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着实想不明白,又道:“这……不是!只怕苏家会借以做文章 ,污蔑咱们穆家要造反!”

穆家已经不止一次被弹劾,欲要造反的名声早就在朝廷中传开,国公夫人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错觉,笑着说,“怕什么,苏家又不是没污蔑过,再者皇上和烟儿眼下就在镇国公府,皇上那人精的很,他现在最想除去的是苏家,暂时不会动咱们穆家,日后穆家究竟如何,还得看烟儿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穆家的前程,和妹妹的肚子有甚干系?

穆长风茫然时,国公夫人一脸嫌弃,“时辰不在了,长风你早些歇下吧,用不了多久,京城就要乱了,眼下若能安睡,那就抓紧机会睡吧。”

穆长风,“……”他是那种贪睡的人么?

***

翌日,东边天际天光微亮。

傅恒泽睁开眼的那一瞬,无数记忆在他脑中不断清晰,他猛然之间坐起身来,只见自己不. 着.寸.缕,一条纤细雪白的臂膀正搭他身上。

昨夜的一切记忆瞬间涌了上来,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榻上女子,几乎是当即起身。

若非是昨夜.药. 效太强……

他也不会胡闹到了后半夜!

傅恒泽拾起衣裳快速穿衣,淑妃已经醒了,她身侧空无一人,唯独身侧余温提醒了她,昨夜她曾与人共度良宵。

淑妃支着身子,见傅恒泽恨不能立刻离她三丈之远的架势,她眸光眯了眯,露出愤恨之色。

倘若昨夜的人换做是穆温烟,傅恒泽此刻只怕是哄都来不及吧?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中意的男子,却都喜欢着穆温烟?!

“这就急着要走?不是说干脆让我彻底怀上么?我若诞下皇长子,对你的大业只有好处,没有害处。”淑妃嗓音沙哑,昨夜一番沉沦,虽是让她尝过男. 欢.女.爱.的滋味,但傅恒泽身子骨强健,到了后面她险些受不住。

这人昨夜像是疯了一样。

动作狂野,嘴里喊着穆温烟的名字。

是把她当做替身了!

淑妃脸色微沉,用了薄纱将自己裹住,这便直接下了榻,白皙的锁骨与. 腿.皆露在外面,处处可见傅恒泽残存的痕迹。

她刚靠近,傅恒泽忽然转身,一手捏住了淑妃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威胁,“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淑妃哼笑了一声,“杀我?除却我之外,你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与你里应外合,再者……你需要一个孩子,而我可以给你生,苏家亦可为你所用。”

淑妃说的没错,傅恒泽无以反驳。

淑妃见他犹豫,身子又挨近了些,穆温烟的男人,她总算是抢过来一个!

但在下一刻,傅恒泽突然松开了手,远离了淑妃几步,男人已穿好衣袍,斯文儒雅,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暴戾,“够了!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淑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傅恒泽,你不会……昨夜才是初. 次吧?这么巧,我夺了你.元.阳?哈哈哈哈!”

傅恒泽的脸色差到了极致,抓着桌案上的宝剑,大步迈开,行至门扇,背对着淑妃道:“你我的合作只是合作,你好自为之!”

淑妃一手捂着微胀的小腹。

等到孩子安然落地,所有萧家男子,她一个不想留!

***

傅恒泽离开了酒楼,待回到驿站当即吩咐,“来人备水!”

不多时,汤水备齐,傅恒泽坐在浴桶,阖眸假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昨夜的记忆也不完全清晰,他隐约记得,他好像看见了烟儿的脸,她在自己身下低低哭诉,埋怨他不懂怜惜,那样风华绝代,妩媚动人,宛若夜间绽放的牡丹花。

傅恒泽突然睁开眼,情.动.的神色一闪而逝,不知是什么激怒了他,一掌拍在了水面,瞬间水花四溅。

“来人,准备去西南!”

***

西南,镇国公府。

萧昱谨自幼习武,身上那几道箭伤根本伤不了他太久。

休养几日便就能够下榻了。

他所住的宅子,还是当年在镇国公府时的暂居之所,院中草木丛生,似乎许久未曾有人打理。

穆凌的怠慢,多多少少有几分“报复”的意思,但思及自己已经彻底抢走了他的爱女,萧昱谨不与他一般计较。

这座宅院虽是久未修葺,倒是勾起了他的不少回忆。

穆温烟还是小团子时,其实时常围绕着他转,他虽贵为皇子,实则一无所有,一条小命也随时握在别人手里,他喜欢穆温烟的靠近,喜欢她的胡搅难缠。

可突然有一天,她不再靠近,时常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望他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萧昱谨一直很纳闷,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小姑娘忽然就不关注他了。

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突然有一天那个缠着你的人不来了,会让人胡思乱想,烦躁不安。

少年时自是不懂“情”,他只是想拥有一个阳光灿漫的小跟班,一个彻彻底底属于他的人。

“皇上!末将给皇上请安!”

卫炎的出现,将萧昱谨拉回神,以前多般身不由己,可眼下身为天子,他仍害怕他的掌中娇会被人抢了。

这种无意识的后怕,令得萧昱谨想让穆温烟给他生一个孩子。

“说,都查清楚了么?”萧昱谨背对着卫炎,他站在一株碗粗的玉兰树下,玉兰花已谢,却似乎仍有余香。

卫炎跪在帝后身后,如实回禀,“回皇上,傅恒泽近日不在西南,如皇上所料,他已暗中去了京城。另外,末将已将上回掳走娘娘的人尽数抓获……并未打听到落.胎.的消息,但傅恒泽前阵子的确去药铺抓了落.胎.药。”

沉默……

片刻的沉默之后,帝王的声音才传出,“卫炎听令。”

“末将在!”卫炎俯首。

帝王吩咐道:“朕命你暂任统帅大将,领兵马暂在西南驻扎,对外宣称,朕已回朝!”

卫炎,“……”

他反应了一下,皇上分明还在西南,如何就回朝了?

卫炎不敢反驳,但见萧昱谨似是胸有成竹,他便应下。退万一步说,皇上有五万精兵在西南,即便朝中有变,届时联手穆家,也有绝地翻盘的机会,只是不知皇后娘娘究竟是否有孕,若是娘娘没有怀上孩子,镇国公未必会全力支持皇上啊!

卫炎退下之际,脑子里都是皇太子。

萧昱谨回过身,不知在想什么,眉头越蹙越紧。

***

穆温烟近日很烦躁。

爹爹总以“不得叨扰皇上休息”为借口,制止她入夜之后去找萧昱谨。

她知道,萧昱谨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本是夫妻,哪有夫妻分开来睡的道理?

此前在皇宫,有人跟她争宠,碍于萧昱谨帝王的身份,她不敢太过放肆。

可眼下他二人皆在西南,镇国公府又是她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她以前得不到的满足,现下唾手可得!

爹爹……

他太不懂事了!

穆温烟岂是轻易妥协的人?

上有计策下有对策,爹爹许多年前控制不了她,如今更是不可能。

入夜后,镇国公府内巡逻的侍卫来回走动,穆温烟自己不会武功,但她如今有一个帮手。

花菇仍旧一身男装,高高的马尾束起,面无表情搂着穆温烟上了屋顶。

她总觉得自己不地道。

住在穆家,却是背着穆凌,帮着他的女儿做坏事。

“小姐姐,一会我下去,你可别走远,你若是走了,我没法脱身。”穆温烟交代道,思及一件事,又说,“今晚许会多耽搁一会,这是零嘴儿,小姐姐若觉得无聊,可打发时间。”

花菇接过一袋零嘴儿,身子僵了僵,她自幼被卖,从小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能否吃上饭都未必,还从未吃过零嘴儿。

当穆温烟潜入厢房后,花菇打开口袋,拾了颗.奶.片吃,入口香浓,甜而不腻,她呆住了,脑中仿佛瞬间绽放十里桃花。

原来……

这世上还有这样美好的东西。

和她家铁柱一样,让她甚是惊喜。

花菇又在口袋里翻了翻,找到了栗子糖、糖花生……

每一样都是她曾经没有尝过的美味,花菇觉得,有了这袋零嘴儿,她能在屋顶坐上一晚上。

***

窗棂“吱呀”一声响了。

萧昱谨的六感极为敏锐,况且此时他根本不曾睡下。

在瞥见一抹娇俏的身影从窗棂爬进来时,萧昱谨按兵不动,笔直的躺在了榻上,他闭着眼,能够清晰的听见穆温烟的脚步声。

须臾,幔帐晃动,萧昱谨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的气息。

小妖精今晚为了见他,还特意用了香……

用意不纯啊!

萧昱谨经受不了太的.引.诱,他曾经禁欲,不近女.色,但不知为何,一挨近了穆温烟,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他的罪恶念头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从几时开始的?

可能穆温烟十三四岁之时,他就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甚至于他第一次晨间醒来,发现.亵.裤内的粘腻,也是因为夜间梦见了她。

这些见不得的人的卑劣,唯有他一人知道,皆被他藏在内心深处,任何人不得窥探。

穆温烟见萧昱谨已“睡下”,不免有些失望,难道他就不想自己么?

穆温烟只觉她一腔热情就要错付了。

她就喜欢萧昱谨对她强烈而直接的疼爱。

单相思,热脸碰冷屁股才不是她的作风。

眼下仍是季夏时节,夜间微热,萧昱谨身上的中衣敞开,那惹人浮想联翩的.茱.萸.若隐若现,在内室昏黄的火光下,显得格外迷惑人心。

“咳咳……”穆温烟清了清嗓子。

但榻上的男人毫无动静。

她有些生气了,但又不舍离开,伸手戳了戳萧昱谨的胸口,“喂,你睡着了么?”

萧昱谨,“……”

穆温烟正要生气,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男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个天翻地转将她. 压.在了身下。

这一系列动作来的太过猛然,以及刺激。

好在穆温烟早就经验丰富,并未惊叫出声,但心尖小鹿都快要跳出来了。

都说小别胜新欢,穆温烟虽与萧昱谨不曾分开,但这都数日没有亲密了,真真是孤男寡女,干柴一不小心碰撞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穆温烟娇羞一笑,一双小手抵在了男人肌理清晰的胸膛上。

想碰. 一. 碰……

但穆温烟现在要面子了,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

“哎呀,你吓了人家一大跳。”

穆温烟低低道。

萧昱谨不知被什么取.悦,一开口嗓音无比喑哑,“烟儿想朕,朕亦想你……”

穆温烟喜欢情话,有其是萧昱谨拿捏恰当的情话。

他呼出的气息.滚. 烫,方才这话极具磁性,他又故意附耳咬了一口,低低道了三个字。

穆温烟本就经不住任何撩. 拨,这三字一出,她的呼吸乱了,小脸红扑扑的,“那……那就来吧。”

穆温烟不做任何抵抗,但就在小衣系带在男人指尖起舞时,她突然想起一事来,忙问,“你、你的腰真的没事么?”

博览群书的穆温烟当然知道,腰对一个男子而言有多么重要。

萧昱谨幽眸暗了暗,起了怀心事,准确寻到了傻皇后的铭感之处,蛊惑她的同时,也不忘.取.悦.她。

“试试莲花座?”

萧昱谨哑声道。

穆温烟已经软成了一滩四月仲春的水。

闻言,她眨了眨眼,她好奇心甚强,又过于顽劣,但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她都想试一试。

穆温烟连连点头,“好!”

她想要爬起来,与萧昱谨换一个位置,但男人没有让开,忽然一手抓住了穆温烟碍事的双手,两人额头相抵。

他再度启齿时,嗓音低沉到了极致,“烟儿,朕等不及了,下回再试别的。”

穆温烟很赞同,她也快等不及了。

不知是不是好些日子没亲热,萧昱谨的.唇.所到之处,如急火燎原,引得她阵阵颤栗。

玉足无措的撅起。

那不可忽视的热,略过山峦白雪,沿途至无尽春光,最终来到芳草幽静处。

穆温烟像条可怜的鱼儿,无意识的揪紧身下被褥,这一刻仿佛忘却一切世事,她脑中只有无尽汪洋.欲.念,在红尘波浪里起起伏伏。

天啊!

她觉得自己快要飞升成仙了。

穆温烟望着头顶的承尘,眼神微眯。

她整个人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

就在阴阳调和之际,穆温烟突然生疼,她从迷糊中醒过神来,几乎是尖叫出声,“啊——”

萧昱谨,“……”

这不是第一次被卡半道,但帝王能不能承受第二次就难说了,他哑声威胁,“烟儿!别乱动!”

穆温烟疼的厉害,怎么都不肯继续。

她不明白,为甚时隔两月后,会这般阻塞?!

萧昱谨显然不想放开她,穆温烟紧急之下,大喊,“小姐姐救我!”

花菇耳力过人,即便此刻身在屋顶,也听见了穆温烟的求助。

花菇,“……”

咱就是想救,咱也不能救啊!

铁柱是怎的回事?

来时不是精神得很么?怎的喊救命了?有点骨气啊!

穆温烟被困,萧昱谨的强势令得她很是不适,她拱起身子,张嘴就咬了上去。

萧昱谨吃痛。

男人还是理智,他以为穆温烟是在闹着玩,但此刻,他只能将人放开,却见穆温烟不知几时又泪眼婆娑,“萧昱谨,你怎的这样坏?!我肚子快要痛死了!”

第59章

昏黄烛火下, 男人清俊的脸染上红潮。

萧昱谨忍的身上肌理僵硬, 额头溢出薄汗, 费解的看着身下人。

他这还没怎么样……

萧昱谨双臂撑在穆温烟两侧, 看着她哭着的梨花带雨。

她分明也想要,方才.低.吟.出声, 迷糊的当真像个小傻子。

“穆温烟!”被卡半路的巨龙并不是很愉悦, 若是穆温烟还小,又若非他在乎她, 萧昱谨根本没法在这个时候怜香惜玉。

他还没有离开她,撕裂的痛也不甚明显,但不知为何,穆温烟就是觉得不舒服。

被萧昱谨低低一吼, 她就更是委屈了。

她也很懊恼, 今晚难得被她得逞,她当然想尽情.快.活.一回。

老天爷一定是对她有意见。

“萧昱谨, 我疼……”她发出“嘤嘤嘤”的低泣, 喃喃的说。

萧昱谨看出来她不是装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似是无奈至极,突然俯身,埋入穆温烟的脖颈间, 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撤离”。

穆温烟得了自由,可小腹还是不太舒服。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揪着薄衾遮住了颤.颤.巍.巍的山.峦.红.梅,但偏生她只遮住稍许,如此更是一种难言的视觉盛宴。

萧昱谨刚退出来就悔了,他虽不.重.欲,可一旦.欲.念.腾起,便不是那样容易就能消停的。

“烟儿……”萧昱谨低头,轻轻啄吻穆温烟滑落眼角的泪,一路往下,路过玉耳与天鹅颈,最终隔着薄衾,唇.覆上了.馥.郁.娇.软......

明明温柔小心,带着多般隐忍,可男人的呼吸不稳,虔诚中又透着几丝.色.气。

穆温烟侧过脸,轻咬红唇,难受的缩着脚指头。

萧昱谨再度抬起脸时,她的情绪稍稳,男人哑声低问,“烟儿,体谅体谅为夫?嗯?”

为夫?

他好像第一次自称为夫。

穆温烟眨了眨眼,既是渴望,又是害怕,方才那样的绞痛,她半点不想再经历一次,可.美.色.当前,她根本把持不住啊。

“我……我太难了!”穆温烟再度低泣。

萧昱谨今晚就没有打算放过她,大掌往下探去,试图撩起穆温烟难以承受的念想。

然而,就在下一刻,男人身子一僵,紧锁的眉头在烛火下格外阴沉。

他抬手,就看见指尖沾染了血渍,没记错的话,穆温烟的月事并不是这几日,“烟儿,你是来月事了?”

月事……?

萧昱谨不提及这事,穆温烟险些忘却了这回事了,她在皇宫来过一次月事后,就再不曾来过。

两两对视,穆温烟又呆了。

她虽机智过人,可庄嬷嬷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事啊。

“我、我不晓得呀!好些日子没有月事了,我怎知它突然又来了?!”穆温烟委屈巴巴,做女子太难,做个美貌的女子更难。

萧昱谨的眉心愈发紧蹙,几乎是盯着穆温烟的眉眼,又问,“告诉朕,多久没来过月事了?”

男人的神情严肃,有些人天生具有威慑力。

萧昱谨一旦肃重,穆温烟不敢放肆,她伸出手,掰了两根手指,在萧昱谨面前晃了晃,“喏……”

萧昱谨,“……!!”

***

花菇全神贯注的留意着下面的动静。

嘴里的奶片儿还没吃完,就看见萧昱谨抱着穆温烟,大步冲出房门。紧接着,整个镇国公府都轰动了,郎中几乎是被捉到了穆温烟的卧房,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花菇不明白……

不就是同房么?

铁柱看着娇.软,实力却惊人,这怎的还差一点闹出了人命?

花菇悄然站在暗处,她的存在感很低,因着是“贵客”,她在府上行走甚是自由,此时就立在穆温烟的闺院外,安静的等待着消息。

倒不是她不够担心穆温烟,她只是觉得,穆温烟命硬,这辈子必定荣华富贵,不会那样容易出事。

***

此时,寝房内,郎中把过脉后,交代了一些事宜就退了下去。

穆温烟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萧昱谨就立在床榻边,男人的神情复杂,说不出的意味。

穆凌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的如此防备之下,烟儿还是差一点就和萧昱谨……

是烟儿闯入萧昱谨的屋子,而并非是萧昱谨夜闯闺房,故此,即便穆凌想要动怒,理由也似乎站不住脚。

好在,他的外孙此次并未受到损伤。

穆凌沉声道:“皇上,烟儿还小,怀这一胎又遇无数凶险,还请皇上……克制!”

帝王年轻尚轻,血气方刚,烟儿又是美貌过人,小夫妻两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擦出危险的火化,穆凌作为过来人,他心里十分清楚。

萧昱谨,“……”

帝王薄唇微抿,没有理会穆凌,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榻上的人。

他以前就想占为己有的小团子,如今给他怀上孩子了。

明明是一桩极为正常之事,但萧昱谨只觉无比不真实。

穆温烟一得知自己腹中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她就乖巧的不像话,就连翻身都不太敢。

萧昱谨手心发汗,穆温烟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四目相对,就好像屋内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穆凌,“……”

“咳咳,皇上,臣有话要说,还请皇上出来一趟。”穆凌语气强硬,他以前就察觉到萧昱谨对烟儿有所不同,没想到几年后,烟儿还是被这臭小子给抢了。

萧昱谨点头,却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岳父先回避,朕有话与烟儿说。”

穆凌噎住,他能盯着烟儿一时,没法盯着她一世,加上烟儿突然当母亲了,她自己许也受惊过度,这个时候穆凌当然不想当恶毒父亲。只好默不作声的先离开。

房门合上,萧昱谨长腿一迈,直接走上脚踏,坐在了床沿上。

“烟儿……”萧昱谨唤了一声。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手被萧昱谨握着,男人下巴的胡渣刺痛了她的手背,她一脸懵懵懂懂,“我腹中……有小娃娃了?”

萧昱谨亲吻她的手,含糊的应,“嗯。”

穆温烟震惊之余,又想到了娘亲告诉过她的话,若是她生下皇太子,她就能间接坐拥天下。

“皇上高兴么?”

萧昱谨俯身,唇.吻.过穆温烟细嫩的额头,男人动作虔诚,仿佛不知如何待她好才行,“烟儿,朕甚是欢喜。”

穆温烟太会见缝插针了,“那……我腹中的小娃娃会是皇太子么?你日后会不会移情别恋?倘若别的妃嫔也生下了皇子,皇上会偏宠谁?”

萧昱谨抬起头,仿佛是被刺激了,狠狠咬了穆温烟的唇,疼的她嘤嘤嘤直叫。

“萧昱谨!你咬我作甚?!”穆温烟控诉。

门外,穆凌身子一僵,差一点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但以防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他只能憋着气,隔着门扇,对里面轻咳,“咳咳咳……”

萧昱谨也不恼,初为人父的欢喜,令得他对穆凌的忍耐心大大增强,对上穆温烟恼怒的眼神,他无奈叹了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穆温烟,“……”

她哪里没良心了?

她就不能未雨绸缪么?毕竟是要当娘的人了!

萧昱谨要离开,穆温烟.揪.住了帝王.衣.襟,有孕之人,情绪波动甚大,眼眶瞬间就湿了,“你不回答我,便是将来还有要娶新人的意思么?嘤嘤嘤……既是如此,那你我不如早早了断,省得日后徒增伤感。”

萧昱谨,“……”

若非考虑到穆温烟怀有身孕,他当真会将她摁在榻上,狠狠折磨几个来回,让她下不了榻!

萧昱谨选择用行动表示,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他知道穆温烟的一切.敏.感.之处,直至.吻.的她粉颜桃腮,神情迷迷糊糊,男人才抬起头来,喑哑道:“朕只要烟儿生的孩子。”

萧昱谨出了寝房,穆温烟才后知后觉的晃过神,她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了郎中方才所言,待到月份足三月,才可行.房.事……

哎!

焦躁啊!

***

穆凌终于盼到萧昱谨离开了闺房。

他有种甚是古怪的错觉,即便穆温烟已经嫁给了萧昱谨,他直至今日仍旧不愿意看见萧昱谨接近穆温烟。

穆凌站在庭院中的一株西府海棠树下,萧昱谨靠近时,他看见了帝王的薄唇显出不太正常的红。

穆凌,“……”

简直岂有此理!

难怪京城盛传妖后的谣言,萧昱谨这般不知避讳,烟儿只能坐实妖后的名声。

在穆凌看来,一切皆与烟儿无关,皆是萧昱谨之过!

“岳父找朕有何事?”萧昱谨眉目间难掩喜色,纵使表面冷硬无温,但只有他知道,心口跳得有多厉害。

穆凌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直接长话短说,“皇上,穆家不求荣华富贵,当年臣受先帝嘱托,死守西南,如今国泰民安,皇上亦是励精图治,先帝之嘱托,臣自问已完成,倘若烟儿清醒过来后要离开皇上,臣肯定皇上莫要阻拦!”

帝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岳父只怕话没说完吧?先帝的嘱托可不止让你死守西南,那傅恒泽呢?”萧昱谨嗓音孤冷,听不出什么语气,却是让人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