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你可知道我们为何找得到你?”凤凌逸不答我的问话,反而问起我来.

我不语,我真的搞不清楚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而又无所不能,铺天盖地的情报网.

“知道你,是因为老九…”听了凤凌逸的话,我顿时僵在原处,说不出一个字来.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头脑中一片空白.

“却也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我彻底冷透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他们的势力无孔不入吗?是在宣告他们会战无不胜吗?还是在说,凤凌御根本就是瓮中之鳖,网中之蝇,逃不出升天?

无法动弹,仿佛脚下生出根须,盘入了血脉和肉身融合一体,麻木而僵硬的伫立着、战抖着…

半响,只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虚浮在空气中“他都知道吗?”

“也许,暂时不知道对他更为好些吧...”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已不想再去看那双有些相似的眼睛,无力转过身体.“真的就那么的好吗?”

“身居皇家,在所难免”那如泣如叹的语气,轻轻吟出,却比刀刻还要深的雕印在我的心上.可是,又为何牵扯上无辜的我?命运的轮盘转到那个牌数,到底给了我怎么样的局面和未来,该要怎么走下去…

“为何同我说这些?难道兄友弟恭了不成?”我有些讽刺的问.

“我不愿看到那样的结局罢了。”

结局,应该是灭亡吧,将会何等的惨烈。

背对着凤凌逸扯出一丝黯然的笑“我有那么大的用处?我自己可不觉得”

“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在你姐姐这里,也可放心。保重…”直至脚步声渐渐消失殆尽,我还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看来,已经都被了解清楚了。这个劫怕是躲不过了…

凤凌逸走之后,我基本每夜都不能安睡.总是翻来覆去的梦见一身是血的凤凌御伏在地上,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我,身下的血蔓延出来,殷红了那一身白衣,也染了一片土地,不停的蔓延着,没有止境.

我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办法动,跪坐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看着漫天遍地的红色渐漫吞没了他。那绝望而孤独的眼神,满眼刺目的红,自己刀割一样疼痛的心,让我无数次在夜里惊醒过来。满脸潮湿,窒息的喘不过来气.而窗外月华如练,皎洁明朗,一轮寒月洒在床前的月辉更让我的心凄凉到荒芜无际.

虽然已经让宝儿和姐姐私下里准备好钱财,随时随地都能离开江荛另寻出路,可还是没有办法放心,都被查的一清二楚,想要跑得无影无踪又谈何容易。

我想到头都快要炸开,不知道,究竟是我牵扯了他还是到最后反成了他的保命符.如果梦中的事终成现实…我真不敢想象…

再见,恍若隔世...

绞尽脑汁,搜肠挖肚愣是半个主意也想不出来。

那好吧,想不出主意至少也得把后路给预备出来呀,于是,我抱着整个东西南北皇朝的地图点灯熬油的研究。

能反就反,不能反咱就跑呗.可是跑也是有讲究地,狡兔三窟对于我的现状比较困难,我也不那么奢侈的期望了。

最好就是一条蛇钻进水里,一会,哧溜,一只乌龟爬了出来。这就是马甲的神奇之处, 说来我也应该好好借鉴才是.

江荛继续南下可到到藤荆,此处风水甚好,旅游业肯定发达,也好我日后开起梦想中的星级客栈,做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

或者此行东去到旧都盛安,好歹也是前朝首都,想来不会差太多。人民就是发展生产力之根本,也不失为好地方。

要么干脆赌一赌,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再回东都?

或者,彻底远离这个国家来个举家移民?连飞机都不用坐,签证什么的也省了,跟我上次落水一样,顺着盘江一路下行,就能到西皇朝。

北朝南朝也可安身立命,隐没于市,在哪都一样.

研究来研究去,还没等我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盼不到良计嘉策却把凤凌逸给再次盼了来.

虽然之前有交待,但是此去也不知什么境遇,姐姐和宝儿还是很担心我。

“千万记得,找极为可信之人去准备,这事越少人知道越是好。”姐姐点了点头。眼泪婆娑的看着我,弄我的也心酸酸的。

“好好的,等着以后享妹妹我的鸿福呢...”声音也见哽咽,便转了脸对宝儿交待。

“这事本不想拖你进来,我不在好生照顾我姐,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眼泪已经忍不住流出来。

“小清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你自己当心。”说着,也哭花了俏脸一张.

“时候不早了,人等在外面了。我要走了。”我抹了抹脸,抽了抽鼻子的说.

“小清...”

“小清...”

我苦笑不得,怎么跟哭墓似的,姐姐我人还好好地活着呢好吧...

“去去就回,用不了多久。你们自己小心”说完扭头走出了门。

门口处还可以听得见屋子里面嘤嘤哭泣声。

走到哪里都一样,我最放不下的还是我的家人.此去就算前狼后虎,刀山火海也得去了.谁让我是个责任感旺盛到泛滥的大好人呢...

望了望头顶的天空,一览无余,晴空万里。我却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步步维艰.被夹杂在那些人里面求生困难,求死不安,可否寻个折中的办法?

上不能撼动朝野做不成祸水,下不能感动人心成为佳话,中间不能出谋划策化干戈为玉帛,貌似重要却无足轻重尴尬梗在里面,像根讨厌的鱼刺,不要命吧,却也让人着实不舒服。

我一个小小穿越女,上不上,下不下的,居然还能搞起一片泡沫关系,你说怪是不怪 ...

真想仰天长叹,身后激起浪花万里.看我万丈豪情,气磅山河间…

“姑娘请...”身边的小厮看我出神了好一会,催我快上轿子.

“让世子久等了可不好...”

“甭催,这不来了吗。还能跑了怎的”我不高兴得说.

“姑娘此去非富即贵,可千万别愁眉苦脸的,高高兴兴才是”见我不高兴,那厮俯身子很是谄媚的搭起话来.

“这富贵给了你可好?”狠狠瞥了一眼,又回头望去.

身后那房落依旧热热闹闹,衬得我的心凄凉的要命。懒得理那奴才嘴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说辞,低头进了轿子.

这好处任是给了谁都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此时的我,好比一个精致华美的笼子。我一想到便头晕,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日子怎的就过不安生呢...

也不知道拐了几道弯,钻了几条巷,轿子经过一阵颠簸之后听了下来。撩起帘子一看,某户人家大门前.

“姑娘候着,容小的去禀报一下”不等我答话,那小厮从大门进去,半刻时候走出来,大声吆喝“抬进来”。然后我就被抬进门去。

“姑娘请下轿吧”正说着,轿门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我扶了衣衫下摆欠身走出轿子.眼前一片园林景色.还算气派的砖房,种有花草,也有池有假山.

看样子也是大户人家.随着那小厮引路,我穿过回廊,转进月石拱门.就在正房门口,几个随从模样人把守.见了小厮,点头示意,于是,我们进了住屋.一进门,上座的正是凤凌逸。一副不羁的似笑非笑,一双漂亮的长眼.

“参见世子”俯了俯身,我请安问礼.

“你这丫头倒生分起来,起来吧,在外不用拘礼”扯了嘴角,眼露笑意的看着我…

“谢世子”脑子里一直思量着他叫我来到低是何意.断不是闲聊家常之类 .

正在这时,凤凌逸又开口“丫头,随我里面去”起了身准备往里间走,刚走了两步又扭头对那小厮吩咐道“德全,你仔细外面守好了”.

“奴才遵命”

原来那小厮就是凤凌逸身边的人啊,我瞥了一眼便随着凤凌逸往里间走.穿穿绕绕的走了一会,又来到一间厢房.

他推了门自己却不进去,指望着我“你进去吧”.

这人卖的什么关子?我正一头雾水之际,里屋屏风后面扬起熟悉的声音“小夭吗?”。

我身形为之一僵.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屏风后面的人才走了出来。一身鹅黄锦衣,翩翩而立.面如晴空,声比春风.那温温暖暖的微笑,夏末微醺般的眼光,一点点点燃从前那段时光,我从未想过还能有一天见到这个人,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你走了很久了”眼前的男子用呢喃般的声音在我前面说着.说不感触是假的,因为此刻,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奴婢参见二世子”敛了思绪,端端正正给凤凌夕行礼问安.还没完全跪下去,他身已上前,扶住我的胳膊,阻止了我“外面不必多礼”.

我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胳膊,非常恭敬的问“世子怎么会在江荛?”

“为了接你回去”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温渥如玉,可在我听来却是极为刺耳.

连忙俯身跪下“二世子。奴婢不想再回去了,求您成全.”

“为何?因为老九?”声音里有不觉察的冷。他盯着我的眼睛,脸上残留着的一点笑容,在此时看起来居然有些阴冷.

“不是,奴婢觉得在宫里太过拘束,是在不符合奴婢的性格,总是要惹了麻烦,到时候害人害己”不敢再看他的表情,便低了头一股脑的说出来.

“那便是小事,如今太子被废,不假时日,我便能立为新储君,难道还保不了你一个女人?”

我越听越是心冷,太子之争他事在必得,这样一来,我便没了借口推托.

“可是...”

“你跟老九的事情,我不会计较,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得跟着我,便过往不咎。而老九现在也没工夫操心那么多。太子一倒,要他忙活的事实在太多了。”狭长的眼扫过我的脸,嘴角爬上一丝笑意,眼睛却是冷凝,象个无底洞.

“可是,之前贵妃娘娘问话的时候,奴婢答应了不再和世子有任何来往。现在若是回去了,怕是贵妃也饶不了我”我暗中猜想,既然别的都不能驳倒他,那么把贵妃搬出来肯定是很具杀伤力的。他若是想当上太子,以后当上皇帝,他这个厉害的妈定是极为重要的角色.现在的他还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

他听了我的话面目一凛。掠过丝许的不自然.看来我的话奏效了,贵妃才是他的软肋,羽翼未丰的他还是需要顾忌一下合伙人的态度,若是贵妃说‘不’,怕是他也无能为力.

“那又怎样,我要的便是皇帝说不,也是一样。当初我跟你说过,天下与你叶小夭我都要。那便说到做到。你难道不愿意?”跪在地上的膝盖疼痛不已,而现下的心情才更难过“世子,后苑佳丽无数,为何偏偏是我?”

“我坐拥整个江山,饶是身边的你也无俦荣光,我想给你最好的,你难道还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我是相信他的话,因为嘴可以骗人,但眼睛却骗不了人的,他眼里的认真和情谊我不是看不出。只是,那些情谊不足以支撑他的行为,尤其对象还是我这样一个杂草般的女人.

“奴婢真的不想要那些虚名的东西,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到老而已,难道世子就这么难成全吗?”我幽怨的望着他。道出心里的想法.

盯看了我许久,才缓慢的回答“我想要得,我一定要得到。”

我没有在说下去,面对这样一个骄傲而自负的男人,多少的语言都是白费,他下定决心的事,便是死结.

“老九如若就此老实,我便给他分疆封王,允了他的婚事。保他宗族之名,留下他.但如果在继续那些勾当,或者”眸子一抬,瞥了我一眼“做些恣意妄为之事,那我这个同胞兄弟,也帮不了他。”

我望着那张曾经和煦阳光的脸,陌生感蔓延了我身体里的每个角落。或许那些才是他的面具,因为不想别拆穿不想被了解,所以,一派无害温良。

如今,争夺嫡位,面对敌手,作为战斗中的一方的他,需要以更狠绝的一面迎战,随时置对手于死地,而长久来的愿望时刻牢记,直到全面胜利的那天到来。在这之前,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

人前一面,以后便是另一面 .而每一面都是他的真实之处,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世子可知道我后来发生的事?”到底是谁把风凌御出卖了?安插的人会是谁?

“嗯...”

“您是怎么知道我在江荛,在倚香阁的?”我继续追问。

“自有人在老九身边”说完冲我神秘的轻笑了下,踱步到椅子边,欠身坐下。举了杯盖,拨了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径直自己说起来“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最终都是输定了.早些认清了还有情谊在,尚可保全,反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可懂得的是不是?”

我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

“懂了便好,就是怕你不懂…”凤眸微微上抬,划过杯子边缘扫过我的脸.

“我此行没有多少人知道,也不宜久留,明早便随我回京,今晚就安身在这吧。”不等我回话已经起了身准备出去。

踱步刚过我身侧突然微转过脸,语气清淡的问“可要拜见下令姐?”

“不必了,那并不是世子好去的地方,我已跟姐姐交待过了。世子尽管放心...”

“也好,他日有机会,定要拜见的。你安生休息会,有事吩咐外面下人”说完,推了门出去.

过了许久我才缓过神,膝盖早已麻木不可自知,咬了咬牙转身坐了下去,浑身一阵冷意.

这是凤凌夕?真的是本人,还是恶鬼发覆上身了.从前见到凤凌御我总是周身发冷,可那种冷却只停留在表面,单单让人觉得气质冷淡,淡若雪菊.

而不至于如同阴湿的冷风,直刺筋骨。然现下的凤凌夕却着实让人冷到心坎里面,沁的全身上下的关节疼痛不已,折磨的人心惊肉跳。

便是在现代我也只是个直来直去的小丫头片子,其精悍程度断断是比不上这些八窍九魂的世子爷的,但刚刚几句话下来却不由得让我从头寒到脚。

什么就是怕我不懂,什么只要我懂就好,什么拜见令姐,无外乎就是让我劝服凤凌御并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懂得软肋已被掌握,不要做无谓挣扎.

看来眼前的我本质上就是成为他的人质兼使节,用我打击凤凌御,我还没那个本事.

要是用我去传话给凤凌御,还是可以起到良好效应的。毕竟,旧情人的面子本来就比较硬,俗话不是说,不念本分还念旧情嘛。他可真是找对了游说的人。

成了,他坐享其利,不成,无外乎就是探个虚实,死了我一个,后面还有姐妹千千万。我就是那个投石问路的石子一枚.而凤凌御也不过是要么投降为寇,要么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我们两个左右是好不了就对了。 

想想都心惊,最初我居然是中意这个狡诈的男子。如若当时真的跟了他,我的下场未必比现在要好.

我与天下?这根本不是个并列短语,连偏正都算不上,好比小葱配鲍鱼,他世子还真是高抬了我。

以为女人都喜欢自己能有倾城倾国的本事,为得到可以并列相称而欣喜若狂的忘乎所以?可我偏偏不喜,除了正确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之外,想来那红颜也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可言,不是祸水也是妖精。

放在现代可是对女人的一种反向赞美,搁在现今怕变成的就是道阎王的催命符.命都没了,还美个鬼啊。别说扣个红颜的美名,便是给我个仙女圣母的,我都不要.

当我再听到这样美如“鱼翅、熊掌”的这类话,只觉得好笑而已…

再扭头环视了周围,还算周正的摆设,清雅别致,门房紧闭.

唉,看来又被监禁了。

二进宫

因为囚禁的缘故,晚饭便是在屋子里吃的.我几乎难以下咽,因为,我对面坐着的是凤凌夕.

看见他的感觉就好比坐在海边的一块工整的石头上欣赏风景,然后掀开石头再一看都是海蠕虫覆在上面,那个鸡皮疙瘩自然就不用说了,连头发都跟着寒.还哪里吃得下东西,再加上现在是 被拘禁时期,再好的东西到了我嘴里也有如嚼腊般无味.勉强吃了两口,便下了桌.

“怎的?不合胃口,让厨房再做两道送来?”见我撂了筷,旁边的他侧了眼睛问我。

我连忙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小夭”说话间,凤凌夕的手已覆在我的手上,温热感瞬间传来.

我一愣,不敢抬眼看他,却下了力气挣脱那只手。我越是挣他越是握得紧,好比在跟我较劲. 不断觉得手上的力道渐重 ,整个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

“不愿意?”他还是习惯性不轻不重的口气云淡风轻的问.

“你捏疼我了…”我有些恨意的瞪着他。仿佛从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虽然手疼得厉害但却不甘心屈服,好像挣脱了这手便逃出了升天,从此毫无牵连.不禁犯了倔脾气,打算抗争到底.而眼前的人却一点异样表情也没有,不温不火的盯着我,手上的力丝毫没有半点放松.

所谓十指连心,灼热的疼痛感从手指的关节窜至整只胳膊,我快要吃不住力,牙齿咬上下唇,始终不肯发出丝毫声音.

倏然,力道消失,只剩下肿胀的压迫感游走在皮肤上。喘息间把手背在身后,疼的我一动不敢动.

弯了弯眼睛,染了些许笑意,扬起肆虐我的手抬了我的下巴,轻缓的对我说道“听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然,总是要吃苦头的。”

我刚要挣脱,却一下子被揽到了他怀里,被抱的紧实.陌生感加之刚刚被施以暴力的愤怒一起迸发,想也不想抬了手就推,身子分开片刻,却因为他伸手拉住失去平衡而往后趔趄的我产生出的惯性重新回到那怀抱.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他拉住得正是我那只已经疼痛近乎麻木的右手.像是触动了一根绷紧的弦,发出轻脆而结实的响声,只能感觉到抽紧了的疼痛遍布开来.

我忍不出的发出一声抽气.

他却并不为所动,仍旧抓着那只遍体鳞伤的手,直直地没有一点感情的看着我.麻木,尖锐而直接.

然后轻柔地拉过我的手,小心翼翼察看,极为疼惜的自言自语“都青紫了,怎可这么大意…”

真有种跳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他这是在逗我,还是在气我.看着自己的杰作居然还能问出这样让人想拔光他头发的问题,我快要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神经分裂之后产生的不完全性双重性格下极端品格的病人了.

一时我语,只管死盯着他不放.看这个人还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我领教一番.

“疼吗?”这一句问出口,我已出离愤怒.我也把你捏成这样你看疼不疼就知道了?

什么样的人让人最后背发冷汗?就是眼前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貌似精神失常做出或者说出不合常理事却一副理所当然态度的人。

前一秒恶鬼上身,下一秒长了翅膀,脑袋上还多了光环.

我则完完全全从头到尾彻彻底底成了被消遣的破碎布娃娃.每个神经不是被虐待着就是被刺激着,时刻保持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像在临界点游走的鬼魂,除了怨气还有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