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什么也得不到!”迎舞脸上的晕红在他出门之后已经完全的褪尽。她对上他的眼睛,不去看那廊外院里晃动的人头,那样会让她的意志更快的崩溃,一字一句的说:“你强暴过女人吗?”

“什么?”他没料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眼眸微眯,黑瞳外侧开始裹上一层血线。

“你想让我受的刺激,该不仅仅是恐惧和羞耻吧?不然,你不会任我裹上毯子。”她刻意忽略那眼瞳的颜色:“被人强暴,我只会感觉到恐惧和羞耻,或者还有愤怒。这些情绪我在你面前展示过,花开过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的怒意在恣长,这女人抓住他的把柄了。她自从知道他要的并非是她的血,而是与血相汇的花种之力。就抓住他的把柄,现在利用到了极限。那个把柄就是,她发觉他不是没有情感的人,他的情感在于对力量的渴望。太想要这种力量,反而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对她的动作都不自觉的轻柔,怕她在没待花朵绽放便猝死,这种小心太明显,她在赌他不敢试!

她微喘着说,身体已经开始发抖,这些话,她原以为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口。但是现在,她不但说了,还说得这么平静。但实际上,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她一直在克制,已经感觉到那种温暖在随血而上。不行,她要比妖怪的花种还要快,什么也不让他得到!她忽然猛的扭头去看院子,那里站了各式的男人,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就算她无力抵挡,输的那个也不是她。在他挖掘她的弱点的时候,他自己也暴露无遗。对力量的渴望来自于内心的恐惧,懂得了感情,于是也会害怕!

她挣扎着去看,要用这个刺激自己脆弱的心房。如何杀死自己,她懂得更高明的技巧!他看到她唇边的微笑,那一瞬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她的眼还张着,心跳已经骤停。在停的一霎,花苞猛然要绽,竟然不及她心跳停止的速度!

他傻眼了~。他根本没想到她突然猝死,妖力开始强导入心室,花朵已经开绽,但此时如果他再取血,她就回天乏术,那么他只能得到这一瞬的力量,花种没有机会完全再度绽放。如果他不取,就得看着这花种将力量汇入血脉,逼她重新心跳,给她注入生命的活力,又浪费一次在这具不死不活的躯体上。不管哪个结果,她都可以接受。输的那个,只能是他!

“你这个王八蛋!”他头一次被人逼得骂粗话,她怎么做到的?

屋里蕴散着浓浓的药香,黑色与蓝色气雾的交织,将整个床团团的包裹。迎舞的额头抵着醉的肩窝,后心是密密的银针。在心室附近用针,十分的危险。他的眼已经漾出浓裂的红色,一只手曲张架在她后心位置,隔空催动细小的针点点的触穴引脉。直到他感觉她微微吁了一下,她朦胧着眼睛,看到裹身的毯已经滑落,堆在腰间。她挣扎着试图去拉那毯子,动动手指已经快要耗尽她的力气。

醉没有理会她,她的心室极弱,趴着也会影响她血脉凝滞。没有这颗种子,她早死八百回了。他忽然觉得,或者是他太心急了,该把她养壮一点再折腾才对。那样就不用防着她突然猝死,花力不及了。她第一次只是以为他想吸她的血,所以惊恐之下心理产生本能防备挣扎,花力填补之后充盈心血。

但是现在,她显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开始把身体上的防备转而向心理上的攻防战。他已经很难激起她的情绪,所以才想调动她身体的感官逼出她的情绪来。她自知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居然抢在花继之前让自己猝死!

他伸手把毯子往上堆了堆,现在他已经被逼的要反过来抚慰她的情绪。他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如何可以在完全无力的情况之下操纵死生。她再来一回,他就算冥隐气也催不动她了。

“你心室的桥脉已经不继,你吃过羽光的花露?”他感觉她的脉息渐渐平缓,开口问她。

她没言声,没力气讲话。再说这点也瞒不了他,不吱声已经代表默认了。

“你养一阵子,然后让漠看看。”漠?再好的医生也治不了她,白浪费罢了。

第六十七章 调养

迎舞在醉所住的院落里养了几天,这几天,除了醉之外,没见到别人。他给她配了点补血强心的药,迎舞发觉,他连饭都会做,但他从来不吃。他做来是给她吃的,到了傍晚他会出门,他出门前就把偏堂的门给锁上。

他走不久,她就听到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和清理杂物的声音。还会听到有人进到厢阁里,帮他换一应物品的声音。但没人进来这里过,她所用的东西都是他拿进来的,她就跟被关禁闭没什么不同。

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耐不住好奇心,她听到通连的穿堂里传来哗啦啦的炒菜声,趿着鞋慢慢走过去,正看到他在拨弄锅里的肉丝。

“你把这当厨房?”她看着他的动作,他穿金丝缀蓝花的长袍,此时袖子上已经沾了油渍。他也不系个围裙什么的,油点四溅,可惜一件好衣服。他长发高束,结成一条粗辫子。此时甩在身后,桌上已经摆了一个炖锅,小火炉就直接放在很贵的紫檀木桌上,镂花的丝绒桌布已经烧黑一大块,连带桌子也快完蛋了。

“没厨房。”见她今天能爬起来了,哼了一声,哗的一下倒进青菜,连肉一起炒出一盘放在桌上:“吃饭吧。”

他说完,眼皮都不抬一下,伸手开始脱衣服,把外袍当柴烧了。迎舞瞪着眼看他一系列的动作,这样糟踏?而且他不怕点了房子吗?

“你真是败家子。”迎舞坐在桌边,看着菜,这院里厨房,别的院里有吧?况且搬这么一大堆东西进来很麻烦,还不如做了送进来。况且把这么华丽的房间当厨房实在太浪费了。

他微微眯了眼,他不是这个院里没厨房,他是整座府里都没有。若水住在主府边上的配府里,他那里东西俱全,但他不能把她放过去。他的眼神让她收了声,乖乖拿起筷子挟菜吃饭。

他坐在桌边,这才开口问她这几天来一直压了许久的问题:“你怎么做到的?”他不意外的看到她眼底的光,她眯了眯眼,突然说:“我想吃清蒸鱼。”

“没有。”他压制着自己想冲过去抽她的怒意,淡淡的开口。

“那不告诉你!”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诡诈,连眉毛都飞扬起来。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她是第一个。当然,也没人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点滴,同样她也是第一个。

他看着她,突然哼了一句:“你最好求老天别让你好起来!”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总觉得有这样的身体很是悲哀,是别人的累赘。不过现在…”她的笑意带出芬芳的味道,苍白的脸上泛上一抹嫣红。让他的眼不由自主的盯上她的颈,他喜欢美丽的食物,看起来很可口。把她当食物实在可惜,当血河又不够。如果她不是这般孱弱,或者可以承受换血的苦楚,成为他的族人。因为她有值得他欣赏的地方,她有强悍的精神控制力。

她敏感的查觉到他眼神的变化,适时的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这令他有些微微失望,站起身向厢房走去。

她吃过东西,披着衣服往回走。拐到厢房,一眼看到他睡在床上,他侧卧着,拥着她刚刚盖过的被子,他霸占了她的被窝!

“吃完了?”他听到她的气息,没睁眼,轻轻的开口。

“我要睡哪里?”她喃喃的开口,这是他的地盘,她没法指责他霸占她的床铺。虽然她站在这里也非自愿,但她一向不是一个可以急头白脸跟人争短长的人。

“床不是很大吗?我又不是一头猪。”他真不想起身,但他不确定他横在这里她能不能自己爬进来。看她那个德性风吹一吹就要倒的!他懒懒的起身,一步迈出去把她抱过来:“如果你不自在的话,就当我是块石头好了。反正你一向很会自我催眠!”他一语中的,说得她无言以对。她愣愣的躺下,就这么几步她已经有些喘,食物堵在胃里不太舒服。她不该急于下床的,还是有点勉强。

他忽然侧过身来,一把搂住她。她哆嗦了一下,口气还是静静:“石头不会过来搂人~!”他哼了一下,眼睛闭着,像个无害的孩子:“那你就当自己是个枕头好了。”

她微吁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不想浪费力气在无谓的口舌上,反正他现在逼不出花种的力量。如果他不耐烦就吸干她的血,如果他很耐烦,他们就接着耗。她无所谓,她现在只想知道,洛奇是死是活。但她不会去问他,他该是没兴趣知道有关她的事,她也不想让他知道。知道的多了,难免会找到破绽。

风临止倚坐在梧桐树下,身侧的草长得青碧娇嫩,草叶长而细柔,细碎的小花藏在草间,带出清新沾露的芬芳。源平这里山多谷多,而这座被漠选中的这座山更是以温泉众多而著名。他的府建在低矮的一座峰腰上,连着通街大道,后面峰高矮而拥,有如巨大的天然花园。因为温泉,这里气候宜人。就算冬日,也照样花繁叶茂。

他的水色衣衫的边襟沾了些草屑,不远处便漾着一道浅洼,水是热的,氲散的雾气笼在四周,像是迷蒙的仙境。他一直没回下圭。他中间凝过三次血,无知无觉的躺在荒地里。这三次间隔的时候很短,每每当他有意识,想再走的时候就又感觉滞气在加重,然后再度跌倒。暗夜会催生妖鬼,低级的妖鬼没有实体。但会在死人的身上分剥灵魂和血肉,以汲取需要的能量。他没有呼吸和心跳,这是冥隐气身体最孱弱的时候,为他打上的封罩。封住他的血脉,寒气锢禁他的灵魂。他的灵魂是属于魔宗的,别说是低级的妖鬼。就算冥界的鬼差,也别想拿走。但那些垃圾会让他虚弱,让他的伤总也好不了。

轰天雷杀,几乎将他的冥隐气完全震散,将他的血脉断裂速灼到几近灰飞烟灭。但是他在那一霎间,虽然已经无力闪避,但他还是可以将所有可以驱使的狱蝶全部聚到心脉。保存了冥隐气的源头,然后放弃四肢的血脉,强收热力,催使血不凝结。再借机而逃!

这样的伤他已经无法自愈,所以他需要漠的帮助。魔宗第一医者,最会追踪的蛊漠。若论用药,七君诸人不相上下。但漠是夜鬼一族,目可及魂,触可至魄。可以驱除低级妖鬼,可以五鬼锁魂让魂魄不移,继而控制对方身体。可以纵鬼追魂于千里之外。接受玄冰之力之后,催鬼之力突飞猛进。生前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死后的灵魂也可以成为他最有力的武器。

有的时候,人久病不愈,久伤不治,或者痴傻疯颠。并非是因为药石无灵或者其智不全,当然有些是出于自身的原因。但有些就可能是由于妖鬼在其最薄弱的时候侵入他的灵魂。汲取他的能量,致使人残,呆甚至疯魔。这个时候就需要漠!人如果修道或者练真,意念达到清明的时候也可以目及鬼暗,驱除邪佞,但是夜鬼根本不需要修炼,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勉强到了魔宗边境,令人将他直接送达来此。续连经脉,注入暖血,驱除妖鬼,然后辅以良药。让他的冥隐气可以渐复运转,他已经在这座小峰独庄里养了些日子。再过一阵,他便可以开四魂前往太康山见宗主。

他静静的坐着,凝止有如一尊雕。直到听到悉索的脚步声,才让他微微偏过脸来。一时间,他有些微异,渐近的人影让他有些雌雄难辨。没见过可以把男装女装混在一起穿的人!头上歪着一个髻,梳单髻的女人不是没有,但没有梳得像个包子一样堆在上面的。而且明显是梳歪了,不是刻意为了追求那种歪髻的美态。一边松松的,一边巴得紧紧的,手艺差到家。一件月白色的箭袖斜襟衫,这是一件男款的长衫,但是长度只到腰,下摆已经没有了。下面系了一条同色的百蝶裙,这是一条女款的长裙,但是只到大腿,下摆也没有了。再向下是一条白色的宽腿裤子,这根本就是一条居家的中裤。但是到小腿用丝带给绕成绑腿型,脚下踩了一双绣花鞋。

这阵子,因他受伤,对血的需求出奇的大。他身边没有血河这样的良血,只能找一些不入流的来凑数。漠已经给他找了不少,但是他在滞气太重的时候还是难免要对伺候他的人下手。在魔宗属地,身上有魂印的会得到魔宗的保护。除非是卖身为奴,身家性命交托给主子,任打任杀之外。普通顺民,不能强行夺取性命。

当然强权代表公理,这点在魔宗之境照样心照不宣。但是这几天漠送过来的人已经明显见少,一是他渐渐恢复,漠不愿意再在自己的属地征血食。二是近些年源平安定,实在活不下去要拿一条命给家里添活命钱的人也不多。奴仆之中,血稍稍好些的已经没几个了。大家也各自施展本事,巴结上面,利用关系网逃过一劫。他现在身边的这几个,根本霜气一起马上成冰棍,实在不能用。

他微眯着眼看着这人越走越近,漠送来的吗?他虽然现在滞气凝重,但是过来的这个人显然神志有些不清。疯子的血会癫狂他的血脉!

嗯,一会出门,所以今天提早更新~

第六十八章 良血

洛奇这两天一直住在程衣的浅苍馆里,程衣的院子很大,是洛奇在太康所住的院子的三倍大。而且因为建在山上,高矮不齐,所以依地势连阶架桥,花叶齐飞,美不胜收。从程衣院子的后门出去,便是山峰道,两边与其它较近的峰顶相连有拱木桥。程衣也从来不管她往哪逛,皆是随她的便。这里气候温暖,暖泉比比皆是。

在这样的环境里很适合舒筋养血,洛奇感觉一天好似一天。今天天气格外好,洛奇就生出了去逛逛的念头,她是带着小竹和几个程衣院里的丫头一道出来的。后来洛奇想舒展一下许久不活动的身体,爬树晃枝的闹了一会子。突然就发觉跟着她的人不见了。估计可能是她学猴荡树枝甩远了去,一时又太兴奋没听到她们叫唤。加上林间又总是蒙着雾气,树又繁密,远了根本看不清楚。

大方向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意。日头正午,天色还早得很。她打算玩一会再回去,许久不练,感觉骨头都硬了。她一边揉着发酸的左肩,一边朝一座立在峰顶的小庄院走去。她刚才已经瞧见那里建着小楼,程衣住的地方真是雅致,不时能看到矮峰上罗列着小庄。程衣说那些都是别苑,有些围着很好的泉。沿着缓坡密林慢慢向上,还未到庄外长阶,已经看到林间坐了一个人,正微偏着头看着她。

洛奇微怔,烟雾缭绕之间,她一时看不太清楚。只觉对方衣衫柔细,乌发浓长,而且没有束发,一头长发披散着。以为是个女子,她咧着嘴笑着,慢慢走过去:“姐姐,这里能逛吗?”见面三分礼,总不致是错的。也许这里是个什么重要的地方,那她先问上一问,省得乱闯让人叫骂。

“姐姐?”风临止微微垂眼看自己,他没系腰带,衣袂散着,又倚坐在那里。正是因此,洛奇才有点走眼。

“哦,对不起。是我看错了。”洛奇一听声音,有些尴尬。

“你男的女的?”风临止突然开口,没有魂印?漠从哪找来的人?但听说话,又不像是疯子。微微的低沉的嗓音,比男子清冽,又没女子那般高扬。

“啊?”洛奇嘴一歪,扫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对他的愧意马上换成鄙视:“没看到老子穿裙子吗?”她挥了一下自己的‘裙’,挑着眉毛几步跨过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回答根本是不伦不类。

“老子?”他抿了一下唇,但是在她接近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血脉的跳动。可以清晰到不贴近他就能察觉,这个人妖有一腔好血。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已经勃出一股微微寒凉的气息,寒凉在空气里流窜,渐渐蔓延放大。洛奇忽然觉得有些冷嗖嗖,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反应出寂隐月的脸来。她不由的打了个小哆嗦,不知道是想到寂隐月吓得,还是因为突然降温冻的,或者二者皆有!

“这么敏感?”他轻声开口,眼睛还在看自己的手。但是洛奇已经觉得不妙了,她脑中一反应出这个,人已经猛的后退了几步,掉头就跑。这个怪人搞不好跟寂隐月是一样的!她心下一急,脚底下便加了速度。

他看着她逃窜的背影,这个人妖看来神志很清楚,不仅清楚,还有一腔好血。他慢慢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已经隐在林间。他站起来虽然慢,但弹出的一瞬却是极快。长发一下飞扬起来,有如蝶突破茧缚,张开他斑斓的翅膀!

洛奇在林间慌不择路,急慌之下有如猴子一样窜上树去,在枝梢间乱荡。这样比她的腿脚要快的多,但扯得她左肩的伤又开始疼。但更快的,她已经感觉到寒气喷薄而至,吓得她一边哇哇叫一边疯荡。

风临止就在她的身后,与她一直保持了一臂的距离,他清楚的可以感觉到血脉的涌动。血在加热再加热,然后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芬芳。寒霜之下,完全不会凝血,不仅如此,心脏的挤压让血液在全身急速的流转。除了在肩部有微微的凝滞之外,根本是畅行无阻,热力逼人!她肩上有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伤,她就可以聚出更强的握力,让指尖都会散发热意来。

“人妖,当我的血河。”他的声音如影随行,听得洛奇后背发麻,人你妈个妖,你他妈的更像人妖!她在心里骂着,但现在她根本没办法开口叫骂。全部的力量都用来逃命,他妈的,这林子怎么这么大!

他指尖微微掂起,带出淡淡的黑雾。试一下好了,看看是不是太沸燥。其实就算沸燥也没关系,他本身就比较凉冷。

但是,他的手势刚刚做出,忽然感觉身体一紧。整个人猛的向后一翻,瞬间立在地上不动了。洛奇趁机唰唰乱荡,突然眼前一亮,看到程衣正倚着树站在不远处。她几个大跃飞荡过去,一落地,喘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佝偻着肩回头,看到那个不男不女正直直的站在远远的身后,而在他的身侧树杈之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蛊漠!

“什么意思?”止睨看着蛊漠,他现在动不了,是因为灵魂被鬼锁禁。漠会五鬼锁魂,将魂魄钉住,致使身体不能动弹。漠并不是攻击强手,五鬼锁魂也无法对付强大的对手。只是他现在伤弱,又因为在跟那个不男不女耍花枪,根本没有发力。其实就算他伤弱,现在强催狱蝶,漠还是锁不住他。他受缚只是因为这里是漠的地方,他要给几分面子。

“她不是血食,是程衣的客人。”漠五指一松,轻跃下来。走到止的面前:“不要惹程衣不快。而且她有主儿了,别动她!”

“哦?”止听了,侧脸看着远远的两人。此时程衣已经挽着她一条手臂,她另一只手撑着膝在那大口的喘气。她抬起头来,两人的眼睛正好对个正着。洛奇心里正咒骂,不知道又是七君里的哪个狗屁君。现在她没见过的只有夕,枫和影的继者。不知道是哪个?反正不管是哪个,倒霉催的把她追得屁股冒烟。

她一看他正侧着脸向这边,虽然看不清也知道在盯她!怒从心起,忽然眼珠子往两边分,舌头歪吐。做了一个超级吊死鬼脸!她也不管离这么远他看不看的见,他居然叫她人妖,他自己长得不男不女还有脸叫她人妖?!

“我听长庆说你跑丢了,就怕你逛到这边来。还好赶上了!”程衣一脸怕怕的表情,有些后悔没跟她交待清楚。其实止住在这里好些天了,她一时也把这事给忘记了。一听她跑没影了,心下一急,便直接去找漠君。要是真撞上了,也就漠君能顶事。别人都没用!

“谢~,谢~谢啊!”洛奇大喘气,这一通猛跑,虽然肩伤扯得痛得很。但她也觉得浑身都热腾腾,感觉很舒服。

“走吧。”程衣伸手往起拽她,洛奇一看她自己都是七扭八歪的,不由反手去托她的肘:“好了,大姐,站稳。你摔了,你老大会呼死我的。”洛奇顺了气,开口道。这几天她跟程衣处的很好,也聊了好些私密话题,所以言词上就不怎么讲究了。

止看着两人,脑子里却是刚才她那个怪异的表情。他看到了,虽然离的很远。但他依旧清楚的看到,她能把两个眼珠子分离得那么远,放到两边的角角上去,好奇怪啊!

第六十九章 落水

洛奇后来才知道这人是影的继者止君,把影给宰了又收干了法力自己继上。也就是冯鸢现在的老大!想不到他居然猫在这里。回太康就得跟冯鸢在一处,到这里又跟她老大碰上。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老天要这么折腾她!

而且那天撞上之后,他竟然总往漠的府里来。弄得洛奇只能天天躲在程衣的院子里不出去,明明大山就近在眼前,但她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她此时正站在前院拱桥的扶栏边,对着一侧的泉水发呆。蕴散的雾气扑得脸庞很是湿润,一点也不干涩。天色已经渐了黄昏,裹着雾气,一片朦胧。

她一来的时候漠君已经说了,他需要完成任务之后才能替她找人。而且就算他找,光凭一幅图画,找到的可能性也不算太高。如果这幅图画得出画中人的神韵,画得越像,按图索魂的可能性就越高。如果有生辰八字,如果有贴身物件,可能性会更高。洛奇轻轻的叹息,难道说,真的要等老天哪日眷顾,在冥冥中安排他们重见吗?

她扶着栏杆,来这里也好些天了。寂隐月让她十天就回去,她才不想回去。反正他不派人来接就等于默许她住着,比起太康来,她更喜欢这里。温泉,美景,还有程衣。程衣大姐姐一样的照顾她,告诉她好多她不懂的事。让她愿意与程衣相处,并乐意跟她分享心事。

她回去也不能供血,肯定还要看冯鸢的脸色的。况且她觉得跟寂隐月在一起越来越不自在,他如果再拿自己当暖炉的话,她铁定会炸的。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至少不会觉得烧得慌。她总觉得他是给她吃错药了,不然她为什么老烧得慌?现在换到这里来,吃漠君给的药,就不会烧。

这事她没脸跟程衣说,自己想了好久,自己总算是老江湖了,什么人没见过。以前当男人,如果有女人对她有好感冲她抛个媚眼什么的,她马上就知道了。当时那些小丫头好像也是脸红扑扑,但她不知道她们烧不烧得慌。她反正以前从来没这种感觉!她冲着水面点点头,嗯,结论就是吃错药了。在这里把伤养好再回去,这样就不用被他混治。

她长出一口气,伸了伸手臂转脸下桥来,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没办法,只能等那个止君走人了再出去逛了。撞见鬼还不怕黑吗?

她正溜哒着,忽然一个人影一下侧面高阶拱门那里闪下来。洛奇没看清,但瞧着身形很高。她怕是那个风临止,掉头就往回跑!

月的指尖微微曲结,她活见鬼了?他就是从观景楼那里看到她在院里才过来的,谁知他这边刚闪进来,那边她一副被猛鬼追的德性,两腿就转上风车了。他原本在楼上看到她的时候,觉得那种血行微跳的烦燥感顿时消失了不少,看什么也都顺眼多了。现在她一跑,他那种烦燥简直成倍往上窜。他也不开口叫她,伸腿随意一脚抡出去,花径上种着坠瓣拂铃,此时最尖端的一朵花有如被手指掐的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坠下枝头,然后带出一道水红的柔光,斜飞着就向着她的右臀过去。那里肉厚,而且没受伤!娇柔的花朵挟了一股破力,变成凌厉的花镖。而且拿捏的分毫不差,就在触及她的臀部的霎那力道全收。这根本已经将他出招到招至之间,她能跑多远都算在内了。

洛奇正跑着,忽然感觉右屁股让人拍了一巴掌。她吓得嗷一声,歪斜着趔趄了几步,拱到桥一侧,到腰的扶拦生是没拦住她。她整个人打了一个大车轮,哗啦一下侧翻下水,激起一大团水花!

她整个人翻下去是他根本没想到的,一下子,发泄的快感还没来及上来,懊恼已经填了满心。快速的情绪变化让他接招不迭,此时也根本顾不上发呆去细想这个中的不同。人已经跃上桥中,探头向下。是温泉,还带出淡淡的雾气。但是水面已经静了,人影全无。

他看不到人,有些急了,忍不住开口叫她:“花洛奇。”声音刚落,突然他听到背后有水声,又换了一端向下看,正看到她哗的一下探出头来,抹着一脸水珠睁大眼叫:“你叫我名字耶!”其实她是借势故意往水里跌,上次被追得暴走已经见识过了。她两条腿是跑不过他的,所以她打算水遁。她一落水就马上向另一侧潜游,目的就是想躲开上面的人。结果刚游到另一端,突然听到月在叫她。她顿时放下心,这才敢冒头。

刚才他一出声,廊道里已经迎出人来,程衣没出来,只是打发丫头出来。一见洛奇泡水里去了,忙拿毯拿炉的开始忙叨。

“刚才你打我干什么?”她松心之余马上想起屁股上一巴掌,她根本没感觉到有人贴过来。不知道他用什么东西丢她!

“你跑什么?”他见她安然无恙,遂又想这件事来。

“我以为是那个死人妖!”风临止敢叫她人妖,好,以后他的代号就是人妖!

“哪个死人妖?”他看着她露出水面的脑袋,揪了一个小揪在头顶,看那个形状,这两天她又剪头发了:“上来。”

她乖乖游到岸边,别说,好些天没看到他。一见面还是觉得心情很不错。所以她格外听话一些,她爬上岸,挂汤挂水的一站,小风一吹,马上觉得嗖嗖的。他一见她古怪的打扮,简直比在太康还要过份。已经有人包住她的身体,拉着她回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就出来,跟我走。”他转身就往外走,这里是漠的血河顾程衣所住的院子。他刚才全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生生踏了进来。

月出了门,往漠所在的院落而去。刚行了一半,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风临止,他一直没回下圭,原来在这里养伤。

“她是你的?”止开门见山,月居然直接跑到别人血河的院子里去了。

“回去把冯鸢带走。”他径自开口,看止的样子,八成暂时开不了狱蝶罗煞阵了。不过他取过冯鸢的血,寒潭借他两日也无妨。

“我拿冯鸢跟你换。”止看着他,轻声开口。

“不换。”他一口回绝:“你回去把她带走。”他走了两步,忽然又折了回来,盯着止:“还有,不要招惹她!”死人妖说的是谁,一目了然。他从不威胁人,只是交待而已,但是此时口气微微有些不快。

风临止看着他,冯鸢是四年的血河,却换不来一个受伤的?影饲育四年,这四年只以冯鸢的血催功。血河如此稳定的情况之下,狱蝶九杀却只出七成。她在与他决斗之前曾经还向月借过寒潭以汲取冥寒之力。而他破冰之后根本没有固定的血河!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冯鸢在这四年里,情绪已经渐变。影不可能没有查觉,但她却没换人。她对冯鸢生出眷恋之心了,或者是说,习惯了冯鸢血的味道。好奇于血液里所包裹的情感,以致于,忽略了冯鸢的血开始变质的问题。

杀死影的,并不是他风临止。而是她自己内心的动摇,情感会让人变得脆弱,接受玄冰的力量,就要以泯灭情感为代价。影把这点给忘记了!

第七十章 月怀

这次月并不是一个人前来,他还带了冥堂的弟子。洛奇除了见七君之外,平时连枭卫也没见过几人,四堂的弟子就更是少见了。当日来的时候,接她的人便是漠手下罗堂的弟子,没有马,是抬着轿来的。但是脚程却比马更快,而且非常平稳。三天的路程,他们只走了一天多一点。这次回去,依旧如故。只不过,罗堂的人换成冥堂。洛奇感觉这些弟子有些更像异类,罗堂那十三人里,当时就有几个五官很诡异。冥堂里的这几个就更怪了,有的眼睛异色,有的发色怪异,有的甚至带了獠牙。她也不敢多看,换好衣服低头就上轿了。同来时的轿差不多,比较大,而且包顶,要比那种鬼轿子舒服多了。

她窝在角落里的垫上,盘腿坐着,膝上摊着一幅裱好的图,边上还有几个卷轴。这是程衣送她的,程衣知道她一直因为那幅图不能拿回而伤感。所以在接她之前已经又为她画了一幅,因为这幅是花了更多的时间,所以无论从纸张,润色,笔触都更加精工细制。更重要的是,这图里,不仅有她的老爹,还有洛奇!她当时在程衣那里小住了几日,程衣已经可以将她的形貌勾勒得如生。

背景是一座山,程衣没有去过巴梁山,她就以源平的山为景。青山碧水,绿树娇花。一波泉漾出淡淡薄雾,画的是晚上,雾气在夜色中与半月生光,与碧草衔芳。一株梧桐在泉边招展,一个男子白衫白裤。他倚坐在泉边,横笛而握,神态清雅。他在吹笛,眼睛却看的是他身边的少女。少女倚在他的身边,带着美好而陶醉的笑意。手中拿着一个花草篮子,里面盛满了怒放的花朵。她半仰着脸看着那个男子,眼中写满眷恋与依赖。洛奇盯着这幅画,老爹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他从来不舍得花钱添衣。但她知道,如果老爹穿上这样的衣服,一定帅到不行!

月坐在她的边上,垂眼看着那幅图。画中的洛奇是穿裙子的,但不是那种大开边的散裾裙。她只穿了一条膝以上的散叶裙,白底撒满金色的花瓣。下面是一条长裤,裤腿塞进靴里。一双白色长靴一直包到膝头。细细的绑带编出美好花结。上衣一件对襟盘花结带的小衫,蝶袖花边摆,两侧有抽带,垂下金穗的流苏。程衣笔触清灵而细致,每一条线都如此分明。图中的她团着两个小髻,碎发飘摇在耳畔。洛奇没有耳洞,所以画中人也一样。他看着看着,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今天是那一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为什么要把衣服那样穿!她不是故意搞怪,而是想无限接近那画里的影子。

“她画的是我老爹和我,但我知道。她其实在画的时候,想的是她自己和漠君。”洛奇轻抚着画里的容颜,忽然开口。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漠。”他回答。

“是神韵。”她笑笑:“我爹不会这样看我,我也不会这样看他。”

他听了她的话,细细的去分辨个中的不同。神韵吗?表达了绘者的情感?他看着画中那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抬眼去看真实的她。

她看着这幅图,看着那弯弯的月,淡淡的柔和的莹光。她看着这月,忽然抬眼去看他,正与他的目光对个正着。她微怔,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梗着脖子哼着:“你,你看什么看?”

“为什么又剪头发?”他听她问,便开口。洛奇扒扒头发,脸有些窘怔了起来。吭哧了一会说:“不剪不行了。我学盘发,盘瞎了…”她讪笑着:“当时绕成死结了,根本打不开。死疙瘩一个,把程衣快给笑死了。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剪的。”

“要是想练,可以拿别人的头来练。”他可真损,洛奇听着就撇上嘴了。但不由自主的,目光就落到他那一头好头发上了。他头发真长啊,她见过他头发散开的样子,到腰了,绝对美女一名。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他今天的神情有些落寞。还是那种没表情的样子,除了拥有精致的五官以及轮廓之外,他的面上始终看不出半丝情绪!但是洛奇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眼神有些悠长,但却不像以往发呆时的飘忽。

“你今天怪里怪气的。”她轻声说着。

“你天天都怪里怪气的。”他的回答让她的脸垮下来,她挑着眉毛哼着:“老大,我是关心你。你不用这么刻薄吧?”

“关心?”他重复这两个字,某根神经又在微微悸动。

她看着腿上的画,忽然说:“我唱个小调给你解闷吧?”她的话刚出,忽然感觉颈上一凉,她吓得浑身一激。发觉他把手贴过来了:“你要吸血啊?”她哆嗦了一下,有些不适应他手指的温度。

“唱啊?”他感觉到她跳动的脉博,那里跃动出来的温度让他的指尖更加的灵活和敏锐。以前,他要的,是这里有如暖血一般的热度。但现在,他想要的,是这种贴触的温软。

她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颈边游走,不时会触到她的领口。让她顿时不自在起来:“你老摸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猫。”

“你快点唱。”他另一只手突然拨开她腿上的画,去挟她的腰。是她说的给他解闷的,现在又不唱了。

“唱个屁,你又拿我当暖炉。老子跟你拼了!”洛奇恼羞成怒,扭着腰挣扎着。她现在后悔坐在这个角落里了,虽然有靠有倚,但没地方躲。索性飞脚连环踢,鞋都飞出去了。

“唱不唱。”他知道她身上有无数软肋,一会痒一会疼,表情千变万化,一捏一个准。他一把探到她的肋下,她顿时五官挤成一堆,身体乱扭。头乱甩一气,小包子一样的发揪变成乱草,她又笑又叫的快逼出眼泪来。双腿乱蹬,开始破口大骂:“寂隐月,你这个石头精啊~~!”

他把她摁在角落里一通乱挠,看她吱里哇啦叫得像个鸭子,最后嗓子快喊哑了。他的唇角不自觉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感觉通通全都回来了。让他周身的冥隐气,都顺畅无比,甚至蒙在他的眼眸上,莹上一层墨蓝的极光。

“唱唱唱!”她蜷成一团,双手紧紧挟着两肋,这个变态,挠人痒都能找得这么准。让她气喘如牛,鞋早不知道飞哪去了,长袜都踹脱了一半。边上的垫子更是被踢得四散,她披头散发,脸贴着毯直哼哼。她拂了一把乱发,揉两下已经滚烫的脸,一翻身平躺下来,顺了顺气开始唱:“独坐山峰看冷月,月光清辉漾。离开家园独自流浪一路与月傍,相逢相知又相离分唯有月相望,孤清清看那微光拂淡我风霜。月光月光,知我恨绵长,知我意难忘。照我一路返故乡为我引方向…”

他看她的脚一晃一晃的给自己打拍子,她的声音微微低沉,眼眸变得悠长而朦胧,敛去那泼皮无赖和刻意尖刻的表情。此时她格外的柔和,甚至带出一丝动人的光彩。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歌声渐渐隐在喉咙里。他看着她:“为什么不唱了?”

“后面的词忘记了。”她十指交握放在小腹上,还是哼着那个调子:“我爹教我的,但我忘记了!”她觉得眼底有些涩痛,时间这玩艺真是坑人呐。

他突然想起,她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信期的时候,茫然无措又很窘迫,肚子又疼,然后就像现在这样,有些恍惚,有些伤感。那时他可以从别人的表情里,找到对应的形容词。但是现在觉得,心里有些堵。

她闭上眼睛,脸上的晕红还没褪却:“老大,当你什么时候像我一样。心心念着一个人,他的生死与你休戚相关。每每一想到与他不能再相见,就比死还难受。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明白喜怒哀乐了。因为这种感觉,有时都是因别人而起的。像一根线一样,不见面,他照样影响你。”

她微微笑起来:“当你学会什么是牵挂,渐渐便会因为牵挂而生出好多情绪来。就像现在这样,我好想念我爹。怕时间太久,我会忘记他的样子。怕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怕他给我找后娘,生了弟弟妹妹,他以后不疼我了。又怕他一个人孤苦零丁,没人照顾他。又怕他遇到强盗,又怕他遇到猛兽,又怕他生病,又怕他挨饿…最怕的,是他也这样思念我,因为那样他一定更难过!”

他静静的听着,忽然伸手扶过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他手指的温度让她微颤,但他的动作却让她有些发怔。他在轻轻拂她的头发,简直像老爹一样呢!然后她就听他轻轻的说:“你有过去,有未来,有希望,有感觉。你是活生生的。”

她愣住了,抬眼看他,他正垂头看着她。那眼中墨蓝的光晕让她神飞,突然觉得今天的他,非常非常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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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备战(修)

洛奇刚到太康府邸的大门口,就看门口车喧马嚣,还拥了一大堆的侍卫,而且大部份都不是太康的。她正诧异,已经有官员迎了过来,俯身哈腰的说着:“月君,各位都已经到了。”

各位?洛奇缩了缩脖子,不是那些个什么这君那君的又凑过来了吧?她正想着,他已经一步跨出大轿。她跟着他下去,马上有人抬着软榻过来迎她。因为她这位血河大人是受了伤的,所以根本不用吩咐,格外的仔细。洛奇摆摆手示意不用,她坐了一路了。况且这些天在源平也养的七七八八,普通的行动根本不防碍。

进了通园大道,行不多远便是端方堂。洛奇已经看到里面影影绰绰好些个人影,有坐有站。丫头穿梭不止,比平时里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月进了堂内,并没有直接向着正座而去。只是随便找了个离门最近的椅子一歪,离,醉,以及那个风临止都在。风临止的脚程竟然比他们还快,明明他们走的时候。程衣说止君还在那苑里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