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与你两情相悦了!”

“额…是是,是我死缠烂打了…”

夫妻二人眉来眼去的,却是把苏青君抛之脑后了,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第三题呢,父后明摆着是难为今朝,聘礼都或许要准备上一些时候,更何况这飞龙嫁衣,京城里一般的绣娘哪曾见过绣样,就算是一等的…等等!飞龙嫁衣?他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喜上眉梢。

“母皇,父后你们先用膳,孩儿出去一趟!”说完竟是一溜烟跑了。

“这是干什么呢,火急火燎的!”扶颖看着他的背影叹息道:“你说说当初干嘛非要生一个儿子呀,留不住的哟!”

“不是你非想要生个儿子么?”苏萧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淡淡道:“他能干什么去,开窍了呗。”

“你是说——”她看向亲亲夫君:“飞龙嫁衣?”

他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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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练武的人来说,阮今朝的伤也不算太重,可她自小也是娇气,回了阮府就将聘礼清单交给了姐姐,托她给自己置办一切,包括嫁衣,几个当铺的金银都凑了上来,就那么往床上一躺 ,其余的,听天由命了。

爹娘对于她与表姐争驸马的事也是起了争执,爹爹埋怨她有失姐妹情谊,娘亲却说感情的事,也不可谦让,他们就在今朝的床前吵了几句,其实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记忆的碎片。

前些天因为对自己龌龊的行为感到羞耻,也没细想,表姐说得没错,自己从来都是稀里糊涂的,不敢面对。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了,却越发地感觉不对,可哪里不对也说不上…

也不知怎的,恍惚间,竟是想起了扶曜,清越殿下,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子,从第一次见了他,便为如此风情感叹,他的父亲扶夕,据说当年的诚义殿下,也是这般耀眼,也就是从那次开始,她便是和青君彻底闹翻,然后一直就那么不冷不热的互相不理睬。

那一次吵得十分厉害,她甚至以为青君对她有了别的念头,这才为着扶曜恼她,可他却说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她,而且,还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若不是这场纠葛,或许两个人已是形同陌路,其实平静地想想,她和青君,其实也真的算是青梅竹马,他或许任性,或许喜爱捉弄她欺负她,但是从前的记忆里,阮今朝不由得感叹,除了她的生意,记忆里多是表姐与苏青君扶敏姐弟。

也曾欢歌笑语踏青玩耍,也曾一言不合淘气打架,实不该,不该啊不该…

正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小厮来报,五皇子驾到,她很怕他以为自己不思对策,连忙爬起身子,刚要下地,苏青君却已经推门而入。

他仍是早上那一身装束,进门来就见她要穿鞋,瞪大眼睛问道:“你好了?”

阮今朝闻言又侧歪在床:“能好么?是肋骨断了,断了!”

“那你起床干什么?”苏青君示意后面跟着的小童将他怀中东西放在了床边,他俯身推到今朝面前,小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阮今朝伸手拽开包袱,里面露出红色的一角,她心急三两下打开□,不敢置信地瞪着青君:

“飞龙嫁衣?”

“嗯。”苏青君不自在地撇过了脸:“这玩意我早就有,却不想能用在此处。”

“青君,”阮今朝笑出声来:“你太好了!这下不用犯愁了!”

听她说他太好了,他更觉得心中堵得慌,可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又轻轻嗯了一声。

“青君——”阮今朝大声道:“咱们和好吧。”

“什么?”苏青君不解地看向她。

“你别生我的气了,”今朝正色道:“那次是我对不住你,实不该笑话你…虽然清越殿下的确是风华绝代,但是你也不差啦!”

“阮今朝!”

洞房之夜

第八章

有了飞龙嫁衣,阮今朝心中踏实了不少,绣娘连夜赶制了新娘的喜衣,到了次日聘礼已经按照清单准备就绪,包括那些黄金,换好了都放在了箱子里,其实她很心疼,很心疼,但也许这样才能觉得心中的愧疚才少一些。

然后真的是众臣做媒,女皇赐婚,成亲洞房便是顺理成章,这一日京城内发放皇榜,五皇子青君下嫁阮家,臣民同乐,举国欢庆。

她以为打擂是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她以为成亲是将计就计,不想赐婚来得如此快,快得她还云里雾里,就稀里糊涂成了亲。

进宫求婚之后,女皇便是对着那张聘礼单子满意地点头,之后拟旨,成婚,阮今朝在潜意识中还未意识到自己要成亲了,她只道这件事到此就要告一段落,女皇和君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儿子下嫁呢,结果偏偏是择日不如撞日。

第三日,成了她成亲的吉日。

爹娘都为她高兴,阮府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大早便被喜娘扰了起来梳洗打扮,她从来也没在头上捣鼓过那么长的时间,一个飞燕百合双髻就花费了她早觉的时间,然后是各种首饰,新娘子的小凤冠,等到穿戴整齐,一群人闹哄哄地喊着迎亲去喽!

苏青君在郡王府一夜未眠,他根本睡不着,父子二人通宵夜谈,本来是招驸马,女皇就是赐婚让阮今朝入赘进郡王府的话也无可非议,可是在这道旨意下达之前,青君却阻止了,他觉得能嫁给阮今朝便已达成了心愿,横竖也是在京城离皇宫不远,随时都能回去,若是让今朝入赘,实在是委屈了她。

那时苏君后看了儿子好久,也未说一句,可是后来还是由他去了,扶颖倒是没有意见,就像是青君说的,儿子就在眼前,她软今朝想欺负也欺负不了,有什么差错,都有这爹娘在呢么,谁敢啊!

苏萧也是极其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嫁入阮府与招驸马是两回事,他是天家的人,不用面对普通人家的后院生活,可是也听说过一些,叫了教养公公临时讲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研究了半夜,后半夜青君干脆就不睡了,翻来覆去的想着以后的甜蜜生活。

苏萧给了儿子一个闺房宝典,青君随手翻了两页就搁一边了,肋骨断了,接好了也只能轻微的走动,洞房什么的,恐怕一时半会也用不上,睁着眼睛,想着就要嫁人了,忽然就忐忑起来…

红毡毯从阮府一直铺到了郡王府,街边无数百姓人头攒动,阮今朝骑着高头大马,喜娘在前面牵马,后面是八抬大轿,以及长长的聘礼长龙,鼓乐队在前面吹吹打打,一时间热闹不已。

其实这一段路并不远,阮今朝缩着脖子,坐在马上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想钻进地缝里去,这一早上恭喜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徘徊着,这么没有真实感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了呢,不娶了行不行?她木然的坐在马上,想哭的心都有了…

“迎亲喽!”

另有两个喜娘在前面扬着铜钱,不多一会儿,便到了郡王府,潇湘郡王府也是一片红色,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府门大开,一个喜娘唱到:“过府下马!”

阮今朝偏身下马,她傻兮兮的站在大门口,直到喜娘过来推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走进郡王府,两旁都是侍卫,额角密密出了一层密汗,这天还不热,可她就是觉得浑身就快虚脱,笔直的走向青君的闺房,众人的嬉笑声她听不见,外面噪杂的声乐声也听不见,还有喜娘的声音也恍惚忽视了。

苏青君坐在床榻之上,他一身的红,飞龙嫁衣穿在身上十分合体,那盖头盖得严严实实的,却是只能瞧见他坐的笔直的身体。

苏君后在一边坐着,阮今朝走到面前双膝齐跪,规规矩矩的磕头。

他简单嘱咐了几句,便让她起了身,随后还要去阮家,说多了只能耽搁时辰。

喜娘在外面唱诺道:“吉时已到!”

她还记得爹爹的嘱咐,连忙走到床边蹲下了身子,因为贴得极近,她甚至挤到了青君的脚,然后连忙向前错开了些,阮今朝只觉背上一重,青君的双臂就缠在了她的颈子上面。

背新郎,双手扶住他的双腿,她一起身,因为胸口疼,差点又趴下,青君紧紧搂着她,勉力支撑住,这才站定了,两旁许多小姐公子起哄着,她出了后院,这才咬牙道:“青君那,你怎么这么重?”

他一生只嫁这么一次,不想新娘子背新郎的时候却说了一句这么煞风景的话,苏青君微恼,伸手在她耳朵上面拧了一把,又怕她吃痛忍不住将自己掀翻在地,伸手攀住她的肩膀,双腿更是缠紧了她的腰。

“唔…”阮今朝闷哼一声,她觉得胸口更疼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轿子就停在大门口,轿旁的喜娘挑着轿帘,见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了,真是为两人捏了把汗,还好她坚持到了轿前,只是放新郎的时候,刚好脱力,两个人齐齐摔进了大轿,还好喜娘及时放下了轿帘,隔绝了外面众人探索的目光。

“哎哟…”撞成一团,阮今朝痛呼出声:“好疼…”

“今朝?”苏青君隔着盖头坐直身子,摸索着扶住她歪着的身子,紧张道:“你没事吧?”

“没事,”顺了口气,她抚着伤处微微喘息,见他手一动就要掀盖头,一把按住:“别动,新郎是不能在花轿上面揭盖头的!”

“不行就坐轿走吧,”青君老实坐好,急道:“别骑马了。”

“不用。”

也有新娘与新郎同轿的例外,可是阮今朝娶的是谁啊,那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儿子,外面锣鼓喧天,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便是钻出了花轿。

利落的上马,喜娘高呼道:“起轿!”

好在路程不是很远,百姓都津津乐道,别只说聘礼丰厚,陪嫁也是排了一路,这五皇子可是富可敌国了…

一窝蜂的冲向阮府,流水宴席开放了…

这一日热闹非常,女皇亲自主婚,阮今朝和苏青君喜结连理,这个满是悲剧色彩的新娘子刚好只坚持到了送入洞房,至于陪客敬酒,那都交给了姐姐阮璃玉,闹哄哄的前院仿佛与她无关,到了新房,再也坚持不住,没等新郎坐下,就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御医便进来查探,苏君后想得十分体贴呀,两个御医直接发派给了阮府,苏青君还顶着红盖头不安地坐在一边,阮今朝并无大碍,只是接上的骨头疼了些,见其无事,两个御医长长的吁了口气连忙退出去了。

“今朝?”苏青君眼底是一片红色:“还疼么?”

“别吵…”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只觉得异常疲惫,好容易躺下来了,懒懒的不想再动…

他心里内疚,听着她的声音也知道她难过,凑近了些仍旧端端正正坐好,想着等一会再叫她掀盖头,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不想这一等,便一直坐到了晚上,就连自己也靠在床壁上睡着,若不是小童在门口敲门惊醒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

“进来,”苏青君饿了一天,十分没底气。

小童开了门,进来一看自家殿下还盖着红盖头,顿时恼了,他放下几层的食盒,走到床前推了推阮今朝说道:“阮小姐?驸马?”

今朝的屋里从不留小厮,他这一声,她顿时惊醒了,带着些床气皱眉道:“谁让你进来的?”

“殿下的盖头还没掀呢!”他回身取过喜秤,向前一送,见她接过去了,连忙回身布菜。

阮今朝惊诧的看向苏青君,这才想起果然是如此,接过喜秤便是一下挑去了他的盖头:“你一直在这坐着啊?怎么没叫我?”

苏青君垂目:“我也睡着了。”他十分紧张,男儿新婚之时都会画些喜妆,怎么今朝见了也没半点反应呢?

在她面前他向来强势,甚至是无理取闹的,很少见到他低眉顺目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看到他脸上还画了妆,瞪眼道:“看你画这个喜妆还真别扭…”

“阮今朝!”

苏青君横眉立目,恼怒的瞪着她,刚要发难,却见她扑向了桌边。

“青君你饿不饿?我可饿死了!快过来吃点东西!”

他怒气顿消,肚子还不争气的配合着咕噜咕噜叫着,白了她一眼,也坐在了桌边。

小童摆好菜,帮着两个人倒了合/欢酒。

阮今朝只顾着吃饭,口渴了,端起一杯酒水仰脖就喝了个干净,咽得她拍着前胸直喘,一抬眼正对上青君愤怒的眼。

“咳咳…咳,又怎么了?”

“这是合/欢酒!”苏青君怒视于她:“要两个人一起喝的交杯酒!”

额,她忘记了,对,她成亲了么,合/欢的交杯酒…讪讪的又倒了一杯,示意他举臂,嘀咕道:“好了好了,这回一起喝,过来吧!”

这还差不多,他狠狠剜了她一眼,端起了酒…

别人的洞房夜是怎么过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是苏青君和阮今朝的洞房花烛夜,却是过得十分——单调,睡觉,对,没看错,就是睡觉。

因是皇子殿下的新婚,谁也不敢来闹洞/房,别管外面是怎样的热闹,洞房却是冷清得只有新郎新娘两个人,因为今朝的怪癖,一个小厮也不许留在房里,通通的该去隔间的去了隔间,该散去的就散去了,当然洞/房嘛,都也十分识相,其实他们是忘记了,他们的驸马亦或他们的二小姐,有伤在身,根本不可能洞什么房。

清醒的只有苏青君,阮今朝这头猪吃饱喝得的就习惯的让侍候着的小童下去了,然后自顾着脱了大红喜衣和罗裙就上床了,临了还自然的对他笑笑。

“我睡了啊!”

他汗颜无语,其实二人从小也是在一个床上歪过无数次,可这是洞/房之夜啊洞/房之夜啊,能不能有点新娘子的自觉啊!

虽然也不期待两个人能发生点什么了,但是也别就这么睡着啊!

没有人侍候着,苏青君只好自己脱了嫁衣,无奈的看着床上那个呼呼潜睡的人,先是背对着她坐在了床边,越想越气,索性拽过她身上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侧身躺在她的身边,脑中难以克制的,便想起了那一晚。

酒里下了些幻药,那疯狂的一夜,其实他没有多少欢愉,更多的是未知的惶恐和忐忑,可即使那样,也觉得甜蜜,终于是她的人了…

睡不着,他单手支着脸,一手轻轻在她的脸上描画,也不敢用力触碰,只抓了她的碎发刮着她的鼻,她的眉…

还是睡不着,苏青君看着这头没心没肺的猪恼意渐起,踢开薄被,动作之间踢到了她的腿,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睡去了,他越过她爬到床里,仍旧侧身与她相对…

怎么也睡不着,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这头猪怎么睡得这么香!其实他不知道,阮今朝这三日来几乎无眠,身心疲惫,到了今日才松了一口气,能睡不着么!试探着轻轻推了一把她,她不动,青君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青君?别闹…”她躺平身子,无意识的睁开眼瞥了一眼,挥手就打掉了他的手…

“今朝?”苏青君凑近了些…

“别动…”她忽地一下又翻了回来,却是准确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抓过她的手恨恨的想咬一口,却终是不舍得,最后亲了一口,抱着她的一条胳膊放在了颈边…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困极了才迷糊的睡着,洞房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身边这头猪,被他拆骨入腹了…

敬酒不吃

先是睡不着,后来竟是一睡就睡过头了,两个人早就将伦常大纲忘一边去了,一个是阮府的人都知道阮今朝的怪癖,谁也不敢来叫,一个是皇子殿下的侍从只道自家主子身份高贵,不必像普通人那样去老人面前请安什么的也是无人来叫。

这一睡就是到了第二日的艳阳高照,迷糊之间阮今朝忽然想起了她约了云先生,来守陶的多是小公子,聘一个男教工是很有必要的,她突然转醒了,一睁眼就见屋内光亮大盛,忙是手忙脚乱要下地穿衣服,可等一起身刚要爬下床,却愣住了。

她跪在床上,俯身看着睡得很熟的苏青君还恍惚不已,他脸上的喜妆已经洗去了,露出了本来面目,俊秀的脸正是毫无防备的睡颜,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这人双眉微蹙,今朝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她真的将这个麻烦娶回了家,两个人还、睡了…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其实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的目光停在青君的双唇之上,不由得轻笑出声,伸出一指在他唇角划过,一丝银线顿时拉长,这家伙竟然流口水了。

自从男女大防之后,其实两个人很少歪在一张床上了,,阮今朝也很少见过这么安静的青君,显然这样的他要比刁蛮任性的小皇子要可爱的多,她回头在床边拿过一条帕子,攥紧了一角在他唇上轻轻擦去了口水,他吧唧吧唧嘴根本没醒,反倒是她看着那一抹红唇出了神,这些日子一直刻意忘记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那晚青君的唇是那么柔软,她的目光仿佛定住了一般不能挪开,随着他浅浅的呼吸,竟觉得口干舌燥,偏偏他这个时候又努了努嘴,仿佛是受了蛊惑一般,阮今朝慢慢低下了头…

不想她呼出的沉重呼吸吹在他的脸上,苏青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阮今朝那点子想法登时烟消云散,只吓得她噌地一下跳下床去,装成着急起身的摸样。

“我有事着急先起了啊!”她飞快的拿起一边摆放整齐的衣裙就往身上穿。

“什么时候了?”他还不是十分清醒,使劲揉着眼睛。

“不早了,我走了!”今朝不敢看他,仿佛看一眼就能被窥探到刚才心跳的行为似地。

“你干什么去!”苏青君总算听明白了她的话,可话音刚落人已是出去了,他坐起来,看着那咣当关上的门,恼怒不已。

阮今朝火急火燎的去了隔间,如歌早准备好了热水,她洗漱一番便是心神不宁的出门了。小童见她出了新房连忙去敲门。

“殿下?起了么?”

苏青君含糊道:“进来。”

推开房门进去一看自家殿下坐在床上,一手紧紧抓着被单,脸色可不那么好看,他急道:“殿下怎么了?”

“我问你,怎么才来叫我?”青君不悦道:“不知道今个要去敬茶么?”

小童怔道:“殿下身份高贵,他们受不起吧。”

“你懂什么?”他瞥了一眼房门低喝道:“小心你的口舌,这不是郡王府,可懂得了?”

“嗯嗯。”小童吐了吐舌头,他自小跟着青君,自然明白轻重。

苏青君简单的洗漱一番,他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艳阳,也不敢期望阮家还会有人在前堂等着他去敬茶去了,带着小童去转了一圈,果然是静悄悄的,问了小厮,说主君大人早起是在前堂坐了一会,可不多一会就回后院了。

新房内如歌正在收拾被褥,见主仆二人去而复返,连忙欠身道:“殿下。”

苏青君站在窗口,看着天上的白云出神:“知道你家小姐去哪了么?”

“如歌不知。”他恭敬道:“但是小姐平日里就爱去守陶,走得这么急想必是有事。”

“守陶,哼…”青君缓缓道:“如歌去将你家小姐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如歌不敢不去,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悱恻不已,自家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啊,成亲的第二天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他在阮府中生活了十来年,深知今朝,定然是了守陶,还好也不用昏头转向的胡猜…

他的脚步声刚消失,苏青君霍然回身,他本就是站在窗边,一挥袖就带倒了桌上的茶碗,清脆的声音顿时在地上响起,小童不满道:“驸马也太不拿殿下当回事了?哪有这样新婚的啊!”

“闭嘴!”青君走到床边坐下,看他弯腰收拾碎片恼道:“不许收拾!”

小童也不理会:“还是让小童收拾下去吧,别扎了殿下的脚。”

他两脚甩下鞋子,侧身向里躺着,心中恼怒不已,这算什么?她软今朝没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她们阮家也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么?女儿不想着敬茶,爹爹也是根本没给他机会辩解一下,真的无所谓么?给爹爹敬茶这么大的事,都无所谓么?

苏青君越想越气,气得鼻头酸酸的,混蛋今朝还不在,如今独自一人在这偏院,这算什么成亲…

“殿下?”小童在他身后问道:“不早了,小童去端饭菜啊!”

“我不吃!”立即引来了主子咆哮…

阮今朝着急的原因是守陶的男教来了,她本就是起晚了,便也未吃东西就简单洗漱一番,赶忙跑到了守陶,人果然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好在这人也是旧识,一直耐心等着。

“云大哥什么时候到的?”今朝打量着许久不见的熟人,他相貌俊朗,一身青衫,身边还站着个小男孩,这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摸样,清秀的脸上满是生疏的防备。

云箬连忙起身:“等了一会儿也无妨。”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昨天成亲,差点把你忘了!”阮今朝让小厮给自己也倒了茶,一口气跑到这来水也没顾得上喝一口。

“听说你成亲了,也没送你什么东西,”云箬轻笑道:“改日给你做一对小朵陶盘吧。”

“呵呵云大哥客气了,你能来守陶帮我的忙我就非常高兴了!”她笑道:“工钱我是不会亏待大哥的,你和小海就住在这里,一会我让小厮收拾一间屋子给你们爷俩。”

“小海需要银钱,不然我真不愿拿你的工钱啊今朝…”云箬无奈道:“我想让小海过的好一点。”

“知道我知道,”阮今朝连连点头,她对这父子俩的状况可是心中有数在,正也是想帮他们一把,喝了两口茶水,她带着云箬父子走进了守陶里面,不想这一圈还没转到头,如歌就找了来。

她知道如歌做事是极其小心的,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找过来的。

阮今朝诧异道:“你怎么来了?嗯?”

如歌急道:“小姐啊,你忘记昨天成亲了么!”

“啊?”她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