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知道他这是气极了·虽然目前还不完全猜到原因,但这道旨意她决定不会遵的。没有她坐镇,明天的审案还是会一面倒。倒到西鲁王那边。

但是齐曦炎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他也要眼睁睁看着齐曦澜被人陷害而死吗?

心里也集了太多怒气·就只有他一个人委屈,她就不委屈吗?

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皇上要想让臣妾学规矩,臣妾便去学,可明日不行,明日就是天上下刀子,臣妾出宫也出定了。”

齐曦炎被她吓得一怔,李浅虽然近日放肆,但还从没敢这样无礼过。

他不由心中恼怒,呼道:“来人·把贵妃给拖下去,押在朝阳殿,一个月内不许她迈出殿门半步。”

两个太监过来拉住她,小路子在一边急得直瞪眼。

李浅伸臂甩开两人,表情冷静地看着齐曦炎,“你今日关我·也让我看清了你的心,你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也怨不得朝堂上,后宫里没有几个对你是真心的。”

他拿所有人做棋子,眼中心中所看所想的都是如何保住他的皇位,他工于算计,可算计过多,最终只会让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若齐曦澜真死了,他的兄弟还剩几人,能帮他的还有几人?

她会这么做,也不仅是为了齐曦澜,还为了他,她希望他今后的日子能过得不那么孤独,还有一两个兄弟,一两个可以并肩的亲人。

可他并没有看透这点,他的算计他的智谋只为他自己,却从不顾虑旁人。他没有心,没有痛,表面上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事实上却心狠如铁。现在还有她对他有份真心,若日后把人都得罪绝了······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孤家寡人的他将会如何?

齐曦炎何曾被人这般斥责过,厉声道:“你这是看不上朕了?”

小路子急了,一个劲儿给李浅摆手,让她别再说了。

李浅只当没看见,往常他做什么,只要他想的,她全依着他,就是为他死都心甘情愿,但是这一回,却绝对不行,她必须救了齐曦澜。

她也气急了,恨声道:“皇上这般冷情,看不上又如何?”

齐曦炎脸都气青,以前生她的气,那是表面生气,心里却从未真正气过,可是这回不一样,她这般任性妄为,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让他情何以堪?

“朕一直以为你心里揣着别的人,也以为那个人是楚天歌,看来是朕想错了,你竟对启王存了心思的。”

李浅连连冷笑,“皇上竟一直是这般看我的?”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想必这些事他憋在心里很久,也很难受吧。

好啊,真好啊,说出来倒也痛快了。她冷冷瞥他一眼,一甩袖子径自走出去。

这个大殿,这个冰凉的大殿,以后就是请她,她也不来了。

“娘娘,娘娘。”小路子叫两声,刚想追出去,却听齐曦炎道:“不用管她,让她走。”

眼看着李浅的身影消失,小路子跺跺脚,对皇上道:“万岁爷,您这是何苦?”

齐曦炎脸色阴沉沉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怨朕,怨朕吗?是她······你说,她怎么就不相信朕,但凡有一点信朕,就不会如今日这般。”

小路子听在耳里,心中却道,他不相信别人,别人能相信他才怪。这两位主子自以为了解彼此,却很少交流过,闹成这样,也怨不得谁。

李浅气呼呼从寝宫出来,到了外边被凉风一吹,人也清醒了许多。

小路子追出来,轻声劝道:“娘娘,你今日······真不该啊。”

她有些后悔不该跟他大吵一架,吵过之后又有什么好处?他不让她出宫,她就出不了宫。

可是她就是忍耐不住啊,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她在牢中受了大半日的苦,他不早点去救她也就罢了,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越想越气,不由苦笑,“我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它不愿意挨着,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朝阳殿,便有太监过来传旨,罚她一月内不得出宫。

李浅笑着接旨,等太监一走,立刻抓起茶杯摔在地上。正巧小夏子进来,这一摔溅了他一脚碎片。

他吓得跳起来,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李浅拿手帕擦了擦手,表情淡然,就好像刚才摔杯的是别人。

小夏子劝道:“娘娘你要体谅皇上,今儿个朝堂上,众多大臣都上折子参奏娘娘,皇上生气也是必然的。”

参奏?

李浅立刻想明白了,茶楼附近出现刺客,乃是一石二鸟,若能杀了她也好,杀不了她,也要叫她被京畿营的人抓了去。而一切究根结底,也只是为了让她不能搅局。

先不说西鲁王如何猜到她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这步棋走得绝对好,借皇上之手圈住她,乃是釜底抽薪的好棋。

她叹口气,这么多人说她坏话,也难怪他会如此了。

小夏子看她气消了一半,劝道:“娘娘,天色大晚,您早点休息吧,或者等两天皇上气消了,也就放了娘娘了。”

李浅点点头,洗漱完躺在床上,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推开窗户,夜寒风凉,一阵凉风吹过,竟有些乍冷。

她处在高大的宫殿里,心境都是这般,那狱中的齐曦澜想必冷得更厉害吧。是心冷,透骨的凉。

不行,眼看着已经把证词扳倒,她真不能在这儿干瞪眼看着。可是该怎么出宫才好呢?

这回皇上气得厉害,她要再敢捋虎须,恐怕他也绝不会轻饶了她。

轻叹口气,把窗户关上,一切还得再琢磨啊。

次日,小夏子一早过来伺候,可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有回音。

以为娘娘昨天被关了监狱,劳累过度才会贪睡。他也没在意,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可等了一个来时辰,里面还是半点声音也无,不由心生疑虑。

他叫来两个小太监,把门撞开,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哪有贵妃娘娘的影子。

那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合着这是一晚上都不在啊!

小夏子抱着脑袋开始坐在地上哭,真是又伤心,又头痛。他怎么跟了这样的主子,让他怎么跟皇上交待啊。

两个小太监小声问:“夏公公,咱们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7凉拌呗!

现在最紧要的是不把这事宣扬出去,若是贵妃娘娘能在皇上下朝之前赶回来,或者事情也不会那么惨。

喝令两个小子绝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他则蹲在地上抽自己嘴巴子,一下,两下,三下······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路总管说让他来伺候贵妃,他怎么就答应了?早知道是这位主子,打死他也不来啊。

第三百零四章 丫鬟诱惑好坏心

在这同一时候,躲在京都郡守府衙房顶上的李浅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这是谁骂她呢?反正自己今天出来这一回,少不得要挨骂的,被谁骂也没什么区别。

昨晚上她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豁出这一次。

她悄悄从窗户上跳出去,来到原来顾相宜住过的那座院子。那里自顾相宜逃跑后,就再也没住过人,她偷偷钻进密道,在里面七扭八拐地一转,竟真让她找到了出宫的出口。也难怪当初顾相宜,会那么轻易地逃出皇宫了。

出了宫,天色尚黑,街上正在宵禁,她躲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一会儿,等到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才从旮旯里钻出来,琢磨着该先去哪个地方。

不放心齐曦澜,最后还是决定先到牢里看看他,顺便再嘱咐皮五和月月几句,皮五倒罢了,可月月这孩子却不是那么有脑子的,万一说错了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郡守府的房顶上待了一会儿,好容易等到守卫们换班,忙瞅了个空隙钻进去。监牢里尚有几个典狱,似睡非睡坐在那儿,都被她伸指点倒,一个个躺在地上梦周公去了。

李浅暗自轻笑,都说郡守府守卫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在牢里挨个找了个遍,终于在最里面的牢间里找到了齐曦澜。他看起来精神尚好,与前两日的颓丧不同,居然还隔着木栏和皮五笑着说话。月月则被关在另一间牢房,往那儿一坐,宛如一大截黑乎乎的铁塔。

她走过去时,皮五正给启王说一个笑话:“话说一个和尚上了一只不大的渡船,坐下以后发现对面是一位美貌的少妇。和尚不由得又偷偷地看了两眼。只听得“啪”地一声,和尚的秃头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少妇怒斥道:“叫你不老实!”和尚吓得只好闭上眼睛,半天不敢睁开来。只听得“啪”地一声,和尚的秃头又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和尚委屈地争辩说:“贫僧并没有再看。”少妇怒斥道:“你没有看·却是想得更美!”

齐曦澜眉飞色舞地听着,哈哈大笑,“这个故事对本王的心思,比你刚才说的那个吝啬鬼有意思多了。”

李浅心中疑惑·她本来还担心他呢,没想到他们在这儿过得这么开心。这是吃了什么定心丸,还是突然觉得死没那么可怕了?

她一走动,发出了声响。齐曦澜向这边瞧了一眼,看见她,不由怔了怔,“你不是今天出不来吗?”

这话倒真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出不来?

可惜这会儿实在没功夫跟他问这些无关的事,她捡重要的跟他们嘱托了一遍。并告诉月月在堂上该说什么话,月月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接着还很有心眼地问她,“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吧。”

李浅咧嘴,这丫头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啊?

齐曦澜好奇心重,问道:“你答应她什么了?”

“没什么。”李浅笑笑·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把谁舍了。

那些话其实也不过哄哄月月而已,凭她那副模样·想亲近付言明简直太不可能。不过她在旁边推波助澜,帮个小忙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就看付言明的脸色会发绿还是发青了。

她跟月月说完话,又向皮五嘱咐几句。

皮五听得心烦,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笑道:“哟,我说娘娘,你怎么变得这么嗦呢?”

李浅磨了磨牙,要不是他关在牢里够不着,真想一脚踹死他得了。

这些人,亏她担心了他们一整夜·竟然敢调侃她?

不过这会子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接下来是生是死,就看齐曦澜的造化了。

原本她是想若西鲁王真的判了齐曦澜死罪,她一定当场救人的,可现在身边没紫衣卫能指使。不过她没人,齐曦澜却是有的。

跟他提了一下·要借那批武士一用。齐曦澜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道:“你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的。”

他手里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牌,李浅伸手接过,知道这是他的令牌。

“你放心,今日必救你出来。”

齐曦澜笑道,“难为你有这般心思,谢就不必了,以后皇上若敢欺负你,我定帮你就是了。”

有他这句话倒是胜过千万句谢了。李浅笑,“好,一言为定。”如果回去后齐曦炎要罚她,那就让他顶缸好了。

此地不能久留,她匆匆从里面出来,纵身跃上墙头。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启王的人集中起来才是啊。

今日的茶楼里依然是高朋满座,付言明坐在李浅前两日坐的位置从推开的窗户看外面的情景。

这会儿还没开始堂审,不过已经陆续有官员的轿子停在郡守府衙的大门。

他约了李浅今天一起看审案,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齐曦炎能放她出来才怪。昨天她还没走,就有人参奏她不守宫规,不像个娘娘样。

这皇上也是个要面子的,还能任她胡作非为吗?

别说皇上了,就是她嫁给他,他也不能允许这妮子这么干吧?当然了,他也不会娶她,这样的人摆在家里还不够遭罪的呢。

他昨天真该把付言喜也带来的,叫他好好瞧瞧这个女人是个什么疯样子,也省得他一天到晚痴痴迷迷,误会她是什么仙女下凡。

正琢磨着哪回她再做坏事时把言喜带出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叫:“爷,小女有事求您。”

这么软软糯糯,又带点娇媚的声音煞是好听,付言明不禁精神一震,忙转回头去看。

他还以为有什么绝代佳人看上他,意图茶楼一会呢。可谁想说话的居然是个小丫鬟,梳着两个丫髻,半垂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只瞧了一眼,心中原本的绮丽心思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失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就是烧成了灰,他也认识她,更何况只是换了一身衣服。

李浅轻抚了抚他那冲天的丫髻,笑道:“怎么样,我这一身可漂亮?”

“与你的年龄不符。”她都当娘的人了,还装什么小丫头?

这身衣服是她在街上的估衣店买的,总不能让她穿着一身宫装到处走啊,所以才特意挑了件最不招人眼。至于这丫髻,谁让她现在装丫鬟呢,总要相符一点嘛。

李浅笑着坐在他对面,她这个时候来见他,是有事想找他帮忙的,受两句挖苦也没什么。

料想到凭他的性子,既然约定好了,就一定会来。而远远地看见他在窗户那儿探头,便更加自得对他的了解。付言明表面柔弱,心里却是从不服输的。

倒了杯茶给他,一脸笑意的把要找他做的事说了,付言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不去,不去,你少利用我做这样危险的事,要去你自己去。”

李浅幽幽一叹,“付公子何必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她肯冒着被人认出是纵火犯的危险出现在这儿,就没打算无功而

“你不去也得去。”突然间伸指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半拖半架的把他架下茶楼。

付言明脸色铁青,被她这一拖,真是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李浅笑着把他架的更高些,也难为他为了面子,不时地对茶楼的人解释,“在下身体不适,特别让家里丫鬟来接。”

可怜那些听到的人都莫名其妙-,大约心里在想:谁问他了?

出了茶楼上直到坐上她雇好的车,李浅才给他解了穴道。

都到了现在,付言明也懒得挣扎了,直接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启王府。”

齐曦澜的武士都养在王府里,他虽获罪,可不知为何,齐曦炎却并没查封他的府邸。所以那些武士还在府里做事,只是没有主子的府邸太多清冷清闲了。

李浅本来也没想带着付言明,可谁叫她现在不宜出面呢,被皇上知道他偷跑出来,一顿责罚是必然的,因此这样的事还是交给他更好些。

到了启王府,付言明亮出令牌,果然不一刻便把启王的人都集合起来。

望着眼前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显得很是无奈。皱了皱眉,问李浅,“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李浅摇头晃脑道:“公子所言谬也,这怎么能说奴婢呢?这分明是公子您的意思嘛,号令是公子发的,事情也是公子做的,与奴婢有什么关系?”

付言明气得磨牙,他就说吧,此人不可交,现在好了一不小心就被她算计了去。

可惜她已经牵扯进来,再说退出也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她也有办法叫这变成板上钉钉。

付言明运着气,眼看着一队青衣武士出了王府却无可奈何。

李浅含笑着拉起他的袖子,半拉半拽着出了府门。

吩咐赶车的离开,他们上了一辆王府的马车。为了怕露痕迹,这马车用的是下人出门所用的乌布车,车厢也狭小,挤两个人稍嫌紧凑了一些。

一路上付言明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李浅倒有些悠闲,头倚着车身闭目养神。

第三百零五章 贼心不改狗情人

其实她心里也非常心,今日若真要带人劫了郡守府,就是齐曦炎也未必能护得了她。拉上付言明,是她的坏心,省得付家代表的势力在此事上做文章找茬。

这会儿已将近申时,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走得并不快,马车穿街过巷,正巧从凤城侯府的后墙而过。

望着那高高的围墙,李浅忽然想起那个忽悠月月刺杀她的人,这过了这么就,就真没见他露过面吗?

也是鬼使神差的,她下了马车在高墙下停了一停,想着哪一日要亲自进去会会那人。

正思量着,突然间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如瞎猫一样,正撞到她身上。

肩膀被撞得生疼,她心中气恼,抬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把那人给打愣了,然后突然间李浅也愣了。

这人…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她这一怔神,那人扭身就跑,也顾不得找她算账,双脚点地,溜地比兔子还快。与此同时高墙上蹿出两人,这两人她却是认识的,正是她派在侯府的埋伏。

心中忽的一动,右手金线已经飞射而出。电闪之间正缠在那人脚踝,“扑通”一声栽在地上。

紫衣卫疾奔过去把那人摁在地上,一根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李浅怕他自杀,忙又点了他的穴道。

两个紫衣卫单腿跪地,“拜见娘娘。”

李浅点点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禀道:“昨晚上咱们兄弟两就看见这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侯夫人房里,咱们在外偷听了几句,离得远些,只依稀听到王爷的吩咐什么的,后来…”

他说着脸上突然一红,捅了捅旁边那紫衣卫,颇有些不好意思。

另一个紫衣卫倒是个荤素不忌的,他跟着李浅日子比较久,根本没把眼前这位当女人看。便“呸”了一声,骂道:“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女,那么端庄的侯夫人,居然是个**,丫丫个呸的,早知道也占她点便宜了。”

李浅有些好笑,这么诚实的表达,真不愧她带出的人啊。

昨夜屋里狗男女折腾的晚了点,等那人从屋里出来已是天光大亮。两个紫衣卫不欲打草惊蛇,眼看他出了房间才缀上去。

他是做贼心虚,一路都捡着人少的地方走,这才走到这偏僻所在。正等他要跳墙的时候,他们突然发难,可谁知他早感觉到有人跟着,竟率先发难,几个飞镖把他们逼退,然后纵身跃出来。而若不是李浅在外面撞上,这会儿多半人已经跑远了。

两个紫衣卫自认失职请求责罚,李浅也没为难他们,只令他们把人交给身后武士,回宫复命去。当然,她还得特别嘱咐一句,“今天不许回宫,等明日一早再去吧。”

“诺。”两人应了,虽心里狐疑,却也不敢多问。

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李浅心情极好,该说她运气太好吗?正愁找不到西鲁王的弱点呢,这就有送上门来的。

抬起那人下巴,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自是长得一表人才,也难怪能勾引的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