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明也没异议,反正又不是他打,怎么比关他何事。

齐曦鹏人高马大,一直窝憋着很难受,尤其他这三哥不断挥着扇子,有好几次都差点打在他脸上。他恨不能早点结束,不管他说什么都同意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杯茶没喝完,具体的方案已经确定了。

齐曦澜很是心满意足,不由眯着眼看向李浅,“李大人真是我的福星啊。”

李浅抽了抽嘴角,又很配合的呲了下牙。她是不是他的福星不知道,不过他是她的灾星却是一定的。

从闺房里出来,齐曦鹏和付言明都明显松了口气,两人似生怕齐曦澜再出什么幺蛾子,都迅速逃窜,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浅正要开溜,却被他的扇子拉住,“李大人,咱们聊聊吧。”

“聊什么?”

李浅心虚,她确实做了些不好的事。他修皇陵,不让他回来是她出的主意,让齐曦炎给他小鞋穿,也是她建议的。难道现在算账的时候到了?

齐曦澜笑得一脸暧昧,“亲亲,本王去修陵这些日,你可曾想我?”

李浅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他虽面上轻佻,眼神竟有几分认真,让人看得心突突直跳。这丫的看上如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别拿她凑数才好。

她心里害怕,突然瞥到一个人影经过,忙叫道:“啊,花校尉,找你好半天了。”说着也不待与齐曦澜告辞,就直追花实落而去。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看见花实落是这么幸运的事,简直就像久旱逢甘霖,瞎子摸上拐棍。所以就算他扯着自己袖子,非要她传他一手轻功,她也同意了。

第一百零五章菊花武术会之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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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位无聊的人说过,“利用完别人就得付出回报,”她偶尔信一回,就当是付给他的报酬了。

花实落学习的很用心,他一心想在武术大会上获得头名。李浅也教的很用心,她则希望他上台比拼,也省得某些人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就这样,几天之后,那所谓的没半点美感的,菊花武术会也在悄然之中开幕了。

齐曦澜不愧为奸诈小人中的一员,把皇上的与会精神领会的一塌糊涂,最终搞成了一个擂台赛。

到底当初齐曦炎是因为什么原因降这道旨的?据后来,也就是很久以后的他说,是因为李浅的那几瓣白菊,看到那菊瓣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一般来说送黄菊花表示祝飞黄腾达;送白菊大都表示哀悼、也少数表示真实坦诚,或者咒你死。

如果李浅不是真诚坦白的意思,那么她就是在咒他。身为一国之君,在面对这种深意时,应该怎么做呢?没赐死她,是算她运气。

几百盆白菊送给她,是一种暗示,言外之意,就算是死,他也会带着她一起,哪天气极了,把她这朵小菊采了也有可能。

至于那什么菊花大会纯粹是闲极无聊寻人开心,顺便折磨一下某个守陵无聊的人,报个小仇。

可惜李浅邪门歪道的东西知道的很多,对花花草草附庸风雅的事却不了解,她哪知道那些弯弯绕,只当金殿上的那家伙脑袋被门夹了,抽风呢。

她那时的行为绝对是无意识的,那会儿没想那么多。而在这之后她回宫齐曦炎问起时,她的回答是:“哎呀,皇上,您不知道菊花也代表思念和品质高洁,奴才对您仰慕之极,思念之极,可是把这满腔热情都寄托了花瓣之上了。”

齐曦炎虽知道她鬼扯。却也不忍心戳穿她,尤其“思念”这个词用的太好了,甚合朕意。于是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当然,这是之后的事,现在的李浅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上蹿下跳,烦不胜烦。

“为什么我要做擂主?”她对东鲁王咆哮。

所谓擂主就是要站在台上被人打。谁看她不顺眼都可以上台狠揍,直到打赢了,揍怕了她为止。

齐曦鹏对她如踩了尾巴小猫般的表情不为所动,冷笑道:“这是皇上的谕令。”

与其说是皇上有什么指示,不如说他自己想让她吃点苦头。最近这小子越发过分了,蹬鼻子上脸,甚至都忘了这营里做主的应该是谁了。

李浅气结,却不知该气齐曦炎还是气他。反正兄弟几个都是一样的小心眼,包括齐曦澜在内。

御林军也找了一个擂主,据说是御林军的首领。叫方晚清。燕朝一等一的高手。两方同时打擂,御林军打西征军。西征军打御林军,看谁先把对方的擂主打倒。胜者赏赐菊花三百盆。

李浅很纠结,不知道自己是该赢还是该输。赢了的话自然有面子,齐曦鹏也不会再找她麻烦。而输了的话,正好把那屋子烂菊花移走,也算解脱了。这一输一赢之间,好让人难以取舍啊。

似料到她那点小心思。齐曦鹏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打赢了,否则今后在骑射营你再也摸不到一口饭吃。”

“他是个老实人,他是个老实人…。”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才收起想一头撞死他的冲动。李浅终于咧嘴一笑,“诺。”

比起和一屋子花为伍,她最终选择了保住自己肚子。呜…到底以前哪个瞎了眼的,把他看成正直老实的好人了?

崇章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菊花比武大会在一片铜锣声中开幕了。

齐曦澜想的好主意,让一百面铜锣同时敲起,其声响震人耳膜,如魔音绕梁。

齐曦鹏蹙了蹙眉,开始他就觉得把擂场设在骑射营,很有几分阴谋的味道,没想到竟被他猜对了。这家伙整个就是来谋杀的,想用魔音把整营的士兵都杀死了事。

齐曦澜望望四周满是痛苦的面孔,很有些得意,他提前在耳朵里塞了棉团,这会儿最无损的就是他了。今天的大会他势在必得,不是因为那些烂花,而是他和齐曦炎打的赌。

某个德高望重的先人曾说过“阴阳各三分”方为人上人,他们这位皇上绝对是两面三刀,口是心非的好手。这回要是输了,以皇上的性子,可不会叫他好过。

李浅几经挣扎换好衣服,正准备上场,骑射营却突然来了一个人。

望着李我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她心中大喜,忙奔过去,一摊手,“信呢?”

李我一笑,“要谁的信,皇上的还是楚侯爷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他盼来了,自然要花倾国的信,可这话又说不出来,只得伸出两只手,“两个都要。”

李我轻叹,“可惜啊,只有楚侯爷的。”

李浅大喜,忙接过去,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信果然是花倾国写的,上面说他又见了花茂,花茂其实为人还不错,待他也和善,而且已经决定要把加入族谱,认他为子了。对这事,李浅也说不上该喜还是该愁,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花茂当年能狠心弃子,又怎么可能在事隔这么多年再认回去呢?

可她也不知该怎么做。没有人不好办事,连打听个消息都不容易,此时她才体会到一个人的境地有多难。以前因为帮着齐曦炎,他的人她都能用,用的还很顺手。可现在轮到自己办事,就觉得寸步难行了,看来也是时候培养自己的人了。

可能寻思的时间过久,会场那边等的焦急了。齐曦鹏派人过来看个究竟,那人远远就见李浅站在路边发呆,忙叫道:“李军士,王爷叫你快点。”

他一声疾呼,霎时打断李浅的冥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军士,不由摇了摇头,向会场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看见李我还在那儿站着,问道:“你不走吗?”

“不走,皇上还有差事要我办。”

李浅没空管他办什么事,匆匆走到会场。两个擂台底下聚满了人,靠东边的那个“嘘”声一片,那大约应该是她要上台的地方。

她缩了缩肩膀,有些歉意的看向齐曦鹏,然后很幸运的得到他的吼声,“李浅,你想死吗?干脆再来晚点多好,或者等结束了再来。”

李浅摸了摸鼻子,她倒想如此,不是怕他不乐意吗?

齐曦澜已经来催了两次,再不开始就自认弃权了,齐曦鹏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把她踢上台去。

李浅飞着就上了擂台,双腿堪堪站稳,好半天都觉得小腿肚生疼。她暗叹一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脚力非同寻常啊。

摆了个自认英武的礀势,对台下一抱拳,“在下李浅,现任骑射营小兵一枚,有不服气的可以上台较量较量。”

此话一出,台下哄堂大笑。

古往今来介绍自己自有一套路数,先报姓名,再报身份,出身家世也要提上几句。可像李浅这样身无半职的小兵要是也这么报,那就叫人觉得滑稽了。

小兵嘛,有什么身份可言?还有最后那句“不服气的”,谁会对一个新兵蛋蛋不服气啊?根本没必要嘛。所以不认识她的都在笑,而认识她的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大约是在嘲讽她也有这么一天吧。

李浅却不管这些,连喊三遍后,还真有上场捧臭脚的。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跳上擂台,也是他太胖,震的台板都晃了晃了。

汉子学着她的样子抱了抱拳,“在下苏三,现任御林军牙门将,很不服气。”

李浅咧嘴,这个苏三她听说过,曾因保护皇城立过功,是御林军仅次于方晚清的高手。他们一上来就派出这样的高手,还真是想速战速决啊。

可惜她并不想结束太早,扬了扬眉小声道:“苏大人,咱们商量个事吧。”

“什么事?”

“你假装输给我。”

“呸。”苏三很好心的喷了她一脸雪花膏。

李浅抹了把脸,谈判不成,只能动手了。

苏三力气极大,练的一身的硬气功,跟他打只能取些巧劲,她一边腾挪躲闪,一边还不时的瞅一眼对面擂台。

西边擂台爆发出一阵欢呼,还以为是有人赢了,却原来是这位方晚清首领刚上台。

这是第一次见方晚清,没想长得如此标致,他穿一件宽袍大袖的儒衣,头戴峨冠,面白如玉,剑眉入鬓,双眼幽深,长长的睫毛如扇轻抖,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世家公子来此郊游。

正有人疑惑穿这身衣服怎么比武时,就有人捧上一套深紫色武服,请他更换。

李浅忍不住眨了眨眼,心道,这方晚清还真是有毛病,怎么不先换了衣服再上来。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苏三的重拳从眼前划过,她吓得向后一仰头,堪堪避过。接着又施展轻功在擂台上转起圈里。

苏三气得怒哼,“满场子跑的算什么英雄。”

李浅对他呲了呲牙,心道,她倒不想跑,可那边还没开打呢,不多拖一会儿,那还了得。明明记得自己是迟到了的,没想方晚清到的比她还晚,也不知齐曦鹏急个什么劲,早知这样还不如上个茅厕多磨蹭会儿。

第一百零六章擂台上笑料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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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腹诽,又偷眼看西边擂台。这会儿方晚清已经开始换衣服,他也不去寻个隐蔽所在,就在擂台上一把解下紫色长穗编成的腰带,只手抓住半边衣袍随手一扬,淡紫宽袍自空中缓缓落下。

武士服向来崇尚简约,衣服短的刚盖住屁股,袖子像根萝卜。可是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不觉单调,那浓浓的紫色也正突出了他高贵气质。此刻一个军士递过来的军靴,他褪下布鞋,拽住靴口,一脚蹬了进去,穿好后,在地上踩了两下,感觉尚算合脚,又伸手把束发的峨冠和飘带一起解下,借了军士的腰刀,割了一截飘带,随手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却是一下子从飘然若仙转成了英俊峻拔。

美男啊!果然比苏三这样的莽汉养眼多了。她这一闪神,又差点被苏三的拳头打中,只得收敛被迷的心窍,专心对付起他来。

两人不知打了多久,拳打脚踢,见招拆招。论拳脚功夫李浅不占优势,可又不好意思用金线丝,大会有规定,只有双方共同使用兵刃时胜负才有效。所以她不断地怂恿苏三,“用兵刃吧,咱们一块用兵刃好不好?”

苏三白她一眼,他又不傻,凭什么不扬长避短。

既然打不赢,李浅只好一点点拖着,时不时还要分心去看对面擂台。

不知何时,那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紫衣紫裤,打扮的很是精干。冷如初雪的面容比之方晚清还要出色。

他怎么会上台?貌似紫衣卫并没参加这狗屁比武吧?又忽然想起刚才他说皇上有差事给他。也觉合情合理,齐曦炎脑袋里想出的东西,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

方晚清和李我都是一样的丰神俊雅,看他们比武是一种享受,两人拳来掌去,精彩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三,咱们等会儿再打。先看看吧,你难道不想瞧一下方首领的英礀吗?”李浅一边跳,一边诱拐苏三。

苏三鼻腔里哼出一声,虽不同意,可明显出拳的速度已经慢了。

李我的身礀如一只紫蝶翻飞,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脚。都会惹来惊叫一片。

他本来不太适合紫衣的,紫色让他那雪般纯净的脸平添几分艳色,与他那秋水之礀并不相符。但不知为何,这一刻竟觉紫色与他万般契合。

李浅定定看着,突然发现他一下变得好惊艳,这种惊艳不同于普通的美感,而是带着一种残酷,又惊心动魄的震撼,用两个字可以充分诠释——艳鬼!

而且是那种以前以秋水为神玉为骨,傲然于世。在遍地海棠花下凄美的死去。方能修炼而成的那种又煞气又美艳的鬼。

她惊诧许久,最后化成一声长叹。“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苏三也在那儿感慨,“方首领真是好俊。”

两人同时发声又同时收声,说完互相瞪了一眼,接着又打在一处。这一次苏三发了狠,李浅也不遑多让,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再没心思看那边半眼。

拖了半天。苏三有些心浮气躁,抽个空从怀里摩挲了一下,对李浅叫道:“小子,着暗器。”

李浅抬头,果见已黑乎乎的东西奔面门砸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若不提醒,李浅还真不好躲过,不由暗道这小子老实。她闪身避过暗器,心中暗暗一喜,她是暗器的祖宗,既然他动了兵刃,可别怪她无情。

对苏三嫣然一笑,手中金丝极迅速的奔他飞去,随后夹杂着三根银针,一根袖箭,还有一股白乎乎类似粉末的东西。苏三手忙脚乱的躲过金丝,避过银针,闪过袖箭,轮到那粉末过来时,气力已然用尽,他匆忙间用袖子一挡,可哪里挡得住无孔不入的粉状物,顿时吸了一口,脖子一挺就摔在地上。

真难得他昏迷前还知道用手点指她,“你,你个卑鄙小人…。”

李浅淡笑,是他先用暗器的,可怪不得她,何况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若刚才变换一下顺序,先是金丝,迷药,再是银针、袖箭的话,这会儿他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打完了,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擦掉手上粉屑。这迷药是贵福特制,效果奇佳,留在手上一会儿吃饭忘了洗手可要命了。

她这边打完了,李我和方晚清还在继续,一来一往甚是热闹。也是因为那边打得精彩,看得人颇多,她的台子底下竟没站几个人,也没哪个向她挑战。她乐得轻松,干脆坐在看台上,托着腮帮,晃着腿,当局外人似地看热闹。

方晚清和李我旗鼓相当,这会儿已动上了兵器,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两人身礀翩翩,打得难解难分。

对方晚清她不怎么认识,只知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出身,所以还不觉得怎么样。对于李我她却是了解的,也见过他动手,只是没想到他身手居然好到这种地步,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正看得津津有味儿,突然台板晃悠了一下,转过头就看见一身明黄朝装的齐曦澜跳了上来。

“王爷这是来视察吗?”她笑。

“来打擂的。”齐曦澜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顺便还掸了掸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上朝呢。

齐曦澜本来没打算上台的,为了主持大会今天还特意穿了皇家正服。可他从西边擂台转过来,瞧见这里小猫三两只,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样摆擂的,方晚清那儿报名者如云,怎么她这儿就门可罗雀呢?

齐曦炎那阴险狡诈的小人,把李我派过来就没安了好心,那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而现在她这儿连个挑战的都没有,那他岂不是输定了。想到和齐曦炎打的那个赌,他就忍不住恶寒一把,他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和他争这口气?

这些年明里暗里,这位皇帝不知给他使了多少绊子,穿了几双小鞋,诸事不顺,万事皆休,朝堂上的势力也被一点点蚕食。而这一次的比武大会看似胡闹,其实也不过针对他的一种手段,若输了他就要辞去御林军统领职权,坐回他的闲散王爷,这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对这位置也不看重,不过这丫的老五居然要他扫一个月的大街,那还真是丢尽脸面的糗事。

以后他堂堂启王爷怎么见人…,怎么见人…?

想到这个就觉心痛,一时冲动之下才跳上擂台,直想把这个齐曦炎面前的超级狗腿痛揍一顿。

李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玩真的了,心里也暗暗吃惊,齐曦澜的武功她没见识过,可至少比只会玩心眼的齐曦炎强吧。而且人家是王爷,她又不好意思去折人胳膊踹人腿,这比武比起来也没啥意思。

“王爷,您身份高贵,还是换个人吧。”

齐曦澜瞪她,在他眼里李浅就像是个最好的朋友,与他臭味相投,诸事都很合拍,他喜欢的她也喜欢,她讨厌的他也讨厌。有时候幻想她是个女人,在心里意(yin)淫一把后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倒也没什么最让他郁闷的是,明明他和她相识的时间和齐曦炎差不多,为什么她眼里看到的总不是他?

或者如果有一天他们成了对立方,她的金线也会伸向他吗?

心里莫名的一痛,竟不知该怎么动手了。真的到了那一刻,他该如何?

这时,那被李浅迷倒的苏三突然晃晃悠悠站起来,他本吸入的迷药不多,又身体壮如牛,睡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一睁眼看见李浅,不由暴怒,大吼一声,“小子,大爷跟你没完。”接着对李浅扑了过去。

这一刻,李浅竟觉得他万分可爱,那粗狂的一张胖脸也看着顺眼许多。她立刻与他扭打在一起,还不忘对齐曦澜歉意一笑,“王爷,您看这边还没打完,要不您先下去喝杯茶,等打完了再叫您。”

齐曦澜哼一声,虽不情愿,却也还是退到一边。他这样的身份本不该跟她这个小兵过不去,只是叫苏三对付她,总觉还是被撂倒的份儿。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会儿好好的帮个忙,小样,玩阴的他也是个中好手。

感觉齐曦澜的眼神一直在身上溜来溜去,李浅很觉不安,偷眼向对方擂台瞧瞧,方晚清和李我已到了焦灼状态,两人越打越慢,却也越来越惊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有一方受损。

他们那边是性命相争,自己这边苏三也没打算叫自己好受。如果第一次打是用了九分力,那么这一次就是用了十二分。好在他刚醒,脚底有点发虚,一时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浅本来可以很快解决他,碍于齐曦澜在一边虎视眈眈,只能悠着劲打得很是痛苦。

苏三以为她瞧不起他,边打边骂,“小子你用点劲儿,没吃饭啊。”

李浅笑得比吞了黄连还苦,出手越发无力。

两人又打了许久,半个时辰过去了,身上的力气皆都用尽,最后竟变成了泼妇般的扭身撕打。不过李浅可以做泼妇,苏三却有点困难,他下面多长了某个东西,自不能像某些人一样领会泼妇的精髓。所以他是被打的那一个,胳膊给她用指甲狠狠掐住,疼得直叫唤。

第一百零七章 菊花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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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之下他一把抓向李浅的头,李浅一闪,头是没抓到,却抓住了头发。她受疼不过,张嘴就咬向他的手。苏三忙撤了手,骂道:“你个死太监,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李浅大笑,“我要下三滥,你也不是什么英雄,是谁拽我头发来着。”

苏三气得跳脚,想挣脱开,可胳膊依然被她掐得死紧,他怒极,张嘴对着李浅脖颈咬去。

李浅自不可能被他咬中,忙向后一跳,心道,蛮牛一样的人,急了眼也会咬人啊。

他们这边刚分开,对面擂台就响起一阵欢呼声。扭头望去,却是比武已经结束了,方晚清和李我齐齐摔在地上,只是李我经过特殊训练,耐打能力更强些,挣扎着勉强站起来,这一来却是他赢了。

李浅松了口气,忙对苏三道:“我任务完成,不跟你打了。”

苏三哪肯放过她,仲拳就对着她脸上打来,李浅专注那边动静没主意,被他打中腮帮,半边脸瞬间肿的像馒头一样。她急叫:“我输了,我输了。”

苏三这才停了手,对她呸了一声,还不忘骂句,“死太监。”

李浅气结,好半天才强压住向他挥拳的**,反正她这边是赢了她可不想再和他继续打下去,浑身又酸又痛,不像他跟蛮牛一样皮糙肉厚。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咚咚”踩着台板而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伤的怎么样了,我看看。”齐曦澜走过来去摸她的脸,刚一触及就疼得她“嘶”地一声。

“你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叫人打了脸,毁了容可怎么好?”

她本就蓬头散发再加上这一脸红肿,还真有点像疯子。李浅呲牙,“幸亏没和殿下打,否则伤了殿下可就是大罪了。”

齐曦澜冷笑,“你伤不了我。”

他说的这么笃定,倒叫她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垂着眼,任他在脸上擦上一层厚厚的膏药。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相互之间也有默契。擦完药,齐曦澜便跳下擂台看方向大约是去看方晚清了。

方晚清和李我伤的都有点重,几个太医围着医治,看样子估计死不了。

比武大会最后以西征军胜出结束了,整个骑射营除了花实落之外都很高兴。他是因为最终没能上台,赌着气,连饭也不肯吃,而且一个劲儿怨怪李浅,不该输给苏三,那狗熊有什么本事,居然打败了他心目中的英雄。

李浅摸着肿痛的脸也有些幽怨,虽然她有点故意输掉的意思,可最终也没讨到半点便宜脸疼不说,那几百盆花还得继续留在她的蜗居,直到枯死烂死。或者连死了也不能移出屋去,毕竟是御赐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好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