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挑,示意春分收下,道:“那就多谢你了。”

冯御女诚惶诚恐的说:“嫔妾怎么敢当娘娘一句谢,其实嫔妾本该早些去拜访娘娘的,只是…”

“我明白,在宫里,自然要谨言慎行。”我含笑望着这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子,大觉有趣。

禄子匆匆小跑而来,禀道:“娘娘,皇上请您去延英殿伴驾。”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对延英殿有些畏惧,逃避了大半个月,没想到他又招了我去。

“你们带玉儿回宫去,霜降,你陪着本宫吧!”

冯御女也适时的告退,但我并没有忽略掉她在听到皇上让我延英殿伴驾时,那眼中一闪而逝的艳羡。

第五十九章 新宠(三)

到了延英殿前,曹红忙迎上前来,笑道:“娘娘稍后,几位大人正在殿中议事呢!”

我点点头,站在廊下等着,只站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开了,右相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是左相和几位大人,走在最后的却是父亲。

我眼角微湿,迎了上去,父亲见了我就要施礼,我忙虚浮一把,道:“父亲近来还好吧?”

父亲微笑道:“微臣这些日子都好,家里也都好着呢!娘娘凤体安好?”

“我也挺好的,刚才还抱着玉儿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我并不在意曹红有些催促的目光,和父亲说笑着。

父亲抚须颔首说道:“微臣还是在十二殿下满月的时候见过,那时候殿下的身子怕是有弱症,不知如今可好些了?”父亲背对着曹红,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

“一直吃着药,如今已大好了,父亲有机会便去瞧瞧吧!”

“诶,这怎么能行?你我毕竟内外有别,不过若是有机会,我会让你母亲去看你的。”父亲就是如此,永远按着规矩做事,这样也好,规矩总不会错的。

江守全站在门边,虽没有催促,但那意思是皇上已等着了。我便对父亲说:“女儿还要去侍奉君王,爹爹以后若是有事,不妨去内侍省找小德子,他是我的人。”

父亲脸色微变,低声道:“你怎么…你怎么和内侍省的人联系上了呢?这要是让皇上知道,私通有无,可是要定罪的!”

我心下暗叹,面上对父亲笑道:“爹爹放心,轻易我是不会搅合朝廷的事,只是怕有些消息闭塞,我们父女都蒙在鼓里。爹爹也别太较真,毕竟女儿离皇上更近些。”我对曹红点点头,他躬身送我入殿。

见了启恒,他便问:“见过你父亲了?”

“是,多谢皇上。”

他似笑非笑的说:“谢朕什么?你和你父亲都说什么了?”

我笑道:“只是说些家常,问候他老人家的身体罢了。”

“哦,”他不置可否,只道,“朕看着老尚书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还能为国再尽忠些日子。”

这是某种暗示吗?我轻轻扬眉,走上前道:“所以臣妾才要多谢皇上啊!”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巧笑着问道:“皇上这几日招幸了几位新妹妹,不知道几位新妹妹伺候的如何?皇上喜欢吗?”

他勾了勾手指,我走到他身边,他捏着我盈盈一握的纤腰,笑道:“再好,也没有你好。”

我掩袖低笑:“皇上又在取笑臣妾了吧?臣妾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比不得她们年轻娇嫩。”

他把我揽在怀中,和我耍起花枪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哂笑道:“不是说,女人如衣服,有了新,忘了旧?”

他却突然安静下来,一手搂着我,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怔了怔,有些不安的动了一下,他的手僵了僵,我慌忙抬头,便看到他眸中的冷意。这个人,当皇帝久了就是这样,稍有不如他意的便不高兴。我无意惹他生气,孩子气似的嘟着粉唇,理了理发髻嘀咕说:“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这才大笑起来,低头亲了亲我唇。我心底长舒一口气,乖乖的坐在他怀里。

虽然我不想“争宠”,可是我还得“争命”啊!

前世,我的命,也只有三年的时间了。这辈子,总要活到玉儿长大才好吧?

我就这样陪着他看了一下午的折子,刚开始时还好,但看了几本我实在对政事没有兴趣,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拿了一本野史话本让我看,但并不许我离开他的怀抱,我只好侧着坐,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天黑之前,他放我回去,我笑着告退,他面色难得的温和。

谁也没有提起子陵。

只是当我转身背对他时,我脸上的温婉笑意即刻消失不见。

此后,那个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年轻人,就算在心底出现过,却终究没有勇气念出他的名。

这一日,和妃约了我我沁春园的牡丹圃赏花,我见天气晴好,便也带着玉儿前往。和妃见了,却道:“我与你说话,你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我笑着说:“天气好,带他出来晒晒太阳。对了,你若有话大可直接去我宫中说,再不济让人叫了我去你宫中也好,怎么约在了这儿?你可不是钟爱牡丹的人啊!”

和妃一笑,道:“就你聪明,你且看着吧!”

我正纳闷着,她让我把孩子给安氏,抱到一边儿玩。我依言让春分和安氏带孩子玩去,身边只留了谷雨,和妃身边也只有金蕊。我俩站在一丛牡丹后面,我刚要问什么,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便听到了脚步声。

“表姐,你说咱们现在依附和妃娘娘,有什么不好的吗?和妃娘娘与娆妃娘娘好,娆妃娘娘又与皇后和雅妃好,咱们的靠山不是很强大吗?”一听就是何兰的声音。

身旁的就是白晓梅了,她叹了口气,说:“原先不知道这宫里的水深,现在知道了才晓得害怕呢!你以为她们是真心交好的吗?不过是表面现象,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目的罢了!更何况,那郑贵妃岂是好相与的。”

我心中暗赞,没想到这白氏这么快就看透了宫中形式,到不简单呢!

和妃目光中也露出欣赏,就听何兰急急地问道:“那表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白氏道:“你也别急,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当初既然选择了进宫这一条路,就没有退路可言了。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和妃,就只能认准了不可再变,否则…三心二意的人通常可活不了多久的。”

“哦哦,我听表姐的就是!”

“嗯,以后我们凡是都要小心,别让人抓到错处。还有啊,离那个冯氏远些,她看人的目光,不正!”

“那…那方宝林呢?她父亲官位高,晋升的快。”

“欲速则不达。”

两人渐行渐远,对话也听不清楚了。我与和妃对视一眼,不解的问:“姐姐这是何意?”

和妃道:“我是怕识人不清,到时候连累我们,所以确定一下。如今看来,这个白氏的确是可造之材,可以提拔重用!”

我笑了笑,说:“姐姐看人极准的,随姐姐的意就是了。”

第六十章 上阳宫

事实证明,这白氏果然不错,皇上也不是那一味贪恋美色之人,几次过后,果然对白氏留意起来。一时,白氏渐渐占了上风,而她也不忘自己的表妹,何兰也跟着白氏吃香了起来。

四月中,皇上下旨前往陪都上阳宫,四月十八启程,十日后抵达。

上阳宫位于陪都的西南方,南临洛水,有一条十里长廊,西拒谷水,有东西之分,中间谷水虹桥,以通往来。

这座宫殿建成时便被世人称颂,浮光掠影里,雕栏画栋,巍峨宏伟,琉璃瓦,红漆柱,大理石镜面砖。无不显示了天朝的华贵与威严。

上阳宫并没有像西京的宫殿那样宫廷式的对称,而是仿照江南园林,又临水而建,是个名副其实的水景园。宫中又多载松柏桂竹等四季常青树,加上到处遍植牡丹,上阳宫的花园也名“牡丹园”。

有诗云:“上阳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宫处处流。画阁红楼宫女笑,玉萧金管路人愁。幔城入涧橙花发,玉辇登山桂叶稠。”足见上阳宫之水流环绕,登峰造极。

到了之后,按照往常的惯例,皇上住在东面的观风殿,皇后则住了北面化成院的仙居殿,贵妃也住了北面的芬芳殿,和妃选的的是西南边的甘露殿,雅妃住了丽春殿,而我干脆住进了虹桥之西的仙妤院。其余诸人皆有皇后分配了,不提。

知道大约要在这儿住好几个月,便将宫中惯用的人都带来了,他们大多是第一次来这儿,比起西京的皇宫,这儿多了分秀气和精致,他们也都露出好奇兴奋的神色来。

“这园子里的景致是不错,可也不能光顾着看景就忘了差事!娘娘和殿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别以为离了西京就没事就要懈怠下来,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偷懒,我可是不依的!”春分板着脸先教训了一顿。

众人维诺应下,等一群小的下去了,刘有余笑道:“春分姑姑如今越发厉害了,那些个小宫女太监们怕春分姑姑比怕娘娘还多些。”

春分横他一眼,道:“你也是个老人儿了,也不知警醒些!”

“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各处上夜的人去。”刘有余忙告饶逃走了。

玉儿因这几日的颠簸有些不舒服,我正拍着他哄着,闻言便道:“先训一训也好,免得到时候出事。”玉儿轻声呜咽了几声,我忙拍着来回走着。

安氏道:“娘娘,您也累了,让奴婢来抱吧?”

我把玉儿交给她,说也奇怪,往日都好好的,这下子反而不管用了。玉儿哭了起来,我又接过来,才拍了两下就不哭了。

安氏陪笑道:“到底是娘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母子连心,血浓于水啊!”

我蹙眉道:“这是怎么了?还是大白天,就这么不安生了呢?”安氏欲言又止,我道:“你经验多,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也好对症下药啊!”

安氏便道:“许是路上累了,也许是…路上冲撞了什么,殿下身子弱,这园子又偏…”

“那怎么办?”鬼神之说,我纵然从前不信,但我重生是真实的,由不得我不信了。

安氏沉吟片刻,道:“先去四方烧了明纸吧?向各方诸神告个扰。”

我忙让谷雨霜降等人去烧了,玉儿果然安稳了许多,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让安氏抱着玉儿去休息,自己擦了把汗,道:“还好有个见过世面的在身边,不然可真要着急了。”

春分接了我手中的帕子,道:“娘娘也许歇歇吧,晚上有宴,其他人都趁着这时候休息,免得面圣时气色不好。”

我的确有些累,刚才又一急,这会儿都觉得抬胳膊都费劲。便说:“我要先沐浴,你去准备着。”

“是。”

沐浴更衣,躺在床上歇息,一晃竟是黄昏了。

春分把我叫醒,给我换上襦裙,绾好发髻,薄施粉黛,准备往九州亭去。安氏抱了已醒的玉儿来,我看了看,蹙眉道:“怎么看着还是恹恹的,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氏忙道:“娘娘不必担心,换了新地方,是这样子的。待会儿奴婢喂饱十二殿下,就会没事了。”

我正犹疑不定,春分道:“娘娘,莫要误了时辰。”

无法,只得叮嘱安氏好好照顾玉儿,乘上步辇去了。

从落座起我便心不在焉的,什么歌舞助兴,美味佳肴,我也如同无视,味比嚼蜡。也不知谁提起说让新妹妹表演才艺,谁的才艺最好今晚就由谁来侍寝。然后方氏写了一幅字,白晓梅当场编了个络子,何兰正要表演时,谷雨急匆匆的进来对我说玉儿哭闹不休,怎么哄都哄不好,已让禄子去请沈七了。

我慌忙站起身,对帝后告罪:“玉儿有些不好,臣妾想先行告退。”

皇后忙问:“十二皇子怎么了?可要紧不要紧?”

我也着急啊,道:“臣妾也不知道,想回去看看。”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点头道:“孩子要紧,你快去吧!”

回去之后,沈七刚好也到了,给孩子把过脉,却诊断不出什么。我急得只能抱着啼哭的玉儿来回走动,眼泪也要掉下来了,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安姑姑,你不是说烧了明纸就会好的吗?”

安氏也在一旁干着急,说道:“这…这…怕是天黑了?刚才就是天黑之后殿下开始不安稳的。”

“那就再去烧明纸,可有用?”

安氏垂着眼皮说:“只怕,镇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我看向沈七,沈七也道:“小儿夜啼,既诊不出脉象上的问题,只能是这些作祟了。”

“那到底要怎么来解决?”我又怒又急,玉儿哭的声音都要沙哑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禄子探头探脑的,刘有余狠狠踹了他一下,他扑倒在我面前,抬头一看我冷冽的目光,立时说道:“奴才曾听那些老宫人们说,这地方阴气重,这些东西最怕阳气盛且有天命在身的人了。”

这宫里除了宫女就是太监,阳气重且有天命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第六十一章 父子(一)

我想也不想,立时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皇上!”

“这…那边的饮宴还没结束呢!”

“本宫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难道一场饮宴比得过皇子的安危吗?”如果那男人因此不愿意来,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刘有余狠狠瞪了禄子一眼,亲自去九州亭请皇上。

还好,皇上即刻就过来了,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脸色铁青,冲安氏等人怒吼道:“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竟让孩子哭成这样!这么多人连一个孩子都哄不好!要你们何用!”

周围齐刷刷跪了一片,都伏在地上簌簌发抖。

我抱着玉儿走到他跟前,啜泣道:“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帮臣妾抱一会儿吧?说不定有皇上抱着,玉儿就不害怕了。”

启恒愣了一下,姿势僵硬的接过玉儿抱着,却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似的。

我侧首对宫人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只会在这儿碍手碍脚的!”我还真怕启恒盛怒之下会要了她们的命。

等她们都退了下去,我帮启恒调整好姿势,启恒的面色慢慢和缓下来,学着我的样子,抱着玉儿一边轻拍,一边在房内踱着步子。

奇迹般的,玉儿的哭声渐渐小了,然后止住了。

启恒惊喜的看着我说:“你看,他不哭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走过去一看,只见玉儿睁着含泪的大眼盯着启恒,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如水晶葡萄似的明亮。我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来,轻轻摸了摸玉儿柔软的发,笑道:“你看看你,欺软怕硬是不是?就知道惹得娘哭,看你爹爹抱着你你就不哭了。”

启恒冲我扬了扬唇角,柔声说道:“以后可不许再惹你母妃掉眼泪了,连朕都要让她三分,若是下次再惹你母妃哭,朕可不抱你了。”

玉儿看看他,又转过头看看我,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皇上,还是让臣妾来抱吧,您恐怕还没抱过孩子呢?”想到他刚才的僵硬,我心底一软,轻叹着说道。

他道:“千军万马朕都统帅过,还怕抱不了一个孩子?”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把玉儿给了我。

是怕自己抱得孩子不舒服吧?

玉儿并没有哭闹,只是眼神还看向他的父亲,我笑了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发。启恒顺势将我们母子揽在怀里,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算不算,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我抬起头,看他刀削般的侧面,略带胡渣的下颚。这个刚硬的男人,方才也曾试着做一个好父亲。

启恒,若你真的能做一个好父亲,我愿为你放下仇恨,放下心结。

我依在他胸前,享受着此刻一家三口难得静谧美好的时光。

当晚启恒在我身边睡下,安氏带着玉儿睡在隔间,玉儿没有再啼哭,我腹诽着是不是因为天子在这儿,所以那些小鬼都不敢过来了?

“笑什么?”他侧过身子问。

“吵醒你了吗?”我歉意的反问。

“没有,”黑夜里,我仍能看到他那双曜石一般的眸子,玉儿的眼睛,长得就像他。我伸出手,轻轻描画着他的眉眼,他握住我的手,低语:“别闹。”

我嘀咕:“哪有闹了。”

他却捉住我的手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我触碰到他灼热的坚挺,面上一热,想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他凑到我耳边道:“今晚朕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什么嘛!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他却厚颜无耻的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朕?”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他抱着玉儿,玉儿不哭之后他那惊喜的表情。心又软化了,身体一点点向他靠近,主动解开他的衣服,手伸进他的亵裤里。

他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好整以暇的等我来伺候他。我勾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身上,主动分开双腿,迎纳他的壮硕,柔软的娇嫩立时包裹住他的火热,他按住我的臀,好像想要刺穿我。

我一口咬住他的耳垂,骂道:“你这坏蛋!”那声音娇柔婉转,比呻\吟好不到哪儿去。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翻身将我压在下面,追问道:“哪里坏了?嗯?哪里坏?”一面说,一面狠狠的顶弄着。我娇喘连连,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住下唇。他报复似的也咬住我的耳垂,轻声说道:“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坏蛋!”

他一点一点缓缓的动作,每一次的移动都能让我们彼此之间贴合的部位摩擦的更为敏锐,酥麻感也一点一点溢出,可是他似乎并不打算加快速度,仍那样不紧不慢的挪动着。

我缠上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舌尖伸进他的耳廓里。他的身子一震,呼吸变得急促他也忍不住了。于是,我故意在他耳边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他咒骂一声:“妖精!”然后开始迫不及待的律动起来。

我嘻嘻笑着放开他,让他的幅度更大,更深…咬着手指看他健康强壮的体魄覆盖在我的上方。体内的巨物来来回回带动着甘甜的汁液,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寂静的夜里,淫\靡的**撞击声显得那样清脆,我跪伏在被褥间,他在我身后猛力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