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佟静眼睛瞪大,怒视着她,忽然喉咙一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妈…”,傅青槐大骇,连忙跑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佟静。

傅志行也吓了跳,脸色土灰的也想伸手去扶把她,傅青槐突然抬起血红的眼,将他用力一推,操起沙发抱枕往他身上砸过去。

“你反了,敢打老子了”,傅志行怒骂的躲闪,眼见就要还手时,佟静赶紧的拉住女儿,“青槐,住手,别打了”。

傅青槐用力的吸了口气,把眼泪抹掉,恨声道:“这事我不会罢休了,你就等着接离婚官司吧”。

傅志行脸上的皱纹抽了抽,“你妈合同都签了,你以为还告的赢吗”。

“告不赢,也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傅志行是个什么样人,我要你身败名裂,妈咱们走,其它东西我也不要了”,傅青槐说完后,一手抓着佟静,一手拖起箱子往外走。

箱子很大,起码有七八十斤,她吃力的把箱子放进后尾箱里,心中凄然,竟不由自主的想起若是和凌牧潇没有发生那些事就好了,至少还有个支撑,现在连支撑都没了。

她曾对自己说这辈子都不要靠男人,但是当真有这么孤单无助的一天出现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渴望有个依靠。

她把后尾箱盖上,发现母亲佟静还望着身后的别墅出神,“想当初,我和你爸刚结婚时住的不过是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后来他升职了,生了你后才住进这别墅里,一住便是二十多年,到最后还是要离开这了”。

“妈,我会拿回来的”,她眼睛里喷出憎恨的火焰,“等我拿回来后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令佟静非常担心,“青槐,官司还是别打了,何苦弄得自己也没办法解脱呢,以后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当不认识这个人”。

“不行,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傅青槐涩然的吸了吸鼻头,声音放缓些,“妈,你刚才吐了血,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青槐,你听我说…”。

“走吧”,傅青槐不听她说,推着她上车,就近去了C市最大的医院,怕佟静五十来岁的身体有问题,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遍,好在检查下来,医生说她只是气血攻心,而且最近佟静身体虚弱,需要多补补。

她略微放心了些,两母女回家前先在附近的市场买了些菜和补品,陶梨和古乐也闻讯赶了过来帮忙整理东西。

傅青槐则在厨房里剁鸡肉,刀子剁的“砰砰”响,脑袋却不听话的望着煤气灶上的火神游起来。

“你想把自己手剁了”,後面陶梨及时抓住她手,惊悚不已。

她低头一看,背后冒出冷汗,这一刀要真剁下去,还真把自个儿指头砍了。

“你才流产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你看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等会儿多吃点鸡补一下,不然我真怕你晕过去”,陶梨心疼的抢走她手里的菜刀,有点恨恨的道:“我来吧,你去外面休息”。

“桃子…”,傅青槐嗓子干涩,“你和施总后来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能没事吗”,陶梨一刀恶狠狠的把鸡腿卸下来,就像在砍某个人的大腿,“我也辞职不干了”。

“桃子,我知道你为我的事抱不平,可你的梦想不是想当和红遍海内外的大编剧吗,别意气用事,何况现在工作不好找”,傅青槐低声相劝。

“可我更希望能帮我实现梦想的人是你这个好朋友”,陶梨顾盼生辉的五官上荡漾着惆怅,“换成是其他人,连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我才不稀罕”。

“施牧然可以跟你一起分享…”。

“你觉得他有这么爱我吗”?陶梨忽的抬头扬眉反问,“当初留学回来你也是因为我的邀请才会去金戈,当时他怎么说的,他说我的好朋友就是他的好朋友,昨天不过是求他别开除你,挽留你留下,他却不答应,对他来说,工作、事业才是第一位,而我…总不能因为那荒唐、没谱的爱情丢掉一个好朋友”。

傅青槐不知是喜还是悲,喜得是自己有这样的好朋友,悲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即将失去一份爱情。

“所以…别为我担心,我才二十六,还怕找不到其它男人”,陶梨眉飞色舞的扬了扬眉头。

傅青槐默默的将头枕到好友肩膀上,“桃子,我想打官司告我爸”。

“告吧,告的那王八蛋身败名裂”,陶梨磨着牙根说。

“谢谢”,她欣慰的笑了,笑的满眼悲伤。

晚饭后,她亲自送陶梨和古乐下楼,路边的花香阵阵扑鼻的送来,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堵。

最近身体好像特别的虚弱,容易着凉。

“古乐,我现在辞职了,你是个人才,我想人事部会把你调去朱副导那,以后好好跟着朱副导干”,送她俩上车时,傅青槐说道。

“傅导,我也决定辞职了”,古乐看着这个单薄的女人,真心觉得她可怜,“我还是决定跟着你”。

傅青槐意外的皱眉,“你跟着我不是耽误自己的工作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时间拍片,估计离了婚以后也没人敢找我拍电影了”。

“不会的,你是个优秀的好导演,这只是暂时的,等熬过了这段我相信能好起来的”,古乐双目充满坚持和信任。

她张口,陶梨不耐烦的打断她,“要真不行,咱们以后自己搞工作室,一步步来,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管我们”。

傅青槐着实是感动的,想不到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还敌不过两个好朋友。

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后,她才怅然的收回定定的视线,转身时,眼前忽然一黑,她身子晃了晃,远处有人几步跑过来扶握住她肩胛。

“你还好吧”?

柔美的月光下,凌茂沣身着着黑色短袖,脱俗的精致五官另她一呆。

他亦仔细盯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饱含关切的不愿移开视线,就那么直落落的望着她,眨也不眨。

她飞快的低头,挣了挣手臂,“你怎么又来了”?

她以为早上都说了那些伤害他的话,他是不会再来的。

凌茂沣薄唇颤了颤,一个“又”字让他颇受打击,“我怕你又出去喝酒,就想到楼下看看你的灯亮没,我刚是看你站不稳才…”。

他说不下去,欲言又止的收回手臂,耸垮着肩膀,神情萧瑟。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了,而且我妈也住过来了,有她照顾我”,傅青槐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转身,走出几步,每一步似乎都很重,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容的迈出去,她想,也许是太累了,今天父母的离婚,让她身心都备受重伤。

明日继续。。。今天不能再写了,折腾死我了。。。。~~~~(>0<)~~~~

眼泪袋子

-112:29:413121

“小婶…”,挺拔的身影又从后面追上来,闪在她前头,眼神最终变得那么茫然而又无奈,“我还是…挺放不下你,你肯定会觉得我脸皮很厚…”。

他说着说着脸皮羞赧的红了,毕竟人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般死缠烂打,以前就算喜欢别人,对方拒绝了他也最多默默的疗下伤,放在心里缅怀,不像此时此刻,变得这般粘人,连他自己都挺看不起自己的。

傅青槐微微错愕,抬起头时,吐出的话比毒箭还要残忍上几分,“既然你也觉得自己脸皮厚还要过来,你再这样纠缠不休的,我会更看不起你”。

那双充满期待的黑曜石眼睛急促的缩了缩,他木然的站着,身后萧条的剪影拉长到了身后的草地上。

她从他身边走过,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妩。

回到家时,佟静正在拖地。

“妈,我来吧”,她走过去,“医生说您要多休息”。

“正好妈这腰疼死了”,佟静把拖把递给她,锤着腰直起身子箬。

“明天我就去买张按摩椅”,母亲年纪大了一直都有脊椎病,以前是花傅志行的钱了买了张的,只不过放在傅家别墅里。

再去想起这些事时,傅青槐便觉得有股怒火要喷出来似得,心痛、头也疼,疼的她眼前的灯都逐渐变得模糊、黑暗。

手里的拖把“啪”的掉在地上,她人也栽了下去,迷糊间听到佟静着急尖叫的声音,她想站起来,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双腿和双手不论怎么都使不出力气,甚至连最后的意识也不甘心的被剥夺了去…。

她好像睡得很沉,最后被耳边没完没了的压抑哭声吵的醒了过来,身体难受的像团火在烧。

“妈…”,傅青槐动了动手指,难受的睁开眼,发现又到了医院里。

“青槐,青槐,你醒了,吓死妈了”,佟静抓着她手,一双眼睛哭的根核桃似得红肿,“你才流完孩子怎么不告诉妈,又是帮我搬行李,又是抢着拖地,你是不要自己身子了是不是,好啦,现在又是急性盆腔炎,又是贫血”。

“妈,您别叫了,我头疼”,傅青槐沙哑的舔了舔舌头,连手指头要抬起来都是那么困难,“嗓子干…”。

“好好,你等等”,佟静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帮她倒茶,不知是倒得太急,还是没从忧伤中回过神来,茶水都倒在了杯沿外。

傅青槐心痛的闭了闭眼,过了一阵,佟静扶着她坐起来,她喝了杯茶,发现母亲的头顶有一圈白发,耳边再次回忆起晕倒时母亲绝望的叫声,她难受的启齿:“妈,对不起,让您担惊受怕了…”。

“我确实吓得半死”,佟静犹自后怕,“我打了120,半天都没救护车来,我一把老骨头只好背着你下楼,幸好在楼下碰到了凌牧潇的侄子,唉呀,那小子力气大,一下子扛着你奔来了医院,我这心才着了地”。

“茂沣…”?傅青槐愕然的问。

“对啊”,佟静一阵庆幸后又恼恨的道:“不过我没让他进来,虽然他救了你,不过凌家的人太可恨了,我今早还打电话去跟凌牧潇他妈吵了顿,青槐,你告诉妈到底怎么流产的…哎,青槐,你在听妈说话没有”。

见女儿突然一下子变得跟雕塑一样,佟静又加重嗓子叫了两句,“这孩子,在想什么呢”。

“我…”,傅青槐恍惚回神,正想该如何掩饰过去,病房门口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凌茂沣搀扶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手柱拐杖,头发花白,一双眼睛依旧锐利逼人,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能干、厉害的人物。

“爸…”,傅青槐强打起精神。

“别起来,坐着吧”,凌旭摆摆手,走到床前,双手搭在拐杖上,眉宇间涌出心疼来,“多亏了你妈早上打电话告知了我们老两口情况,唉,牧潇这混帐东西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妻子不知道珍惜,偏偏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昏了眼”。

傅青槐心灰意冷的低头,眼角不自觉的瞟了眼凌旭身边伫立的身影,见他把水果篮和鲜花放到床头柜上,脸色不好,眼皮下的黑眼圈很重…。

“亲家,你让你儿子来,我今天要好好的骂骂他,有他这样糟蹋我女儿的吗”,佟静哽咽的激动叫喝,“你看她现在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当初嫁进你们凌家怎么说的,让她享福,福还没享到,命就去了半条”。

“集团股票下跌,巴黎那边的子公司出现***乱,现在牧潇赶去那边处理了”,凌旭亦是惭愧不已,“他不是故意不来看青槐的…”。

“爸,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对我来说这不重要了”,傅青槐摇了摇头,“我就想离婚”。

“是啊,爷爷,小叔还用小婶的工作逼她不准离婚”,凌茂沣也拧紧眉头,恳求的望着凌旭,“强求的婚姻也没有意思,只会让两个人痛苦,小婶她已经受了这么多苦,爷爷你就行行好,让小叔同意离婚了吧”。

凌旭瞪起眼珠子,“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爷爷,有些话刚才在外面我也跟您说了,虽然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也要看是怎样的婚姻,算沣儿求你了,你帮帮忙,好吗”?

傅青槐算是头一遭听到原来男人的声音也可这般软软蠕蠕的好听,像撒娇一样,听得人麻麻痒痒的。

她朝他望过去,漂亮的俊脸明亮的像是窗外的太阳,只这么看着,便觉得暖呼呼的。

“瞧你护着小婶的样,没了青槐这个婶婶你舍得吗”?凌旭没好气的道。

“我是舍不得,但是不能因为舍不得、因为喜欢就让小婶活在痛苦里”,凌茂沣望着她,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怜惜,好像要将人溺毙。

她眼眶竟不争气的开始湿润,咬唇,暗暗骂他笨蛋,真是个小笨蛋。

凌旭亦是一阵复杂的拍了拍孙子的头,“真是跟你爸爸一个德行,唉,青槐,牧潇大概四五天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保证让他离婚,至于你工作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另外这事毕竟是凌家负你,离婚后,牧潇下面的不动产对半,也算对你的补偿了”。

听了凌老爷子的话,傅青槐心中也算落了块大石点了点头。接下来,又聊了会儿,凌旭才起身告辞,凌茂沣也跟着他走了。

佟静打开水果篮,削了个梨子唠唠叨叨半天忽然问道:“…对了,你知道凌牧潇下面不动产有多少”?

“两套房,一块地,加起来大概一千多万吧”,傅青槐想了想,闭上眼睛,果然听见佟静再次尖叫起来。

“什么,敢情你和凌牧潇离了婚,就拿五百万打发你了”。

“你以为他们会把凌家的股票和资产分给我”?傅青槐亦是觉得心寒,“凌老爷子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几个钱,能离婚就好”。

“话虽没错,但是他们凌家也太过分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的人越小气,跟你爸一德行…”,佟静自言自语了半天后又抽噎起来。

傅青槐觉得心烦,闭上眼,将眼泪往肚子里吞。

不知过了许久,慢慢的睡下后,脸上有湿软的痒意袭来。

“你怎么又哭了呢…”,呢喃在耳边响起,“都该叫你眼泪袋子了…”。

她睁开眼,不期然看到他乌黑冗长的睫毛蹭着她脸,自己的脸颊被他吻住,她屏吸的眨了眨眼睛,很干涩。

她真是哭了。

“谁眼泪袋子了,乱取外号,没大没小”,她喉咙一动,轻斥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没想被抓个正着,他表情狼狈的抬起头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狼,无辜的眨了眨黑眼睛珠子,“谁让你老是哭”。

红晕静悄悄的爬上脸颊,傅青槐表情尴尬,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人的人说爱哭,可不是光彩的事,“谁准你来进来的,快离我远点,被我妈看到就糟了”。

想吻你

-129:31:053352

“她回去帮你拿衣服去了”,凌茂沣安静的注视着她莹润而显得苍白的脸,“小婶,你是不是因为…我爷爷说离婚后把小叔名下的百分之五十不动产分给你的事难过”。

“没有的事”,傅青槐稍稍讶异,说他小,有些事看的倒是通透,“你想多了”。

“我爷爷就是那样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凌茂沣轻轻垂了眼睫,“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太小气了”。

傅青槐“扑哧”失笑,抑郁的心情少了几分,“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家人的”。

“我是实话实说”,凌茂沣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你嫁进我们凌家,受了那么多苦,最少也得分个五六千万补偿你是不是”妍。

“做商人的哪个不精明,不然钱哪儿来”,傅青槐勾出淡淡的笑纹,“钱这东西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分给别人的,不过我也没有特别缺钱,我自己也是可以挣的,也只有自己挣的钱拿在手里才是最有成就感的”。

“对,我十六岁那年暑假在酒吧打工,赚了一千多,当时拿着那笔钱感觉比家里人给我一万块还要高兴,后来我拿我的第一桶金去买了条项链送给我那时喜欢的女生想要挽回她的心,就是那次发现她已经有了别的男朋友”,凌茂沣表情微微抑郁。

傅青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突然有点羡慕起那个女生瑾。

“不过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你”,凌茂沣很快又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茂沣,你对我真的是爱吗”?傅青槐还是很怀疑,“我觉得你喜欢的女生挺多的,你是不是…”。

“小婶,我绝对不是个花心的人”,凌茂沣生怕她误会,着急的摇头,“是,我以前是喜欢过别人,我对每段感情也是认真的,但随着时间和转学,也成为过去了,而且我对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一开始我就只是把你当我小婶的”,顿了顿,他嗫嚅道:“因为…初看你时,你真的长得并不好看,我还疑惑小叔怎么会选你”。

傅青槐心脏能力再次受到创伤,这个事实虽然早知道,但从他嘴里是说出来,格外的不爽。

“后来那次你把我从警局里带出来,你没收了我的烟,还说吸引有害健康,之后看到我脸受伤,仔细叮嘱我回去用冰敷,我爸去世的早,我妈常年在国外,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在凌家,我想要什么奶奶、姑姑他们都会给我,顺从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些话,我觉得你很温柔,可是在公园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很不开心,嗯…好像挺孤单的”,说到这,凌茂沣挠了挠脸颊,见她抿唇安静的模样,继续道:“再后来我也知道了小叔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你在溜冰场摔倒、流泪的样子,我看的特别难受,特别想…保护你,要说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你在我眼里越来越好看,等发现我除了想保护你更开始心疼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傅青槐完全不知道该悲哀还是可笑,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竟然沦落到要被人同情,甚至还要男孩子都有了想保护的冲动。

“小沣,多谢你照顾我们家青槐了”,佟静提着两袋衣服从外面忽然进来,丝毫没察觉到里面气氛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事,照顾小婶我求之不得呢”,凌茂沣连忙讨好的把位置让出来给佟静坐,压着她肩胛揉捏,“静姨,您累了吧,我给您揉揉”。

“静姨”?傅青槐嘴角抽搐,“你叫的不对吧”。

“反正你和我小叔都要离婚了,再者说静姨这么年轻漂亮,叫奶奶显得多老啊,静姨,您说对不对”?凌茂沣眼睛笑眯成了弯月,甜甜的嗓子把佟静哄得脸上乐呵乐呵的。

“小沣说得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别理那丫头”,佟静被他捏的舒服极了,“别按了,你也在这呆了好几个小时了,早点回家去吧”。

“那好,我明天再来”,凌茂沣笑眯眯的看了傅青槐一眼,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

傅青槐纳闷了,就这她小歇会儿的功夫,凌茂沣究竟用了什么和她妈打好了关系,“妈,你和他…”。

“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他把住院要用的脸盆、牙刷、毛巾都给买来了”,佟静指了指旁边的风扇,“这不,怕晚上热,还买了两个风扇,对了,他还帮你买了几本书,免得你住院无聊,小伙子挺热情细心的,和他那小叔不同”。

佟静把书递给她,她接过两本,《霍乱时期的爱情》和张小娴的《面包树上的女人》。

指尖拂过那两本书,她想,原来这便是被人放在心坎里妥帖照顾的滋味,被人爱着,真的挺好的。

只是为什么是丈夫的侄子呢…。

在医院住了三天,每天大早凌茂沣都会准时来医院报到的,出院时,陶梨也开着她的普拉多过来了。

凌茂沣把东西搬上车子后,坐在后面这里瞧瞧那里摸摸,“陶子姐,很少有女人开霸道啊,这是顶配吧,买了多少钱,多大排量啊”?

“我干嘛告诉你,你这小屁孩谁准你上来的”,陶梨看到凌家人就臭着脸色。

“陶子姐,别这样吗,我一直就特别喜欢你这车”,凌茂沣厚着脸皮嘿嘿的挨着傅青槐坐着,“不如让我开开吧”。

“得啦,凌家名车馆到处都是,别说我这小霸道,您小少爷真想开,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随你选啦”,陶梨哼哧了声。

“哪有,那些车哪有这车有意思”,凌茂沣脑袋探到前排,“我就喜欢这种越野型的,像大切诺基、揽胜啦”。

“那两款我也很喜欢,其实当初我本来是想买揽胜的,那车多大气,可你小婶非说像货车子,唉,我现在都悔死了…”,陶梨一下子来了兴致,滔滔不绝。

傅青槐听得好笑,这家伙倒是挺狡猾的,知道冲着陶梨的喜好去。

一路听他们聊汽车的知识到家里,佟静去厨房做菜时,凌茂沣就像蜜蜂一样粘着她,嗓音不停的在屋子里嗡来嗡去。

“静姨,这围裙好适合您哦”。

“静姨,您萝卜条切得好细哦,比我们家厨子还厉害”。

“静姨,我来帮您洗辣椒”。

“喂,凌牧潇家的侄子啥时候变得跟你亲侄子一样了”,陶梨翻弄着白眼丢过句话来。

“咳…”,傅青槐努力将喉咙里的西瓜咽下去后,甜甜的瓜汁忽然觉得有点苦,“陶子,你说如果…”。

“如果什么”?见她迟迟不说话,陶梨没耐性的问。

“没什么”,傅青槐泄气的摇摇头。

“吞吞吐吐的,有病啊”,陶梨将西瓜皮往垃圾桶里一丢,拿碗筷去了。

她坐了会儿走进厕所洗手,柠檬香味的洗手液泡沫在手心揉开,冷不丁的,身后一个滚烫的怀抱贴上来。

她心里一颤,抬起头,镜子里,两个人拥在一起,他看着镜子里的她,酒红色的浓密短发衬得一张俊脸耀目漂亮。

而她,没戴眼镜,简单的白色T恤,青丝胡乱的披着,病怏怏的,好像个小女孩,这样看着,竟是意外的般配。

凌茂沣打开水龙头,抓着她手清洗干净,眉眼仔细专注。

她抽了抽,他怎么也不放开,相反,弄得四只湿漉漉的手掌暧昧的缠绕在一起,她感到自己的心和脸也开始发烫。

她不得不吸着气出声,“凌茂沣…”。

“我想吻你一下”,他转过她身子,眼睛里布满了苦苦压抑的深情,这几天,他感觉自己要疯了,闭上眼、睁开眼都是她的模样,每天就盼着天早点亮,然后他就能来医院陪她,他想只要看着她就满足了,但是等看到了,便贪婪的想要更多了。

她一颗心慌乱颤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滚烫的唇渴求的轻轻啄住她,一路烫的她全身没了力气。

他松了下,又温柔的噙含住,试探性的用舌尖抵了抵,见她唇齿软化,才大着胆子探进去。

“嗯…”,从他喉咙发出的性感声音让她身心发酥,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

他的吻就像和风细雨,凝视着她的眼睛灿若星辰、幽深灼热,眼神情愫传递,慢慢侵蚀着她,让她无力抵抗,有些醉晕的依偎进他怀里。

她想自己大抵是疯了,上回喝醉酒就算了,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

今天两更,晚上二更。。

缠上她

-1222:45:033364

她的纵容极大的鼓舞了凌茂沣。

这让他有些狂热的激动,尤其是她那张苍白的脸在被自己吻过后泛出娇艳的红,另他更为迷醉,有些毫无章法的乱咬了两口。

傅青槐冷“嘶”的吸看口气。

他立刻紧张的放开她,眼珠子焦灼、懊恼,“弄疼你了吗”?

他的声线暗哑的像喝醉了酒,一股热气仿佛从脚底下腾腾的渗出来,傅青槐整个人也沸腾了似得,连正眼都不敢再看他,她刚才竟然被他吻的失魂落魄,明明他的吻技也不怎么高超啊妪。

只是很喜欢他吐出来的清爽气息,干干净净的,很好闻…。