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苦笑,对上启恒的眸:陛下啊陛下,该做的臣妾都为您做了,剩下的事该您了,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第十章 贤妃谋害皇嗣

正月十八开印,弹劾左相的折子雪片一样飞向宣政殿的御案上。

这次皇上没有像处理右相那般有所拖沓,而是如从前处理皇后母家那样雷厉风行,命御史台彻查。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御史台列出左相“置喙国本,贪财纳贿,结党妄行,私心权欲”等罪状。皇上将其革职下狱,其余一干党羽也是贬官、流放。

和淑妃到宣政殿门口哭求,皇上命人将其扶回清思殿,不予接见。

只是这事还没完,后宫又出了大事!

我本在宫中逗着宝月,忽有人来报说方宝林那里出了事,我忙问何事,那来禀报的正是方宝林的贴身宫女小桃,她似乎极是害怕,见我问她,哆嗦着答道:“晌午贤妃娘娘派人送来一盒点心,可是太医查验过之后却发现…发现那点心里有…有附子!”

“附子!”我大惊,厉声问道:“你可仔细了,不许撒谎!”

小桃被我吓得大哭:“奴婢不敢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附子补火助阳、散寒止痛,但因其毒性颇大,太医用药自当十分小心。而这味药明令有云:孕妇禁用!

春分正色问:“娘娘,可要传陆太医来问询?”

“自然要问询,但本宫要亲自过去!”挥手让乳母带宝月下去,低声问小桃,“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小桃忙道:“没有,没有,陆太医说此事事关重大,除了皇后娘娘,其他人都不能说。”

陆太医是我亲自点去照顾方氏的,而且我也对贤妃言明,她既然这么看重方氏的胎,就由她来照拂,若方氏有个三长两短,她也难逃干系!我心中正是不放心她,才让沈七给我荐了个陆太医盯着。可是,贤妃竟然还这么做,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招了沈七过来一同前往拾翠殿,陆太医在方氏的侧殿门口等着,见我来了忙对我行礼问安。我进门就问:“那盒子点心呢?”

方氏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没一丝血色,挣扎着要对我行礼,我忙按住她,道:“受惊吓了吧?别怕,自有本宫给你做主!”

方氏瑟缩的说:“今日幸亏有陆太医在,否则,臣妾真是不敢想象!”

陆太医捧了那盒点心过来,我也不看,只让沈七查验。沈七细细查验之后,道:“确实是附子,分量虽不重,不足以致人性命,但孕妇用了,必定胎儿不保!”

方氏哀呼一声,抽泣起来。

我看她一眼,问小桃:“你可认识来送点心的是贤妃身边的哪个宫女?”

小桃道:“是个小宫女,到不常见,似乎叫什么曼儿的。”

我点点头,又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们小主,切莫让她再伤心害怕。”走出内室,对春分说:“传本宫懿旨,将曼儿以及碰过那盒点心的宫人全部打入宫正司,知会扬长,务必套出实情!”

春分领命而去,我对陆太医道:“如今朝堂事忙,皇上日理万机,你要格外小心方氏的胎,万万不能出事!”

陆太医恭敬应下,我又让尚宫局那里再挑几个人过来服侍,这才回去。可是才一回到承欢殿,贤妃就风风火火的赶了来,还没进殿就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臣妾身边的宫人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您这么大阵仗的把他们打发进宫正司?娘娘难道不知道那宫正司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人间炼狱啊!”

我端坐凤座,冷冷的看着她,等她说完了,才问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你不知道吗?”

贤妃站在殿中,硬着脖子看着我,不屑道:“皇后娘娘这话问得蹊跷,臣妾若是知道,又何必来问娘娘呢!”

我一把将那盒掺了附子的点心打落在地,厉声喝道:“本宫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送点心过去,是以为本宫真的不敢办你吗?”

贤妃看了一眼那盒点心,反而问道:“这点心怎么了?”

“怎么了?你倒要来问本宫吗?好,那本宫先来问你,这点心是你送去给方宝林的吗?”

“是,那又如何?”

“如何?既然是你吩咐送的,那你可知这点心里被人掺了附子?附子是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毒害人命,损胎利器!”

贤妃愣了一下,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有附子呢?臣妾一无所知啊!难不成皇后娘娘怀疑臣妾?”

我心中疑惑,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推脱?冷冷道:“点心是你让人做的,也是你宫里的人送过去的,难道本宫就不能怀疑你吗?”

她撇撇嘴,道:“既然皇后娘娘有所怀疑,不妨彻查,臣妾没做过自然不会害怕!”

我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正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还是有嫌疑在身的,所以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不必出来了。”

她愣住:“娘娘是要禁臣妾的足?”

我端了茶:“禁足也是为你好,免得再生波澜,惹祸上身!”说完便低头饮茶,不理会她。

贤妃自知说再多也是无用,只得怏怏的退下。

她走了之后没多久,春分从宫正司回来,向我禀道:“凡是碰过那盒点心的人都已打入宫正司,扬长说了,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方才贤妃来过,”我简单的说了一番,问道,“你看,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留有后招呢?”想了想,我又蹙眉低声说:“此事饶是蹊跷,她明知我对她设防,事发后又脱不了干系,怎会行如此蠢事?要说她原本的打算,可受牵连的具是她的宫人!”

春分也似有不解:“娘娘稍安勿躁,且等着宫正司那里的结果吧!只是娘娘,此事需告知皇上吗?”

“朝堂的事够他忙的了,可是若不告诉,将来事发他必定对我心有不忿,再者说,今日这事闹得这样大,恐怕他早就知道了。走,陪我去一趟延英殿吧!”我无奈的起身,前往延英殿。

听完事发经过,启恒一直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一挥手道:“这样的事就由皇后来决定吧!若问出什么便是什么,按照宫规处置了就是,不必来问过朕了。”说不了几句话就打发我走,传了几个朝臣进来。

我见他实在是忙碌,也不好打扰,让人给扬长传了皇上口谕,让他不必顾忌。

第十一章 后宫&·肃

扬长得了我与皇上的口谕,自然不敢懈怠,连夜审查,至第二日正午得出结果,将案卷交到我的手上。

我翻越了一遍,面色微变,好一个王贤妃!果真将此事牵扯到了贵妃头上!当下便问:“贵妃身边的人可带去查问过?”

扬长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只是宫正司的宫正,掌管纠察宫闱一事。但此事一牵扯到太医署,已不是奴才管辖之内了。”

这是要把事情往外推呀!唇角微扬,我即刻道:“话虽如此,但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来人,摆驾延英殿,本宫要去见皇上!”

皇上一见我手中的案卷就问:“事情有进展了?”

我叹道:“是有进展了,只是兹事体大,其中又牵扯到了旁人,臣妾不敢擅专,因此特来禀明圣上,请圣上做主!”

递上案卷,启恒看着,我在一旁说道:“贤妃小厨房里的藤儿已经招供,说是郑贵妃指使她在点心里下药诬赖贤妃,据郑贵妃身边的宫女招认,那附子是郑贵妃问给她诊脉的周太医要的,扬长见此事涉及太医署,他不好插手,因此来回了臣妾。”

启恒将案卷扔在一旁,眉宇间难掩倦色,声音却是如常说道:“成日里算计来算计去,一个个都不让朕安生!去传旨,将周太医拿下,命大理寺严查!”

我对江守全使个眼色,江守全立即带着口谕去太医署,我劝道:“这些事有臣下帮着分担,皇上就别太忧心了。”

他不耐烦的打断我:“你觉得贤妃谋害方氏的孩子蹊跷,可是这事由贵妃做出来,一样蹊跷的很!你说,会不会是贤妃陷害贵妃所为呢?”

我怔愣片刻,垂下螓首,低声道:“臣妾不敢妄断,还是等大理寺那里有了结果再做定论吧!”

我能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本能的抬起头,果然触到那一双冷冽如千年寒潭的眼眸。我一时竟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却已移开目光,淡淡道:“方氏毕竟情浅,若是因为她让四妃之二都有所损伤,太不值得。”

我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苦涩,强笑着道:“可是,方氏毕竟怀的是皇上的亲骨肉啊!”

“不是没事么!”他的语气那样淡然、冷漠,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怔在那里,从前种种,又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我屡次被害,屡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他都没有追究,期间纵然有我终究没事的理由在,更大的原因,是我的情分到底和他浅了吧!

“皇上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了。”心底怅然若失,告退离去。

晚间传来消息,周太医不肯招认,被传了三十杖,仍不肯招,再欲传杖时,他口口声声要见皇上,说是只要见了皇上就招。

我心下生疑,说到底这件事并没有扩大影响,方氏的孩子还好端端的在着呢!再者说他只是一个太医,就算郑贵妃真的问他要附子,他推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就是了,何须非要见皇上不可呢!

总觉得这件事下还藏了个惊天秘密,便让刘有余派人盯着含象殿那边,若郑贵妃真的有秘密在周太医手中,必定会派人前往大理寺善后!

而我的敏感并没有错,刘有余回来禀告我,含象殿的一个小太监连夜去了东宫,而东宫随即不久就派人出宫了。

要从东大内出宫手续繁琐,但东宫那里却有自己的门户可以直达宫外。他们这样隐秘,难不成这个秘密会跟东宫有关?

第二日就传来周太医畏罪自尽的消息,启恒知道后却说:“既然死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

我道:“那么此事以何结论呢?若不给个说法,只怕后宫不安,朝堂也会有所议论。”

“那皇后的意思呢?”

我看着他说:“既然周太医已死,那就从他身边的医官下手吧!”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皇后似乎很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笑了笑,说:“以己度人,臣妾也是三番四次险些失去孩子的人,为了杜绝后宫不正之风,此事必得有个结论!所以,请皇上借金吾卫给臣妾一用!”

我很少和他这样争锋相对,知道他不喜欢,但我一定要查出郑贵妃和太子的秘密!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厌恶的表情,却像盯着猎物那样牢牢盯着我,我不解的问他:“皇上在看什么?”

他道:“当然是在看皇后了,原来在一个位子上那么久了,真的回不去了。”他疲惫的挥手:“你出去吧!”

我还是不依不饶:“皇上,金吾卫…”

“朕让你出去!”他怒喝一声。

我的话噎在喉咙里,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臣妾告退!”

我虽然在他面前受了喝斥,但他还是派了金吾卫搜查太医署和周太医的家中,并将周太医身边的医官抓起来拷问。

有时候,打草惊蛇也是一种办法。

是夜,郑贵妃和太子一起去紫宸殿求见皇上。

出人意料的是,第二日就传来郑贵妃以“意图谋害皇嗣”罪责被降为最末等的采女,迁居长阁幽禁。

变故太快,这样的结局也显得太过仓促了。

下朝后,启恒拖着疲乏的步子来承欢殿,一坐下就发着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好直接问郑贵妃的事,只说:“既然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那也证明了贤妃是冤枉的了,臣妾这就命人把贤妃放出来,皇上意下如何?”

他这才回神,淡淡说道:“贤妃挑唆后宫不安,禁足也不算冤枉了她,也是她身边的宫人不好,不知道规劝主子,传朕旨意,贤妃身边的近身宫人全部杖毙,余者发往掖庭当苦役。”

我大惊:“皇上!您、您这是…”

“朕还没说完,贤妃不贤,但朕念起侍奉多年,就不褫夺她的封号,还是贤妃。只是今生不得再出宫门一步,非朕命不可探视。皇后,你记下了吗?”最后一句,他是问着我的。

我不知所措,只觉得今天的变故太令我瞠目,一时愣在那里。直到春分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才垂下眼眸,低声道:“是,臣妾记下了。”

“过两天左相的事也会告一段落,淑妃没了母家,朕已让她去江陵度过余生。自此之后朝堂,后宫都会风平浪静了。”说着,他站起身,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阿娆,该做的我都为你做了,剩下的,你就别再惦记了。”

第十二章 风瘫(一)

事情真的如启恒说的一样,左相的事得以解决,和淑妃离宫前往江陵和她的儿子住在一起。我朝规矩是有子的妃嫔可以在皇帝百年之后前往儿子的封地,皇帝在位而前往的,和淑妃是个例。

左相和右相的人选全部由太子一派的人顶替,朝堂果然如被暴风雨侵袭过的村庄,安静,低迷。而后宫更甚,郑贵妃被贬为采女遭到幽禁,贤妃也同样被幽禁,四妃竟都无一善果,其余妃嫔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战兢兢,变得更加沉默起来。

往日活灵活现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贬了,要么…就是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看着空落落的承欢殿,心里仿佛也是空落落的。之前我说一句“太冷情了”贤妃还知道问我说什么呢?可是现在,没人回答我的话。

原来他为我做的就是这些。

残存的落寞笑意挂在唇边,无比惆怅的在心底长长叹息。

关键是在后一句吧!

好,剩下的,我不惦记。

只是就算我不惦记,恐怕也有别人会惦记,而且,会惦记的比我更多!

三月,我还是依言挑选了几位世家淑女,为太子选侧妃,为子陵选正妻。可是皇上看了名单之后却不甚满意,道:“家世都不必太高,这些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毕竟是太子侧妃,若是家世太薄,恐怕不妥。”

“朕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他蹙眉咳嗽了几下,经过上次之事,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诊治只说是操劳过度,要静养休息。

我上前帮他拍着后背,柔声道:“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做得不好就不来烦你。唉,你看看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整天忧心忡忡的,朝堂和后宫都平了,真不知道你还在忧虑什么!有些事你就放手让太子去处理好了,反正他以后也是要做这些的。”

他很是咳嗽了一阵,拉着我的手道:“朕也想休息了,等这次为太子选好侧妃,咱们就搬到南内去住,朝政的事都交给太子。”

我笑着点点头,难得见他有这样软弱的时刻,大约他真是觉得自己老了吧!

最后,太子侧妃的人选落到了国子祭酒家,是一位温顺柔美的姑娘,只是因为庶出的关系,行事不免失了大方,显得畏手畏脚的。本来这样的人是入不了皇室的,可我总觉得,启恒是故意挑了这样的身份。

子陵的正妻则是他同袍的妹妹,是他自己求来的,说是答应了战死沙场的同袍,帮他照顾唯一的妹妹。

这却让启恒唏嘘了很久,叹道:“从前朕也一样答应过子陵的姐姐,帮她好好照顾子陵,是朕食言了。”

他的感慨越累越多,越来越像一位老人,可他明明才四十多岁啊!

听着他的感慨,我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生怕他因为这种情绪而一病不起了。

我忙笑着说:“如今子陵也已娶妻,过两年生个孩子,皇上也算对他姐姐有个交代了。”

他没有做声,我私下问过太医,可他们都说不出他的病症具体在哪里,最后沈七忖度着说道:“娘娘见过柴火吧?火势越旺,燃烧的越快,到最后柴禾变少,火势也会越来越小。皇上年轻的时候就过于勇猛,精力旺盛,想必正是如此才导致了现在身体急速虚弱的缘故。另外,也有可能是皇上觉得文治武功已到巅峰,没什么可做的了,所以才郁郁寡欢。”

我听后默默不语,但也知道他说的很有可能,既然不是病痛,就不能入药,只能慢慢调理心情了。

太子侧妃在四月入住东宫,子陵的婚期则定在了十月。

我一面尽可能的顺着启恒,一面又暗中派人调查当初郑氏被贬一事,可是大半年过去了,什么结果也没有。

十月,子陵成婚,启恒亲自前往恭贺。

我因为腿疾没有前往,每年入了十月我的腿疾就会复发,或轻或重。去年暖冬没觉得太严重,今年却变得症状不轻。

正准备等启恒回来和他商量着去华清宫泡温泉,却不想等到晚上,曹红来报:“皇上在紫宸殿,请娘娘速速前往。”

我看他脸色不好,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曹红低声道:“皇上在将军府多喝了几杯,马车直接从左银台门一路驶入紫宸殿,还没到就宣了太医。还有,皇上…是高将军让人用软榻抬进殿中的!”

我疾声问:“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醉的这样厉害啊!”

曹红急急的说:“娘娘先别细问,赶紧跟奴才过去吧!江公公已命人去找太子了,娘娘总要赶在太子之前见到皇上才好!”

不错,再多的疑问看到启恒就会知道,好在承欢殿就在紫宸殿旁边,比东宫离这儿近的多了。

我被左右扶着进来紫宸殿内殿,见子陵站在一旁,启恒的床前围了一圈太医。我不由失声叫道:“皇上!”

太医们见我来了,纷纷让开,我扑到床前,见启恒双目紧闭,脸色乌青,不由心中大骇,转头厉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沈七和另外一位太医令都在,其余还有几位年老的太医,但是他们听到我的问话,竟都没有吭声。

“沈七,你说!”我眼光凌厉的看向沈七。

沈七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声道:“娘娘,请借一步说话。”我强撑着跟他走到一边,他把声音压得极低,道:“若微臣诊脉无误,皇上这病恐怕是…风瘫之症!”

我惊恐的捂住嘴,只觉心沉沉的坠下去,手脚一阵阵的发冷。

风瘫之症就是偏瘫,手脚麻软,口不能言!甚至有些重病患者会失禁,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

我强自镇定,问道:“皇上的病到底要不要紧?有多严重?”

沈七道:“现在还不知道,要等皇上醒来才能确定。”

我又急了:“皇上怎么还没醒?你们快想想办法!”

“是,娘娘也别太着急了,小心您的腿疾。”

我摆摆手到一旁坐下,让几位太医齐力救治启恒,先让他醒来再说。

第十三章 风瘫(二)

见子陵仍在那站着,便叫他前来,问道:“皇上是怎么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