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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看她过来,向后躲了几步道:“小燕子,不,还珠格格,您回去罢,奴才是皇后娘娘的人,奴才不能跟您走。”

小燕子自动自发理解成洛宁欺负紫薇了,所以紫薇很害怕,总算她还记得洛宁是皇后,她不能和皇后直接动手,但是嘴上却不客气,向着洛宁道:“皇后,皇阿玛说把紫薇给我了,你让她跟我走。”

洛宁看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紫薇,垂了眼笑道:“本宫记得,皇上把紫薇赏给了本宫,所谓君无戏言,还珠格格要说皇上把紫薇赐给了你,圣旨呢?”

小燕子一窒,又扬起脖子道:“那是皇阿玛的口谕。”洛宁理也不理,自顾向着里间暖阁走去,容嬷嬷,玉蝶,秀菊紫薇等人忙碎步跟上。小燕子见洛宁不理她,也跟了上去道:“皇后,我没骗你,不信,你派人去问皇阿玛。”

洛宁走到暖阁前,紫薇快走几步,撩起了锦帘道:“娘娘小心。”洛宁颇为吃惊,转头看着紫薇,却见她一身二等宫女装束,黑黢黢的发髻上只带了两样银头面,脸上连脂粉也没有,倒显得更秀丽了,便笑道:“嗯。”正迈步要进去。哪想到小燕子看不惯了,过来要拉紫薇:“紫薇,你不用做这些奴才事的。”

洛宁看着紫薇的脸红了红,闪开了小燕子拉她的手,暗自点头,道:“还珠格格,本宫的奴才不劳你教诲,你要这个奴才,等皇上亲自同本宫说。”说了扶着玉蝶的手,抬脚就进了暖阁。紫薇看着容嬷嬷也进去了,就要跟上。

小燕子看着紫薇恭敬顺从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上来一把拉了紫薇道:“是不是皇后欺负你了?你不要怕!和我说!我是皇阿玛最喜欢的还珠格格,我给你做主。”她只当着这番话能叫紫薇感动,就像在大杂院时,她提出替紫薇闯围场时那样,感动得紫薇眼泪汪汪的,不料紫薇看了她一眼,竟是说:“奴才谢过还珠格格。皇后娘娘对奴才很好,格格不必费心了。”

紫薇这几句话,奴才和还珠格格这几个字眼咬得特别重,洛宁是知道底细的,不由惊疑,这孩子莫不是恨上了?

小燕子那是心中有愧,听紫薇口口声声的格格奴才,不由恼羞成怒,她的恼羞成怒不是立时承认自己是假的,而是指着紫薇道:“我知道了,你觉得跟着这个恶毒的皇后有好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忘了想办法让你进宫的永琪被她害得给关在了景阳宫不能出来,一直帮着你说话的令妃娘娘被她害得关在延禧宫了,她以后也会害你的!紫薇!”

容嬷嬷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了,上前道:“还珠格格,五阿哥和令嫔娘娘被禁足,是皇上的旨意,您不能这么指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天还给五阿哥求情了,她是您嫡母,您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小燕子看了容嬷嬷一眼,忽然道:“我是格格,是我大还是你大?”

容嬷嬷一怔,顺口就道:“当然是还珠格格您大。”

小燕子一抬手就给了容嬷嬷一巴掌,她还记得容嬷嬷听乾隆的话打她耳光的仇,下手格外重,容嬷嬷是个老人,哪里吃得消,顿时跌跌撞撞倒退出了几步,还是紫薇一把扶住了。

“大胆奴才,在格格我面前竟然敢不自称奴才!掌嘴。”小燕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得意地笑,又去看紫薇,意思是:紫薇,我厉害。你不用怕皇后。

紫薇吃惊地看着小燕子,在大杂院时还知道照顾老人的小燕子,怎么变成这了,难怪和嘉说她粗野无礼,原来都是真的。容嬷嬷是个老人啊,她怎么可以故意寻衅,还动手打人,这些还不算,明明是她抢了我的身份,怎么说得倒像是她在给我恩惠!那个永琪,我的五哥,处处护着你一个外人,宁可叫我这个亲妹妹做奴才,他对我有什么恩惠!至于令妃,你是在她宫里错认的,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燕子看着紫薇扶着容嬷嬷,却不肯到自己身边来,又气又急地一跺脚道:“好!好!我知道了,紫薇!你恨我!你明知道你在坤宁宫我就会担心你,就会难过,所以你故意要我难过!我算白认识你了!”

要是紫薇没经过洛宁一番教导,没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身处在怎么样难堪的境地,叫小燕子这番话一说,也许就会心软动摇了。可是现在,紫薇已经明白了她失去的一切是多么重要,又看着小燕子那样没有愧疚之心,一副你不理解我,你不原谅我就是你不对的模样,不由心灰意冷,含着眼泪道:“小燕子,我最后一回叫你一声小燕子,我真的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你,没有认识过你,没有和你结拜成姐妹,也没有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小燕子被紫薇一连串的没有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几步,忙不迭摇头说:“紫薇,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我,我,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要恨我。”一把推开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野鸟就惨了。

51惊恐的野鸟

洛宁看着紫薇,莫不是真想通了,要和那个野格格决裂?只是从前看戏的印象太深,这一朵花一只鸟,刚柔并济,配合默契,唬得乾隆团团转。洛宁一时不敢就相信,故意问:“紫薇,你到底把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还珠格格?你可知道,奴才毁谤主子,那是要杀头的。”

紫薇说完那些话,就觉得堵在心头的一口气出来了,看着皇后牢牢盯着自己的眼睛,放开了容嬷嬷,在洛宁跟前跪了:“娘娘,您那么聪慧,那么睿智,那么宽厚,对坤宁宫每一个奴才都很好,所以奴才才敢说实话,奴才大胆请您想一想,奴才若是胡乱攀诬还珠格格,以格格的性子,她岂有不反驳奴才的道理,奴才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话。”一旁的容嬷嬷也道:“娘娘,紫薇说的对啊,还珠格格可不是能咽下冤枉气的。”

洛宁听得笑了,那样熟悉的语气和措辞,从前看戏时,都是紫薇用来回护小燕子的,没成想这回却是用来指责她,可真是风水轮流转,看来从前那些功夫也算没白下,这算是想明白了?洛宁仔细看了紫薇一回,索性卖个人情给她,待得他日他们父女相认,自己便是无功也不会有过,便问:“若是你有凭证,本宫替你奏请皇上,当今皇上是万年难得的明君,断不会叫个奴才平白受冤,必然会替你主持公道。”

紫薇看着洛宁,皇后娘娘知道了?不,不会的,我没说,五阿哥和令妃娘娘那么回护小燕子自然也不会说,福家,他们见不着娘娘,更不会出卖他们的亲戚;小燕子自己更不会说。那皇后娘娘她怎么可能知道。想来是我在她跟前喊了冤,她是后宫之主,不好不管。皇后娘娘若肯伸手,也许我就能完成我娘的遗愿了,宫里那些娘娘公主们也能知道,我娘不是个会教出粗野无礼女儿的人,她们就不会再讥讽嘲笑我娘。小燕子,对不起了,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我只是要给我娘个清白,对不起,你不要怪我,五阿哥,你也不要怪我。

紫薇踌躇半刻,终于道:“娘娘,奴才斗胆请娘娘接奴才从前的婢女金锁进宫,她若还在,奴才还有个人证,那还珠格格同奴才之间的故事,奴才合盘托出;她若不在了,奴才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也没话好说了。”

洛宁讶然地扬起眉,她知道紫薇是个聪明人,在那个戏里同小燕子和令妃她们沆瀣一气,一大半原因也是逼不得已:小燕子拿着恩情要挟她,福尔康拿着感情威胁她,几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里的皇后和皇太后又不待见她,所以只能和那些人站成一队。如今她趁着自己知道后情的机缘,先下手为强彻底斩断这几人之间的联系,但紫薇能明白得如此快,倒也出乎她的意料。考虑了一会,也就允了,差了赵得福往福家接人,道:“好好儿的把人带回来。”

紫薇听了这句,重重磕了个头,含了泪道:“娘娘,有您这番话,奴才没齿难忘。”

洛宁为着日后卖人情,故意笑道:“你既在本宫的坤宁宫喊了冤,本宫若是置之不理,便是本宫失责,你起。”紫薇答应一声,又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心上却是确信洛宁一无所知了,倒是对这个皇后多了几分信赖。

不说洛宁这里正等着赵得福去接金锁来,小燕子一路奔出坤宁宫,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原谅了她的紫薇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越想越是惊慌:“紫薇,我虽然抢了你的爹,可我不是故意的,我都告诉过你了!我只不过是想尝尝有爹疼爱是什么样子,可是有爹疼爱的感觉太好了,做格格的感觉太好了,我都说了,我会把爹还给你的,会把格格还给你的,你当时都原谅我了,为什么你现在还要恨我呢?一定是皇后,是皇后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对,对。我找永琪去商量!”小燕子一直以为令妃不知道她的来历,只好找她在宫里唯二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去商量了。

小燕子冲到了景阳宫前,把门前想要拦下她侍卫撞了一个趔趄,不但不停住脚步,还大叫一声:“别拦着本格格!”就冲了进去。毛氏胡氏两个格格听见声音出来见是还珠格格,虽不敢惹她,可见她那样大呼小叫,横冲直撞的实在不是个体统,正要上前叫小燕子轻声些,就见永琪从书房走了出来,叫道:“小燕子。”

他两个格格对看一眼,这俩在小燕子出现前,也争过宠,到后来发现,永琪大爷把半路来的个不着调的妹妹看得比什么都好,简直有仿秦俗之夷风的嫌疑,要是闹出事来,永琪那是有大麻烦的,别的不说,那个位置是别想坐上去了,两个先后都劝过几回,不想永琪反而训斥她们嫉妒,多口舌,不睦,桩桩件件都是七出的罪名,她们两个哪里敢再提,只好闷声不响,经过这几次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反倒好了。一看永琪出来了,胡氏便道:“姐姐,我前儿得了几样外头的新鲜花样,拿来绣鞋面儿正好,您到我房里看看?”毛氏自然答应,两个就回了房,都不搭理永琪和小燕子。

虽然乾隆命人打了永琪五十板子,但是,他到底是乾隆最宠爱的儿子,保不齐将来就是太子,天子,所以行刑的侍卫们都不敢下重手打,那五十板子,看着鲜血淋漓,实则一点筋骨也没伤到,他身体又强健,上好的灵药用着,这隔了五六天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因乾隆勒令他在景阳宫禁足,没处可去,也没个兄弟姐妹的来探望他,只好关在书房看书,顺便想念下活泼可爱,毫无心机的小燕子,便在这个时候,就听得小燕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起先是以为自己听茬了,再一辨,果然是的,就走了出来。

小燕子看见永琪,就像是小狗看见了主人,弃婴看见了父母一样,直扑过去,抓住永琪的两只手道:“永琪,我好怕,我好难过,紫薇她不肯原谅我,她恨我!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都给她道歉过了,我”小燕子还要再说,永琪一把捂住她的嘴就把她拖进了书房,这才放开她:“小燕子,你忘了,这是在皇宫!你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

他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小燕子更紧张了,就在永琪书房里团团转道:“永琪,我说过要把皇阿玛还给她的啊,她为什么不能原谅我!要是她跟皇后说了,要是她现在就跟皇后说了!那个恶毒的皇后一定会去告诉皇阿玛的,皇阿玛一定会杀了我的!”小燕子对于自己的脑袋,那是万分的珍爱,一想到自己这颗能吃饭能说话,能想很多赚钱点子的脑袋就要不保,就紧张得不得了。

永琪最看不得小燕子这样慌张的样子,抓住她的肩说:“小燕子,你不要怕!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我一定能保护你。”

小燕子摇着头:“不要,永琪,你为了劝紫薇,就被那个恶毒皇后陷害了,这次我不能再连累你,我走好了,反正这个皇宫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要挨板子,动不动就会掉脑袋,我不要做这个格格了,我把她还给紫薇!永琪,你替我告诉紫薇,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是把她当成我的好妹妹。”说完就要走,永琪哪里肯放她走,两个人正拉扯间,就听得外头高无庸的声音道:“皇上口谕,宣还珠格格,养心殿见驾。”

小燕子一听乾隆召她去养心殿,她属于鸟类的直觉再次告诉她,大事不好,快逃。小燕子一把拉开书房的门,就要往外窜,再不想门前站着两个黑铁塔一样的大汉,正是赛威赛广兄弟俩,把个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小燕子往外一冲,正好撞在他们坚硬的胸膛上,小燕子自己的冲力使得她自己被弹回去了几回,捂着鼻子眼泪直流,破口骂道:“两个狗奴才,给本格格闪开!”

却见赛威露着雪亮的牙齿一笑道:“皇上说了,只要能把格格请去,怎么样都成。”说着双手交握,扳动着指节,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永琪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皇阿玛的意思是,就是伤了小燕子也无所谓。那是不是说,紫薇已经在皇后面前全招了,皇后已经去告诉了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杀了小燕子的,她那么单纯可爱,她是无意的啊!皇后怎么可以这样狠毒,不,不要紧!紫薇手上没证据,皇后手上也没证据,只要小燕子不承认,皇阿玛和皇后就不能拿她怎么样,对,就是这样。

小燕子脸上的血色也褪干净了:“放屁!皇阿玛那么疼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不信!肯定是那个恶毒皇后叫你们来抓我的,我才不会跟你们去。”说了就要跑。

永琪在小燕子身边拉住了她,抓着她的手道:“小燕子,你忘了纪师傅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你放心,你有画,有扇子,你是皇阿玛亲封的还珠格格,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不要怕,我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揭穿了

看在我日更的份上撒点花给点鼓励啊亲们。

52初虐野鸟

高无庸听了永琪那番话不由自主咳了几声,道:“五阿哥,皇上在养心殿等格格呢,您放心,只消格格没做什么犯王法的事,自然没人能为难格格。”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高无庸白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他服侍了世宗雍正和乾隆两代皇帝,在这个皇宫里,除了乾隆和皇太后钮钴禄氏之外,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便是孝贤皇后到如今的皇后,任哪一个要召见他,都得带个请字,更别说贵妃以下的见了他,还得喊一个高公公,独有这个还珠格格,高无庸前高无庸后的,简直是狗眼看人低。高无庸那是人精,心中虽然不乐意,脸上口中那是一点没带出来,可这回眼瞅着这个还珠格格有大麻烦,还是忍不住笑了。

永琪看着高无庸脸上神密莫测的笑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强了,便道:“高公公,我能不能一块儿去,你看,还珠格格性子急,和皇额娘又不对付,我怕她们会吵起来,我在还能帮着分说一二。”

高无庸乐了:五阿哥,看来那个大位您是真不想要了,行啊,您要去,咱家也不能拦着不是,谁让您是主子,咱家是奴婢呢。便笑道:“五阿哥,您是阿哥,奴婢只管奉皇上的旨意,召还珠格格去见驾,别的奴婢做不了主。”

永琪知道高无庸这话的意思是,你是阿哥,我不能拦你,可我也不敢答应你,你自己看着办。他一贯是碰着和小燕子有关的事,判断力就为零,既然高无庸不拦着,永琪就陪了小燕子一起去养心殿见乾隆。

乾隆不是在养心殿正殿召见的小燕子,小燕子还没那资格,他和皇后洛宁都在西暖阁的中室等着审人。

却说永琪拉着小燕子进了西暖阁给乾隆请安,再一瞧,果然,皇后洛宁就坐在乾隆下手,手上正拧着帕子。总算永琪还知道此时在紧要关头,千万不能和皇后赌气,就推着小燕子给洛宁磕头请安。

小燕子其实也是聪明人,看着一贯宠爱她的乾隆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心中忐忑,果然不敢嚣张,就给洛宁蹲了个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回真不是洛宁来告状的,而是乾隆让高无庸来请洛宁去的养心殿,洛宁到时,就看见傅恒也在,乾隆脸上神色那个精彩啊,简直可以用五色纷杂来形容,见了洛宁的第一句话是:“紫薇在你宫里怎么样?”

洛宁叫乾隆这话吓了一跳,好好的问紫薇,看来他是知道了,虽然有思想准备,洛宁还是有一点惊慌:“皇上,紫薇在我宫里很好啊,您问这个做什么?”

洛宁惊慌的表情在乾隆眼中看来是怕人再误会她,也就叹了口气道:“把她喊了来,就在后室等着,朕一会有话问她。”

洛宁听到这句,就知道傅恒该是查出真相了,秉承着直肠子皇后的风格,洛宁先叫容嬷嬷回去传紫薇,立时便道:“皇上,既然您提了紫薇,那我也有事情向您回禀。”说了就把小燕子怎么闯的坤宁宫,紫薇怎么说的简要说了回,看了乾隆一眼,这回乾隆大爷的脸上涨得通红了,洛宁故意道:“皇上,您别怪我鲁莽。我想着紫薇那么说了,坤宁宫那么多大小奴才都在,总要有个是非曲直才是,若是她冤屈了小…”

洛宁小燕子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就见乾隆抓起手边的一个青花笔洗掷在地上,怒道:“你当时就该把小燕子拿下!”

洛宁装个惊诧地表情道:“皇上,您怎么这么说,便是小燕子真拿了紫薇什么,只要还给紫薇,小惩大诫一番就是了,怎么就要拿下,小燕子到底是您的孩子啊。”快生气,快生气!

乾隆再次不负洛宁希望地暴怒了,道:“小燕子她,她!罢了。洛宁,你给朕坐着,一会你就明白了,不管出了什么事,朕都不许你求情,听到没有!”

洛宁一副茫然地样子应了,就在乾隆下手坐了,才坐下没一会,就见永琪同小燕子两个相携到了,看着小燕子给自己行礼时那种愤怒不甘又带着些心虚的表情,洛宁真是险些要笑出来:小燕子,你不是一直说本宫是恶毒皇后吗?这回,本宫一定让你满意。

洛宁的平声两个字还没出口呢,就听得一旁的乾隆道:“给朕跪着。”

小燕子看看乾隆,又看看身边的永琪,只得老老实实跪了,到底心虚,抢先道:“皇阿玛,是不是皇后娘娘给你告状了?她,她都是骗你的,你不要信她!”

乾隆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是怒极反笑,道:“哦,朕的皇后她骗朕什么了?”乾隆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不着四六,粗野无礼的野鸟,十有**不是自己的沧海遗珠了,所以提起洛宁时,也不再说“你皇额娘”,野鸟哪里明白这几个字里巨大的差别,又看乾隆笑了,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顾不得一旁的永琪拼命拉自己袖子,一扬脖子大声道:“她骗你说我不是你女儿。”

这话一出来,洛宁不忍心地用帕子遮了自己脸,果然一旁的乾隆抓起了案头的砚台朝着小燕子就砸了过去,亏得永琪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小燕子扑倒了,砚台擦着小燕子的身子就飞了过去,跌在地上。

乾隆召见傅恒前正在批阅奏章,所以砚台里磨的是朱砂,鲜红的朱砂翻倒在驼色的西藏进贡的暗八仙地毯上,倒像是染了一片献血。

“皇阿玛!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都不听小燕子辩解!皇阿玛!小燕子单纯活泼,她就是做错了什么也一定是无心的啊,您不能只听皇额娘的一面之词啊!”永琪凄厉的叫声叫乾隆皱紧了眉头:这个儿子怎么了?从前为紫薇夜闯坤宁宫,这回又自己跑了来替小燕子辩解,难道他是知道的?“永琪,朕不是让你在景阳宫闭门思过吗?怎么跑这里来了?高无庸,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无庸听得乾隆问他,忙上前几步,弓着身道:“回皇上,奴婢去漱芳斋没见着还珠格格,后来有个在御花园扫地的苏拉告诉奴婢,他亲眼看见还珠格格进了景阳宫。奴婢就去景阳宫传皇上的口谕,五阿哥要一块儿来,奴婢不敢拦阻。”

乾隆在脑抽,也是圣祖康熙亲自调教过的,看着永琪的情状,前后一联系,基本肯定这个自己曾寄予重望的儿子那是知情的,心里那个冷啊,挥手叫高无庸退下,转过来向小燕子道:“你娘是谁,你是什么时候生的?临死怎么跟你说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又是怎么进的京,怎么闯的围场,再给朕说一遍。”

小燕子听到乾隆问这些,不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皇阿玛,这些你不是都问过了吗?我娘叫夏雨荷,是山东济南人,我是八月生的。我娘早病死了,她临死前让我拿了扇子和画上京找你,要我认回爹,我都说过一遍了啊。”

她以为乾隆听到夏雨荷这名字就会心软,不料乾隆冷笑一声道:“宣。”

话音才落,就见外头进来三个年岁都差不多的嬷嬷,一样的装扮,齐刷刷站成一排,乾隆便指着三个嬷嬷道:“小燕子,朕派了傅大人去往济南给你娘扫墓,顺便带了个你们家的老嬷嬷来,你去认认,是哪一个。”

洛宁在一旁看得差点喝彩,这一手狠啊,傅恒查实了带了来夏家的人,小燕子这个假货能认得出才怪,连辩解的余地都没了。

这话一出,永琪脸上的血色颓得干干净净,小燕子惊得跳了起来,看看三个嬷嬷,又看看永琪,再看看乾隆,忽然就大声叫道:“好了,好了,皇阿玛你不要问了!我承认,我不是你女儿。你真正的女儿是紫薇!我是替她闯围场的,结果让永琪射了一箭,莫名其妙就进了宫,我不是故意要抢紫薇的爹的,只是皇阿玛你太慈祥了,对我太好了,我又从小没了爹,想知道有爹是什么滋味啊。紫薇,紫薇呢,我要和她说话。”

乾隆虽然早料到了,可是听得小燕子这些话,还是一股怒气冲了上来,大怒道:“小燕子!这么说来,反倒是朕对你太好的缘故,是朕的不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欺君!朕现在可以砍了你的头!”

小燕子虽然一鼓作气说出了真相,可是听得乾隆说这句,还是害怕起来,大声道:“我当时和皇阿玛你说过啊,和令妃娘娘说过啊,我说我不是格格,可是你们都要我闭嘴,说我再胡说,就要砍我头,现在弄成这样,也不能全怪我一个人。”

乾隆听着她还叫皇阿玛,更是生气了,就向着赛威道:“过去给朕掌她嘴,皇阿玛也是她这个贱民能叫的吗?”

赛威答应一声,迈步来到小燕子身前,小燕子想躲,可是以她三脚猫的身手,怎么能躲过御前侍卫的掌握,瞬息之间就正正反反打了七八下耳光,打得小燕子双颊红肿得发亮,嘴角溢出两道鲜红的血来。

永琪看得心疼不已,顾不得在乾隆御驾前,扑上身去,用身子挡住小燕子,一面回头含着眼泪大喊:“皇阿玛!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小燕子对您实在是一片孺慕之心啊,她也说了,她是那么爱戴您啊!你怎么能这么忍心!”一边说一边扯起袍子角来给小燕子擦着嘴边的鲜血。

乾隆看着永琪那样,简直是不能置信,他明知道这个还珠格格是假的,还要这样护着她,简直是目无君父!还没等他发怒呢,就听身旁也响起一声脆响,倒是吓了他一跳,转头一看,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拍了桌子:“老五!你放肆!小燕子她罪犯欺君,皇上现在只是小惩大诫,你居然还为了她拿话将你皇阿玛!你眼中还有你皇阿玛吗?你心里还有祖宗家法吗?”

傅恒一直在一旁装壁花,听得皇后问这句,不由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不像是直肠子啊,这话问得刻毒,五阿哥啊,您这回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下一章要怎么虐野鸟给点意见啊。

PS,不能一下虐死啊,我打算让她在很后面再翘的。

53紫薇认父和令嫔的麻烦

洛宁斥责永琪的话一说,乾隆果然更加震怒,指了永琪骂道:“你个没人伦没王法的东西,为了这么不知所谓,欺君罔上的东西屡次冒犯你皇额娘,还顶撞朕,果然祖宗家法都不在你眼里了,朕看那五十鞭子打太轻了!来人,把这个不孝的东西给朕拖到一边儿去,等朕处置完了这只野鸟再来问他!”

赛威赛广答应一声,上来就要拉永琪,永琪知道自己一离开,小燕子只怕立时就会被皇阿玛命人拖出去砍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他到底是皇子,赛威赛广也不好生拉硬拽,便僵持在那里。

乾隆更怒,几步下了御座走到永琪身边,起脚就乱踢,口中骂道:“逆子,畜生真是看死朕舍不得处置了你吗?

便是在这时,就有小太监来报:“禀皇上,皇后娘娘,坤宁宫主管太监赵得福求见两位主子。”

洛宁暗喜,来的正是时候,靠向乾隆,在他耳畔轻声道:“皇上,赵得福是我派了去福家接紫薇那个婢女的,让他进来回话?”

乾隆叫一串事情弄昏了,忽略了小燕子方才喊的令妃娘娘,也忘了小燕子是在延禧宫里认下的,此刻听得福家两字,便问:“哪个福家?福伦?”

洛宁道:“就是福伦家,紫薇进宫前就住在他家,小燕子那时候吵着要紫薇进宫,您后来答应了,我就派了人去接紫薇,然后不是您把她留在了我坤宁宫的。”说到这里,洛宁故意顿住了,惊慌地瞪大眼睛,用帕子捂着嘴,低低叫了声:“皇上!”

乾隆叫洛宁这一番话一提醒,便把前情统统联系了起来:那只野鸟是在延禧宫认下;令嫔一面说着要给朕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一面纵容着她在宫里胡闹;那只野鸟是怎么撒泼要紫薇的,而紫薇就在令嫔的表姐家;最要紧的是,紫薇很可能是他女儿,现在却入了包衣籍,成了皇后乌拉那拉家的奴才,还是他亲自下的旨。

说真的,这事还真怪不得乾隆,他又不知道紫薇的身份,当时让入皇后家的包衣已经是抬举她了。怪皇后?洛宁也不知道啊,她身在深宫,性子又直,她怎么能想到有人敢狗胆包天到冒充皇女呢。所以,乾隆便定罪了:这一切都是这只野鸟不好,对了还有令嫔,还有她表姐一家,居然。

敢联手骗朕!

令嫔被关在延禧宫禁足,哪里知道小燕子的真实身份已经拆穿了,奉旨去传召她的是高无庸,更不会把实情漏给她,所以,令嫔到了养心殿看见小燕子被打得那样,永琪牢牢护着她的模样,只以为是小燕子又闯祸了,给洛宁抓着痛脚在乾隆面前上了眼药。令嫔酝酿了一下情绪,含着眼泪给帝后见了礼,乾隆不开口,倒是洛宁说了句“起罢。”

洛宁看着下头梨花带雨的令嫔,便是再恨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令嫔真是会装扮,这都**个月的身子了,除了隆起的腹部,依旧四肢纤细,脸容秀丽,看起来依旧是楚楚动人的模样:“皇上,皇后娘娘,小燕子她来自宫外,不熟悉我们宫里的规矩,皇上,您就看在小燕子她死去的娘份上,饶恕了她。皇后娘娘,您怎么能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子的脸给打成这样。”

令嫔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乾隆的表情,却见乾隆竟然笑了起来:“令嫔,你先站一边去,朕要问紫薇一件事。”

令嫔听到乾隆要问紫薇话时,脸上的血色顿时颓了下去,身子晃了两晃,洛宁道:“来人,扶着点令嫔,别摔了。”

紫薇从后室走了出来,走到乾隆和洛宁跟前,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她被容嬷嬷带到了后室等着,两间屋子声息相通,小燕子的话,永琪的话,她一字字一句句都听得清楚,眼泪就没停过。到了这个时候了,小燕子竟然还能觉得都是别人的错,永琪是她五哥啊,也一点没觉得对不起她这个妹妹,要是说在洛宁跟前提出要见金锁时,紫薇对着小燕子还有些愧疚不忍,到了这个时候,紫薇的心彻底冷了。

永琪和小燕子看着紫薇从后室出来,顿时惊了,小燕子从永琪怀里挣出半个身子,含混不清地叫道:“紫薇,紫薇,你快和皇阿玛说啊,我不是故意的。皇阿玛要杀我!”

永琪也叫:“紫薇,你还记得你们结拜的情谊吗?小燕子是为了你才闯围场的,是为了你才落到这个境地的,紫薇,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到了这个时候这俩个东西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乾隆的手都气得有些发抖,一只手悄悄伸过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乾隆垂眼一看,素指纤纤,指上还带着錾金景泰蓝嵌红绿宝石的护甲。“是皇后啊。”乾隆心上忽然涌起一丝暖意。

洛宁轻声道:“皇上,您就没话要问一问紫薇的吗?”乾隆抽出手来,反过来盖在洛宁的手背上,又拍了几拍,转头对紫薇说:“你起来,你去看看那边,哪个是你认识的。”

紫薇立起身,向着乾隆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瞅见了钱氏。她在济南时同钱氏关系并不亲近,此时此刻见了,却是他乡遇亲人的感动,紫薇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叫了一声:“钱妈妈。”左侧的那个老妇人的眼圈也瞬间红了。

乾隆看向傅恒,却见傅恒点了点头,乾隆心上就信了几分,又问紫薇:“你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朕说清楚!”

紫薇定了定神,就把夏雨荷怎么死的,死前说了什么,自己怎么上的京,怎么错找到太常寺的,又怎么认识的小燕子,怎么把信物交了给她,怎么进的福家,咋么和小燕子又接上线,一一说了。她知书达理,言语清晰,逻辑分明,这一大段话下来,条理分明,虽没对着小燕子和永琪加半个字的指摘,听的人已然知道,这俩人,一个是贪图富贵的女混混,一个是不孝不悌的蠢皇子,放任何一个家族里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丑闻。

紫薇说完那些话,仰着头,凄楚的看着乾隆,温温婉婉,清清脆脆的说:“我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着我爹,要我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边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小燕子不知道的话:‘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洛宁在一旁听得直犯胃酸,忍不住抽回手,乾隆这里觉得手一空,转头去看洛宁,却见洛宁拿着帕子在擦眼泪,一面自言自语:“紫薇在我宫里说这个小燕子拿了她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我还训斥她来着,如今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乾隆听得心里也一酸,不由自主就叹了口气。

紫薇听得洛宁这样说,忙道:“皇后娘娘,您快别这么说,您那时又不知道我的身世,您那么说都是出于您的职责啊。何况自打我进了坤宁宫,您对我一直很好,连重话都没有对我说过,您这样说,我心里也难受。”

乾隆在一旁咳一声道:“还叫皇后娘娘?”

紫薇一怔,洛宁已然含着眼泪笑道:“叫皇阿玛啊,你吃了那么多苦,不就是为了认回你的皇阿玛吗?”

紫薇震惊了,她的爹就那样认下她了?她找回她的爹的?她看看乾隆,又看看洛宁,看见帝后两个都带着微笑,她满含着热泪,颤巍巍地叫了声:“皇,皇阿玛,皇额娘。”两声一出,热泪夺眶而出。这时,金锁也被传了进来,主仆两个见了,自是不免一番激动。

令嫔站在当下,看着紫薇被乾隆认下了,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就倒在了地上,只觉得腹中一阵一阵的抽痛,可是此时也不得不强忍了,颤声道:“皇上,奴才,奴才不明白,怎么紫薇成了夏雨荷的女儿?小燕子,小燕子怎么会的假的,皇上。”好在永琪和小燕子都不知道她知情,福家那里她又敲打过,只要此时咬紧牙关不认自己一早知道,皇后便不能拿她怎么样。

乾隆看着令嫔脸色惨白的样子,一想到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和她有关,心里有一半已经给她定罪了,哪里还会有半分怜惜,又转眼看见一边跪着的小燕子和永琪,怒气更甚,怒吼一声:“今儿的值殿将军是哪个?真是废物!朕不过叫他去拿几个废人,这点子差事都办不来了吗?”

令嫔叫乾隆的怒吼吓得身子抖了一抖,还是以泫然欲泣的面容看乾隆道:“皇上。”乾隆只做没听见,还是洛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令嫔有身子,扶她起来。”心中嗤笑:令嫔,魏氏,你这就受不住了?小燕子可是在你宫里认下的,是你对乾隆说,说小燕子的眼睛眉毛都像皇上,是你保她是龙种,紫薇又在你表姐家住着,你要说你不知情,怕是三岁孩童都不能信,你还以为这么娇滴滴叫一声,就能让皇上心软了吗?

令嫔在两个小宫女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只觉得腹中的疼痛越来强烈,她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心中更加惊慌起来:这是要生了,可是福家要来了,要是自己不在,他们把什么都招了怎么办?不,不,我一定要忍住,好孩子,为了你额娘,为了你日后的大好前程,你也要和额娘一起忍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更晚了。

令仙子的孩子大家是希望死掉呢还是多病呢还是脑瘫呢?

54先收拾福伦一家

却说福伦自坤宁宫的总管太监来带走了金锁之后,就知道大事不好,到了这个时候,不由埋怨起妻子来:“我早说把紫薇那个格格往宫里一送,偏是你个目光短浅的蠢货不肯,为了你表姐,一力要保全那个假的,还骂我没良心。如今你看看,你看看,万一事发,你我怕连脑袋也保不住!”

福伦福晋哭道:“你是个男人,家里事该你做主才是,是你自己心眼活动,怎么反过来怨起我一个妇道人家来了!”福伦气急,上来要打她,福伦福晋就躲,夫妻俩一个追一个逃,正绕着桌子打转,便听得管家一路奔进来叫道:“老爷,福晋,出大事了,值殿将军带了护军营把我们家都给围住了!”护军营是皇帝的禁卫营,平日负责守卫皇宫安全,皇上出巡,便负责御驾警卫,这派了他们来,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

福伦一听得这句,险些栽倒,皇上这是拿他们当反贼看啊!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挣扎也没用了,只得带了自己的妻子,又命仆人抬了两个重伤的儿子,命人大开中门,迎了出去,就在门前跪了,哀求道:“求将军念老臣贱内孱弱,两子身有重伤,求大人手下留情。”

值殿将军姓乐,单名一个方,汉军镶红旗人。乐方据说是战国时名将乐毅的后人,因家世渊源,自己也文武兼备,自然有几分骄傲,平日就顶瞧不上福伦这种自恃清高的裙带官儿,这回又是奉旨前来拿人,虽然福伦说得可怜,哪里肯容情,只吩咐一句“绑了”,护军营的健儿上来,就把福家一家四口绳捆索绑了。乐方又留下一半人马,依旧围着福家,不叫有福家有人口走失,自己带了人回宫覆旨。

福伦进得西暖阁内室时,就见帝后两个坐在上头,洛宁手下安了个小机子,上头坐的正是紫薇。五阿哥和一个脸叫人打得红肿得发亮的女子跪在地上,令嫔也没个坐处,脸色雪白,顶着个大肚子靠在一个宫女身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心中就知道不好,挣扎着跪倒在地,以首触地道:“罪臣福伦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福圣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就听乾隆道:“你是哪门子罪臣,朕怎么不知道?”

福伦楞一楞,又道:“奴才,奴才看着皇上命人来抓奴才,奴才便自知有罪,求皇上容奴才分辨几句。皇上听完再治奴才的罪,奴才死而无怨。”

乾隆冷笑道:“好一个死而无怨,朕倒是要听一听你们是如何死而无怨的。”

福伦知道有紫薇和金锁在,抵赖无用,只是怎么承认怎么说里大有讲究,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便承认了紫薇早对他们说过身世,下面的说法却成了:因为事关重大,万一紫薇是假的,会伤了皇上和还珠格格的父女之情;紫薇要是说的是真的,那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所以就派人去济南核实,准备核实了紫薇的说法,再决定怎么办。

乾隆听了,只是笑:“这么说来,你们倒是一片忠君爱朕之心啊。”福伦福晋在后忙道:“皇上明鉴。奴才一家若是真有意欺瞒皇上,就该把紫薇姑娘远远送走,也就没有对证了,可是奴才一家都好好伺候着紫薇姑娘啊。皇上可以问问紫薇姑娘,她在奴才家中,奴才对她怎么样。”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皇后洛宁喝道:“给本宫住口!”福伦福晋一抖,抬眼看了看洛宁,却听洛宁道:“皇上,紫薇既然是您的女儿,她的闺名岂是一个奴才可以喊得的。请皇上把整个犯规矩的奴才交我处置。”

乾隆道:“她是外命妇,归你管。”

福伦福晋一听得这话,知道皇后趁机发难,忙不断磕头道:“皇后娘娘,奴才一时说顺嘴了,奴才以后不敢了,求娘娘饶了奴才这一次。”

洛宁却道:“你方才说,你们一家要是有意欺瞒皇上,就会把紫薇远远送走,这远远送走是什么意思,这话你先给本宫说清楚了。”

福伦福晋叫洛宁这话一吓,把头一缩,求援似的看了眼令嫔。洛宁要的就是这个,便喝道:“本宫问你话,你看令嫔做什么?你眼中还有没有本宫!”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乾隆听的,令嫔也明白,心中那个气恨啊,气恨皇后刻毒,气恨自己表姐愚蠢,只觉得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可是在这紧要关头,还是得死撑,便转向福伦福晋喝道:“你看着我做什么,皇后娘娘问你话,你仔细答就是了。”

乾隆也看见了,不由疑心更甚,反问道:“令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只野鸟是假的?”一个宠爱的皇子为了个野鸟,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妹妹入了包衣籍而不出声,这个自己喜欢过的妃子怕也不干净,乾隆真是想杀人。

令嫔吓得顾不得自己腹中的孩子,噗通一声就重重跪倒在地,凄声喊道:“皇上,奴才也是才知道的啊,小燕子她没和奴才说过啊!奴才的表姐也没和奴才提,她要提了,奴才一定让福伦禀明皇上的,皇上明鉴啊。”说了就重重磕头。

令嫔这里正磕头,就觉得腹中一阵抽痛,一股热流瞬间就留了出来,不由一声惨叫,捧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洛宁霍然立起身,道:“皇上,这怕是,怕是要早产啊!”

乾隆虽然怀疑着令嫔串通外人欺骗他,对着她腹中那个孩子还是上心的,忙命人送她回延禧宫,几个宫女太监上来就要扶起令嫔,令嫔哪里肯走,挣扎着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真不知道啊!”

洛宁因想到这里的乾隆爱抽抽,别看他现在对令嫔各种怀疑,等她生下那个注定早死的小十四,也许又叫她勾回去了,现在自己不管,说不准到时便是让令嫔反咬一口的证据,便喝道:“你们还站那里瞧什么!令嫔腹中的小阿哥出了什么事,本宫问你们是问。”又向乾隆道:“皇上,我跟去看一看?”

乾隆却道:“这里的事还没完,你急什么,容嬷嬷,你去守着,有什么事即来回禀。”

洛宁暗自啐道:乾隆大爷,我还以为您多宠魏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既然乾隆说了,她就叮嘱了容嬷嬷几句,也就安心坐下。

福伦福晋看着自己表妹令嫔被人抬了下去,更没了主心骨,又抬眼看了眼洛宁,乾隆却不肯放过她,又问:“方才娘娘问的话,你怎么不答?”福伦福晋只觉得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一边的福伦又气又急,恨不得踹上身边这个蠢女人以脚,还是他们夫妇身后的福尔康道:“皇上,奴才额娘的意思是,我们正因为忠心才会留下格格,才会照顾格格的啊。格格,你忘了在福家的事了吗?格格,您就眼睁睁看着曾经照顾过您的人落难吗?格格,您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奴才真希望奴才没看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