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媚见着三叔母的娘家人请来了,三叔母也安顿好了,这才带着青梅白梅离开了。

她懒得对付应家其他人,不等于什么都不做,何不让三叔母来膈应他们?

以三叔母的手段,加上有娘家人撑腰,应府怕是要重新热闹起来了。

不知道应家的族长,会不会后悔请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应采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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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查探

第五十八章冷宫,查探

应采媚办妥了一桩事,回宫时面上还带着几分浅笑。

皇帝早就在怡春殿等着她回来,见状不由跟着一笑,搂着应采媚的肩膀坐下:“怎么笑得如此开怀?应府的事都办好了?”

应采媚睨了她一眼,美目水波荡漾,似嗔似怒。有小福子在,皇帝哪里会不知情?估计她前脚踏进宫门,后脚小福子已经派人先禀报皇上了。

“这天下事,哪里有皇上不知道的,这不是在调侃妾么?”她推了推皇帝,转身坐在了旁边的贵妃椅上。

皇帝倒是好笑,没料到应采媚在江湖上直来直往,如今也懂得迂回婉转,噎得应家的族长险些吐血。

想着刚才的回禀,族长已经请了好几个仵作到后院去分开三老爷和那位姨娘,被熏得头晕眼花,还得仔细盯着。要是把尸身弄坏了,他刚才拍胸口保证,那张老脸哪里能见人?

“爱妃的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之后的事,朕替你盯着如何?”皇帝揽着她,轻轻在唇上落下一吻。

应采媚双臂顺势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一笑:“皇上就不觉得,事情都太过于巧合了?”

绫儿和杏儿不合,的确是她刻意计划的,但是之后的事,一环扣一环,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样。

加上刚刚在大棚里嗅着的熟悉味道,应采媚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皇帝眼神微闪,不经意地答了:“应家的人是罪有应得,迟早有这样的结果,爱妃何必深究?”

应采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双手又把霍景睿推开了,狡黠地炸了眨眼:“刚刚妾去了那污秽的地方,恐怕沾了不好的气息,怎能服侍皇上?”

皇上一看就是知道的,却迟迟不肯开口。

应采媚不是没脾气的,直接就拒绝了他。

皇帝失笑,似是难得见她发小脾气,拍拍怀里人的后背,索性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低头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那朕伺候爱妃沐浴,洗去那些不好的东西如何?”

应采媚瞟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被皇帝抱着进浴池,也是被他抱着出来的,应采媚手脚酸软,精神却尚可,满脸红晕还没完全褪去,伺候的侍从脑袋就要埋在胸口。

这位应妃娘娘在后宫独宠,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

等皇帝走后,应采媚不过躺了片刻便叫青梅进来伺候,换了一身衣裳就下了床榻。

青梅奇怪,迟疑地问:“主子不多歇息一会?”

平日的应采媚,后总会睡一两个时辰,今儿倒是奇怪了。

应采媚摇摇头,只说:“我要看一会书,谁也不见,你在外面候着,没我的吩咐别进来。”

“是,主子。”青梅心里疑惑,还是老老实实地行礼退下了。

若是白梅在,或许还会鼓起勇气去问上一问,至于青梅,主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从来不多问多看,这也是应采媚更偏爱她的缘由。

应采媚拿起桌上的书卷,不过是江湖轶事,也不知是哪个文人撰写的,全是猜想和道听途说,半真半假,倒是挺有趣,她无事的时候会翻一番,权作打发时间。

今儿她却没了兴致,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皱眉想了想。

棺木飘起的味道,若是常人根本闻不出异常来。但是应采媚一直学习药理,又是门派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嗅觉灵敏,一下就捕捉到那几乎要消散的味儿。

只是,这人若是用药,又怎会留下把柄?

尤其知道应采媚要去查探,居然没有抹去痕迹,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人是笃定她即使清楚也不会开口,还是没将自己放在眼内?

应采媚摇摇头,推开窗户,脚尖一掂,便飞跃出去。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冷宫。

冷宫原本还有两三个妃嫔住着,可惜珍昭仪先头疯了掐死皇贵妃的事,显然让宫里人提高了警惕,索性把人分别挪到了其他偏远的宫殿,总算没再酿造出悲剧。

如今的冷宫成了名符其实的冷宫,宫里人传言闹鬼,谁也不敢接近。原本有些荒芜的宫殿,不但杂草丛生,满布蜘蛛网,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人退避三舍。

应采媚从不害怕鬼神,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心虚,她提着裙子大步踏入。到处乱糟糟的,也只能胡乱走了一圈,也不知道哪里是珍昭仪住的地方。

好歹闻着一股淡淡的焦味,她瞥见一间房前一小片焦黑,还有半片纸钱没烧完,显然有人偷偷来拜祭过。

珍昭仪进冷宫时身边没人伺候,皇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和嬷嬷也跟着陪葬了。只有一个宫女虽然还活着,但吓得变成了哑巴,侥幸留了下来。

那么这间房,就是皇贵妃之前住的了?

应采媚仔细瞧了一圈,确实这房间的家具瓷器要多一些,精致一些。比起其他房间,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还有人住着一样。

这个小宫女倒是挺忠心的,即使皇贵妃死了,还是兢兢业业地来打扫好,甚至违背宫规来房间前烧纸钱拜祭。

虽说打扫了几次,到处都一尘不染,对于嗅觉敏感的应采媚,一下子就闻到了熟悉的药味。

看来皇贵妃当时病重,也不是巧合了。

药味非常淡,几乎要闻不见,她依稀能辨别出,这是让人身体逐渐虚弱的秘药,却无色无味,根本让人察觉不出来。

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日,味道还在,估计皇贵妃一搬进后宫,就立刻有人在她身上用药了。

应采媚转了一圈,深知皇贵妃的习惯。最喜欢熏香,可是房间里居然没有香炉。按理说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有人打扫整理,没道理会任意挪走一个香炉。

只能说,有人刻意带走香炉销毁了,就怕被发现端倪。

这一切跟应采媚设想得差不多,她眯了眯眼,皇贵妃死得够冤,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那药可不容易配置,用在一个打入冷宫,根本没可能翻身的皇贵妃身上,实在是浪费了…

应采媚正想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不由跃上房梁,做一回梁上君子。

只见一个瘦小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见四下无人,这才从怀里的包袱中拿出白布,披在身上,双眼含泪。

应采媚挑眉,这是要给皇贵妃披麻戴孝了?

没想到,皇宫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皇贵妃也算有福了。

“…主子,奴婢对不住你,有什么你尽管冲着奴婢来,莫要连累奴婢的家人。”宫女瑟瑟缩缩地说着,眼瞧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面色越来越白:“纸钱奴婢烧了,蜡烛也点了,主子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有如姐姐和嬷嬷陪着。奴婢也是情非得已,以后再不会过来了,还求娘娘安息。”

这宫女似是许久没说话,结结巴巴的,说得十分不顺畅,却絮絮叨叨的,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自言自语:“奴婢伺候主子一场,骄傲如主子肯定不愿老死在冷宫,还不如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离开,让皇上记住主子?”

应采媚听着她说了半个时辰,这才哆哆嗦嗦地走了。

她摸着下巴,有点同情皇贵妃了。

刚刚还说有个忠心的奴才,把主子死前住的地方打扫干净,还祭拜供奉。如今看来,原来是心里有鬼,害怕皇贵妃变成厉鬼来报复,才心虚地来烧纸钱和打扫房间。

看那小宫女说话的样子,看怕就是那个被惊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却恰好保住了性命,皇贵妃身边伺候的其中一个婢女了。

倒是聪明,装疯卖傻,再不会说话,谁会为难她?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个宫女。

有时候,霍景睿的恶趣味,连应采媚都猜不透。

应采媚轻轻一笑,跃下房梁,刚走出殿门,却看见熟悉的白衣站在树下,俊美的侧脸,微垂的双眸,似是等待了许久。

“师父?”她几步跃至连霄的身前,有些奇怪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连霄抬起头,面色淡淡的,但是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应采媚,察觉出他眼底淡淡的愉悦。

“媚儿自从到皇宫后,乐不思蜀的都忘记来找为师了?”

应采媚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否认:“哪里,徒儿只是不敢打扰师父清净。”

她像小时候一样挂在连霄身上,眨巴着眼问:“白梅伺候师父还尽心吗?”

应采媚离不得青梅在身边伺候,昨晚回宫后就让白梅过去桃源殿服侍连霄了。身边都是皇帝的人,怕是让人不痛快,有她的宫女在,师父总能舒服一点。

连霄略略点头,不说满意,也没说不好:“比媚儿差远了。”

应采媚笑眯眯地点头,忍不住自夸:“那是,师父去哪里找像我这么有天赋的徒儿?”

她眼珠一转,还是不死心:“白梅的资质尚可,虽说师父不想收女弟子了,也可以稍作指点,助师父一臂之力!”

师父是男子,如今在皇宫里又被皇帝的人监视着,要打听什么并不容易,这时候有熟悉宫中的人在,总是一点助力。

连霄单手把应采媚托在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臀部:“这么喜欢那个小宫女?为师不肯收徒,还打算把人塞到我身边来?”

“白梅虽然嘴笨,倒是个心思简单的,要是练了神功,肯定事半功倍。”应采媚摇头晃脑地说着,想起师父以前就说她心思简单,神功才练得快。

连霄也想起此事,不由笑着摇头。

当年不过哄着应采媚说的话,怎么她还记得这般牢?

作者有话要说:扔刀子,潜水滴太多鸟,555~~~~TAT

担忧,情愫

第五十九章担忧,情愫

青梅还守在门口,便见白梅满脸通红地跑了过来,不由皱眉:“你不是在桃源殿伺候,怎么偷偷跑回来了?”

白梅扭捏着低头,小声说:“姐姐,主子让我歇息一个时辰,也好回来收拾行李搬过去。”

青梅点头,桃源殿住了谁,不是她该问的,即使姐妹,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那就赶紧去收拾,也要跟桃源殿里其他人相处好了。”青梅沉吟片刻,又说:“我包袱底下有些体己,你一并拿过去吧。”

白梅摇头:“那是姐姐几年攒下的,我还用不着。”

她嘟嘟嘴,那些都是皇帝的心腹,哪里是能用钱银收买的?

“再说,那边的主子对我很好,姐姐不用担心。”

就是白梅的样子,让青梅更担心了:“换了新的主子,用心伺候着,别像那样不懂事了。”

白梅刚褪下的红晕又爬上了满脸,瞅着青梅,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们…还能嫁人吗?”

青梅闻言不由皱眉,她们是应妃的宫女,应妃在哪里,她们就得呆在哪里,哪里有出宫嫁人的理?她正要呵斥,却想到妹妹如今不在怡春殿,而是桃源殿,还换了主子,不由叹了口气:“这都是主子的恩典,你别相岔了,以为主子脾气好就可以任意妄为。”

主子要她们去东,她们就不能去西。应妃一日不离开皇宫,她除了做皇帝的女人之外,只能老死在这座华丽奢靡的宫殿里。前者青梅想都不敢想,后者便是大多数宫女的命了。

白梅调皮地吐吐舌头,知道青梅是为了她好,红着脸低头跑走了:“我知道了,姐姐。那我先去收拾行李,得赶紧回去伺候主子呢。”

青梅看着妹妹容光焕发,不同以往,像是陷入爱河的摸样,心里更加担忧了。

也不知道桃源殿的那位新主子是谁,这还不到两天,竟让白梅动了心。这个妹妹青梅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鲁莽迷糊,却不是随便的人。不过见着主子几面便丢了心,究竟是那位新主子刻意为之,还是白梅的心大了,妄图去抓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青梅抿了抿唇,深知桃源殿那人非比寻常,毕竟一个男子却住进了皇帝的后宫,而皇帝不但没有反对,居然还默许了。

白梅的心思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青梅实在不想最宝贝的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想什么?白梅刚才过来了?”应采媚打开门,便见青梅满脸愁容,不由开口问道。

青梅正沉浸在心思里,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面无血色地赶紧行礼:“回主子,白梅来收拾细碎东西,搬去桃源殿。昨天匆忙,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应采媚今天三番四次地试探,师父对白梅似是完全不上心,原本想让白梅当师妹的心,渐渐也淡了。

如今见白梅用心伺候师父,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可是看青梅的样子,仿佛并不乐意?

“你伺候我的时间不短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遮遮掩掩,互相猜忌,是应采媚最不屑于做的。

青梅垂下眼帘,就知道瞒不过主子,便低声答了:“奴婢只得这个妹妹,不免担心她行差踏错,坏了差事。”

应采媚笑了,明白她暗地里的意思:“你是怕白梅得罪桃源殿的那位主子,还是不想她接近皇帝之外的男子?”

青梅白了脸,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打探,只是…”

“我明白的,你只是担心白梅,但是下不为例!”应采媚不觉得这是什么事,但是皇帝就不一定这样认同了。

青梅一向本分,只是一牵扯到白梅,总是有些失了分寸。

只见这个大宫女心底苦涩,鼓起勇气问起:“主子,可否让奴婢和白梅换一换?”

“为什么?”应采媚难得见青梅坚持,要是平常,她一点就通,早就规矩地做事了,哪里会在此处继续讨价还价?

青梅嘴里发苦,实在有口说不出。总不能说白梅犯了忌讳,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自己想趁着苗头还小,赶紧掐灭掉,免得妹妹受伤:“白梅一向手脚不够麻利,平常有主子的情分在,这才免了罚。如今伺候着新主子,要是坏了规矩…”

应采媚的心思不在这里,还惦记着应府和冷宫的事是否有关联,淡淡地挥手说:“不必,桃源殿的主子不会为难白梅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说到底是她送去的人,师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可能刁难白梅的。

青梅一腔话语卡在喉咙,看出应采媚的心不在焉,终究苦涩地咽了下去。

不会为难,却比刁难更让人揪心…

应采媚见身边的大宫女心不在焉的,难得摔了一个杯盏和掉了两回帕子,终于是上了心。

既然青梅担心,那么她也该去桃源殿瞧一瞧,总算是给这位心腹宫女一个交代。

大摇大摆去桃源殿是不可能的,应采媚只能再做一回梁上君子,轻飘飘地跃至桃花林前,倒是和侍从打了一个照面。

不愧是皇帝的人,规规矩矩地行礼,便对应采媚用轻功跑来桃源殿的事毫不惊讶,不多言便领着她直达书房。

应采媚挥挥手,侍从恭谨地退下,她瞥见书房的门半掩着,隐约能见白梅的身影。

一袭白衣的连霄站在书案前潇洒挥毫,垂眸凝神,显然是在专心作画。师父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唯独对书画有些兴趣,在山上偶尔会作几幅山水图。

可惜应采媚从来不懂得欣赏,小时候会用黑乎乎的小手印上几个黑印子,等长大了,也只能懵懂得说几句好话,讨得连霄的欢心。

白梅站在不远处,伺候在连霄身边,小心磨墨,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人身上飘。双颊微红,眸里带着应采媚熟悉的春光潋滟。身穿一袭粉色的宫装,乌发盘起,头上戴着两支玉钗,手腕上戴着一对玉镯,都是应采媚以前随手赏赐的,怕是妆盒里最名贵的首饰了。

如今稍作打扮,清丽可人,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

应采媚一怔,这才明白青梅的担心。

师父是人中之龙,这是毋庸置疑的。白梅打小便是在应府里,然后跟着应美人进宫。除了二叔三叔和一干仆役,只见过皇帝,难免会被俊美的连霄所吸引。

尤其练就了神功,连霄身上不经意带着一丝毒药般的吸引力,带着难以拒绝的诱惑,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足够有大批上前仆后继地想要扑上来近他的身。

而白梅这种没有功力,又阅历不深的小女子,自是很难摆脱连霄散发的勾/人魅力。

“怎么呆站在外面,不进来么?”连霄勾画出最后一笔,看着画卷微微颔首,双眸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这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瞥向门外。

以他的功力,早就发现应采媚站在书房外了。只是作画中最忌分神,直到落下最后一笔,连霄才淡淡开口。

白梅一愣,这才发现门外的应采媚,慌忙行礼:“奴婢拜见娘娘。”

应妃什么时候到桃源殿来的,怎么没人来通传?

虽说明白应妃娘娘和这位连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可是在皇宫中,皇帝的女人随意踏进一个年轻男子的住处,总让白梅有些不自在。

“我也是刚到,瞧见师父在作画,便没有打扰了。”应采媚缓缓走近,看着画卷中的山水风景,倒是好笑:“师父莫不是已经开始想念师门的后山了?皇上劳财费神建了一座相似的院落,师父也借景以消思念之情了?”

师父?

白梅微微一怔,这才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竟然是应妃口中心心念念的师父。

连霄勾唇一笑,墨眸微闪,荡漾着几分笑意。

平日的他时常冷着脸,对所有事都淡淡的,无动于衷。冷不丁愉悦一笑,便足以让人惊艳。

应采媚在连霄身边十数年,已是习惯了,白梅却是满脸通红,险些把墨水泼到自己身上去,到底是让桌上的端砚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连霄微微蹙眉,瞥了眼白梅,收了笑容,冷淡地挥手:“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白梅双眼含着泪,知道她粗手粗脚的被连霄嫌弃了,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低头行礼后乖乖退了出去。

应采媚看着白梅沮丧地离开,不由苦笑着摇头:“师父还是这般严厉…见着白梅,倒是让徒儿想起茵师姐了。”

那些年,茵师姐跟在连霄身边,除了练功学习,便是尽心伺候他,将一切琐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师父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那个在应采媚心目中,即便门派所有人都背叛师父,都绝不会伤害连霄分毫的茵师姐,最终还是对师父拔刀相向。

青梅担心白梅,应采媚却更是忧心。让白梅进销魂门,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茵师姐?

她不能容忍师父身边,留着一个随时会危害连霄性命的人!

“师父,徒儿还是让这个大宫女回去吧,免得扰了你的清净。”应采媚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连霄看出她的担心,浅笑着抚上应采媚的黑发,动作温柔至极:“一个宫女而已,何必来来去去徒增麻烦?”

不过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宫女而已,连霄还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