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咬着唇,嘴里顿时有了浓浓的苦涩味道。她想大声地质问他,若是他这么想要孩子,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怀孕的吗?他是个笨蛋…笨蛋…

她垂下眼帘掩住了眸里的雾气,拼命告诉自己要克制,她回到这里,是想要改变历史,这也算偿还了她欠他的。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臣下想向您告假。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希望您答应。”

======================琼依篇=======================

想要看男女主重逢的亲们不要着急,下面就会出现,另外,亲们可以揣测一下男主的心理,他为什么不立刻拆穿,而是配合着她继续装下去?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即将拆穿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总算看到了书吏学院高大的屋檐,再也支撑不住的她,趴在围墙上直喘气。

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心里第几千几万遍大声咒骂那个暴君。简直无理取闹嘛,他难道对所有的臣子都这样苛刻?竟然只小气到给她一个时辰的告假时间。

从皇宫到书吏学院,一来一回的路程,加上她还要跟莱亚德谈些事情,一个时辰的时间根本不够。

学院的大门来回走动的身影纷纷对她投以好奇和嫉妒的目光,她刚来几天就有幸成为君王身边的一名书吏官,她的面孔现在在学院里早就为大家所熟知了。

她赶紧整了整衣角,恢复了平静的神态,迈步走进了学院大门。

她在学院里逛了一圈,总算在平常上课的场地找到了莱亚德,他盘腿坐在垫子上,聚精会神地在书写板上写着什么。

“莱亚德,快、快…”

她喘着粗气一下拍在莱亚德的肩膀上,后者的手臂抖了一下,瞬间皱起眉,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兰格,你这个冒失鬼家伙,快道歉,你让我忙活了半天的文章全白费了。”

莱亚德的怒吼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看了眼书写板,上面抄好的整齐字迹被一道长长的划痕占据了,难怪莱亚德要发火。

“抱歉。”她吐了吐舌头,继而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莱亚德,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收起了书写板,打开笔盒将用细小的灯心草茎制成的笔放进去,莱亚德哼哼了两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显然还在生闷气。

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她暗自嘟嚷着,脸上却挂着讨好的笑容。“莱亚德,你看我多好,今天特意请假来看你。”

“有吗?”莱亚德斜着眼看她,“你不是说你有事要请我帮忙的吗?”

她的话一下被呛住了,突然计上心来,聪明得很快转换了策略。“莱亚德,你是布卢姆菲尔德家族的子孙,我想你应该会热心帮我这个忙吧。”

一提到家族的名字,莱亚德像是吸进了大量的兴奋剂,瞬间来了精神。“看在你我同窗的份上,我帮你这个忙,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年轻女孩,她是我的朋友,现在的年龄大概是二十二三岁左右。”她抿了抿唇,细心地描绘了卡丽的特征。

“她叫什么名字?”

她顿了一下,“呃,全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叫卡丽,她的…”

“卡丽?这个名字…你确定是要找她吗?”莱亚德沉吟了几声,瞬间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手臂使劲摇晃。“快、快告诉我她的一些别的事,说得越具体越好。”

莱亚德脸上的激动和兴奋似乎感染了她,她说话开始打愣。“你、你是什么意思?她叫卡丽,她的父亲我叫他基布尔大叔,母亲叫弗吉尼娅大婶,他们…”

“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莱亚德点头如捣蒜,“卡丽我认识,基布尔大叔、弗吉尼娅大婶,我都认识。”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三年前不是离开首城了吗?那么他们过得好吗?怎么会又回来了呢?还有…”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差点没把莱亚德的衣袖扯破。事情真是太巧合了,早知道莱亚德认识卡丽,她也不会绕这样大的一个弯子。

“他们…”

莱亚德正准备说话,这时一个身影快速跑了过来。“莱亚德,老师叫你,让你马上过去,说是有急事。”

“唔…肯定是为了那件事。”莱亚德像是突然想了什么,差点没蹦起来。“兰格,我要走了,改天再带你去见卡丽。”

“可是…”她急着想要知道卡丽的情况,莱亚德挥了挥手,兔子一样跑远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反正只要知道卡丽真的在首城,那么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她。莱亚德属于显赫的布卢姆菲尔德家族,他认识卡丽,这就说明她肯定过得不错。

心里的重负突然卸了下来,顿感一阵轻松。卡丽过得很好,她也算对伊恩有个交待。抬头看了看天空,伊恩在天堂一定也在开心吧。

她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着跑向皇宫的方向,她的轻功不错,脚下也比平常人快一些。算算时间,她有把握会在一个时辰内赶回去。

疾步跑过几道宫门,胡乱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只要再过一座小花园和弯曲的回廊,她就能跑到那间大厅了。

心急的她来不及看清迎面走过来的身影,骤然一头撞了上去,对方突然伸过来的手推向她的胸前。

“大胆的奴才,你…”

她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还好她及时抓住了一旁的柱子,稳住了身形。对方鄙夷地呵斥着,突然声音小了下去。

她定晴一看,是洛弗尔。原来她刚刚撞的人是他,忍不住自嘲起来,今天她可真幸运,一会撞上莫帝森,一会又撞上洛弗尔。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刚刚还大声呵斥的声音突然没有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她,她倏地一惊,猛然意识到他刚刚推她时,双手是按在她的胸上。

“你是女人…”洛弗尔脸上的神色是迟疑而犹豫的,但用的却是肯定句。

她下意识地环住胸,侧过身躲开洛弗尔审视的目光。“不,你弄错了,臣下是陛下新上任的书吏官,货真价实的男人。”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透露身份

“你骗不了我。”洛弗尔的眼里明显是不信任的神色,“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要以为我是傻瓜。你胸前缠着东西,就算你缠得再紧,触感还是不同于男人胸膛的那种坚硬。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弗尔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诺言,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转头看了洛弗尔一眼,想不到事隔三年,当年那个顽劣成性的皇子如今蜕变成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这样不禁对洛弗尔全新改观的同时,她又开始快速思考自己如何蒙混过去。

洛弗尔向她跨了一步,“你自称是陛下身边的书吏官,那你女扮男装隐藏在他身边,你想要做什么?还是你是奸细…”

“不…不…不…”她连连摆手,“我不是奸细,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洛弗尔盯着她看了半秒钟,冷冷地勾起唇角。“如果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揪你去见陛下,当面戳穿你的鬼把戏。你想陛下会怎么对你?”

洛弗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难缠,难怪族谱上记载,杰西卡窃取政权之后,格里诺发动政变将他推翻,拥立洛弗尔为新任君王,他的确有这样的资历。

她心里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事情怎么这样棘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算准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快到了。她记得她告假时他说过只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晚到一点,他将会以忤逆罪处罚她。

其实她跟洛弗尔相处过,知道他本质善良,并没有太多坏心眼。记得那时候他被她以轻功戏弄着揪上屋檐,之后就一心想要跟她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后来看到她态度大变,总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倒真有点怀念那时候他的天真直率。

“好吧,洛弗尔,我告诉你实情。”她抿了抿唇,不顾洛弗尔听到她直呼名字后的惊诧。“我是安妮,你应该还记得吧。”

洛弗尔错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难以分辨。“三年前在封后大典前一天,你不是死了吗?死而复生…你…还活着…你又回来了…”

洛弗尔完全卸下了专横跋扈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精神恍惚,说出的话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视线转向他身后大厅的方向,焦急得张望着。

“洛弗尔,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当你是朋友,相信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一脸严肃地瞥了他一眼,顾不上理会他此时难以置信的表情,打算绕过他,现在奔向大厅应该还来得及。

没有想到的是处在震惊中的洛弗尔身形更快,一下拦在她面前,一抹光芒浮上了他的瞳眸。“我不会再错过了,不让我告诉陛下,我可以做到,但是你要将你迷一样的一切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消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一心记挂着那一个时辰的时间,急得差点没跺脚,胡乱应承下来。“可以,我答应你。”

洛弗尔缓慢地说着,“今天晚上我在那座花园里等你,要是你不来…”

“知道,知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她连连点头,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迈步向一旁。

他满含深意地看着她没有阻拦,她急忙向大厅的方向跑去。心里同时嘀咕着,洛弗尔这家伙长大了一点都没小时候单纯可爱。

她几乎是火烧屁股似的跑进了大厅,听见有说话声,她慌忙放慢了脚步。看来凯思琳公主夫妇已经回去了,他现在在正在聆听大臣们禀告国事。

几位大臣谦卑地躬身立在大厅的中央,一名大臣毕恭毕敬地大声禀告着。

他居高临下地坐在宝座上,幽暗的目光深不可测,使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大厅里飘着敬畏紧张的气氛。

她低着头,静静地站到了大厅的一侧。快速瞄了他一眼,察觉到他冷寒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连忙低下了头。

一名侍女恭敬地走了上来,递给她一块书写板,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负责这种记载的工作。

书吏书写的姿势是盘腿而坐,她左右看了看,地上没有垫子或是别的可以坐的地方,她总不能直接坐在地毯上吧。撇了撇唇,只好一手托住书写板,另一只手执笔吃力地开始记录起来。

灯心草制成的笔细小,握在手里实在不习惯,写字迅速明显很慢,她只好选择性地挑一些重点来记。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等到她看着书写板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得密密麻麻时,大厅里的大臣们已经退出去了。

她将灯心笔放进笔盒里,这才感到自己全身骨骼酸痛,满头大汗,仿佛刚刚经历了几千米的长跑。

“书吏学院在贵族子弟刚入学时就得到告诫,在君王身边的书吏官,只负责记录君王的言行,并不是要你详细记下这些机密的国事。”

梦魇般的冰冷嗓音骤然响在耳旁,她猛然一惊,是啊,他说得没错,她怎么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呢。

记得当初老师再三告诫过耶塔拉斯书吏的苛刻律法,只是她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起来,好像违反这了条律法后会受到残酷的刑罚。

“你出现时一个时辰的时间过了,想想看,你同时触犯了两种律法,将得到什么样的处罚?”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糊里糊涂

他只说对了一半,她确实犯了第一种罪,可是第二忤逆罪条她不服,若不是半路杀出他的弟弟洛弗尔,她有百分百的把握会在规定时间内到这里。

“哑了吗?说话。”他嗓音里流露出不耐烦的恼意,冰冷的剑柄猛然抬起她的下颚,使她直视着他森冷锐利的眼眸。

倘若她现在是本来的身份,肯定会据理力争,但现在,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书吏官服,小小地叹了口气。

“臣下不敢猜测,听凭陛下处置。”她轻轻地说着,冰硬的剑柄硌得她下颚一阵发疼,她强迫自己忽略它,紧紧抓着书写板的边缘。

她实在搞不清楚他,整天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是对她却是格外苛刻严厉,就像现在,象是突然抓到她把柄,紧盯着她不放。

做为臣子要是犯了罪,直接治罪就行了,干嘛还一副逼问她的口气,似乎是她还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第一条罪的刑罚是鞭打三百,永不录用,而你的第二条罪将会更大,你和所有与你有牵连的人终身贬为奴隶,例如你今天下午急切想见到的那个叫莱亚德的男人…”

他直直地盯着她,从唇间一字一字缓慢地吐出冷漠阴佞的寒气,满意于看到她的脸色在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她的整个呼吸霎时被夺取,手臂松了一下,手中的书写板啪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沉稳的嗓音里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意她今天急匆匆要去见的莱亚德。可是为什么?他应该知道莱亚德是她的“表兄”,而且她的告假是他批准的,现在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主动坦白一切,我想我可以大方地赦免你这两种刑罚。”冰硬的剑柄轻轻划过她下颚的曲线,缓缓撤离,被他重新握到了身侧。

下颚冰冷的温度像是直钻入皮肤,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再给她一个机会,这句话又是指什么?

她越来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已经认出她了吗?他是在等她主动承认?她自认为自己毫无破绽,周围的人都没有认出她,他怎么可能轻易认出来,还是他只不过带着一颗怀疑的心试探她的虚实,让她自动露出马脚。

“臣下太笨了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请您明示。”主动承认的风险太大,她不敢冒然揭开自己的身份,决定避重就轻地回答他。

他眯起的双眸散发出危险的寒光,紧锁在她低垂的小脸上,她的心跳瞬间停止,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应。

“事到如今,你可真令我刮目相看。”空中响起了一声冷笑,绷紧的下颚显示着一触即发的怒火。“你还想要再装吗?你这个可恶的…”

“陛下,还有半个时辰酒筵就要开始了。”一名内侍小声地打断了他的话,谨慎小心地立在大门处。

他眉头紧锁,阴寒笼罩住了整张俊脸,怒吼向门口的身影。“滚——”

内侍大惊失色,腿脚一阵发软,吓得连连后退,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

气氛一下降到零度,她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侵袭而上,不自觉地抬起头,他双唇阴郁地紧抿着,定定地望着她,深沉的冷眸被太多情绪所掩盖,悲伤、恼怒、憎恨,还有浓浓的苦涩…

她本能地倒退一步,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了一般,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做?

她忍痛剪去了一头漂亮的长发,以男性短黑发示人,穿着男装,故意将白皙的皮肤涂成了小麦色。她所做出的这些种种伪装,连自己都很难认出来,也自信于不会被他发现,可是现在,她的自信心动摇,内心被一种可怕的念头占据了。

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地在说,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这样熟悉生动的眼神,不容质疑的逼问,完全是他过去带给她的霸道而专横感觉。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他拉高了音调,沙哑的嗓音冷凛异常。“例如,你今天去那个叫莱亚德的男人那里跟他说了些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件事。她用力咬着下唇,不敢出声,担心自己冒失的话会轻易惹怒了他,她也不敢逃跑,或许到时他又会故伎重演,将和她有关的人抓起来,像对待维娅特那样逼她现身。

他阴沉的脸色乌云密布,擒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向他。“回答我的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没有耐性重复说话。”

他几乎凶狠的声音直刺入耳膜,她一脸恐慌无措地望着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跟他没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帮我找一个朋友,结果他说恰好认识,就这样简单。”

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犀利冷寒的目光审视着她的小脸,试图捕捉到一丝异样。她无惧地昂起下巴,她说的是事实,并没有做亏心事。

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暗潮汹涌,无法窥探出他内心的真实世界。她有点被他搞糊涂了,他到底把她当成了英俊少年兰格,还是重新回到耶塔拉斯的安妮。他没有直接叫她的真名,也没有质问她当初决然而走的原因,更没有提到他最挂念的小王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花园会合

她压下心里千百个问题,完全忘了所要扮演一名和普通大臣一样唯诺谦卑的书吏官兰格,而是一脸无畏地望着她,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他迟迟不开口说话,她就一直面无惧意地望着他,时间在静默的对峙中流逝。

她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太多复杂暗涌的情绪,最后似乎强自按压下了某种东西,深幽的眸底很快归于平静。

他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腕,大手再次回到了腰间的佩剑上,稍侧过身,凝望向大厅的门外。

“今晚的酒筵你陪同我参加。”他俊魅的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难测的诡异光芒,语气里有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短短的一句话就完全制住了她,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她也急于想知道他对她抱以什么样的态度,是男宠?英俊少年兰格,还是过去的安妮?他没有点破,一切也只有静观其变。

“离酒筵还有半个时辰,我想回去梳洗一下。”她看着他的侧脸,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他侧过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像是默许了她的提议。

一个小时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愉快地想着,毫不迟疑地向大厅外走去。

◎◎◎◎★***⊙⊙【顾盼☆琼依】⊙⊙***★◎◎◎◎

墨菲和几名侍女依照她的要求端来了可口的食物,她坐在餐桌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她已经饿了一天了,那家伙实在没人性,他以为跟在他后面的书吏官都是铁打的,不用吃饭休息的吗?

说得很好听,让她去参加什么宫廷酒筵,她一名小小书吏官的身份到时肯定和劳森一样站在他的身后,到头来也只有眼馋的份。一边将食物塞在嘴里,一边在心里大声咒骂着那个家伙。

抬眼瞥了一下恭敬地立在寝宫的中央的墨菲和几名侍女,嘴里包了太多的东西,只能挥了下手模糊地说着:“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你们出去吧。”

等到肚子撑得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离酒筵还早,剩下的时间用来做什么呢。

突然想起了洛弗尔的威胁,他今晚约她在花园见,可是她又要参加酒筵,根本没时间,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她嘟起唇,支着小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仔细寻忖了一会,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刚刚西斜,现在离酒筵时间也早,倒不如现在去花园,乘早跟洛弗尔把话说清楚。

想到这些,她急切地拉开椅子跑了出去,在寝宫的门口没有人影,也没有看到墨菲的身影,这正合她意。

一路上,她心里产生了一些忐忑不安的情绪,之前没有留情,现在仔细想想,洛弗尔看她的表情太过怪异,有种隐隐的火热在流蹿。

来到了花园,她左右看了看,除了鲜艳的玫瑰花,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才想起洛弗尔只说时间在晚上。

这可不能怪她,不是她没来,而是他没说清楚具体的时间,她转过身想要走出花园,却听到身后响起声音。

“你来的可真晚,我已经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

是洛弗尔,她迅速转过去,见他从一丛玫瑰花后面直起身,原来他刚才躲在那里面,难怪她没看到他。

两个时辰?这家伙在说笑吧。四个小时前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这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花园等她。他对她的故事真就那么好奇?

她看了眼视野空旷的花园,慢慢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其实我的事很简单,只有几句话就可以概括,这里不方便说话,万一有人来…”

“这个问题,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考虑到了。”洛弗尔耸耸肩,“今晚的宫廷酒筵对于整座皇宫甚至是整个耶塔拉斯来说至关重要,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在紧张地为它做准备,包括后宫那些平常喜欢逛花园的女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他这样一说,她回想起来,刚才来的路上走过她身旁的身影确实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么今晚的宫廷酒筵究竟有多重要?

“现在,你可以讲讲你的事了吗?安妮。”洛弗尔直勾勾地盯着她疑惑的脸,提起她的名字时别有意味的暧昧使得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我说过我的故事很简单,其实我三年前并没有死,你皇兄为了掩人耳目才会对耶塔拉斯的臣民宣称我去世了。”

洛弗尔点了一下头,随即又冒出几个问题。“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你去了哪里?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这些说起来话长,我可以不说吗?”安妮抚着发痛的额头,这家伙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多。“我还活着的事,请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洛弗尔皱起眉,冷冷地打量着她。“你喜欢皇兄是吗?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