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点头,“不然王爷以为是什么?”

他一直要用背对着她说话么。

“我…”司空寻哑然,顿了顿转而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三个月。”

“那么长时间。”司空寻凝眉,蓦地转身过来,“昨天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么?皇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走?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苏引愕然唇角抽了抽,“因为是家父的忌日,皇上没有理由不同意,王爷不要想多了。”

这妖孽果然了解皇帝大人啊,不愧是兄弟。

“是么?”司空寻冷哼,看着眼前悠然含笑的人微微眯起了眸子,“既然要离开为何没有告诉我,连辞行也没有,为什么。”

不告而别,让他一直蒙在鼓里,说明在她心里他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为什么?苏引满头黑线,借口却是自然而然便说了出来,“因为这是小事…”

“小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司空寻眸色一暗,不着痕迹的俯身靠近,“回答我。”

苏引见状凝眉,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王爷这么问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只是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罢?再说…若是打扰到了王爷,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妖孽不是罢,她这都要走了他就不能放过她一回?

不行,再这么下去还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趁早走人的好。

“打扰?”见苏引退后,司空寻愣愣的勾唇,突然伸手按住了苏引的肩,“居然用打扰这种词?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肩上一沉,苏引僵住了动作,尝试着动了动肩上那双手像是有千斤般一动也不动,“王爷,这样的对话我想我们不用再讨论了,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王爷不要再继续说这样的事让问我为难了。”

“我也说过罢,我不会放弃的,哪怕哪个人是皇兄。”司空寻轻轻勾唇,凤眸炽烈,眸中跳跃的光芒如火焰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苏引默然,她不懂这妖孽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跟皇帝大人对上了呢?真是让人纳闷。

看着面前抵触的脸,司空隐长长的舒了口气,双手突然抱住了身前的人,紧紧地,“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苏引一怔下意识的想挣扎,耳畔却传来那人低低的声音,怀抱也变得愈来愈紧。

果然又不知不觉的又发展到到了这种地步,这两兄弟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良久之后,苏引缓缓开口,“让人等久了不好,王爷可以放开了么?”

司空寻闻言睁开眼睛,慢慢松了手,“三个月后再见。”

终于得到了自由,苏引暗暗地松了口气,“嗯。那我先告辞了。”话音落下却不见那人有反应,心中觉得诧异的同时又莫名的放松下来,转身便朝回走去。

擦过而过的瞬间,司空寻突然转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脸颊上,苏引怔了一下。

“路上小心。”

语毕,司空寻转身离去。

低柔的声音犹然在耳,苏引转头只看到那抹远去的背影。

还以为会很难对付,没想到意外的温和,这样的…司空寻好奇怪。

马车内,泠崖靠坐在车壁上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当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时缓缓睁开眼睛,果然下一刻车帘便被掀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没有任何异样,与离去时一样。

“公子,没事罢。”

搭着递过来的手,苏引躬身上了马车,“当然没事,能出什么事啊。”

泠崖闻言诧异的扬眉,“那个人可是司空寻,怎么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不像他的作风。”

“的确。”苏引点点头,“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现在也不必说这些了。”

泠崖敛眉,希望如此。

一个月后

越往西行便越觉得不同,风土人情与天禹国是截然不同的风景,青山秀水,色彩艳丽,各种的番旗悬挂在每一处,西越信奉月神,人民坚信挂满番旗的地方月神就一定能看到,从而获得祝福。

对于失去了记忆的苏引来说,这里完全是一处新奇的世界,像是一次全新的旅行,“原来这就是西越,好像楼兰呢。”

像是一个带着面纱美人,神秘而美丽。

泠崖闻言一怔,“公子你说什么?楼兰是什么?”

苏引愕然,这才回过神来,“啊,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而已。”

竟然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她怎么忘了就算是对泠崖也不能说的事,不妙啊,她已经完全对他放松警惕,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说说走嘴了。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他效忠的是以前的苏引而不是她,所以说出来的结果就等于失去他么?

一直以来她好像都没考虑过这件事,但这件事迟早是要说的,只是不知道后果而已。

“是么。”泠崖觉得怪异却没有再追问,只道,“这一路行程很快,再有七日便能到雀城了。”

“七日么。”苏引叹了口气,顺着往后双手抱头躺到了软榻上。

路上看风景看的忘了烦恼,临近皇城才想起来,那皇城里还有一个难题摆在那里——秦越。

对于整个人,她完全是陌生的,有的仅仅是那天在鸢城农家小院里那一见而已,仅那次给她的感觉来看,秦越虽然野心颇大但绝非莽夫,只怕是个难缠的角色。利用感情,暧昧关系…太过工于心计,与这样的人相处太累,只愿她这次回去不要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见苏引皱着眉长久的没了反应,泠崖缓缓开口,“公子是在想那个人罢。”

鸢城那一见足以表明决心,看来秦越是铁了心想要称霸天下了,只可惜…他用错了人,不,应该说是天意弄人,因为现在的苏引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引了,不再对他情深意重,也不再对他唯命是从,现在的苏引自由了。

只是…一旦他们离开就会在两国之间引起轩然大波,不止司空隐不会放过他们,还有秦越。这一辈子若是惹上了这两个人只怕永远也不得安生,看来只有在脱离的方法上想主意了。

“嗯。”苏引无力的应了一声,“对于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啊。泠崖,我以前都是怎么对他的,你给我说说,这样我见他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这个…”泠崖为难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公子在与他相处的时候很恭敬,君臣之礼在公子心中尤为重要,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公子将感情深埋心底的原因。总之,尊敬的以礼待之应该便没有错了罢。”

其实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亦师亦友却又有些暧昧,说是暧昧却又没有人去跨雷池一步。

“听你说了这些我怎么觉得之前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啊。”苏引好笑的勾唇,转身换了个姿势朝向对面的人,“到了之后你可得帮我,现在的西越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对上那双含笑的清眸,泠崖一怔,“嗯,我会的。”

时间说起来也快,七日的时间用来赶路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而雀城早早的便贴上了皇榜,对于苏引要回国的消息妇孺皆知,这几日城中的人陡然增多了,街市之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皇宫

宏伟的大殿内,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一副壁画前久久伫立,墙上画着一名少年,简单的白色锦袍包裹着纤细的身躯,清美灵秀的脸半侧着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光晕映照在其周围与天地融为一体,恍若天神。只是画上的少年眉眼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静,如潭的眼眸淡漠无绪,让人望而生畏。

男子轻轻勾唇,伸手抚上了画中少年的脸,轻轻道,“老师,欢迎回来。之、梦。囵*坛”

自那一天在鸢城相见之后他每日只能看着这壁画想象着他还在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形影不离,不管他说什么他会帮他,他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生,他一生只会望着他。可是那次之后他却不敢那么肯定了,总觉得他变了,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他明明察觉得到他的改变却又不知那改变是什么,好像一夕之间隔了一道墙,再也感觉不到他。

难道在这离开的几个月内他变了么?因为司空隐么。雀城城郊

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的军队,为首立即驱马到了马车前禀报。

“大人,前面西越来人迎接了。”

马车内,两人闻言相视一眼,苏引回了一声的。

得到命令之后,队伍继续向前走去,两对交会,迎接的队伍齐齐的下马行礼,声音整齐而洪亮,带着明显的兴奋之情。

“参见丞相大人!”

苏引掀开车帘扬手示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城中而去。

如所料想的一样,进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而是进宫,马车路过城中百姓夹道欢迎,气氛之热烈,场面之宏大,苏引这才意识到了原来的苏引在西越有着怎样的威望。

喧闹的声音渐渐消失,窗外的风景也从涌动的人潮变成了高墙深院,宫殿造型别致,青瓦红墙翘脚琉璃,每个屋顶都是半圆形的塔形圆针,错落的建筑在山体上被郁郁葱葱的林木覆盖着,说不出的华丽秀美,山体而下挂满了彩色的番旗,范围之广大,鬼斧神工令人啧啧称奇。

苏引一时看得出了神,直至马车停下时才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么?”

“嗯,我扶你下车。”泠崖应了一声,已经躬身下了车。

苏引微微吸了口气躬身下了车,双足落地站定之后才发现马车前围了满满当当的人,侍卫与宫女分列排在两旁,众人身前站着一个锦衣男子,看到那人手中的拂尘时恍然。

那个人就是秦越身边的总管凌威罢。

“参见丞相大人。”众人同时颔首行礼,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

为首的锦衣男子见状,恭敬的拱手道:“丞相大人欢迎回国,一路辛苦了。”

苏引微微颔首,“凌公公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多谢丞相大人挂念,奴才一切安好。”凌威笑的一脸慈祥,看到眼前的人时不觉愣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去见皇上罢,可不能让皇上久等了。”打量的目光让苏引有些不舒服,虽然并没有恶意。

凌威颔首,“丞相大人说的是,请。”灵越殿

一行人到了门口纷纷停下了脚步,凌威拱手道,“丞相大人请罢。”

又是单独相见么。苏引无奈的敛眉,转眸看了泠崖一眼,举步走了进去。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泠崖眸色一暗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按照常规不该是单独召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罢。

殿内的装饰格局与天禹国截然不同,基色以白为主,深蓝为辅,充满了清新的民族特色,一路走进去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苏引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中疑惑不已。

怎么回事?人呢?这个秦越该不是会像皇帝大人那样罢?

压下心中的疑惑,苏引微微吸了口气继续朝内走去,白色的长毛地毯铺满脚下,走在上面轻若无声,加上殿内的安静竟生生的有种紧张感,虽然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长廊走到尽头,视野豁然开朗,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不远处那抹颀长的身影。

秦越!

苏引一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他似乎在看什么?很认真的样子,那面墙上画了什么?

“老师看够了么?”

低沉的声音骤然传来,苏引蓦地回过神来,立即躬身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人背后长眼睛了?

秦越缓缓转身走了过去,“老师请起,路途遥远,一路上很辛苦罢。”

“谢皇上。”看着那双渐渐靠近的锦靴,苏引拧眉站起身来。

怎么一直朝她走过来?

年少足风流 第八十章~~传说中的男人国

更新时间:2013515 23:51:02 本章字数:12524

章节名:第八十章~~传说中的男人国

“多谢皇上关心,臣回乡心切并不觉辛苦。虺璩丣浪”觉得方才的话很奇怪,苏引又补了一句,低垂的眸瞧见那越来越靠近的人下意识的躬身往后退了退。

她完全吃不准他的心思,明明已经将她当成工具送了出去却又没有放弃两人之前的感情,想用感情来控制她还是他根本就放不下?好生奇怪,面对他的时候远比面丢司空隐他们更紧张,难道是这个身体潜意识里的反应?

不会罢,灵魂都换了一个人,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屹然是一副躯壳便也不存在什么记忆了罢?对于这些谜一样的东西还真是无法解释,比如灵魂转换这种看起来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老师这是在躲朕么?”看到苏引退后的动作,秦越停下了脚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老师去了天禹国之后就不一样了,与朕再不像以前那样亲近,老师果然还是在怨朕么?”

他不想西越屈居人下,只是想让西越强大起来,这样做也错了么?让他去天禹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司空隐提及他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若非他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不会…

自小一同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亲情友情还要亲密,他全心信赖的人,一心当成亦师亦友的知己…这样的人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怎么能接受得了?一瞬让他觉得之前的一切靠近都是他故意而为,所有的关心都变了味,他还来不及思考,在那种情况下司空隐登基了,所以他才突然有了那样的想法。

可是从傅恩口中得知他病倒的消息时,他心急如焚,什么也不顾便赶了过去,看的却是一个让他陌生的人。那样的改变是为了谁不言而喻,他无法相信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就能比过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事实证明他错了,那个人真的改变了他,因为此刻已经回到西越站在他面前的他还是这样的陌生。明明是属于他的,明明是喜欢他的…

怨?苏引闻言拧眉,拿不定这话中的意思便打算随意搪塞几句敷衍过去,“皇上多虑了,臣没有怨皇上。”

他说的意思是送他去天禹国这件事罢?送都送去了,现在还说什么怨不怨的,其实以前的苏引还真是挺悲哀的,一心喜欢的人却将她当成礼物送给了别人,唉,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的人,真是苦逼啊。

“既然没有怨朕,为何要这么避着朕,朕的靠近让你觉得不舒服么?”

苏引愕然,这样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说不怨那是假的,但现在是她,所以对他也没有什么怨不怨的了,只是个稍微了解点陌生人罢了。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秦越勾唇苦笑,“朕已经知道了,老师不用回答了。”

怎么能不怨他呢?将他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去,将他当成工具一样利用…在那之后他怎么能不怨他?是他太自负了,以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他。

苏引闻言松了口气。

不用她回答真好,不过…难道他们就这样继续说话么?这样的氛围也太尴尬了罢?她什么时候能走啊?

“看朕只顾着说话了,老师过来坐,一路上辛苦先喝点茶。”秦越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终于移动脚步朝一旁的桌案边走去。

“是。”苏引应了一声脚步跟了过去。

桌上铺着色泽艳丽的桌布,四周缀满了白色的流苏,布帛上绣着精致的刺绣,那是一种繁复而神秘的图腾,苏引瞧着便不自觉地便吸引住了,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个图腾…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

“老师请坐。”秦越坐下来亲自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到了苏引面前。

听到这声音苏引愣了一下,蓦地回过神来,“谢皇上。”

这才看到桌上摆满了水果茶点,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连茶的温度也是十分适宜。

苏引觉得尴尬,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扑鼻的花香,是一种神奇的味道,闻所未闻的香气,先清浅后浓郁,满腹芳香让整个人都被熏醉了,有些飘飘欲仙。

这什么茶?像是一种花茶,可明明是茶却喝出了酒的效果,好神奇!差点就问出口了,若这茶在西越是常见的东西那她就糗大了,说不定一下就暴露了。

秦越面前的水晶杯放在面前未动一分,视线静静的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像是要将人看透一样。

他真的变了,眉眼间的沉静淡漠不复存在,如今变得清澈明媚,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仿佛超脱了某种枷锁一般,如今的他像是一个发光体让人不自觉的去注视,连一成不变的白衫也不穿了,这种淡淡的紫色穿着很美,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明明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如今坐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的陌生,他们之间好像连交谈都变得困难起来,这种凝结的氛围是从未有过的,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一般。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谁?因为司空隐还是他?

微醺的香气渐渐消散,苏引也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的人一直都在看她,那种视线焦灼而炽烈,让人无法不去在意。这样的氛围再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奇怪,不觉得开口,“皇上怎么不喝?”

再扯几句她就可以告退了罢?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太奇怪了。

“朕看着老师喝就可以了。”秦越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般。

苏引被炸得晕头转向,立即就觉得不妙了,却只能干笑,僵硬的唇角都在抽动。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对话?!什么叫看着她喝就可以了,看着她喝就等于他喝了么?这么奇怪的话能不能不要说,太怪异了!她现在真的是坐立难安,可以告退么?

秦越似乎已经习惯了苏引的沉默,径自问道,“老师在天禹国过的如何?与司空隐呢?”

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么。苏引眸色一暗,抬眸的瞬间恢复了温和的表象,“臣在天禹国一切安好,什么都很习惯,请皇上不必挂心。至于天禹国皇帝对臣如何,臣相信皇上一定听到了一些,其实…皇上可以放心了,臣现在与天禹国皇帝的关系已如皇上所希望的那样。”

这是实话,而且是他最愿意挺大的实话,反正她要离开了,离开前就安稳一些罢,起码他不会因为这些事三番两次的找她了。

“你说什么?”秦越闻言一震,放在桌上的手猛然握紧,“你的意思是说…司空隐他已经对你…”

他听到了什么?他与天禹国皇帝的关系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呵,他希望的。真的是他希望的么?为什么现在心这么痛,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短短几个月他便让司空隐迷上他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因为他所以才去引诱司空隐么?

苏引见状还以为误会了她的话,不觉的解释道,“皇上不要误会,暂时…暂时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已经表明了心意,三个月是他给臣的机会。”

她说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人那么误会罢?不过…这个人的反应怎么有些奇怪,她说这样的消息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才么?怎么看不出他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反而还有些…生气?不会,怎么会生气呢?她完成了他给的任务,他一定是在高兴,只是太过惊喜了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

秦越倏地眯起眸子,“老师的意思是…司空隐已经喜欢上你了?”

对上那双阴沉的眸子,苏引一怔点了点头,“…是。”

不对!这眼神不是高兴,根本就是在生气啊。可他为什么要生气?这对他来所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这不是他希望的么?事情都按照他想的方式发展下去了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莫名其妙。

“那老师呢?老师也喜欢他?”秦越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种痛苦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他犹记得那时在鸢城他也问过他同样的话,他那时也没有回答。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从那时起他便改变了…因为司空隐改变了,他早就喜欢上那个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的就改变了他的心?不是喜欢他么?不是那么喜欢他么?对他的感情都去哪儿了?

苏引闻言一瞬间心竟慌了起来,突然无法面对那双眼睛,不自觉地便避开了,“皇上希望臣怎么做臣就怎么做,臣只想完成皇上交给臣的任务而已,多余的事臣不会想做。”

这么回答他应该很满意了罢?只是她又骗人了,唉,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就变成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了呢。

“是么。”秦越眸色一暗,紧握的双拳渐渐放松下来,“如此说来…老师对朕的感情还是没有变了。”

他说的话他都好好地记着,他没有喜欢上司空隐,这样就好。

他还以为…

方才他居然是在怕,怕听到肯定的答案,怕他喜欢上了司空隐。

他从来没有怕过,这一次却怕了。对于这样的问题,苏引无言以对,只觉得可笑。

她还在猜测是不是他放不下呢,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放下,明明将人送出去了却还怕人动心,他是过得多纠结?动不动心这种事是能控制的么?若是原来的苏引只怕也会选择司空隐的罢,起码他没有利用她,起码他的喜欢是干净的。说起来这人也是喜欢她的了?不,不是她,是原来的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