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不开心,闹脾气,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借了剧组的跑车说要出去兜风。

苏艳谨提醒他,“那辆车该去维修了,刹车片打滑。”

大川记起他那次跟高洋一起经历的车祸,也是刹车失灵,他们历经生死,一瞬间彼此靠的那么近,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也暗暗发誓,那个共患难的女子,他一定倾心以待。他是倾了心,可高洋呢?她对他也是如此吗?大川觉得挫败,跟苏艳谨挥了挥手:“没事儿,我会注意。”

性能优越的跑车,比自己那辆卡宴来的更刺激,人家都说男人除了爱车,就是爱美女,可大川并不是这样的,他爱相机胜过爱车,他爱上高洋以后就再没看过别的女人。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是一个家境优越的纨绔子弟,可事实上,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一直过着简单的生活,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他心里明白对方看重的是什么,所以谈到后来也就不甚上心了。直到遇上高洋,他才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想法,他想跟她在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和忧伤。他知道,她本性纯洁善良,但也猜到,她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不然,不会有那么忧郁的眼神,只是完全没预料到她的故事居然那么复杂。

复杂到让他一度不知所措。

车速很快,已经接近300脉,大川略一走神,车子差点儿失控,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减速,后来找了个服务区下来休息。

直到猛灌了几口冰凉的矿泉水,大川的思绪才稍微平静了。或许有些事儿他该先听听高洋的说法,先了解她的苦衷,而不是听别人诉说后,一味怀疑。

爱一个人,首先学会的是信任,然后是包容,就算是她有任何错误,他也要首先原谅,而不是指责。

这么晚了,无论如何,他要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米粒儿的消息,至于其他事儿,来日方长。

大川的手机一直放在车后座上,他拿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高洋的未接电话。

高洋坐在地上,却没见跟踪她的人过来,她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看错了?米粒儿失踪这两天,她一直没休息好,会不会有些幻觉?大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高洋还是很欣慰的。他问她在哪儿?她说了位置,后来大川又简短问了些去警局的消息,高洋也都一一给他讲了。

大川迟疑了一会儿,说:“那你在那儿等我,我有事儿跟你谈。”

高洋说:“好,我也有事儿跟你说。”

跟踪高洋的人中途去买了包烟,干这些提心吊胆的事儿,匪徒也需要勇气和精力,他好几天没睡觉了,需要吸烟提提神儿。他本以为今天的跟踪又像上次一样,一转眼就跟丢了,可是他都买烟回来了,被跟踪的那个女子还没走,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打电话,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没有一点害怕和担忧。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她根本就没任何戒心,要不就是她早有准备,故意在等他上钩。

跟踪高洋的人再一次确认这个位置没有监控,而且路灯也不够亮,是个动手的好地方。可是,他心里又开始打鼓,她刚才明明已经发现他了啊,怎么不逃跑?

事情似乎不太简单,他决定也坐下来观望一会儿。

那个女人果然叫来了帮手,躲在暗处吸烟的人准备撤退,看来,今天又会无功而返。就在他刚扔掉烟蒂,迈开腿的一瞬间,电话震动开了,他接了个电话,又返回来。过了会儿,来接应他的两个人出现了,他们打了个暗号,就向高洋和大川冲过去。

一下直接敲晕,算是好身手。

其中一个喊了句:“这小子还有辆车,咱要不要?”

“检点点儿行不,只是来绑人,不能偷车。”其中有人低声说。

“这男的怎么处置?”

“反正敲晕了,就一起带走吧,买一赠一。”还挺懂营销策略。

高洋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她努力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谁会绑架一个一穷二白还没出名的三线演员。先是米粒儿失踪,现在自己又被困住,这似乎像同一个人的风格。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毫发无损,总是值得庆幸。

她警戒的向四周看了看,就瞥见了旁边的大川。

大川正用一种无奈的眼神望着她,可见,他比她醒的早。

幸好,没被什么布塞堵着嘴,不然高洋会觉得很恶心。电视上总演一些被绑架的人质被塞住嘴不能说话,总觉得很弱智,既歧视了绑匪的智商也歧视了人质的智商。

看到大川也被五花大绑着,高洋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我们喊救命能有效果吗?”

大川果断的摇了摇头,于是高洋决定省省力气。

大川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遍,得出结论:“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仓库,没窗户,还有这些灯,跟地下停车场的灯一样。”

高洋平时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细节,经过大川一说,才发现地面上有一圈一圈的白印,显然是夏季发潮导致的。高洋一边嘟囔了句脏话,一边扭动了一下手上的绳子,发现挺紧的,根本没机会挣开。

大川看到她徒劳的挣扎,说:“别白费力气啊,保存实力很重要。”

高洋身体不能动弹,但嘴皮子还挺灵活“你挺有经验嘛!”

大川说:“那是,我十八岁之前已经被绑架过三次。”

于是,高洋决定听大川的话。

对于两个被五花大绑关在地下仓库的人来说,时间似乎是漫长的,总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打发一下,于是高洋想起被绑架之前,大川跟她一起坐在马路崖子上说“我们谈谈”,于是接着问:“大川,你之前要找我谈什么?”

大川好半天没吱声,后来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打电话找过我?”

高洋扭动了一□体,找了个稍微舒适点儿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十分抱歉的说:“是,我在路上走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我打电话向你求救。可是等我不走了,那人也不见了,起初我还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大川静静的听高洋啰里啰嗦的诉说,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你连累了我,而不是我连累了你!”

高洋望着仓库的天花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米粒儿现在怎么样了?”

大川往高洋身边靠了靠,两个人挨的很近,直到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了,才停下。他其实想抱抱她,但苦于被绑着,只能在她耳边轻声说:“会没事儿的,都会没事儿的,相信我。”

高洋果真就信了,她点点头,说:“大川,我好累。”

大川说:“累了就眯一会儿。”

高洋把头抵在膝盖上,过了会儿喃喃的说:“大川,我睡不着。”

大川拱了拱她的背:“那我陪你聊天。”

高洋撒娇般的眯着眼睛,问:“大川,你会唱摇篮曲吗?”

大川皱着眉头,为难的说:“不会,……不过我小时候倒常听一首儿歌,带我阿姨是四川人,她哼的小调儿也很催眠。”说完,大川果然就哼起来。

高洋却越听越想笑,说:“瞌睡都被你哼跑了。”

“那就别睡,”大川说:“我们聊天。平时我们都没机会这么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聊聊。”

高洋把头抬起来靠在大川的身上,说了声:“这样聊天比较舒服。”

大川任她依偎着。

与此同时,《新夜剧组》已经人仰马翻。

高洋一早没有露面,苏艳谨让人打电话到宾馆,宾馆说她一夜未归。再找韩大川,发现韩大摄影师也不见踪影,他还开走了剧组天价豪车。

韩承业板着一张俊脸,说:“赶紧把这两个人找回来。”

制片人战战兢兢的说:“他们俩手机都关机。”

“通过别的方式找。”

苏艳谨赶紧说:“韩大哥您先别生气,或者二哥哥是跟高洋约会去了呢,俩人一甜蜜就把正事儿给忘了也不稀奇,咱们再等等。”

韩承业本来铁青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吩咐助理:“去泡杯咖啡,黑咖啡,不加糖。”

苏艳谨自作主张:“还是泡杯茶吧,要碧螺春。”

一个小时候,有人在离宾馆不太远的一条偏僻的路上发现了大川开走的剧组那辆车。车子完好无损,停在路边。大川和高洋仍不知去向。韩承业只好再次报警。

罗隐试了一遍琴,觉得音色不好,让人再换一架,他最近休息不好,连带情绪也不太好。

陈楚陪着罗海音一起在外面等他,他看到陈楚总能想到高洋,他幻想在外面一起说笑的是高洋和母亲,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孩子,那是他跟高洋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多美好,他不自觉就露出满足的微笑。

罗海音远远看着儿子,她很少见到他笑,有时候即使拿了大奖站在领奖台上也不过微微颔首而已,现在,却笑得那么……圆满。她试着喊了声罗隐,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生硬的好像雕刻出来的那般。

罗海音的声音很柔和,“都准备好了吧?”

罗隐似乎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越过她跟陈楚说:“钢琴的音色不太好,你能不能让人把我大学时候用过的那架搬过来?”

陈楚愣愣的点头,眼里闪过不悦的光芒,但还是忍着不耐,说:“我会让人安排。”

罗海音拍了拍陈楚的手背:“孩子,谢谢你这么帮罗隐。”

“阿姨不用跟我客气。”

罗海音笑了笑:“是啊,客气什么呢,迟早是一家人啊!”

罗隐不置可否的走到一旁,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只烟,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罗隐亲手绘制了一张邀请函,背景是茂密的法国梧桐,阳光穿过树叶洒落下来,丝丝缕缕的光缠绕成美丽的音符在空中飞舞,梧桐树下林荫路,路上隐约有一双人影,两个人缱绻相依。邀请函背面是印刷好的美术字“幻惑微光”,罗隐在后面郑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打电话找不到高洋,只能约了岳小薇,他再三诚挚的拜托她:“这次音乐会以后,我就要去瑞典了,以后都不再回来,请你一定要把这个交给高洋,这是我欠了她的……”

岳小薇捏着那张邀请函,觉得责任重大,问罗隐:“你不再为你的幸福争取一下了?”

罗隐落寞的仰头看向远处,“只要她幸福,我就幸福了。”

高洋和大川被关在地下仓库里,没有任何时间概念,累了就眯一会儿,醒了就继续聊天。后来听到外面有轰隆轰隆的发动机声,他们一起使劲儿喊了好几次救命,均没有人理会。

后来,高洋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说:“大川,我这次真累了,我刚才梦见了鲜榨玉米汁和烤鸭。”大川安慰她:“原来你喜欢吃这些东西,……以后我天天请你吃。”

高洋问大川:“你说,绑架我们的人还会放我们出去吗?”

大川说:“不知道啊。”

高洋笑了笑说:“真抱歉,连累了你。”

大川痞痞的说:“别说这些没用的,知道连累我,就得好好报答我。”

“嗯,”高洋说:“那就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吧。”

大川切的嗤笑一声:“都什么时代了,代步有车,让你做牛做马干嘛?我就缺个媳妇儿,你看怎么办?”

高洋想都没想:“那下辈子,我给你做媳妇儿。”

大川又笑:“下辈子太远了,这辈子吧,你给我做媳妇儿?”

高洋问:“大川,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大川摇头:“不知道。”

这段时间,高洋本来就虚弱,现在被关在仓库里,没有食物和水,已经开始虚脱,她有点神志不清,叨叨念念的跟大川说:“我跟你说说我大学时候的事儿吧……”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大川就挨着她坐在角落里。

她说的那些事儿,他大部分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陈楚在她的生活中扮演了如此关键的角色。

大川问:“那杯饮料,是陈楚给你的?”

高洋点点头:“她恨我抢走了罗隐……大川,这辈子我不能给你做媳妇儿了,你知道,我喝了那杯饮料后……”

大川赶紧制止她:“我知道,高洋你歇会儿再说。”

高洋摇摇头:“我怕我一会儿就忘了要跟你所什么。”

大川不能抚摸她软软的头发,也不能拥抱她,只能用语言安慰她:“我之前一直很幼稚,执着于过去,其实,现在这种处境下想想,那些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好好活着。高洋,我之前错了,总恐慌于自己没有参与你的过去,现在才明白,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才最重要。”

高洋瞠目结舌的看着大川:“你这么想?”

“嗯,”大川笑笑,换了个话题:“你看,这次我们又共患难了一回,很难得的缘分,要是能重获自由,咱们就结婚吧?”

高洋迷迷糊糊的想,这应该是在做梦,于是爽快的答应“好。”

“既然答应了,就别反悔啊!”大川咬了一口高洋的胳膊,“我得盖个戳。”

第 32 章

岳小薇和何平亲自去了趟《新夜》剧组,才知道米粒儿和高洋先后失踪的事儿,当时,岳小薇愣在原地,突然觉得天昏地暗,要不是何平拉着她,她估计会找韩承业拼命。

何平向来是有主意的,他简单的询问了韩承业几个问题,知道韩大川都一起失踪,然后就拉着岳小薇告辞了。

岳小薇揪着心,呕着气,胃里翻腾的厉害,何平赶紧跟她说:“一开始,我还疑心高洋知道了他们韩家什么秘密,被看起来了,后来看到韩承业眼睛都急红了,应该做不得假,连韩大川都跟着不见踪影,这事儿倒是值得推敲了。”

岳小薇向来单纯,问:“如何推敲?”

何平转了转方向盘,告诉岳小薇:“坐稳,我们去见见你那个老同学陈楚。”

高洋觉得自己在发烧,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她问韩大川:“绑架咱们的主谋怎么还不出现,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大川迟疑的说:“等等吧,应该会出现的。”他其实没什么把握,他也怀疑绑架他们的人会不会只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是,想来想去,他也没想到自己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那么,那个人是冲着高洋来的?谁能恨高洋恨到这样的地步呢?还搭上了无辜的米粒儿。

电光石火间,大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恨我抢走了罗隐”。

韩大川终于知道高洋为什么绝望了,因为她早已经隐隐感觉到绑架她的人到底是谁。她不说,而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让他也跟着沦入绝望的境地。

但是,她还是说过了对不起,连累了他之类的话。

韩大川再咬了高洋一口,“你醒醒,别被烧糊涂了才好,要不米粒儿小朋友就成孤儿了。”

提到米粒儿,高洋果然就双眼放光,之后,眼神又黯淡下去:“米粒儿她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都不好意思见柳婷婷了。”

岳小薇是个容易冲动的直性子,见到陈楚她什么都不问,只说:“米粒儿和高洋不见了,你知道吧?”

陈楚笑得很疯狂,“我为什么要知道?”

何平拉着岳小薇,不动声色的观察陈楚,随和的说:“不好意思,小薇她今天有点儿着急。”

陈楚才恢复了一贯的优雅,请他们坐下喝茶,岳小薇这个直性子反而不说话了,倒是何平打了圆场,“罗隐的音乐会都准备好了吧?听说你是这次音乐会的主策划,替我们谢谢他的贵宾票。”

陈楚点了点头:“罗隐他……念旧,特意邀请了大家。”

岳小薇被茶水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

何平帮她顺了顺气,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付,她又开始恶心的干呕,何平尴尬的跟陈楚解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

陈楚却没什么表情,说:“恭喜你们。”

岳小薇权当她这句话是诚心实意的,温柔了摸了摸肚子,说:“真希望自己也能生个米粒儿那样的女儿。……对了,陈楚你见过米粒儿没有?”

陈楚的表情一阵僵硬,说:“没有。”

“那你真应该见见她。”岳小薇笑得很梦幻:“她其实是柳婷婷的女儿,一直跟着高洋长大。”似是无意,却准确的表达了和平让她表达的意思,然后接着说:“柳婷婷失踪好久了,我们都怀疑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做过一个噩梦,梦见她居然吸毒,最后被毒品折磨致死。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只能跟着高洋,她刚生出来那会儿,应该像只小猫这么大……”她边说边比划:“高洋给她喂奶粉都喂不下去,后来,终于会吃东西了,才越长越水灵,……瞧我,老说米粒儿干嘛?现在我也有孩子了,不知道以后长大了像谁,像我还是像何平?呵呵,你跟罗隐也会有孩子的,想想将来,你们的孩子肯定漂亮的一塌糊涂,像天使。”

陈楚低低的“哦”了一声,也伸手去拿茶杯,浅浅的啜了口茶。

高洋混沌的睡了一阵,醒了又开始跟大川说话,她说:“我其实挺想我爸妈的,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好几次偷偷给他们打电话,听他们在电话里问,是不是高洋?我都不敢吱声,我总惹得他们生气……我不是好女儿。”

大川说:“等回头我替你去跟他们请罪,他们会原谅你的。”

高洋笑了,说:“那好,你帮我跟他们说对不起,我爱他们。”

“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后面那句话。”

音乐会观众爆满,罗隐却迟迟没有上场,他通过场馆的监控看了看前排坐着的嘉宾,文昭、何平、岳小薇、罗海音、陈楚……唯独不见高洋。

他想,她真的不会来了吧?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来,主持人宣布了好几次“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罗隐先生……”他终于哂笑了一声,向那架熟悉的钢琴走去。即使高洋不出现,他也要全心全意去演绎一场华丽的音乐盛宴,只当她能听到吧!

“高洋,我想我们应该再试试喊救命……”大川咬着高洋的胳膊,“你不能睡着!”

高洋无力的挣扎了一下,说:“大川,你要保存实力,等到他们来救你。”

米粒儿是被人蒙着眼睛送回宾馆附近的,下班较晚的服务员在路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了她。

韩承业第一时间赶到,他看到米粒儿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

米粒儿哭着喊着找高洋,韩承业没办法,只好骗她说:“高洋出外景了,过些天才能回来。”

一直关注米粒儿失踪案的民警们也都过来了,好几个人听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了这些天失踪的经历。

她跟钱姐在酒店玩儿,正好口渴,让钱姐帮她回去拿水。有人把手机落在大堂的沙发上,她想拿给服务生的时候,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丢手机的人打来的,就接了电话,电话里一个男人说:“小朋友,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吧,我就在酒店门口。”米粒儿就出去找了,她出了酒店旋转门没看到人,就接着往大门外面走,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谁,后来就被人捂着嘴抱到一辆银色的小车上,车上一共有四个男人,都蒙着脸。

“那些人,……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有个警察问。

米粒儿眨着大眼睛,说:“他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他们不是在和我玩儿捉迷藏吗?”

众人唏嘘,这个孩子简直被教导的太纯洁,太善良,也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