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悯…皇上!”她忽然站起身,怨愤的看着我,“只有你敢直呼他的名讳,只有你他才会容忍!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当初先帝死了还不到半年,你就和他…竟然还有了孩子!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走向我,春分立即拦在我前头。她推开春分,面目狰狞的瞪着我:“我害死你的孩子又如何!难道要等你生下孩子來跟我的儿子争吗?一个宝月那臭丫头就够了!我怎么还能容下你继续跟皇上生下野种!”

“原來你以为宝月是我和启悯的女儿?”我勾了勾唇角,真是极尽讽刺!“因为宝月长得像启悯,所以你就一次又一次想置她于死地,丝毫不顾她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孩子又如何!那臭丫头长着一张利嘴,心思恶毒哪里像什么孩子!”高子媛近乎凄厉的喊起來,“小小年纪就挑唆我和元曦的母子关系!跟你一样狐媚妖孽!我的儿子就被你们这对母女教坏了!”

我抿唇不语,深深皱着眉头,又听她道:“先帝在时你就对先帝不忠,死了更是肆无忌惮!只是我再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你…为了你不惜欺骗整个天下迎你为后!这皇后的位置本來应该是我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从正妻变为侧室,我的儿子也从嫡子变成了庶子,你叫我怎么甘心!”

她指着我的小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就算我不动手,也有人替我动手除去你腹中这块肉!”

“沒有人动手,”我淡淡说道,“我腹中根本就沒有孩子,这一次,我沒怀孕。”

她神色大变:“你…你…你竟敢欺君!对了,沈医令是你的人!我要去告诉皇上,你陷害我!”

“不是我陷害你,而是,我和启悯一起陷害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她好像不太明白。

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一次,我沒有怀孕。自从三年前你害我小产,至今我都无法成孕,甚至以后都不能再有…你可知我跟启悯有多恨你了!真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可是你百无错漏,启悯只好想出了这个法子,意在引你出手,但其实,不管你有沒有动手,你都该死。”

她听了先是无比震惊,却突然发狂大笑,竟笑出泪來,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啊!好啊!你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你再也不能生下儿子和我的儿子争了!我死又如何?等我的儿子登基为帝,他一定会追封我的!”

“哼!”我冷笑一声,启悯说的不错,她果然痴心妄想!“你别做梦了,元曦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你胡说!”

我扬着唇角,残忍的笑道:“你只发现宝月长得像启悯,却沒发现元曦长得像我吗?”我不理会她扭曲的神色,继续说道:“当初为了保证元曦平安活下去,我与启悯谋划出换子一事…这么多年來,你难道就不会怀疑吗?从你们三人进府,启悯就沒有碰过你们,可是在我怀孕之后,你们三人就同时有孕,却偏偏你和我同一时间生产…从一开始,启悯就想好怎样帮我了。”

高子媛脚步踉跄退后几步,几乎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但我还是提醒她:“你几次三番险些害死的宝月,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不…不!”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起來。

启悯冲了进來,把我揽在怀里,柔声道:“她沒伤着你吧?”

我摇摇头,看着发狂的高氏,真是觉得她可恨又可怜。幸好宝月沒死在她手上,否则,她要如何面对自己!

“皇上,皇上!您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她说的不是真的!”高子媛跪在启悯脚边,扯着他的袍子哀求道。

启悯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冷意就像寒冰一般,

“从你不知廉耻的将帕子丢给我开始,你就已经注定要成为我的棋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我不知廉耻…哈哈!皇上,臣妾对您一见钟情啊!可是您的心里,却只有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妇!”

启悯一脚将她踹开,喊一声曹红,冷声道:“送她上路!”

曹红躬身应了,一挥手让两个太监上前扭住高氏的胳膊,亲自将白绫圈在她的脖子上。

身后却传來急急地脚步声,伴随着宝月的叫声:“父皇,母后,等一下。”

我与启悯回头,见宝月兴冲冲的跑了进來,小脸儿露出兴奋的神色。启悯皱皱眉,沉声道:“你怎么來了,回去!”黑着脸对随后而來的霜降斥道:“你是怎么伺候公主的,还不快带公主回去!”

宝月扁着嘴躲到我身旁,仰起头看着我说:“母后,我一会儿就好。”

我示意启悯稍安勿躁,然后问宝月:“你來这儿做什么?”

宝月眼睛亮亮的说:“我要來看看这个坏女人是怎么死的啊!”说着不等我反应过來,就走到高子媛面前,高子媛想看却又不敢看她,躲避着她的目光,眼里的痛苦和悔恨潮水般涌了出來。可是宝月对她却只有厌恶和憎恨,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你这坏女人,想害死我不算,还害死了我的弟弟,这就是你的报应!”

“宝月!”我轻斥一声,心底叹了口气,对霜降道:“快带公主回去!”

霜降忙上前抱了宝月离去,宝月还瞪着高氏,高氏错愣半晌,忽然拼命挣扎起來,哭喊道:“宝月,宝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宝月已厌恶的别过头,被霜降抱着离开了。

启悯冲曹红使了个眼色,曹红勒紧高氏的脖子,缓缓用力。

启悯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外面夕阳正好,初冬的黄昏已有了几分冷意,可是比起方才,我却觉得外面要比里面更暖和些。

裹紧身上的外袍,我问启悯:“她说她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他握紧我的手,望着远处的夕阳,唇边依旧泛着冷意。“有些人一生都在撒谎,她选择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我不解。

“嗯,”他淡淡的,似乎不想说的更多,转头看着我时,唇角的冷意才消散了,换上温暖柔和的清俊笑容,道:“什么人对我是真心实意,什么人只是贪慕虚荣,我分得清。”

我冲他笑笑。

曹红跟了出來,道:“回禀皇上,庶人高氏,已死绝了。”

启悯摆摆手:“赏她一口棺木,下葬吧!”

“是。”

启悯与我一起并肩走回南熏殿,坐下喝了杯茶,他去书房拟了道旨意,命曹红给芝才人送去。见我露出疑惑的神色,对我笑笑,道:“我让芝才人去大觉寺修行,祈福皇家国运昌祚。以后,再也沒有后宫纷扰,再也不必见到那些烦心事和烦心的人了。”

我一怔,心都颤抖起來,望着他轻声问道:“你当真…”

启悯笑着点点头,道:“本來想发明旨昭告天下:废后宫事,独尊皇后。但这样只怕会让朝臣们对你不满,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我心里有数就好了。”

我泪盈于睫,嘴唇翕动,有很多话想说,却只是哽咽起來。他把我抱在怀中,柔声道:“从前因为后宫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你的生活里再无‘委屈’二字。”

(PS:沒啥内容可写了,剩下的就是启悯和女主你侬我侬了说)

第五十章 你侬我侬

南熏殿寝殿的横梁上系着一根红绸,红绸一直垂到了床幔间,另一端系在了我的腰肢上。我的双手紧紧抓住红绸,仰着头喘息,启悯轻吻着我的耳垂,彼此身体贴合的无比紧密,他抚着我胸前的柔软,低声问道:“好玩吗?”

我极力控制着从骨髓里溢出的快感,轻喘道:“你…你从哪里学來…这些…嗯…”

他含着我的耳珠低低的笑,只问:“好不好玩?若是好玩,我们再换一个玩法好不好?”

我咬着下唇沒有回答,他的耻骨贴着我的臀,狠狠顶了几下。我忙求饶:“好,好,你想玩什么都依你。”

他又笑起來,道:“这样才乖。”然后握住我的手往下移,让我的身体下沉,他平躺在床上,我便坐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他便摆弄着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慢慢旋转。

才转了半圈我就受不了了,他那东西本來就生的和旁人不同,这样旋转着,那弯曲的部分就是一个凸起,勾挑着我身体最深处的每一块媚肉,又麻又痒却又快感横生。

“不…不要…”我的请求已变得断断续续,可是他却丝毫不理会我,继续让我缓慢的旋转着。我的双手已经失去了力气,耷拉下來,好在缠在我腰间的红绸紧紧的捆住了我,让我能在他的指示下,变幻出他想要的状态。

我的齿间溢出轻缓断续的吟哦,浑身都麻软了,也不知他要怎样,难道就这样一直旋转下去吗?好在他的速度极慢,让我不至于晕眩,还能享受逐渐适应的极致愉悦。

红绸的韧劲已到了极限,他让我蜷缩起双腿,然后放开了我。

我像一只陀螺般反转起來,下体的快意闪电般传至我的全身,我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快速的旋转让我头晕目眩之余,也加重了他在我体内勾挑的摩擦力,就那样让我体内敏感的最深处**不堪,暖流阵阵涌出,我竟就这样舒服的晕了过去。

我在他的热吻里醒來,腰间的红绸已经解开,他将我抱在怀里,笑着看着我。我无力的推了推他,道:“我、我不行了,让我歇一会儿。”

他翻身压在我身上,抱起我的一条腿,拂过两腿间的黏腻,笑道:“可是,我还沒有满足呢。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就不管我了吧?”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我已经筋疲力尽,可他还是沒有释放一次。

我咬着唇别过头,他哪儿來那么持久的耐力,简直…快要我的命了。

不由分说的,他再次进入我的身体,而我的身体因为得到填满,忠实的给出了本能的反应。随着他的抽送,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粘液已经顺着臀部流到了身下的蚕丝被上。

“舒不舒服?阿娆?我知道你一定是舒服的,看你下面湿的!你乖乖的,叫出來,叫我…别忍着。”他竟这样轻佻的在我耳边笑着,还故意用他的弯刀,挑动着我敏感的神经。

他已完全了解了我的身体,知道哪里需要爱抚,哪里需要挑逗。我泪眼迷蒙的望着他,我不敢大声叫出來,而我的轻吟已经满足不了他。可是,我不可以真的像个**那样…紧绷着身子,更加夹紧了他的弯刀。

“啊…小东西!你夹的我快要…”他一口咬在我的唇上,报复似的吸着我的唇畔,而他的手则用力的揉搓着我丰盈上的蓓蕾。“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奇妙!我早该要了你!竟叫我苦等了这么多年…好在,也不迟!”

他忽然把我翻了个身,又像之前那样跪伏在我身后,狠狠的刺入,弯刀迅猛的抽送着,每一下都发出**的啧啧水声。

“啊…启悯…启悯!”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來,满足他的**,也满足了我自己。

“小乖乖,叫我如何?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他在我身后发狠的冲撞着,好像真的要把我的身体刺出一个洞來。

他让我无比快乐和舒适,舒适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身在何处,只愿意就这样一直快乐下去,用他的武器,将我送到快乐的巅峰。

“阿娆,再叫我…叫我的名字…宝贝,再紧些,再给我生个孩子!”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喘息声也越來越重。

“启悯,我要…我要你…”我呼唤着,近乎哭出声來,就这样死在他身下,也甘之如饴。

他捏着我的腰肢,另一只手掌拍打着我的臀部,我再次觉得下体抽搐,小腹也阵阵紧缩,长长的尖叫起來…余韵中,感到他粗重的喘息就在我耳边,他的精华尽数喷薄在我体内,烫的我浑身一抖,又晕了过去。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我望着被褥下遍布痕迹的身体,懒怠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回宫之后每次和他欢好,好像都会有不同的感觉。但唯一不变的是,那么快乐…尤其是这一个月以來,他每晚都陪着我,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我想來就红了脸,心底有些怨怪起他來,每次都逼着我叫那么大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听到,这万一听到了…

外面一阵窸窣之声,接着帷幔被拉开,启悯含笑望着我。我见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忙问:“你还沒去上朝?”

他笑了笑,坐在我床边,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我是刚下了朝过來。你觉得怎么样?饿不饿?累不累?我让人端饭菜过來喂你可好?”

“不必了,我还不饿。”就是累,说了几句话,眼皮又睁不开了。

他点点头,对外道:“沈七,你进來。”

我一愣,他忙俯身对我说:“昨晚你晕过去两次,我担心你,让太医给你看看。”我瞪他一眼,要是担心我,就不该那么…好像要把从前欠下的都补上才是!

沈七隔着帕子给我诊脉,然后说:“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累,另外…咳咳,有些事还是节制些。”

我在帷帐里听得满脸通红,狠狠瞪着启悯,启悯面上也不太好看,竟然满脸无辜的嘀咕道:“这种事情,女人也要节制吗?我以为男人节制就可以了。”

我不由气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曼声对沈七道:“沈医令也给皇上看看吧!这些日子,我瞧着皇上也累得很。”

启悯尴尬的看着我,我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一直看到他伸出手腕递给沈七为之。

可是沈七诊脉之后却道:“皇上的身子骨很好,并无劳累现象,但若皇后娘娘担心,微臣也可开个调理的方子,皇上和娘娘可分别服用。”

我目瞪口呆,他都这样了还…看着启悯那一脸得意劲儿,真是气不打一处來!还开什么方子啊!他要是吃了补药岂不更加…

“朕就不必了,给皇后开个温补的方子吧!最好,能有助于怀孕的。”启悯低声说道。

“是,微臣明白。”沈七答应了,然后又道,“皇后娘娘的身体之前也经由高人调理过,并无问題,只是时机不对而已。”

我听了忙坐了起來,启悯示意我盖好被子,我支起耳朵听着,启悯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在对的时机下用对了药,皇后还是可以再次有孕的。”

沈七沉默了一会儿,说:“微臣也不敢肯定,但微臣会尽力一试。”

我激动的抓住启悯的手,启悯对我点头笑笑,然后道:“不管怎样,你都要尽力,无论用多么贵重的药材,你尽管开口。”

“是,皇上和娘娘对微臣有恩,微臣自当尽力。那…微臣就先告退,去研究一下药方。”

等到内殿又只剩下我们两人,启悯对我柔声笑道:“你听到了吗?我们还有机会,还可以再有孩子。”

我含泪靠在他肩上,真是沒想到,纳木都不仅治好了我的腿疾,给我调理妇科的药也是管用的。

“要是能和你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此生…也无憾了。”

启悯把我搂在怀里,笑道:“说什么傻话,一个怎么够?要生,就多生几个。”他蹭蹭我的头顶,若有所思的说:“唔,看來我得多翻翻《说文解字》,想想我们儿子以后叫什么名字了。”

我怔了怔,他那么快就有了希望,要是一直怀不上,岂不是会很失望?便道:“你急什么!等怀上也不迟,要是最后怀不上…”

“那我们就多做几次,肯定能怀上的。”他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蜷缩在他怀中。

用过膳,我靠在床头看这个月的账册,下个月就过年了,虽然沒有后宫纷扰,但有些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娘娘,大皇子和大公主來给您请安了。”霜降打了帘子对我禀道。

春分已经嫁去了沈府,霜降正式接管春分的事物成为我身边的四品女官。

“快请进來!”

元曦和宝月一前一后的走进來,元曦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宝月还是笑嘻嘻的。

“母后,您怎么样?”宝月扑了过來。

我笑着说沒事,然后问过他们的功课,见元曦因高氏死后脸上的悲伤已慢慢退去,又回到了往日风采超脱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大一些,再斟酌是否告诉他真相吧!

而宝月,我和启悯已商定,永远不让她知道自己是高氏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第五十一章 再见,启怀

年关将近,我将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剩下一些零碎的琐事,便交给了霜降。好在不是第一次当皇后,一切都驾轻就熟。

启悯來看我时,唇畔带着我所熟悉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通常出现这样的笑意时,总会有不太妙的事情发生。

我的心本能的一紧,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迎上前去说道:“今日回來的晚了些。”

他笑了笑,并不言语,先去内室更衣,坐下喝了杯茶,然后才对我说:“贤王回來了,只身一人。”

老师!最初的欣喜过后,我很快回过神來。启悯为何要强调启怀是一个人回來的呢?明素素呢?

我淡笑道:“老师是回來过年的吧?只是王妃为何…”

“他已沒有王妃了,”启悯打断我,唇边笑意倏然变冷,“贤王上表,声称自己辜负王妃,不忍其继续受冷落,因此恳请和离。”

“和离?”我惊得瞪大眼。

启悯点点头,看着我说:“我已准了,只是年下封印,我只私下给了准话,明旨要等到明年才能发出了。”

我震惊了半晌,依照启怀的性格,既然娶了明素素,就绝对不会抛弃她的。若要说与我上回小产一事有关,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莫非,是明素素自己要和离吗?

想不通,深深皱起了眉头,然后说:“既然老师要回京城來,我想见一见他。”

似乎早已猜到我会如此说,启悯答应了,但也提了些要求:“他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毕竟是外男,不可明着见面。”我知道他把外朝和内宫分得极是清楚,从前不怎么讲究的男女大防也清晰的画起了界限,便也答应了,只要能让我和启怀肩上一面,说几句话就好了。

启怀是腊月二十五进宫的,一进宫便去了兴庆殿和启悯呆了一个下午,我在南熏殿等的有些心焦,几次派刘有余去看,回來都说“皇上和王爷还在说话。”我也不知道这两人哪儿來这么多话说,但只好耐心等着。

等到天都黑了,曹红才过來请我过去,但并未去兴庆殿,而是上了马车似乎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这是要去哪里?”我问跟车的曹红。

曹红忙赔笑道:“王爷即刻就要回府去,听说娘娘要见一见,因此在宫门等候,王爷是外男,多有不便。”

我心底不满,就算是男女有别,但他到底是我的老师,何必如此小心防范的!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我正要出去,曹红却拦下了,道:“娘娘就在里面说话吧!”

我大怒,斥道:“让开!本宫要和老师说话,休得阻拦!若是皇上问起,本宫自有道理!”

曹红怔了怔,我立即跳下马车,却只见贤王府的马车而不见启怀,正愣神间,马车里传來启怀熟悉的声音:“阿娆,我在这儿。”

我一愣,他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温和从容,但…似乎夹杂了一些我无法言喻的沧桑。

我上了他的马车,钻进车厢里,车厢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老师?”我不明白他为何不点灯,还是故意将这里弄得这么黑,我想看看他,却看不到。我伸手想摸到宫灯,却被他抓住了手。

“不必点灯了,就这样说说话吧。”他柔声说道。

我反握住他的手,抚了抚,还是如从前一样干燥温暖,指尖有茧子,心底微微放缓,笑了笑,道:“老师不想看看我吗?”

他也笑了笑,说:“阿娆的容貌已在我心底,无需端详,铭记在心。”

“可是,人家现在已经老了呢!”我嗔道,往他身边靠了靠。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落在我心口,像羽毛轻抚,却无端让我的心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