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我没有跟你说话!”

“你在威胁小仙,我还要当听不见吗,她说了不见,你还要加上端木府满门,你是觉得你的话没有说服力,还是故意过来欺负她有把柄在你手里!”

“我没有欺负她!”他没有!他……

“见不见我都是娘娘的事,你昨天病成那个样子今早还能出来废话,你不觉得你该感谢一下娘娘救你一条命吗!”

“雷冥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欺负我的人!你说有没有我的事!”

徐知乎直接拿起一旁的凳子甩了过去!

雷冥九轻松的接住,放下,看着他,口气生硬:“不高兴了,不乐意听了,身为人臣你该跟皇后说的不过是不见,是本分,是劝诫,怎么!要威胁!”

“雷冥九你不是觉得我不敢在这里把你拽出来!”

“你当然敢,什么是你徐相不敢的,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威胁的话相爷说的那么随意简单,相爷想用这句话确定什么!还是不满意皇后娘娘什么,相爷不觉得就是皇上,恐怕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第273章 背后(三)

273

徐知乎突然笑了:“雷冥九真没看出来,你如此能说会道,以前憋的很辛苦吧……”

雷冥九知道他怒,将凳子放好,冷冽也散了三分,他们若是闹起来对小仙有什么好处:“我——”

“你闭嘴!这件事唯独你没有任何资格说话!你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你算老几,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算老几!”

“别他娘的跟我说,我做了,我就是做了什么,我也没有陷她与这样的境地!你行呀!你真行!别人的女人你也敢出手!我当宗之毅是死的,是!宗之毅是死的!闹开了也无非是我出事,他宗之毅没脸见人!你呢!谁有你本事!让端木徳淑现在安安分分的坐在这里让我说的又是谁!”

雷冥九看着徐知乎!

徐知乎眼睛通红的瞪着他,真是有脸!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她,谁给你的胆子!是我无能还是宗之毅手里的权镇不住你!让你在我们眼皮子低下碰她……

徐知乎眼底都是血丝,枉费他们自视甚高,觉得能护她周全,能随意‘欺负’,结果呢……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雷冥九你凭什么!

端木徳淑动了一下茶杯,发出轻微的声响。

雷冥九站了回去。

徐知乎冷静了一些,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重复:“你以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

端木徳淑看着他心里,冷笑连连,若不是还要脸,她到要问问他高贵几分:“本宫把话放在这里,这件事是我品行有亏,相爷肯给本宫一次机会,放本宫一条生路,本宫十分感激,本宫以后与王爷,也再不会见面!”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相爷要怎么样才会信我。”

徐知乎想了很多,最终没有把刚才的话重复出去:“端木徳淑……你太令人失望了……”

“嗯,确实。”端木徳淑承认,在某些事情走了心开心,很多事她已经没有资格了,能做的都是空泛的东西,什么也不能弥补她此时的贪心。

徐知乎看着承认的她,她眼里的坦荡刺的她眼睛疼,他不知道她经历怎样的心里路程,此刻看来能如此平静,平静的让他心伤。

徐知乎看向雷冥九。

雷冥九神色没有任何拜年话,徳淑的话他听着,也是认了,徐知乎冷哼一声,他就不明白了有他什么事!整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咳咳……”

雷冥九看他一眼,对徐知乎你反应平平,他们目的差不多,不过,他现在大概理解一点了,他要的更多的可能是想和小仙精神层面的一些东西,就算他和小仙有什么,可能想要的只是小心默默给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安抚,一个倾向?

雷冥九不太懂用文人的话怎么说,但他从徐知乎话中知道,徐知乎在小仙家人后确实不再想某些事,但要求小仙精神层面绝对忠诚于他。

可雷冥九也不觉得徐知乎就真的多高尚,充其量就是两人的方式不一样,但要的都是一个结果,而且,徐知乎还爱他自己,什么叫不干不净!雷冥九讽刺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徐知乎厌恶他此刻的目光:“你看什么!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如果是别人早死了!”

徐知乎冷笑一声,雷冥九你迟早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做过的事,对徳淑造成的伤害,都会有报应!

雷冥九觉得还好,也不是觉得自己太有活着的价值,确实给小仙添乱。

徐知乎看向端木徳淑,就是这样看向她,她眉眼如旧,甚至更添柔和,怪不得身边不养育皇嗣,难怪对后宫赏赐颇多,厚待所有皇子公主,原来她也知道她做了什么。

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相爷还有……”

“让他走!现在!”

端木徳淑看向雷冥——

“不要在我面前看他!还有我不是让他离开这个房间,他该会哪里去就滚回哪里去!”

“徐知乎!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特别有脸,你——”

“怎么不服气!你是不是还想拉我去皇上面前念叨念叨!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做的事后想过后果没有!如果想好了后果现在去做,或许还不晚!”

端木徳淑瞬间起身,疾步向后面而去!

徐知乎、雷冥九同事停下来,都有些无力。

雷冥九过了片刻开口:“徐知乎,我不是你,不知道你们高高在上的眼里,娘娘怎么做才是对,怎么做才是不对,那年我也去封地了,见她笑的开心,郡王珍惜,世子可爱,我觉得也很好,生活在旁边看着也没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时候跟我谈,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找别人谈,我没有你想的多,就像你们说的,我出身低,不觉她得到最好的想要的有什么不好。

那件事后,她很害怕,你是不是很高兴?还有,是你带着郡王爷故意安排了他看到那一幕,你把她丢在后方,因为她要求跟着郡王爷同守城郭,同生共死!所以你把她们母子连夜带出来后,把她丢在最后方,只因为你不高兴,你不高兴她会选择皇上。

你不喜欢世子,也从来不多看他一眼,你也喜欢宗之毅,是你怎么会喜欢宗之毅,与其说宗之毅故意示弱骗了你,倒不如说你觉得爱过别人的她不配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徐知乎,我不欣赏你,你对娘娘太狠了,她哪里得罪了你,手帕是我捡的,我还给戏珠的时候本来没人看见,为什么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是不高兴我捡了你故作没看见的东西,还是不高她没有‘丢’在你身上。

你今天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我一句都不想听,我们只是方式方法不一样,心态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闭嘴!你以为你就好,若是徳淑嫁给你手下的一个小兵!你能还能跟我说什么看着她幸福,你只能说她眼瞎!所以,不妨告诉你,我看你,就是她眼瞎!”

“我说不过你……你能不能不要对她说话带情绪,她现在肯定不好受,你还总那么说……”

“你现在滚,还是我们再动手一次滚!”他想做不想听他说任何话,所有人都能给他讲道理,就是他不能!

雷冥九看他一眼,冷笑一声离开。

徐知乎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浓的只剩下痛……

雷冥九之留了一张空白的纸,便离开了。

端木徳淑靠在窗前,看着渐渐落山的太阳,将压在桌上的突兀的空白宣纸认认真真的遮起来,放在袖笼里,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她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端木徳淑想一个人待一会,看看夕阳,看看山木,好久没什么安静了,安静的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声音,又好像起飞的鸟本来就定格在那里,又突然消失。

她什么都没有想,亦没有可想的,拢拢肩上的披帛,微微觉得有些冷……

“回相爷皇后娘娘没有用晚膳。”

徐知乎手里的刻刀顿了一下,又继续雕手里的木杯,杯身上山峦起伏的纹路好似天然生成。

无虑见相爷不说话,又静静的退到一旁,刚刚东边院子里撤膳,相爷见菜品都没有的动过,便让他去问一句。

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吧,娘娘也是,选谁不好,怎么会是镇西王,他们相爷明明更……

徐知乎刻着手里的杯柄,咔嚓,断了。徐知乎愣了一会,将杯子放在废了的箱子,又拿出一块新的木头。

无虑才发现,相爷脚边的箱子里已堆积了很多废掉的木头,不禁有些担心,相爷心思烦乱成这样……

门外,一个小男孩探出头,好奇的看着院子里好像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的人。

他刚刚路过的时候是这样,他都玩回来了,他们还是这样,那块木头很好玩吗?

五皇子走进来,蹲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奇怪的人手里的木头。

无虑立即恭身见礼:“奴才参见五皇子,五皇子安康。”

徐子智没有看桌旁的人。

五皇子蹲的累了,便坐在地上,探过头看眼旁边的木箱子里各种各样有破洞的木头,在他有限的看法里,他觉得哪个都很好看。

五皇子突然指着一个小兔子一样形状的木块喊:“这个我见过,母后的百宝阁上也有一只。”说完开心的看向削木头的人。

徐知乎没有看他,依旧做着手里的活计。

五皇子觉得挺无聊的,左右看看:“我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今天才来的吗?”

无虑笑笑:“回五殿下,奴才是昨个进的山。”

五皇子一听可高兴了,还有比自己来的晚的,太好了:“山上可好玩了,我明天带你们去玩好不好。”

“五皇子,您用膳了吗?”

五皇子点点头:“吃了笋尖。”

娘娘呢?娘娘为什么没有用膳?无虑笑笑:“相爷身体有些不适,五皇子自己去玩好吗?”

第274章 没人(一)

“相爷是什么?”

“回殿下,相爷是官职,以后等五皇子长大了就知道了。”

宗尚辅对官职很敏感:“官职很高吗?像母后一样高?”

少虑首次有些无言以对,以前觉得很高,但与皇后比好像差点:“殿下,不能这样比,不一应。”

五皇子很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无虑刚想说话,徐知乎开口道:“皇后的职位高。”

宗尚辅立即乐了:“就是我母后比较厉害了?”

徐知乎看着他,母后?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是。”

“那我能要你一个木头吗?坏了的那些?”

徐知乎看着一本正经的询问他,他要说的就只是这句话,而且,不管自己答什么,只要他认准‘他母后比他厉害’他就一定会把东西拿走:“你若喜欢,都给了你又如何。”

“真的?!”

反正也没有人稀罕。

五皇子没有等他开口,好像怕他一定会反悔一样,小小的你身板立即跳起来拉着很沉的木箱子往外面托。

心思是有,中途压的也很稳,但毕竟是孩子,某一个瞬间封不住后又显得过于浅显迫切,如此小也难得了。

徐知乎给无虑使个眼色。

无虑不想离开主子,但这时候亦不是开罪主子的时机,无虑上前帮五皇子把东西搬出去。

徐知乎一个人坐在石凳上,身侧的石榴树长的正旺,山间的晚风吹来吹散了一天的热气,本该是最养心的时候,却心事重重。

只要身体一空下来,脑海里便是那日的景象,仿佛被扭曲了无数遍,夹着混乱的背景,阴暗的翻腾的湖水,被魔化的动物植物,散发着狰狞面孔的太阳,却独独那两个人……那两个人……

徐知乎眼前微黑,手掌撑着桌面才堪堪好受一点,那一幕一次次的出现,让他不受控制的情绪却也想不到该怨谁……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如果当初……

徐知乎心口难受的起身,没有如果,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如果!

“母后!您看,孩儿捡了很多——很多宝贝回来。”五皇子开心又吃力的托着自己的箱子,无比骄傲的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功绩’。

端木徳淑收回思绪,回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蹲下身。

戏珠和品易也急忙过来答话,皇后娘娘这样站了很久了,五皇子不出现没有人敢和娘娘说话,幸好五皇子回来了,真是小宝贝。

戏珠赶紧去拿了矮凳,给娘娘坐。

五皇子手舞足蹈的把自己如何从一个叫相爷的男子那里得到宝贝的故事生动的讲述了一遍。

戏珠神色僵了一瞬,还是不走心的夸道:“殿下真棒,都会捡宝贝了。”说完看了品易一眼。

品易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你,一袭想起来那些年徐府送进宫的各种礼品。

端木徳淑拿起一只杯子,木料本身还还没有打磨过,杯子上的图案刻了一半,最后一笔可能是执笔者觉得有些重了,但并不影响杯子本身的布局,刻者却把它丢在一旁。

端木徳淑拿起另一个,看了五六个后发现,每一个杯子的错误都不明显,甚至有些错的很有意境,但看它们残缺的样子,显然执刀的人已经决定了它们的结局,都不合格,都不值得再继续。

他是要求苛刻到近乎完美的人,只有他想要的结果,没有另一种可能。

端木徳淑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五皇子脸上的笑容顿少了几分:“母后,您不喜欢吗?”他觉得可好看可神气了,特意要来给母后的。

端木徳淑摸摸他的手,转而抬手,将他圈进怀里,让他看着装了一半的箱子,拿起杯子,语气温柔:“母后当然喜欢了,你知道这些东西哪里好吗?”

宗尚辅开心将背往母后怀里靠靠,闻着母后身上好闻的香味,丝毫没有无知的认识:“不知道。”

“你看这条线……”端木徳淑耐心的给他讲着这只杯子如果成行的艺术价值,以及……即便如此现在也很有观赏性的各个不同的点……

金黄色的余晖洒下来,伴随着柔软不时亲和力的声音温软了室内的光线。

品易的目光落在五皇子身上,嘴角多了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娘娘最是懂这些,鉴赏水平堪称卓绝,现在就让五殿下耳需目染的,可千万别养成一个小纨绔了。

五皇子听的非常认真,不时提点自己的间接,他真的很认真,不时敷衍母后也不是想这样多待会,母后讲的很容易懂,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每个杯子真按照母后所说的样子成行后,将是多么好看,多么漂亮。

“可是,明明每个杯子科的都一样啊,为什么母后每个杯子都会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就像我们小五,明明都是小五,昨天的小五和今天的小五一样吗?”

“不一样,昨天的小五没有杯子!”

端木徳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样子笑的不行:“是,是,昨天我们的小五没有杯子。”

“他既然雕的这么好看,为什么不雕了?”

端木徳淑看着手里的这款杯子,梨木的果香似乎被渲染过,更清甜三分:“可能是不满意吧。”

“这都不满意!不行!本皇子现在就去命令他必须要雕完!”

端木徳淑微微把他往怀里带带,没有让他动,神色有些空洞的看着手里的杯子,有些走神,声音缓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扬起:“因为没有刻完我们才有这么多的故事……如果是完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

端木徳淑突然笑着回头点点他疑惑的小鼻子:“还有,不是什么人都是能命令动的,相爷是很有用很有用的人,我们不要去命令,你父皇也不会命令他,而且灵感这种事……是需要心情……”他心情很乱,想法很杂,所以每一个都一样又一样,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端木徳淑叹口气,以前自己的心思对他来说就过于浅显,现在能读懂的依旧不多,他的杯身上有太多故事,关于他自己的、未来的还有她看不懂的……

端木徳淑将被子慢慢的放下,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五皇子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有,他也不太懂:“父皇?就是那个冷脸的男子?”

端木徳淑闻言严肃的看向他:“那是你父皇。”

父皇能吃饱吗?

“你父皇很忙很忙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戏珠见娘娘还要跟五殿下讲一会,悄悄起身,为娘娘去准备些吃的……

端木徳淑不饿,但小五闹的要吃,她便也用了两口。

戏珠也不觉得五殿下吃相‘不雅’,食不离口,也亏得五殿下什么时候都吃的下去,闹着要娘娘陪,哎……

品易将放在客厅的箱子收到一旁,同样的梨木,同样的手法,以前若只是猜测,现在便是证实了,那些东西曾都是娘娘最喜欢的,只是后来便束之高阁。

若是当年先帝不曾赐婚,或者当时在场的师父多说一句话,也许就是另一种结果。相爷和娘娘也会相守白头吧,虽然娘娘可能会被相爷欺负,可定然也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定然转身哄好性子软和喜好明显的娘娘……

可惜,偏偏是另一个结果。

树梢的光幽静的泛着白光,窗外越发寂静,

徐知乎喝了药,睡了没半个时辰又猛然惊醒,梦中里是她抬头回应的样子,眉眼间都是色彩混乱阴暗的笑,仿佛鬼魅乱舞,百鬼痛苦,她却在笑,她站在其中,拉着雷冥九嘲弄的对他笑,然后仰起头便去吻身边长满菱角的脸。

他大喊不要!却怎么也爬不过去,两人越退越远,她越笑越开心,突然拧下身边人的头颅,放在嘴里开心的嚼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爬到她脚下,求她不要,求她放下,这个不能吃,不能吃,她垂下头,眨着让日月星辰失色的眼镜,满嘴献血的对他笑……

徐知乎惊醒后,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眼前都是梦中的景象,她与那些鬼怪待在一起,一起笑,一起玩,一起成长,似乎忘了她是谁,忘了光的本义。

第275章 没人(二)

徐知乎缓了好一会才从光怪陆离中回神,心却想是被人永远挖走了七零八落的一块,在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淌着血。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徐知乎终于承认他对端木徳淑的想法,曾经惊艳了他年少时光,让他看到另一种精彩绽放的玉一般的人。

在她不爱时,他才会那么生气,不能原谅,想法设法的欺辱她,不过是他输不起,看不得她不爱他,见不得她与别人笑!

可如今……徐知乎苦笑一声,他亲手将她推出去落与这样的境地!竟然是他!是他自己!连恨的人都没有!

徐知乎撑着床坐起来,长发垂在床上,冷汗浸湿了额角,面色狼狈苍白,他披了单衣下床。

无虑顿时惊醒,急忙起身。

徐知乎摆摆手:“不用跟着……”让他自己走走,看看这天,这地界还是不是真的存在。

徐知乎佝偻着背,拿了门边的手杖走出去。

无虑看着主子的身影,掩住口,无声的哭,如果他们没有绕行多好,如果不绕行相爷也不会看到那一幕,也不会……

月色更浓,屋檐下的烛灯发出微弱的光,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看来却如此清楚。

虽然到了夏天,山上夜风依旧有些凉,他慢慢的向外走,月光拉长地上的影子,又慢慢消失,梦太真实太清晰,他眼里都是端木徳淑最后冲他笑的样子,怎么就这样了。

徐知乎站在墙外,看着她院中伸出的梧桐枝,是他做的‘太好’,连这样重要的事都没有发现?雷冥九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咳咳咳——咳咳——”

守门的人听到动静,推开门,看了停在门边的人影一眼,急忙跑过来赶人,带看清来人后,急忙恭身问礼:“奴才见过相爷,相爷您怎么样,要不要奴才去请无虑大哥。”

徐知乎摆摆手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同伴见人还不回来,也跟着出来看,见相爷一直咳不停,急忙去找无无虑吗,相爷病的不轻啊,这可如何是好?

回城的仪仗因为相爷身体突然恶化,提前启程,也因为相爷身体不适,队伍走的并不快。

端木徳淑出城时之带了两位太医,其中还有一位擅长小二急症。

马车中,王太医眉头紧皱的看眼同僚:“相爷这是损了心脉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损了心脉?”药已经下去好几副了也不见好,是心思郁结之症,而且看已经已经落了跟,要不然不会咳的这样厉害。

孙太医叹口气:“相爷多豁达的人,只能说慧极必伤啊。”

王太医不懂看着孙太医:慧极必伤?!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明显是急症!是气急攻心或者说郁结在胸,跟慧极必伤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小孩子看多了忘了你还是一名内诊大夫。而且慧极是慢症,多经年长久,孙太医不是乱说是什么!

孙太医看老王一眼: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这么多,难道说相爷不知道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被气成这样了?还是干脆说相爷和皇后娘娘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郁了相爷大人?!你是不是觉得脑袋长的太牢靠了!

王太医当然懂怎么做人,可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怎么就不能说说心里话了,而且你那表情瞎猜什么,皇后娘娘和相爷品行多雅正的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倒是相爷,莫非是路上听说自家娘子跟人跑了!要不然就是徐家出事或者国之动荡,但后者目前没有听说,只能是相爷的夫人出事了吧?

王太医微有深意的看着孙太医八卦。

孙太医不耐烦道:“有话你就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看不懂你用你的小眼睛比划什么。”

王太医让他一边去,来回哪点见不得人的事,还能有什么,不过:“相爷多好好的人,为人就不用说了,家风正,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你说这……”

“哎,谁说的清呢,你有几分把握?”

王太医遥遥头:“相爷心思深着呢吗,我能有什么把握,用药我是会,也保证能药到病除,但保不齐他没事气气自己我就是大罗神仙我也没有办法这么给自己霍霍的人。”

“你怎么回话的。”

“戏本里学的。”

孙太医也叹口气:“谁说不是,就是不知道什么事突然把相爷累成这样。”

中午,依仗停下来微微休整,端木徳淑本不用下车,但临行前徐知乎看起来很不好,便招来太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