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拍了拍应采媚的后背,搂着她坐起身来,对怀里人的回答十分满意。一听就是为他着想的,霍景睿也不乐意理会应家的阴私事,交给族里裁定是最好的办法。

应采媚呜咽一声,只觉两人结合得更深,充足的阳气涌入体内,她眯起眼,绯红的双颊流露出几分妖媚之色。

“就按照爱妃的意思来办,应家的事,爱妃就别多管了。”皇帝被她无意中流露的迷了双眼,吻上那张艳丽是双唇,匆匆决定了此事。

美人在怀,还有什么事能重要得过她?

应采媚满意地笑了,双臂搂着皇帝的脖颈,放空身心接受这一波又一波的极致欢愉…

应美人,我取代了你,却也替你报了仇。

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你的情。

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再寂寞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3╰)╮

族长,出宫

第五十六章族长,出宫

把事情交给应家的族长,倒是没多久送来了帖子。

青梅呈上来的时候,应采媚一瞧就明白了。族长是怕自己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不高兴,冷不丁娘家人快死光了,该怎么处置还是要得个确切的信儿,便硬着头皮请她过去了。

反正应采媚正好奇,究竟是哪个用药高手跟应家过不去,想要去查探一番,倒是皇帝阻扰了。

霍景睿下了早朝,听说应家族长的帖子递到应采媚跟前来了,不过挑了挑眉,没有允许她出宫:“这点小事都要让爱妃去走一遭,那族长连这点决断都做不了,何必再继续当族长?”

应采媚瞥了他一眼,皇帝竟然阻止她去查看,甚是蹊跷,难不成真是他干的?

“皇上,总归是应家的人,妾也该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当作是给应将军的独女最后一点交代了。”应采媚轻轻叹息,应美人死得早,要是看见二房和三房的惨状,估计做梦也得笑出声来。

以前他们是怎么欺辱她的,纵容她的,如今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了。

说不准黄泉路上,他们还相遇了呢…

应采媚这个理由,皇帝倒是找不到理由再拒绝了,只说道:“那些人何必劳烦爱妃去送?不过去走一转,免得别人说爱妃太过凉薄,这倒是可以的。”

霍景睿不想她出宫,却也知道越是阻止,应采媚大不了偷偷跑出去。

这皇宫里,能阻止她的人,除了连霄便只有自己了。

连霄巴不得带着应采媚离开皇宫,皇帝自是不愿两人凑在一块的,叫来小福子跟着她,便不再多问了。

皇帝如此识趣,应采媚眯起眼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下巴:“放心,妾去去就回,皇上不用等太久的。”

霍景睿挑眉一笑,转头回吻着她柔软红艳的唇,轻笑出声:“那么朕便在此恭候爱妃回来侍寝了。”

应采媚瞪了他一眼,这才叫来青梅伺候着换了一身衣裙,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

有小福子在,出宫相当顺利。

应采媚听着马车外的人声鼎沸,在皇宫几个月,已经许久没听见过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皇宫吃好穿好,小桥流水,假山凉亭,满园从不见衰败,却总归冷清了一点。

品级低的嫔妃住得远,也不敢凑到她跟前来。

应采媚进宫后的事,她们听得不多,却也明白,能在后宫起起落落里留下来的,都不是平常人。

加上皇帝完全没有掩饰的宠爱,一个月几乎都宿在怡春殿,就明白这位应妃的手腕有多厉害。

想要巴结的,心里羡慕妒忌的,想要借机靠近皇帝的,通通都不敢轻举妄动,免得事情没成,反倒丢了小命。

入宫的女子,哪个爹娘没有耳提命面,绝不能随意忤逆应妃,自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反倒让应采媚落得清静了。

皇宫离应府也就半个时辰不到的车程,应采媚搭着青梅的手走下马车时,只见应家旁支几乎所有人都跪在府门前跪拜迎接,倒是十分隆重而肃穆,看得应采媚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白梅见自家主子高兴了,也跟着开心。

只有青梅明白,主子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讥嘲。

应将军的独女刚入宫时,族里的人虽说没急着巴结,却也算是过得去。后来失了宠,便再没人搭理了。

要不然,好好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怎么到最后却病死在宫殿里也没人知道?

应家二房和三房的人该死,这些族人不免也有推波助澜的。

应采媚抬眼在众人黑压压的头上一扫,也不让他们起来,施施然地走进去。

一步接着一步,走得很慢,脚步不重,却似是踏在众人的心门上,不由一凛。

等她进了前屋落座,白梅才出来让众人起身了。

族长年岁大了,一向都是大家族里的人捧着的,即便是皇帝都给他几分薄面,哪里有跪过这么久的时候,心底不由暗叹这位应家的小姑娘即便坐上了高位,还是以前那般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拽下来,失了皇帝的恩宠。

自古以来,骄纵任性的妃嫔,哪里有好下场的?

不是被皇帝厌弃,就是被捏了错处,赏赐白绫鸩酒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中。

族长叹气,应家不少人还等着借应妃好捞得好处。估计好处没捞上,就得连累地丢了小命。

他巍巍颤颤地走入前殿,应采媚倒没再为难他,让白梅赐了座,便直接问:“三叔母而今如何了?族长又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族长惶恐地谢恩,慢吞吞地落座,冷不丁被应采媚直截了当地问起,差点吓得岔了气。

这小姑娘一张口就直奔主题,他这个老爷子的心肝有点受不住了。

族长又要起来说话,应采媚不耐烦地挥手,他无奈地只好坐着回话:“回应妃,三夫人腹中的胎儿月数不小了,很可能是应家的骨血,小人打算让孩子先生下来,再做决断。”

应采媚是听明白了,族长这一手够漂亮,是打算等三叔母的孩子生下来,再滴血认清。

要是应家的骨血,自然是留下来,要不是,那么三叔母和孩子就一并处置了,落得个干干净净,也不让人找出诟病来。

果然姜都是老的辣,这做法无可口非,是如今最好的做法了。

要是直接把三叔母处置了,要是那孩子真是三叔的,那就冤枉了。尽管名声要紧,但是草菅人命,也不是好做法。等哪天被人挖出来,就生生成了应家一族的把柄。

应采媚倒是有点佩服跟前这个老头子,小心谨慎,不走错一步,却也不刻意隐瞒圆谎,连皇帝估计也找不出个错处来。

“族长想得很周到,就这么办吧。”

应采媚眯起眼,又问:“不过照顾三叔母的人,却需要仔细点。要是中途胎儿没了,那三叔母可就水洗都不请了。”

滴血认清,也得孩子好好的生下来才行。十月怀胎,这中间有任何意外,孩子没了,三叔母自然没法脱罪,也得以死赔罪了。

族长擦了擦额上的汗,觉得最近应家肯定走了霉运。除了府里走出一个应妃,二房和三房转眼说没就没了,还留下这么个麻烦事。

那肚子里的胎儿更是个祸害,要不是应妃的近亲,他早就无声无息让人处理了,免得留有后患。

可惜如今只能稳着来,平添不少棘手事,光是找来照顾三夫人的奴仆,就不容易了。

一是要信得过的人,二是有经验的,三是仔细口密的。

光是这个,就让族长焦头烂额了。

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满脸哀戚:“小人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此事关乎应家的脸面,小人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恳请应妃能派人从中帮忙,好保全应家的名声。”

应采媚心里冷哼,应家如何,跟她毫无关系。

这老头儿倒是算盘打得够响,担心三叔母有事,烂摊子收拾不了,就眼巴巴将她叫过来搀和。要不然,又怎么会好心请了自己来?

她瞅着这位族长,也露出为难的脸色:“不是我推托,实在身边都是皇上的人,又如何支使得了?要不然等我回去禀明皇上,让皇上从宫中找几个接生过的嬷嬷,好助族长一臂之力?”

闻言,族长差点气得要吐血。这事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何必找应妃帮忙!家丑不意外杨,这应妃把脑子吃到肚子里了吗?

告诉皇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族长内伤了,以前知道应家这个嫡出小姐是个不懂事的,没想到也是个没脑子的,他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应妃一句话就能全盘崩了。

不过她说身边都是皇帝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太宠爱应妃,担心她受了委屈,所以身边都是他的心腹。还是说,皇上对应家有所怀疑,更是对他们不满意,派人跟着应妃过来瞧瞧,好第一时间清楚所有事?

不管是哪一种,看样子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了。

想到这里,族长满是褶子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

“皇上国事繁重,这点小事…小人还是能应付得了的,应妃娘娘尽可放心。”

应采媚笑着点头,想要拖她下水,也得自己乐意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死活更不上啊啊啊啊!!!

热闹,膈应

第五十七章热闹,膈应

族长觉得,大老远费尽心思把应妃请回来,就是一大失算。

不说她打着太极完全帮不了忙,就是一开口直接能让事情办砸。族长郁闷得要命,早知如此,他一个人处理此事,再派人进宫告诉应妃一声便是了,何必请这个大神到府上膈应自己?

应采媚没理会族长的纠结,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族长请她过来,自己当然不会瞧上一眼直接回宫去。

难得出来,当然要把事情都查清楚了,免得白走一趟。

应采媚笑眯眯地看着族长,问道:“不知道二叔和三叔的尸身在何处,族长又打算何时下葬,怎样处理后事?”

族长擦了擦汗,没想到应妃连这些事也管!是觉得他处事不够周全,还是要搀和进来?

他心里不痛快,巍颤颤地开口:“回娘娘,两位叔侄的尸身不好挪动,便停在应府的后院,搭了个避风的棚子。按照族里的规矩,挺尸三天,就一起下葬了。”

族里的墓地是现成的,直接放进棺木抬入墓地就是了,也就叫来和尚做一场法事,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那么二叔母和两位堂妹如何?”应采媚一手托着腮,这样的举动不够优雅,只是在她做来却十分随性。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亲属的后事,而是说着风花雪月之事了。

族长眼皮一跳,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刎之人从来不能入族里的墓园,二夫人的尸身不过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二小姐心胸狭窄,伤害亲堂妹,三小姐亦然。姊妹之间仇杀,是为不孝不义,没有资格入族坟。”

应采媚挑眉,说来说去,除了二叔和三叔,其他人都没资格入族坟?

即便不喜欢二叔母、绫儿和杏儿,这般的安排,倒像是针对她们这些弱女子了。

“族长如此说,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了。”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开口:“若是我没记错,三叔和姨娘一并烧死在床榻上,怕是难以分开了,那位姨娘该如何处置?”

族长的脸色登时青了,三房的人好死不死,居然死在姨娘身边,已经是族里的奇耻大辱了。等救活后,两人烧成焦黑的一团,确实分不开来,要不然就得毁坏了尸身。

应妃如今提起,他登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是不合族规,姨娘也没有资格入族坟,但是两人烧成一团也分不开。若说情有可原,那么族规怕是不得人心,虽是都能“情有可原”了。

族长眯了眯浑浊的双眼,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应府的大小姐如此难对付?

如今之计,也只能应下了,要不然他这张族长的老脸往哪里搁?

族长连忙答了:“应妃娘娘想得周到,是小人疏忽了。姨娘这种身份是入不得族坟的,小人这就请仵作,小心把三老爷的尸身和姨娘分开,免得坏了族规。”

应采媚眯眼笑了,点头应和:“那就有劳族长了,若是人手不够,我便回宫请皇上帮忙。”

“娘娘心善,不过小事而已,小人还能应付得了。”族长皮笑肉不笑地婉拒,这点小事也去劳烦皇帝,他是嫌小命太长了么?

总算是让这位应妃满意了,族长一口气还没松了,就被她的要求吓得差点噎住了。

“族长,我想去瞧瞧二叔和三叔,也全了我们的叔侄之情。”

族长憋红了脸,干咳了几声,吓得魂都要飞了。让皇帝的心尖儿去那种污秽的地方,回头皇帝会不会收拾他?

“尸身已停了将近三天,要是吓着娘娘,沾了污秽,小人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族长恨不得老泪纵横,这应家的大小姐就不能饶过他么?

青梅也吓住了,低声劝说:“主子怎能去那种地方,没得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白梅在旁边连忙点头,心慌慌的脸色开始发白了。

应采媚瞥了两个大宫女一眼,知道她们胆小,没好气地挥挥手:“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有族长陪着我去后院便是了。”

族长面色都黑了,看来这位应妃娘娘是下定了决心要去了,他咬牙切齿却完全劝不住。

青梅白着脸,还是咬咬牙跟上了:“主子在哪里,奴婢就得在哪里,怎能让主子一人涉险?”

应采媚闻言,忍不住好笑。不过去看看死人而已,怎么他们一副天要塌的样子?

她以前在销魂门,不知道看过多少死人,心里不甚在意,施施然地走向后院。

后院看守的奴仆看着这一行人吓了一大跳,有机灵地赶紧跪下行礼,迟钝的目瞪口呆,就是不明白宫里的娘娘怎会到这里来。

族长也是一脸无可奈何,让奴仆退下了,闷着脸跟在应采媚身边,生怕这位娘娘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刚走到门口,那股腐烂的味道飘过来,青梅捂着嘴已是受不住了,眼看自家主子面不改色,不由心下佩服。

族长也变了脸色,这天气热,尸身停了几天,那味道真不是平常人能受得住的。即便周围放了不少冰块,还是应妃的恩典,也令人难以忍受。

“娘娘…”族长还想再劝,光是闻着这味道就难受,应妃难道真要进去看一看?

“去请仵作过来,”应采媚瞟了他一眼,面色如常,仿佛她不是站在停尸的棚里,而是皇宫楼台之中,让族长也不由心里叹服。

不愧是从皇宫里历练出来的,虽说骄纵任性了些,却是见惯大场面的,丝毫不怯场,难怪受皇帝宠爱。

如此的气度,也非平常人能有的。

仵作很快便赶过来了,看见应采媚也是大惊失色,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瞟。

应采媚毫不在意,盯着棺木里的尸身,辨认出是二叔,淡淡地问:“有用药处理过吗?”

有时为了保持尸身完整,仵作会对尸首做一点简单处理。

仵作没料到皇宫大院的娘娘居然知道这等小事,愕然地微微点头,小声答了:“只撒了点干粉,免得惹来蚊虫。”

应采媚点头,又看向另一旁棺木中黑漆漆的另一具尸身,不用说肯定是在姨娘那里风流过夜却无辜被烧成黑炭的三叔了。

她走近一点,鼻尖一嗅,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你真的没做其他处理?族长有让人送来香料吗?”

仵作和族长同时摇头,不明白这位应妃究竟想问什么。

应采媚古怪地皱着鼻子,又问:“二叔和三叔有熏香的习惯吗?”

族长让人去问了,小心翼翼地答了:“不过是些檀香,只熏在官服上。”

应采媚微微颔首,这才大步出去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不忘提醒族长:“三叔的事,怕是要让族长操劳了。”

两人下葬,总不能分开两回,族规是停尸三天,估计明天就得出殡了,姨娘和三叔却还没分开,只怕族长今夜不用睡了。

族长闷声应下了,心里别提多呕血了。

解决了应家的麻烦事,应采媚懒得应酬那些虚伪的“亲属”,吩咐众人回宫了。

族长送到门口,恨不得这位应妃别再来了,他老人家可受不住。

只是马车还没走,应府里一阵喧哗,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冲到马前,惊得骏马长嘶一声,险些翻了马车。

族人三两下终于把用力挣扎的妇人压在地上,应采媚这才皱着眉头从马车上下来,身旁的青梅和白梅都是一脸怒容。

要是真惊了马,让应妃受伤了,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族长深知其中的厉害,连忙作揖陪着小心,又命人把那疯癫的妇人绑回去。

“慢着——”应采媚眼尖,一眼就看出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三叔母:“放开她。”

只见她面色憔悴,霎时间苍老了许多,拼命挣扎着,见应采媚开口,三叔母这才挣脱了,扑了过来:“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求娘娘还奴婢一个清白——”

示意挡在身前的青梅走开,应采媚安抚一笑:“三叔母无需担心,只管安心养胎便是了,其他事自有族长做主,绝不会有所偏颇的。”

“不,不——”三叔母使劲摇头,她才不要留在应府。如今还有小命在,那是因为应妃要过来,总归要给个交代。以后哪天自己突然暴毙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未免家族留下污点,族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三叔母不敢赌,害怕腹中的胎儿被连累得不能出生:“娘娘,可否让奴婢回娘家待产?”

“胡闹!”族长一听,冷着脸呵斥:“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跟娘娘讨价还价,还惊扰了娘娘的马屁?要不是娘娘心慈,你还能在这里胡言乱语吗?”

嫁了人,那就是夫家的人了,哪里有回娘家待产的理?

而且这腹中的胎儿,还说不定是谁的种呢,哪里能任由她乱跑?

“族长稍安勿躁,三叔母也有理,身边都是些生面孔,难免有些不安。”应采媚摆摆手,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不若如此,请亲家母和娘家熟识的两位嬷嬷,一来照顾三叔母,二来族长之前不是说人手不够,估计亲家母身边的两位嬷嬷很乐意过来帮忙的。”

族长噎住了,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之前摆明是想让应采媚出人,这才好避嫌,到时候就算出事了,自己也能摘出去。

如今应采媚说要三叔母的亲家人来帮忙,却也是情理之中。

不能回娘家,难道连请娘家人来照顾都不行吗?

要是真拒绝,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族长憋着一肚子火,嘴上答应,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拖延时间,不了了之。

谁知应采媚似是读懂了他的心,挥手就让小福子去三叔母娘家请人了,满脸的诚恳:“族长年岁大了,还得忙着三叔的事,这点小事就让我代劳了,族长不介意我多管闲事吧?”

族长被噎得要吐血,还得感恩戴德地谢了一番,险些没气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