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芳心顿时哆嗦一下,背主!背着这样的罪名又是从徐府出去的,哪个好人家会要,小琴以后还有什么好下场!

美芳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图姑爷的一时真心,姑爷再好,也不及手握她生死的少夫人值得投靠。

小琴闻言早已瘫软在地上,一翻眼昏了过去!

明珠冷静的让人抬走,熟练冷漠的语气,让人看不出她是第一次亲自经手这样的事,以往从张姑姑那里学来的气场,瞬间展现了七八分!

端木大姑姑看着她,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看不出什么高兴,明珠这是想里里外外一把抓了,少夫人呢?怎么想!

自己和事事维护少夫人的贴身婢女,不用想也知道少夫人不会反对,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成婚没多久就动自己,若是她还不会来事,开罪几次少夫人,她这个位置是谁的,就真的很难说了。

端木姑姑心里明镜一般,以后少夫人会不高兴的事,她就不能应,她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在庄子当管事的相公考虑,她若是失了进前伺候的便利,庄子上的好差事未必还轮得到她家。

端木徳淑记挂着昨晚的事,担心他现在想起来不痛快,先一步笑着依恋的冲过去抱住他的腰,绽开完美又甜蜜的笑:“子智,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徐知乎看着她讨巧的样子,缠绕在腰上的手臂,笑起来弯弯的眉毛,明媚无需修饰的容色,让他心情瞬间轻快起来,以及刚刚回来时她就在家里的事实,都让他出其的有耐心。

可看着对方明显想用撒娇卖巧的方式掌控自己情绪的样子,又忍不住调侃道:“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端木徳淑没料到他会反问,茫然了片刻看着他好以整暇的目光,顿时不依不饶的扑进去,小脑袋在上面蹭着:“反正就是你喜欢,就是你喜欢的。”

徐知乎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身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的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徐知乎伸出手臂,扶住她还想继续的力道:“好了,多大的人了。”

“过了年才十五,还小呢。”

徐知乎看着她扬起的脸,尚不及他巴掌大的绝色小脸,眉眼不染而丹,唇色嫣红,肌肤如玉,一颦一笑间都是收方自如的风情。

徐知乎忍不住垂下头,唇瓣轻触她的额头:“刚才生气了?”

端木徳淑皱皱眉,转身靠在他怀里,没什么心情的看着他刚刚写好的书信,拿起他刚刚放下的笔。

徐知乎帮她调整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拦着她。

“我把陪嫁的两个通房丫头大发了,心疼吗?”端木徳淑没敢看他,拿着笔胡乱地在他写好的字上涂着,心里惴惴,毕竟擅嫉,不是什么好事。

徐知乎闻言,想到进门时她生气的样子,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端木徳淑打他手臂一下:“你弄疼我了。”

徐知乎呼吸落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还有更疼的你要不要试试!”

“徐子智!我们说好了的——”端木徳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焦躁的瞪着徐知乎!

徐知乎放下她手里的笔,将她翻转过来,看着自己,认真的开口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赶走了通房丫头,也不用你贤惠,我承认有时候是想对你用些不正常的手段——你先别急,但我不会强迫你,我们慢慢来,你先长大,身体活动起来。”说着拍拍她的腿:“我们互相慢慢来,我不碰其她人,而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端木徳淑看着他的眼睛,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心里却有些摇摆不定,不碰其她人对她来说诱惑真的……可:“每次都这么疼吗?”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徐知乎看着她纠结着想占便宜又不想吃亏的样子,精致的五官仿佛皱在一起,要对可爱有多可爱,他说不疼就不疼了吗?

徐知乎还是没良心的摇摇头:“我们慢慢来,循序渐进,不疼的!”

端木徳淑指着他色眯眯的眼睛:“你真的不乱来,我不让你纳妾你也不嫌弃我,我吃醋你也不休了我。”

徐知乎看着她葱白的手指,喉咙干哑的动了一下,面上依旧从容的开口:“你吃醋因为你在乎我,我会因为你在乎我生气吗?”

端木徳淑闻言心里又那么点小高开,但又不想承认:“说的好像容忍相公纳妾的人就不在乎自己的相公一样……”

徐知乎看着她瞥眼的小样子,尽在咫尺的馨香,空窗了几天的身体,神不住蠢蠢欲动,但还不想吓到她,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总是那么急色,让她觉得这方面可以拿捏他,克制着开口道:“不是说晚饭好了吗?正好有些饿了。”

端木徳淑开心的从他腿上跳下来:“不说都忘了,吃饭,吃饭。”不因为昨晚的事在心里拧个疙瘩就行!

大年初一有大朝会。

皇家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浩劫,依旧要摆出盛气凌人的姿势撑给世人看。

徐知乎以娘子身体不适早早的给小仙告了假。

天还未亮,蒙蒙细雪伴随着冻雨莎莎的落下,红火的灯光下一片冰天雪地。

京中四品府邸门外都已经亮了等,在严寒酷暑中进宫面圣,虽然受罪,但每年能出席宫中盛宴的世家都是未来一年可吹嘘的资本。

青竹院的烛灯彻夜未熄,徐知乎早已经起了,官袍端正的穿在修长的身上。

端木徳淑一件红色鸳鸯du兜,趴在床上,漏出雪白的美背,地龙烧的旺盛,热气在房内蒸腾,端木徳淑踢了更加暗红的被褥,抱着枕头懒洋洋的看相公着装。

戏珠不赞同的帮少夫人盖上。

端木徳淑嫩嫩的香喷喷的小脚丫便无情的踢开。

徐知乎的目光从她雪白的背上一扫而过,遮住了其中的阴暗,垂下头,声音如常的的挽着早已整齐的衣袖:“困了就再睡一会。”

第073章 宴请

端木徳淑伸展修长白皙的长腿,翘起又放下,落在暗红色的凌乱床铺上,迷乱的晃眼,她今天非常非常开心,抱着软绵绵的枕头开口:“你知道吗!每年初一我娘就像叫魂一样叫我,烦死了。”

“什么魂不魂的,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没轻没重,岳母不批评她批评谁!

端木徳淑嘟嘟嘴,好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翻过身仰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嫁了人还能不起床、不请安、不拜见亲戚朋友,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端木徳淑从未想过这样的好事,明亮的眼睛里闪耀得意洋洋的光。

端木徳淑转头刚想说话。

徐知乎已经坐了过来,手不自觉的抚上她露在外的双腿。

端木徳淑立即痒痒的躲在了被子里,明媚的大眼睛含着无限春光,声音软糯可人:“很痒的……”

徐知乎眼睛微暗,示意戏珠出去。

不等戏珠出去,端木徳淑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扑入徐知乎怀中,手指勾勾搭搭的挑起他腰间的锦带,笑的不怀好意:“不赶时间了……”

半柱香的时间后。

徐知乎匆忙整理好自己慌张的向外赶去,他迟了!

端木徳淑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颈项间香汗微湿,早没了前一刻撩人的力气,浑身无力的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戏珠匆忙进去,看着少夫人的样子,心疼也不是不心疼也不是,大早上非缠着姑爷做什么,受罪的还是少夫人。

徐府门外,出发的车马已经玩了。

徐千洌脸上难看。

李岁烛神色一般,偶然还安慰老爷一句。

徐知乎快速走来,慌乱的脚步已然从容,发丝整齐,面上丝毫不显。

徐千洌顿时冷哼一声,率先上马,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李岁烛没有问,问了他也能说出光明正大晚来的理由,何必多此一举,至于他为什么真的晚到,她没有任何兴趣:“出发吧。”

徐知乎恭敬的恭手:“是。”

天灰蒙蒙的晨色中,端木夫人没在徐夫人身后看到自己女儿心中不禁已经一惊,这种场合她一个新婚妇人怎么能缺席!

徐夫人见端木夫人趁着等福寿门开的空档走过来,立即握住亲家的手,先一步开口:“徳淑身体不适,早就告了假了,姐姐不是也知道吗?”

她是知道,她只是没想到今天的日子她也美好。

徐夫人见状轻轻拍拍亲家的手,低声道:“天寒地冻的,来这里干什么,不如在家休息。”

端木夫人闻言惊讶的看向李岁烛,怎么能这样说,能入宫觐见是天大的荣耀,但看着李岁烛无所谓没什么敬重的深色,心里想着徐家真是敢托大,这摆明是看不起皇家给予的这点荣耀了。

端木夫人嘴角僵硬的笑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批评不了女儿也询问不了亲家,没有来就没有来吧,每年这一天确实挺受罪的。

“徐夫人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温玉公主身边的大姑姑小声的在徐夫人身边开口。

李岁烛往年是不接的,现在吗,她跟自己又没有仇,接过来暖在手里,不时喝上一口,在一众忍着严寒等待东宫门开的夫人群中,她特立独行的尤其让人羡慕。

陆国公夫人见了搓搓自己觉得更凉的手,在看眼前面站着的端木夫人,开口对身边的李夫人‘轻声’道:“还是徐家儿郎争气,听上面的意思,皇上有意将温玉公主嫁给徐家长子做平妻。”

“真的吗!?”

赵氏顿时回头。

陆国公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赵氏立即转过头,心里顿时冷了三分,好个徐家!

端木徳淑日上三竿才起来,徐家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宫里肯定留了午饭,属于徐家的团圆宴放在了晚上,端木徳淑盛装打扮,本以为有一场和乐融融,父慈子孝,笑语晏晏的家宴等着她。

谁知有生以来,端木徳淑吃了第一场气氛压抑到极致的团圆饭,脸上的笑容硬扯都扯不出来,若不是婆母偶然说两句话,她都以为这不是在吃饭而是在祭祖了!

从正院出来,端木徳淑觉得吃进去的东西堵在胸口怎么都顺不下去,她都不敢拿筷子,今天过节,她公公全程黑着脸,散了席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姑子唯命是从的跟在婆母身后,全程向空气一样。

端木徳淑不解的看眼子智哥哥,她会觉得相公与老公公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公爹全程都没有给子智哥哥好脸色,但看着子智哥哥神色淡然的样子,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爹怎么了?”

徐知乎被她牵着手,走在朦胧的月色中,下了一天的雪已经停了,寒风不时从走廊中穿过,月色越发朦胧不见,耳畔是她软软的低语,在徐知乎看来,有她在便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一晚:“国事繁忙吧。”

“国事全带家里来?”端木徳淑不可思议的看着子智?公爹太敬业了吧!

徐知乎从容依旧:“父亲是以国事为重的人。”

端木徳淑感慨的点点头,佩服不已:“父亲太辛苦了。”

正房内,徐千洌没病都险些气出心脏病来:“你拦我做什么!我还不能教训他了!”

“大过年的,你跟他计较那些做什么,更何况,凭他最近掌握的局势,你以为你还使唤的动家里的人,别到时候更给自己找气受!”

“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的!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不想在家里待就滚出去!徐府还不是他能做主的地方!”

“对!对!应酬了一天了,累了吧,去洗个澡,别把自己气出好歹来如了那对小夫妻的意!”

初二,端木徳淑一袭绣石榴火红长裙,外面罩着黑色的裘衣,头上用的是当今京中最流行的扇钗,耳朵上是一对含苞待放的石榴花,粉嫩的小脸躲在宽大的裘帽后漏出一缕嫣红的唇瓣。

门外的马车早已整装待发,满满两大车礼物,是徐家早就准备好的贺礼。

李岁烛亲自把小两口送到门外,嘱咐两人路上小心。

端木徳淑含羞带怯,对自家婆婆是打心眼里喜欢:“快走吧,怪冷的。”

端木府的大公子、二公子都还没有成婚,叔伯家小一辈也大多如此,第一年招待新婿,徐家地位超然,小徐大人小小年纪如今已展露锋芒,端木一族几乎全部到齐,接待端木府这一辈尊贵的新婿。

端木徳淑开心的享受着众女眷的疼爱,高兴的还像未出阁时一般,满身的锋芒一如出嫁前一样。

三婶子羡慕不已,想不到徐夫人那样的人竟然会如此厚待儿媳,她还以为不出几个月,定然要把端木府这位掌上明珠磋磨的如徐夫人一般。

三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看看自己身边坐着的姑娘,再看看笑容灿烂的侄女,心里没点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被孙女哄的高兴,少不得又偏心到了去。

端木府定了婚事的姑娘还好,未定婚事的也忍不住心思活络了几分。

前院早已经开席,端木瑞坐在主位,一派和乐融融,面对中兄弟的恭维,端木瑞谦虚的直言他还有许多进步的地方,心里好已被赞的妥帖不已。

他这个女婿万里挑一,朝中谁人不夸谁人不羡,他自己也满意的很。

端木徳禹对徐子智尤其尊敬,如果以前只是仰慕其才学,七皇子的事后,便是敬重其在宫里的处事风格和地位,以前只知道妹夫在宫中任职,并不知道原来六部尚书见了他也会尊称一声小徐大人。

更别提这两个月以来,徐子智在提刑司的雷厉风行,更是让人佩服不已,皇家经过那样的损伤还能很快恢复秩序,可以说徐子智功不可没,如今提请提刑司谁人不是谨言慎行、安分不已。

他这位妹婿做事可是从来不给人留颜面的。

端木德辉看眼徐子智,不情不愿的端起酒杯,小仙前些日子回府的事他还耿耿于怀,可是他端木德辉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大哥和舅舅家的事全仰赖他帮忙。

端木德辉举起酒杯:“子智,我敬你一杯。”

端木徳禹看二弟一眼,心中叹口气,二弟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对徐子智来说恐怕无关痛痒,甚至根本不在乎德辉心里怎么想。

徐子智神色温和,对这一家人他的耐心越来越好了,一个无聊的问题回答四五遍,在回门的今天也依旧带着笑,尽管岳父偶然不着调,没事还义愤填膺的弄一些烂账闷头乱来,他也悉数全收。

对端木德辉无足轻重的情绪,徐知乎更不在乎,举起酒杯,神色谦虚,一饮而尽。

端木徳淑长了一岁,少年时光雕刻的成长总是模糊的看不到成长的节点,盼着自己一夕间就能长到父母那么大,拥有对自己绝对的掌控权,殊不知一岁一岁的长,却还是娇娇嫩嫩的孩子。

赵氏不将女儿无聊的抱怨放在心上,趁着饭后午休的时间将女儿带回听雨阁问她:“温玉公主的事你知道多少?”

端木徳淑哦了一声,母亲不提她都要忘了,无所谓的道:“我婆母说了,徐家没有娶平妻的传统!”

赵氏闻言不知该喜该忧,女儿若是为此愁眉不展她担心,如今女儿没心没肺的她更担心:“你不要太忍心你婆母了!”

“我婆母真的很好的。”

赵氏看着女儿红润的脸颊,明亮的眼镜,丝毫没有被人磋磨的样子,单这一点来看,李岁烛是个好的:“你也别太乐观那可是皇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皇家!”

“子智哥哥说了,他不娶。”

“男人的话能信吗!”

端木徳淑闻言不跟母亲说了,母亲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就给她泼冷水了。

赵氏见小仙使性子,无奈的叹口气:“你处罚了陪嫁大姑姑。”

“她敢告状——”

“你行了!喊什么喊!现在谁还敢告你的状!人你都卖了!她们不想活了吗!你真是有本事陪嫁丫头说卖就卖!回头让外人怎么说你!就是要卖也要拔了舌头再卖!”

端木徳淑皱眉:“娘,过年呢……”多不吉利,并不是不认同母亲的提醒。

赵氏是被她气的,放出去的丫头自然要谨慎:“小琴我给你处理了,以后做事长个心眼,若是被她嚷嚷出去,你还怎么做人,温玉公主若真有心嫁入徐府,凭这一点就能让你身败名劣。”

端木徳淑本没有在意,经母亲已提醒幡然醒悟,卖了陪嫁的同房丫头,传出去,她善嫉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赵氏见她回过味来,瞪她一眼:“成天围着男人转,人都蠢了——”

端木徳淑立即蹭过去,软声道:“这不是有娘的吗。”

“少给我戴高帽,我仔细想过了,过了年你和子智尽快要个孩子。”就不信温玉公主上赶着给人当小娘。

端木徳淑立即红了脸。

赵氏见状,心里一阵膈应,看着她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懒得跟她多说,想自己聪明一世怎么就教了这么蠢一个姑娘,德心以后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天气放晴,气温一点点地回暖,树上的积雪大片大片的掉落,大地有了初融的迹象,树上枯枝虽然成片但寒风中却有了百折不挠后的韧性。

宗之毅约了徐知乎喝酒,春日暖阳,意气风发,出了皇宫,宗之毅做东,包了京城内部赫赫有名的梳香坊,宴请这位似乎软硬不吃的大贵。

梳香坊最豪华的房间内,轻纱漫舞,琴音袅袅,潺潺水袖飘香,主位的桌椅上坐着一身华贵的宗之毅,侧手边是君子如玉的徐知乎。

琴音从前垂下的纱幔中传出,朦胧的轻纱勾勒出女子娇美的身形,一首采莲曲知情识趣调皮灵动。

水袖翻飞、轻纱逐浪,舞姬们腰肢轻摆舞出一片太平盛世。

宗之毅看着下面的舞姬,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端木府里扬言要争花朝节女神的姑娘,可惜佳人已为人妇,今年花朝节无望目睹她一舞的风采了。

宗之毅想到她一身轻纱翩翩起舞的样子,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不醉自醉的看向下面慢慢温酒仿佛隔绝了周围一切嘈杂的徐知乎。

宗之毅看着他,不得不佩服徐家人装腔作势的本事,在这种地方也能一本正经的仿佛在参加文会一样,论朝中最大的权势当属徐家,可却没有一个人状告他们位高权重欺凌百姓,当真是够不要脸!

宗之毅揽过软倒在自己怀里舞姬的腰。

徐知乎手里的盘子抵住欲倒在他怀里的女子,目光依旧停在待温的酒上。

宗之毅见状缓缓地摩擦着女子的腰身,开口道:“子智贤弟不满意。”

“没兴致。”徐知乎声音平静。

被盘子隔开距离的女子立即不依的跺跺脚,撒娇道:“爷的东西太硬,弄的人家腰都软了。”

宗之毅嘴角漏出一丝浅笑。

徐知乎神色微动,反复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宗之毅挥挥手,让剩下的舞姬出去:“找个青嫩的来,你们这是让徐公子伺候你们还是你们伺候徐公子。”

“七爷真会开玩笑,当然是姐妹们伺候徐公子了,若是得徐公子春宵一度,奴家死也值了!”说着就要往徐知乎身上靠!

徐知乎立即移开。

腰肢纤细的女子顿时趴在地上,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怎么说也是梳香坊的头牌,一身功夫那次不是让人欲仙欲死,只要给她个机会,她保证徐公子离不得她的身!

第074章 反击

落絮款款起身,一双情谊绵绵的眉目哀怨的看向徐公子,柔然的身躯香风阵阵的又要贴过去。

徐知乎突然抬头,目光阴寒:“滚出去!”

落絮的身体一僵,她是想赚这份钱,但她也得有这个福分才行!落絮紧张的看了为首的男子一眼。

宗七让她退下:“的确庸脂俗粉了些。”

落絮闻言娇嗔一声,扭腰退了出去,不一会便进来一位衣着朴素行为小心,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娇俏女子,她安分的坐在没有女子作陪的男子身边,距离他远远的,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低眉顺目自有让人想怜惜的风韵。

宗七含笑的看眼徐知乎。

徐知乎依旧慢慢的温着酒,手法娴熟,不紧不慢。

宗七慢悠悠的饮一口身边女子斟的酒开口道:“难怪温玉非你不嫁。”宗之毅意有所指的开口。

徐知乎放下手里的酒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如果七公子没什么事,徐某便先告辞了。”

宗之毅的嘴角僵了一下,这位小徐大人与他父亲比,当真是不会做人,不知道功高盖主的危害,不知是他真的不懂其中的关键,还是根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看他平日的所作所为,多半是后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宗之毅晃晃手里的杯子,目前凭他手里掌握的权势根本晃动不了徐家:“老爷子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徐知乎不说话,等着他最后的结果。

宗之毅抚摸着怀里的佳人,他的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了是京中玄家的女儿,一位绝对比徐家正忠于皇室的勋贵:“本公子怜惜他身体欠佳,年事已高,想让他安心养病,一心在床,不知徐贤弟有什么想法?”

“这是七公子的家事,七公子做主便是。”

宗之毅执杯的手一顿,霎时间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惊讶于徐知乎不在乎的话,更惊讶他不介意暴露他不在乎的态度。

宗之毅的目光忍不住从他身上扫过,看不出一丝视君傲物的痕迹,好像说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也让他心里更没有底,徐子智是真不知自己在问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太子?

这种抓不住结症的感觉,让宗之毅心里很不自在,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一直静坐不动的女子身上,突然开口道:“看着也是一位可怜人,徐公子不妨带回去就当做功德一件。”

徐知乎声音平静:“我不喜欢这种关系。”

宗之毅冷笑,好一个品格高洁。

徐知乎态度从容,以后共事的机会很多,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如此无聊的试探上:“以后七公子也一样,我不喜欢这些挠人的身外物,我对七公子没有任何成见,七公子得掌家业是七公子实力使然,至于不必要的添头,七公子送不送都改变不了你是主我是仆的事实。”

宗之毅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兴趣,这位第一天就把他晾在城中,却没有人检举的小徐大人,现在跟他说主仆?

宗之毅放开身边的女子,神色郑重两分:“徐公子说的好听,做的可未必?!尊夫人初一无法去主家拜见,初二就回了娘家,徐公子的态度怎么能不令人担忧。”

“不过是妇人之中的小事,不影响公子大业,七公子若非要一窥见全身,徐某无话可说。”

宗之毅还没见过态度这么硬的官员,这是解释都懒得解释,敷衍都嫌浪费时间了!如此目中无人!谁能敢酣睡:“徐少爷对自己似乎颇为自信?”

“不至于,在七公子的地方,说话比较放松罢了。”

宗之毅闻言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知道这里是他的产业!?他还知道什么?他与苏天旗的关系?他与京中多少人有联系?他知道多少?

徐知乎神色不变,仿佛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骇人听闻的话。

宗之毅什么精神都没有了,挥挥手让这些人下去,声音冷了几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知乎不太喜欢这位七皇子,自以为是,脚步迈的太开,总喜欢涉及他不该动的领域,他也未必有耐性跟他耗:“七皇子进京,下官出于对皇上负责,略知一二而已,七皇子不必怀疑,下官说过不参与就是不参与,七皇子只要不出差错,皇位是既定的事实。”

‘不出差错’宗之毅嘴角的冷笑几乎收不住,什么是不出差错,他堂堂皇子,还要靠听话懂事坐上皇位吗!徐家欺人太甚!

但宗之毅更知道,他动不了徐知乎,他甚至还不清楚朝中多少人是愿意效忠他的,若想搬倒徐家,还要徐徐图之。

宗之毅深吸一口气:“希望小徐大人说到做到。”现阶段,他的确需要他的态度,至于温玉的事恐怕是谈不成了,看着此人目中无人清冷万分的神色,想必对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端木徳淑含着笑,俏生生的上前,朱钗轻摇,‘贤惠’的帮徐子智脱下外袍,下一刻,便眯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徐知乎不解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你沐浴了?”身上的香味对,但浓度不对,早上从家里离开在外忙了一天回来,沐浴后的响起不会这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