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它事便罢了,沾染皇帝后宫嫔妃的大罪压在庆王爷的头上,连太后都无法找理由开脱。

这一招够狠的,应采媚低下头,唇角微扬。

或许,这才是皇帝在背后真正的意图?

应采媚瞥见珍昭仪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上,双眼恍惚空洞,眼看皇帝甩袖离去,估计珍昭仪就明白自己凶多吉少了。

皇帝直接把珍昭仪推给皇后处置,算是不管她的死活了。

依照皇后的性子,与珍昭仪积怨颇深,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珍昭仪往死里折磨,却让她继续活着。

这世上,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痛苦?

珍昭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突然面色狰狞,飞快地爬起来,躲过婆子,一头撞向前殿的柱子!

忽然小腿一痛,珍昭仪摔在地上,被身后追上的婆子死命压住,不由使劲挣扎。她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连死都变得奢侈了。

应采媚甩去指尖的水珠,若无其事地端着茶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珍昭仪若是就这样一头撞死了,皇帝去拿什么来对付庆王爷?

反正她被珍昭仪欺负得久了,便帮皇帝和皇后一把,也算是给自己出一口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3╰)╮ 待会出门,好歹赶出一章更新来了,嘿嘿,都来收藏撒花嘛,扭动~

美人,猛兽

第十九章美人,猛兽

一场好戏以珍昭仪被灌下去子汤,撵去冷宫而落幕。

皇后虽然面露遗憾,应采媚却能察觉都她眉梢里的喜色。也是,珍昭仪这样收场,也让皇后出了一口恶气,更不会被那腹中还没成形的孩童动摇了她的地位,又怎能不喜形于色?

最重要的是,珍昭仪这一出,让家族蒙羞,连带累及了无辜的贞妃,让皇后如何能不高兴?

再去皇帝枕边吹吹风,贞妃的地位怕是大不如以前了。

应采媚随着后宫的莺莺燕燕们恭敬地行礼后,便随她们离开仁明殿。

至于庆王爷,前殿的事儿,就跟后宫的妃嫔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以皇帝的性子,难得抓住了庆王爷的把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不出手也罢,一出手自然是刀刀致命。

这一点,却是应采媚最喜欢的。优柔寡断,藕断丝连,霍景睿也不配做皇帝了。

至于所谓的兄弟之情,庆王爷有太后支持,势力日益壮大,已经明显威胁到皇帝的地位。帝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自是要一刀斩除,免得对方有翻身的机会了。

白梅这几天绷着小脸,小心谨慎,每天兢兢战战就怕做错事,倒是让应采媚奇怪了。这小妞子三天两头不是摔了茶盏,便是踩着自己的裙摆摔倒,如今草木皆兵的样子反而让她有点不习惯。

“这是怎么了?”

白梅双眼含着一泡泪,跪在应采媚的脚边,心有余悸地说:“主子,我害怕。”

应采媚一听,算是明白了。

珍昭仪好好一个人,之前还被皇帝宠爱着,又怀上了帝王子嗣,正是如日中天。却突然有一天,从云端拽下地来,难为单纯的白梅会不担心害怕。

“怕什么,有我在,自是不会像珍昭仪身边的人那样的。”

珍昭仪私通外臣男子,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通通被处死来封口。可怜那些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就代替珍昭仪下了黄泉。

说到底,也是这些奴才运气不好,跟着那样的主子。主子不能死,身边的人就遭殃了。

青梅扯着白梅,让她擦干泪水出去:“像什么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主子打骂你呢!赶紧去洗把脸,莫丢了主子的脸面。”

白梅这才急急起身,胡乱擦着脸悄悄出去了。

“怎么,有事?”

青梅支开白梅,肯定有事要说。

“你也太宠白梅了,有些事她是该明白的,你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应采媚笑着摇头,青梅白梅铁定要跟着她了,若是自己不出宫,两人就要在宫中过下去。

白梅性子过于单纯,又何曾不是被青梅这个姐姐保护得太好了?

青梅垂眸,低声答了:“主子,奴婢能护白梅一天便是一天。”

“罢了,我也会注意点的。”青梅是宫中的一大助力,应采媚也不想失去她,让青梅寒了心。多留心一点而已,这不算什么。

“奴婢叩谢主子,”青梅心里一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叩了一个响头。有应昭仪这句话,她就心安了,铁定要为主子好好办事。

“主子,奴婢打听到一事,是关于叶美人的。”表完忠心,青梅赶紧禀报要事。

“叶美人?”应采媚这才想起御花园碰见的那位柔弱的嫔妃,她没向任何人提起过珍昭仪与庆王爷见面,皇帝和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目睹的只有两人,一是她,一是叶美人,偷偷揭穿此事的便只有后者了。

果然不能小看后宫的女子,一个个苍白孱弱,心机却是不逊,一不留神就要掉进她们的陷阱里,身败名裂。

“是,叶美人与主子入宫的时间差不离。或许主子忘记了,应将军的副将,正是姓叶。”青梅蹙起眉,悄悄瞥了应采媚一眼,似是不忍说下去。

“继续说,这位叶副将也跟着将军阵亡了?”应采媚看到她古怪的眼神,心里隐约猜出来了。

果然,青梅缓缓开口:“是的,主子。只是听说正是这位叶副将鲁莽行事,中了敌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才连累了守城的将军。只是将军死后,他带兵杀了回来,把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却因为内疚,在凯旋的前一晚刎颈自杀。”

应采媚托着腮,因为内疚,所以自杀?

若是真的内疚,又怎会拖到凯旋到京的前一晚才自杀?早就该在打退敌人后,为应将军和死去的战将们恕罪了。

这叶副将死的时机,未免太恰当了。

要是一战胜后立刻自杀,定国上下估计没人知道叶副将是谁。凯旋回京,一路上接受老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再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自杀,皇帝想惩罚便要小心民愤了。

“所以,皇上因为叶副将将功赎罪,这才饶恕了叶家,还让叶美人进宫来了?”

青梅摇头:“回主子,叶副将自杀后,叶夫人也服毒殉情,叶母受不住失子之痛几天后亦病逝,叶家上下只剩下叶美人了。”

应采媚找寻着记忆中师傅给她的关于应美人当年的往事里,对叶副将的印象并不深刻,约莫只是个忠厚老实的副将而已。

要不是叶副将,应美人也不会孤孤单单地被送入后宫,然后在无声无息的嫔妃之争中落了下风,悲惨病死。

应美人该是恨意横生,对叶美人不假以辞色。

只是这两回相遇,应采媚的态度足够和善,让青梅十分想不通,生怕主子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青梅跟在应美人的身边几年,清楚她从来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如今不吭声,说不定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她们在后宫中如履薄冰,这些个人私怨却是不值一提了。

行差踏错一次,便可能跟珍昭仪一样万劫不复。

应采媚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笑意,心底对青梅更是赞赏有加。这个奴婢够忠心,也够大胆,不过她喜欢。

“你放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也该明白了。”

入宫一年,经历着起起伏伏,要是还脑子一热冲去跟叶美人索命,那真是白活了。

虽然应采媚的确觉得,应美人确实白活了十几年,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一句话,那就是自找的。

闻言,青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应昭仪非要乱来,她这个做奴婢的也劝不住。再说,她也是有私心的。主子做了什么,遭殃的只会是身边的奴才,看珍昭仪就明白了。

可是青梅这世上只得白梅一个亲人,就算赔了她这条命,也不能让白梅受到半点伤害!

因为珍昭仪的事兹事体大,后宫选秀便延期了,对皇后来说,总算是难得的好事,也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准备了。

皇后的寿辰却置办得极为简单,一来珍昭仪的事才了,不宜铺张浪费;二来庆王爷的事让太后甚为不悦,称病拒绝任何人到寝宫探望,连皇帝也不例外。

若是大摆宫宴,却独独少了太后,总是说不过去,索性只在御花园里摆了席,让后宫的嫔妃出来走过场,也算是圆了皇帝的脸面。

果然,这一手让皇帝大悦,如流水般的赏赐进了仁明殿,又在宴席上夸赞皇后,惹得皇后像是当年刚入宫的小姑娘,双颊通红,掩住唇娇羞地笑着。

应采媚坐在末座,瞧见帝后浓情蜜意,只差直接回寝殿办事了,感觉十分无趣。

在后宫嫔妃前大秀恩爱,这皇后是真娇羞,还是装出来的,皇帝是真高兴,还是表面功夫,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这两人一唱一和,周围的嫔妃脸上笑着,底下揪着丝帕无数。估计明天内务府又得重新赶制一批的丝帕,好给后宫主子们换上了。

“应姐姐,”叶美人就坐在应采媚的隔壁,依旧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虚弱地对她笑笑:“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好,姐姐看了许久,是羡慕吗?”

这问题够刁钻,若是说羡慕,明儿说不准传到皇后耳边,便是应采媚心大了,想要像皇后一样得到皇上的欢心。若是说不羡慕,未免会让皇帝不高兴。

男人的小心眼,却是不能小看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少年夫妻,感情又怎会不好?”应采媚低头抿了口酒,十年桃花酿,淡淡的芬芳就在唇舌里,倒是有种缠绵的味道。

在皇宫中最好的事,便是能尝到世间的极品。不管是酒,还是男人…

叶美人亦垂下眼帘,接过宫女递来的药丸服下,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随口一问,并非有意为之。

应采媚懒得理会,太较真把事情闹大了,看叶美人娇弱的样子,没准别人就以为是她主动欺负的。

青梅在应昭仪身后面容紧绷,袖子里握着拳头,就怕主子忍不住发难。

幸好白天的话,应昭仪是听进去了,没理会叶美人的挑衅。只是,以后怕是要更留心这位叶美人了。

应采媚算看出来了,若说应将军的死让应美人恨上叶副将,叶美人却并不认为她父亲有错。反倒因为家破人亡,而把所有的罪责加在应将军和应美人的头上。

以前没动手,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是应美人咎由自取,下场早已是注定的,叶美人便放任自流,眼睁睁看着应美人在桃源殿里郁郁而终?

不过,应美人的死,估计少不得叶美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应采媚并不觉得叶美人落井下石有多卑鄙,后宫中弱肉残食,不懂得生存的人不配继续活着。但是她却不喜欢有一只吃人猛兽潜藏在背后,一直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作者有话要说:=3= 阳气吸多了,你们就不怕皇帝萎了啊,哈哈

强敌,环绕

第二十章强敌,环绕

第二天大早去请安,应采媚却奇怪,皇帝明明昨夜宿在仁明殿里,皇后的笑容却十分勉强,神色疲倦,寒暄几句便把嫔妃都打发走了,一点都不像是昨晚被皇帝滋润过的。

难不成昨晚的皇帝,没让皇后尽兴?

应采媚挑了挑眉,眼底略过一丝兴味。

只是她带着青梅落在最后才走出仁明殿不远,就被皇后的大宫女请了回去。显然,皇后是有事想单独跟自己说。

应采媚从善如流地回到仁明殿,瞥见寝殿里满脸倦色的皇后,恭敬地行礼。

“起来,坐吧,只得我们姐妹两人,你也别拘束了。”皇后抬了抬手,嘴里说得客气,却丝毫没有让人搀扶应采媚起来的意思,后者心里明白,皇后不过装大度而已,心底并没真当她是姐妹。

不过应采媚也不在乎,恭谨地谢恩后才缓缓落座,低着头似是等待皇后的训诫。

这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倒是让皇后紧绷的面容缓了缓。

“叫你来,是说说两件事,让你心里也有底。”皇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十足地在吊人胃口:“珍昭仪被贬,皇上便打算让叶美人提一提份位,成为叶昭仪。”

皇后盯着应采媚的脸,见她只微微一怔,便皱眉垂下头,这才满意地笑笑:“提份位也没什么,本宫只听说这叶美人与应昭仪是旧识,便提前跟你说说。”

什么旧识,有旧仇还差不多…

应采媚就知道,皇后说这些话肯定没安好心,有意无意地挑拨她和叶美人之间的关系。这是想借她的手,好压制住叶美人了?

不过最近叶美人侍寝的次数确实不少,自从珍昭仪被贬后,更是增加了好几天,难为皇后不爽了。

以前昨夜皇后寿辰,原本是兴高采烈的事,皇帝又在仁明殿过夜,偏偏他却提出让另外一个嫔妃提份位,估计皇后当时都要气疯了,还得装贤淑,憋着一肚子火,可惜却要对着皇帝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应采媚一点都不想搀和到这里面去,不过叶美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就是了。

“皇后娘娘,有件事妾不说出来便心里难安。”

她答非所问,皇后蹙起眉,手帕一挥:“说吧,本宫听着。”

“当时在御花园,远远看到雨亭里的一男一女。因有外臣男子在,妾便匆匆离开了,只约莫看出两人是谁,心慌意乱,便没有及时向皇后娘娘回禀。”

应采媚说罢,两眼含泪立刻跪在地上:“妾辜负了皇后娘娘,连日来寝食难安,这便向娘娘请罪。”

皇后眼皮一跳,笑着安慰道:“应妹妹莫怕,任是谁在后宫见着外臣,也必定会惊惶的。来人,还不扶着妹妹起来?”

身边的大宫女连忙扶起应采媚,后者又含泪谢恩,这才坐下。

被应采媚这一打岔,皇后却不好继续先前的话题,面露倦意,打发她走了。

不知该说应昭仪傻呢,还是太聪明了。

既不喜欢与其他嫔妃来往甚密,也不爱招惹是非,偏偏一副无辜惊惶的样子,十足的软弱可欺,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最多的,或许是听话了,懂事了,却比以前更胆小了。

皇后沉吟片刻,挥退了殿内的宫女,低声轻问:“奶嬷嬷,你怎么看?”

奶嬷嬷与她想得差不多,这应昭仪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壁,就算皇后极力在身后推着,也害怕得不敢向前迈步:“这应昭仪未免太小心怯弱了,完全不像能做大事的。不过这也好,不像珍昭仪那般心大的,极好拿捏。”

“虽说如此,但皇上的态度很奇怪。”皇后皱起眉头,多年夫妻,感觉到皇帝对应昭仪既不厌烦,却也没多宠爱。偶尔去一回,也不过夜,让她也摸不著皇上的心思。

“只要应昭仪未曾被皇上厌弃,这就是一颗好棋。”奶嬷嬷凑近,小声提醒。

皇后恍然,其实应昭仪乖巧听话,又不至于让皇帝厌弃,其他的又何必较真?

她拍了拍奶嬷嬷的手背,微微笑开了:“嬷嬷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应采媚回到怡春殿,才想起她一打岔,虽然含混过去了,却只听到了叶美人要提份位的事,另外一件又是什么?

她想了想,反正最近吸不到阳气,练功也就事倍功半,倒不如歇息一下算了,招来青梅,细细吩咐:“你去打听一下,除了叶美人要晋位之外,其他嫔妃可有什么大事?”

白梅诧异了,急急地问:“主子,叶美人怎么突然就晋位了?”

青梅倒是淡定,看皇帝去叶美人寝殿的次数,之前隐隐就要超过珍昭仪的倾向,如今珍昭仪一贬,受益的便是这位叶美人了。

她瞥了眼自家主子,见应昭仪脸上没有愤恨和嫉妒的神色,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知为何心底吁了口气。

毕竟皇帝虽俊美又魅力不凡,却并非良人。以前主子就是一颗芳心落在皇帝身上,才会容不下其他妃嫔,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

如今,青梅只盼着应昭仪老老实实的,却又害怕主子太老实,让底下的奴才受欺负或遭殃…

应采媚好笑,点了点白梅的鼻子:“后宫嫔妃晋位,这有什么稀奇的?”

后宫的女人,要么往上爬,要么被踩下去,只得这两条路了。

若说叶美人是前者的话,那么珍昭仪就是后者了。

白梅担心的是,走了一个珍昭仪,却又来了一个叶昭仪来争宠,主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呢?

每月皇帝侍寝的天数是有限的,去掉皇后和贞妃的,剩下的天数无几,如今都便宜了叶昭仪,让白梅如果乐意?

应采媚冷不丁捏着白梅的小巧的鼻子,笑了:“莫要想太多了,皇上的心思并不是你我能猜得了的。”

珍昭仪是个没脑子的,换上一个聪明的叶昭仪,加上皇后和贞妃,这场大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就不知道,皇帝布下这场棋局,究竟意欲何为?

“主子,翠才人来见。”青梅进来时,表情有些古怪。

应采媚一愣,她印象中并没有翠才人这个人。按理说,自己把后宫所有嫔妃的生平都背得一清二楚,怎会漏了此人?

“这是谁?怎么我没听说过的?”

白梅心直口快,撇了撇嘴,脆生生地答了:“回主子,那翠才人,便是珍昭仪以前身边的大宫女,翡翠。”

应采媚恍然,她对这人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珍昭仪身边的奴才都被血洗了,却独独留下这大宫女,手段还真不一般。

她隐约猜出了什么,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既然她来了,那就见一见。我也想知道,这大宫女究竟用什么法子,居然逃过一劫,还当上了后宫的主子。”

白梅最讨厌叛主求荣的小人了,珍昭仪被打入冷宫,身边的奴才被封口杀了个干净,却只有这人活着,还当上了后宫的主子,真是厚颜无耻。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出卖以前的主子,竟然还敢上门来炫耀吗?

“妹妹见过应姐姐,姐姐的气色看着越发好了。”以前的翡翠,如今的翠才人恭敬地行礼后,一张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不停说着好话,却又不至于过于刻意,听着舒服又动听。

可惜应采媚在师门里被掌门捧在手心里,不仅是入室弟子,又是大美人,无数男人前仆后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好话听得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妹妹坐吧,几天没见,没想到妹妹已经是才人了,姐姐真得好好恭喜妹妹。”应采媚绕口令一样把妹妹挂在嘴边,姐妹情深谁不会装,她也有些看不惯这宫女出卖珍昭仪的举动。

就算珍昭仪再令人讨厌,也只是太笨,总比叛主的翡翠来得好。

这种小人,要是在应采媚身边,她早就把翡翠千刀万剐了,又如何能让这小小的宫女与自己平起平坐?

翡翠笑容一僵,她知道应昭仪和珍昭仪一向不对头,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虽说皇上下了封口令,后宫无人提及她曾是珍昭仪身边大宫女的事。可是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总是让翡翠浑身不舒服。

但是翡翠从来都相信,后宫弱肉强食,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不择手段去抢过来。要不然就会像珍昭仪那样,被踩到了泥里,再也无法翻身。

翡翠低下头,很快再抬起小脸,却是满面泪痕:“应姐姐,以前是妹妹不懂事,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

想要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全部忘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