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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诺妍,你长胆子了啊,敢跟本公主顶嘴!”南阳脸色铁青,朝她的陪嫁丫环吼道:“给本公主掌这小贱人的嘴!”

张毅匆匆赶来,下人们退开,他急走到跟前,挡住诺妍,躬身道:“南阳王妃,请息怒!平阳王妃刚回府,王爷在拙园很正常,王妃喧哗,若是惹王爷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公主,滚开!”南阳一向骄横,此时听到张毅也站在平阳那边,不禁气的浑身发抖,一连串的吼道:“平阳有本事啊,不守妇德,不知检点,敢在本公主大婚上故意玩失踪,勾引夫君取消拜堂,连洞房花烛夜都是本公主一人,现在还霸占着夫君不放,到底是哪个不正常!”

一干下人,全体噤若寒蝉,张毅带头跪下,不论南阳怎么闹,总归就一句话,“王爷有命,不准别院的任何人进入拙园,请南阳王妃出去!”

南阳大怒,一掌便掴来,并道:“本公主偏不,你敢拿我怎样?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敢…”

“放肆!”

冷厉的一声吼,生生的将南阳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所有人闻声回头,立刻叩头,“参见王爷!”

叶迹翎披散着发,身着月牙白的长袍,跨出主屋的门槛儿,一步步走来,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眼中的寒意,却凌厉如刀,让人心惊胆颤。

“夫君!”

南阳娇嗲着,几步迎上去,也不管众目睽睽,便扑进了叶迹翎怀中,委屈的厥高了嘴巴,“夫君,平阳可以搬进拙园,我也要跟夫君住在一起!”Pxxf。

“南阳,本王的拙园,的确不许人进,平阳有孕,更是要清静养胎,你大吵大闹什么?还嫌本王不够烦乱吗?”叶迹翎拂开南阳的手很是无情,脸色也变得铁青,“出身皇家,贵为公主,便该有高贵的涵养,而不是跟市井百姓一样,蛮横耍泼,骄纵跋扈!”

“夫君,凭什么平阳能进拙园,我南阳不能?她是王妃,我也是王妃,她不过是妃嫔之女,我母后可是大周皇后!”南阳气结,不服气的质问,从小到大,还没一个人敢对她不敬过,她如何能受得了这气?

叶迹翎睇她一眼,负手往前行去,并冷声道:“张毅,去查是谁在当值,违背本王命令,私放南阳公主进来,仗责二十!”

“是,王爷!”张毅低头,应声道。

“筱琴筱雪,立刻送南阳公主回去!”

“遵主子命!”

叶迹翎的身影,往书房方向而去,下人们散开,张毅暗叹着气,领了两名侍卫往拙园大门走去,而筱琴筱雪冷笑着,左右搀扶住南阳,“王妃,走吧!”

“放开本公主!”南阳怒斥,用力的想甩开她们,奈何她们的力道竟如铁箍般,让她动弹不得,她当然不知道,她们看似柔弱,却身怀武功,又怎会制不住她?

傅筝聆听着动静,南阳的吵闹声越来越远,似已被强行拖出拙园了,四周安静下来,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如此下去,该怎么办?真逼着叶迹翎与南阳和离吗?这么大的事,似乎不大可能,若是叶迹翎听了她的话,真不要南阳了,她大周的母妃可就惨了!

正纠结时,门被推开,叶迹翎归来,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语气略带苦涩的道:“阿筝,困的话,就别等我,先去睡会儿,我去和南阳谈谈,迟些回来。”

傅筝愈发的纠结,“夫君,我,我是不是很自私?南阳和阮玥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我却独占着你,不准你碰她们,她们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别多想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想碰,我有你一人,就够了!”叶迹翎柔笑着安慰她,倾身在她唇上一吻,邪笑道:“不过,别睡太沉,明儿一早我就要走,这一别不知得多久,你还得补偿我!”

“你…你好不知羞!”傅筝双颊顿红,娇嗔着推开他,“快点儿去,我就要睡沉,我一睡着就醒不了了!”

叶迹翎起身,嘴角笑意扩大,“你要是睡沉了,我有的是手段弄醒你,夫妻行天经地义的房事,有什么可害羞的?要是我害羞了,你肚里的孩子从哪儿来?”

人,最怕的就是得意忘形,他这一得意,便说漏了话,傅筝听的皱眉,立刻问道:“什么意思?我肚里的孩子,和你有关系么?”

“咳咳,这个当然没关系,再怀下一个就肯定是我的了!”叶迹翎反应够快,一惊之下,神色岿然不变,并抬脚往外走去,“我去去就回!

第182章:认错于人,当年真相

畅新园。

第一次踏进这间婚房,叶迹翎竟有些不适应,掌中捏着的木雕,竟由于紧张,而被手心渗出的汗浸湿,守了十年的秘密,他终于要说出口了,和她相认,再解释清楚,跟她说和离,会不会很残忍?依她现在的性格,又似乎不该说出来,不然她定会闹到太后那儿,保不准儿又会生出其它的麻烦,至少,也得等他回京吧!

想到这儿,他又将木雕放入了怀中。

“夫君!”

傅婕从椅上站起,意外的看着叶迹翎,似乎哭过,眼睛有些红,嗓音也带了些许的哽咽,“你不是不来吗?是你求亲,我父皇才把我嫁给你的,你娶了我,又不跟我拜堂,不跟我洞房,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欢平阳,对不对?你既然喜欢她,又干嘛要娶我?”Pxxf。

“南阳,我…”叶迹翎心中一紧,方才否定了想法,打算按原来想的,告诫训斥她的话,一时竟被噎在了喉咙,她卸下了跋扈的一面,让他看到了她的可怜委屈,心中,竟隐隐泛疼起来,的确,是他执意要娶她的,现在却又冷落她,她也是无辜的…

“夫君,你喜欢平阳那种温柔的女子,是不是?那我改好不好,我也变得温柔,你会不会也喜欢我?”傅婕步出,甚至有些急切的扑过来,挽抱住叶迹翎的手臂,用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少时的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叶迹翎身躯晃了晃,他再不忍心推开傅婕,垂眸定定的看着她,只是依然悲哀的发现,他在她的脸上,找不出丁点当年的影子,仍旧是那般的陌生,他不禁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脸,低低的道,“十年的时间,你改变了好多,不仅性子变了,容貌也变了,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夫君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改变了?”傅婕茫然,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皱眉。

叶迹翎狭长的眸子微闭起,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睁眼看着她道:“没什么。南阳,明天早上我要离京,临走之前,特地过来嘱咐你几句。太后那里,你别想的太单纯,对任何人都要心存提防,对平阳,她是你妹妹,你们该姐妹一心才是,不要处处针对她,她并没有勾引我,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我对不起你,总之,希望你改掉你的骄横性子,不然你迟早会吃亏的,尤其在我不在京城的时日里,不要惹任何事非,有许多潜在的危机,你根本不明白,记着,一定要记好我的话,别被有心人利用,就如上次在宫里的事,你想过没有,你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摔倒,肩膀为何会突然疼痛,这些,我不想点的太明,因为你脑子太愚蠢,容易轻信别人,将今天我说的话泄露出去,还有些事,等我回京再找你谈,这段日子,你乖乖的呆在畅新园里,不要胡乱走动,你好自为之!”

傅婕眼珠子转动着,表情很不可思议,“夫君,你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难道有人想害我吗?是平阳她嫉妒我,想害死我,对不对?”

“你——”叶迹翎气结,一把拂掉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沉着脸道:“你脑子里净瞎想些什么?平阳哪里想害你了?刚刚才说,让你们姐妹同心,你不想别人,倒净往她身上想,难怪她对你有芥蒂!”

“夫君,平阳说我坏话了,对不对?我就知道,肯定是她从中作梗,不然你刚娶我,怎么就会讨厌我,都是她这个贱人,从小就是这样,在皇奶奶面前讨乖,害我总被皇奶奶厌烦,现在又害我让你不喜欢,我和她没完!”

傅婕越说越气,颐指气使的习惯,让她不分对象,将桌子上放的果盘,“啪!”的一声全推在了地上,瓷片贱了满地!

“南阳!”

叶迹翎腾的站起,怒火高丈,从袖中摸出那枚断翅蝶形玉佩,举在她面前,眸中透着明显的失望,“你真是太让我寒心了!十年前那个你,去了哪里?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照照镜子看看!我为你种了满园的蔷薇,心心念念的等你十年,为了娶到你,不择手段的伤害傅筝,你呢?你早忘了萧遥,更忘了十年前那个可爱善良的蔷儿!”

傅婕迷茫,嗫嚅着唇,“夫君…”

“你的玉佩,从现在起还给你,十年情深,一朝恩断!”叶迹翎将玉佩重摔在桌上,最后看她一眼,毫不留恋的大踏步夺门离去。

“夫君——”

傅婕追到门外,夜色深浓中,已不见那抹月牙白的身影,她呆滞了半响,猛的想到了什么,迅速奔回屋里,拿起那枚玉佩,翻到正面,右下角刻着小小的两个字:南阳。

和田玉,蝴蝶形状,右翅断裂…

脑袋嗡嗡的响,傅婕跌坐在椅中,这不是…不是那年在普罗寺,平阳弄丢的她的玉佩么?记得应该是在那年二月里,她和平阳过生辰时,皇奶奶命人专门打造给她俩一人一块相同的蝴蝶玉佩,还各自刻上了她俩的封号,结果,她在普罗寺玩时,不小心磕断了玉佩的右翅,生怕皇奶奶知道了责罚,就逼着平阳交换,平阳不肯,她还拿着石头威胁她,最后交换了,却后来被平阳弄丢了,导致她俩一块受罚,她深刻的记下了这个仇…为何,这玉佩会在他的手中?

还有,他说的什么蔷薇花,什么十年,什么萧遥,都是些什么意思?

傅婕想不通,想去问个明白,奈何二度到达拙园,却是怎么也闯不进去了,守卫仇视的瞪着她,连剑都拔出来了,她只得返回,心想,等他日见了叶迹翎再问个清楚。

而叶迹翎折返书房一趟,再回到屋里时,傅筝已等的真睡着了,他躺上床,本想和她温存一番的,但想到蔷儿,一时情绪低落,再没了兴致,便揽着傅筝闭上了眼睛。

支撑他十年的梦,竟就这样碎了,他得到了傅筝,却失去了蔷儿,这种心境,是极其难受的,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为了心中的女子,而尽心竭力的谋求上位,在无数阴谋算计中,艰难存活保命,也在无数失意的夜晚,想着她而鼓励自己不要倒下…上界有神,她便是他心中的女神,可是如今,他的女神却不见了…

傅筝夜半醒来,身旁的男人睡的正熟,一手揽抱着她的腰身,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反倒窝在她的胸前,像个孩子寻求母亲的安全似的,整个身体黏着她,烛台熄灭了,她暗夜中看不清他的脸,伸手摸了摸,暗笑他今夜竟乖乖的睡觉,而没有如走前说的,要她补偿他。

挺着肚子,睡的难受,傅筝想翻身,刚一动,他便本能的将她抱的更紧,生怕她丢下他似的,弄的她盘算了下,只得去叫醒他,“夫君,你先醒醒,夫君!”

“阿筝!”叶迹翎睡觉灵醒,迷糊的睁开眼,“怎么了?要喝水还是如厕,我去点灯。”

“嗯,我想翻下身,你抱着我不准,我就叫醒你了。”傅筝轻笑道。

就眼眼翎。叶迹翎揉揉眼,不满的嘟囔,“你就爱给我端个脊背,不行,我要抱着你睡才行,我们换下位置,你就算翻身了。”

傅筝失笑,“呵呵,我现在大肚子,只能侧着睡呀,一边睡久了,自然困乏想翻身的。”“好,迁就你。”叶迹翎坐起身来,下床摸着黑点亮烛台,橘色的光,镀在他清俊的脸上,有种朦胧的美,傅筝瞧着他,不禁想起年少时,他做了小橘灯举在手中的模样,也是这般的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禁笑,垂下眼睑,心想,究竟哪一日,他才能认出她来?

“阿筝,我倒点温水给你喝吧。”

“好。”

一杯水,两个人喝,叶迹翎的睡意全无了,揉乱傅筝的发,笑的温柔,“明天我走后,你会不会想我?”

“不想。”傅筝一本正经的答他,眼底却闪过促狭的笑意。

叶迹翎很自信的扬眉,“我不信,你肯定会很想很想,想到…偷偷的哭,睡不着觉。”

“嘁,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会?别是你想我想成那样才好。”傅筝白他一眼,笑意更浓,脑中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眨了眨,她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舌尖故意在他喉结上舔抵,娇媚的低喃,“夫君,想你呢…”

“阿筝!”叶迹翎倒吸了口气,下腹迅速肿胀,他嗓音暗哑道:“你这个妖精,何时学会魅惑男人了?”

“你…想不想碰我?”傅筝风情一笑,盈白的小手,忍着羞涩,大胆的往他底裤里摸去,叶迹翎顿时全身的血液倒流,眸中布满情欲,“想,当然想…”

傅筝立刻道:“那你先告诉我一件事,肖夜在哪里?他在哪里养伤?伤势具体怎样,准许我去看他。”

“该死的,竟跟本王使美人计!”叶迹翎额上黑线密布,将怀中的女人直接扑倒,恶狠狠的道:“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啊——”

窗外,夜色正浓,红罗帐里,两具纠缠的身子,点燃了一室的春意…&

第183章:晨起送别,豁然开朗

晨起,送别,在天色还没有大亮时,傅筝坚持将叶迹翎送到大门上,他是先去早朝,然后直接出发去南疆,池秋池冰自是跟随,还有亲卫队十人。

南阳睡的沉,不曾来送,胡秋洁和阮玥不舍的抹泪,傅筝被丫环扶着站在一旁,看着叶迹翎不耐却强装笑脸的周旋,心里不禁暗笑,活该!这就是娶妻多的苦恼!

“好了,都回去吧,本王不在,晨起问安免了,都安份的呆在自己的院里,不要去扰王妃,听到了吗?”叶迹翎做最后的总结,脸上的笑也自敛去,严肃了面孔。

“妾身告退!”

傅筝跟着一起福身,打算也走人,肩上却多了一只手,“王妃留下,本王还有事交待你。”

胡秋洁和阮玥低着头,神色一瞬间闪过阴冷,而后乖顺的跨进大门,往各自的院子走去。

盯着她们的背影,叶迹翎勾了勾唇,精光闪烁间,轻道:“张毅,不分昼夜的监视,随时派人送消息给本王!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但危急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

“是,奴才明白!”张毅拱手,目光沉着。

“阿筝,千万记好我的话,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拙园一步,不要见任何人,软猬甲不要离身,更不要支开瑾珍四丫环,晚上也必得让她们轮流守在屋里,你的海静诺妍不会武功,保护不了你,要信任瑾珍四人,明白么?”叶迹翎殷殷嘱咐,尽管昨夜已说过几遍,但他仍不甚放心,“还有,太后若再宣召,拒不要去,我会和皇上说好,由皇上帮你周旋。”

“嗯,知道了。”傅筝点头,眉毛弯起,笑他的罗嗦。

叶迹翎自然看的懂,俊脸沉下,“你还笑?要不是担心你,我才懒的说这么多。”

“是是是,以前你寡言,现在你罗嗦的像嬷嬷,原因都在于我,行了吧?”傅筝抿着嘴笑,连身旁的丫环们都偷笑起来。

“咳咳!”叶迹翎尴尬,重咳两声,一个眼神示意,丫环下人们全体默默的退回大门,为了非礼勿视,皆聪明的背转身子,将空间留给两人。

傅筝见状,小脸腾的就红了,才要嗔怪,叶迹翎已将她圈入了怀中,撑起宽大的披风遮挡住,以免有人偷窥,下一刻,便精准的吻上了她的唇,贪恋的吻着,不舍之情,浓烈深郁,直到两人都承受不住,才勉强放开她,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前,嗓音浑沌暗哑,低低的道:“阿筝,不要去看肖夜,我将他安排的很好,他的替身帮他在外顶着,他带你逃离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太后会冠你们淫秽的帽子,他死定了,我保你也不容易,明白么?”

“那他到底在哪里啊?还有何公子,似乎那天也看到他了!”傅筝焦急的问。

叶迹翎道:“肖夜在你住过的别院养伤,所以我不能让你住别院,何修远那里,我已派人打过招呼,他是聪明人,不会说出去的。”

“嗯,那我知道了。”傅筝放下心来,点点头。

“保重好自己,记好我说的每句话,凡事忍耐,阿筝,我爱你,等我回来!”Pxxf。

“好,我等你。”

叶迹翎眸子眯起,极其不悦,“重新回答。”

“答什么?我答应了啊!”傅筝迷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叶迹翎气闷,咬牙低语,“你怎么从来不说你爱我?快说!”

“你说的次数,似乎也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就两三次吧?”傅筝撇撇嘴,说完,瞧到他愈发黑沉的脸色,忙道:“得,我说…但是,我说不出口。”

“趴我耳朵上说。”叶迹翎郁闷,其实那晚他装作淫棍,已经听她说了不是?但…好话当然听的越多越好,何况,让她面对真实的他来说,感觉又自不一样。

傅筝双颊泛红,憋了半响,才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发出细蚊似的低语,“夫君,我爱你。”

话音刚落,叶迹翎便头一扭,又贴上了她的唇…

送他走,她一直保持着笑容,待他的身影完全离去,她也瘫软下来,无力的靠在丫环身上,闭了闭眼,“回去吧。”

一行人,还未到拙园,却见南阳带着丫环,急匆匆的奔出来,一见她们,便急问道:“夫君呢?”

“走了。”傅筝答她,脸色平静。

南阳气的跺脚,“该死,为什么不叫我!”

“那你要问你的丫环,为什么没及时叫醒你。”傅筝淡淡的道。

闻言,南阳狠瞪几眼丫环,“回去再收拾你们!”

“皇姐,你呆着吧,我先走一步。”傅筝没兴趣看她发疯,抬步便往前走去。

哪知,才走两步,南阳却喊她,“平阳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傅筝回过头来,轻笑,“那你问吧。”

“你叫丫环们退下,我要单独跟你说。”南阳瞅一眼瑾珍几人,翻个白眼道。

“南阳王妃,王爷有命,奴婢们不能离开平阳王妃半步。”玉珍笑答,几人极默契的挡在傅筝左右。

傅筝料想,南阳岂能有正经事问,便也道:“皇姐就在这儿说吧,她们我命令不动,她们只听夫君的话。”

“好,那我问你,当年我的蝴蝶玉佩,你到底丢在哪里了?为什么会在夫君手上?”南阳气的咬牙,将手中的玉佩举在傅筝面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傅筝一震,眸光落在玉佩上,惊的刹那间白了脸,嘴唇抖动着,“你,你说什么?我丢掉的你的玉佩,竟在夫君手上?”

“是啊,昨晚夫君到我屋里,亲手把玉佩还给我的,还乱七八糟说什么蔷薇花,什么十年萧遥,又说什么为了娶到我不择手段的伤害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个也听不懂!”南阳越说越气闷,恨不得摔了玉佩,又忍了忍收回手。

然而,傅筝却听的,突然眸中涌出泪来,空白的大脑,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想哭,想放声大哭…

“萧遥!”诺妍激动的一步跨近,“驸马爷说他是萧遥吗?是吗?太好了,原来真是遥公子,真的是…”说着,回身一把抱住傅筝,喜及而泣,“公主,您放心了吧,应该早问的,早问了就早知道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是老天可怜公主,老天真是有眼,竟然冥冥中早作了安排!”海静“扑通”跪下,对着苍天叩头感谢,激动的心情,比之傅筝更甚。

“到底什么意思!”南阳莫名其妙,怒吼而道。

瑾珍几人,及张毅也都迷茫,但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傅筝紧捏着诺妍的手,嗓音依然在颤,“回屋,我想回屋去。”

“好。”

见傅筝要走,南阳气的伸手去拽,筱琴筱雪往她面前一拦,南阳暴跳如雷,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筝远去。

回屋,关上门,傅筝伏在床上,泪流满面。

原来困惑,不解的一切,她以为他背叛变心的一切,都在那一枚玉佩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丢了南阳的玉佩,却被他拿走了,他以为蔷儿是南阳,所以,他说她是他错娶的妃子,无论她怎么哀求他,他都铁心的坚持要娶南阳,他种了满宜园的蔷薇花,他将这间屋子装饰成婚房的样子,他本来要让南阳住进拙园的,他因为爱了她,而纠结痛苦,也因为南阳,而将她逐出王府,住进别院,四个多月不见她,一心忙着与南阳的婚事,原来,他认错了人,他从未忘记十年前的蔷儿,也从未背叛对蔷儿承诺下的誓言,只是后来,又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傅筝,爱上了她们同一个人,名字可以错,真爱却错不了…

“遥哥哥,若是当年,我告诉你我的真名是傅筝,你就不会认错人,不会错娶南阳,不会有现在的两难痛苦了!夫君…真的是阴差阳错,现在该怎么办?该拿南阳怎么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何其无辜啊!”

出公公来。傅筝哭的断肠,将床褥揪成褶皱,海静和诺妍陪在跟前哭,诺妍咬唇,低低的嘟囔,“都是你们拉着我,要是让我早去问驸马爷,那不是早就相认了吗?驸马爷那么爱公主,肯定不会计较公主不贞的。”

“当时的情况,谁又能知道呢?”海静叹气,抹干泪道:“公主,别哭了,待驸马爷回来,公主跟驸马爷说清楚就好了。”

“对,我去拿公主的木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诺妍猛然想起,忙起身往她房间而去。

“海静!”傅筝坐起,抱住海静的肩膀,仍然泣不成声,“你说他怎么就认不出我的容貌,我和小时候模样相差很多吗?”

海静轻笑,“公主,您忘啦?驸马爷曾说过,说您和南阳公主容貌肯定很相似,为这个您还跟驸马爷生气了,其实想想,驸马爷已凭借玉佩上的封号,先入为主的认为您是南阳公主,又怎会想到这玉佩是错误的呢?所以,这十年来,他始终以为,蔷薇是南阳,而非平阳,因这点,大概从来没敢把近在咫尺的公主想成蔷薇吧!

第184章:南阳之死,平阳入狱(一)

等待的日子,身心都承受着煎熬。

早起盼天黑,夜晚盼天亮,似乎又回到了别院的日子,每天能做的,就是等待和坚守。

傅筝以为,她只要安分的呆在拙园里,便不会有任何危险,然而,事实往往是最难预料的,枕霞院、浣霞院、畅新园,包括拙园,只平静了三天,便发生了一件事——

“王妃,南阳王妃的贴身侍婢绾儿和胡侧妃身边的荣荣打起来了!”希萍从浣衣房取衣服回来,叹息烦燥的说道。

彼时,傅筝正在喝燕窝粥,闻听,忙抬起头问道:“为什么打架?两个丫环,有什么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