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展开双臂接过人,回啄一下她的脸,笑道:“陆礼也是这么说。”

他语气有欣喜,还带些急于讲解的迫切:“你午歇时,我去前头细细问了陆礼,他说了,必会母子均安。”

霍珩将人抱着搁腿上坐着,一只大掌很自然护着她的腰腹。晏蓉顺势倚在他胸膛靠坐着,闻言讶异又好笑,回首睨了他一眼。

“你问他何事了?”

晏蓉不知详情,但她知道医生的尿性,古往今来,就没有一张嘴就把话说死的,尤其像她这种怀孕耗时长变化大的。

陆礼也很不容易,不知是怎么被磨出这句话的。

霍珩脸色十分自然,“并无甚么,我只是详细问问。”

至于某个割肉剜心般的念头,他不愿再提,连同陆礼说的那句“只要不出其他意外”,都一并给选择性遗忘了。

晏蓉嗔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不过吧,不信也没啥,陆礼能说出打包票的话,可以侧面反映她怀相之好。

这就好!

晏蓉心里更踏实了。

这也是霍珩说这话的目的。他现在兴致高昂,搁下担忧以后,他开始全身心沉浸在迟来的喜悦之中。即将要有一对双胎孩儿了,他喜意盈胸又颇觉责任重大,唇角翘起就没敛下过。

这日下午,夫妻俩在屋里腻歪了一整天,说了很多新手爹妈的傻话,乐此不疲,有滋有味。

到了晡食时辰,才携手往花厅行去,与家人用膳共聚。

……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快乐的日子终究是短暂了,三天时间晃眼就过,启程的日子到了。

晏家人父母女儿,姐弟之间,依依惜别,接着就两对人马分道扬镳。晏家返回晋阳,而霍珩携妻折返邺城。

“阿姐!等年末,我和阿爹阿娘就到邺城去,看你和外甥们!”

经历过一场大战,晏辞比以前更成熟了许多,身姿标枪般挺直,眉目坚毅,英姿勃发,举止行事风格愈发向他的姐夫靠拢。

他已经十八岁了,生辰都是在盟军攻破肤施城的战场上过的。

他说这样很好,用消除虎视眈眈的大敌来庆生,意义重大。

不过再怎么成熟,再比她高大半个头,也是晏蓉的小弟。她已登车,拉开轩窗伸出手,晏辞就熟门熟路低下头,让她摸了摸发顶。

“好!阿姐等着你们。”

晏蓉压下心中不舍,挥手:“好了,快回去吧。”

晏珣和彭夫人的车驾在十米开外的太原队伍里,两人不骑马还是长辈,虽不舍但也不好像儿子这般直接跑过来,只能凑在轩窗后看着。

晏辞依依不舍打马回去,双方挥手告别。

冀州一行大胜后踏上回程,霍珩早安排大军分几路返回冀州各地驻扎,只亲率了五万。

他非常慎重,车驾走得很缓慢,途径的路必先安排兵卒平整,并自己亲自巡视。车厢内垫的很厚很软,热是热了些,但颠簸感轻了很多,完全在晏蓉可接受的范围内。

她精神很好,甚至嘀咕马车走得也太慢了些,这等回到邺城得什么时候,怕至少得半个月吧。

那时候,她肚子都要满四个月了。

“郎主这是心疼夫人和小郎君们呢。”

夏季炎热,孕期不能用冰,申媪一边替晏蓉打扇,一边喜滋滋道:“慎重些是要的,夫人莫急。”

君侯如此爱重自家主子,没有更好的。

申媪和一众侍女坚持称两个小家伙为“小郎君”,因为时下认为,多喊多叫唤,胎儿就回随了这个性别。

霍珩膝下尚未有子嗣,第一胎,自然是生子巩固地位为宜。至于小女郎,不急,以后慢慢生就是。

晏蓉其实不是很执着这个,孩子平安康健就好,至于性别这玩意早就定下了,喊喊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也懒得辩解,随得她们叫去吧。

晏蓉抹了一把额间细汗,怀孕更容易燥热,这大夏天确实有点难熬,不过吧,她也就嘴里抱怨抱怨,事关自己的腹中骨肉,自然怎么慎重也不为过。

她撩起帷裳,看一眼正打马在烈日下检视前方道路的霍珩,微微一笑,也捡起个绢扇,给自己扇着风。

第67章 回家

过了井陉, 踏入冀州地界,按照这个速度前行, 三天后抵达了邺城。

足足走了半月有余。

车队午后进城,顺着宽敞的青石板直街前行, 沿途有不断赶来夹道欢呼的百姓们,霍珩准备充裕,直街两旁早立满了执矛兵士, 将如潮般的百姓隔绝开来,丝毫不阻碍车驾。

这种不同以往的阵仗, 让百姓们相当好奇,很快的, 君侯夫人有孕的大喜消息就宣扬出去了。

大战凯旋,夫人有孕,双喜临门。

一路贺喜声不断,车驾缓缓前行, 最终抵达位于内城的霍家大宅。

府门大开, 大宅内外洒扫得干净整洁,有些头脸的管事都列队相迎, 霍珩颔首叫起,护着车驾进了家门,沿着内巷走到第二道垂花门前停下。

霍珩翻身下马,直接登车, 将妻子半扶半抱下来。

一站稳, 晏蓉就轻轻推了推他, 要自己走。

开玩笑,二门外伏拜一地的人,都是内宅的大小管事娘子,回到家可不能毫无顾忌得亲近了,又不是在屋里。

霍珩随了她,见她站稳,从善如流松开手,扫一眼仆妇们,道:“起罢。”

诸仆妇侍女纷纷站起,为首的全妪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禀道:“禀郎主夫人,太夫人说了,夫人身子重,一路舟车劳顿只怕疲乏,让郎主携夫人回去梳洗歇息过了,回头再去溧阳居请安不迟。”

作为出远门的晚辈,回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收拾收拾自己的仪容,然后给长辈请安的。

不过子嗣为重,荀太夫人本十分看重晏蓉这一胎,听闻又是双胎,特地打发了全妪过来说,让孙儿孙媳休憩好了再去见她。

全妪仔细看了看晏蓉脸色,觉得不错,暗暗点头,又关切道:“郎主,可要请陆先生过来请个平安脉?”

霍家规矩严,旁人可不敢说这种有僭越嫌疑的话,也就是全妪了,作为荀太夫人的陪嫁侍女,她本分忠心,在霍珩等小辈一向有些体面。

“陆先生稍候就来。”

陆礼现在每天都给晏蓉请一次平安脉的,霍珩进城前已经给提过,他先回去梳洗歇息再过来。

霍珩又道:“全妪且回去禀了祖母,就说午歇后,我再和阿蓉过去。”

“婢子记下了。”

烈日炎炎的大中午,实在不宜在室外久留,简单说了两句,霍珩就搀扶着晏蓉,进了二门回了元和居。

终于回来了,晏蓉离开的时间比住的还长一点,这么一想她未免有些心虚。

不过这点子情绪她转眼抛在脑后,入了正房就连声唤申媪备水沐浴,边说还边挠了挠自己隆起的腹部。

晏蓉居然长痱子了。

夏日炎炎,就算霍珩避开正午气温最高的时间上路,早上下午还是热的,车厢再宽敞也有个限度,里头减轻颠簸还垫得厚厚的,孕妇不能用冰,她皮肤娇嫩,难免就长了些痱子。

不多,就在腰腹大腿有一些,见她伸手去挠,霍珩制止,道:“沐浴后搽些药膏就不痒了。”

这痱子是最近几日才长的,妻子难受,霍珩也不好过,但他想着邺城不远了,月份越大越不好在路上颠簸,于是狠狠心继续上路,并未停下歇息。

只辛苦了陆礼,被主公催促着连夜制了药膏。

陆礼这药膏很好使,但无奈炎热环境持续,痱子消得还是慢一些。

香汤早已备好,一声令下送进浴房,温的,晏蓉连冷水也不被允许洗。好在她也习惯了夏季洗微温的水,倒也不难接受。

霍珩屏退所有人,亲自伺候妻子沐浴。既能让自己放心,又能吃点嫩豆腐,还可以让夫妻感情更加和谐,他挺乐意的,自从上路以来,一直都在抢申媪的工作。

他熟门熟路地给她宽衣解带,晏蓉也很配合地抬手伸胳膊,实在是害羞不来,因为已经很多次了,脸皮都练厚了。

霍珩大掌滑到她白嫩嫩的肚皮上,先怜惜地轻抚了抚长了痱子那一小块,而后蹲下来,亲了亲她隆起的腰腹。

晏蓉怀孕已四月,虽是头胎,但由于双胞,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了,有衫裙遮着不明显,但衣裳一脱,腹部鼓鼓就像倒扣了个小小簸箕似的。

除了腹部,她身材变化不大,手足依旧纤细,不过之前瘦下去的肉已经养回来了,双颊丰润,红粉飞扬,气色很不错。

霍珩一脸虔诚,连亲吻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他陪着两个小家伙一起长大的,这种看着孩子在期待中一点点健康成长的感觉,让他胸腔满涨。

若是这时,再让他咬牙提舍弃的话,恐怕是说不出来了。

万幸的是,也不用说,陆礼说晏蓉脉象强健,心态更好,必能母子均安。

晏蓉抚着他的大脑袋,垂眸看他亲了自己的肚皮,他含笑仰首,夫妻相视一笑。

霍珩抱着晏蓉直接往浴房去了,先把她安置进浴桶,而后自己也宽了衣裳,一同洗浴。

浴桶说实话挺大的,但他这么大一个人挤进来,立马就显得狭窄了,水漫了上来,稍动了一动,就满溢出去。

晏蓉用脚踢了他,“过去一点,我自己能洗。”

很热啊,知道不知道?

霍珩坚持不懈凑上来,手里还拿了条巾子,美其名曰,搓背。

陆礼私底下特地嘱咐了,由于晏蓉怀双胎,孕期最好不要行房,他自然是不敢乱来的。不能真木仓实弹就算了,眼里和手上这点福利可不能再被剥夺了去。

晏蓉推不开他,只好随他去了。

按照国际惯例,这背总会越搓越火热的,她很快就感觉到他某位置的剑拔弩张。

为什么每次都要折腾自己呢?晏蓉斜睨了眼一脸隐忍的霍珩,推了推他,“洗好了,我们起来吧。”

每次沐浴,总是以类似情景结束的,她好笑又无奈,都习惯了。

没想到的是,霍珩这次没点头,反而抓住她手往某处一按,“阿蓉?”

不能行房,但不是没有折中的办法,他想这样很久的,但之前在路上他总担心她休息不好,次日会精力不济,于是只得隐而不发。

现在回了家,晏蓉精神奕奕,他这强自按捺下去的心思就立即冒头,并付诸行动。

软若无骨的纤手包裹着炙热的某处,他被激得立即“嘶”了一声。

“你!”

他这一脸被刺激大发的模样,晏蓉血液往上涌,脸色爆红,手往回缩,缩不动,她窘迫极了,嗔怒:“你快快松手嘛!”

霍珩睁眼看她,“阿蓉,我难受,很难受!”

他一脸祈求,黝黑的眸底压抑着汹涌的炙焰,剑眉紧蹙,很是渴望。

这般一反平日稳重,格外情迷意乱且隐忍的模样,实在很打动晏蓉的心,她也舍不得拒绝他了。

“那,那好吧,咱们回屋里去好不好。”

反正都是夫妻了,孩子都怀了,也没啥不可以的,就当夫妻情趣好了,这样要他熬大半年,确实很为难人的。

晏蓉脸发烧,这般安慰自己。

“好!”

霍珩立即应了一声,立即抱着她出了浴桶,用大巾子略略擦干,抱着人回内室去了。

……

晏蓉牺牲了一双手,让霍珩获得别样的身心满足。好在他也没打算为难她,加上也确实憋久了,完事后,还有午睡的时间。

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一脸惬意给自己擦手,算了不想了,赶紧睡吧。

谁知霍珩还兴致高昂,回味着把帕子一扔,搂着她笑道:“阿蓉,我们今晚再来。”

吃髓知味,一次并不满足,不过他想着等会得去拜见祖母,不能耽误妻子午歇时间,于是只能暂且鸣金收兵。

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开头。

晏蓉有气无力地说:“今晚再说吧。”

霍珩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好,你睡吧,我不吵你。”

*

晏蓉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地好,一觉醒来已经接近晡食时分。

她有点急,说好午睡后就去溧阳居请安的,她起晚了怎么办?

霍珩安慰她,“无事,我和祖母说过了,祖母特地嘱咐,莫要打搅你。”

他一身藏蓝色深衣,紫金冠束发,十分齐正,正坐在床沿和晏蓉说话。霍珩刚才已经去了溧阳居一趟了,媳妇身怀有孕睡得沉,他却不能怠慢了祖母。

“祖母还说,今儿晡食一家人都来,好生聚上一聚。”

在老太太心中,她膝下三房就是一家人,分家不分家的,并不妨碍。

“你莫急,先让陆礼请了脉,再过去也不晚。”

说是这么说,但晏蓉总不好踩线到的,她已经一觉睡到吃饭的点了。

她忙招了申媪等人进门,匆匆梳洗,换了一身桃红色的缠枝纹绣腰襦裙,拢了拢臂弯挎的浅粉色披帛,略略端详仪容,没发现不妥,请了脉后,就和霍珩出门了。

到得溧阳居,里头已人声鼎沸,二房五口到了,三婶麻氏也陪坐在一边,还有就是一如既往沉默的霍琛两口子。

霍琛向来惜字如金,他媳妇嘴缝更紧。她只是一个曹掾的女儿,据说当年柴家想嫁女儿给霍琛,亲上加亲,但还来不及定下,霍襄就战死了,后来荀太夫人做主,聘了这位孙氏。

据说夫妻感情平平,成婚一年多还未有所出,孙氏父亲官位不大,夫君地位尴尬,她没有底气,除了请安,晏蓉都没听过她说其他话。

不过现在,晏蓉也顾不上其他人,她进了门,先被搀扶在跪在蒲团上给荀太夫人见了礼。老太太本来说她怀孕不用大礼的,大约怕压到肚子,但她还是坚持。

如今腹部确实已隆起,但还不影响这个动作,时人重孝道,她这点决不轻忽。

“快快起罢。”

荀太夫人立即命全妪搀扶,霍珩已先了一步,俯身扶起妻子,晏蓉笑道:“谢祖母体恤。”

老太太“唔”了一声,招手让孙儿孙媳坐到身边来,晏蓉托了肚里两个小家伙的福,首次超越霍珩,紧挨着老太太坐下。

荀太夫人仔细问了晏蓉起居饮食,又嘱咐了一番好生养胎,闲事得空就管管,没空就罢,一切以身体为重。

不管之前她是否对晏蓉有些许微词,此刻都化作欣喜,还有一些隐忧。

欣喜是肯定的,长房即将后继有人,这在老太太心中是最大的事。隐忧则是双胎,说句实在话,双胎固然大喜,但出意外的几率也比单胎大。

荀太夫人的心思和霍珩一样,宁愿稳妥,也不冒险。

不过单胎双胎这个,由不得人选,老太太端详孙媳,见她即使路上奔波亦气息极好,想起孙子和陆礼写信回来的说的,一时喜形于色。

晏蓉笑道:“谢祖母关怀,孙媳知晓的。”

“好,好!”

荀太夫人又嘱咐霍珩,“你多多体恤些,好生照顾,万不能轻忽。”

霍珩郑重应了。

严肃的话题告一段落,下面吕氏快人快语,笑道:“祖母大喜,伯瑾弟妹大喜,家里要添丁进口咯。”

霍温也欣慰捋须,“极好,极好。”

好话没人不爱听,老太太皱纹舒展,笑骂道:“看来你这猴儿是想在我老婆子手里要点东西了。”

孙媳妇怀孕,作为祖母的荀太夫人会给好东西作为表扬奖励的,吕氏之前就是,晏蓉自然也不例外,全妪正捧了个沉甸甸地彩绘漆匣出来。

老太太笑:“不得了了,赶紧也给她收拾点儿,不然回头必要念叨我。”

吕氏自然不可能为了财物,她为的是讨老太太开心,闻言佯装懊恼,道:“竟是被祖母看破了,那如何是好?”

老太太指着她,笑得皱纹舒展,“瞅瞅,孟宣,瞅瞅你家的,打主意打到你祖母跟前来了。”

霍珩含笑看了妻子一眼,十分配合地道:“祖母看我回家教训她。”

吕氏讨饶。

难得老太太这么高兴,大家使劲儿凑趣,闹了一阵,才命仆妇准备食案,一家人共聚用膳。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分男女桌了,一张长案,男一边女一边便是。

霍珩坐在老太太右下手,晏蓉则是左下手,隔壁是吕氏,吕氏笑吟吟,悄声道:“恭喜你了。”

嫁进夫家当媳妇的人才有的体会,膝下有儿女,腰杆才彻底挺直。

晏蓉笑:“谢谢。”

这边妯娌处得不错,那边兄弟叔侄也说得热火朝天,霍温满目欣喜傲然,捋须道:“此一战,伯瑾将并州七郡收于囊中,冀州霍氏之威,天下皆知。”

他虽然已上不了战场,但也是霍氏祖孙,霍氏基业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他心中骄傲无法用言语尽数表达,心潮激荡至极。

霍珹击节赞叹,“稳坐北方,再取青州兖州,他日即可南下直取中原,可喜可贺也!”

他拍了拍霍珩肩膀,“我敬伯瑾一杯!”

霍珩举起酒樽,一仰而尽,笑道:“兄长留守冀州,功不在我之下,我更该敬兄长。”

霍珹军政能力也十分出色,这次大战,他和霍洪等将留守大本营,虽不动,但后方稳定即是大功。

兄弟俩又对饮了一杯,霍珹砸吧一下嘴,“不痛快,这酒甚淡。伯瑾,等会你去我那,为兄新得了些凉州酒,你我兄弟正好喝个畅快。”

凉州酒是如今出了名的烈,荀太夫人院里上的酒当然不能比,兄弟俩也很久没聚在一起畅饮了,霍珩看了晏蓉一眼,颔首笑道:“好!”

他固然惦记媳妇,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的。

宴席散了,霍珩和妻子说了说,晏蓉刚才听得清楚明白,含笑点头,只嘱咐他勿要多饮,以免伤身。

大约每个妻子都会念叨这个,霍珩微笑应了,又嘱咐申媪等人好生伺候,目送一行人折返元和居,这才和霍珹并肩往大门外行去。

“恭喜伯瑾了,双胎大喜。” 霍珹笑,这可真是喜事连连。

霍珩却摇了摇头,“我反而更希望是单胎。”

无他,更安全。

他话中之意,霍珹自然明白,安慰道:“陆先生不是说了么,弟妹怀相极好,必能母子平安。你莫要多想,好好等着年末当爹即可。”

霍珩也露出笑脸,“那是。”

霍珹哈哈大笑,“今日正该畅饮,提前庆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