掩最根本的第一点要求罢了。她话还没说完,朱厚照便连声道,“我不是一向对你很好?”乐琰也无法否认此点,点点头,又笑道,“若是你前两点都做到了,第三点也不必说啦。”

朱厚照巴不得她别再开口了,第二个要求倒没什么,他本来就与乐琰情投意合,自然会对她好,唯独这第一个要求,实在是让人为难。就算抛开年永夏的美色不说,这姑娘的品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温柔娴淑,虽说为了向上爬,也使了些手段,但他自幼生长在宫廷中,倒并不在乎这个,如今要他亲手把年永夏从美梦中推醒,太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还在这边矛盾,乐琰又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轻摇起来,朱厚照心中一慌,忙收紧了手,一咬牙,心道,我就先敷衍过去吧。面上俨然地道,“好,我答应你。”

乐琰顿时又软了下来,如同一滩春水般,在朱厚照怀里服服帖帖地躺着,朱厚照温香软玉在怀,顿时也就把那些不忍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却不提防乐琰轻笑几声,转身在他耳边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叫你两头落空,你信不信?”

夏二姐有多少本领,朱厚照自然是最清楚的,别人,他也许还当只是在说大话,但乐琰语气这么肯定,他便信了五分,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眼珠一转,佯怒推开了乐琰,道,“你还不信我?那你就只管走便是,都说了好,你还想怎么样?”

乐琰居然被他哄过,心想自己也实在是过分了点,忙陪着笑脸道,“好殿下,是臣女错了,错了,还不成吗?”说着,面上一红,从腰间解下了自己佩的小香囊,双手奉上,道,“还请殿下赏脸,收下臣女的心意。”

这番不比当年送的怀表,香囊这东西,素来是男女传情常用的道具,两人又是这个关系,这是要交换信物了。太子红了脸,扭着头望着窗子,心道:终于有了今日。半晌才平静下来,故作不屑地从怀里摘出了自己的明黄香囊抛到乐琰怀里,劈手又夺去了乐琰奉上的那个石榴红枝头俏小香囊,拿在手中笑道,“这下,你可是我家的人了,也是,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母老虎似的,杨慎都被你吓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那么无耻呀!”乐琰顿时想起前事,指着朱厚照发作道,“有人叫未婚夫给未婚妻送信的么?说出去,不但

57、我们这对猪男女...

杨师兄是个窝囊废,我们俩也难逃个狗男女的名声!”

“狗不狗的,多难听啊?”太子不乐意了,双眉一竖,“怎么也得是猪男女,才合了生肖不是?”

乐琰要笑,又不愿让朱厚照得意,咬着下唇道,“再说了,谁说我嫁不出去?要娶我的人从东华门排到西直门呢!你以为就你是个香饽饽?哼!”

“谁敢娶你?我灭他九族!”朱厚照瞪了瞪眼,见乐琰欲回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气闷样子,双唇微勾,“你当是说笑吗?本王看上的人,还能叫她跑了?”

“跑都跑了一次了,还来放马后炮。”要叫乐琰嘴上服软,那朱厚照至少还得长大个十岁,“再说了,我就是真嫁了杨师兄,你有脸灭他九族?只会说大话。”

杨廷和是朱厚照的老师,师徒名分在这里,只要他不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朱厚照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太子噎了噎,又理直气壮地道,“他不是不娶你了吗?我就不信,你还能和谁扯上关系,李师父,殷师父?哼,从此后,你就是落在我的手心里,凭我要杀要打!”

“说了要对我好,你杀啊打啊,谁要嫁你?”乐琰白了朱厚照一眼,“早知道你指望不得,连下个象棋都不让我。”

两人又打了几句嘴仗,朱厚照还真想拉着乐琰战上几盘,要不然也说些数学题,无奈乐琰出来时间已久,虽然也有些手痒,但仍旧遗憾地道,“嗳,出来这么久,我要出去了。一会儿还得到含元殿吟诗作赋呢。”到时候要是她不见人,那乐子可就大了。

朱厚照也知道这个道理,叹了口气,起身披上斗篷,笑道,“我送你出去?”

“你今天不用上学的吗?这都快到下午上学的时点了,还是回东宫去吧。”心意定了,乐琰顿时就把朱厚照的教育问题放在心上担忧了起来,见朱厚照鸡手鸭脚的穿戴着斗篷,摇着头把他拉到面前,三两下便系上了带子。“你不会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吧?他们人呢?”

看朱厚照心虚地转开眼神,也就知道他真的是一个人跑出来的,现在端本宫也不知要乱成了什么样子。乐琰摇摇头,埋怨道,“刘瑾、高凤年纪大了,也就罢了,谷大用和张永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带在身边,让他们在外面等?”

“你不怪我逃学吗?”朱同学一年到头听的都是:太子请别再为难老臣了,哎哟喂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请殿下别为难我们做奴婢的——等一流话语,此时听了乐琰的话,倒觉得找到了同伴,精神一振,期待地问道。

“怪有什么用,你会听吗?”乐琰不客气地吐了句槽,“我要走啦,你不去上学,不过是被说上几句。我却要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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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着走了。”

朱厚照颇为依依不舍,却也知道乐琰所说的乃是正理,又捂住乐琰的脸搓了搓,笑道,“今日不留你,反正,往后你可要时常进宫来了吧?”

“你是傻瓜吗?选秀以前反而不能时常进宫呀。”乐琰看傻瓜般看着他,不然年永夏一直在避什么嫌?朱厚照一听,脸就垮了下来,抱住乐琰只是不肯放她走,乐琰被闹得笑声连连,难免又是与他厮磨片刻,这才笑着推门而出。

一出门,乐琰便怔住了,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漫天大雪,年永夏撑着一把桐骨油纸伞,在伞下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白雪中,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这里要说明一下啊,静谷和之后出现的含元殿紫光台,到现在貌似能确定明代时候有的就是紫光台了,含元殿不晓得有没有,有可能也不是皇后用的。我就瞎编了,因为我没福分去ZNH参观……

现在的舞台是在古代的皇家园林西苑,以前的中海、南海、北海三个海合称太液池,都是皇家禁地,不像现在北海还可以去划船的。到了夏天,皇帝都是住到西苑去避暑的,但是西苑的重要地位还是在嘉靖时期,这个在本文中很显然会被蝴蝶掉的人在紫禁城差点被掐死,胆小的他就搬到西苑常年居住了。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百度一下西苑看看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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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此说一下小猪和小虾的感情问题,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是倾向在小虾这边的,现在大部分网文的感情戏,其实也都是找一个比较来说对女主最好的男生来当老公,做男主。这文第一卷基本是从乐琰的角度出发来写,大家会有这个感觉,实在不足为奇。说实话,我也很偏心,我为乐琰找了最适合她的男人来做她的伴侣,但作者的一番心思,并不可能影响到小猪,小猪今年才十四虚岁,请大家想想,一个十四虚岁,在封建社会最顶端长大的小男孩,可能知道什么是爱吗?他能分得清灵与肉吗?他会对同龄人倾心狂爱,知道专一吗?如果他真的出于天然就知道这些,他就不会是正德,是囧上啦。乐琰的幸福是要靠她自己的奋斗得来的,至于为什么说小猪是最适合她的伴侣,这个后文自有分解。当然,看文的大家有自己的想法,那是我非常欢迎的事,只是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所以就占着我是作者的便宜在这边说了XD

现在文下一再出现质疑小猪的声音,甚至有怀疑他对小虾的感情是肉非灵,而且根基薄弱,其实说得都很对,他的确不止是爱小虾的灵,也爱她的肉,而这份喜欢的根基也并不深,请别忘了他今年才十四岁,他们的感情才刚开始,是吧?大家耐心地看着小虾一步步的征服他的心的话,不是也很好吗?有挑战,才有成功的喜悦咩。

PS下午两点还有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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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年永夏的大杀招...

两人相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还是年永夏先上前几步,把油纸伞举到了乐琰头顶,带着三分嗔怪,两分温柔地道,“这样大的雪,夏姑娘怎么连帽子都不晓得带起来?含元殿快开宴了,咱们快走吧。”

乐琰捺下不解与慌乱,走下台阶,主动挽住了年永夏的手臂,与她亲密地把臂而行,向静谷外头走去,口中笑道,“年姑娘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年永夏微笑道,“我看着你进了这里,却一直没有出来,便知道,你怕是在这儿偷懒取暖。后来,人们都去了含元殿,天又下起了雪,我便找了把伞,过来接你了。”乐琰笑道,“多谢年姑娘。”

“哎,你我之间,还说些谢不谢的呢。”年永夏眼神深幽,笑容间隐隐有幽怨之色。乐琰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一时完全没法接话,顿了顿,才不自然地笑了起来。

“这雪中送伞的情谊,我怎么能不记得呢。”说老实话,年永夏这张我见犹怜的如画俏脸,真的是让她占了不少便宜。乐琰前后世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心肠早如精钢,哪里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孩子生出怜惜之情?偏偏对着这个年永夏,却屡屡有心虚气短的感觉,到了如今,更夹杂着一丝丝愧疚。乐琰轻呼出口白气,伸手接了一枚雪花,笑道,“年姑娘与我,若是早认识几年,便好了。”

年永夏颔首道,“是啊,若是早遇上几年,你我必定情比金兰,是一对再好也不过的朋友。我……虽然有很多事,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但却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好朋友。”她说的,却是三年前乐琰它去,她在京中以彗星之姿冒起,骤然得宠的事。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当时你我未曾相识,换作是我,也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乐琰真心实意地道,“能得到年姑娘这样的对手,真是乐琰的荣幸。”

“夏姑娘过奖了。若是可以选择,永夏是决不想与夏姑娘为敌的。”年永夏星眸微黯,菱唇颤抖了一下,却又坚强地抿了起来。“或许夏姑娘不相信,但永夏也曾只是想过一分平淡生活。与世无争,看那星落月升,奈何……奈何,命运实在弄人。只可惜,终于要与夏姑娘走到兵刃相见这一步……实在是可惜了……”

乐琰望着年永夏,知道她是真心实意,至少双眸中的痛苦,实在是货真价实。她望着为冰雪所覆盖的太液池,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插在年永夏臂弯中的手,梦呓般地道,“年姑娘,你可知道,我娘亲也是与你一样的身世。父亡弟弱,所幸者,不过是母亲并不多病罢了。多余的话,不必再说了,你的难处,再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只可惜,命运弄人……”她不可能因为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年永夏的可怜,就故作伟大地唱什么成全,虽然心中也实在不想伤害这个美好善良的女孩子,但立场对立,她又有什么办法?

年永夏勾起唇角,笑得极是凄凉,“我知道,夏姑娘是能体谅我的。”她转过头,也抓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唉,多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父亲还活着。我所担心的全部,不过是每年冬天娘的哮喘,而非一家人的生计。曾经,我也想找个如意郎君,为我担负起一家子重担,可惜,我没有夏姑娘的幸运。”

含元殿在望,她收了伞,乐琰抽出手,真心真意地道,“年姑娘,虽然他不是,但你也能找到的。你这样的女子,他才配不上呢。”

年永夏微微一怔,扬唇露齿一笑,恰似春花初绽,美得动人心魄。乐琰也不禁被艳光所慑,呆呆地说不出话,年永夏冲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谢夏姑娘吉言了。”

言罢转身而去,先于乐琰踏进了含元殿,乐琰又站了站,深深叹了口气,似是要舒进心中的无奈,这才转身进殿。她知道,从年永夏进殿的那瞬间开始,她们就已经展开了一场尴尬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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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乐琰进殿时,果然,殿中人头涌涌,众人都是跪坐,一席接一席联成大圆,热闹非常,张皇后像是也才到场,正端坐在软榻上,与身边的宫人说话。乐琰细看了一眼,才发觉沈琼莲就在张皇后右方,此时殿内有座的女官,不过是寥寥数人,又要属沈琼莲的位置最好,乐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开始寻找张老夫人。说来也巧,张老夫人正好与镇远侯夫人对坐,中间不过隔了条几丈宽的走道。丽雪早跪坐起来招呼着乐琰,乐琰到她身边坐定时,青雪与玲雪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的腰间,乐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方才一时忘形,把香囊给了朱厚照,腰间自然是空空如也,没想到这两个小鬼这么机灵,连这么小的改变都注意到了。忙调整了坐姿,遮住了惯常悬挂香囊的裙摆,这才放心与丽雪低声谈笑。

这些未嫁女儿,都跪坐在尊长身后,交头接耳起来很是方便。丽雪眼神闪亮,只是在乐琰耳边说了一句:“今晚,你得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便不再问了,青雪与玲雪注视了她们俩半日,没发现破绽,也就望向了别的方向。隔壁席位,黄娥也在死命冲乐琰使眼色,乐琰无奈做了个手势,她这才满意。

张老夫人似乎并不好奇乐琰在失踪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事,但望向乐琰时,嘴角的一丝涵义无限的笑容,却暗示了她在宫中的深厚人脉——沈琼莲冲乐琰点了点头,这使得她更心虚了。那个小宫女哪怕谁也不告诉,必定也会把太子叫她引诱自己进入静谷的事告诉沈学士。沈琼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莲看起来与张家关系冷淡,没想到私底下,竟也会互通消息。

乐琰望了眼走道对面,顾纹贤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镇远侯夫人身后,恰好与她眼神相对,冲她点了点头,善意地一笑。乐琰也还了一笑,年永夏却与镇远侯夫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镇远侯夫人旋即便冲她投来了含怒一瞥。乐琰心知肚明了:年永夏是把她与太子的私室共处告诉了她,或许还加了几句听到的言辞。

镇远侯夫人是丽雪的未来婆婆,她可以毫无忌惮地迁怒于自己,但乐琰却是不好对她有什么不恭敬的表示的,丽雪现在夹在两边,已经是够难做的了。要是再被乐琰连累得不得镇远侯夫人喜欢,那就是乐琰对不起她了。因此,虽然受了这一眼,她也不好回击什么。年永夏也看了她一眼,又在镇远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镇远侯夫人点了点头,神色之间又现出了喜意。徒留得乐琰暗自纳闷。

闲话不说,皇家赐宴,自然有不少虚文缛节,皇后先祝了酒,众人连饮三口后。本来还要按礼由女官代表皇后,来向各位夫人劝酒的,但张皇后今日心情显然很好,挥手止住了女官们的举动,笑道,“一年到头,也就是正月里,才有人齐的好日子。先前在这里,已经是用过了御宴,现下便废了规矩,众人取乐吧。”说着,宫女乐师们,也就进来献艺,乐琰还是第一次参与规模这么大的皇家宴会,虽然以往也曾看过不少宫中歌舞,但今年的几首新曲子,却是第一次见着,看得很是专注。玲雪看她目不转睛,撇了撇嘴,轻声道。

“都是两三年的老曲子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连这些都没见过。”

她说得小声,但却不防此时乐声低了下去,不但张老夫人这一席的人都听见了,连隔壁清平侯夫人那一席,都看了过来。乐琰知道她说的就是自己——除了她,谁还有三年没进宫了?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反倒是张老夫人沉了脸,瞪了玲雪一眼,孙氏吓得拧了玲雪一把,清平侯夫人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与自己身边的人说话。

三曲后,宫人们各自散去,又有人抬了一面小鼓进来,张皇后笑着拔下鬓边的累丝立凤梅花金簪,道,“就拿这个做花吧,传到哪一席上,哪一席就要出一个人作诗一首,说个笑话,或是弹个琴,若是大家觉得好,这簪子就赏了她,这一席再出一样首饰来传,好不好呀?”

众人都笑道,“娘娘真是好巧思,会取乐。”张皇后懒懒一笑,便把凤簪递给了身边的青红,乐琰还在想,总不会要那些有的都老态龙钟的诰命夫人伸长手臂来互相传递吧,却见青红拍了拍手,原本在席后侍候酒水的宫女们,都上前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一步,坐到了席前,青红便把凤簪递给了张老夫人席前的宫女,鼓声骤起,众人都盯着那宫女拿着凤簪,却不传递,而是做惊叹状,仿佛是讶异于凤簪的巧夺天工,不禁纷纷发笑。

如此,有些宫女也是逗趣,不是拿凤簪作势划地思索,就是拿着凤簪想插到诰命夫人鬓边,待要插入时,又传给了下一个人。后来,竟有大胆的隔空抛掷等等,虽然只是在击鼓传花,却并不枯燥,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张老夫人见几个孙女都看得极是入神,笑叹道,“二十多年前,宫中常年有这样的宴会,反倒不觉得什么。自从皇上登基,后宫就少了热闹,如今乍然安排起宴会来,你们就都忘形了。当年,可要比这还热闹得多呢。”

说话间,鼓声骤停,却是已经轮了一圈,到了清平侯夫人席上,她席上只有黄娥一个未嫁少女,自然是该黄娥来表演了,青红跪□与张皇后说了几句话,张皇后笑道,“哦,原来是黄尚书的闺女,我说,梁夫人常常和我叹息,没个好女儿,怎么今日身后多了个玉娃娃。黄姑娘,听说你是个才女。许的,也是杨家的大才子,他也在西苑呢,不过是在紫光台罢了。今日便作一首诗,做得好,便叫人拿去给杨才子看,好不好呀?”

众人都也听过黄三娘的名字,当下纷纷叫好,黄娥面红片刻,又抬起头,勇敢地接受众人善意的调笑,略微思索片刻,便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已得了一首。”

自有人送上笔墨,黄娥运笔如飞,写了出来。青红上前展开念道,“移来西域种多奇,槛外绯花掩映时。不为秋深能结实;肯于夏半烂生姿!番嫌桃李开何早;独秉灵根放故迟。朵朵如霞明照眼,晚凉相对更相宜。”

张皇后略一思索,笑道,“你是见着了本宫身上的石榴茄袋?”原来,张皇后佩戴的茄袋正是石榴形状,取的是多子多实的吉祥意思,黄娥点头笑道,“是。”

众人都叫起好来,更有人笑道,“杨才子比黄姑娘大了六岁呢,番嫌桃李开何早;独秉灵根放故迟。是叫杨才子耐心等黄姑娘几年吧!”把黄娥说得面红如火,藏进清平侯夫人怀中躲避,张皇后也笑个不停。

要说品评诗词,最在行的当属沈琼莲,张皇后向她问道,“如何,学士,这首诗,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吗?能不能拿到外头去,给翰林们品评?”

沈琼莲点头道,“以黄三娘的年纪,算是极有味道的。”张皇后便真叫人抄了送到紫光台去,众人都大笑起来,黄娥越发不好意思,赖在清平侯夫人怀里,呢呢喃喃,也不知说些什么。乐琰悄悄划着脸颊羞她,此时鼓声又起,清平侯夫人把那凤簪插到黄娥头上,自己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