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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要怎么取悦?”傅筝声音细如蚊蚁,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用嘴含住它…”

“咚咚!”

两道叩门声,生生的打断了满室的激情,叶迹翎当即不悦的吼道:“做什么?”

“王爷,三公主来了,要见王妃。”门外,玉珍很尴尬的说道。

“让她等着!”叶迹翎极为恼火,吼出一句,将已坐起身,打算下床的女人拉下,瞪眼道:“不许走,事没办完呢,你打算把我扔在半路上?”

傅筝纠结,“可是琳儿她…她肯定有急事,让她等着不太好吧?”

“她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为了她废驸马的事儿,那是板上定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叶迹翎扯了扯唇,掀起身上的锦被,道:“你快点儿,别墨迹,我还难受着呢!”

“呃…”

兄没没有。傅筝躲不过,只得羞红着脸,脱下他的裤子,他的昂扬,着实吓到了她,只一眼,便赶紧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耳边便听得他低沉愉悦的笑道:“羞什么?昨晚你给我擦身,不都看过了么?”

“不许说!”傅筝羞嗔,却也缓缓眯开一条缝来,叶迹翎指着自己的,笑的邪肆,“快啊,灭不了火,你不许下床的

“我,我用手行不行?用嘴巴感觉…感觉好放荡的。”傅筝讷讷的说道,实在羞的不行,双手干脆捂住脸。

叶迹翎气结,直接拉下她,“夫妻之间,行床弟之欢,怎么都不算放荡的!

第211章:谁的执念,罔顾家国

花厅里,叶湘琳等的心焦,昨晚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了一晚上,决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傅筝身上,眼看着求助太后皇上是没用的,连钥匙皇上都不肯给她,何况是放了流星呢?而求叶迹翎也没用,叶迹翎是臣子,再怎么权大,也不会拿这种事和皇上抗衡的,而且她只是他的异姓妹妹,亲哥哥都帮不了她,何况是他呢?

再看旁的人,更加没用了,唯一能说服皇上的,恐怕只有傅筝!且傅筝是大周公主,要追究的也是大周的二皇子…

“琳儿!”

没儿儿道。正原地来回走动间,傅筝的声音,从厅外传进,叶湘琳忙迎上去,替代丫环搀扶上傅筝,小声唤道:“五皇嫂!”

“咦?这是怎么了?眼睛浮肿,额头也破了?”傅筝看过来,皱眉道。

叶湘琳摇摇头,两人跨进门槛儿,扶傅筝坐下,叶湘琳在她身边坐了,出口的嗓音,忍不住的哽咽,“五皇嫂,我没事。”

“琳儿!”傅筝看着她,沉沉的叹气,惊问之后,她大抵就猜到了原因,原先就感觉穆流星不简单,到头来果真是不简单啊!

“五皇嫂,对不起!”叶湘琳吸了吸鼻子,瞬间又红了眼眶,“我都知道了,流星杀害了南阳王妃,让你痛失皇姐,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

傅筝握住她的手,“琳儿,这和你无关,你不必跟我道歉的。”

“需要的,流星是我的驸马,他做了错事,我就该道歉,五皇嫂,我昨天整整想了一天,纵使他十恶不赦,纵使人人唾弃他,我还是爱他,他有他的立场,他被大阪皇帝派到大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他的任务,并非他真的残暴嗜血,只是身不由已,皇兄废了他的驸马之位,可是在我心里,他还是我的驸马,我不想他死,若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办,五皇嫂,我也懂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今天是来求你的,只要你能饶恕他,让皇兄和大周饶过他,我一定能劝他让大阪不与大邺大周为敌,让他改过自新,尽自己所能的补偿大周,用他的下辈子来赎罪,五皇嫂,琳儿从未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求你答应我!”叶湘琳说到这儿,起身屈腿跪下,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琳儿!”

傅筝惊愕,忙弯腰去拉她,“你怎能跪我?快起来说话!”

“五皇嫂!”叶湘琳拨开傅筝的手,抬眸已是泪流满面,“从小到大,我最爱的便是父皇,母后一直很严厉,对我管东管西,皇兄则是忙碌,成年建府之后,便很少在宫里闲住,我和皇兄在一起的时间,皇兄都是忙着政事和我说话,母后总让我不要黏着皇兄,她要让皇兄做出政绩,赢得父皇的看重,坐稳太子之位,于是,我只能一个人玩,比我大的皇姐,都早已出嫁,我虽锦衣玉食,大家都宠我,但我很寂寞,只有父皇闲时,会陪我玩些小孩子的游戏,有时还会抱我坐在他腿上,跟我一起喂金鱼,不论我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我,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母后,极端的不喜欢,可是父皇却喜欢我,他说,我是最淘气的公主,但我没有心计,单纯天真,他喜欢这样快乐的我,于是我就让自己一直单纯下去。我十三岁时,父皇赐了一个侍卫给我,就是流星,然后父皇就忙碌了,也不能再陪我,只有流星陪着我,他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宠着我,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一年后,父皇驾崩了,皇兄继位,母后和皇兄离我便越来越远了,我身边只有流星,虽然我们吵架生气,但我一直知道,他是真心待我好,不像宫里的太监宫女,或者侍卫,他们都只会奉承我,故意讨我欢心的,流星一直陪着我长大,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五皇嫂你知道吗?哪怕是我的贴身侍婢都没有他和我亲近,我十四岁时,女孩子第一次来葵水,我看着身下的血,吓的哇哇大哭,宫女嬷嬷哄不下我,我哭着喊着要流星,他跑来抱住我,红通通着脸安慰我,甚至还帮我擦身,我一直不知道,在那次后,他便求父皇,将我许给了他,然后就在默默的等我长大,可是我长大了,终于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他了,他却出事了…”

“琳儿…”

“五皇嫂,我求求你,求你把流星还给我,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没了他,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皇兄让我重选驸马,我不选,我就要父皇赐给我的驸马,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但十四岁的时候,我的身子便被他看过了,我还被他亲过了,女子要从一而终的,是不是?”

“琳儿,我…我也无能为力呀,流星他不是普通的杀人犯,他还是敌国间谍,这么大的罪名,我哪有说话的余地?你先起来啊!”

“五皇嫂!”叶湘琳泪眼迷蒙的看着傅筝,坚持跪在地上不起来,“只要五皇嫂肯帮,至少就能成功一半的!”

傅筝深叹一息,“琳儿,实话说吧,我帮不了,你我都是皇室公主,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就论国事来说,我们都插手不得,倘若流星是普通百姓,杀的南阳也是普通百姓,那么法外求情,可能还有用,但偏偏不是,他是敌国皇子,南阳是皇室公主,这已不仅仅是个人恩怨,是两个国家的恩怨,你明白么?”

“五皇嫂,如果连你都不帮我,就没人能帮到我了!”叶湘琳不禁又急哭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胡闹什么!”Pxxf。

一声厉喝,震的叶湘琳跌坐在地上,傅筝忙看向厅口,秀眉拢起迎过去,“夫君,你怎么过来了?能走吗?”

叶迹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由筱琴筱雪扶着,脸色阴沉的很,“你半天不回来,我就知道被湘琳缠住了!”

傅筝从筱雪手中接过他,不满的道:“你这么凶干什么?都吓坏琳儿了!”

“不知轻重!”叶迹翎缓缓落座,冷冽的眸,盯着叶湘琳,道:“你是想大邺亡国吗?要是放了金腾云,让他继续做你的驸马,迟早有一天,大邺会毁在他手里,你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不顾家国天下,你是大邺的公主,当年先帝识人不清,你现在还要继续错下去吗?我们叶姓皇朝,你想因为你而改姓金吗?”

“翎皇兄…”叶湘琳被他的眼神骇住,连哭都不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傅筝不忍心,微瞪叶迹翎一眼,又去扶叶湘琳,轻声道:“别惹他生气,他还有伤在身,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在金腾云被带离大邺之前,多看他几眼吧!”

“真的…没有一丁点希望了吗?”叶湘琳站起,双腿有些发软,脸上是死寂的灰白,眸中除了绝望,再无其它。

“肯定没有!”叶迹翎冷声道,直接粉碎她最后的希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天天活在伤心里,不如一次痛个够,以后就能走出来,重新过生活了。

叶湘琳身躯晃了晃,又是呆滞良久,才喃喃的轻吐出一句,“那么,我最后求五皇嫂,求你帮我说情,让皇兄给我钥匙,让我进去牢房里陪陪他,仅此而已,可不可以?”

“这…好,我答应。”傅筝再不忍心拒绝,只迟疑了几秒,便立刻点头。

然而,叶迹翎却蹙眉,“不准!”

“夫君!”傅筝拔高了音量,不悦的道:“你怎么铁石心肠?”

“我说不准就不准!不准你进宫,更不准你向皇上开口!”叶迹翎不容置喙的说完,便起身,丫环忙又扶上他往外走去,跨出厅门时,他头也不回的抛过话来,“张毅,送琳公主回宫,傅筝你马上回屋!”

叶湘琳跟个木偶似的,若非傅筝抱着她的肩,她恐怕已跌在了地上,张毅过来,欲说话,傅筝抢先道:“你去外面等着,我安慰她几句。”

“是,王妃!”张毅躬身退下了。

傅筝生气的很,一时觉得叶迹翎不可理喻,便悄声道:“琳儿,你先回宫,我得等一会,趁夫君午睡时,我再偷偷出府入宫帮你说情,这样好不好?”

“嗯。”

叶湘琳终于展露出笑容,千恩万谢的出了花厅。

傅筝头疼不已,又在花厅里逗留了会儿,直到筱琴过来,脸色很难看的说,“王妃,您赶紧回屋吧,主子在发脾气呢!”

“让他发!”傅筝气不顺的回一句,但看着筱琴忐忑的样子,嘴里这么说着,也只好起身。

刚进门,便听得叶迹翎暴怒的吼声,“去告诉王妃,就说本王伤口出血了,看她回不回来!”

“骗人很好玩儿吗?”傅筝听的吐血,咬牙回他一句,迈进了内室,朝几个遭殃的丫环使个眼色,几人忙如临大赦的退下了。

叶迹翎倚在床头,跟小孩子似的负气的偏过了脸,傅筝走近,黑沉着小脸瞪他道:“急着叫我回来做什么?

第212章:谁的执念,袖手江山

“不许你瞎应她!”叶迹翎按上她的肩,强迫她坐下,她赌气的向后移,他火了一把扣住她的腰身,道:“军部的批涵送来了,皇上玉玺都盖了,明早你二皇兄便押解金腾云离京,由御林军统领一道负责押送去大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的!”

“呃,那…那我二皇兄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傅筝这才想起,今天还没见到人呢!

“派丫头过来捎话了,临走之前,去昭陵再看一眼南阳,然后大概会找明暖去吧。”叶迹翎说道,说完,斟酌了几许,才又道:“阿筝,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将秋洁也葬在黄花园,也以我侧妃的名份,你…会不会不高兴?”

傅筝翻个白眼,道:“我生气什么?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要休了她,却又…我只怕你心里不舒服。”叶迹翎别扭的扯着唇解释,讨好的执起傅筝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露出讪笑来。

“噗哧!”傅筝忍不住笑了,羞恼的抽回手,“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跟死人计较吗?胡秋洁就算是敌国的人,但总是侍候了你两年,身子也给了你,那就是你的女人,你要给她留名份,我还能反对吗?”

“阿筝,你真善解人意。”叶迹翎双手搂抱住她,埋首在她的胸前,轻嗅间,又不止心痒难耐,但大手才去撩她的裙子,便挨了一巴掌,傅筝羞嗔道:“大白天的,你收敛点儿!”

叶迹翎痒痒的磨牙,“那晚上你不能拒绝我!”

“讨厌!”傅筝嗔怨的瞪眼,这表情落在叶迹翎眼里,却是风情万种,他不禁吞咽了下唾沫,“阿筝…”

“得,你快忙你的,用完午膳就休息,我出去…”

“去哪里?”

不等傅筝话说完,叶迹翎便抢着问道,且一脸的不情愿,“你哪儿都别去,就陪着我,我看不到你心里就难受。”

“哼哼,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以前可是一生气就甩袖走人的,可以几天不理我,现在倒矫情了!”傅筝嘴上数落,心里却跟吃了蜜般的甜。

“以前…阿筝,咱不提以前了,行不?”叶迹翎底气不足,忙又是赔笑脸,又是帮傅筝捶腿。

傅筝虽说不是肚量狭小之人,但能逮着机会虐虐他,平衡一下她以前受的委屈,也挺得意的,再想到叶湘琳的事,便更加的扳起了面孔,“可以不提,但我想去园子走走,你自己办公,我要出去透透气,太医可说了,孕妇要多走动,才能对胎儿好!”

“…好吧,但你散一会儿步就得回来。”叶迹翎叹气,只好退一步道。

“嗯。”

傅筝应声,为免他怀疑,她连衣裙都没换,便朝外走去,丫环们要跟上,她直接摆摆手,“瑾珍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都去侍候王爷吧!”

然而,瑾珍跟在后面,越走越疑惑,“王妃,怎么往马厩走呢?”

“瑾珍,陪我悄悄进宫一趟,不许声张。”傅筝说道。

“什么?”瑾珍讶然,楞了一瞬便马上摇头,“王妃不行的,王爷不准您进宫的。奴婢不敢!”

傅筝道:“不怕,要是王爷怪罪,有我呢!”

“王妃…”

“快点儿!”

瑾珍拗不过,只得命马车驾了马车出来,扶傅筝上车,跟着驶出了大门。

而叶迹翎在左等右等,等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等不上了,扔下手中的公文,道:“来人!”

玉珍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Pxxf。

“王妃呢?去看看在哪儿,请她过来。”

“是!”

不多会儿,玉珍便奔回,脸色有些灰白,“禀主子,园子里没有王妃,奴婢去大门上打听了下,守卫说王妃坐了马车出府去了!”

“什么!”

叶迹翎坐床上一跳起来,背上的伤扯动,让他深蹙了下眉,气的俊脸铁青,“该死的,一定是进宫去了!”

而同一时间,傅筝已坐在了崇文殿,旁边站着叶湘琳,叶迹舜脸色很不好看的瞪着叶湘琳,那丫头吓的低垂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皇上,就让她进去看看吧,明天金腾云被带走,她想看也看不上了呢!”傅筝柔和的笑道。

“平阳,金腾云是重犯,你来说情,皇弟同意吗?”叶迹舜蹙眉,反问道。

傅筝脸一红,撒了个谎,“咳咳,他同意,不然我怎么会进宫呢?”

“平阳,你若欺君,朕一样会办你的!”叶迹舜没什么表情的道,将手中的毛笔转来转去,一双讳深的眼眸里,情绪难辩。

“是,平阳不敢!”傅筝挺胸抬头,让自己底气足一些。

“好,那去看吧,时间不可太久,最多半个时辰。”叶迹舜点点头,从桌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叶湘琳,“你自己去吧,平阳留下跟朕说说话。”

“谢皇兄!”叶湘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激动的一把拿过钥匙,就朝外奔去。

然而,在即将到达天牢的时候,叶湘琳突然止了步子,明早流星就会被押走,等他被押到大周,就更没活路了,能救他的唯一机会,就在今天…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钥匙串,这么多的钥匙,兴许还有能打开流星身上铁锁的钥匙,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是么?

但是,现在大白日,就算偷放流星自由,他也肯定逃不出皇宫的,天牢四周都是铠甲重兵,插翅难逃…晚上!对,她得等到晚上,在守卫换班的时候,但是钥匙一会就要交回去,怎么办呢?

原地思索了良久,叶湘琳终于想出一个主意,继而直奔宫门…

崇文殿内,只剩下他们俩人,傅筝便有些尴尬,而叶迹舜又老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弄的她更不自在,不禁偏移开目光,讷讷的道:“皇上,您政事忙,平阳便不打扰了。”

“不忙,这会儿朕休息。”叶迹舜轻笑,从御桌前站起,徐步走下来,在傅筝面前站定,嗓音轻柔,“平阳,朕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朕。”

“皇上!”傅筝一惊,就要站起,却被叶迹舜阻止,“你就坐着,好好的听朕的问题。”

“哦,好,皇上请问。”傅筝楞楞的点头,心里突然掠过几分不安,紧张的揪紧了手中的绢帕。

叶迹舜弯下腰来,半蹲在她面前,深情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果朕,甘愿为你拱手河山,将皇位让给叶迹翎,你愿不愿意嫁给朕?”

“什么?”傅筝大惊,几乎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呆若木鸡了半响,眼眸里才有了点焦距,“皇上你说,要为我…袖手天下?”

叶迹舜缓缓而笑,眼神坚定,“是,你不愿入宫,嫌后宫争宠,尔虞我诈,那么朕抛弃六宫,抛弃这个身不由已的身份,朕只要你,你愿不愿意?”

“不行!”傅筝豁然起身,直摇头,“皇上不行的,皇上是一国之君,肩负大邺百姓苍生,怎能说出这种儿女情长的话?我是叶迹翎的妻子,这辈子就只做他的女人,绝不会嫁给别人的!”

叶迹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边扬起自嘲的笑,“平阳,连你也在笑话朕?笑朕幼稚,笑朕没有君王气概,爱美人不爱江山么?你可知道,朕早就厌恶了这种生活,朕坐在那把金椅上,看似高高在上,天下苍生尽在脚下,但朕并不开心,上有太后干政,下有叶迹翎权臣把持,朕夹在中间,虽说叶迹翎尽忠为国,但朕和他之间,只有一层窗户纸不曾捅破,难保哪天便公然决裂,自古一山不容二虎,朕与他,只能一人揽权,一人注定要失败,与其弄到那种难以收拾的局面,不如朕放手,皇位交到他手上,朕相信他会做的很好,会将大邺治理的蒸蒸日上,他虽名义上姓叶,但朕知道,他是先帝的儿子,是朕的亲兄弟,叶氏江山,不会旁落他人,朕也可以放心了!”

“皇上…”

起大大他。“平阳,说实话,朕其实并不甘心输给叶迹翎,但是因为你,朕甘愿退让,只要你能陪在朕身边,朕什么都能放弃!”

近午时的阳光,璀璨的耀眼,金色的光芒,从殿外漫进,将叶迹舜的侧脸,染成金黄色,浓且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微抿着唇,目光忧郁,黑漆的瞳仁中,只映着那一个深爱女子的容颜…

傅筝有很久的时间里,大脑都处于缺痒状态,叶迹舜对她的感情,总是超出她的想象,不能说不感动,也从未想过,她一介女子,竟能让他们兄弟和平解决权势问题,然而…

“皇上,平阳不配皇上如此,抱歉!”低垂了头,却坚定的拒绝,傅筝再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咬住了下唇。

叶迹舜突然动怒,低吼道:“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别的话了吗?平阳,朕有哪一点不如叶迹翎?你怎能这么狠心,连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朕!

第213章:谁的执念,红颜重山河

傅筝如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局促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实在没办法回答,她又不忍心太打击他,其实也真没有可比性的,他和叶迹翎,各有各的优点,但爱人只能选一个,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何况她和叶迹翎,已经错过了十年,好不容易团聚,怎能再分开?

“平阳,你说啊!说给朕听!”叶迹舜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因情绪的激动,摇晃着她,低吼道。

“禀皇上,恭亲王求见!”郎青不知何时,已进来,低垂着头,嗓音里都透着不安。

闻声,傅筝和叶迹舜几乎同时看向殿外,叶迹翎颀长的身影,如雕像一般挺立在那里,透过绣屏,清晰的映入眼帘,他未着官袍,一袭银白色的锦衫,将清俊的脸映衬的又白了几分,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海。

“夫君…”傅筝唇张了张,她不知道,方才的对话,他听进去了多少,这是内殿,本该在外殿之外等候通报的,可是他竟然胆大进到了这里…Pxxf。

叶迹舜脸上的震惊,在持续了近半分钟后,逐渐归于平静,望着叶迹翎的眸子,闪烁出冷意,他勾唇涔冷一笑,“恭亲王受了伤,连礼数也不知了,都到了这里,还需通报什么?进来吧!”

傅筝立刻看向叶迹舜,紧张的咬住了唇,却不敢说什么,只怕他们的战争,会一触即发!

叶迹翎抬脚,跨进殿里,一步一步,走的很缓慢,却很稳当,近前,又缓缓弯腰欲跪下,傅筝急忙搀住他,他却一个冷冽的眼神射向她,惊的她本能松手,他跪下,嗓音不轻不重的道:“参见皇上!臣不知礼数,逾矩进得内殿,是臣有罪,请皇上降罪!同时,平阳是臣的王妃,是皇上的弟媳,也请皇上知礼!”

“叶迹翎你——”叶迹舜哑口无言,气的俊脸铁青,紧握的双拳,发出骨骼的脆响声。

叶迹翎缄默,静静的跪着,身姿笔挺,面容淡然若定,叶迹舜亦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殿内死寂的可怕。傅筝牙关亦咬的死紧,鼻头酸酸的,沉默了良久,忽的也屈腿,挨着叶迹翎跪下,她看着叶迹舜,郑重的说道:“皇上,我和夫君彼此相爱,断然不会分开的,皇上要治夫君的罪,就连我一块治,我们同甘苦,共患难!”

“皇兄,其实有了阿筝后,我最多想的,就是和她白头偕老,其它的功名利禄都不再重要,皇兄一点都不输于我,而阿筝不和皇兄在一起的理由,除了她爱的人是我之外,腹中还怀有我的孩子,有了孩子,便是一个完整的家,我小时无父,十一岁时有了父皇,却失去了母亲,从未有过一天,是父母都能伴在身边的,那种心酸的感觉,皇兄从不曾体会过,我却不能让我的孩子,只有父亲,或者只有母亲。皇兄才干卓越,治理江山是个好皇帝,请皇兄继续做万民表率的好皇帝,待此次平定边境后,我愿意接受皇上削藩,交还皇兄三分之一的兵权,将恭亲王府搬至南疆,定居边境。”叶迹翎说道。

闻言,叶迹舜久久的没有应答,嘴唇抖动了几次,才挤出一句话,“好,好,朕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家人不分开!但是,既然削藩,为何只交三分之一兵权,这难道不是想与朕平分天下么?”

叶迹翎缓缓说道:“皇上,若我交出全部兵权,试问皇上,能保证太后有生之年,都不会加害于我,于阿筝,于我的孩子么?试问皇上,能保证自己在有生之年,都不生夺走阿筝之心么?太后想除掉我,这心思从我来到大邺皇宫的那一天起便有了,这十年来,我记不清有多少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最可笑的是,当年皇兄遭暗箭袭击,我为皇兄挡箭那一次,皇兄可能至今都不知道,那箭就是皇兄的母后派人射的,本来是要杀我,却阴错阳差,我突然内急走开,皇兄站到了我的位子上,而箭就射向了皇兄,其实,我当时完全可以装作来不及,而不以身救皇兄,这样皇兄死了,我便完全有可能接替皇兄的太子之位,但我没有,事后我也曾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还害得自己差点儿搭上命?我想了好久才想通,皇兄和太后不一样,皇兄心善,虽然明知父皇宠我,严重威胁到皇兄的地位,但还是真心当我是兄弟,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亲眼看着皇兄死呢?而这些年来,每次宫中用膳,太后在我膳食里下的慢性毒药,皇兄又可知道?还有阿筝,自从嫁到大邺,短短的半年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皇兄是孝子,哪怕如此,都从不追究太后的罪行,我亦不想逼皇兄,为我和阿筝主持公道,所以…皇兄且放心,我留着兵权,不是为谋反夺位,只是为自保,免得太后无任何顾忌,杀我一家,如踩死蚂蚁那般简单罢了!”

“…好。”久久的,叶迹舜只道出了一个字,心中却如巨浪涛天,承受着难以承受的悲哀,听到的这许多事,的确是他所不知道的,真相竟令人如此难过,如被万千银针痛扎一场,疼的千疮百孔…

叶湘琳果真在一个时辰内回来,眼睛通红,又似哭过几场,将钥匙交给叶迹舜,朝傅筝道了谢,便黯然退下了。

出宫回府的路上,叶迹翎始终紧绷着俊脸,不发一言,傅筝几番想说话,话到嘴边,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她偷跑,被他带伤追进宫,又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听到那样的话,逼得他退兵权,离京守边关,他心里怎能舒畅?权利对于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原本就告诉她,他想称帝为母报仇的,如今却落得个…

“夫君…”

终于,傅筝越想越难受,嘤嘤低泣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夫君,你骂我吧,打我吧,婆婆的仇,因为我,你不报了,我真该死,还有我的孩子…”为还还道。

“闭嘴!”叶迹翎烦燥的低吼一声,将傅筝一把拉入怀里,阴沉着双眸道:“什么叫你的孩子?小宝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

“呜呜,我知道你是爱屋及乌,但是你放心,你待小宝如亲生的一样,我以后肯定也给你生孩子,这样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别人说是你的孩子了!”傅筝理解的意思,自然是另一层,忙作着保证道。

闻言,叶迹翎真是悔的肠子青,瞪着她半响,才憋出道,“我本来就理直气壮,我哪有心虚了?傅筝,我告诉你,我母亲的仇,我不是不报,但你也同样重要,皇上他为你可以袖手天下,我也可以!总之现在的局面,也不利于持久呆在朝里,不如我先退出,那个老妖婆的帐,我慢慢算,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仅仅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把那些旧事都说给皇上听,我让她儿子去恨她,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皇上,等皇上开始恨她,我看她怎么受得了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