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驰左手提着脑白金、水果和特仑苏等,右手拎着一台家庭足疗机,一进门就甜甜喊了声“妈,爸。”

“人来就好,还买什么东西,自家人,多浪费钱。”余母对许嘉驰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不仅工作体面、相貌堂堂,还非常的孝顺,对余静也极温柔体贴。有时她也会为当年棒打鸳鸯的事感到愧疚,幸好女儿遇到了许嘉驰,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令她倍感欣慰。

许嘉驰马屁功夫一流,“买给爸妈的,怎么是浪费。您别心疼钱,这些我和小静还是负担的起的。”

余母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许嘉驰嘴甜。

许嘉驰冲着余静挤眉弄眼,“学着点。”

余静一个白眼飞过去,“德xing。”

因为心里挂念着那几封信,才吃过饭余静就催着许嘉驰回家。

余母斜斜剜她一眼,“女大不中留啊。”

余静搂住她,撒娇了很久,又在她面颊上亲了好几口,余母才笑着用手指点点她脑门,“这么大了也不害臊。”

上车后,许嘉驰嬉笑着把脸伸过去,“老婆,我也要。”

余静撇嘴,“想和我妈同等待遇,你再修炼几年吧。”

许嘉驰瞅着她,神情哀怨,余静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许嘉驰才勉强满意地放过她。

余静一直惦记着信的事,许嘉驰催她洗澡,她借口吃得太饱动弹不了,让许嘉驰先去。

等到许嘉驰一进浴室,她迅速拿出信,一封封全展开了在桌上铺平,再慢慢细看。

信是用钢笔写的,所以虽年代久远,字迹依然清晰分明。程朗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哪怕是做数学和物理题他都习惯用钢笔书写,因此练就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这也是当时余静会倾心于他的原因之一。

余静一封接着一封的看,每封信篇幅都极长,写满了对她的思念,牵挂以及长时间收不到回信从而对他们未来产生的担忧和迷惘。

程朗说他忘不了过去,其实余静又何曾真正放下过。在他们的恋情曝光被双方父母强行分开之初,她精神状况极差,严重到差点患上抑郁症。幸好有余洁的安慰和鼓励,她说:你不能自暴自弃,你得考上理想的大学,给爸妈一个交待,证明你们相恋没有影响到学习,你和程朗才能够重新在一起。就是这句话让她痛定思痛暗下决心,她放下一切杂念,每天温书至深夜,就是为了能打消父母的疑虑,从而接受程朗。一开始余静还想找机会和程朗交流,但学校时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父母又看得她很紧,不仅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后来索性替她转了学,又搬了家,久而久之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憧憬着考上大学以后的美丽人生。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地去找程朗时,在他家楼下撞见他和别的女孩子相拥在一起,她的世界便整个塌陷了。

这次失恋的打击对她太大,很久她才缓过劲来,却也由此惧怕爱情,整个大学阶段,她从不接受男生的邀约,也很少参加联谊活动,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学业上,是护理专业出了名的冰美人,那些想追求她却无处下手的男生,最后只能放弃但又不甘心地出言暗讽她有百合倾向,对此余静一笑置之从不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直到后来遇上许嘉驰,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踏实感,才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

第十二章 聚会

余静手中抚着信件,有些失神。世界很小,城市很大。她曾经以为欠缺了缘分的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她也曾经以为她最害怕的是离别,可原来,她同样害怕重逢。她没想过会和程朗再度相遇,更没想到,从前的一切只是个误会。她早就下定决心忘记程朗重新开始生活,却未料想,他的出现,会令她迷惘失措,而这些信更在她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在她最好的时光里,她经常独自一人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但那些热闹和繁华都不属于她。她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拾荒者,悄然藏起时光的印记,埋葬于心底,任凭寂寞与苦涩将她吞噬。

余静微微叹声气,当年仓促分别,一别已是一辈子。如今,他们各有各的生活,身边也有了别的人。就算曾经相爱,现在也是互不相干了。虽这样想,然总有一丝惆怅始终萦绕于心。

夏娉婷在MSN上呼唤她,垂头丧气道:“小静静,我减肥失败了。”

“怎么了?没瘦下来?”余静随口问。

夏娉婷哭丧着脸:“小S说要么瘦要么死,可她忘记了另一种情况,如果胸小了人没瘦下来,那简直生不如死!”

足足过了三秒钟余静才反应过来,随后便喷笑出声。

“你还笑,没半点同情心。”夏娉婷愤愤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但你刚好戳中了我的笑点。”

“你幸灾乐祸!”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余静笑得喘不过气。

“哼,”夏娉婷恼羞成怒之下挂了电话,余静忙给她拨回去,一阵轻言软语的安慰,才让她消了气。

如此cha科打诨一番倒是稍稍解了她郁郁心结。

余静走进礼堂的时候,大部分人已到场。忙着认人,打招呼,很多年没见,好些人变了模样。特别是从前的班长徐晓华,身材发福,那隆起的啤酒肚,哪里还有一点当年清瘦英俊的少年郎形象。

“余静,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徐晓华笑吟吟地说。

夏娉婷一瞪眼,“怎么没变,你什么眼神啊。”

徐晓华摸摸鼻子,“我这也说错话了?我这可是在夸余静年轻啊!”

“笨,”夏娉婷斜睨他,“你应该说我们的小静静变得更漂亮了。”

徐晓华这才恍然大悟,使劲一拍脑门,“对对对,瞧我,就是不会说话。”逗得夏娉婷“咯咯”直笑。

这两人上高中那会儿就喜欢这样打闹,每次都是以徐晓华败下阵来而告结束。徐晓华对夏娉婷的心思谁都看得明白,只可惜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

余静打量着大礼堂,在他们离校以后重新扩建过,宽敞了不少。夏娉婷还是挺有能耐的,一听其他人说约在饭店或者KTV老土,立马联系上以前的老师,软硬兼施地借到了学校礼堂来举办这次别开生面的追忆逝去青春的同学聚会。余静原本不打算来的,是夏娉婷昨晚打电话通知她程朗出差铁定不会参加今天的聚会,她才勉强答应。

徐晓华不满意地看着余静,“喂喂,你怎么不理我,我丑得你都不认识了?”

还没等余静接口,夏娉婷“噗嗤”笑出声,抢着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余静连忙摆手,“大班长,你位高权重的,我怎么敢得罪你呢。”徐晓华大学毕业后进了卫生局工作,是全班那么多同学中唯一的国家公务员。说起来,他的级别可比余静这个小小护士高多了。

徐晓华“嘿嘿”地笑,还作势瞥了夏娉婷一眼。

“小静静你别理他,越说他还越来劲了。”夏娉婷拉起余静就走,“你喝什么,饮料都在那里。”

徐晓华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身后,没话找话,“对了余静,我前几天遇上程朗了,这小子保养的真好,真让我羡慕死了。”

夏娉婷一个急转身,恶狠狠地道:“闭嘴。”拼命给他使眼色。

偏偏徐晓华没有会意,还津津乐道地说:“他好像混得不错,证劵分析师,我问他要了电话,以后买股票可以先让他给点意见。要是早点联系上他就好了,我就不会亏那么多……”

夏娉婷气坏了,直接拿起一个苹果塞他嘴里。

徐晓华捂着嘴,尴尬地笑笑。

余静咬了下唇,神色虽未改,但莫名地感到喉咙一阵干涩。程朗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始终还是禁忌。现在误会虽已解除,却更多了层避讳。她在心里暗暗叹出了声。

“小静静你没事吧?”尽管余静神情淡淡,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多年好友,对她了解至深,她越是心事重重,表面上越要装得若无其事。

“我能有什么事,”余静强笑道,本来以来不会见到他的人就不会失态,没想到听到这个名字仍能勾起心事无数。

夏娉婷拍了下她的肩,刚要安慰她,忽然望着匆匆步入礼堂的一人,她张大了嘴。明明应该出差去北京的程朗,现在出现在了门口。夏娉婷的第一反应是:这下糟糕了。

余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脏猛烈抽搐了下,她抿紧了唇,朝夏娉婷施以询问的眼神,夏娉婷摇头作无辜状。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知这唱得是哪一出。

徐晓华终于咽下最后一口苹果,冲着程朗兴奋地挥手,“这里,这里。”

程朗早就看到了余静,但假装才发现的样子从容走过去。

“你不是出差了么?”夏娉婷问出了自己和余静都很想知道的问题。

“哦,临时又改期了。”程朗牵了牵嘴角,轻松地道。他嘴上轻描淡写,其实他用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原本两天的工作安排,坐最快的班机赶回来。他来不及回家换身衣服,怕被瞧出破绽,脱了西服领带和公文包一起随手扔在车上,身上一件简单的蓝色衬衫倒也衬得他潇洒卓然。

夏娉婷看看他,又瞅瞅余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错不在她,余静也不会因此怪责她,但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第十三章 伤情

余静按捺住剧烈的心跳,俏丽面容露出一丝明媚笑意,“嗨,好久不见。”

程朗极其配合:“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一番客套,看得夏娉目瞪口呆。这两人戏也演得太逼真了。

余静一直在笑,时而转向其他同学询问近况,时而和夏娉婷调笑几句,小心地回避程朗的眼神,直到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压根了嗓音对夏娉婷说:“我出去透透气。”

夏娉婷了然地点点头。

余静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安于平淡的生活,什么重遇旧情人的小说桥段她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了程朗写的信,的确带给她很大的震撼。但那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即便知道从前是个误会,也已无法挽回。

只要再给她点时间,或者不再见那个人,她相信她完全可以将他从心底拔除。

但现实总不如人意,那个人也不打算称了她的心。

程朗走到她身后,长长叹了口气。

余静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每多见他一次,便会加重一分心理负担。是对许嘉驰的愧疚,也是对她的考验。

“带你去个地方。”程朗幽幽地说。

“不去。”余静下意识地反应。

程朗恼道:“我又不会卖了你。”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余静挑眉。

程朗不怒反笑,“你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那就走吧。”

余静明知中了他的激将法,也只能无奈接受。

程朗带她去的是教学楼后面的一块活动区域,这里安放了几张露天的乒乓桌,现在学校的基础设施有了很大改善,原先的户外都改成室内的了,想来这里也很少会再有人来,拉网的铁丝锈迹斑斑的,桌上也有好大的裂缝。

余静刚看到那些乒乓桌就开始后悔,哪怕被他嘲笑讥讽都不该跟他来的。这里曾经留下过多少次他们的身影,带给过他们多少美丽的回忆。就连那甜蜜而青涩的初吻,也是在这儿进行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傍晚,晚霞如锦,璀璨夺目。他俩故意磨蹭到打球的孩子们都回家了,才你来我往地推上几板。两人的水平都不怎么样,但余静显然更差一些,输了几次后便耍赖不肯玩了。因为输得太惨,面子上挂不住,余静气呼呼地鼓着嘴,程朗怎么哄她都不依。

程朗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对了,今天的数学题我有几道不会做,你教教我吧。”

余静登时来了精神,能盼到程朗跟她请教的一天,那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啊。她把手一摊,嘴角勾起一道笑弧,“哪道题?把作业本拿来。”

程朗笑嘻嘻地递上作业本,瞎指了一通,“这题,这题,还有这题。”

余静困惑道,“这几题都挺简单的啊。”

程朗嬉皮笑脸道:“你再给我讲讲呗。”

余静不疑有他,认真地给他讲解起来。

她的嗓音清脆动听,讲题目的时候专心注目,神情略显严肃,而盈盈含笑的时候唇角上翘露出一颗小巧的美人痣,分外动人,落日余晖,霞光映照下,明艳不可方物。

程朗砰然心动,瞧得入了神。

余静唤了他几声不见有回应,仰头见了他的傻模样,红了双颊,嗔道:“看什么看。”说罢,急急垂眸,蝶翅般的睫毛眨个不停。

程朗微微眯了眯眼,缓慢靠近她,余静感觉到了他的举动,讲题的声音愈来愈轻。程朗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俯下身,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拥紧了她。然后唇在她额上流连许久,又沿着眼睛、鼻子一路往下,最后在她唇上轻柔地触了触。

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隐约有清凉的薄荷味道,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余静仍然极轻地颤栗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不能思考。

女人就是那样执拗而感xing的动物,第一个吻他的男人,便永远住进了她的心里。

“你在想什么?”

“没有。”余静慌忙否认。

程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却想到了许多事。”

“不用向我汇报,我没兴趣知道。”余静没好气地说。

程朗的笑容似乎有点苦涩,“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我一怒之下转身就走,你追我的时候膝盖不小心磕在桌脚上肿起好大一块。”

怎么不记得,那天她弄伤了脚不能骑车,还是程朗送她回的家。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车架上,羞涩地环紧他的腰,脸慢慢贴住他的后背,闻着他清爽怡人的气息。中途程朗还下车买了一支冰淇淋给她乞求原谅,余静把奶油偷偷抹在他校服上后,什么气都消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踢输了球心情不好,你安慰我来着。”

怎么不记得,那天余静原本答应了要去给他呐喊助威的,但后来忙于准备第二天的考试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结果程朗心不在焉踢飞了点球,没能拿下这场关键的比赛。余静当时对着他有点愧疚又有些心虚,许诺今后定不会再缺席有他参加的任何一场球赛,才使得程朗转怒为喜。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说好要考同一个城市的同一所学校。”

怎么不记得,热恋中的少男少女谁愿意分隔两地,受那相思的折磨。余静和程朗甚至规划好了如何欢度没有家长和老师约束的四年美好的大学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段看似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的感情早早的夭折了。

“你还记不记得……”

余静打断了他的话,“够了,程朗。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程朗艰涩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我不记得如何,记得又能怎么样?我们已过了遇事冲动随心所欲不负责任的年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已不能改变,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明不明白?”

第十四章 谎言

“我明白。”程朗哑声道。

“你明白就好,”余静深吸口气,“那我先回家了,麻烦你告诉娉婷一下。”

程朗无奈颔首。

余静坚定转身没有回头。不是她狠心,若是对程朗心软便是对许嘉驰不公,她不可以让程朗心存幻想,也不能给自己留下退路。

许嘉驰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酸僵硬的头颈,终于忙完了。这还是他结婚以后首次加班,如果不是余静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他肯定又要把工作带回去做的。不知道她那边情况如何,需不需接她,许嘉驰想着便拿起手机给余静发了条短信。

余静很快回复:“一会就到家了,你也早点回来。”

许嘉驰接到老婆大人的指示,马上收拾东西。出门时,发现老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过去打个招呼。门虚掩着,虽然他们彼此很熟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半晌传来吕天波的声音,“谁啊?”

“老板,是我。”许嘉驰虽觉着有点奇怪,也没放在心上。

“进来吧。”

许嘉驰推开门,见吕天波和舒雅面对面而坐,桌上放着本季度的财务报表,笑道:“没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舒雅也笑了,往旁边让了让,“找吕总有事?那你们谈,我回避下。”

“不用不用,我就一句话,说完就走。”

“今天这么晚还没走?”吕天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许嘉驰把手中的U盘递过去,“老板,这是修改好的程式。”

吕天波不经意地整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效率那么高。”

许嘉驰笑眯眯的,“那你还不给我加工资。”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逗乐了。

“好了,我要回去陪老婆了,明天见。”许嘉驰圆满完成了工作,一身轻松。

吕天波调侃道:“好好陪老婆,批准你明天不必准时上班。”

许嘉驰脸上一红,赶紧闪了。无意中回头一撇,吕天波已把U盘插入了电脑,似乎还在和舒雅小声讨论着什么。

他不觉笑起来,这两人除了工作上的联系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事发生,说余静神经过敏她还不信,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许嘉驰乘电梯到达地下车库,掏了半天没找到车钥匙,才想起早上来得匆忙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无奈返身上楼。

刚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

舒雅被吕天波抵在墙上,两人嘴唇贴着嘴唇,大腿纠缠在一起,舒雅ru白色衬衣的纽扣已解开了两颗,下身的短裙不翼而飞。吕天波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脱了一半露出一条结实的胳膊,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颈中,眼睛发红,如同某种嗜血的野兽。

许嘉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他倏然闭上眼,再睁开,事实仍旧令他难以接受。

舒雅尖叫一声,迅速离开吕天波的怀抱,手忙脚乱地套上裙子,再用脚把鞋子从角落里勾出来,脸孔涨得通红,一颗心犹自噗通噗通直跳。

相对而言,吕天波要显得镇定的多。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他很快恢复平静,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裤,轻描淡写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嘉驰脸色变了又变,几次要开口说话,最终还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