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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本宫有正事儿和你们说呢。太后老佛爷已经从五台山动身回京了,照着路程算,也不过半拉月的就要到了,你们都准备着好好伺候她老人家罢。”洛宁看得舒妃就要破口,忙出声打住了,顺势宣布了钮钴禄氏要回京的消息,又看了看令嫔,半沉了脸儿道:“令嫔。”

令嫔听得洛宁单独叫她,心中不由一惊,忙起身在洛宁脚前跪了:“奴才在。”

洛宁看了她几眼,这才慢慢道:“方才庆妃舒妃的话也有理。皇额娘是知道你生育了十四阿哥的,她老人家回来必定要见见孙儿的,要是小阿哥还是这副病歪歪的模样,岂不是给她老人家心里添堵?”

令嫔听着洛宁也在这事上发难,心中暗恨,又觉得委屈,谁不想生个健健康康的阿哥,只会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这么老大年纪,可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个好的呢。她心中发狠,可到底知道皇后今时不同往日,不敢顶撞,就陪着笑脸道:“是,奴才一定用心照料十四阿哥。”

洛宁知道钮钴禄氏其实和她儿子一样,最爱脸面,看着小十四那样的孙子,必定不喜欢,令嫔又是个心狠的,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来,所以才当着满宫的妃嫔贵人面前,敲打令嫔:“本宫有句话放这里,十四阿哥也是要叫本宫一声皇额娘的,他若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本宫也心疼,只问你的不是。好了,都跪安”

舒妃庆妃等人看着皇后也出言讥讽,自是欢喜。令嫔却是包了一肚子的气,忍泪回到延禧宫,偏巧今儿太阳不错,也没有风,十四阿哥的奶嬷嬷毛氏正抱着他在外头晒太阳。

十四阿哥牢牢包在襁褓里,只露出个带着虎皮帽的脑袋来,若是他不哭,这孩子看着倒是眉目清秀,脑袋也圆圆的,看着倒是要比同样月份的孩子更大一些,额头也往外凸。要是一哭,那什么原型都显了。

令嫔才受了气回来,一见着“罪魁祸首”就有气,脸本来就阴着,此时更沉得厉害,冷冷看了毛嬷嬷一眼,尖声怒喝:“你抱他在外头做什么,吃了风,感染了风寒起来,算本宫的还是算你的?你个奴才的贱命也能抵得过十四阿哥的?还不滚进去!”

她这一叫,就把十四阿哥给叫醒了,十四阿哥那才两三个月大,哪里吓得,张了嘴就哭,他哭起来的声音细弱,又仿佛接不上气一样,脸也涨得通红,令嫔这一看,真是格外有气,冲到毛嬷嬷跟前道:“本宫叫你抱着他滚进去,你竟敢抗命!本宫就是不得皇上意,处置你个奴才还是能的。”

毛嬷嬷叫令嫔吓了一跳,忙转身进去,令嫔这才转身回正殿,心中恨极,待要拿着宫里摆设出气,才拿起一个连枝花卉的花瓶要砸又住手了,如今皇上的赏赐越来越少,内务府那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只得又放了回去。

令嫔同乾隆倒是一样,不怪自己,只怪别人。乾隆怪着令嫔和小燕子,令嫔只恨小燕子,怪着小燕子不该冒名顶替进宫以至于连累她,就咬着牙把小燕子从头到脚骂了多少回。

小燕子的日子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不错。虽然她的身世揭穿了,做不了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珠格格,只是永璂身边一个侍婢,可是架不住永琪喜欢她,她几乎就是景阳宫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新年里宫里门禁不如平日严,小燕子在宫里呆不住,就吵着要永琪带她出去玩。永琪禁足的日子也差不多了,看着活泼的小燕子闷得可怜,也就答应了。这一出宫到了天桥那里,从前看惯的百戏杂耍再闷在宫里近一年的小燕子眼中那样亲切,小燕子就像脱了缰的野鸟一样,不,是野马一样,在街上横冲直撞。

街角处围了一群人,从人群的上头可以看见飞舞的刀影,那是有人在卖艺,这个是小燕子的本行,小燕子就忍不住冲了上去要和人家比划。

这一闯进人群看见卖艺的是一对兄妹,小燕子的大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大声喊了起来:“柳青!柳红!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小燕子啊!你们怎么不认识我了?”

卖艺的那对兄妹正是柳青柳红,他们为了养大杂院的那些老弱妇孺,常年就在天桥下卖艺。小燕子自进了宫就没了消息,后来传出消息,说是皇上认了小燕子为义女,封她还珠格格,再后来就听说小燕子急病死了。这兄妹俩是知道一些内情的,隐约猜到小燕子别是真实身份拆穿了让皇室赐死了。此时忽然看得小燕子在眼前蹦跶,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令嫔的孩子的症状是大头娃娃,所以,令嫔倒霉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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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太后回宫

小燕子好容易遇着自己人,正有一肚子委屈要诉说,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多话是不能讲的,一手拉着柳青一手拉着柳红叽叽呱呱地说:“柳青,柳红,我想死你们了!你们怎么都不来看看我!呜呜,我告诉你们啊,我差一点点就见不着你们了,皇宫里太,…”

小燕子刚要对着柳青柳红述说皇宫有多可怕,皇阿玛怎么翻脸不认人,皇后怎么时时刻刻想要她的小脑袋,皇宫里两个字才一出口,永琪就咳嗽了声,过来分开小燕子和柳青柳红,双手一抱拳道:“在下姓艾,艾琪,行五,你们可以叫我艾五爷,小燕子从前多亏你们照应了,多谢。”

柳青虽然是个不认识几个字的粗人,到底江湖经验丰富,一看这个看起来颐指气使的年轻人自称姓艾,又阻止了小燕子的诉苦,也就明白了他的身份。本来,柳青柳红这种江湖人对着官府,没什么好感,尤其永琪还是皇子,更是不想扯上关系,可是看他说话客气,一旁的小燕子也是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不断点头,也就点头答应了找个地方坐坐。

一行人回到大杂院,小燕子这才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柳青柳红,说到怎么气皇后,舒妃时得意洋洋,仿佛天底下除了天皇老子就是她大的模样,一旁的永琪含笑听着。

小燕子一说到乾隆翻脸不认人要处死她时,眼眶都红透了。当日乾隆是要拿弓弦勒死她,虽然最后还是放了,可是脖项上到底还是留了一道疤痕,如今时日尚浅,疤痕印子还明显,小燕子就要解开扣子给柳青柳红两个看。

永琪再想不到小燕子不拘小节到这种程度,忙阻止她,小燕子还不肯,瞪着大眼睛看着永琪,气哼哼地道:“为什么不能给他们看!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你懂好朋友是什么吗?就是有酒一块儿喝,有肉一块儿吃。”说到这里,她倒是想起了紫薇了,泪珠嗒嗒掉了下来。

在小燕子的心里始终不明白,紫薇为什么不肯给她求情。她会进宫还是不是为了给她送信,为了让紫薇找到爹!虽然她不小心抢了她的爹可是,既然她认回她爹了,不是等于她把爹还给紫薇了吗?为什么紫薇还是不能原谅她呢?看着她死都不肯出声呢?

柳青柳红两个同小燕子是一起厮混大的,对紫薇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永琪又是眼中只有小燕子一个的,这会儿倒是同声一气地申讨气紫薇忘恩负义,不够朋友了。永琪更叹道:“有这样的妹妹,我实在羞愧!”柳青也大声道:“我早说过!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和我们不是一路人!都是小燕子太天真单纯了,才会相信她!”

他这里喊叫,一旁的柳红却想起,论起身份来这个艾琪应该是皇子,可是比什么公子小姐都高贵,怕哥哥柳青的话得罪了他,忙扯柳青袖子,又对着永琪道:“我哥哥是个粗人,说话有口没心的,您不要和她计较。”不想永琪连连点头:“紫薇太让我失望了,在福家说的好好的,在没保证小燕子安全前,不要认皇阿玛,她才进宫就忘了,在她心里只有富贵,哪里有半点姐妹情,小燕子真是受委屈了。”说了,还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小燕子。

就因为有小燕子这个关系在,永琪和柳青他们倒是一见如故,小燕子便吵着要永琪帮柳青做个御前侍卫,这样柳青柳红就不用天天出来卖艺了。在小燕子心中,永琪那是皇子,那是连恶毒皇后都要忌惮几分的皇子,安排柳青做个小小的御前侍卫算什么。这话她就当着柳青柳红的面给永琪说了。

永琪再糊涂,这御前侍卫必须是八旗子弟这个规矩还是知道的,只得道:“小燕子,选拔御前侍卫是领侍卫内大臣的权限,我插不进人去。”说了歉意地看了柳青一眼。

小燕子要在柳青柳红兄妹两个跟前显示自己虽然做不成格格了,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自己还是记得老朋友的,所以一见永琪拒绝了自己,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和皇阿玛一样!知道我不是真格格以后,都不要我了!”

永琪深觉受了冤枉:“小燕子!你说话凭点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知道你是假的以后,我也一直帮你瞒着皇阿玛!为了这事,皇阿玛都不让我住在景阳宫了!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柳青柳红两个看小燕子和永琪就要吵起来了,只得一个来劝永琪一个去劝小燕子,永琪那里倒是好说话些,小燕子从来是个有理不饶人,无礼硬三分的脾气,永琪又一直让着她的,都让成了习惯,哪里肯轻易罢休。到得后来,还是永琪道歉了,小燕子这才作罢,又想出永琪出银子,让柳青柳红盘下一个酒,让柳青柳红做老板的主意来。用小燕子的话来说这是穷,大家一起穷,有钱也大家一起花。

永琪再次感动于小燕子的淳朴善良,自然是肯出这个银子的。世上的事,只要是银子能摆平的都不是大事,柳青柳红不久就找到了一幢酒,老板年老,正要回乡,一概家伙都是齐备的,只要再粉刷一下就能开张了。小燕子自然是义不容辞要来帮忙的。小燕子一来,永琪自然也是跟着来的,钮钴禄氏回京这天,永琪正和小燕子两个在会宾帮着粉刷桌椅。

等永琪想起自己皇玛嬷是今儿回京时,时辰已经晚了,永琪来不及回景阳宫换身干净衣裳了,拉着小燕子就往接驾的人群里闯。

钮钴禄氏由晴儿从銮驾里下来时,乾隆同洛宁两个双双上去从宫女和晴儿手上接过皇额娘。虽然钮钴禄氏已经知道皇后又有了身孕,奇怪怎么自己出宫前,皇帝只肯到她宫里打个转儿的皇后居然就怀上了,可是亲眼看着到底不一样,看着皇后脸色不错,身子也有些显怀了,到底是要添孙子孙女了,老年人哪有不高兴的,也就笑了。

钮钴禄氏就把个手往洛宁手上一放,笑眯眯说:“你有身子还跑来立规矩,咱娘儿俩哪里还讲这些。”

洛宁见着钮钴禄氏的心情很复杂。

前世的她对着这个皇太后可以说是惟命是从,也一直以为这个催着弘历立自己为后的皇额娘是真心疼她这个媳妇的。所以打那以后,但凡钮钴禄氏不喜欢乾隆做什么,总是要洛宁去劝阻,理由是:“你是皇后!”洛宁一次次都遵从了,哪怕知道直言犯谏会让前来不快,终于导致夫妇渐渐离心。直到乾隆把她打入冷宫,皇额娘依旧摆驾畅春园过冬,竟是不问她死活,洛宁才明白,钮钴禄氏抬举她是因为她性子直肯听她的话,疼她不过是幌子。她早该知道,一个不得宠的熹妃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虽然是生了个好儿子,心机手段自然是十分了得的,绝不是如她面相上看上去的那样慈和。

这一世再遇着钮钴禄氏前,洛宁已想过千回万回,这一世再不能和前世一样直心眼了,所以看着钮钴禄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两转,笑着说自己不用那么讲规矩时,忙道:“皇额娘,您走了那么些天,我只盼着您早些回宫呢,好些事儿啊,您不在,我都没个主心骨。”这话前世的洛宁也说过,那时是真心的,现在却只是为了让钮钴禄氏高兴。

钮钴禄氏就一笑,目光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之中扫过,先是在令嫔身上转了转,眉头微微一皱,她出宫前,令嫔还是令妃呢,在宫里能和皇后平分秋色,互相制衡,怎么不到一年的样子,就落败了呢?难道她不在的这一年,皇后学会耍心眼子了?

乾隆顺着自己额娘的目光一看,便道:“令嫔,怎么不出来见老佛爷?”

令嫔只得越众膝行而出,到了钮钴禄氏脚前,磕头道:“奴才恭请老佛爷圣安。”

钮钴禄氏想起邸报上说令嫔生了十四阿哥,便问:“小十四呢,待回抱来我瞧瞧。”

小十四近来不大好,这不大好表现在身子瘦弱,头却出奇的大,三四个月的孩子,还不会抬头,逗他也不会笑。令嫔几次问太医,太医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说十四阿哥因为难产,所以难免体弱,这也是没法子的。令嫔是养了七格格九格格两个女儿的,也有经验,看着这样就知道不好,只怕小十四是个不健全的,偏每日请安,皇后必定问十四阿哥怎么样,搞得她想动些手脚都不敢。此时听得钮钴禄氏问起小十四来,知道是避不过去的,只得道:“嗻。奴才一回就让嬷嬷抱来。”

钮钴禄氏再一瞅,其他孙子都在,皇后跟前的永瑆永璂正并肩而立,都长高了,永璂看着比从前看着老成许多,就有些喜欢,再一看,不对,少了个,老五永琪不在!

永琪的额娘愉妃早没了,永琪小时候是跟着钮钴禄氏住过的,所以钮钴禄氏格外喜欢这个孙子。此时看他不在,不免就想多了:老五怎么会不在的?别是她不在宫里,皇后欺负起没娘的孩子了?

钮钴禄氏正要发话,只见从天而降两个花花绿绿的人来,就跌在钮钴禄氏,乾隆,洛宁跟前,两旁的妃嫔顿时大乱,侍卫们就要上来护驾。

就听得一人大喊:“皇玛嬷,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历史上的钮钴禄氏没据说里那么喜欢那拉,要是真喜欢她,总能让她少受点苦,要知道,那拉最后的待遇连答应都不如啊。

76野鸟和老太后的初见

永琪想起今天是他皇玛嬷钮钴禄氏回宫的日子时已经晚了,他只好拉着身上沾染着油漆的小燕子往回赶,小燕子还不老实,一路上还跟他闹腾,就这样,小燕子身上的油漆在所难免的沾染到了永琪身上,两个人就以这种令人震惊的形象出现在钮钴禄氏跟前。

钮钴禄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脚跟前从小聪明懂事的孙子:“老五?你是老五?永琪,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她又是谁?!”老太太问永琪的声音还算温和,问到叫永琪挡在身后的小燕子时,声音严厉了。

永琪听得钮钴禄氏的语气对着小燕子不满,膝行两步把个小燕子挡在身后,磕头道:“永琪见过皇玛嬷,皇玛嬷万福圣安。回皇玛嬷,这个是皇阿玛赏给儿子的侍婢小燕子。小燕子,快见过太后老佛爷,说太后老佛爷吉祥。”

小燕子不乐意了,什么侍婢啊!正要说她是皇阿玛钦赐的还珠格格,一抬头看见那个穿着黄衣服的带着滴溜滚圆三串大珠串的老太婆身边站着的乾隆,正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睛。自从乾隆要用弓弦勒死她以后,小燕子这只野鸟对着乾隆也有了几分惧怕,一看他的表情是要发怒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忍了下去,一肚子不服气地道:“太后老佛爷吉祥!”

钮钴禄氏如何看不出来这个貌不惊人的野丫头正一肚子不乐意,瞪了眼挡在那个野丫头身前的永琪一眼,向跪在人群中的永璂道:“小十二,到皇玛嬷这里来。”

永璂听了,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乾隆一眼,却见乾隆点着头,就响响亮亮,清清脆脆地应了声:“嗻。”就从地上起身,快步走到钮钴禄氏跟前,从洛宁手上接过钮钴禄氏,扬起满是笑容的小脸道:“皇玛嬷,孙儿可想您了。”

钮钴禄氏笑道:“真的?小十二真是乖孩子。”一面摸着永璂才剃的半拉光头,眼角却往永琪那一溜,这一溜险些没把她气死,永琪正转头对着他身后的那个野丫头鬼鬼祟祟地说话。当着满宫的宫妃奴才,钮钴禄氏也不好说什么,就在乾隆同永璂两个的搀扶下,大踏步从永琪和小燕子身边饶了过去。

晴儿知情识趣地过来扶了洛宁,正遇上紫薇也过来扶,这俩个女孩子年龄相当,品貌仿佛,对看了一眼,心中对对方倒都有好感,也就彼此一笑,一左一右扶了洛宁跟着钮钴禄氏走了。

钮钴禄氏这一走,跪了一地的人也就散了。

一回到慈宁宫,钮钴禄氏就忍不住了,对着乾隆同洛宁两个就喝道:“你们给我说清楚!永琪那是怎么回事!皇帝!你怎么赐了那么个东西给永琪!”乾隆见皇额娘发怒了,忙递了个眼色给洛宁。

洛宁腹诽道:乾隆大爷,您能不能不要一有事就把我给推出去?心上不乐意,脸上还做个诚惶诚恐的样子,忙在钮钴禄氏脚前跪了道:“皇额娘,这都是媳妇的不是,您就责怪媳妇。”

钮钴禄氏也是十四岁就进了雍正潜邸的人,这五十多年混下来,早成了人精,如何不明白这是洛宁出来给皇帝挡风呢。若是从前,洛宁不得乾隆的意,钮钴禄氏也许就叫洛宁起来了,可如今看着令妃都叫她打压下去了,这后宫一家独大可不是好事啊。所以,钮钴禄氏也不叫洛宁起来,只是沉了脸道:“你给我说清楚!”

洛宁想了想,便把乾隆带着老五去西山狩猎,怎么误伤的小燕子,在延禧宫时小燕子怎么冒认的格格,后来怎么拆穿的,一一都说了,自然,乾隆是个一时被蒙蔽的慈父,错的都是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的小燕子和一心逢迎的令嫔。又说:“媳妇那时一心养病,竟是没能为皇上分忧,媳妇惭愧。请皇额娘责罚。”

乾隆看着洛宁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也急啊,这平日跪了就跪了,现在皇后可是双身子呢,别伤了孩子啊,所以洛宁一说完,忙道:“是啊,是啊,皇后那时候病着,也不能全怪她。皇额娘,不然让她起来您再训话?”

钮钴禄氏到底对洛宁也不算全不喜欢,听了这话,又看看洛宁有身孕的份上,也就点头了,向晴儿道:“去扶你皇额娘起来。”晴儿答应了,过来扶了洛宁起身。

钮钴禄氏便道:“既然那个贱婢胆大包天竟敢冒认格格,皇帝你怎么不斩杀了她!”还把她放在好孙子永琪身边,这别是皇后为她的小十二动的歪脑筋。到底是九龙夺嫡时候过来的,钮钴禄氏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洛宁:只要废了老五,皇帝剩下的儿子里最有希望承继大统的也就小十二了,他虽小,到底是嫡子,废了老五,谁还能越过他去。

乾隆听了这话,一股子气就上来了,哼了一声道:“朕恨不得将那只野鸟的脖子给拧断。”说了就把永琪怎么护着小燕子的事说了。钮钴禄氏一想永琪刚才在自己跟前的样子,对这话也就信了七八分,余下的却是不信永琪会为了那个野鸟顶撞自己这个最疼他的皇玛嬷,便命宣永琪和小燕子。

永琪和小燕子已经回了景阳宫,正让人用松香擦身上的油漆,一边还叮嘱小燕子:“小燕子,这回你给皇玛嬷的印象怕是不会太好,反正我们就要出宫了,你就忍一忍,等出了宫就好了,你就不用那么拘束着了。”

永琪的格格毛氏和胡氏一个帮着永琪擦油漆,一个帮着小燕子擦油漆,听了永琪这话饭,心里那个怨啊:这野丫头不过是个侍婢,我们好歹是皇后娘娘指给爷您的格格,居然还要我们伺候她!还要看她脸色!这还有规矩没有!老佛爷不喜欢她才好呢。

胡氏正替小燕子擦油漆,她心中有气,下手就不免重了些。松香这玩意,擦在身上本来就有些火辣辣的,这样一来,小燕子叽里哇啦乱叫起来:“你疯了啊!你是不是不愿意给我擦啊!这么用力!疼死我了,永琪,永琪。”

永琪正要叱喝胡氏,就听得外头传报:“太后娘娘宣五阿哥,侍婢小燕子慈宁宫见驾!”永琪到了唇边的话成了:“小燕子,你听着。太后是喜欢讲规矩的,你还记得令妃娘娘教你学的那些规矩吗?记得拿出来,别让皇后有机会抓到你的毛病!还有,太后问你话,你不要急着回话,要想清楚才能开口,听到没有?”

小燕子一听到永琪说别让皇后找到机会就慌了,不管身边站着人,一把就把胡氏给推开了,也不看胡氏一绝倒在地上,就在满地团团乱转道:“怎么办?那个恶毒的皇后一直想要我脑袋!现在皇阿玛都是被她骗得不喜欢我了,要是那个老太婆也让皇后说的不喜欢我了,我的脑袋一定保不住。我看还是趁早离开皇宫,我回会宾帮柳青他们端盘子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的!”永琪根本没注意小燕子管他皇玛嬷叫老太婆,只听见小燕子要离开,急得嚷道。

小燕子用手捂着耳朵,跺脚叫道:“别说啦!我已经担心死了。”永琪还要再劝,外头传旨的太监又喊了声:“太后娘娘宣五阿哥,侍婢小燕子慈宁宫见驾!”

永琪知道不能再拖了,只能过来拉下小燕子的双手,对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眼,虽然脸上的油漆还没有全擦干净,勉强还能看得过去,至于一身的松香味道,虽然冲人,也只能这样了。到底不放心,对着小燕子又说:“你要记得我的话!小心,再小心。”说完强拉着小燕子就出了景阳宫。

永琪和小燕子到了慈宁宫,太监传报进去。永琪还是不放心,一面往里走,一面叮嘱:“记得小心说话,实在不会说,就闭嘴摇头,听到没有?”

前来宣永琪和小燕子的是钮钴禄氏跟前的太监总管曹安。曹安在心里不住摇头,他在宫里也几十年了,不管是世宗时期还是如今的乾隆朝,哪有长辈召唤,小辈拖延许久的道理?这个从前聪慧孝顺的五阿哥就做了,真是匪夷所思啊。这回进太后的慈宁宫,不说屏气噤声,居然还有心思关照个举止粗野的丫头,真是荒谬啊。

小燕子偏还不领情,大声道:“我知道了,老佛爷也不就是个老太太嘛!有什么了不起?她比皇阿玛还大吗?比皇后还凶吗?”永琪忙站住,拉着小燕子道:“轻声点,不是老太太,是老佛爷,记住了要叫老佛爷,还有不能说老佛爷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听到没有?”

前头引路的曹安脸上红了,里头等着要见这个能让自己乖孙女神魂颠倒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钮钴禄氏脸绿了,乾隆的脸也绿了,看了自己老娘一眼,又看了自己老婆一眼。

一旁的洛宁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了,小燕子那只野鸟怎么没说老太太和皇后一样恶毒呢?真是可惜啊。为了掩饰,洛宁低下头拿起帕子掩了嘴角。

她这一动作看在乾隆眼里,却是皇后伤心了,乾隆脑补了:洛宁叫小燕子那只野鸟顶撞过多少回,看看,这回才一出来又在背后说皇后的不是了,也难怪皇后伤心啊!朕真该杀了那只野鸟的。

小燕子哪里知道乾隆又动了杀机,跟着永琪走进慈宁宫正殿,四处一看,那个穿黄衣服的老太太正拉长着脸坐在上头,身后站了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正替她捶肩膀。乾隆和皇后两个在下面分左右手坐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啊大家还在不在啊?

77太后斗野鸟(上)

野鸟虽然野蛮,却是有着最本能的反应,她一看那个号称是老佛爷的老太太的脸色就知道她在生气。看永琪跪下,也赶忙跟着跪下了。

钮钴禄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孙子趴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刚才的火气略降了一点,就叫永琪起来。不想永琪一爬起来,他身后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也立时跟着爬了起来,钮钴禄氏哪里见过没规矩成这样的人,脸色更难看了点。

钮钴禄氏真是想知道,皇帝和皇后口中那个让自己宝贝孙子为了她半疯半癫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了不得的绝色,就叫小燕子走近点:“走近点,让我瞧瞧你。”

小燕子听见那个凶凶的老太太要自己走过去,张大眼睛看看永琪,一副永琪你要救我的神色。永琪看着小燕子那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眼神,知道她害怕,虽然心疼,只是皇玛嬷要瞧她,也只能推着小燕子往前站一点。小燕子只觉得两道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转啊转,似乎要把脸皮给剥下来一样,心中害怕起来。

钮钴禄氏看了许久,越看越是糊涂,这丫头充其量也就一双眼睛长得出色了点罢了,哪里值得永琪那样了?许是皇后太夸张了?钮钴禄氏看了洛宁一眼,转过头问小燕子:“我听说你的来历稀奇古怪。还做了许多热闹事,人老了,就爱听个热闹解闷,你说几件我听听。”

小燕子再鲁莽,看着钮钴禄氏笑不是笑,怒不是怒的脸色,也知道要稳重点,看了眼永璂,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进慈宁宫前永琪的话,堆着笑脸道:“老太太,不是,是老佛爷,你要听什么啊?”

“比如,你爹娘是谁?进宫前是干什么的?”钮钴禄氏扯着嘴角笑了笑。她要不笑还好点,这一笑,倒更像要发怒一样,看在永琪眼中,更为小燕子担心,不由自主看了小燕子一眼。

这一眼落在钮钴禄氏眼中,钮钴禄氏不由灰心两分:得,这孙子真变了,当着自己这个皇玛嬷的面儿,他居然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个女人。别说这不过是个侍婢,我还没拿她怎么着,就是上了玉牒的正妻,我现就罚了,做孙子的也没有当着长辈这样直愣愣看的道理。

小燕子想了想,她在天桥长大,从小吹惯了牛,几乎是张口就来,可是现在对着三巨头六道不怀好意的,想拔光她鸟毛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我,我从小就死了爹妈啊。没人养我,我就在天桥混饭吃。”

“混?你混什么?怎么混?!”钮钴禄氏再不通民情,也知道这混字不是好词,何况是在天桥的那个地界,一个女孩子,能混出什么好来!

小燕子也知道老佛爷发怒了,她倒是记着永琪的话,不敢说不能说的就不要说,于是她紧闭着嘴巴摇了摇头。

钮钴禄氏更生气了:“永琪!你叫她给我老实讲!”

永琪看着钮钴禄氏的脸色,知道皇玛嬷生气了,只得向小燕子道:“快回老佛爷的话!”

小燕子伸着脖子,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我有很多方法混饭吃呀!我卖艺,爬杆,耍大旗…有的时候也耍耍诈。”

“耍诈!”这句话戳中了乾隆的心肝,在一旁大声怒喝,“所以你耍诈耍到朕的跟前了!你胆大包天到敢冒认朕的女儿!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吗?!”

“皇阿玛!您不是已经绕过小燕子了吗?”永琪他也是被乾隆那回要用弓弦勒死小燕子的狠劲吓到了,一看见乾隆脸色铁青,一声惊痛的惨呼,就在乾隆跟前跪了,“皇阿玛,您是天子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您不能反悔的啊!”

洛宁已经习惯永琪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倒是钮钴禄氏叫永琪这一叫吓到了,手指颤抖地指着永琪:“永琪!你这是做什么!”

永琪转头看着钮钴禄氏,满含着哀伤沉痛地道:“皇玛嬷,从小燕子进宫的第一天,皇额娘就不喜欢她,永琪不知道皇额娘和您说了什么。可是您也看见了,小燕子这么天真烂漫这么单纯可爱,她没有一点点心机,她进宫,全是阴差阳错,是孙儿一箭把她射进了这个冰冷的皇宫,她不是自己要来的啊!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啊!”

洛宁听着永琪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倒不能不说话了:“老五,你这话可是错了。你把她射进了宫不假,冒认阿玛难不成也不是她自愿的,是有人逼她的?你体谅小燕子天真,你怎么就不体谅下你皇阿玛呢?”

乾隆听了,用力点头,可不是,这个儿子,现在眼中只有那只野鸟,全然没有自己这个皇阿玛了,真是不孝!乾隆冷哼了声:“永琪,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也能称为天真单纯吗?”

永琪转向了乾隆,不得不说,他真是非常会辩解的,再没有道理的事,到了他嘴里也有了三分理:“皇阿玛!小燕子他从小就没了父母,您是那么慈爱,她是让您的慈爱迷惑了啊!小燕子不过是想尝尝有爹疼爱的滋味,她要是真的贪图格格的名分,她怎么能自己承认是假的呢?”

乾隆给永琪气乐了:“这么说,反倒是朕的错了?是朕太慈爱了,哈哈。永琪,说的好,说得好!”

小燕子哪里知道乾隆的心思,听得乾隆这句话,连忙点头,大声道:“是啊!皇阿玛!我就是想尝尝有爹疼爱的滋味。可是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所以我糊里糊涂就认了爹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早给紫薇说了,等我尝够了有爹的滋味,我就把你换给她的。紫薇,我是不是说过这话啊?”

紫薇自小燕子进慈宁宫以来,就躲在洛宁身后,努力低着头,盼望着小燕子不要看见她,不要叫她,哪里想到还是避不过去。

钮钴禄氏也知道紫薇,只是叫永琪和小燕子一闹,一时没想起她来,此时听得小燕子提起了这个人名,也就想了起来,就问:“那个紫薇在哪里?怎么不出来见我,这点规矩也不懂吗?”

洛宁听了,忙立起身来,把躲在她身后的紫薇往前一拉,陪着笑道:“皇额娘,这个就是紫薇。皇上还等着您回来见过了才认她呢。”

紫薇忙走到钮钴禄氏脚前跪了,恭恭敬敬磕了头:“紫薇叩见老佛爷,老佛爷万福圣安!”

紫薇自进宫以来规矩就学的不错,再加上洛宁知道钮钴禄氏要回来了,格外调教了紫薇一番,所以紫薇的举止也就很看得过去了。钮钴禄氏看得她这样,气也就略平点:“抬起头来,我瞧瞧。”

“嗻。”紫薇牢记着皇额娘的话,慢慢把头抬起来,目光和钮钴禄氏微微一触,立时垂下眼睑,又慢慢低下头,以示恭敬。

钮钴禄氏哼了一声:“规矩倒是不错,皇后调教的?”

这话没指名没道姓,若不是紫薇觉着老太太的目光依然刺着自己的背,几乎就要当做是问皇额娘的了:“回老佛爷的话。紫薇的规矩都是皇后娘娘调教的。紫薇愚钝,要是有没学好的地方,请老佛爷恕罪,紫薇回去一定好好再用心。”

洛宁听得钮钴禄氏问话时,心中也捏一把汗,只怕紫薇答话或是答得不得体。钮钴禄氏本来就不喜欢汉女,紫薇身世又是上不得台面的,别老太太捏着紫薇没答话的话柄,不肯认这个孙女,回头乾隆找她的麻烦。等听了紫薇的这番话,一颗心就落在了肚子里:这孩子果然能说会道,这一番话,不得罪自己也不得罪老佛爷,更知道老佛爷没吐口呢,不能叫皇额娘。

果然钮钴禄氏脸上活动了一些,只是依旧不肯放过紫薇:“那个小燕子说,她是替你来认爹的,等她当够了格格,尝够了有爹的滋味就把爹还给你,是不是有这话?”

紫薇咬了咬嘴唇道:“回老佛爷。紫薇不敢说没有这事。”

钮钴禄氏就喝道:“这么说就是有这事的?!她是个不着调的东西,你也糊涂吗?爹是什么?爹是能让来让去的?何况这个爹还是当今皇上!你们把皇上的体面,皇上的心情,把人伦法理置于何地!”

紫薇身子抖了两抖,声音都微微带了些哭音:“回老佛爷,紫薇愚钝,紫薇知错了。紫薇只以为皇上教化黎民有方,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女子都有一身义气,所以才把信物交给了她。紫薇不知道小燕子能冒认身份,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冒认了紫薇的身份,已经是还珠格格了,紫薇虽然伤心欲绝,可是也无可奈何了”

洛宁听得心惊胆战:听听紫薇这番话,当着当娘的面捧了人家儿子不说,还不动声色地告了黑状。什么是虽然伤心欲绝,也无可奈何了啊!这分明是说,情势所逼,她不答应小燕子都不成啊。老五也是个能歪缠的,要是紫薇和老五一唱一和,那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亏得把紫薇拉在自己身边啊。

钮钴禄氏也是人精自然明白紫薇话里意思,还没等她开口呢,小燕子这只虽然不明白紫薇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永琪失望的脸色,看着恶毒皇后嘴边的笑容,就知道紫薇没帮她。野鸟急了:“紫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是结拜过的姐妹啊!对,我们是结拜过的。你说过,你的娘就是我的娘啊,你忘了吗?”

野鸟终于把这件非常重要的事想了起来,既然紫薇的娘就是她的娘,那么紫薇的爹也该是她的爹,那她就不是冒认格格了。

野鸟懊恼,怎么没早点想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阿幂要去扫墓,什么时候回家都不知道,请假一天。

后天车轮子继续斗野鸟,这次怎么虐野鸟,我要好好想一想,争取虐出新意来。

78太后斗野鸟(下)

小燕子的话落在永琪耳中,永琪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先是嗔怪地看了紫薇一眼,怪她不念结拜的姐妹之情,又转头向着乾隆道:“皇阿玛!既然小燕子和紫薇结拜了姐妹,那么小燕子说的她是夏雨荷的女儿也就是没有欺君啊!请皇阿玛明鉴!”

乾隆这一刻真是觉得自己以前没看错人,这个老五果然聪敏机智。可惜,这份聪明机灵全然没有用在正道上,都用在了护着这只不着调的野鸟上了。要是真把祖宗江山传给了他,他保不齐就会像周幽王一样,拿着祖宗江山去讨好那只野鸟,那自己百年之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乾隆想到这里,不怪永琪自己糊涂,反而更对小燕子恨得牙痒,狠狠瞪了她一眼。

钮钴禄氏可不是洛宁,洛宁是皇后要顾忌着乾隆的脸面感受,钮钴禄氏身为“以天下养”的皇太后,自然无须装腔作势。她心里本来就不喜欢对自己儿子的私生女,又听了小燕子的话,更把脸沉了几分:“紫薇,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娘据说也是个酸文假醋的才女,她是怎么教导你的?‘我的娘就是你的娘’这话也是随便说得的?”

紫薇听了永琪的话,本就委屈,又听着钮钴禄氏的语气十分不好,甚至还辱及夏雨荷,不得不强忍委屈,先把同小燕子结拜的事解说清楚:“回老佛爷,紫薇不敢说没有和小燕子结拜一事,紫薇也确实说过,结拜了之后,我的娘也就是小燕子的娘。只是,那不过是紫薇安慰小燕子从小没有娘的话罢了。紫薇以为,小燕子不曾在紫薇的娘跟前磕过头,紫薇的娘也不曾喝过小燕子一口茶,所以小燕子只好算紫薇的姐妹,并不好算是我娘的女儿,求老佛爷明鉴。”

紫薇这一番说出来,小燕子不知道厉害,永琪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刚想开口为小燕子解说几句,就听得乾隆道:“皇额娘,儿子以为紫薇这番话甚是有理。”洛宁也道:“是啊,皇额娘,媳妇以为,便是民间认个义子义女也要摆个香案,昭告下过路神明的,哪有张口就来的道理,请皇额娘明鉴。”

钮钴禄氏却是不理帝后二人,只说:“紫薇,你再把头抬起来让我仔细瞧瞧。”紫薇心上战栗,强忍着不去看乾隆同洛宁,依旧恭恭敬敬地道:“嗻。”又把头抬起来,让钮钴禄氏瞧了瞧。

钮钴禄氏这一回却问道:“你娘要你进京来找爹?我倒是不大明白,为什么她生前不自己来,要让你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家在她死后自己孤零零的跑来?她就不怕你路上出事?她就不怕你见不着爹?”

紫薇咬了咬唇,一双眼抬也不敢抬,只是望着地上锦绣织成的藏毯,轻声道:“回老佛爷。紫薇以为,既然是娘的遗愿,紫薇身为女儿,怎么都要替她做到,纵死无悔,纵死无憾。”这句话答非所问,却是恰到好处地投了自诩大孝子的乾隆的喜欢,乾隆忙道:“唉,皇额娘,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钮钴禄氏听了这话,就看了自己儿子几眼,直看得乾隆的脸都有些红,这才转头向着紫薇道:“既然进了宫,就好好跟着皇后学学规矩,你娘那些不三不四的毛病,你可不许和她学。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