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人心切,倒是险些忘记了镇国公的倔脾气。

傅恒泽动了动唇,还算给穆凌几分薄面,“国公爷,有些事即便我不明说,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何为道义。倘若那个人真来了贵府,还望国公爷莫要插手不该插手的事。”

穆凌面色如常。

外孙都有了,什么叫他不该插手?即便他对萧昱谨甚是不满,但孩子是无辜的。

最起码,他暂时得留着萧昱谨的命。

“傅恒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穆家不受任何人摆布,也用不来你来指点迷津,来人送客!”穆凌下令逐客,一如他一惯的鲁莽作风。

他越是如此,倒显得越不心虚。

傅恒泽无法继续逗留,只能离开,但在转身之际,再一次叮嘱道:“若有那人的消息,还望国公爷如实相告。”

穆凌迅速摆了摆手,对傅恒泽简直眼不见为净。

同时,他也太想将萧昱谨绑了,一脚踹出门外。

他穆家效忠的是大楚,而非某一任帝王。

***

穆凌再度迈入厢房时,穆温烟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

她也同样精疲力尽,只是被萧昱谨保护的好,并未受伤,此刻正睡的酣实。

穆凌上前,大掌.轻.抚.了穆温烟的头心,默了默才哑声对一旁的婆子吩咐道:“你们几个把烟儿抱下去。”

婆子领命,却是很快发现帝后两人的手紧紧握着,不便分开。

穆凌亲自上前,掰开了穆温烟的手,她睡的很沉,但秀眉微蹙,仿佛是被人扰了好梦,嘴里.含.糊说,“皇上,别走--”

穆凌,“……”

萧昱谨到底给女儿喝了什么迷魂汤?!

“都给我仔细着,莫要伤着烟儿哪里!”穆凌嗓音低沉的再度交代。

待婆子抱着穆温烟离开,屋内再无旁人时,穆凌叹了口气,眼神阴恻恻的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皇上不用再继续装了。”

幽静之中,男人睁开眼来,方才小憩片刻,他仿佛又攒足了锐气,眼中仍旧锋芒毕露,纵使虚弱与重伤也遮掩不了这份锐利。

“咳咳……”

萧昱谨低低闷咳了几声。

他缓缓坐起身,靠在了床柱上,淡淡启齿,“岳父是几时察觉朕已醒?”

岳父……?

是在喊他么?

穆凌晃了晃神,就差四下看看屋内是否还有旁人了。

穆凌顿觉浑身不自在,沉声问道:“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

萧昱谨没有恢复身子之前,暂时不宜泄露消息,毕竟西南离着京城山高路远,万一北魏入侵,加之叛军加入,局势必定陷入困境。

萧昱谨淡淡一笑,“静观其变,放长线钓大鱼。”

穆凌,“……”→_→

甚么意思?!钓哪门子的鱼?

不能好好说话么?欺负武将不够学识?

“那皇上的意思?”穆凌再度问道。

萧昱谨的兵马就在西南附近,只要他一声令下,可很快再度卷土重来,但他另有打算,“岳父不必操心,届时朕自会告之于你。对了,这阵子朕要叨扰岳父大人了。”

镇国公,“……”哼,两年前这厮可没这么好的态度!

***

穆温烟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

她饱餐了一顿,洗漱更衣之后,便立刻去见萧昱谨。

此时,萧昱谨正在换药,穆凌特意安排了府几个手脚麻利的婢女伺候左右。

穆温烟过来时,就看见上身.半.裸.的萧昱谨正被几名貌美的婢女围绕着,其中一人正给他绑绷带,动作亲密。

穆温烟僵了一瞬。

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呢?

就好比是自己一直眼馋的鸡腿,眼看着就能吃到嘴了,却发现他似乎……被别人“染.指”了。

穆温烟的小脸阴沉到了极致,此刻不管看着谁,都仿佛是看着妖精,“谁让你们进来的?”

婢女面面相觑,但见来人是穆温烟,当即如实答话,“回娘娘,是国公爷的意思。”

穆温烟,“……”

爹爹不帮着她独占夫君就算了,还打算坏她的好事?

她失去了好些年的记忆,心想,一定是爹爹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不靠谱的事。

“都出去!”她气势汹汹,一副“护食”之态。

婢女们讪了讪,只好暂时放下手头还没做完的事。

待门扇从外被人合上,穆温烟走上脚踏,借着从外面照进的光线,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萧昱谨。

健硕修韧的胸膛,肌理线条清晰的腹部,再往下便是男子的束腰带,完美的线条一直蔓延到了不可描述之处,她眉眼凶狠,“他们碰你哪儿了?你身上这样干净,是有人给你擦过了么?我见你气色好了太多,你是不是正春风得意?”

萧昱谨,“……”

“烟儿,靠近些。”男人嗓音喑哑,眉目染笑。

穆温烟瘪了瘪嘴,想做个有骨气的女子,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北魏逃出来之后,就对萧昱谨有了难以言说的占.有.欲……不,确切的说是独.占.欲。

眼前浮现出一副令人耳红,却又刺激的画面。

她此刻就该走上前,然后摁着萧昱谨,扒.开他身上碍事的衣裳,用她的“真本事”告诫萧昱谨,他必须要从一而终,洁身自好!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我今天能吃上肉么?嘤嘤嘤……馋死了!

萧昱谨:已擦白白,来吧,不要怜惜朕~

花菇:(⊙o⊙)全剧唯我最纯洁,不接受任何反驳。

镇国公:毕竟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家囡囡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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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粗长章 节奉上,明后天又要日万了-_-||

第57章

穆凌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眯了眯眼。

几位美貌婢女皆是他一手安排的, 虽说帝后二人身份不宜外泄, 但后宅之中皆是自己人, 这阵子别说是有人从府上出去送消息了, 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

婢女上前禀报, “国公爷, 如您所料,娘娘她动怒了,眼下正与皇上独居一室。”

穆凌唇角含笑着点头,“嗯, 我知道了, 你们几个随时伺.候在皇上左右, 娘娘那里,只有我交代。”

“是,国公爷。”几名婢女皆是练家子,也会些武功,是国公夫人的心腹, 也皆由国公夫人一手栽培, 一个个甚是聪明机智。

穆凌在廊下站立稍许。

他的女儿, 无人比他更了解。

穆温烟眼中容不得沙子,故此,两年前她就不愿意入宫,即便萧昱谨许诺皇后之位,以穆温烟的性子, 也绝无可能与旁人.共.侍.一夫。

幼时的她更是霸道蛮横,她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她不想要了,也不会让给他人。

穆凌得时刻让女儿知道,萧昱谨是帝王,他注定了不可能只属于任何一个人。

怀了皇太子也不要紧,只要心没有交出去就行。

留着心在,永远也不会轻易被伤到。

穆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萧昱谨被穆温烟折腾。

萧昱谨曾让他不好过,他也要让萧昱谨尝尝被人阴的滋味。

***

厢房内。

“烟儿?”

萧昱谨轻唤了一声,声线低沉磁性,但比昨日精神了不少。

穆温烟晃了晃脑袋,意识稍稍收拢。

方才脑中浮现出的那副“女强男弱”的画面被她强行扑灭。

她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子……

穆温烟还没消气。

萧昱谨未穿上衣,伤口上擦了药,有淡淡的血水稍稍溢出,方才那几名婢女本要给他绑绷带,却是被穆温烟制止了。

此刻,男人的面容依旧略显憔悴,若说此前的萧昱谨是一头旷原雄狮,那么他此刻充其量就是一只健硕的猫儿,可任由某些心思不纯的人随意撸毛。

机会千载难逢,错过这一次,以后只有萧昱谨欺压她的份了!

可……穆温烟,你还在等什么?

打住!

她又在想什么?

穆温烟咽了咽口水,她已经换上了女装,穿了件烟罗紫轻绡,臂弯挂着鹅黄色薄纱披帛,用了织锦束.腰.,将.雪.峦.勾勒的尤为惹眼醒目,仿佛是埋怨它们的主子此前压制它们已久,此刻正调皮的傲.然.挺.立。

两人对视,日光透过.菱.窗斜斜.射.入,照亮了屋内舞动的尘埃。

萧昱谨眼眸深幽,正靠着床柱,好整以暇的看着气鼓鼓的傻皇后。

穆凌给他安排了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穆温烟对他失望透顶,再心灰意冷么。

帝王眼中的一抹阴暗一闪而逝,旋即他淡淡一笑。

他这人很少会笑,此时日光熹微,他的笑意染上了几分晨起的慵懒,少了往日的肃重寡淡,因为未穿衣裳,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烟儿,朕……甚是想你。”萧昱谨淡淡启齿,嗓音带着成熟男子独特的磁性。

穆温烟方才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被这.撩.人.的.情.话一袭击,立刻成了呆呆傻傻的小鹌鹑。

她知萧昱谨是因她涉险,那份愧疚一直都在,可她终归是要面子的,已经对萧昱谨致歉过了,不想总提及她这辈子最大的黑暗历史。

“那个……你、你让我过来做什么呀?”穆温烟身上倏然热了起来。

萧昱谨轻笑,“朕身上痛。”

穆温烟这才陡然想起,她这阵子要给萧昱谨止痛的。

屋内除却淡淡的药香,还有女儿家身上的脂粉味,是方才那几名婢女遗留下来的。

萧昱谨的身子极为好看,处处彰显男子的健硕美,而且又白……又滑……

可方才他的身子被别人瞧见了。

穆温烟站着没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萧昱谨又轻笑,“烟儿说话不算话?”

穆温烟自问顶天立地,答应过别人的事哪能不算话?

她就喜欢萧昱谨这份坚持劲,不然,她自己哪好意思上前?

穆温烟提着裙摆靠近,萧昱谨突然伸手拉着她坐下,“烟儿--”

穆温烟喜欢极了萧昱谨的嗓音,尤其是动.情的时候,磁性的音符在她耳边荡漾,令得她心神不宁。

“那……你闭眼。”穆温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明明在密道那会,她无所畏惧,怎么安然脱身了,反而不好意思,畏畏缩缩?

她很懊恼。

没有野心的狐狸,如何能吃上肉?

萧昱谨依了她。

他一惯禁.欲,偏在她身上彻底失控,但眼下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只不过……他现在太清楚如何才能哄了穆温烟高兴了。

今日不让她亲一会,她大约不会消气。

况且,萧昱谨不想让穆凌的“奸计”得逞。

故此,只好使出美男计。

男人闭上了眼,穆温烟一手捂着鼓.鼓的.胸.脯,感觉到了“砰砰砰”直跳,她的脸缓缓靠近,唇碰触上了男人的,原本穆温烟还想矜持一下,但考虑到萧昱谨伤势过重,身子骨一定很痛。

对方又是因救自己而受伤。

她必须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故此,穆温烟毫无保留的拿出自己的本事,亲.吻.产生的.暧.昧.水声在屋内甚是明显,听的人面红耳赤。

她聪慧过人,惯会融会贯通,任何技能在熟悉了一阵子之后便可加以创新改良。

穆温烟正沉浸其中,尽心尽力替萧昱谨“止痛”时,萧昱谨先没忍住,一手握住了她的肩头,推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萧昱谨,“……”他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此刻,穆温烟红唇.微.肿,双眸潋.滟.流光,眼神已有些情.动.时的迷.离。

穆温烟呆了呆。

她正沉迷其中,不明白萧昱谨推开她作甚?

稍稍回过神,她察觉到萧昱谨的目光,她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几时已经扯掉,身上的.裹.胸.小衣也岌岌可危,上面有龙爪残留下的痕迹。

穆温烟,“……”

她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你……你能行么?算了!还是……养身体要紧。”

萧昱谨,“……”

她脑中所想,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象征着男人特征的喉结滚了滚,萧昱谨的一只大掌不动声色的摁在了穆温烟的窄腰处,“朕教你试试莲花座的姿势,可好?”

他声音循序渐诱,仿佛在哄骗着纯真无知少女,可谁知,傻皇后博览群书,对稍有深度的内容也有所涉猎。

“我明白的!我会!”

言下之意,她大可立刻、马上就试试。

萧昱谨,“……”

他根本没将身上的伤势放在眼里,但这里是镇国公府,又是青天白日,萧昱谨可能并不想彻底毁了岳父大人心中仅剩的一点好感。

“烟儿--”

在穆温烟的灼灼注视中,萧昱谨不舍说出拒绝的话,低低一问,“烟儿的意思是?”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萧昱谨一向很上道,这会怎么装傻了?

同一时间,穆凌迟迟没能等到穆温烟气势汹汹的出来,他感觉不太妙……

烟儿腹中怀有“皇太子”,萧昱谨又身受重伤,这一不小心当真会闹出人命的!

穆凌越想越着急,索性甩袖往厢房的方向大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简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如何能……”

刚要去拜见帝后二人的花菇怔在了原地,“……”算了,她还是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吧。

这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穆温烟不满的问了一声,“谁人?!”

她此刻正坐在萧昱谨身上,因为他身上好几处伤口,穆温烟暂时没有对他怎么样,可人的心头一旦涌起什么心思,就不会那么容易打消。

她正在兴头上,与萧昱谨正当暧.昧到了极致,此刻被人打扰,不亚于是有人触了她的逆鳞。

穆凌不敢直接推门而入,他年岁大了,受不了太大刺激。

隔着门扇,穆凌道:“烟儿,莫要扰了皇上歇息,你先出来!”

穆温烟努了努嘴,又看了看萧昱谨,自从被人掳出皇宫,这都好些日子不曾亲热,穆温烟心有不甘,万般交代,“你好生养身子,等你好些,我再……再来看你。”

萧昱谨面色如常,仿佛方才不曾.动.情,“好。”

穆温烟离开了屋子,见到她爹爹时,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穆凌自然看见了女儿身上衣裳的褶皱,他拧眉,心情沉重的迈入卧房。

此时,萧昱谨身上已经披上了中衣,墨发半挽,无半分失态。他此刻面色略显苍白,如山林一株高耸入云的冷松,卓尔不凡。

穆凌本想兴师问罪。

可他猛然惊觉,他没有那个资格兴师问罪。

“咳咳咳……”穆凌清了清嗓子,抱拳躬身行了礼,“皇上,小女自幼顽劣,若有失仪之处,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萧昱谨态度平和,“岳父多礼了,朕怎舍得怪罪烟儿?”

穆凌,“……”

岳父大人顿时噎住,这便是养女儿最心痛之处,原本是他的小娇娇,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娇娇,他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和不满。

“岳父有何事?”萧昱谨淡淡的问。

穆凌打量了靠在榻上的男子几眼,的确是俊美无俦,也难怪女儿会被一时迷惑了心智,他现在怀疑萧昱谨在装。

萧昱谨为了拉拢外戚,而疼宠烟儿,这未必没有可能。

况且,萧昱谨醒来后,半句不曾问及两国战事如何了,这令得穆凌十分起疑。

“皇上,臣有事要奏!”穆凌再度抱拳。

萧昱谨淡淡笑过,“岳父是不是想问,朕将兵马安置在西南境地,究竟是何用意?”

穆凌一噎,额头莫名溢出薄汗:这混小子不好应对啊!

他道:“此番皇上御驾亲征,大胜北魏铁骑,皇上为何不命前锋将军乘胜追击?”

穆凌虽不喜萧昱谨,但穆家誓死效忠大楚,北魏扣边,着实令得穆凌不齿。

换做是他,必然率领兵马杀过去!

萧昱谨递了一个会深莫测的眼神给穆凌,男人神情极淡,但自醒来后,唇角一直染着笑意。

“岳父对我大楚之心,朕记住了。岳父放心,朕心中有数。”

穆凌,“……”他能有什么数?是想在西南作甚?

穆凌顿觉,这个乘龙快婿当真不可小觑。

“那皇上的意思是?”穆凌的脑子可能不太够用,遂又问道。

萧昱谨难得露出雪白的牙,笑道:“朕已说过,朕要放长线钓大鱼。岳父无需操虑其他,只要护着朕与烟儿的安危即可。”

穆凌,“……”

***

一月后,京城。

季夏,雷雨接着一场又一场,入夜后,空气微凉,再有几日就该入秋了。

“砰砰砰”梆子刚敲过三声,皇城开始宵禁。

长街一处茶楼正要打烊,小二栓上门扉之前,四下张望一二,似乎是在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这才将门拴上。

雅间内,累丝镶红石熏炉内溢出屡屡薄荷香,丝丝凉意沁透整间屋子。

一美人掀开了头上兜帽,她着一身曳地望仙裙,身段纤细笔直,“傅世子,许久不见了。”

傅恒泽轻抿了一口温茶,眉目间辨不出神色,“娘娘深夜出宫,当真无碍?”

淑妃一阵冷笑,像是在自嘲,“娘娘?呵呵呵……我算哪门子的娘娘!皇上眼里只有穆温烟一人,即便是失踪了,皇上也不会在意,我这三年来……”

提及三年痴心错付,淑妃眼中露出愤恨与不甘。

她走上前,挨近了傅恒泽几步,纤纤玉手搭在了他肩头,指尖稍用力,轻.揉.几下,“傅世子约我相见,该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

淑妃肯单独露面,便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她也知道傅恒泽需要她,需要苏家。

她在萧昱谨那里尝够了冷落与孤苦,如今只要有机会挣脱困在她身上的枷锁,她一定会抓住。

傅恒泽站起身,不动声色避开了淑妃的碰触,“娘娘是个聪明人,理应知道皇上对苏家已经忍受不了多久了,眼下能帮助娘娘的人唯有我。”

淑妃此前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日萧昱谨与皇太后争执,她无意间得知,傅恒泽原来就是当初暴死宫中的六皇子,也是先帝最爱的女子所生的儿子。

据说皇位原本是留给傅恒泽的,但皇太后心狠手辣,除去了端妃与六皇子。

更可笑的是,六皇子当初还是萧昱谨救出去的。

淑妃扭着腰肢,再度缓缓靠近了傅恒泽,“傅世子所言极是,我心里当然清楚,故此今晚才来见你。皇太后不必理会,她既是你的仇人,这今后便是我的仇人,至于苏家……只要我怀上“龙嗣”,苏家一定会帮着孩子的亲生父亲。”

傅恒泽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尾椎处一股酥酥麻麻如雷击般涌了上来,他后退了一步。

淑妃抬手看了一眼艳红色指甲,眼中一股狠厉闪过,“哼,你们兄弟两,一个个都爱极了穆温烟,那别人呢?我呢?我就活该被遗弃?皇上眼下下落不明,傅世子你竟然想安排一个假皇帝入宫,还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呵呵呵……你当我傻么?即便要怀,我也得怀上萧家皇室的骨肉,以我看,你正好合适。”

淑妃一阵清越的郎笑。

笑到了最后,眼角溢出一抹泪花,但转身就被无尽的野心与狠厉所替代。

“萧昱谨背叛竹马之谊,我也可以背叛他。我若怀上你的孩子,你我岂不是能更加愉快的合作?”淑妃步步紧逼。

傅恒泽揉了揉眉心,低沉道:“你.下.毒?”

淑妃不隐瞒,浓郁的妆容,笑若娇花,“对,没错,这薄荷香中还添加了另一味药。傅恒泽,今晚就给我一个孩子吧,我会暗中帮你促成假皇帝的计划,只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直接杀了他,你我携手,定能达成所愿。”

说着,淑妃开始.解.开衣裳。

外.裳、中.衣、亵.裤……

傅恒泽浑身无力,甚至就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无,淑妃.赤.条.条.的站在他面前,欣赏着他的脸,“其实,你不比萧昱谨差,你只是运气不好。”

傅恒泽眸光涣散,眼睁睁的看着淑妃坐在了他身上……

烛火微微晃动,刺痛袭来,淑妃咬着牙,得逞之时,愤恨道了一句,“萧昱谨,这是你欠我的!对你的报复没完!”

***

后半夜,傅恒泽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

淑妃面色酡红,一把摁着他,不让他动,“傅恒泽,说来也是可笑,我三年前就入宫,却是到了今日,才破了身子,还是和你,呵呵呵,你觉得我可笑么?”

傅恒泽面色如霜,并未说话。屋内浓郁的石楠花气息久久不散。

淑妃又是低低一哼,“穆温烟早就是萧昱谨的人,你又何必为了她守身如玉?方才不是很快活么?”

傅恒泽腮帮子鼓动,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淑妃.压.下,男人眸露狠色,“既然你这么想怀上我的孩子,那干脆确保万无一失。”

幔帐垂落,摇晃声极有规律的传出,半夜不歇。

作者有话要说:教授:今天的课题是《论一个岳父对女婿的厌恶》

穆凌:这个题我行!我一定行!

穆长风:最近眼皮跳的厉害,我心慌慌~

花菇:想改个名,姑娘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萧昱谨:朕要喜当爹了?

烟烟:掐指一算,已有两月没有流血,emmmm……

————

今天的第一更奉上,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女主是逐渐恢复记忆,一开始是三岁半,不久之后就要到十来岁了,皇上自求多福吧,毕竟……字据君还远在京城国库呢,2333333

第58章

夜深人静之时。

京城一处别庄内,穆长风鬼鬼祟祟潜入堂屋, 一看见坐在上首的华贵女子, 他笑出两只不甚明显的小梨涡, 大白牙整齐好看, 道:“母亲, 如您所料, 果然有人截住咱们的飞鸽传书,想来对方一定以为那手笺上所言都是真的,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京城的人当真是麻烦。

换做是在西南,就没有一双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但近日以来, 穆长风只觉得自己用脑过度, 即便如此,诸多事情他仍旧理不清头绪,幸好他带着国公夫人一道入京了。

国公夫人饮了口养颜花茶,长长叹了口气,道:“长风啊, 你哪里都好, 就是这脑子……”

穆长风, “……”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不忍伤害继子,毕竟他也是自己的嫡亲侄儿,“你若能早日娶一个能帮得上你的妻子,母亲就能安心了,也能宽慰姐姐在天之灵。”

见穆长风浓眉紧锁, 似有什么斟酌不明白的事,国公夫人唇角一抽,摆摆手道:“罢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是国公爷命人寄来的秘信,上面都是我穆家的暗号,旁人看不懂。皇上和烟儿眼下都在西南,近日正从西南赶回京的皇上是假的,我猜……对方很快对会咱们下手,将你我二人做人质,以牵制西南那边。”

穆长风,“……”问题很严重,可能会丧命。

作为家里仅剩的男丁,穆长风很惜命,他肩头还担着穆家传宗接代的重任。

穆长风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为了培养穆长风,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若是换做是烟儿,她哪里用得着这般费力?

“无妨,我方才飞鸽出去的内容,能保咱们一时,苏家老贼见到手笺,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穆长风甚是好奇,“母亲在手笺上写了什么?”

国公夫人轻轻一笑,“也没什么,我就写了几句,倘若你我每隔半月不寄书信回去,就让你爹带兵杀过来。”

穆长风,“……”这是甚么虎狼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