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家伙竟然用维娅特和那些侍女的性命做赌注…

她如遭雷击,脑海里一片空白,微张着唇,连反驳的话也忘了说。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本王子再过来。”他满意于她脸上的惊愕,紧抿的唇逐渐柔和下来,早知道用这个方法对“他”有效,当初他就不会大费周折了。

直到那道坚毅的身影消失在寝宫,她才回过神来,大声呼叫维娅特的名字,结果没有任何回应,跑到门外,早上看到的几名侍女已经被几个冷冰冰的侍卫兵所代替。之前明明没人把守,现在却多出了这么多人,肯定是那家伙零时安排的。

霎时一股怒火从心底爆发出来,直冲脑门,哼,以为小小的寝宫就困得了她吗?那他真是小看她了。

怒气正盛的她开始在寝宫里寻找可以逃跑的途径,找了一圈下来,发现所有的半拱型窗户位置都很高,如果不用凳子之类的铺助工具根本不能翻窗而出。而更令她吃惊的是,偌大的寝宫里竟然真的连一张椅子或凳子都没有。

不让她出去,她就偏要出去给他看看。早已气昏头脑的她,此时双眼喷火,柔嫩的脸蛋涨得通红,小拳头紧攥在胸前。

她暗吸了一口气,紧盯着窗户,倒退了几步,随后以百米的加速度,纵身一跃,轻松登上了窗户,脚尖点着窗棂,一跃上了前面的高大围墙,急于逃出来的她顾不得多看就往下跳。

等到她发现下面的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落,“扑通”一声落入了莲花池里。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个小鬼

她浮出水面,吐出一大口污水,摆动四肢,赶紧游上了岸。在岸边找到石凳上,望着完全湿透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衣角捏在手里,用力拧着,污水便吧嗒吧嗒往下滴。一只手抚上头,假发也不能幸免,完全被浸湿了,粘乎乎地贴在头上。

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下面是池子,她说什么也不会跳下来了。现在全身都湿透了,缠在胸前的麻布此时吸了大量的水份,紧粘着胸口,让她窒息得难受,看来只能找个地方换件干衣服了。

抬头望了一眼围墙旁露出的寝宫一角,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鄙视的鬼脸,讨厌的家伙,再也不用看到你了,再见,不,是永别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池里的水怎么这么赃?”她皱起眉,此时衣服上正散发出阵阵异味,再看了看面前的莲花池,一朵瘦小的莲花开在角落里,水上飘散着一些枯叶,池水浑浊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会吧?”她气鼓鼓地嘟起腮帮,“敢情这么气势磅礴的皇宫也有一处没人打扫的地方,就算这座行宫的主人再怎么不得势,也应该派人过来整理一下吧。这样让人家落入池水里也不至于太…”

“你是在说我吗?”一双调皮可爱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冲她不停地眨眼。

“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也不吱声?”如此冷清的地方冷不防倏地冒出一个人,吓得她往后退,直到背抵上后面石桌的边际。

她打量着眼前的小少年,估计也就十四五年岁的模样,衣着华贵,锦袍布料考究,胸前的钮扣上镶嵌着璀璨的红宝石。一双活泼的眼睛里此时正闪着一丝狡意,对,是一种像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神。

“我嘛…就是这座行宫的主人,父王最小的王子,洛弗尔•奥格乐维特。”少年高昂起头,俊秀的脸庞上显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原来是那家伙的弟弟。”她若有所思地咬起唇,那座用来囚禁她的寝宫与面前的洛弗尔的行宫只有一墙之隔,加上之前她曾站在殿阁上看到杰西卡的行宫也与那家伙的行宫不远,看来这几个皇子的行宫都是紧挨在一起的。

落入这个小家伙的行宫也好,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小孩最好应付了,先哄他找件衣服,然后找个借口再开溜不就行了。

“你是谁?怎么会突然掉入这个池里?你知道吗?本王子好佩服你。”洛弗尔歪着脑袋,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最后竟然说了一句古怪的话。

“佩服我?你为什么要佩服我?”她睁着迷惑的眼睛,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洛弗尔坐到她旁边的石凳上,一手支着下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却闪过一丝促狭的味道。“因为你是第一个从池子里爬出来,而没有大惊小怪或是像疯子一样鬼哭狼嚎的人,所以本王子佩服你。”

“我为什么要大惊小怪或像疯子一样?”她瞪大双眼,对于他的说法突然来了兴致,无所谓地耸耸肩。“只不过是水赃了一些而已。”

“是啊。水是赃了一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洛弗尔也学着她的样子耸了耸肩,随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朦胧而神秘。“只是,这个池子里的水比较怪,听说是由于一些怨气所生。每次派人清理得很干净,可没一会,就看到一些浑浊的水从各个角落喷涌出来,原本清澈的水质又浑浊了起来,直到占据整个池子,而且还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看到安妮听到恐怖的地方,紧皱起一张苍白的脸,他突然故意停顿了下来。“知道为什么吗?”

使劲摇头。

少年的脸上有着一丝扭曲的痕迹,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诡异悄悄在眉宇间溢出。“因为十年前的一个早晨,侍女们在这座池子里发现了父王当时最宠爱的王妃的尸体,从此这个池子里的怪事就不断发生,听说是灵魂不甘于受些迫害,所以迟迟不散,在这里积蓄了怨气…”

“你…你不要说了。”她制止住他接下去的话,脸色由最初的苍白转变成毫无血色。想到她刚刚在那个池子里待过,全身就开始止不住战栗、发抖、打颤。想不到这小家伙说起恐怖的事来一点都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反而像一个小魔头。如果他生在她生活的现代,真应该去演那些鬼片,说不定还能得个最佳演技奖之类的。

“你是无辜的,不用怕。”他一下站起来,蹦蹦跳跳跑到她面前,眨着一双天真可爱的眼睛,让她一下有些恍惚,似乎刚刚听到的故事只是她的一个梦境而已。

“不过你的胆子好小哦。”他撇撇嘴,“听到这些就害怕,和那些侍女一样,真不像个男人。”

她又好气又好笑,她原本就不是个男人啊。乍一听说这种事当然会感到害怕,这是一种正常反应好不好?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害怕?而且你说这里是你的行宫,那么你和那…那个…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她努力避开那两个字,望了一眼浑浊的池水,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

“你是想说那名‘王妃’?因为她是本王子的母亲,本王子和二皇兄是一母所生。”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古怪约定

什…什么?那个王妃就是莫帝森、洛弗尔,和凯思琳的母亲。想起莫帝森寝室里绝美的画像,再联想到那个美丽的王妃尸体飘浮在这个诡异的池子里,她全身汗毛直竖,止不住一阵犯冷,抖得如筛糠一样。

“啊…你怎么不早说…太可怕了…太可怕…”她牙齿打颤,不自觉放肆地尖叫起来。

“呵呵…”洛弗尔见自己的恶作剧得逞了,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得意的笑。“看你的表情和本王子预想的一样,好傻…呵呵…”

安妮处在一片恐惧中,身上的湿意或许已经粘惹了池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洛弗尔的笑声一下拉回她一些理智,叉着腰,怒视着面前的少年。

“哎,小子,你是这里的主人,我是客人,你要负责把我身上湿衣服换掉,不然…嘿嘿…”她摩拳擦掌,做了个奸笑的动作。“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哼…你把本王子当成什么人?”他昂起小脑袋,一副小男人的架式,不屑地打量着她一身侍卫服。“本王子会怕你这个贱奴。”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她手指着他的鼻尖,调皮得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一手拉着他的肩膀,洛弗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感到耳边一阵风声,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屋檐上。

“你…你怎么把本王子拉到了这上面…”头一回站在这么危险的高处,少年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层汗意。“快放本王子下去。本王子答应你的要求。”

“好,这可是你说的哦。”安妮再次拉着他,轻轻跃,如一叶轻扬的树叶般动作优美缓缓落到地上。

洛弗尔猛咽口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俊秀的脸上不由出现一抹兴奋的雀跃。“好玩,真好玩。快,你再带本王子飞一次。”

安妮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先带我去换身衣服。”

“好啦,知道了。走吧。”洛弗尔皱起眉,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小声嘀咕着。“胆子可真够大的,连本王子的头都敢打,看本王子以后怎么报仇…”

走在前头的安妮霍然回头,半眯起眼睛,盯着仍在嘀咕的洛弗尔。“你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啊…”洛弗尔一下住了嘴,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呵呵…当然不是。本王子是在好奇,你是皇宫时哪个皇子哥哥的侍卫?你叫什么?本王子想跟哥哥们把你要过来。”

“我啊?”安妮指着自己的鼻子,决定好好回答一下洛弗尔的问题。“我是你二皇兄的贴身侍卫,我叫吉恩斯。至于你能不能从你哥哥手里把我要过来,那就要你自己问他喽。”

“好,没问题。”洛弗尔信心满满地拍拍胸口,“皇兄和本王子是一母所生,他一向很疼我,一定会把你让给我。呵呵…你身手不错,到时本王子要你天天陪我玩。”

“可以,到时我就天天带你飞上屋顶,陪你一起玩。”安妮大力地点点头,随即面露难色。“不过…万一你皇兄不买你的帐,到时不把我让给你,那…怎么办?”

她试探性地用言语激了一下正在兴头上的洛弗尔,果然不出所料,洛弗尔气呼呼地涨红了脸。

“不过是一个侍卫,皇兄如果不答应,本王子就赖在他的行宫里不走,直到他答应为止。”

“既然这样,那就说定喽。”安妮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唇角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要副她做他的男宠,现在洛弗尔势在必得一定把她要过去,到时必定搅得那家伙心神不宁,不是说洛弗尔是他最疼爱的亲弟弟吗?说不定他到时拗不过,就会答应洛弗尔。

正文 第七十章 陛下病危

从洛弗尔行宫里出来,安妮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大好,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那家伙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一怒之下,连累寝宫里的侍女为她受罪,她也于心不忍。

抬头确定了一下莫帝森行宫的方向,慢悠悠地晃荡着。自从进入这座皇宫,除了每天待在那个行宫里,跟在那家伙的屁股后面,她这是第一次在外面,觉得既新鲜,又好奇。决定在回去之前,先溜达一圈放松放松心情再说。

空气中缓缓递来一阵乐曲声,仔细聆听像是长笛的声音,似乎是从前面传来的。她慢慢靠近,大树下杰西卡抱着长笛正在轻轻吹奏,悠扬的乐曲飘出婉转的旋律,几缕细碎的金栗色发丝轻拂在眼前,迷人的眼睛染上了几许哀愁,配合着乐曲表达出一种无尽的感伤和怅惘。

他抬眼突然看到了她,轻轻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长笛。“吉恩斯,过来坐。”

自从进入皇宫之后,每次看到她,他总是淡漠而疏远,仿佛他们之前是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刚刚她原本有些拘谨,想要偷偷看他一眼就离开。现在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邀请她过去。

“你…嗯,吹得真好听。只是乐曲有些伤感…”她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是吗?你听出来了?”杰西卡半垂下睫毛,唇边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三个月之后,我就要回自己的封地去了,离开我住了将近二十年的行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三个月后?”安妮诧异地抬起头,“这么说,你也要到封地去?和你皇兄一样?你们不是在皇宫里住得好好的吗?既然储君已经确定是哈蒙德,那么你们的存在对他并不构成威胁,你们可以继续住在自己的行宫里。”

“吉恩斯,你有所不知。”杰西卡不以为意,摇了摇头,“你知道父王为什么叫奥格乐索普一世吗?”

“难道这跟你们到封地有关?”安妮转动着脑筋,想到了一点。

“是的,因为父王的王位也是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杰西卡低头望着安妮一脸的迷茫,唇边漾起一朵诱人的笑容。“我还是简单得跟你说一下。三十年前,君王病死,当时的三位皇子谁也不服谁,都想坐上君王的宝座,于是发动了战争,分裂成了三个小国,在之后的十年里,战火不断,弄得三方俱伤的消耗。当时的父王意气风发,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并取得了贵族们的大力支持,打败了三个小国,把分裂了十几年的国家重新统一成一个大国。父王吸取那三位皇子的教训,所以才会决定在哈蒙德登上皇位之前,把我们派往封地去。”

“这样看来,你们的父王可谓是挖空心思,不想让你们兄弟像那三个皇子一样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情。”安妮抚着下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其实莫帝森心里比我还要难受。”杰西卡直视着前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杰西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安妮愣住了。“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说他封地比你小?封地没有你富裕?”

“当然不是。”杰西卡因为她的这句话而露出失笑的表情,“因为皇兄有两样重要的东西在手上,是当年父王赏给他的。这是王室的历来传统,君王为了表示厚爱,而让最喜爱的皇子保管的秘密。这两样东西在他手里十几年了,只要拥有了它,就拥有了无上的权力,与王位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却要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

“唔…我想起来了。那封密信…对,一定是那封官信没错。”安妮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激动地从石凳上站起来。“那天,那家伙接到密信后,一直不敢打开,原来是这个原因,他早料到了…”

“吉恩斯,你在说什么?什么密信?”杰西卡拉着安妮重新坐在石凳上,语气有些渐急。

“就是…”

安妮刚想说什么,一道急奔而来的身影很快打断了她的话。一名内侍单膝跪地,因为奔跑而有些喘息未定。

“殿…下,陛下寝宫派人来说,让…您赶紧过去一趟。来的人说…说陛下快不行了…”

什么?他的意思难道是说那个不可一世的奥格乐索普一世快不行了?安妮吃惊不已。

内侍的话还没说话,杰西卡就坐不住了,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吉恩斯,我现在有事先走了。你刚刚说的事,我们以后见面再谈。”

“可是,行宫守卫森严,没有得到你皇兄的许可,我不能出来…”

“你放心,到时我自有办法。”杰西卡的眼神里流露出肯定的光彩,转身大步走向皇宫最中央的位置。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沐浴更衣

安妮走到寝宫门口,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一致露出错愕的表情,他们想不通,一直在寝宫里的人怎么突然从外面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让开,我要进去了。”安妮不理会他们的骚动,吐出冷冷的恐吓。“如果我再不进去,待会你们的殿下回来看到我站在外面,你们就犯了玩忽职守的罪,到时你们的命一个都保不住。”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挥了挥手,侍卫们让开了一条路,安妮迈步重新回到了这座囚禁她的寝宫。

“另外,你们赶紧派人把我的女仆维娅特叫过来。我要沐浴了。”安妮冷冷抛下一句话,随即“砰”一声关上门。

那家伙说晚上再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用强的?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她现在可是个男人,他连对这个都有兴趣,果然是个变态狂。怎么办?怎么办?冷静,一定要想出办法。她掏出怀里的匕首,如果他胆敢对她动手动脚,大不了跟他拼了。

维娅特进来的时候看到吉恩斯拿着明晃晃的匕首,连忙跑了过来。“吉恩斯,你想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

“呵呵…维娅特,你别担心,我才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呢。”安妮看着维娅特惊慌的表情,重新把匕首放回了怀里。“维娅特,怎么办?那家伙说今晚要来找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维娅特为难地皱皱鼻子。

“不要这个…那个了…维娅特,你快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安妮皱着一张苦瓜脸,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如果万一他晚上要碰我,我该怎么办?如果万一他发现我是女人,我该怎么办?听那家伙的口气,好像最不喜欢隐瞒和欺骗,到时我…”

“吉恩斯,你别担心。我刚刚从外面进来,听到一些风声。”维娅特故作神秘地凑了过来,“陛下的身体好像不行了。今天把所有的皇子都召了过去,殿下也去了,我估计他做为皇子,一定要在陛下床前守着。”

“对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君王病了,他作为皇子肯定脱不开身…”安妮双手抱在胸前,眨动着欣喜万分的眼眸。

危机暂时解除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上穿着洛弗尔给她的干净衣服,胸前的湿意却令她皱起眉。落入莲花池时,全身都湿透了,她只让洛弗尔给她找来了干净衣服。因为不想让洛弗尔知道她是女子,束缚在胸前的湿布,她只好忍着没换。

“维娅特,我想要沐浴,另外,你再帮我找一些缠胸的布来。”

维娅特依言退下了,便带领一群侍女准备好了一切。

“维娅特,你帮我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安妮走到浴池的时候,突然回头交待了一句。

“吉恩斯,你放心,我记下了。”维娅特一招手,所有侍女纷纷出去了。

慢慢走向烟雾缭绕的水池,踩着大理石台阶,安妮首先拿下了头上的假发,一头飞瀑般的长发直泻下来,瞬间带来了属于女性的妩媚,脱去外套,扯去胸前烦人的麻布,一身凝脂般的肌肤娇嫩水滑,缓缓滑入水中。完美匀称的身材,在水的浸润下,泛出粉红花瓣的颜色…

满足的叹了口气,好久没洗这么舒服的热水澡了。纤纤小手慢慢抚上胸前,被麻布勒在一圈红印清晰地显现出现,整天把胸用布缠得密不透风,她真担心自己傲人的胸部因此而扭曲变形,到时可就哭笑不得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毒性加剧

从浴池缓缓站起身,视线触及到脚踝处的图案,突然在眼前变得诡异,仔细一看,原来用细线条描绘的小巧图案如今像被水泡过一样,在脚踝处的肌肤上晕染开来。

难道她真的中毒了?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一点预兆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找个人问个明白,于是想到了站在外面的维娅特。

“维娅特…维娅特…你进来一下。”她低低唤了了两声,纱幔被轻轻掀开了,维娅特走了进来,见到没穿衣服的安妮,她脸上显出不自然的神色。

“维娅特,你在害羞吗?”安妮侧着头,望着一脸腼腆的维娅特,露出捉弄的笑脸。“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翩翩美少年吉恩斯吧。”

“你又在取笑我,我走了。”维娅特瞪了她一眼,佯装要走。

“好了,我的好妹妹,我不逗你了。你过来看。”安妮坐在浴池边的石凳上,跷起了玉脂般的白皙脚踝。

维娅特盯着她脚上扩大的图案,眼里渐渐笼上一层惊恐。“你…你脚上…怎么会有及尔蔓格草的毒?”

于是,安妮就把关于及尔蔓格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维娅特。

维娅特睁大眼睛,仔细听完她的故事,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帮你。可是,现在你的毒已经越来越深,恐怕…”

“维娅特,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我什么事也没有,而且我是个解毒高手,这种毒说不定我能解…”

“吉恩斯,你别说了。没用的,这种慢性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溢进你的身体,不是随便就能解的。你最近身体上是不是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例如,产生一些幻觉,或是…”

“幻觉?有啊。”安妮一口承认,仔细想想,她最近是蛮奇怪的,三番五次把莫帝森当成舒亚哥哥,难道说这真的是及尔蔓格草的毒性在作怪?

“这就对了。吉恩斯,你现在只是出现幻觉,过段时间就会精神恍惚,陷入昏迷,再后来…”维娅特吞着口水,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后来什么?”安妮不解地望着她,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说我会死之类的吧?”

“是的,你说的没错。”维娅特极其认真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凝重而深沉。“所以,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医治。”

“这我也知道啊。”安妮给了她一个白眼,接过维娅特递来的柔软缎布,放在头上胡乱擦拭了几下。“可问题是到哪里找这种医治的方子?”

维娅特对她粗鲁的动作不敢苟同,轻轻拢好那一头锦缎的水银色长发,再用一只小巧的象牙梳子轻柔地理好,把缎布拿在手里,轻缓地包裹住发尾,吸去多余的水分。不一会,就打理好一头亮眼的水银色长发,如天上遥不可及的银河一般耀眼而松散地披在身后。

维娅特沉醉似的欣赏着那头连女人都要羡慕和嫉妒的长发,肩膀却被用力摇了几下。

“维娅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在这里就你一个熟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安妮撒娇似的摇晃着维娅特,她现在开始后悔当初在婚宴上没有听伊恩的话。对了,提起伊恩,她猛然想起,伊恩是杰西卡的贴身侍卫,今天碰到杰西卡,怎么却没看到伊恩呢?

“我也没有办法。”维娅特无能为力地摊着双手,“看来,你只能去求殿下,让他请宫里的御医给你看看。”

“什么?让我去找那个变态的家伙,我不要!”安妮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气呼呼地拿起麻布,开始做最艰难的动作,缠胸。

“可是,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办法。”维娅特无奈地望着她,“你不要固执了,我们…”

“总之,我才不会去求他呢。又不是他一个人是皇子…”杰西卡的俊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想起那张和舒亚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便如一股暖流淌遍全身。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恶魔降临

夜色深沉,万物俱寂,一切都在沉睡。寝宫外,站成一排的守门侍卫毫无困意,严密包围着寝宫的出口,警惕的察看着四周可疑的动静。

这时,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吸引了侍卫们的注意,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站到他们面前。侍卫们恭敬地行礼,却被男人挥手示意噤声,似乎是害怕吵到寝宫里的人。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连忙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施礼,静候命令。

“今天有什么异常情况?”莫帝森压低了嗓音,垂眸望着趴在脚下的首领。

“臣下,没有发现,一切正常。”首领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的话,刻意隐瞒了白天的事。他多年跟随殿下上过战场,深知殿下从来是赏罚分明的人,万一今天吉恩斯在他们眼皮底下溜出去,然后大摇大摆回来的事传来殿下的耳朵里,说不定今天这些人都会受到惩罚。

“嗯,你退下。”莫帝森满意地挥挥手,抬头望着紧闭的精致大门。

惊魂未定的首领会意地做了个手势,两个勤快的士兵,小心地推开了门,莫帝森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缓缓走了进去。

寝宫角落的分枝烛台摇曳着烛火,给空旷的寝宫照得光亮异常。纱幔飞舞的大床上,华丽的缎被微微隆起,一起一伏的胸口显示着吉恩斯的好梦。

正在好梦的安妮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被角被掀开了,一个伟岸的身影带着一股气流钻入了缎被里。

父王病重,做为皇子,他和另几个皇子一起在父王床前守到现在。最近不停有大臣来游说他取代哈蒙德的位置,做耶塔拉斯帝国的君王。父王也多次在私底下要他交出两样东西,身心疲惫的他原本想回私人寝室好好补眠,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到这里来了。

莫帝森轻轻把睡着的吉恩斯转向自己,搂入怀抱里。他正准备闭上眼睛,却耳尖地听到她清晰而愉悦的声音。“舒亚哥哥…舒亚哥哥…你不要结婚…不要丢下我…”

睡梦中,舒亚哥哥把冻得瑟瑟发抖的她缓缓搂在怀里,她甜甜得笑了。下一刻,她想起了他举行的婚礼,舒亚哥哥已经不属于她一个人了,他不再心疼她一个人,不会再为了她哭鼻子而千方百计逗她开心了,他的怀里也会搂着他的妻子,说更多情意绵绵的情话,想到这些,她的舌尖瞬间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道。

“该死…你还在想着他…”搂着柔软身躯的手臂在慢慢收紧,他惩罚性地攫取她的唇,细细吸吮着,舌尖在完美的唇线上细细划圈,密密的吻缓缓落在柔嫩的脸颊上,轻轻咬噬着小巧的耳垂,一路向下,埋进她的脖项间…

舒亚哥哥突然扳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印上她紧咬的唇,肆意地将舌滑进她的唇里。她一下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吻她。过去,他虽然深情款款,却总是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敷衍了事。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