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见见他。”不见见她,商子墨无法放心下来。

但万家的人觉得不妥,管家道:“夫人,老爷没在家,没个做主的人,小的们不敢轻易让您出门,怕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小的们无法和老爷交代。”

“可是我大哥现在有危险,难道你们叫我袖手旁观吗?再说那陇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大哥,也不行吗?”

“这…”管家为难了。

商子墨见他有些松动,便道:“那你多叫几个人陪我去行吗?我去看看我大哥就回来,你也去。家里的家丁难道都是吃素的?而且大哥受伤了,衣服可能已经脏了,我得给他送衣服去。”

“好吧!”管家不敢轻易得罪这位陇家的女主人,只好勉强答应。

叫了七八个护院,又带了一个丫鬟随轿伺候商子墨,这才肯出门,商子墨想着要去舅舅家,怕被认出来,再次带上了一顶轻纱斗笠,由丫鬟搀扶着出门。

过了大约两三刻总,总算是到了。

虽然只是两三刻,商子墨却觉得似乎有一年那么长,好不容易到了陇家门前,可恨的是那里头似乎九曲十八弯,不知绕了多少个弯,终于到了阅儿暂时休息的地方。

商子墨进去的时候,阅儿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正躺在一张贵妃椅上休息。

商子墨几步走进去,奔向阅儿:“你如何?”

“已无大碍,小妹你放心吧!倒是陇二少伤的比较严重。”阅儿靠在贵妃椅上说道。

商子墨闻言看向一旁躺着的表哥,陇二少就躺在阅儿旁边的贵妃椅上也在休息,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惊魂未定,他好像没有想到过,这城里居然有人还敢对他痛下杀机,看来爹的人,也不是遍布全城的。

被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已经有两三年没遇到这种事了,因为这城里只要是他爹对头的人,哪怕有一丝怨言的不是被放逐出去,就是被杀害,没想到居然还是有,而且还让他给遇上了,清晨出门的时候,正打算去个地方买『毛』笔,走到个地方,突然被拿了一只鸡笼子罩在他身上,然后拿出一根根两三根手指粗的铁棍,往大孔的鸡笼子里捅了好几下,一处伤在背后,青了一大块,一处伤在腿上,那儿似乎肿了,现在还疼。

要不是陈少爷相救,他怕是没命了,陇二少有些感激的看着肩膀上挨了一刀的阅儿,心中有些感激,要是他正好买鸟经过那个巷子,估计自己也要没命了。

不过会不会太巧了?

可是没道理啊!

陈公子图他什么了?

说到钱,陇家现在多得是钱,要是想搞他的钱,似乎不是。

要功名?

他陇二少一事无成,只会风花雪月,陈公子要是想要谋取功名应该去找他爹和大哥。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白,原来是昨日那位姑娘,难道是陈公子改变了初衷,想把妹妹嫁给他了?

他故意试探,对商子墨道:“我不小心伤了令兄,打算留你大哥在我府上养伤,姑娘要是愿意可以过来陪你大哥。”

商子墨想和阅儿在一块,点头:“好啊!”

阅儿马上阻止:“小妹别任『性』,我把你许给了万兄,就是陇家的人,一个女孩子家住在陌生男人家里,这叫什么话,小心惹万兄生气。”

“哦,可是我想守着大哥。”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一个待嫁的女人管什么,好好回去准备做你的新娘子,我修养几天就回去。”好不容易才取得万富来的一些信任,她不想半途而废。

既然也不是想要他娶陈小姐,那这位陈公子想干什么?

陇二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顺其自然。

可是越观察,他越发现这个陈公子有些古怪,除了躺在房间里养病,几乎哪儿也不去,饭菜都是丫鬟送到房间里来的,更别说趁机在府上认识巴结大哥和爹了。

平时最多,也就逗逗鸟。

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这天皇后赏了些点心,叫人千里迢迢的带过来,他心里有些愧疚,便叫叶子拿了一小盘去给阅儿尝尝,这宫里的糕点一般人是很难吃到的,可送糕点的叶子却很快折了回来,对他道:“二公子,陈公子不在屋里,这糕点要怎么处置?”

“不在?或许上茅厕了,放屋里即可。”

第3卷 他的苦

“可屋子从里面上了锁,也灭了灯,奴婢原以为他是不是睡的比较早又比较沉,戳了一个小洞往里头看,里头没人,只好带回来了。”叶子有些郁闷的说。

这个陈公子干嘛把锁从里头锁了,关了灯假装睡了,却又不在房间,就是喝花酒也不用如此偷偷『摸』『摸』。

陇二少听了,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对叶子道:“你去休息吧!这事谁也不能说,我爹娘也不行,知道吗?”

“是,那奴婢先出去了。”她向来很听公子的话,这府里虽然主子众多,但她心里只认陇二少这一个主子。

“去吧!”

叶子离开后,陇二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决定一探究竟…

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紧张了一整个晚上的阅儿,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后窗翻入,回到她暂时的房间,这一夜又是白忙活了,正要脱鞋上床睡觉,突然房间里一亮。

习惯黑暗的阅儿,有些不习惯的用手微微一旦,手慢慢放下来时,微睁着眼看向那坐在桌前的人:“陇公子,你怎么在这?”

“听说陈公子不在房里,我过来看看。倒是你为何有正门不走,要跳窗而进。”

阅儿耸肩,丝毫没有被捉住后的尴尬和害怕,风轻云淡的道:“习惯。”

“那穿夜行衣也是习惯?”陇二公子全然不信,指了指她身上的夜行衣,黑衣黑裤,还戴了口罩,别告诉他,只是出去散散步。

“新习惯。”阅儿道,撒谎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也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别人骗我,你要是不一五一十的交代你进来干嘛,我就叫你好看!”

“是吗?”阅儿一伸手过去,顷刻之间便抓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现在了?”

“你是练家子!”

阅儿现在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对啊!所以你别耍什么花招,既然被你发现了,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打昏带走然后严刑『逼』供,二是你配合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饶你一命。”

“好大的口气!我姑姑是当今皇后,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我不会饶过你的。”

“我早就得罪她了,也不在乎现多得罪一次,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姑姑可能动不了我。我有话要问你,答不答随便你。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去外头受皮肉苦的话,可以不回答。”她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的,天下刑具那般多,总有一样可能是他受不了的。

“这里铜墙铁壁,就凭你也想出去?”

“你这院子,不过一百多个看家的家丁,其中功夫底子好的只有三个,我先前用『迷』香放倒两个,还有一个今天没回来,除了那三人,其他百来人一起上,大概也就能支撑一炷香的功夫,要不要试试?你家墙虽然有点高,但『逼』急了,我能走正门,只怕从此以后你们陇家会变得鸡犬不宁,因为你要是不说,我可能会抓你大哥,你大哥不说,我就抓你爹娘。”

“你想问什么?”

“你爹贪赃枉法这么多年,想必留下了不少证据,有没有账本什么的?“阅儿伸手点了他身上的基础『穴』位,叫他动弹不得,只能说话。

“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寻仇的?

“是我先问你的,有是没有?”阅儿不客气的拿拳头对着他那张俊脸:“说不说,不说我就给你来两个熊猫眼先。”

“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拖延时间?”阅儿往他的哑『穴』一点,然后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把后,才解开他的哑『穴』:“要不要继续来?由你决定。”

“你回答了我,我就告诉你。”他很倔。

“好吧!严格来说,我是个官。”

“你想查我爹的罪行?没用的,以前想查的人也不少,来的人也不少,可是不是死在这里,就是在回去的半路上死了,就是折子递上去,中途也被拦截了,你死了这条心吧!”这种事,他见多了。

“那如果我有必胜的把握了?”

“我不信。”

“如果我说我的同伙是未来的储君,你还是不相信吗?”阅儿在桌前坐下来,拿起一颗石榴开始剥。

“你是说太子?不可能,他已经走了,听说已经离开广南去巡视广北的河道去了,我爹昨天接到的信。”

“如果那位只是替身了?你看这是什么?”阅儿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给他看,是商子墨的私章,商子墨那次来看完她离开时,偷偷留给她的,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拿出来用。

“太子的私印!怎么在你这里?”

“他给我的,你是打算继续藏着掖着,还是我把你带出去,让商子墨亲自审问,不过如果一旦带你出去,你这短期间内可能就别想回来了,也许你会被关在一个地窖里一两个月。”阅儿吓唬他道。

“你真是太子的人?你是谁,有什么身份凭证让我可以相信你?”

“好吧!反正我也说了许多,不如透彻些,你看这是什么?”阅儿从身上取下一块令牌给他瞧。

“忠武将军令!你是凌阅?”

“正是。”阅儿说完把头发一拆,满头青丝倾斜而下:“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说了又如何?”

“你说了,也许能救你家的许多人,比如奴仆,比如幼儿。因为再耽误下去,谁也不知道你爹还会害死多少人,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早点制止他,少一分杀孽。你应该也不算是最坏的,至少我看你似乎没有参与贪污,不过你也高尚不到哪儿去,你明知道他们赚的是黑心钱,却大把的挥霍着。

“你懂什么?我家已经这样了,我一人之力是改变不过来的。我也曾经痛恨我爹是个贪官,可整个广南都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挣扎过,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无法改变的事情,让我麻木了。为了改变广南改变我爹,我甚至跟我爹争吵过,是从那时候起,他不再重视我,他甚至抹擦掉我所有的努力”陇二公子道。

第3卷 东西到手了?(4000字)

顿了顿。他又道:“我曾经中过进士,我想好好为官,可我爹是个贪官,谁会相信我?我要是好好做官,我爹就骂我傻,还暗中想了个办法罢免了我的职务。只因为我挡住了他的财路,若不是我娘是正房,在府上也有地位,我早被丢到某个不知名的庄子里自身自灭去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是不是就没有那么恶心了,然后我开始疯狂的花钱,可是家里的钱怎么都花不完。”

他努力过,可是失败了,失败后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不想的。

“那你为何不把真相告诉皇上,我想你经常能见到皇上。”

“他是我爹,他再坏到底也是我爹,我怎么忍心亲手将他推向死亡,将我的家族推向衰败?还有我娘,我娘怎么办?我们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他很难取决,于是变得很痛哭,整天用玩乐来麻痹自己。

“那外面千千万万成堆的尸骨就不可怜?你去看看!你碗里的鲍鱼,口里的好茶,几乎是用千万人的『性』命和鲜血换来的,你如何忍心?你吃的不是鲍鱼是百姓们的尸骨,你喝的不是好茶,是鲜血。你要是还有一丝良知,我想你不会无动于衷的。如果说你以前是懦弱,那现在我的到来就是一个好的机会,你帮助我拿到证据,就是救百姓于危难。你爹娘是人,百姓就不是人?天下苍生难道都比不上你家几百条『性』命吗?亲着自清浊者自浊,你家人若有无辜的,我想皇上不会滥杀无辜的。决定权在你,你做选择吧?”

“你容我考虑几天。”

“我给你几个时辰的时间,你就在这想,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内,天亮之前给我答案,要知道你多考虑一分钟,可能就会多一个无辜的百姓丧失生命。而且就算你不说,到时候我们也会查出来,只是你的命可能保不住了!子墨都能大义灭亲,你为什么不可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睡会。”阅儿说完躺上床,被子一盖,照样能呼呼大睡。

陇二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会是父母亲人的呼喊,一边是无辜百姓的哭泣,日夜班交替的在他脑海中闪来闪去,几乎叫他为止崩溃,然而夜晚时间很长,他从一开始的急躁,到后来似乎也慢慢的镇定下来,心中一个信念似乎也越来越坚定,没有等到天亮,他主动的喊醒了床上躺着的人:“凌将军你醒一醒,我说!”

可阅儿实在睡得熟,过了好一会才被叫醒,一脸不情愿的问他:“干什么?”

“我想通了,我说。”

“说吧!你爹贪污的罪证可有账本什么的?”阅儿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睡眼朦胧的看向他。

“有。在我爹的书房里。”

“胡说,才从那回来,什么都没找到。”

“在那书房里的第三个书架上,有一个看起来比较中庸的笔筒,你把笔筒往左边转三圈,右边也是三圈,然后,墙上挂着的一副名为寒香袭人的梅花图掀开后面就是密室,里头有你想要的东西。除了账本,还有满屋的金银珠宝。”应该足够作为罪证了。

“那二十万担的赈灾粮,可是你爹卖给万富来了?”

“多数是卖了,只留了一点儿送人和自己吃,压根没有拿来救济

灾民。”这个他也知道。

“那城门被看守要银子才许出去的事情了?”

“那是我大哥干的。”

“你给我写个口供,盖个手印,我就放开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我写。”就算会变成家族的罪人,他就当是这辈子也真正的做出一件大事,谁说他是废物,谁说他没有办法改变广南的黑暗?

阅儿解开了他的『穴』位,拿了纸墨笔砚给他:“写吧!”

陇二公子开始写自己爹和大哥所作的那些事情,他写的很详细,关于爹的罪状,他知道的一一写了出来,包括承认陇之山扣下救灾米粮不发,勾结『奸』商干涉广南的米粮生意。以及买卖官位、收受贿赂等等,写了有八张信纸才写完。

关于他大哥的也是洋洋洒洒几千字。

等他盖上手印时天已经大亮了。

阅儿问:“宣城恐怕很快就要大『乱』,我怕你家里人到时会对你痛下杀机,要不要我现在派人送你出去躲避?等到皇上要见证人时,我再派人保护你上大殿作证。”

“我可以躲避,但是我还想在和家里人处处,我想再和爹娘吃一顿饭,说说话可以吗?”因为如果他躲了出去,很可能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可以,现在有些事情还没部署好,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中秋的第二天我派人送你出城吧!”

“多谢,你要是有用得到的我的地方,可以说。”能和家人还能多相处几日,他会很珍惜接下来的这几日。

“这城里太安静了,你可不可以跟你爹说,太子爷既然已经离开广南,就不必再禁止难民白天上街。就说你身体不好,求他做件好事,说不定病就好了。”城里要是『乱』些,不满陇家的人可以获得自由了,到时候一旦她振臂一呼站出来推倒陇家,想来那些人都是可以做帮手的。

“不用说我,正好我爹喜欢的十六姨娘有了身孕,她身体似乎不太好,大夫说她腹中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我让人把你的话告诉十六姨娘,姨娘为了孩子应该回去求我爹。”

“这就太好了。还要有劳你待会叫人去把我妹子叫过来一趟。”这些东西,她得给商子墨看一看。

“她也是朝廷的人?”

“嗯。”阅儿点头,太子的话当然是朝廷的人吧!

“那她的身份也是假的?你把她许给万富来…,原来你早已开始调查万富来了。”他这才恍然醒悟,什么嫁妹妹原来都是谎言。

“是啊!”

“那她是谁家的女儿?”

“重要吗?”

比起百姓的安危,似乎变得不重要了,陇二公子摇了摇头。

阅儿心情一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今晚我会去偷账册,偷到后,我会让人做一本假的放回去,这件事办好后,我就会离开陇家,那时候应该快中秋了。”

“嗯。”陇二公子点点头,从窗子离开了阅儿的房间。

商子墨听说她要见自己,就猜到她应该有所收获了。

进门后,阅儿病退了左右,关上门掏出那几张东西给他看:“看这个。”

“我表哥招供了?”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以后都可以是呈堂证供,就不怕出师无名了,他一张张的看下去,越看脸『色』越差,没想到二舅干的坏事远远不止他们看到的那几件,连二舅家的大表哥也是。

看完了,他把那些看似轻薄却沉甸甸的东西递还给阅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些东西放我一个人这不安全,这几张你收好,今晚我会去拿账本,回头账本我收着,咋们一人拿一样,万一其中一人被抓,也不至于物证全弄丢。”

“那你千万小心,万一被我二舅抓住了,不死也脱层皮。”

“这个我知道,今天晚上我万一被抓了,他们查到你头上,千万别说你知道这事。”

“不行!”

“子墨不要意气用事,我被抓的几率也是很少的,但你不管遇见任何事情,都要镇定,因为我若出事,广南的百姓只能靠你和陇二公子了。另外你安排人,中秋的第二天,我想会送陇二公子离开,你找人沿途护送,不要把他弄丢了,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给藏好。”阅儿一脸严肃的道。

“我记住了。”

“还有你的人马里,我记得有个人最会做赝品,你把他给我找来,就说送来伺候我,我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伪造一本假账本。”阅儿道。

“行。”

“时间不早了,为了不叫人怀疑,你先回去吧!等账本的事情处理好后,我就回来,大约是在中秋之前,就说回府同你们一起过中秋。”

“好,我会同万富来提。”

“去吧!”阅儿摆摆手看着商子墨离开…

阅儿晚上再次传入书房的时候,按照陇二公子所言,的了手,关于收受贿赂的账本居然有四本,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大数,小些的数目似乎没记载。有在其他地方上任的时候收的,最近便是那些米粮卖的银钱。

阅儿想来这些东西,是越多越好,干脆全拿了。

回到房里,给商子墨派来的人看,还好商子墨怕人手不够,多派给了她个人,阅儿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你们有办法尽快伪造出来吗?拿出来久了我怕会被人发现。不会做假的人可以帮忙算一算这个陇之山一共贪污了多少钱。”

最会伪造的那人说:“样式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带了许多材料来,封面都交给我,其他人负责内容,仿照笔迹这种事是暗人的必修课,又快又像是基本功。将军请放心,天亮之前,就能完成。”

“这就好,你们做好了,我把赝品给他送回去。你们努力,我先睡会。”阅儿说完往床上躺去就睡。

早上黎明之前果然做好了,看上去十分相似,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贪污数量也算出来了,那数目大的令人拙舌!

一共是,黄金七十一万六千两,白银三百七十万七千两,宅院十七座,店铺七十三家,另还有田地三千顷。

阅儿看完抱着假账册就出去了,回来后,对众人道:“你们收拾一下,天亮后我就去请辞。”

她已经等不到中秋之前了,她想回去好好部署一下后续的事情,想要掰倒陇之山可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还需要许多部署。

中午阅儿回到万家,万富来没在家,阅儿吃过饭后和商子墨到了房内说话,商子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回来,还有些意外:“东西到手了?”

阅儿点头,从行李中掏出那四本账本递给他:“都在这了,你的人已经算过了。一共是,一共是,黄金七十一万六千两,白银三百七十万七千两,宅院十七座,店铺七十三家,另还有田地三千顷。”

“国库正在空虚,为了赈灾和打仗,宫里都减衣缩食好几年了,我这位舅舅倒好,这个土皇帝真是名不虚传。”这笔钱查出来,这几年国库就充盈了,父皇估计能松一口气了。

阅儿道:“可不是那么容易拿下来的,你看看上面的那些名字,一个个都不是好撼动的。我想可能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把这上面写的王思忠、马奉两人调离广南,写信告诉你二舅,说京都不好,空要出一些事情,说是皇后的意思,让你调派这两人进京护驾,切勿打草惊蛇,只身前往便可。到时候你暗中派人跟踪,然后先他们到京城之前把折子递到皇上那儿,等他们一进京中估计立刻会被下狱。王思忠能指挥兵马,马奉善于出谋划策。陇之山少了这左臂右半,咋们的胜算就大得多。”她想了一上午,才让她想出这条调虎离山的妙计。

“好主意,我这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