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也是勾着眉眼笑,竟然主动送上去唇瓣,苏修尧适时地捉住那两片嫩唇,含在嘴里细细的研磨。女人独有的馨香悉数渗进苏修尧的每一条神经线,竟像吸食了鸦片一样让他不能自拔。他吻的深入且动情,舌头自然而然的长驱直入,萧可也不知是处于本能,还是有意识的回应,丁香小舌跟着他纠缠。

正当苏修尧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时,萧可上下贝齿轻轻一合,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两个人的嘴里便溢满了腥甜的味道。只听到“啵”的一声,两个人登时便分开来,苏修尧浑身一震,一手捂着嘴巴恶狠狠地瞪像眼前的小女人,谁知那人却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笑的一脸的有恃无恐。

“萧可,你还真是…有够变态!”叱咤风云的苏大校大着舌头说。

萧可一扬眉,随手理了理那人身上的睡衣,慢条斯理的抚平每一个褶皱,这才笑道:“苏修尧,难道你不知道么?”她靠近了一些,笑的比金三角的罂粟花还要娇艳,低声道,“衣冠禽兽并不见得比禽兽高一个档次,你不要不知好歹。”

苏修尧被揶揄的神色一怔,谁知那人却又劈头盖脸的骂道:“老娘好心好意伺候你,又是喂饭又是削苹果的,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给我扭捏、拿乔、得瑟外加不要脸!你当我是什么?菲佣跟充气娃娃的最佳组合体么?!”

萧可骂的起劲,这会儿更是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修尧。两只眼睛寒光毕露,微微勾起嘴角露着两颗小虎牙,森森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特种兵大校了不起么?军官大人就能无耻的欺压我们这种善良的小老百姓么?苏修尧你真他妈给党和人民丢脸!成天就知道给毛爷爷抹黑!我靠!老娘不发飙,你当我是Hollekitye啊!”

什么叫妙语连珠?什么叫噼里啪啦?什么叫一气呵成?谁还敢质疑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传统文化?

苏修尧憋着笑,几乎忍成内伤,待床边的女人骂完了,顺手递过去一杯水,萧可接过来仰头干掉,简直比谈合同时喝的都干脆。

“累了么?要不歇会儿咱再继续?”

苏修尧挑着眉笑,正一手拨弄手上的输液针头,药液已尽,针管里出了回血,殷红一片,萧可心下一惊,一把拍在苏修尧那只笨手笨脚的爪子上。

“滚开!”

萧可瞪他一眼,拧着眉捏住那针头,“嗖”的一下子就拔了出来,随即便撕了一条胶带贴上,手法利落干脆,简直可以媲美医院的护士。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经年之前的时光,那个时候萧可远没有现在这么彪悍,但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她长得漂亮,气质高贵,不论是读书还是交际,各方面都是拔尖的。那时候追她的男生可真是数以万计,虽然萧可早已标榜名花有主,可是仍旧有一批一批的战士前赴后继的攻克碉堡,然后生生的被萧大小姐捏碎那些少男的玻璃心,笑看他们如何从勇士变成烈士。

大概每个学校里都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聪明、漂亮、大方,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举过头顶细细瞻仰。她的生命是尽带着光芒的,就像万花丛中那最娇艳的玫瑰。人人都爱玫瑰美,却不知玫瑰也是带刺的,稍不留神便会被刺的遍体鳞伤。不是你不够优秀,也不是你爱的不够深,只是你不是她的小王子。

小王子说:“虽然有很多跟她一样的玫瑰,但是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是小王子独一无二的玫瑰,而小王子却也是她的独一无二。

你有没有深爱过?

如果你有,就一定体会过那种抓心挠肝的费解,那是一种无厘头到让人抓狂的毒。哪怕是明知早已深陷泥潭无可救药,可还是舍不得独善其身,甚至还很享受那种不可自拔的状态,哪怕是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最致命的地方肆虐。所以自古以来,有太多痴男怨女为情所困、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无所顾忌。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此、罗密欧与朱丽叶如此、玫瑰和小王子亦是如此。世间这“情爱”二字,当真就成了古今中外解不了的遗毒。

正是将暮未暮的时刻,金乌已落,霞光倾城。宽敞明亮的卧室里,一身红裙的曼妙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床前,披着满身的霞光,低垂着眉眼、捉着那人的手,神色阴郁。如果从窗外看过来,这一幕真真像是在画里。

两个人光顾着吵架,一时没注意挂着吊瓶,这下可好了,血液回流,不稍一时,苏修尧打过吊针的那只手便肿起来了,青紫一片,看到萧可眼里极为触目惊心。

那该是怎样一种心境啊,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还是…她心疼了?

萧可的心里此时淌着千回百转的纠结,一个本为复仇而开始的计划,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在她心里悄悄变了样?还是这个人会移心大法,不知不觉的给她用了计?

不不不,萧可,你只是一时迷了心智。

萧可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悄悄跟自己说。再抬头,又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苏修尧自然不会明白萧可心里的花花肠子,就算他心机再深,也终究不过凡夫俗子一个,他又不会读心术,哪能事事都猜得到呢?更何况,一个人的心有时候复杂到连自己都猜不透,难能由得外人来耀武扬威呢?

您骂也骂累了吧,美女?要不小的给您传个膳?”

苏修尧坏坏的笑,嘴角勾着邪气的弧度。萧可抬眼看他,正是星光乍起的时候,那人一双眸子生生亮过窗外的星子。萧可只觉得心口猛地一窒,旋即便深深吸气,瞥他一眼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本禽兽,何须遮掩?”

苏修尧面不改色心不跳,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大摇大摆的晃出卧室,萧可怒,提步便追上去。门铃响起来时,两个人正在客厅掐的格外欢畅。苏修尧一手箍着她的腰,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横过去开门。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究还是会撞鬼的。所以当陆楷辰大喇喇的站在门外时,萧可只觉得天雷勾地火,她应该被马上拖出去乱刀砍死,然后丢到后山喂狗。

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萧可在这一秒清清楚楚听见上帝在她耳边说:看吧,萧可,这就是你的报应。萧可愣了一会儿,轻轻地挣扎意图逃开苏修尧的钳制,却被那人箍的更紧。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空气间静默的可怕,萧可此时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冷汗。

第二十六章 谎言

狗血!

红艳艳的狗血!

就像大多数琼瑶剧里那样演的,出轨、捉奸、路遇小三…我们不得不佩服琼瑶阿姨对人物心理的拿捏程度,因为如果不是如此狗血,又怎么能把几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只是此间的情景,比传统的琼瑶剧更加的混乱罢了。到底谁才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陆楷辰么?还是苏修尧?

他们都是,却也都不是。

萧可愣了一会儿,轻轻地挣扎意图逃开苏修尧的钳制,却被那人箍的更紧。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空气间静默的可怕,萧可此时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冷汗。

两个男人隔空对望了几秒,陆楷辰终于还是率先牵起了嘴角,朗声笑道:“听说你受伤了,现在看来,倒是伤的不是很重。”这话明显是对着苏修尧说的,可是男人深沉的眉目自始至终都是对着萧可的,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轻拍萧可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别打扰苏大校休息,我来接你回家。”

萧可愣了一秒,思绪还未来得及运转,就只觉得周身因绕着一股寒气,她下意识的偏头,身后的男人果然轻轻地扯起了两片薄唇,笑道:“哪里,时间还早,要不进来坐会儿喝杯咖啡,嗯?表哥。”

那“表哥”二字咬得极轻,但是已经足以让此间的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萧可闻言浑身一震,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愣愣的的抬头看向陆楷辰,心里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表哥?陆楷辰?这个世界还真是癫狂。

陆楷辰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再看向萧可的眼睛顿时心有戚戚,他暗自捏了捏手心,终于还是笑的无懈可击,“也好。”

三个人俱都进门,萧可借口去泡咖啡,苏修尧极有风度的邀请陆楷辰进来书房欣赏一下他的作品。那是一些曾经的设计稿,大多是上大学时他与萧可一起创作的,现在完完整整的叠放在一起,装在文件夹中收藏。陆楷辰刚刚被这个人摆了一道,心里憋着气,此时书房里只有他和苏修尧,两个男人不免都是原形毕露。

“你小子敢不敢再阴险一点?”陆楷辰手里捏着他的设计稿,咬牙切齿道。

苏修尧此时正站在离他不远的书桌前,手里也拿着一份类似的画稿,只不过态度却明显的郑重了许多,闻言依旧眉眼不抬,指腹摩挲在画稿右下角的签名上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在她身边这么久,怎么就不告诉她事实真相呢?我回来这么多天,给你的机会不少吧,表哥?”苏修尧理了理衣领,抬起墨一般深沉的眉眼盯着陆楷辰,又说:“你为什么不说?你在怕什么?嗯?”

陆楷辰被他问得一愣,神色阴沉可怕,径自扔了手上的画稿,冷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可可对我的心意一清二楚,你以为你随便挑拨两句就能把我们两个分开?笑话!”

苏修尧眉目含笑着点头,“是呢,你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不过就是一个小心翼翼经营了四年的谎言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你…”陆楷辰拧着眉,可是在看到苏修尧那一脸的无耻相时顿时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激怒我就这么好玩?苏修尧你还是幼稚的可以!”

那人依旧勾着嘴角,闻言更是摸摸下巴,挑眉看他:“我确实幼稚,比不得你心机深沉呐,一瞒就是四年!”

他笑的欢畅,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扣着书桌,一声一声听到陆楷辰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我要是你啊,我绝对一早就告诉可可——‘我是苏修尧的表哥啊,不过你放心,我绝对跟那个杀千刀的不一样,我会生生世世保护你,绝对的不会一声不响的就走掉…’然后跟那个杀千刀的划清界限,既成功的撇了情敌又抱得美人归,这可不就是一石二鸟么?”

陆楷辰听得心里阵阵抽搐,嫌恶道:“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脸程度。”

苏修尧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旋即便冷笑道:“爱人都没了,还要脸面做什么?”

萧可敲门进来时,苏修尧这句话正念得响亮,她手一抖,刚煮好的咖啡差点倒在身上,陆楷辰眼疾手快,上前一把稳住,轻声道:“没事吧?小心一点。”

萧可轻轻摇头,一脸的云淡风轻,却在陆楷辰试图接过她手上的咖啡壶时,轻轻地拂了一把,然后径自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

那动作极轻,几乎叫人看不出破绽,可是陆楷辰是谁?那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他怔愣了一下,望着萧可走他身边时轻轻飘起的红色裙角,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那鲜红的裙角狠狠地抽打了一顿,疼到抽搐。

那天晚上,三个人在苏修尧的公寓呆到很晚,吃过晚饭后,陆楷辰和萧可才双双离开。绅士自然是要送美女回家的,更何况,现在陆楷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C市这几年发展的很不错,夜生活也是一点一点丰富起来,此时黑色路虎奔驰在路上,可谓是走走停停。萧可一路上表现的再自然不过,跟陆楷辰像往常一样谈笑风生,陆楷辰心里极其的纳闷。萧可越是这样正常,他就觉得越有问题。他本来不是什么敏感多疑的,可是陷入爱情的人,有哪个不是神经质?

车子终于又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陆楷辰一手扶着方向盘,踟蹰了两下终于还是偏头看过来。身边的小女人正百无聊赖的玩着刚做的水晶指甲,粉嘟嘟的的嘴唇微微翘起,借着深蓝的夜色,显得迷离却又不失可爱。陆楷辰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紧,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开口。

“可可,其实刚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人打断,她笑嘻嘻看向身边的男人,软软的声音满带着漫不经心。

“什么刚才?刚才我做的菜不好吃?也难怪了,以前的时候苏修尧总是嘲笑我,唉…”

她眉眼带笑、温和至极的谈论着其他男人的样子成功地刺激到了陆楷辰,“轰——”的一下子把男人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勇气砸得粉碎。陆楷辰深深地吸着气,他只觉得肺部缺氧,胸口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红灯已过,后面的车子频频按着喇叭,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却一点一点把陆楷辰的思绪拉回来,他一脚踩上油门,扬长而去的黑色路虎,竟然满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大概过了几分钟,沉默之后,陆楷辰终于再次开口。

这次萧可没有打岔,却还是眉眼不抬,她在等,等着听身边这个向来温和纯良的男人,怎么把这四年的谎言说出一个花来。

陆楷辰在她长久的沉默中终于叹了口气,微微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停在路边。驾驶室内亮起灯,昏昏黄黄的笼罩在两个人的脸上,一时之间,竟然满带着古老的沧桑感——厚重,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没错,我跟阿尧确实是表兄弟。”

男人缓缓开口,往日黑亮的眸子此时也蒙上了一层雾色,双眼直视前方,语气缓慢的听不出情绪。

“我妈妈,也就是阿尧的唯一姑姑,她在年轻时就离开了苏家到了G市,所以陆家和苏家并不怎么亲近。四年前,阿尧在入伍之前曾经找过我,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然后拉你一把。今天的局面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出于私心,我瞒了你四年。喏,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确实是卑鄙的撬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也很无耻的想过要瞒你一辈子。不过,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啊,呵呵…”

萧可来不及理会离开陈言语之中的自嘲与灰败,只是沉着声音问道:“他叫你来照顾我?叫你来…喜欢我?”

陆楷辰闻言,眼里的异样一闪而过,还未等到他矢口否认,萧可便又冷笑道:“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左右我的人生?”

前方是无尽黑的夜,萧可眸色森然,抿着双唇冷笑的样子比这夜间的凉风更让人毛骨悚然,萧可猛然间回头,靠近陆楷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又凭什么?你以为你在那个时候救了我,我就得无条件的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夜色一点一点凉下去,陆楷辰被她问得愣在原地,他轻轻的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萧可盯了他一会儿,慢慢的收回视线,手指轻轻地捋了捋身上的褶皱,毫不犹豫的转身下车。陆楷辰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倾身上前去拉她。

手腕被他捏在手心里,萧可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的说:“你,还有苏修尧,你们都自以为是的以为萧可就得围着你们两个转,你们在不假思索的干预我的人生的时候,有没有…哪怕只是一秒,想过我的感受?还是说,在你们两个的心里,萧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萧可根本就不配有思想,萧可生来就应该被你们捏在手心里随意把玩?”

第二十七章 醉酒

清冷的夜色里,萧可甩手而去的身影在外人看来,一定格外潇洒。然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甩,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

真是,只有她自己。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以为永不磨灭的执念,萧可也不例外。她可以忍受背叛与欺骗,可以忍受走投无路的无奈与彷徨,却不能忍受自己的人格不被尊重。骄傲如斯,纵使做不到睥睨众生,也要守住自己那仅有的尊严。

午夜的环海公路上车辆不多,萧可一个人慢慢走着,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冷艳非凡。

“苏修尧、陆楷辰。”她在心底默念这两名字,嘴角噙着冷笑,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就、不、怕、下、地、狱、么?”

心里正这般想着,包里的电话适时地响起,萧可以为是陆楷辰追来的,待拿出来看却是迟纬。

“限你一分钟之内过来投怀送抱,要不然明天的新闻头条一定是环海公路上出现一具无头女尸,疑似被人先奸后杀…”

迟纬那四处透着痞子气息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进萧可的耳朵,竟然带着丝丝暖意。萧可抬头望去,大概十米以外的地方,那人一身黑衣黑裤斜靠在车门上,衣襟大敞,露着结实的胸肌,此时正叼着烟,望着萧可笑的一脸淫/荡。

萧可收了线,快步走过去钻进车子里,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迟纬嗤笑了一声,发动车子,“有个不要脸的大半夜骚扰我老婆,我这不得以牙还牙么?于是就马上过来骚扰他老婆了。”

萧可撇嘴,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少废话!苏修尧打给你的?”

迟纬耸耸肩,“我有说是他么?你倒是对号入座了。”

被他下了套,萧可恨恨的磨了磨牙,“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贱人!”

“唉——千万别加‘们’,苏大校是贱人,这我绝对举双手同意,可是我嘛,可一直都是二十四孝好男人!”迟纬笑嘻嘻的样子,露着一口白牙甚是好看,“你可千万别把我跟他同流合污,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立地成佛啊!”

萧可嘴角微微抽搐,要不是看他开着车,绝对会扑上去咬死这个说瞎话不打草稿的家伙。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身边就没一个正经点的好东西?

萧可暗自在心里诽谤了一会儿,这会儿又拍了一把迟纬的胳膊:“唉,说正经的,我怎么听说你们在闹离婚?”

迟纬神色转了转,还未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就“嗷——”的一声惨叫。那边萧可正一脸狰狞的拧着他胳膊上的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贱人!还说你不是贱人,我看就你最不要脸!”萧可怒极。

“嘶…轻点轻点…你再不松手就要车毁人亡啦!”

迟纬倒抽着气,终于把自己的胳膊从萧可的魔爪下解救出来,这才道:“我敢以我的花容月貌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死活都要跟我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花容月貌?”萧可的声调几乎提高了八度,“你怎么不指着你的命根子发誓?!”

迟纬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一头栽到方向盘上,这会儿抖着手颤颤巍巍的看向萧可,“都说蛇蝎美人蛇蝎美人的,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你也忒狠了点吧?还真想绝了我们老迟家的香火啊。”

萧可瞥他一眼,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做做做,你TM成天就知道往那些小妖精床上钻,你当闵晴是白痴吗?也不知道迟叔叔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我真没有,我发誓,自从上次被你教育了之后,我就再也没去偷过腥了!”

萧可斜着眼睛瞟他,却见那人满脸的委屈,脸上倒是看不出纵欲过度的样子,这才摊摊手道:“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认识闵晴这么多年,她绝对不是冲动的人,原因一定在你身上。”

是,是在我这里,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迟纬心里这样想着,慢悠悠的开口道:“也许她是厌倦我了,再或者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萧可拿眼横他,一手的食指狠狠地戳在他的胳膊上,“你TM怎么就这么没良心,纪闵晴对你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她厌倦你了?你当我是幼稚园的小孩子啊?”

迟纬被她戳的一躲一躲的,扁着嘴巴不说话,看到萧可眼里那就是默认,不由得心里更是恼怒,径自低声爆了句粗口:“我靠!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话听到迟纬耳朵里,登时就乐了,“怎么美女,这么暴躁,难不成是大姨妈来报道了?”

“滚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萧可皱着眉骂回去。

迟纬心里“咯噔——”一声,敢情这回是真出事了,刚才苏修尧打电话叫他在半路上截她的时候,迟纬就觉得怪怪的,苏修尧那厮平时防他跟防间谍似的,怎么又把人往他这边送呢?敢情是让他来当知心大姐化解新仇旧恨来了。

“想不想去喝一杯,咱俩可有一阵子没聚了。”迟纬一手轻扣着方向盘,勾着眉眼轻笑,“可别跟我说你酒量不行了,省的叫我看不起你。”

这可倒好,萧可还没来得及决绝,就被这人堵了死路,一个个的就知道算计!

“去就去,谁怕谁啊,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直抱着酒保哭。”萧可凉凉的道,直把多少年前的糗事翻出来寒颤他。

“得!较劲是吧?看小爷今儿怎么收拾你!不把你喝到分不清一二三四了,你就不知道我迟纬到底是怎么个经天纬地法!”迟纬顿时开足马力,直奔夜场。

还是曹操说的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大多数人不开心的时候,都会选择去大醉一场,让宿醉的头痛,来缓解心里的痛。或许这个方法曾经遭到过许多人唾弃,逃避也好,窝囊也罢,可是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

为什么醉酒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人的心痛呢?

如果从科学上讲,那就是酒精可以适当的麻痹人的神经,神经麻痹了,大脑反应迟钝了,所以整个人身上的一切喜怒哀乐也就都跟着反应迟钝了,心痛自然也不例外。

我想大家应该都有过醉酒的经历吧?那是一种在自己看来比平时还要清醒一万倍、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以后总极度癫狂的状态。有些人喝多了喜欢哭,有些人喝多了喜欢笑,有些人喝多了从来不讲中国话、一会儿蹦一句英语、一会儿蹦一句日语,有些人喝多了能满地打滚唱卡拉ok,等等…我们通常称之为撒酒疯。

所谓撒酒疯,如果说的官方一些,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情绪的宣泄,做一些清醒的时候不会做的事,做一些清醒的时候打死也不敢做的事,或许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所以当迟纬抱着那个直嚷嚷着要找苏修尧和陆楷辰决斗的女人出来时,真真觉得,知心大姐这个工作真是不好干。

“啊!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们这两个狗日的贱人!”

“啊!我咒你们上厕所不带纸!出门就裸奔!啊啊啊!”

迟纬在一旁扶额,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以防她摔倒,好说歹说终于把萧可弄上车,结果这人吐得满车都是,他身上、车座上、车门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天的后来,迟纬把她带回自己家里,交给纪闵晴,自己直奔客房浴室。待到一切都安排好终于可以睡下的时候,纪闵晴却敲门进来,递过来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改天再谈好么?我很累。”迟纬揉着眉心,满身的疲惫。

纪闵晴挑眉看他,笑道:“才凌晨四点而已,有什么累的?见义勇为的活雷锋还有喊累的时候?”

“闵晴,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当初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要离婚的人也是你,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迟纬心里有些恼了,一把抓过床上的离婚协议书扔给纪闵晴,道:“可可还在这,改天再谈。”

“呵呵,”眼前的女人笑的有些荒凉了,原来不是不想跟她离婚,只是不想在萧可面前离,”好啊,真好,迟纬你真是…“她颤着声音,终究还是顿住了,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应该是,说不下去了。

迟纬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小声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那天我不是说了么,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就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第二十八章 人面兽心

这个男人,纪闵晴结婚两年的丈夫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告诉她以后会待她好的,纪闵晴的心在这一秒就真的软了下去,她轻轻地点头,一点一点掰开男人的手,走了出去,在客房的门关上的那一秒,却还是落了泪。

想必连自己都会觉得窝囊吧?怎么被就这么被他哄了两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之前坚持了这么久全在这一秒功亏一篑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色睡衣,惨白的脸,还有微红的双眼。她轻轻扯起嘴角,然后微笑,眼睁睁的看着两行清泪落下。

“纪闵晴,你真傻。”

她听到自己轻轻地说,仿佛是怕惊动了谁一样。那份小心翼翼,在这清冷的夜里带着无尽的悲凉。这个女人,在刚才那一刻,再一次跟命运握手言和。

昨天看评论,有读者说,闵晴真的很苦。确实,一个得不到丈夫的爱的女人确实是可悲的,这个世界上这样可悲的女人却不在少数。写到这里,我想起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是去年秋天发生在我朋友的朋友身上的一件让大家气愤了许久的事。

我宿舍有一个石家庄的妹子,前些天在我码字的时候,也就是写捉奸那一章的时候。因为一时之间脑袋抽了,找不到捉奸的感觉,于是她就跟我谈起了她朋友的捉奸过程。与其说是捉奸,不如说是恰巧碰到。我们暂且把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叫做小A吧。

小A是一个性格很开放的女孩子,有一个交往了许久的男朋友的,同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小A很早就不上学了,自己开了一个服装小店,生意还算不错。有一次出差到北京进货,在那边耽搁了两天,期间照例给男朋友打电话,两个人正甜甜蜜蜜腻歪的厉害的时候,小A听到电话那边一个很年轻的女声传进来,说——出门的时候记得买瓶洗发水回来。

小A是见过男友的父母的,那绝对不是他母亲的声音,而且男友是独生子,绝对不会有姐姐妹妹之类的。如此家居的话,除了他的“女友”能说出口,还会有谁?小A闻言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径自挂了电话。两天后小A再度回到石家庄,男友依旧神色如常的来接她,然后就是拥吻、回家,一点没有偷过腥的的自觉。想来男人以为他瞒的很好吧?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后来真的捉奸在床,我想小A大概会把这个小插曲埋在心里一辈子,哪怕是对着自己最好的姐妹,也不会轻易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