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稽之谈自然不能作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某地竟发生了山体滑坡,淹没百姓数十人的山难,这件事竟出乎意料的一路传扬出去,连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更有百姓上万言书,请求皇上立一位贤德之后。

说白了,这一切不过是中书令的把戏罢了!

若这件事再不加以制止,只怕郑昭媛既要做什么凤冠加身的梦,或是看到凤凰之类可笑的传言了!

终于,皇上迫于压力,不得不妥协,最后决定再三月三上巳节那日,将那些出现在大臣们的举荐名单上的女子,邀进宫里,在沁春园赏花,踏春。

此事便有主持宫务的和妃全权负责。

和妃誊抄了一份名单让人给我送过来,并圈出哪几个是中书令举荐,哪几个是哪位大人举荐。

“中书令不想当国丈吗?怎么,他也有举荐的人?”我一边翻看一边笑道。

春分笑道:“有些过场总会走一遍的,就算他乐意将新人扶持进宫当傀儡,郑昭媛也未必肯向一个毛丫头俯首称臣呐!”

“傀儡?”我怔怔的念了两遍,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回头看着春分,正色道,“中书令举荐的也都是些家世不显的女子,难道他和启悯一样的用心?傀儡!启悯也需要一个傀儡!”

春分脸色僵住,无言以对。

我继续看名单,却没有看到启悯的名字,看来这件事,他又没有露面!不过我相信,在这些官员们各自举荐的世家小姐们中,一定有几个出自启悯之手!

看完之后,我慢慢合上名单,悠悠说道:“春,我和郑氏不一样,但也有一样的地方。这个一样的地方,包括和妃,雅妃以及这后宫里所有的嫔妃。我们,都不甘愿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行跪拜大礼!我们不会接受一个初出茅庐的竞争对手,不管她是傀儡还是别的,没人会接受!”

春分了然的点点头,问:“三月三那天,娘娘会去吗?”

都是些没用诰命,要么家世低微,要么家世好却在家中备受冷落的女子。

去了,岂不是自贬身份?

我笑着叹口气,道:“沈七不是说了,虽然天气回暖,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我静养的吗?”

春分笑着点头:“是,奴婢也觉得,还是照顾娘娘要紧,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正经事。”

我撂开名单闭目养神,却不想接到曹红带来的旨意:“宣娆妃延英殿伴驾。”

我很是怔愣了一会儿,好端端的,他又叫我去做什么?

我笑着对曹红说:“劳烦公公向皇上禀明一声,本宫腿疾未愈,恐怕不能侍奉…”

没等我说完,曹红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皇上说了,若是娘娘借口腿脚不好,就把您抬去。”

我又愣住,最后无奈的挥挥手,让人扶着上了步辇,去了延英殿。

步辇在门口没停,由江守全领着抬进去了,我又是无奈又是恼怒记得第一次禁足,就是在延英殿里吃了顿晚饭。今日这阵仗若是再传出什么东西去…

“不用担心外面的人,如今他们不敢再对外泄露一个字。”我正蹙眉胡思乱想着,却听启恒如此说道。我讶异的看向他,他正立于御案后,一旁的明纸窗户透进来的光束正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半明半暗的,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说:“下来吧。”

我垂眸道:“陛下,臣妾腿疾未愈…”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再装了。”他淡淡道。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愣愣的抬头看着他,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他却已不耐起来,伸手拉起我,走进内室,说:“陪朕睡一会儿。”

通常,陪他“睡一会儿”的意思,就是侍寝。

我又磕巴起来:“皇、皇上,这恐怕、恐怕于理不合!”

他一言不发,把我推倒在软榻上,他的人也覆了过来,我正准备挣扎,却发现他只是抱住我,然后闭上眼,规规矩矩的睡起了觉。

我轻轻动了两下,他阖目蹙眉,将我搂得更紧了。我不敢再动,生怕被他勒死,只得乖顺的伏在他胸口,感觉他的呼吸,听他的心跳。

时间久了我的半边身子就麻了,没忍住动了一下,他立时惊醒,道:“什么时辰了?朕睡了很久吗?”

我在心底长叹一口气,这些日子,他一定很累吧?柔声道:“半个时辰都没有,要不,您再睡会儿吧?”

他没答话,轻轻的放开了我,我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见他并没有闭上眼,就问:“这些天,是不是很累?”

他垂下眼睛看我,依旧没说话,我自觉没趣,准备起身。他一把拉住我,又搂在怀里,轻叹道:“这些日子,真的很累。”

他没有说多余的,可他这个人,从来不会说“累”的。

这段时间,是心“累”吧?

我问:“是为了立新后的事吗?朝堂上…逼得很厉害?”

他咕哝了一句:“这帮老狗!朕早晚…”

老狗?他竟这样形容他的朝臣?!我实在错愣,但不知为何,我立即想到了中书令那倒三角的长脸,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四十章 新后人选(二)

笑了一声之后我忙捂住嘴看着他,在他看来,我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忽然轻轻捏了一下,我“呀”的叫起来,身子也因为麻痒而扭动了几下。

我还犹未发觉,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气息变得混浊。

我有些害怕,不敢正视他的眸,他的吻已落下,我躲避不开,只能别过脸,原本应该落在唇上的吻落在了面颊上。

他不管,沿着我的面颊向下,或轻或重的啃咬着我的脖颈,我又是酥麻又是痛,就推了推他,他却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双手按在头顶,继续着动作。

我的大袖衣里只穿了件薄棉夹袄,他轻轻巧巧的就解开了,接着便是里面的中衣,中衣的带子一解开,就露出了我的红底绣鸳鸯戏水的亵衣。隔着亵衣,他埋首乳间,轻轻咬住了我的左乳,我只觉刺痛,蹙眉轻哼一声。他却加大了力度,我痛苦的呻1吟着。

他没有再做怜惜,直截了当的褪去了我的长裙和亵裤,抬起我一条腿,直挺挺的刺入。我咬牙忍着痛,他在我身体上快速的驰骋起来,渐渐的,我从痛苦中解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熟悉的快意。嗓子里溢出舒适的呻1吟。他低下头含住我的唇,强劲的舌头探入我的口中,汲取着芳香,我受不了颠簸,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他就这样一直快速的不知疲惫的冲刺着,没有丝毫技巧,没有任何感情。最后,在重重的“嗯”声之后,他狠狠抵住我身体最深处,释放了堆积如山的磅礴。

事后,他翻身下榻,继续搂着我睡觉。这一睡,也只睡了一个多时辰。

晚饭前我被送出延英殿,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液,一路回去,竟又弄湿亵裤,只得吩咐春分打热水来沐浴更衣。

这一次的侍寝并没有记档,也就是说,什么都不算。

三月三,料峭春寒。

我虽避世瑶光宫,外面的天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们娘娘说了,娆妃娘娘您的腿疾未愈,就不必过去吹那冷风了,反正也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正经养好了身体才是。我们娘娘还说,反正宫里也没几人去的,她是没法子被皇上指了这差事,只是宴席上有一道檀扇鸭掌是娘娘您爱吃的,已特意让人留了,待会儿就送来给您尝尝。”九华笑盈盈的给我禀了一回和妃的话,说的是又脆又响又利索。

我笑着点头说:“真是难为你们娘娘了,忙成这样,还记挂着我这头,代我谢谢她的一番好意,只是我托大不去,旁人可别恼我。”

九华笑道:“娘娘瞧您说的,您在宫中养病,是皇上的旨意,谁敢嚼舌根子?哪怕她是日后的主子,眼前不过还什么都不是呢!娘娘要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我们娘娘那里,只怕也要人手。”

“那你快去。”

九华施了个礼退下,春分塞了一锭银子给她,她笑笑就收了。

不多时,娆妃就派人送来一个精致的攒盒,里面是一个檀扇鸭掌,一个如意鲜笋,一个燕尾桃花拌银耳,还有一碗鸡汁羹。

春分看了笑道:“和妃娘娘可真是细心。”

我也笑道:“她对我还是有心的。”

“那娘娘可要用一些?”

“总算是她的心意,就用些吧!”

霜降过来服侍我用了点鸭掌和鲜笋,几筷子银耳,鸡鸭汁羹喝了大半碗。春分等人都十分欣喜,只因我许久没有这样好的胃口了。

漱了口,捧着今年刚贡上来的君山银针,泡茶的水正是洞庭湖水,所以喝着格外清香。

抿一口茶在齿颊间,处处留香。满意的眯起眼,问春分:“沁春园里散了没有?”

春分道:“还没有,听说,后来朕昭媛也去了。”

“哦?”我觉得十分新奇,“她到不肯闲着,去做什么了都?”

春分笑着说:“还能做什么?无缘无故的跑了去,耍了通威风,又回去了。吓得那些小姐们呐,个个战战兢兢的,有位小姐甚至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我叹道:“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进宫为好。”

春分道:“正是呢!这宫里看着平静,其实,比哪里都凶险。”

闲话过后,春分准备服侍我歇午觉,曹红又来传旨让我去延英殿。我照例坐着步辇过去,到了门口,江守全给我施礼,起身后面色忧愁的说:“娘娘,奴才想求您一件事儿,万望娘娘答应奴才。”

他是御前的人,既然求到了我的头上,我只能答应。

“江公公不妨直说,有什么本宫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懈怠。”

“那老奴先谢过娘娘了,”江守全喜不自胜,“这事只有娘娘能办成,旁人可不行啊!其实,是皇上,皇上这几夜成宿成宿的睡不好,一直看折子,看了就大动肝火,奴才怎么劝都没用。待会儿娘娘进去,只求能让皇上安歇两个时辰就行。”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想必立后的事闹得厉害。”

“可不是么!如今朝臣们互相攻讦,都不希望对方举荐的人被选为新后,其实皇上心中早有人选…咳咳,奴才失言了,娘娘请进去吧!”

一进去,果然就看到他伏案批示着什么,案上摆了好几摞奏折。等抬步辇的太监出去了,关上门,我才站起来。

走到他身边看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抬头,只一味的一本借一本的批示着。我瞥了几眼,的确像是朝臣们意见相左,互相拆台的折子。

真是帮可笑的老头子,又不是为他们自己选,都急个什么!

想想启恒骂他们是老狗的气话,其实,他也是无奈的很,当皇帝,哪能真的顺着自己的心意来,除非那是昏庸之主!

“别批了,先睡会儿吧,江公公说你接连几夜都没睡好,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身子了,难道还以为自己年轻着吗?”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阖目说道:“给朕捏捏肩。”

我依言站在他身后,像很久以前那样帮他揉捏着,见他面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心中稍安。

这一个下午,他又抱着我睡在内殿的软榻上,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我出来后,江守全恨不得对我磕头谢恩,我已没空理会他,匆匆回去沐浴更衣。

第四十一章 贵妃复位

从延英殿回来之后,我脑海中回想的不是别的,而是江守全的那句“皇上心中早有人选…”这个人选到底是谁呢?江守全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会揣度皇上心意的人,他既然泄露出这个消息,自然是真的,并且与我有关。

我不愿想,却忍不住又去想,这个人,一定不会是世家小姐中的一个,不然也不会说个“早”字,那么就是后宫里的,想到这里,我就蹙起眉,我不愿意当皇后,因为一旦当上皇后,有些想要得到的,就永远都得不到了。

三月间的一个深夜,我正于房内睡得正酣,朦胧间听到外面似有声响,问了值夜的霜降什么事,霜降出去看了看,和春分一同回来,对我道:“娘娘睡吧,没事的,就是小厨房那里走水了。”

我睡意正浓,并没有理会,继续睡觉。

第二日早上起来,梳妆的时候又问:“昨夜到底怎么回事,小厨房不是有规定,不许有明火的吗?是谁坏了规矩?”

春分忙道:“回娘娘的话,没人坏了规矩,怪就怪在这里,当夜并无人生明火,却见一道红光落在上头,不知怎么就着起火来了。”

“是么?”我满腹狐疑,虽觉得奇怪,但也不好追问,事有反常必有妖,我哪敢自己送上门去,让人抓住把柄!因此提醒春分,“此事你们都不许胡说,尤其叮嘱下面的人,谁要是胡说,就打三十大板送到掖庭当苦役去!”

“奴婢知道轻重,这就吩咐去。”

可这事儿还是传了出去,短短几日就阖宫皆知了,到最后不得不请了太史局的人来,谁知太史令站在瑶光宫门外看了看,转了一圈,就喜滋滋的对我一揖到底,大声道:“娘娘大喜,娘娘大喜啊!”

我心中一紧,绷着脸问:“喜从何来?”

太史令笑道:“瑶光宫红光漫天,紫气东来,娘娘玉颜慈和,犹如谪仙,是祥瑞之兆啊!”

略扫一眼,宫人们的脸上都出现了喜悦之色,还有人小声议论起那晚莫名起火的事来,说什么当时亲眼所见红光降临,隐隐有股仙气,说的神乎其神的!

我冷笑一声,返回殿中,春分屏退众人,站在我身后。我问她:“你说,太史令到底是谁的人呢?”

春分道:“不管他从前是谁的人,现在,他就是皇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这是皇上授意的?也是,除了皇上授意,没别的人希望如此了。”

春分不解:“难道娘娘真的不想吗?”

我叹了口气,道:“若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我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为何?”春分一惊。

我苦涩的笑笑,说:“娆妃之子尚且逃不出她们的魔掌,何况是中宫之子,那,可是正经的嫡子啊!”

春分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太史令一发话,不出半日,阖宫上下就都知道娘娘宫中天降祥瑞的事,不出一日,整个朝堂都会知道此事,在立后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出了这么一茬,谁都会往那个方向想的,所以,娘娘是逃不脱成为漩涡的中心了。”

听完她的话,我也沉默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问:“春,你希望我做皇后吗?”

她一愣,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之前是希望的,但是娘娘这么谨慎,还是随着娘娘的意思吧!”

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在此事上对我的希望,她希望我当皇后,也许是以为只要我当了皇后,就能牵制郑氏,更快的除掉她!但我对那后位心存恐惧,我想有孩子,却怕有了孩子之后又会像玉儿那样消逝。

不用猜,第二日就有人拿我说事儿了!

和中书令做对的朝臣开始转而支持我,我知道,他们同皇上一样,看中我一没家世二没子嗣的好处!但也有人说我还年轻,以后说不定会有子嗣,于是,说这话的人的政敌就说中宫诞下子嗣不好吗?那是嫡子!子嗣的事尚且争吵不过,又有人说起我的腿疾,中宫皇后是后宫表率,

总之,我这所谓祥瑞的出现,非但没有阻止争吵,反而厉害了起来。

“那些朝臣们!知道什么是非对错,支持的官员是跟不支持的政见不合,不支持的是跟那支持的同科或门生或老师政见不合,总之,他们在乎的不是谁当皇后,而是自己的利益!”

我含笑听着江守全精辟的解释,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呀,老奴真是多嘴,说这些个做什么!娘娘快请进去,皇上正等着呢!”江守全恭恭敬敬的把我送进去,我也懒得再装,让步辇停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启恒难得的没有在批折子,而是在门后等着我,见我进来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就进了内室。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帮助他入睡的安枕药。

两个时辰之后他醒来,我一面帮他穿衣一面说:“皇上这样总是不好,还是让太医瞧瞧,开服药?”

他道:“有你,朕还要喝那些苦药做什么!”

“可总这样日夜颠倒的,也不好啊。”

他俯视着我,唇边噙了一丝笑意,道:“也是,朕明日就不招你过来,去你宫中吧!”

我怔了怔,道:“如此,郑姐姐那里不会…”这些日子,虽然他白天招我入延英殿伴驾,但晚上都在郑昭媛那里,可是听江守全说,就算他在那里,也是成宿成宿的看折子。

“不为别的,总要为了以后朕能睡个安稳觉。”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眸,他说的似乎是这件事,但又似乎不是。我不敢发问,免得一问就会扯到立后的事上。

我不问,他却说了。

“明日,朕打算复了郑氏贵妃之位,不过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再受她的委屈。”

我没有答话,心中却知尘埃落定郑氏与后位无缘了,否则,贵妃与皇后不过一步之遥,既然能复了贵妃,何不立为皇后?我也没有生气,六皇子的事,我终究对不起启恒,他要复位郑氏,不过是个不合她本人心意的补偿罢了。

第二日在朝堂上,启恒就复了郑氏贵妃之位,中书令的对头们当堂给他道喜,可他却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倒是那些政敌们,欢欣鼓舞,因为知道后位不会落到郑氏头上了。

“曹红去宣的旨,结果郑贵妃娘娘一听,是贵妃,不是皇后,当即脸就绿了!哈哈,还问曹红是不是弄错了,弄得曹红的脸色都不大好呢!可惜奴婢没有亲眼瞧见。不然,可真是大快人心!”谷雨笑道,说到最后恨不得拍手称快。

曹红在一旁听了嘿嘿直笑,我笑睨了谷雨一眼,道:“曹红也是你叫的?还不正经叫一声曹公公?”

曹红忙摆手说不敢当,又道:“奴才在内侍省当差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弄错?贵妃娘娘这不是打奴才的脸么!嘿嘿,谷雨姐姐不用客气,再过些日子,小的就该称呼您一声姑姑了。”

谷雨听了大喜,要他现在就叫,春分瞪了她一下,对曹红道:“有劳公公把皇上的赏赐送来,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曹红机灵人一个,自然知道春分的意思,忙道:“不了,奴才还得回皇上那儿回话去!就不打扰娘娘和几位姑姑了,奴才告退。”

等他走了,春分就对谷雨道:“你以后可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了,曹红是御前的人,人精似的!你自己不觉得,却已得罪了他,你自己得罪他不要紧,连累了娘娘,你要怎么办才好?”

谷雨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知道错了,姐姐别总是训我嘛!”

我也笑道:“是啊,别太拘着她。”

春分叹道:“娘娘总是惯着她,再过几年,她也是说婆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