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多少年前的事了,何况她又确实喜欢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宗之毅真的介意,那也就介意便是。

端木徳淑不慎在意的垂下头,继续绣着手里的纹样。

宗之毅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心神苦涩,时隔多年,此刻依然觉得像一句闷拳落下,让他看到两人本质的差距。她有多云淡风轻,自己就有多么小家子气。

这种夫妻间的气量,并没有因为他身居高位,有任何一点翻转的意思。

第207章

宗之毅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偏偏这种感觉总让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时不时地冒出来。

宗之毅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极力维持着一家之主,为她天的度量:“休息一会,伤眼睛。”

端木徳淑看看他。

宗之毅也看着她。

“好,休息一会。”

宗之毅一怔,立即想出下面的词句:“你也坐了好一会了,朕陪你去外面走走,总坐着对孩子不好,”

戏珠看品易一眼。

品易与之一起跟上。

戏珠又看品易一眼。

品易觉得还好吧,男人的情感便是眼里不揉杀是掠夺和完全的侵占,倾向摄取、占有和征服,越是登在顶端的男子越有这份骄傲,带他把一位女子护在羽翼下之后便不会轻易觉得她会脱离掌控,这是自信,所以皇上看不上雷冥九。

现在皇上很看的上徐相,但那又如何,徐相为人处世口碑皆好,皇上怀疑便怀疑了,就算他以后听说了什么查出什么,也无所谓,皇后有子嗣,又有前方重臣可依靠,皇上若是不高兴,觉得尊严被挑衅,尽管冷着皇后,皇后还需要皇上热着吗。

所以,有什么可在意的。

戏珠见品易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自觉地心定几分,皇上刚才提起相爷,她都要吓死了,皇上怎么会突然提到相爷,她真担心皇上……

徐知若用力的用汤勺搅着碗里的汤,心中再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钦天监提议、皇上坚持,焉有自己说话的道理!她人言轻微也只有受着罢了!

宗之毅越想越想知道,他就是想知道!宗之毅突然站起来:“传四汤进来!”

赞清丝毫不敢怠慢:“是。”四汤?是出什么大事了,还是有不方便的事。

第二天,宗之毅没有到场。

端木徳淑也没有到场。

第三天,宗之毅陪着端木徳淑做最后一场法事,陈年烂谷子的事情想寻到蛛丝马迹并不容易,单是打探就需要一些时间。

昨晚降了雨,今日尚算清爽,但也只是与正午相比,穿上福服便还是会热。

端木徳淑扶着宗之毅的手站着看了徐子智很久,心里叹口气,有些情绪已烟消云散。

宗之毅松开徳淑的手,该她去了。

端木徳淑上前,头上凤冠灼眼,踏上两级台阶,走入阵台。

宗之毅目光坦然,上次是他恍惚了而已,两人站在一起还是有诸多不合的,比如徐相太过安静,徳淑过于活泼,并不适合。

端木徳淑拿起香,燃起,放好,看了片刻渐渐远去的福叶,抚一抚渐渐显怀的肚子,转身,身体微微倾斜了一瞬。

徐子智快速伸出手扶了她一下,又立即松开。

宗之毅欲冲过去的脚步停在原地。

端木徳淑微微对徐子智点点头,抬步退下去。

宗之毅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想法,噼里啪啦一阵响,最后都归于平静,看着她走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强硬的带着她离开。

端木徳淑被他拖行了一步,方察觉到他行为不对,顿时有些抵触:“怎么了?”

第208章

宗之毅顿时回神,顷刻间放慢了脚步:“我……太晒了……”宗之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端木徳淑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声音平静:“走吧。”

宗之毅不禁松口气。

徐子智看着两人走远,才惊觉自己欲迈出的脚步,重新回到祭案前,脑海中是宗之毅刚才失礼的举动,他拽她……

徐子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她哪一方做的不好吗?还是他扶了她一下是错的!

宗之毅心里异常躁动,刚从一幕是,徳淑轻描淡写没有追究的话是。

宗之毅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

端木徳淑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没事,快进去吧,外面太阳大,我再去盯一会,等这边没事了,我去前廷处理点事,会晚点过来。”

端木徳淑看了他片刻点点头:“嗯。”了一声,扶着品易的手进去。

宗之毅看着她走远,又看向不远处场中的徐子智,心中刚才的失态才平复半分。

树上的叶子打着转,午后的烈阳炙烤着大地,花苞收起来懒洋洋的抵御着太阳,明锐的阳光照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广阔大殿之外除了值岗的侍卫,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

一份不详细的单薄的资料放在御书房的书桌上。

宗之毅坐在书案前伸手抖了一下信奉,轻薄的没有任何重量,不禁松了一口气。又放下看了很久,毅然拿起来,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述,只是列举了多次徐相出入的场合端木府长房大小姐在的次数,不算多,但也不少,从春季踏青到冬季赏梅,从赏文诗宴,到格式集会,她们共同确认同在的你次十多次。

不多,但更不少,身为深闺适龄女儿,远不该如此频繁的参与外面的一切活动,而且的书不是太喜欢热闹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去?

是端木府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或者端木府原本打算把她嫁给谁?

宗之毅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重重的把纸张拍在桌子上,成婚的时候端木府是不是对自己非常不满意!徳淑呢?从可能的徐子智降成自己想必更不满意,所以人人都觉得他高攀,她身边的人更是如此!怎么不提他是皇子!

宗之毅平复下心里糟糕透顶的情绪:“皇后呢?”

“吃了饭,睡下了。”

“徐相呢。什么时候走的。”

“皇后娘娘用膳之前。”

宗之毅立即看向赞清。

赞清被看的不明所以:“徐相交代了……皇后娘娘一些事情,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宗之毅猛然一拍桌子。

赞清吓了一跳,立即跪在地上。

宗之毅抵着下巴,平息心中升腾的怒火!他在的时候为什不说!非要等自己走了,他就有事了!还是说端木徳淑特意叫住了要走的徐子智!

宗之毅猛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摆驾凤梧宫。”

端木徳淑孕后有些嗜睡,午饭后是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凤梧前殿刚昨了法事,又是在这边用的午膳,正殿的卧房内放置了足量的冰,端木徳淑睡的异常舒适。

戏珠带着凤梧宫众人早已迎了出来:“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之毅走过几人。

戏珠起身欲去为皇上泡茶。

宗之毅突然转身:“谁让你们起来的,跪着!”

戏珠顿时跪了下去!

品易本就在等戏珠起身,如今也不用等了,安安分分的跪好,宫里不成文的规定,主子们走过身边一定的距离后,如果没有特定的指示,表示可以起身。

毕竟主子没有功夫时刻说“起”,贴身伺候的丫头宫女又有忙不完的事,便有了这个默认的规矩。

戏珠谨慎的看品易一眼。

品易垂着头,想其中的关键,想来想去,也只有今日徐相扶了皇后娘娘一瞬的事,这是要发落他们了?!

品易跪的恭敬,主子罚奴才天经地义,受着就对了,理由并不重要。

戏珠没有品易这样高的觉悟,但也不会轻易开罪姑爷,可若只是无缘由的罚跪,她也没意见就是。

凤梧宫三殿的正厅里,顿时跪满了当天伺候的奴才。

宗之毅看戏珠一眼,平日里就这些人跳的最猖獗:“娘娘呢?”

戏珠万分谨慎:“回皇上,娘娘还在睡。”

“可是福礼有什么数落的地方惊动了皇后娘娘。”

品易下意识的想提醒戏珠什么,但生生忍住,不是自作聪明的时候。

“回皇上,相爷嘱咐了娘娘两句话,献上了一本经文,让娘娘没事了可以抄给小皇子。”顺便问了问娘娘身体可好,若是虚浮感过甚,提醒娘娘吃药。

宗之毅听着她说了等于没说的样子,冷哼一声,戏珠、明珠、珍珠,这几颗珠子,历来不知道她们的斤两:“什么经文。”

戏珠微微汗颜:“回皇上,奴婢识字不多,看不懂梵经。”

“看不懂的东西给了你们主子!你就不说查一查!”

戏珠被吼的莫名其妙,相爷给的,何须再查,而且,相爷还能害皇后娘娘吗,那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奴婢思虑不周,请皇上降罪。”

宗之毅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过了一会,语气更沉稳三分:“可还有其他事情交代。”

“回皇上没有了。”

宗之毅看向下面的人:“相爷可还有什么事情交代。”

品易皱眉。

戏珠不解,这是——没有问自己的意思吗?相爷还有什么事?都是很正常的事呀?

下面的人下意识的看向戏珠、品易,这两人不说话,她们嫣敢开口。

宗之毅顿时提高声音:“问你们,你们乱看什么!有没有!”

众人立即收回目光。

欣玉不明所以,怎么了吗?好好的,皇上发什么脾气,相爷还……还交代了什么……

赞清站在一旁,心里颇为痛快,平时眼高于顶的,几乎不把他们前院的人放在眼里。每月十万两,后宫开销不足两万两,剩下的都充盈了皇后的私库,凤梧宫的人怎么会看的上他们内务府,他们府没月不足一万两,怎能入他们的眼。

但也不看看,这份荣耀是谁给的!得罪了皇上可是什么都不会有。

不过,看皇上也不过是在这些人面前发火的样子,想来只会雷声大雨点小了。

欣玉谨慎的叩首,努力搜刮脑子想,虽然她当事在殿内伺候,但是没有在跟前,相爷说了什么,她也不完全知道,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好像……好像只有一本经书……”

宗之毅冷哼一声,好像?她都是戏珠忠实的走狗,宗之毅端起茶杯:“谁还有要补充的。”

大殿内鸦雀无声。

品易想了想,微微起身,刚要开口。

宗之毅直接看向欣玉旁边的丫头:“既然这样轮着一个个来,朕倒要看看你们平日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身边的事,竟然都不知道!”

品易沉寂下去,皇上这是不信任他们几个谨慎伺候的。怎么?皇上怀疑什么。

欣玉旁边的宝园一脸懵:“奴……奴婢当时在外殿,并不知道相爷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她本来就是外殿掌事。

吉梧倒是知道的多一些,可现在的阵势,他完全不懂怎么了,相爷最后嘱咐了皇后娘娘两句话,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皇上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而且最重要的事,他说不说……该不该说……戏珠、品易明明都能交代,为何要找他们这些人说?皇上是不信任戏珠和品易吗?为什么不信任?

还是说……发生了什么?

皇宫里出来的太监、宫女,一个小问题下意识的转出几百种反应,主子尚且没有如何,他们已经吓的意识不附体。

前面的人个个说的磕磕绊绊,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可又顾忌着戏珠、品易,觉得两人没有交代的话若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是不是不好,还有,到底能不能说?

相爷交代皇后娘娘,可能身体不适让娘娘请太医看看,只是正常叮嘱应该没什么,可说了……好似就像戏珠姑姑隐瞒了一样……

每个人论一句,结果越来越磕磕绊绊,越来越惨不忍睹,明明没有什么事。扩充的模棱两可的结果,反而变的好像有什么了一样。

品易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没有交代清楚,下面的人自然不会乱说话,这个每个宫殿御下的规矩。

所以若不是慎刑司问话,理应是近身人告知,皇上却越过了他和戏珠,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轮到吉梧的时候事情更糟,他自己已经吓了自己多次,想了无数句话,真对上皇上的威仪,组织好的语句顿时溃不成军,交代的漏洞百出,一无是处。

戏珠慢慢的冷了脸,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挨个审问吗!她是有哪里答的不好,还是犯了忌讳!皇上不问,她还懒得说了!

品易心里叹口气,刚想再次引起皇上的注意,突然心神一阵,跪的更加恭敬。她看来多久了?!娘娘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

端木徳淑站在屏风和走廊交汇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大殿中的一切。

身后站着一动不动,丝毫不觉得这时候应该提醒什么的明珠,娘娘从一开始便醒了,出来的时候便开到皇上在问‘莫名其妙’的问题,娘娘不让她开口,她有什么办法。

皇上这样子是想问出点什么事吗!明珠神色如常,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指甲,不评价皇上干的不过脑子的事情。

反正如今,今日当值的人都知道皇上莫名其妙问相爷和皇后娘娘了,也不怕她们听的再深入一些。

宗之毅猛然怒道:“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值岗的宫人立即惊慌的叩头:“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一个个的都想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都不知道!好,好,去外面太阳底下跪着,都给朕——”

端木徳淑走出来,神色冷到了骨子里,声音却如往常一般恭良娴熟,温柔如风:“皇上问话,焉能左顾右眼,一个说不清,两个三个也是如此吗,皇上罚你们的话,可有怨言。”

赞清发现皇上顿时整个人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大殿内跪着的人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顷刻间有种雷云尽散的狂喜之意:“奴婢(奴才)不敢!”

“那边出去跪着吧,跪足一个时辰,好好想想错在哪里。”

“奴婢(奴才)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谢皇上教诲。”说完,步履艰难的起身,跟在欣玉身后。依次退出去,挑最热的中央空地跪下,胆战心惊的恐惧,才一点点的落回原位。虽说这里跪着远不如殿里舒服,但至少心中安定。

大殿内除了皇上身边的两位大太监,以为宫女青稞。她的贴身宫女戏珠、明珠,大太监品易,再无多余的人。

端木徳淑回头,目光犀利的看向宗之毅,语气也冷了下来:“皇上可问够了?”

宗之毅顿时被盯的心中慌乱,自尊心狼狈不堪。

“皇上想知道什么?何须问别人,本宫不是还没有死吗,能交代的尚且能说的出口。”

第209章

戏珠、明珠、品易瞬间垂下头!

宗之毅心紧了一瞬,撑着拉起的脸面,顿时看向她:“你说的什么话。”死不死的……又立即移开目光,声音弱下来:“今天这样的日子,何必说的这样不吉利……”

端木徳淑冷笑一声,你在我这里闹成这样,现在跟我谈吉利?

端木徳淑并没有因为他的回避,而像往常一样给她个台阶:“皇上这话是不是与你自己刚才做的事,有所冲突!你刚才那样卖力,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端木徳淑语气讽刺:“问了这多人没有听到一个结果,岂不是对不起你如此兴师动众。不过,看你刚才的阵势恐怕自己心里是有数了,现在即便我说了恐怕你也是不会信的,品易和戏珠的话,在你那里就更没有可信度了。要不要本宫帮你把他们送入慎刑司,一个个从头到脚拷问一遍,问出一个你满意的结果,好安你的心——”端木徳淑说完,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宗之毅手指缩了一瞬,见她如此,硬是托着气势没有变。克制着她刚刚走出来的巨大心里压力,撑着自己一定要撑的颜面,他是说了,可说了什么,他怎么就不能问问了,需要她发这样的脾气:“朕说什么了,你连慎刑司都搬出来。”他就是问问,问不得了吗。

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丝讽刺的弧度,她从头看到尾,可没看出‘只是问问’的轻描淡写,怎么,现在不想承认了,别呀:“不搬出来,怕皇上认为我们主仆狼狈为奸,败坏你后宫的风气。”

宗之毅顿时急了:“越说越不像话,什么风气不风气!你还不依不饶了是不是。”

“是谁不依不饶!”端木徳淑憋了一肚子火,大中午的起来便看到这糟心的一幕!想问什么你问去!问不出来就打!也算你敢作敢为!现在是想做什么!做了事后又想不承认吗!

端木徳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他那张脸就差写着她和徐子智不清不白了,当她什么都能受是不是!“皇上真当臣妾忘了皇上昨天说的话,怎么,是觉得相爷今日不该抚臣妾一下,还是臣妾行为失当故意为之,让皇上大中午的堵到臣妾的宫殿要一个结果!”

“越说越不像话……”宗之毅急忙把语气慢下来:“我说什么了。你刚醒,让她们服侍你洗涑。”带着想尽快结束问题的不耐烦。

端木徳淑笑容慢慢扩大,他有理了是不是:“还洗什么,皇上若是在臣妾这里听不到一个结果,岂不是过些天要把臣妾叫去慎刑司问问,既然这样想知道,品易。”

“奴才在……”

“不管皇上信不信,你把相爷今早说了什么,一字一句的说给皇上听听。”

“徳淑!”

“皇上喊妾身做什么?怕品易乱说?那行,戏珠,你先进去,先让品易交代,等品易交代完了,你再进来,免得说人说你们串通内容。到时候,若是他们两人中说的有什么歧义,皇上大可以以苟且之名,处置臣妾和徐相。”

“不准出去!我说什么了!你非要这么大动静,没完了是不是,朕连问问都不行了吗!”

“皇上觉得刚才只是问问,跪了所有的人,挨个交代,皇上是觉得闹的不够大,下面的人想的不够多是不是?我要不要也把你乾心殿的人都叫过来,问问皇上从入京这以后所有的行程,看看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宫外苟且,是不是都是皇上的爱好!”

宗之毅立即站起身,顿时恼羞成怒,急不可耐:“你说什么!我怎么了!什么苟且、上不得台面,这也是你该说的话。”

“准你做还不许臣妾说了!”端木徳淑丝毫没有收敛,没有挠他脸上,也不过是行动不便!

端木徳淑倔强冷漠的盯着他的眼,毫不退让:“本宫当然不能跟你比!先帝的女人,欲封赏的庶女?臣妾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胃口,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能往臣妾身上沾!”

“你!”宗之毅羞愤的怒火大盛,除了用更坚定的认知包裹自己!他不知道短时间内还能怎么做!明明都是她的错!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端木徳淑从骨子里看不上他!看不上一切行为,就是为帝,也眼高于顶!她就有理了吗!现在还敢质问他!

也不看看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他就是想睡谁睡谁!想怎样怎样!她以为现在谁能管的了他!

徐知乎吗!让他试试!早在双屏战役后,徐子智就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若不然为什么是他坐上去,他只是丞相!多智如圣又如何!要不要试试!看看他敢不敢对上他的人!

你还敢放肆了!

他凭什么不能睡!他想睡谁睡谁!轮得到一个女人叽叽歪歪的!一个眼界永远只在一亩三分地,成天关在后宅里的女人,争的也不过是区区后宫的掌控去,什么没有给你!银子给了!掌控权给了!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翻他的龌龊!什么不提给过的荣耀!

端木徳淑!你别欺人太甚!

宗之毅极力压制心里陡生的慌乱,他没有错!他凭什么不可以!他这么多年对端木一族的恩赏让她不满意了,让她如此看自己不顺眼!别忘了谁才是她的天!如今他连问一下都不可以吗!

“朕不过是问问!你反应何必如此大!莫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她凭什么瞧不起他!

端木徳淑冷笑一声:“终于说了。”

宗之毅眼中的狼狈一闪而逝。

端木徳淑反而一点也不意外:“你今天想问出来无非就是这句话!我和徐知乎?皇上你觉得我和徐相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真有,又能有你什么事!”

“不满意了!?指我做什么,话是你问的,想听的不就是这句,若不然劳师动众的什么都听不见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付出!”

宗之毅焉有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也急了:“你就能保证完全没有!从你满十三岁开始,你遇到过他几次!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就算你没有你父母也没有!怎么,想把你嫁给徐子智,人家看不上是不是——”

“你找人查这些有没有的!?”

品易、赞清、戏珠、明珠均垂着头,不敢对其锋芒。不同的是,前两者心神慌张,紧张不已,后两者要平静的多。

宗之毅内心深处有一丝狼狈,更多是她为何这次如此咄咄逼人的慌张,她竟然丝毫不给他台阶下,他还能着怎么办!

端木徳淑真是长见识了:“宗之毅!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

“认识我!”宗之毅急切又不知道怎么反驳的,走下来,对上她,气场全开的对上她不妥协的目光:“如果真没什么你们会见过那么多次!你敢说你没有妄想过嫁给他,你没有——”

端木徳淑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想过又怎么样!她没有得逞又怎么样!用的着你说!

端木徳淑眼中狼狈的泪光若隐若现,又生生压了回去!

赞清吓的顿时跪下,与品易卑谦的几乎缩进土里,两人身体微微颤抖,唯恐皇上一怒,把在场的人都拉出去砍了!

明珠平静的看戏珠一眼:打起来了!

戏珠:嗯,该!甩他一巴掌都是轻的!以后让凤梧宫的人怎么面对徐大人!

端木徳淑怒火中烧的看着他,没有一点为这一巴掌后悔的意思!

宗之毅见状,也只能瞪着她,心里懦弱的小人,因为这一巴掌顿时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但另一个自己提醒他,他凭什么如此退让,他完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后悔!说了便说了!她没有立场看不起你!

“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